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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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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难安的程度。有时候一觉睡醒,自己就没了;有时许久之后不经意一言,懊恼发现,居然还在。
是选择性忽视还是执着不放,同样是属于寻找平衡的一种。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郑斯琦从书页里挪开视线,落在乔奉天星亮的眼上。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杜冬家,我想把我俩的事儿告诉他,你同意么?”
郑斯琦先一怔,随后便坦然,“我是终于要见公婆了?您老是打算给我个位份了?”
乔奉天在被窝里笑得直颤,“少给他脸上贴金让他占我便宜行不?我不是怕他哪天突然看穿吓着他么,反正……迟早得说,横竖是跑不了。”
“打算什么时候?”
“周末,那天他陪李荔产检,休息。”
“那我是不是的管他叫大舅子?”
“……你这么叫,也行。”
“要不要带礼,烟酒糖什么的?”
乔奉天“噗嗤”破功,“你提亲呢?”
乔奉天希望他和郑斯琦的感情,至少有一个人能见证,有一处可以坦然表露的出口。即算所有人都觉得他俩不合适,有差异,是云壤之别,有这样微薄的祝福,也能让他多一份不撒手,走下去的勇气。
后来郑斯琦又给乔奉天读了一段儿,《湘行散记》里的一篇叫《第三张》的,是沈从文致张兆和的一份书信,这么写。
“若当真为了这样小心,我见到那些信也看得出你信上不说,却另外要说的话。三三,想起我们那么好,我真得轻轻叹息,我幸福得很,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缺了。”
第105章
去杜冬家前一天,乔奉天又去了趟人才市场。时值有又一年本科毕业,另一大批高校人才涌入市场,年纪轻轻穿起了皮鞋领带,把证书奖章打印成了简历后的一沓厚厚的附录。天又热,满街都是汗味。
乔奉天可做的副业真的很少,婚庆或是影视公司只聘全职,电视台则还需要更高的学历与资格证明。经验也要,文凭也要,乔奉天不知道有多少能两全。若不强求对口,则都是些只出体力脚力的零散工作,可以凌晨兼职送牛奶,也可以做餐厅的晚间招待。
一手的招聘启示还没来得及看完全,就被附小的一通电话叫去了学校。
郑彧和班里同学意外起了口角,争执不下,对方言语间的不善惹了小五子,他护郑彧心切,情急之下冲动给了对方一拳。随后扭打一气,俩男孩儿脸上都挂了彩。
乔奉天一脖子的清汗,赶去了附小的教工办公室,看到的就是小五子牵着郑彧的手,一齐端端坐在长椅上。老师无奈地郑彧红着眼圈嘟着嘴,拿袖子给小五子揩灰,小五子一吸鼻子一皱眉,摇头后躲,“别,脏。”,老师引乔奉天进门,无奈地冲他笑了一下。
问了经过,知道小五子和郑彧占理,那男孩儿嘲笑郑彧有爸没妈。
乔奉天不敢随随便便告诉老师,他和郑彧爸爸正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事实与过分交好的关系,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领郑彧走,等郑斯琦从学校赶来。只能先摸了摸小五子的脑袋,趁老师出门倒水的功夫,把委屈不行的郑彧抱高在了怀里。
乔奉天勾她的的下巴,心疼得不行,小声对她认真道,“小五子打得好。”
“……小乔叔叔不生气么?”
“不生。”乔奉天摇头,“是我的话,替你揍两拳都不过瘾,还得再来一套回旋踢,给他踹出个二里外去。”让他丫小小年纪啥都不会,先学会了嘴欠。
郑彧给逗笑了,趴在乔奉天颈窝里抽搭着鼻子,一边咯咯笑得不行,又勾着乔奉天脖子嗅了半天,才小声道,“小乔叔叔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乔奉天抱着她软乎乎身子的手,险些就抖了。
去杜冬家是下午,郑斯琦半天没课,拉着乔奉天在在商场里逛了一小时,没相中什么合适的礼物。乔奉天笑他太把杜冬当人物了,其实怎么着都行,拎俩西瓜上去就成。
郑斯琦摇头不答应,说总得选个什么有深度有层次的,足以彰显我这个人丰富的素养内涵和稳定的经济水平,要不杜冬那么疼你惯你看重你的男人,能安心我就这么把你给拐走了?
