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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是弯的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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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就是……那什么……你以前……你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的？”
“咳。”申鹏轻咳了一声，没回答他不说，还下意识的往床边挪了挪。
肖海洋伸出一只手指，点点他后背：“问你呢。”
“不就那时候，田径队大刘总找我，互相有点好感，然后咱们一起出去玩儿，我跟你一提，就告诉你了吗？”申鹏简要的回顾了一下当年。
没想到这二了吧唧的家伙今天自己心里怀着鬼胎，所以一反常态的精明：“你这说的是怎么出柜，我是问你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的？”
申鹏不耐烦的拽了拽被子：“瞎问什么。”
“我想知道过程。”
“也没什么过程。”申鹏沉默很久，才低声道：“心里是想着谁硬的自己还没点儿B数吗。”
肖海洋这鬼胎差点儿就被打下来，立刻往后撤了撤，被子被他带走了一大半，申鹏回头拽被：“干嘛？”
“没、没事儿。”肖海洋也赶紧冲墙转过去，背对着申鹏：“快、快睡吧。”
想着谁硬的？这事儿答案再清楚不过了，梦里就是想着身边这个人硬的，现在这么想想，好像已经又他妈硬了……肖海洋心里这个纠结啊，他根本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害怕自己这点儿龌龊心思要被申鹏发现了——对亲哥们儿起了歹心，这事儿不地道吧……怎么办啊！！！
肖海洋背对着申鹏咬着被角儿，按住了下半身的硬，按不住上半身的热，一个来小时愣是没睡着。突然他感到躺他身边的申鹏坐了起来，吓得头发都飞了，不敢让申鹏发现他还没睡着。
申鹏就坐在他身边，几乎没动静儿，肖海洋也不敢回头，过了好久，他清楚的听到申鹏低低的叹了口气，声音那么小，却仿佛就在他耳边。这回上下都没按住，该热的热了，该硬的也硬了，他决定去他妈的，老子啥也不管了，正要翻过来扑倒申鹏，真枪实弹干一场，却又听到申鹏下床趿拉着拖鞋开了门，走出房间了……
申鹏一直没回来，肖海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时，申鹏已经又走了，肖海洋决定不再找人问、也不纠结了。既然想着谁硬的答案没含糊，那自己至少肉体上肯定弯了。弯就弯了吧，要是跟申鹏，他也没啥不愿意的，还有点儿担心申鹏看不上他呢。他是直的，他才一直没对申鹏怎么样，申鹏一直是弯的啊，这么多年也没表示过看上他，这不就挺说明问题嘛！
肖海洋去了趟花市，回来给申鹏的店里买了不少绿植，然后就开始收拾房间搞卫生，这回可不止是申鹏那小卧室了，整个网吧两百多平米都叫他打扫的窗明几净。
小松要吓坏了：“他这是要干啥啊？”
大金子低头吃吃的笑：“自己家买卖、自己家日子，老板娘这是真心实意要好好过了！”
小松：“真的呀？”
大金子：“真真儿的！昨天他就没问你什么？”
小松：“问了，问他一个朋友——”
大金子：“屁朋友，绝壁是他自己！”大金子伸手拍拍小松脸蛋儿：“宝贝儿你准备好250吧，这回哥哥是真赌赢啦！”
第18章
申鹏一回网吧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没来得及好好观察电话就响了，边往里走边接起来，基本依照身体惯性，也没好好看路。网吧大厅和他那里间儿中间隔着卫生间、饮水机什么的，用一扇玻璃移门做隔断，这门有时开着，也有时被人随手带上。今天肖海洋大扫除，把门上的玻璃擦得犹如无物一般。
申鹏以为玻璃移门被推倒里边去了，脚步没停眼看就要撞上来，旁边好几个人一起喊：“小心！”
也多亏他打电话分神走得不快，肖海洋从旁边跳出来，一伸手及时把他拉住，带向自己那边。
申鹏手里还举着电话，视线里突然出现肖海洋的大脸，而且他手十分有劲，拉着申鹏就往自己怀里带。平时总听人说“说时迟那时快”，但真正有生活的人都知道，电影里演的那种俩人不小心撞一起亲上了，其实不太可能发生，人再怎么躲不开，嘴要是想躲，肯定能躲得开！可申鹏被肖海洋一带，就感觉这滑行轨迹不对，眼瞅着要亲上！他紧躲慢躲死活没躲开，因为他往哪边躲，肖海洋往哪边凑，带到怀里还不算，嘴角恰恰擦在他嘴角上！
网吧里的人大笑的大笑，吹口哨的吹口哨，小松大金子也跟着起哄。
申鹏捂着电话以免被那边听到，恼羞成怒瞪着他骂：“肖海洋你什么毛病！”
