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花辰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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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啰嗦。”陈路可不喜欢哄小林子以外的生物，立刻像从前对待小透那样，伸手就把肖良达捞起来：“洗脸。”
　　忽然离开柔软床铺的肖良达终于失去早熟的聪明劲儿，委屈的吭了几声，转换为嚎啕大哭：“我想妈妈！妈妈！”
　　这震耳欲聋的叫喊惊醒了小林子，他急匆匆的跑过来，头晕目眩的抢过孩子，又拍又劝：“别哭了，我们给你妈妈打电话好不好，陈路想叫你吃早饭而已嘛，吃了早饭身体才健康，嗯？擦擦脸。”
　　说着就用干净的睡衣袖子摸了摸肖良达的花猫脸。
　　孩子的情绪通常来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分钟之后，肖良达就被陈路拿过的巧克力吸引了目光，哽咽地接过往嘴巴里塞。
　　‘好了，去洗洗脸。“林亦霖松了口气，想要把他放在地上松口气。
　　可是还挂着泪珠的肖良达立刻就搂紧小林子的脖颈：“不要，抱。”
　　这家伙已经不小了，还装纯，气得陈路立刻在旁边冷眼以待。
　　林亦霖没办法地继续托着他满屋乱走，同时对陈路摆摆手：“你去吃个早餐开会吧，别迟到。”
　　陈路看看表，只能先行离开。
　　爸爸严厉妈妈懒，什么要求都被满足的待遇肖良达在家里根本享受不到，他美滋滋地趴在小林子肩头咬着巧克力，早不见刚才的崩溃失控样，那聪明的眼神还真叫林亦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个七岁孩子给耍得团团转。
　　——
　　“我儿子太顽皮，如果不听话，别对他客气，给你添麻烦。”忙得不开交的肖言抽空发来短信问候。
　　“没有，小达挺好的，他智力真的很高，我教他的东西他基本一听就明白，搞不好老师以后要成为天才的爸爸了。”林亦霖让肖良达乖乖地在身边玩着IPAD上的游戏，偷得浮生半日闲，愉悦的回复。
　　“测过智商是很高没错，可真担心这破性格会闯祸，哎，不说这个了，我后天忙完就来领他。”肖言这样说道，就再没了音讯，看来被摧毁的笔记本电脑真的带来了无尽的后续烦恼。
　　小林子侧头看了看天使似的小正太，问道：“小达，你长大想干什么呀？”
　　“物理科学家。”肖良达不假思索。
　　林亦霖很吃惊：“为什么？”
　　毕竟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这个愿望显得有些过于具体。
　　肖良达说：“因为爸爸告诉我，物理科学家可以探索宇宙的秘密和人类的未来，就像漫威里的主角，那我岂不是成了大英雄？”
　　“是这样没错，你一定可以的。”林亦霖微笑。
　　肖良达嘻嘻一笑：”哥哥是建筑家吗？“
　　“现在在还不算。”林亦霖很谦虚，即便是对着孩子也不会信口雌黄。
　　“那我以后的房子都要哥哥来设计！”肖良达立刻预约。
　　林亦霖淡笑着抚摸着他的头不说话，正巧导师来了电话，他赶忙叮咛了这孩子几句，跑去安静的房间接通。
　　论文的状况和预计的没有任何出入，非常顺利就得到了导师的认可。
　　接下来只要通过答辩，就万无一失能够顺利毕业。
　　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林子很关心导师的身体和退休后的去向，忍不住多聊了些时间。
　　结果待到挂了电话走回酒店房间的客厅时，石破天惊地看到肖良达已经把刚刚还在摆弄的Pad拆解开来，零件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毯上。
　　“喂，你在干什么？”林亦霖很心疼，因为他存了好些和陈路的合照在里面。
　　肖良达笑嘻嘻，把已经成残骸的机子丢在沙发上：“我研究科学！”
　　“你这样不乖，怎么可以不问我就拆掉？”林亦霖头一回跟他冷下声音。
　　“哥哥小气，这个才几百美元而已。”肖良达和所有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一样，不懂得珍惜东西。
　　“可是我存在里面的东西是无价的。”小林子郁闷地掏出手机，换上了陈路的iuld账号，看看能不能把资料重新下载回来。
　　肖良达本只想叫他继续夸自己聪明机智，才特意“露了一小手”，现在看着脾气好到不行的林哥哥坐在旁边冷着脸不吭声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讪讪无趣，小声说：“对不起……”
