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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信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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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间真实。
仲居瑞把衣服拧干,手在凉水里泡的发红,他利落挂了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趟。一周没回去,外婆一个人不放心。
因为没打招呼就回去,外婆显得有点措手不及。
“你又不早跟我说!我只煮了粥,一个菜都没有。”
“我不在家你也吃点好的啊。”
“吃好的反而吃出病来,陈小菊就是太胖了,高血压高血糖的,反而遭罪。”说的是他们隔壁邻居。
外婆又拿了个鸭蛋来,祖孙俩坐在小板凳上喝粥。
仲居瑞看见屋里缝纫机里头堆着许多婴儿围嘴半成品,忍不住说:“光线不好就别弄这个了。”
“陈小菊他们也在做嘛!我坐在家里也是坐,这个一条一毛五,很划算了,上次那个女装门襟就不划算。”外婆搁下碗,“这种老式缝纫机踩起来太慢了太吃力了,陈小菊家是个插电的,飞快的!”
仲居瑞默默记在心里,准备挑个周末给外婆也看一个机器缝纫机。
“脚踩的也有好处,当锻炼身体了!”外婆苦中作乐。
喝完粥仲居瑞又走了。
“就回来吃个晚饭,来回折腾三小时。”很心疼。
“我不放心你,回来看看。”
外婆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拍拍仲居瑞的背,“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我好买点菜。”
喝粥不顶饿。坐到学校的功夫,仲居瑞又觉得胃里发虚。他在学校侧门边上买了一个烤红薯,找了个长椅坐下来。
旁边又是轮滑社的常规活动。地上摆了个小音箱,队员们在挨个过彩色小桩。仲居瑞吃了两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裴煦仿佛也加入了轮滑社,他立刻站起来准备走,迟了。
又是一个漂亮的脚刹。
同样漂亮的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滑出来的,稳稳站在他跟前。
“我说呢,今天本来不想出来的,冷的要死,不知道什么力量指引着我,最后换上鞋来了。”裴煦笑嘻嘻的,“你来看我表演的吗?”
“你会表演什么啊?”仲居瑞看到有个灵活的小胖子在倒退着过桩。
裴煦摸着下巴想一想:“你又不是来看我的,我为什么要表演给你看?”
仲居瑞无语了。
裴煦又笑嘻嘻地凑上来,拖着尾音解释:“我早上撞伤腰了嘛,扭不起来。”
语调太可怜了,仲居瑞有点内疚,
裴煦立刻说:“你是不是得赔偿我啊?”
要是敢说以身相许就立刻打死他,仲居瑞盯着裴煦的眼睛。
裴煦露出小虎牙,又往前一步,在仲居瑞拳头捏起来的时候,低头咬了一口红薯。
——触目惊心好大一口。
仲居瑞不大高兴地说:“你吃我的干嘛?”
“小气鬼,你护食怎么也这么可爱?”裴煦随口调戏,今日撩人份额已满,他往后滑两步,心满意足回到了轮滑社。
仲居瑞扭头走了,夜色中,耳根红彤彤的。
☆、第 7 章
如果的确有一种病叫慢性感情综合症,症状表现为难以喜欢上别人,即使喜欢,第一反应也是逃避,因为害怕自己会搞砸,仲居瑞一定是确诊的晚期患者,他早早意识到唯一可靠的只有自己,相比同龄的男孩子更为早熟稳重,但在情感领域,实在稚嫩地可怕。
他高中的时候,团支书是个很明朗爱笑的妹子,有时候班级活动,班委们要一起开会,妹子看他话少会经常开他玩笑,让他融入大家。久而久之,就有一点朦胧的好感。
爱笑的小姑娘天生就是来治愈人的。
仲居瑞最闷骚的时候,曾经专门誊写了一遍自己的课堂笔记,只等那个妹子偶尔借过去看一看,再赞一句,仲居瑞的字是男生中最好看的。
有一年寒假,妹子过生日,邀请了很多同学去她家开派对,仲居瑞也在被邀之列。他有点局促地坐在角落里吃蛋糕,默默看同学们打闹。女孩的妈妈气质非常好,也很温柔,坐在他旁边,问他:“你是仲居瑞吗?常听妍妍提起你,说你成绩很好,妍妍有点偏科,平时要互相学习啊。”
仲居瑞有点不安地点头。
阿姨打量他,发现明明是寒假,他身上还穿着学校冬季校服的外套,很关切地问:“穿这个不冷吗?”