肖海洋松开他嘿嘿一笑，眼神儿里带着点儿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申鹏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四下打量他这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绿植？一盆一盆的转运竹摆的到处都是，店里突然间显得绿色环保了很多……
他问他那俩伙计：“哪儿来的竹子，谁买的？”
小松大金子一起指肖海洋：“他。”
肖海洋一脸“快夸我”的表情，申鹏却皱着眉问他：“钱多啊你，买这干嘛。”说着一边解领带一边进了里间，肖海洋赶紧屁颠屁颠跟进去。
申鹏脱了外套扔椅子上，肖海洋给他捡起来挂好，申鹏发现他这房间干净得耍�
“卧槽，这都你收拾的？”申鹏吃惊的看着肖海洋：“你发什么疯啊？”
肖海洋笑：“好不好？环境好心情也好啊，你开心吧？”
申鹏瞪他一眼：“你给那玻璃擦得跟空气似的，我要一脑袋撞上，那就不光开心了，还开瓢儿了呢！”
肖海洋哈哈大笑，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不说那活儿都完了吗？晚上吃什么？要不咱俩出去吃得了。”
“海洋。”申鹏没接他话茬，却叫了他一声。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称呼从来是连名带姓，申鹏这么一叫，肖海洋浑身一颤，按说只叫名字应该显得更亲昵，但他没由来的觉得申鹏叫得前所未有的深沉、严肃。
“你坐这儿。”申鹏拍拍自己旁边，果然又特别正经的加了一句：“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的妈呀，好吓人啊，肖海洋乖乖坐他旁边，等着他说话。
申鹏看了看他，低头说：“我今天找何春雨去了。”
“什么？！”肖海洋蹭的站起来。
申鹏拉着他：“你坐下，听我说完。”把他拉回来后，继续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跟他的事确实不能算一站，该彻底了结一下，所以我去找他了。我跟他谈好了，这店归他，他把我那一半股份买回去，以后就跟我没关系了。”
“哦，这样啊。”肖海洋松了口气：“也好，反正咱也不稀罕这破店，还省得过户更名了——”说到这里嗷一嗓子：“操！那我今天白收拾了，妈的老子给他干了一天保洁！”
申鹏笑：“行了，多大点儿事。”
肖海洋也笑了：“行，看你面子，那咱出去吃吧，庆祝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呢。”申鹏又看了看他，继续说道：“这回接这个活儿，我跟老王聊的时候发现，干我们这行发展变化太快了。既然不要这店了，我也得重新想想自己干什么。老王说，有个机会去日本，是工作也是进修。我想，这几天把店交接完了我就过去，出去多看看、学学，过去这一年好多知识都跟不上了……”
申鹏还自顾自说着，肖海洋已经又站了起来，不是刚才那种一蹦三尺高，而是缓缓的，仿佛没听明白申鹏在说什么，他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喃喃问道：“你要走？”
第19章
申鹏点头，眼神稍微有些回避：“嗯，都谈差不多了，机会也挺难得的……”说着他扫一眼肖海洋，后者傻傻站在他对面，申鹏伸手拽他：“干嘛站着？”
肖海洋坐回他身边，沉默了很久，这种沉默很是出乎申鹏的意料。他以为肖海洋高兴就是“那对呗，出去看看，回来挣大钱！”不高兴就是“上哪儿去啊，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沉默的肖海洋，让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申鹏，都感到有些陌生。
过了好一会儿，肖海洋开口：“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反应虽然不在申鹏意料之中，但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了，于是笑了笑，沉声对他说：“海洋，说实话我一决定走，心里真还有些担心你。”
肖海洋抬头，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觉得你以前怎么闹也没现在闹得出圈儿，这话上回我也跟你说过。”申鹏担心的看着他：“自从你回来开蛋糕店，这一年半你特别闹，分手、失恋、喝酒、打架，就没哪个礼拜不折腾我、不让我去派出所、酒吧接你的——我不是烦你，但是我马上走了，以后谁管你啊？”