乔奉天没辙,你还真当是提亲了。
后来两人挑了个日本进口的净水壶和母婴奶粉。乔奉天看掸眼一套纯棉的宝宝装娃娃鞋好看,也没管李荔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一冲动就给买了。
提前也没给杜冬和李荔怎么打预防针,等俩人进屋落座,李荔烟茶瓜子糖往外一拿,乔奉天佯装着云淡风轻地把事儿一说,杜冬洗好的一盆荔枝枇杷好险没手滑掀翻在脚面上,李荔则一旁捂着肚子愣了半晌才幽幽吱声,“得亏月份不大,要不孩子得给吓掉出来……”
“不是,怎么就……八竿子打不着的。”
杜冬把果盆往茶几上一撂,半张着嘴盯着郑斯琦的鼻尖不放,一脸的消化不良,“您、您、您不是说有个闺女么……奉天他……你俩怎么可能……”
真要郑斯琦解释,郑斯琦自己也解释不太清楚,只能推了推眼镜冲他笑了一下,“我结婚那时候,也没想过会走不下去,也没想过我以后能碰到他。”
李荔抬手掸掉了乔奉天手里刚剥好的一颗枇杷,掌一拍桌,“别吃了你!装什么没事儿啊!”瞄了一眼郑斯琦,还是颇难以置信地笑道,“您俩别拿我小夫妻俩开涮啊,您和奉天不是一挂人我们又不是不门清……”
郑斯琦先点头认同,可随即又笑道,“也没人说不一挂的就不能在一起谈恋爱,不是么?”
“可……”杜冬摸着脑袋瓜顶,“可您是直的吧?”
“可能吧,也说不准。”郑斯琦推了下眼镜,低头思索了片刻,“也许,我本来就没那么直吧。”
乔奉天一直没说话,郑斯琦当着俩人面,大大方方牵了牵他的手。那温柔亲昵,满眼喜欢的模样,谁看了都得信,信这俩居然是玩儿真的,不蒙人。
“哎,说你呢,你别跟我面装小哑巴。”杜冬皱眉拿膝盖往乔奉天腿上一定,“你丫一个雷放下来把我俩给炸蒙了又不说话,装什么深沉啊!给个说法儿啊!”
乔奉天把嘴里的枇杷核吐出来,往烟灰缸里一撂,抬手摸了下鼻子。
“没什么说法儿的,就是和人谈恋爱了呗。”
“你说的轻巧你谈恋爱和别人谈恋爱一样么!”杜冬眼一瞪,“你我不知道,驴都没你倔脑子里除了你哥你侄子你爹你娘,勉强再算上我们这几个就没旁的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有这心思怎么就突然——”
杜冬咂了声嘴,“哎我不会说,反正就,就有点儿接受不了。”
乔奉天听完了倒笑,“你接受不了无非是因为你觉得我和他不配呗,你觉得我俩差异太大所以我——”
“你配天王老子我觉得都够!”杜冬突然打断他。
乔奉天没接话,郑斯琦抬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安抚地对他笑了一下。
“老子我上学时候就知道你是什么人,老子从来也没看不起你过排斥你过也从来就没觉得你配不上谁过,我这话不说,你心里清楚。”杜冬拿手摸着茶几拐角,“你身上的好处旁人不知道我知道,李荔知道,你跟人好我他妈当然高兴,我就是……”
他看了一眼李荔,又去拨动盘子里澄黄的枇杷果,“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都考虑清楚了,还是什么都没考虑,到时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儿。我说你跟别人不一样,这话没错,你得承认,你谈恋爱可以,你要承担的东西你想没想过,敢不敢,你不告诉我不说,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是理应当么?”