仲居瑞连忙摆手说不冷。阿姨拍拍他,把他叫到房间里去,解释说妍妍有个哥哥,跟他个头差不多,有不少衣服穿过一两次不爱穿了,放在家里也是浪费,可以给他挑两件。
不是没穿过旧衣服,但绝不想在这时候接受这种好意。仲居瑞脸涨得通红,一直后退说不用不用。
阿姨很和气地说:“没关系的,阿姨给你装袋子里,你最后走,不给同学们看见就好了。阿姨也听妍妍说过你们家情况,不丢人的。衣服是很新的。”
轻而易举,戳穿自尊的外壳。
仲居瑞死死咬着嘴唇,咬到下嘴唇出血,最后找借口提前跑了。
的确是善意,但还是难受。不知道在难受什么,仿佛自己本来就没资格骄傲一样。
等到在学校里再遇上妍妍,相处的感觉怎么都不对了,朦胧的好感也扼杀在摇篮。他想到以前有一次班委们聊天,一个人吐槽自己老妈不让他玩电脑把电闸拉了,一个吐槽自己周末都被他妈从床上轰下去,懒觉也不让睡,仲居瑞鬼使神差地说,他妈妈不让他吃学校旁的小吃摊,立刻引起共鸣。那时候妍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察觉。此刻是都明白了。
是诧异,是同情,是了然他在撒谎。
恶意的针对有时候并不伤人,启动防御,以眼还眼,心里不会难受。善意带来的伤害更甚。他默默缩回到以前不爱交朋友的状态,显然没有在妍妍那留下好印象。等到自己再成熟一点,他觉得自己那时候实在有些不识抬举。
仲居瑞无法衡量,究竟是没有父母这一点杀伤力更大,还是物质的不充裕更使他自卑。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人生乏味。外婆给了很多很多的疼爱,但是外婆不能代替父母,更多的时候,为了不让外婆担心,他选择自己默默承受。外婆有一次想到女儿,很悲伤地问他:“你还记得平如吗?平如走了好多年。”
仲居瑞说:“我记得。”他是真的认为自己记得,平如做过的某道菜,平如骑自行车把他摔了,儿童节汇演他在台上背诗,平如在台下挥手。他怕自己忘掉这些,曾经把这一桩桩的小事都写在本子上,写下来数一数才发现一共9634个字。
9634个字,就是他跟母亲全部的缘分,此生无缘扩写。
仲居瑞有时候吃外婆做的菜,会想一想平如做过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味蕾早已丢失记忆。他以为像刀刻在脑子里的往事,原来也不难忘却。
外婆是很好很好的,外婆像妈妈一样嘘寒问暖,可是外婆不是妈妈。这些仲居瑞都不曾说出口,他怕勾起外婆伤心。他是和顺的,懂事的,是角落里隐忍生长的青苔。
只有一回,他打过人。
大概是高三的时候,他路过某条昏暗的小路,遇见三四个人围殴一个少年。少年脸上都是血和泥土,早就面目全非,蜷缩在地上,小声地喊“哥”。他低着头不想惹事,离得远远的。听见那群人里有个人往地上唾一口:“没爹没娘的野种!你妈骨灰炸了!”