肖海洋还是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儿越发飘忽了。
申鹏接着说：“你妈也挺担心的，上回吃饭还特意跟我说，让我劝你，她说家里也没催你结婚，不知道你这是在忙什么。我…我不是想管你，就是觉得你要是好好处一个……我也能放心。”
说了半天，肖海洋还是不动也不说话。
申鹏挺奇怪的，完全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生气了？”这时候小松在外面喊“鹏哥”，申鹏只好先出去了。
肖海洋依然坐在床上，他不是失去了语言能力，而是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申鹏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在话里听到的重点，和申鹏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首先意识的，是时间。一年半前，他学完烘焙后回到本市，兴致勃勃的要开蛋糕店，一回来就找申鹏，发现申鹏交了个男朋友，不仅谈恋爱了，还同居了。何春雨带给他的冲击和不适，远远超过了学生时代那些对申鹏有意思的人。以前那些人再怎么对申鹏有好感，那也排在他后面，而何春雨跟申鹏住一起，俩人儿黏糊着呢，自己根本插不进去。尤其让他生气的是，申鹏好好的大公司不待了，来看这个小网吧，肖海洋认为这根本就是耽误了申鹏的前途。何春雨除了长得好看，在他看来一无是处，但申鹏喜欢，宁可跟家里出柜挨了顿打，都没跟何春雨分手。
肖海洋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偷偷憋着坏，他有时候故意喝到很晚，在酒吧跟人吵架，就为了半夜三更给申鹏打电话，我看你还能不管我？你还能不来接我？
说白了就是怒刷存在感，给何春雨添堵。
半年后申鹏跟何春雨分手了，这里面有理想分歧，感情分歧，但也很难说就没有肖海洋捣乱的问题。何春雨去了北京，肖海洋发现申鹏还继续在待在何春雨这店里、还继续给他钱！他心里憋着气、叫着劲，就你是情圣呗？就是从这时起他开始追女孩，故意在申鹏面前显摆，没几天又分手，因为觉得没劲，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谈……
想明白了这些，肖海洋也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这次何春雨一回来，他立刻什么谈恋爱、蛋糕店都不管了，天天赖在网吧，因为他隐隐感到，危机又回来了！
如果说，春梦了无痕是身体上的冲动，那么当下想明白的这一切，就是心灵上的觉醒。
原来自己心动比行动都还要早，原来自己心灵比肉体都先弯了，却还在思想斗争有没有弯。
申鹏处理完事情又回了房间，发现肖海洋他走时什么样儿，现在还什么样儿，依旧怔怔坐在床边，这下他可真担心了：“诶诶，干嘛呢，一句话都不说，吓唬人呢？”
肖海洋抬起头，申鹏吃惊的发现他满脸通红，嘴唇微抖，伸手去摸他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肖海洋推开他手，问他：“你真的要去日本了？”
他现在说话的这种语气，跟昨晚睡前的那些对话一样，让申鹏心跳迅速加快起来，隐隐感到不安，昨晚他逃了，现在没法逃，赶紧故作轻松的笑笑：“嗯，上回吃火锅你跟我说，我是大鹏让我展翅。你说的对，天高任鸟飞，我得去找找我那片天空了。”说着他转身，边往外走边说：“不说出去吃吗，要不还去吃火锅？”
肖海洋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别找了，比天空更宽广的，是海洋……申鹏，干脆你就找我吧。”
第20章
申鹏落荒而逃。48小时都没敢再回店里。
小松大金子提起这事儿来都替他臊得慌：什么呀，还有弯的被直的吓跑了的？尤其那直的还是你发小儿！
申鹏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论二、论混不吝，谁能干得过肖海洋啊，这家伙不表白则已，一表白那当场就要生扑啊，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能不害怕能不跑吗，看肖海洋两三步上来要抱住他那意思，再不跑现场就得十八禁了。申鹏往下想想，自己也脸红心跳的，这家伙抽什么疯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心里复杂的想法无法与外人道。有近情情怯，也有忐忑纠结。这么说吧，肖海洋一辈子不弯，他一辈子不会去掰，这路不好走，没人比他更清楚，如果肖海洋是直的，他愿意永远尊重肖海洋的性向。再就是他担心肖海洋是一时兴起，这二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过两天想明白了、后悔了，那他俩以后怎么处啊？河过了桥拆了，再要回头，搞不好都得跳下去淹死。