“你自己的家庭,对方的家庭,这些我和李荔结婚前可都商量的清清楚楚,你也一样,你也要考虑清楚,你和我说了么?你没说。”
末了看着郑斯琦笑着道歉,“郑老师……那什么,就叫您郑老师吧,我、我话里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郑斯琦摇摇头。
四人蓦然陷进了沉默,一齐听着厕所水池子里龙头的滴答声响。这是个平常家里惯用的偷水损招儿,把水龙头拧到最小,一滴一滴地淌,水表上不走字儿,积少成多。
李荔吹不了空调,只能在旁边支了台嗡嗡摇头的落地扇。
乔奉天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抬手抹了下鼻尖,“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想法儿,我敢说我比还李荔清楚些。”
“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头脑发热,我知道我自己和他的差距在哪儿,我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我也很清楚他是什么性格,他也一样,我的这些,他也知道。”
“是,说给谁听也不可思议。一个剪头发的和一个大学老师,还都是男的?蒙谁啊,说书的也不这么写啊,那老师图什么啊?”乔奉天笑了一下,“我也这么想,你让我回头看,我也不可思议,我喜欢他没毛病,至于他怎么喜欢我的,你自己私下里再问他,挺扯淡的。”
李荔起身去按开了客厅的空调,去里屋打算找件衣服添上。
“你问我我想要的他给不给的了,这问题挺怪的,说实话,我也是男的,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要别人来给。我这么多年不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谈恋爱,不是因为心理阴影,不是因为家里反对被人看不起,我就是纯粹没碰到合适的。”
“他特别好,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开心,他喜欢我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郑斯琦坐在一边,沉沉盯着他的侧脸,认真地看他说话时,脸上浮现的每一个细微有深致的神情。
杜冬不言不语地盯了他半晌,末了才抓了个荔枝往他头上一丢。
“你丫今儿就是来秀恩爱的呗,可给你小子憋坏了是吧!”
乔奉天朝他皱了下鼻子,扬起嘴角笑起来,“那是,这么多年终于等找机会了,闪不死你。”
第106章
杜冬死乞白赖一定要请郑斯琦吃饭,俩人没辙,被连拖带拽地拉去了楼底下的一家自助火锅。是再不说吃饭的点儿,人少,点了个九宫格锅底,挺像那么回事儿地摆了几盘涮菜。
李荔去夹水果,端了两个空盘拖着乔奉天一道。
杜冬扇了扇锅底上蒸腾的雪白水汽,伸手掏烟,给郑斯琦递了一根上去,“不知道郑老师您抽不抽?”
郑斯琦接过,烟嘴冲下夹在指尖,在桌面上磕了一磕,“抽,老烟民,闺女不让抽了这么多年也没下定决心戒。”
“您模样太文气都看不出来。”杜冬笑着按开火机,扶稳火苗对准对面郑斯琦的嘴边的烟,“是戒了好,我媳妇儿现在闻不了烟味,我也琢磨着赶紧戒了得了,这玩意儿一个月开销也大呢。”
“主要还是身体。”郑斯琦食指敲了烟尾一下,掸了一截烟灰,“奉天哪天让我戒,我一定戒。”
“那您甭想。”杜冬咧开嘴笑,“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郑斯琦顿了一下,看着杜冬没接话。
“哎,我就拿抽烟这事儿给您打比方,就奉天和我媳妇儿李荔。”杜冬把烟咬在嘴里,拿手在桌面上划了一道,意思是把俩人分成了截然不相似的两部分,“李荔一旦在意谁,心里有谁,看不爽的她就会直截了当告诉你,抽烟不好,所以我不让你抽,你得戒。”
郑斯琦抿了下嘴,点点头。
“奉天不一样,他觉得可能这件事对你自己不好,他也不会主动要求你去改。他不会让你戒,但他是那种会给你买好一些的烟,再时刻关注你的身体健康,督促你定期检查支气管和肺,再替你开窗通风,顺手把你的烟灰缸倒的干干净净的人。”
杜冬呷了口烟,再从鼻子里喷出两道,“最近网上这鸡汤不是挺火么。”杜冬嘿嘿笑了一下,“说这两种人,一个叫我为你好,一个叫我对你好。”
杜冬没有质疑李荔的意思,李荔爱他爱的深,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爱人,周全温柔到无法可想;在保留自身尊严的不依附不讨好的同时,尊重对方,注目对方,以最恰如其分的方式把自己的缱绻情意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去,一点都不唐突,都不烫手。
比起很多更热切的,这几乎才是爱一个人的极致。
杜冬也并没有过多的新知旧雨,也不能横纵联合地进行人与人间的比较。只是以他而言,乔奉天近乎是这样的人了。不局限于他对爱人,更包括友人,亲人。
杜冬比电线杆子还直,喜欢李荔喜欢的不得了,可他心里依旧把乔奉天当一个宝,当个比他稍小一岁,遗珠似的宝。偏见是泥沙,一层层压他身上,就算他好,也未必能被懂得的人瞧见。
杜冬是鱼,也想啄去泥沙,把这颗遗珠顶破水面让别人珍而重之地带走,带他自己也是这汹涌之中逆流而上的一员,既不得要领,也力不从心。借周来先生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心说你这个傻珠子,你自己就不知道蹦一蹦?