仲居瑞脚步没有停。
那边骂的越来越难听,不知道触动仲居瑞哪根弦,他咬着牙停下了。
不要惹是生非,不要给外婆找麻烦。他默念了三遍,把外套脱了,小心翼翼放在路边,怕待会打架弄脏,从人家墙角扒拉了一块砖,拎着砖头过去,一人给了一下。
几个人没想到挨打的还有帮手,转头来按他。仲居瑞这辈子就没打过几回架,行动的要点就是“灵活移动,避免倒地”,然而现实中打架真是狼狈,仲居瑞没有主角光环,并不是很潇洒,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最后因为附近有下夜班的工人路过,那几个痞子才一哄而散。他只想早点远离是非之地,确认有人帮着把人送医院,回头发现自己外套不知道被哪个没素质的趁乱捡走了。
晦气又倒霉,早知道不脱了。本来担心弄脏外套外婆啰嗦,现在好了,外套干脆不翼而飞。
所以,本质上来说,他真的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以至于裴煦一再得寸进尺,他还在纠结怎么处理比较合适,想一些打架前要不要脱外套这种有的没的屁事。裴煦明显吃准了这一点。
——而他实在是很讨厌被裴煦吃准了的感觉。
仲居瑞在寝室里最爱干净,收拾东西也很勤快,心情不太愉快的时候,尤其爱打扫卫生。他把寝室扫了一遍,拖了一遍,坐下来还没有两分钟,又马不停蹄洗了条抹布开始擦窗台。
奶娘早已熟悉他的脾气,跟另一个室友使个眼色,爬上床噤声。
擦完窗台,他又开始擦窗户,透过窗户忽然看见裴煦跟一个女生站在他们楼下,虽然二楼并不高,距离不算远,两个人的表情却都看不真切。他们聊了多久,仲居瑞窗户就擦了多久。
裴煦很无奈地跟他嫂子说:“什么意思?来抽查我?”
雪姐说:“你以前劣迹斑斑,你哥不放心。尤其是你还想步你哥后尘,他多怕你闹出事啊。”
“我想当记者也得毕业啊,我才大一,能闹出什么事。”
“我谢谢你,你高一都能闹出事,何况大一。现在没人看着你,不是更无法无天?”
“我成熟了嘛。”裴煦微微转过头,隐隐看到那个窗口趴着人,“成熟的人满脑子想着求偶,就没那么冲动了。”
雪姐感觉脑仁特别疼,沉默了好久才问:“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在哪啊?不给我看看吗?偷偷看也行。”
裴煦又小狐狸似的笑了:“有点难,一喊他肯定打草惊蛇。”他摸了摸下巴,抬头看向那个窗户,手作喇叭状,旁若无人大喊道:“喂!我好看吗!!”
他这么一吼,路上的学生都回头看。
仲居瑞更是立刻蹲下去,心里骂了一连串的擦擦擦。
雪姐目瞪口呆地说:“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裴煦已经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发短信:“仲居瑞,擦玻璃手酸吗?”
雪姐瞄了眼屏幕,很怀疑地说:“你这样说话,根本追不到人吧?”
仲居瑞口袋里手机振动,他看了一眼,啪得推开窗户,把湿毛巾团成一团丢下去,正好丢在裴煦脚边上,又啪的把窗户关上了。
“挺有效果的啊。”裴煦指着抹布说,“你看,这抹布就跟潘金莲脱手砸到西门庆的竹竿一样,其实是定情信物。”
雪姐觉得脑仁更疼了,她没想到的是更头疼的还在后头。
一周之后,一篇公众号文章在校内开始传播,惊悚的标题之下,概述了由两个学生偶然的急性肠胃炎开始,调查学生宿舍内桶装水的卫生安全隐患,送去质检的桶装水明确显示铜绿假单细胞长期超标。文章里更穿插了许多纯净水厂的配图,车间走廊上污水横流,水桶封盖泡在井水里,工人们毫无防护措施。每一张图就很恰当地戳中人作呕的点。
学校还没来得及有反应。
仲居瑞不爱刷朋友圈,只听见他室友在那大呼小叫:“我说呢,上次水有一股霉味,我还以为是我们放太久,水变质了。”
奶娘说:“现在这桶水好像没味啊?”