　　瞧见那些照片都被陈路共享，并且正下载中，林亦霖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说：“以后动别人的东西，要先征得同意，知道吗，你觉得一文不值，别人也许觉得非常宝贵呢。”
　　“知道了，真的对不起。”肖良达赶快讨好地抱住他：“林哥哥你就原谅我吧。”
　　正在此时，客厅的锁滴的一响，门被推开，只离开了三个小时的陈路准时归来。
　　他打量了眼沙发上的两个人，对小鬼说吩咐道：“准备出发去游乐场，拿好你的东西。”
　　毕竟是最贪玩的年纪，肖良达马上欢呼着跑回了卧室。
　　陈路到沙发前俯身亲过小林子，耳语道：“老婆，他再长大一点点我就接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别再抱他了？”
　　林亦霖无情回答：“不要用你的流氓思想去误解小朋友好吗？”
　　“我怎么流氓了？你跟我详细说明。”陈路笑着捏他的下巴。
　　已经飞速收拾完毕的肖良达跑了出来，毫不客气地猛地拍了下王子殿下后背，又亲昵的搂住小林子的胳膊：“走走走，出发！”
　　林亦霖被拽得起身，趁机躲开了陈路的无理要求，寻找外套和钱包去了。
　　——
　　身为名人又事务繁忙，加之本来就不喜欢属于专孩童的欢叫闹腾，陈路还从来没有带小林子到过游乐场这种地方。
　　拉着肖良达和爱妻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倒真的有一家人在一起的错觉。
　　只可惜生性安静的小林子对任何极限项目都应付不来，什么过山车、海盗船之类的失重玩法，都只能是大少爷带着肖良达排队去坐。
　　得此机缘，原本关系超级生疏的两个人，倒是因着折腾了几番而亲近不少。
　　毕竟无论怎么聪明，肖良达终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很快，他就屁颠颠的跟在陈路后面，开始形影不离。
　　趁着买冰淇淋的功夫，林亦霖在旁边淡笑：“其实你也挺会照顾小朋友的嘛。”
　　“会不会和喜欢不喜欢是两回事。”陈路永远振振有词。
　　“我觉得你也挺喜欢他的，你们家的小男孩儿，简直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亦霖摇着头感叹。
　　陈路呵呵地笑过，低声说：“我只喜欢林家的乖宝宝。”
　　“……我要巧克力味道的，别买错。”林亦霖嗔怪的瞪他一眼，看到肖良达已经跑到不远处揪着路过的玩偶不放，赶紧跑过去劝阻。
　　他并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仍旧和平日没区别，穿得清清素素，露着俊俏的面庞，连个太阳镜都没带。
　　不料这会儿偏有几个亚洲的女孩子路过，莫名将小林子认了出来，惊喜地尖叫：“诶，你是林亦霖吗，可以跟我合张影吗？”
　　可怜的林亦霖根本不知道她们是如何记得自己这张脸，又不善于冷酷的对待女孩，一时被拽的举手无措。
　　反倒是肖良达气势汹汹，圆眼睛一瞪就打了为首的女孩子一下：“不许碰林哥哥！”
　　“小达，不可以这样，怎么能随便动手。”林亦霖忙严肃阻止。
　　肖良达感觉自己的好意没被接受，马上别扭地挣脱开小林子拽住自己的手。
　　买完冰淇淋的陈路转身发现了这场小小的混乱，互妻心切地飞速冲过去：“对不起，他不是公众人物，你们这样我要找律师……”
　　可惜威胁的话在无知少女的耳中根本做不得数，见到王子殿下她们的兴奋立刻扩大了数倍，吵闹得周围游客全瞧见了陈路的存在，立刻纷纷好事地举着手机蜂拥上来不停地拍照。
　　一时间现场秩序极度混乱。
　　慌张的林亦霖因被路王子抱住而平息不少，终于想起自己的责任，紧张的低头看：“小达呢？”
　　根本没有踪影。
　　小林子瞬间就崩溃，了顾不得礼仪，拉住陈路的手说：“小达不见了！快找他！”
　　　　
　　　　第16章　　

　　后来的疲惫遭遇完美地诠释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
　　无论怎么焦急；　终究敌不过众人之力。
　　最后还是警察和保镖们都闻讯赶来；　才把被包围的两个人救出来。
　　从来对陌生人和粉丝都还算和善的陈路这回忍不住发了火，砸了好几个人的手机和DV，搞得原本轻松愉快的出行日；　最后以这种混乱的悲剧收场。
　　林亦霖被那些路过的女孩抓了好几个伤口，却根本顾不得自己；　在游乐园的休息室里完全是心急如焚，坐如针毡：“怎么办；　我们要打电话给肖老师吗？我弄丢了小达，他不会原谅我的，万一小达受了什么伤害；　我……”
　　“别紧张；　现在你出去只会让秩序更乱，所有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都在找他，广播也在播；　那小子聪明的很；　不会有事的。”陈路安慰道。