如今终给人拾走了,这人高挺清隽,斯文优秀。心情差不多和嫁女儿一样,矛盾而夷愉。
郑斯琦这边,始终笑着和杜冬说话,既感恩对方对自家宝贝的好,也难免莫名其妙地醋一醋。醋原来自己不是独一份儿,醋自己和乔奉天相处的时日没有和对方相处的长,醋他拥有乔奉天青涩的过去,醋他也知道乔奉天的好。
于是在他拿乔奉天与李荔昨晚比较,下了一个郑斯琦颇认同的结论之后,郑斯琦几乎想佯装着无比优越无比笃定地口吻回他,“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那次在医院见过您,我问奉天,他说和你是普通朋友,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俩能成。”杜冬把烟屁股按灭在烟灰缸里,“我不了解您,我了解他,我是挺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您觉得我这人碎嘴子也无所谓了。”
郑斯琦看着他。
“奉天阿妈怨他,大年三十也不让他上主桌吃饭,阿爸多病一口气儿上不来的事儿,亲哥重伤在床,有个亲侄子要养,有个几把破嫂子丢了他哥他侄死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回来还想死乞白赖带孩子走。这么个丧门星似的家,您真的接受得了面对得起么?”
“您那边,不用您说,我猜也知道,至少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康水平。且不说乔奉天是个男的,他就是个姑娘,他一个服务行业给人理头发的,一个成天把自己头毛染得跟个鸡毛掸子似的瘦不零丁的小矮个儿,能入得了您家人的眼么?您的家庭真的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么?”
“或者我这个大老粗学人说的文绉绉一点儿。”杜冬又自顾自点上一支,“您能重建他的安全感么?”
重建安全感。
自打郑斯琦和乔奉天做了第一次爱之后,郑斯琦时常半夜会把乔奉天从书房硬是拖到自己的房间来,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抱着他,搂着他。却发现自己始终比他早些入眠,晚些醒。
在他匀静的呼吸边上睡,总特别沉,但也会做一点儿与现实相关的梦。梦里乔奉天孑然一身,在自家楼下辗转徘徊,郑斯琦去给他开门,却怎么开也不开,郑斯琦问郑斯仪钥匙,不知,问郑寒翁,不知,问郑彧,不知。一面找钥匙一面心焦地俯身望,怕他等急了,就扭头跑了。
乔奉天和李荔端着东西回来,郑斯琦和杜冬的谈话就被打断了。郑斯琦还来不及给予回应。
水果里有切了片的猕猴桃,乔奉天推了推盘子,往郑斯琦碗里夹了一堆,绿油油一片。隔着一幕水蒸气,李荔和杜冬看他俩低头私语。
“先吃猕猴桃,别蘸干碟,我这儿有沙茶酱。”
郑斯琦摘了眼镜,“我不爱吃猕猴桃。”
“不爱吃就闭眼塞,你那个溃疡,吃两个猕猴桃就能好,我这是经验之谈。”乔奉天拿筷子敲敲锅檐。
“我溃疡你都知道?”郑斯琦挑眉笑。
“一进你屋满鼻子西瓜霜味儿。”乔奉天挺慧黠地跟着抬了下眉毛,“你没发觉我最近做饭一点儿辣椒都没放?”
郑斯琦先是笑容收敛,再是愣,在是注视着乔奉天不放,知道对方察觉出了异样,转头问他怎么了,郑斯琦才摇头收回了视线。
中途掉转锅子的方向时,檐边温度太高,郑斯琦被烫了一下手。啧了一声皱眉收回来一看,右手食指上霎时浮出了一道通红的印子。杜冬赶忙手忙脚乱站起来地拿纸拿水递上去。郑斯琦摆说没事儿。
李荔抬下巴比比乔奉天往过道那头一指,“拿凉水冲,去卫生间冲一下,要不然起泡。”
乔奉天便拽着郑斯琦往厕所跑,把人手扯在水龙头底下一个劲儿地冲。夏天的凉水普遍温低,冰爽地激在食指上,除了一点刺刺似的疼痛之外,郑斯琦几乎感觉不出异样了。
他看乔奉天把自己的食指举到眼前细细端详,眼里是很明晰的埋怨和心疼。郑斯琦心里觉得柔软有趣,又觉得他可爱。
他弯了弯食指,“小题大做呢,又不很疼。”
“你现在说得轻松。”乔奉天抬头瞪他,“你明天用这个手拿粉笔写黑板字一定会疼。”
郑斯琦听完了,又不语。
“回去提醒我去药房,买药膏,你放在厕所台子上的那个蓝色罐子的眼药水也快滴完了我看。”
郑斯琦俯身把嘴贴上来时候,乔奉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想不起去躲,等到第二次对方再贴上来的时候,乔奉天才意识到“会有人”的事实,连忙侧头躲开捂着嘴巴,“疯了你,有人。”
郑斯琦抱着他往里推,把他一路抵在了隔间的门板上。
“去里面,我现在想吻你。”
乔奉天想推,没成想对方俯身太快,抬手成了抱。郑斯琦顺着他的鬓角啄吻到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似的在乔奉天耳畔重重叹出。听起来竟有无奈怅惘,也有极深的依恋。乔奉天刚想开口说话,边听他开口说。
“你怎么那么好,你要跑了怎么办。”
第107章
“我往哪儿跑?”