但申鹏纠结归纠结，也不能总跟老王家住着。我去，肖海洋好像就是跟他住着住着，就住弯了，申鹏想到这里一个激灵，他别再把老王给住弯了，人家都要结婚了……除了这些，还有实际问题不允许他继续在外面住下去，已经跟何春雨谈完了，这几天就要交接了，他得回去收拾东西。
想来想去，申鹏决定大军不动，情报先行。在微信群里问大金子和小松，肖海洋这两天晚上在不在，他回去能不能完美躲避。
这俩人异口同声说，自从老板您走了，海洋哥就也走了，老板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听说网吧要交接，难道鹏哥你都不来见我们最后一面了？
然后泪流满面的表情就刷了屏。
申鹏收起手机骂了句神经病，趁着夜色潜回了网吧。一进他那小里间，就抓紧时间打包东西。
小松先跟了进来，一脸依依不舍：“鹏哥你真要走了。”
申鹏点头，手里忙活着对他说：“你还小，有机会还是念点儿书，我有哥们儿搞职业培训的，想去跟我说，我给你联系。”
小松倚着门，眼圈儿都要红了：“鹏哥，我，我心里……”
“行了，你别心里了！”大金子也进来，拦住了他的话，“有你什么事儿啊，不许趁机添乱！看海洋哥不在，你要表白啊你！”
申鹏一听他提肖海洋，条件反射的往后缩，眼睛下意识的往外看。
别说大金子了，连小松都看不下去了：“鹏哥你不至于的吧，海洋哥真挺好的。”
“是啊鹏哥。”大金子也说：“你弯这么多年，叫一个直男给你吓这样，这说得过去嘛！”
申鹏紧忙着往自己包里收东西，反问道：“那我还能打他一顿啊？”
小松：“你打他干嘛。”
大金子：“你从了他啊。”
申鹏冲他俩挥手：“就你俩开玩笑没深没浅，他才乱抽风！出去好好看店吧，别管我的事儿，这店甭管谁接手，你俩都好好干，有弄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别见外。”
这俩人出去后，申鹏跟逃难一样，只挑“必备”的装，心里想着是找个快捷酒店住几天，还是回家去看他爸的脸色？估计他妈会让他回去的吧，毕竟肖海洋刚替他送了一四万五的包，想到肖海洋，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他走到电脑桌前抽出一本专业书，翻了一下，那里面夹着一样并非“必备”的东西，是一张小素描。
申鹏把这本书扔进自己要带走的那堆东西里，又四下看了看，经过他这一番扫荡，房间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又不是完全因为扫荡，而是多出来一些东西。他走到窗前，那里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根翠绿色的转运竹，他想起来那天他回来就发现店里多了很多绿植，小松和大金子说，是肖海洋买的，他还没来得及问买这个干嘛，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门在申鹏身后，被轻轻推开，有人走进来问：“你真要走？”
申鹏听到这个声音吓一哆嗦。
心里骂自己：还情报先行呢，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甲鹏吧你，长脑子没长啊，你养的那俩是连“老板娘”都叫过的人，哪是给你搞情报的，妥妥都是打入敌军内部的！
【小剧场】
“为老板娘打尻”群（3人）
郜小松：海洋哥，在不？
艾大金：海洋哥，还想当老板娘不？
郜小松：哪儿都有你呢。
艾大金：就许你通风报信，不许我煽风点火啊？
肖海洋：“说了有赏”红包点击领取
郜小松领取了红包
艾大金领取了红包
郜小松：海洋哥你20分钟后回店，有可能偶遇我们老板哦！
艾大金：海洋哥你30分钟后回店，省得他看见你就跑，等他进里间儿再堵，里间儿没后门。
……
甲鹏同学，不发红包还想打情报战？？？
第21章
申鹏的确脑子不够，肖海洋也是缺心眼儿的不行。但傻和二并没能完全降低他俩对尴尬的感知程度，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别扭的面对面过。
申鹏手里还拿着转运竹，发现才这么几天已经长出根来了。有些事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浇点清水就发芽啊。他没话找话，打破沉默说：“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以前也没见你买过花，好养吗这个？”