　　“可是他保护我的时候，我教训了他，他一定在生气。”林亦霖捂住被紧急处理后包住的胳膊；　郁闷地坐下。
　　陈路摸摸他的头：“才过了二十分钟，我保证，一个小时内没找到人，我就把游乐场的设备全停了，一个游客都不放出去；　他也跑不了。”
　　“嗯……”林亦霖急得眼睛有点红，头脑空白地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那个遗失了整个小时的小身影很快便活泼的冲了进来：“林哥哥！”
　　瞧见陈路可怕的脸色，又低头小声说：“表叔……”
　　“你干什么去了！人多不知道拉紧大人吗？”陈路质问。
　　“我去报警啦，不然林哥哥会被她们欺负的。”肖良达抱住林亦霖的手，看着包裹的纱布，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少在这里献殷勤，过来谈谈你的问题。”陈路皱眉拎住这小子的衣领：“你才几岁，不用你解决任何麻烦，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自己。”
　　看到肖良达毫发无伤，小林子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身体不再发抖，便起身去和警察及工作人员礼貌的道谢去了。
　　被陈路教训一通的小正太无话可说，撇撇嘴巴：“知道了。”
　　“你要时时刻刻记得大家都在担心你，再自作主张，还想见Emma，我让你见鬼。”陈路捏住这小子的脸。
　　”你也担心我吗？”肖良达觉得他恨不得自己真丢了。
　　“废话。”陈路哼道。
　　其实肖良达也知道这回犯了错误，小声问出最担忧的问题：“表叔，能不告诉我爸爸吗？”
　　“可以。”陈路向来好说话。
　　肖良达松了口气，贼贼地笑起来：“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嘛，你挺男人的。“
　　“是吗？”陈路拿起咖啡喝了口，觉得好笑地问他：“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林亦霖？”
　　“嗯……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虽然我爸看不上你。”肖良达的回答很绕圈子，笑意更贼了起来。
　　趁着陈路还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小正太就声音甜甜的朝林亦霖跑过去，抱着他不放：“林哥哥，你原谅我了吗，我是担心你才这样的。”
　　正跟警察讲话的林亦霖摸摸他的头。
　　肖良达就趁机拉住他的手，回头朝大少爷露出终极贱笑。
　　刚刚还稍微接受了这个小亲戚的陈路立刻冒出了无名火，盘算着该怎么尽早把他扔还给表叔，然后此生此世再不相见。
　　——
　　代表学校在教育论坛会议做完报告的肖言，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害怕他会给林亦霖添麻烦，便很有良心地提前出现，准备接肖良达离开，去其他城市逛逛了。
　　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陈路难得见到表哥，留他多坐了会儿，询问了下他在英国的生活状况。
　　到底也是夫唱妇随，毫无波澜，令人羡慕。
　　“听你妈说了林亦霖读博士的前后种种，如今你能这样替他着想，也算是长大成人了。”肖言直言不讳：“别忘了当初是你破坏了林亦霖的人生。”
　　“我怎么可能忘，我已经后悔这么多年了。”陈路几乎是苦笑。
　　“尽快让生活稳定下来，别老在这种地方住着。”肖言抬头看了看酒店高远的天花板。
　　“知道了。”陈路回答。
　　“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去伦敦玩。”肖言站起身，叫了声正蹲在旁边水族箱看鱼的儿子：“良达，走了，回去跟爸爸好好汇报下你干的好事。”
　　“哦。”肖良达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林亦霖的手，投入老爸怀抱。
　　林亦霖温和告别：“老师，你多保重。”
　　“不保重不行啊，还得把这家伙养大成人。”肖言拍了下肖良达的脑袋，阻止他朝隔壁桌挤眉弄眼：“再见。”
　　“拜。”陈路轻松回答。
　　瞅着这对父子远去的背影，林亦霖说：“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陈路搂住他的肩，露出笑来。