乔奉天一开始不明就里,这么问了一句,郑斯琦又不回答他。
郑斯琦抽了烟,不能吻乔奉天吻的太重,只能轻轻地上面碰,像蜻蜓的尾巴点触在水面上一样,显得轻盈又纯情。他又觉得时间紧迫,吻的节奏又不如平常那样舒缓稳重,乔奉天觉得一直在被他用鼻尖往前顶,鼻息拂的自己一暖一暖的,能听见那种类似软塞拔掉的细微声响。
有的小动作,郑斯琦其实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之下都会做的。就譬如他在吻乔奉天的时候,会有两手捧着对方的左右两颊,食指和拇指则在两侧耳垂上摩挲。
乔奉天的耳垂很饱满,显性基因,按上去像成熟的黑布林果肉,肉津津的厚而绵软。中央有耳洞,指端则能抚到两处小小的凹陷。
郑斯琦连这些小地方都喜欢的不行,特别说不清楚为什么。
乔奉天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闭着眼睛扬着嘴巴,在隔间里地承受着对方显急促且不间断的细吻。
郑斯琦听了顿了一下,用力在他额头上嘬了一口,再把他抱紧,“突然笑什么?”
“痒啊。”乔奉天环住他的腰,“亲的这么保守。”
“肯定不止这个原因。”虽然是在厕所隔间,地理位置清奇,但好在没什么怪味儿。郑斯琦身高占有,把下巴搁在乔奉天头顶上,“重新说。”
“你不是每次都能猜的特别准么。”
“今儿不行,手烫疼了。”郑斯琦抬起一只手推了一下有点儿滑脱的眼镜。“脑细胞疼坏了,猜不出来了。”
乔奉天把头抬起对着郑斯琦下巴,“那你跟我说你不疼。”说着便去摸索他的右手,“是不是真疼的厉害啊?”
“哎哟。”郑斯琦破功,把他头按回自己的胸口,“蒙你都听不出来,重点不是这个,不要转移话题。”
乔奉天不轻不重地在郑斯琦腰上掐了一记。位置特别正好,精准无误地挠在了他的痒痒肉上。郑斯琦身子跟着猛一怔,在喉咙里嗯了短促一声,下意识一用劲儿,把乔奉天抱的更紧。
“居然搞偷袭。”
低头假模假样地在他耳朵尖儿上惩戒似的小口咬了一下。
“我刚刚是在笑,原来咱们郑老师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郑斯琦听完,在心里颇是无奈又坦诚地说了一句,是啊。原来是个人恋爱就会瞻前顾后,想东想西,患得患失,脑子里演了不少出琼瑶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加戏。原来还人模狗样,信誓旦旦,话说的比唱的还漂亮,哪知道每天喜欢你更多一点儿,烦忧也成正比的多一点儿。
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可理论主义在这个命题里作用寥寥。结合在一起的两个个体都有截然不同的经历和背负,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去效仿所谓的经验呢。
郑斯琦原先不懂,后来才明白,感情这个大考场特别态,比高考还变态。高考拢共ABCD卷儿不得了了,这个则是每个人分到的考题都不同。说给别人听,别人分析不了语境,读不懂题,隔了一层,就说你矫情;你也不懂别人,他哭,你兴许说人家戏精。
更可怕的是,这个卷子得做一辈子,中途撂笔撕卷子不考的人多不胜数,以为考完就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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