肖海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哦。”申鹏应了一声，又说：“那我一会儿百度一下，这个是叫转运竹吧。”说着笑了一下，“别说，可能管用。这不我运气就转了吗，没准儿去岛国能多赚点儿。”
“这个不是转运的竹子。”肖海洋撇了撇嘴，两三步走到他面前，手指顺着竹子拐弯儿的纹路摸着：“这、这个，”他突然结巴起来，“这竹子，他是、是弯了！”
听他结结巴巴冒出这么句话来，申鹏再看那些竹子，忍不住笑出来，这么二的表白也就是肖海洋了。还弯了，基佬竹啊？亏这家伙想的出来。
肖海洋看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眼睛盯着他看，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心里花痴的想，申鹏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申鹏也看着他，心说这家伙其实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的，就是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时显得二！
笑完又没话了，申鹏也不再理他，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肖海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自顾自开口说了起来：“申鹏，我、我那天吓你一跳吧，我是、是有点儿冲动了，但我可不、不是一时冲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乱七八糟的，停了一下，重新捋顺了，再开口也不怎么结巴了：“我是说我虽然表达的挺冲动，但不是一时的，我心里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我、我想跟你在一起，咱俩好吧！”
申鹏装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闷声问：“咱俩还不够好吗？”
“不够，太不够了！”肖海洋抬起下巴，很有气势的问他：“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弯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好吗？”
申鹏哼了一声，反问：“那你直了这么多年，你知道弯了要怎么好吗？”
“我……”肖海洋哑了一下，马上说：“不知道我可以百度！”
申鹏没忍住又笑了，然后又赶紧收住表情不让他发现，低头接着收拾东西。
肖海洋嚷了起来：“百度怎么了？看不起百度你自己来教我啊！反正我已经决定要跟你好了！”
申鹏挑眉问他：“这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肖海洋怯道：“不能……”随即声音又高了起来：“但这就是我的态度！你什么态度，你自己慢慢想，我不催你。”说着叹了口气，还挺忧郁的样子：“这两天我其实想了挺多的，你说你要去日本，我心里不好受，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表白的。我喜欢你，喜欢挺长时间了，至少一年半！就、就是自己一直没发现……申鹏，你、你非要走，我不拦你。当时我回来发现你辞职了，都给我气坏了，觉得何春雨撺掇你管这店根本就是耽误你。我不能跟他一样的，我喜欢你，想跟你好，但我绝不非把你拴我身边。我说过的话永远不变，你是大鹏，就该展翅，我…我支持你！”申鹏听到这里，手停了，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作，肖海洋唠唠叨叨接着说：“我也知道你不一定看得上我，你要是喜欢我，恐怕也不会等到今天……”说到这儿把自己说难受了，语气又委屈又可怜：“你要实在接受不了，那至少别不拿我当哥们儿，出国用不用钱啊？你缺什么都跟我说，别跟我客气。”
他话音刚落，申鹏把手里正收拾那包扔过来砸他身上，说：“拿着。”
肖海洋一愣：“啊？”
“给我拿包，不说不让我跟你客气嘛。”申鹏对他笑笑。
“哦。”肖海洋乖乖把包拿起来。
申鹏又把笔记本、充电器什么的装进随身包里斜跨在肩上，双手捧起窗台上那瓶基佬竹，转身对他说：“走吧。”
肖海洋拿不准他意思，傻傻的问：“去哪儿？”
“那俩兔崽子一直偷听着呢。”申鹏往门外飞了个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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