　　“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真是闲不住你。”林亦霖无奈地数落他，随着大少爷漫步回到酒店房间，进门才问道：“等这个月你忙完，我们回一趟北京吧，嗯，我还想去趟西藏。”
　　“北京可以……西藏……”从屋里拿出医药箱的陈路不放心地看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可不同意。”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好多年了。”林亦霖说：“找个靠谱的向导，准备好药，如果有高原反应，我保证马上回去。”
　　陈路温柔地解开缠住小林子受伤的纱布，帮他给被那些花痴粉丝抓出来的血痕消毒，一点点地涂上药膏，抚摸他他白皙的小臂说：“妈的，我都不不舍得用力碰你。”
　　“没关系，过一个月就好了。”林亦霖眯起眼睛：“不许转移话题。”
　　“你让我好好考虑下。”陈路平日里的洒脱和随意都不见踪影，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林亦霖抱住他说：“还考虑什么呀，求你了。”
　　“我不听。”陈路捂住耳朵。
　　他以前自己驾车去过西藏，虽然景色很美，但真的太艰苦。
　　有钱没钱到那种极端的自然环境中半点用都没有。
　　想想被风吹到都恨不得感冒的林亦霖，实在是完全舍不得。
　　小林子拉下陈路的手，眼巴巴地和他对视。
　　在爱情面前向来没什么坚持的大少爷不出十秒就彻底心软了：“那你稍微锻炼下身体，去做个体检，要是医生和教练说可以，才可以，不然蛊惑我也没用。”
　　“嗯。”林亦霖立刻亲了他一下，笑得温暖又愉快。
　　“你就欺负我吧。”陈路低着头收拾医药箱：“我真的特理解古代那些皇帝为什么因为宠妃几句谗言，就做出那么多不可理解的蠢事。”
　　“什么叫谗言，什么叫蠢事，你又什么时候成皇帝了？”心愿被满足的小林子立即收起了讨好的表情，哼了哼就要去看书。
　　陈路温柔地瞧着他，片刻之后，又对自己毫无办法地摇了摇头。
　　——
　　毕竟有颜清薇这样的母亲，金钱的数额对于王子殿下而言只不过一串数字，所以他做事情更看重所得的声誉和声望。
　　对于新公司投资的电影是否真的赚大钱并陈路最在意的，但是垃圾片在他看来肯定是不拍也罢，毫无益处，故而对所有自己所见的细节都严加要求。
　　许易明这个人本来在还围巾之后，就完全淡出了视线，规规矩矩的经营着自己的事业，结果偏在试镜过程中出了纰漏，表现得让特意请来的国际名导很不满意。
　　男主角之事不是儿戏，Elvis吃不准陈路是否要插手参与决意，就还是在见面时提了句：“好像，拍摄方建议我们重新考虑主角人选。”
　　陈路没多问，叫他拿来试镜的录像看了会儿，果断下决定：“让他试试其他几个配角吧。”
　　“这……跟他经纪人不好交代。”Elvis被刘凯那种典型的中国人办事方式搞得很不耐烦，生怕再被送礼和纠缠。
　　“这话我早就想说，许易明既然已经签约了我们公司，我们就有权利更换经纪人，叫他那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什么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陈路皱眉：“别叫我再废话。”
　　“好明白了。”Elvis颔首答应。
　　陈路每天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处理完后，便放下情绪，全然没记在心上。
　　——
　　相反，在大陆受尽宠爱的许易明闻讯后自然怒不可遏，他已经在私人的社交账号上提起自己要饰演美国流行的超级英雄了，也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现在忽然被公司舍弃培养，想都没想就在次日冲到了陈路的办公室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公报私仇？”
　　正在看报告的陈路抬眸：“公报私仇？”
　　“是不是林亦霖说了我什么，你才在工作上为难我？”许易明自恃当红，不服他的决议。
　　“你想多了，我爱人不管这些小事。”陈路挑眉：“是你演技太差，凭什么叫我掏上三亿美金的拍摄成本打自己的脸？再说连试镜都没过，怎么好意思跟我大声质疑！”
　　“我演技差？”许易明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现在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是要毁约吗？”
　　“我们的合约里没有写一定要让你当男主角，我建议你先从配角开始锻炼自己，不要把在国内的坏毛病，带到纽约来。”陈路淡淡地说：“比你有号召力的好莱坞明星比比皆是。”
　　这话倒不是假的。
　　许易明又气又急，脸憋得通红。
　　“何必搞得这么难堪呢，你把别人想得太险恶了，我会把你打造成国际巨星，但你要听公司的话。”陈路觉得他相当幼稚，起身到办公室的衣帽柜里拿起风衣：“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用这种态度对我讲话，我的脾气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许易明太年轻，终于在这一刻胆怯了起来，不甘心地问：“既然觉得我这么不合格，为什么选择签我？”
　　陈路穿好黑色风衣，忽然握起他的手腕，静看两秒，说：“你的手，和我爱人的手很像，几乎一模一样，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被埋没。”
　　这个完全可以说是可笑的理由叫自信的许易明彻底无言。
　　“保护好它们。”陈路淡笑，并不太将这对他而言太过不值一提的纠纷放在心上，转身就出了门。
　　片刻，美女助理随之进入劝告：“许先生，老板已经离开了，请您避嫌，不要在办公室逗留。”
　　许易明呆滞地点点头，感觉之前所有的自我认知，都开始土崩瓦解了。
　　讲实话，来到美国前，他当然对陈路这个新老板有很多遐想。
　　但心中更在意的还是名利与地位。
　　现在的遭遇，看似意料之外，其实情理之中。
　　世界上所有的机遇，都会留给那个更加专注努力的幸运儿。
　　　　
　　　　第17章　　

　　有人说；　爱上一座城；　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　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　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林徽因
　　——
　　北京这个城市；　林亦霖又爱、又恨；　不那么想回去，却永远忘不了。
　　毕竟他人生中绝大部分重要的记忆，都发生在那里。
　　国际航班起飞；　气压带来的耳鸣让小林子的神智从回忆来到现实；　他的手忽然被大少爷握住，便扭头一笑：“睡吧，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睡醒了就快到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陈路真想穿梭回去告诉十五岁时独自搭上通往北京的航班的自己：你即将要遇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别做那些错事，别欺负他，别伤害他；　不然后半辈子你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愚蠢想法。
　　所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早都已经发生了。
　　事实上，如果林亦霖最后就在重庆选择程然，没有去成都找自己，也没有以后的和好，这个年纪的陈路亦是能理解的，毕竟高中时的自己，用肖言的话概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没错。
　　被他恍惚的眼神搞得很疑惑，小林子问道：“你怎么啦？”
　　陈路笑了下：“每次去北京都会想很多，如果它不是空气那么差，其实回国生活也不错。”
　　“还是先把你的新公司发展好吧，别做什么都一时热度。”林亦霖摇摇头劝告。
　　“怎么会，我对你就始终如一啊。”陈路申辩。
　　林亦霖真的很奇怪，他是怎么把这种肉麻的话随随便便说出来的，闻言不由嗔怪着皱眉，带上眼罩不去理睬。
　　现在纽约已经天黑，窗外面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
　　想必头等舱的其他客人也都准备休息了。
　　虽然帘子隔着光，却是不隔音的。
　　被人偷听和打扰别人，都算不上好事。
　　可陈路却没有睡意，他瞧着小林子眼罩下淡粉色的唇和尖俏的下巴，心里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摸。
　　太熟悉他的触觉地小林子被惊扰，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了下，拿掉眼镜用眼神以示愤怒。
　　陈路笑着吻上去，知道他害羞不敢出声阻止，就更变本加厉的把手伸进毛毯里，摸进林亦霖的衬衫下摆，在光滑纤细的腰肢上流连忘返片刻，又伸手解开了他牛仔裤的扣子。
　　被深吻得全身头晕目眩的小林子急了，赶忙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