“没味?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微生物啊?我是不敢喝。”
等到第二天早上,另一篇更为详实的报道出来了,不仅爆出送水中心没有食品流通许可证,水厂选址也不符合食品安全生产许可管理方法,最后更是质疑这样的水厂是如何通过招标进入校园的。显然是步步递进,有备而来。
仲居瑞扫了眼撰稿人的名字:承寒,没放在心上。
“承寒”本人正在系主任办公室,与他一起的还有公众号的负责人,他同学姜瑜。
“有什么事情,好好向学校反映,学校是很关心大家的安全健康的,肯定会解决的。你发文章,根本上不能解决问题的嘛。”系主任慢慢喝茶。
“事实上,质检结果一出来就反映过了,没有结果我们才发文章的。”裴煦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看着他。
“有流程的嘛,学校已经派人去验证了,属实的话,我们会做出处理的。”
“那此刻不知情的同学们呢?”姜瑜问。
系主任沉默了。事情一出来当然是要先控制舆论,不要闹出乱子,如果校方通知说水有问题,人心惶惶,在网上乱发消息,现在网络传播速度那么快,传出去就更难控制了。至于现在校园里尚存的水——那玩意超标也就是腹泻而已,全校这么多人也才几个腹泻,算什么大事。
“我们当然会先召回。”系主任避重就轻,“你们文章阅读量很高嘛,现在谁不知道?”
“以后校方有什么措施来避免类似的情形吗?”裴煦追问道。
“那还是要我们讨论之后给的,我也不是这块负责人,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学校一定会有公正的处理。”
裴煦皱着眉头,问:“主任,你既不是负责人,现在学校也没有想好解决措施,那你找我们俩干什么呢?”
“删文章。”正说着,裴煦他们辅导员也来了,诚惶诚恐地敲门进来,站在裴煦身后,“学校保证正视这件事,但是希望你们为了学校的声誉删除文章。”系主任压低声音,有点胁迫地说,“咱们也不是对立面,学校难道诚心害你们给自己找麻烦吗?”
姜瑜和裴煦对视一眼。
“咱们A大人,肯定也不想给学校抹黑吧?当然啦,期末了,我想你们也是想早点处理完这个回去复习功课,学生嘛,学业为重,耍耍笔杆子虽然威风,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滋味好。”系主任笑着,怎么都觉得有些言下之意。
姜瑜有点想退缩了,他迟疑地看一看裴煦。裴煦依然毫不动摇。
“等到学校有了明确声明,我们会考虑怎么处理文章的。事情没有解决,学校没有公告,我们觉得大家还是有一个监督权,对吧?”
系主任喝口茶,说:“那你们不是给我难办?那我们都坐在这里,慢慢商议。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但我们下午有专业课。”姜瑜说。
“原则上当然不鼓励翘课。所以还是建议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
裴煦冷笑着问:“系主任,你真的是我们新闻学院的吗?”
☆、第 8 章
校内饮用水不合格的事很快得到了解决。由于姜瑜和裴煦的坚持,到中午,学校开始回收水桶,并且出了一份公告。
一些小新闻门户网站才发了简讯,紧跟着就补充学校已经采取措施,几乎没掀起风浪。
反应不可谓不快。
姜瑜在听到学校后勤处电话后就把文章删了,两个人走出暖气充足的办公室,冷风冻得脖子一缩。
姜瑜长舒一口气:“把我吓死了!我后背都是汗!”想到裴煦刚刚还问主任要了杯茶,直拍胸口说,“也是服你,气氛僵成那个样子,还敢说你渴了?”
裴煦很无奈地说:“我确实是口渴了嘛。”
“你就是电线杆上插鸡毛——好大的胆子!”姜瑜心有余悸地说,“我再也不会把公众号借你发文章了。”
“我自己的被封了啊。”裴煦耸肩说,“发表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
姜瑜是真的担心裴煦会跟校领导正面刚,这货看起来太油盐不进了。裴煦解释说,他不会刚的,文章发出来就知道差不多是这样的结果,去年学校另一个校区外包食堂有问题,导致学生食物中毒,也是先删文章,跟媒体打招呼,然后才跟外包餐饮公司解约的。饮用水不干净这事,没有上次食物中毒后果严重,能盯着学校处理就很不错了。
“学校也很怕事的。”
“所以归根结底,我们学校外包怎么老出问题啊?”姜瑜心里显然有些想法。
“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裴煦说,“再往下挖就不像今天这么好过关了。我们目的本来就只是保证用水安全而已。”
姜瑜撇撇嘴说:“我要去上课了,今天签到。走吗?”
“我去买点吃的,你先走吧。”
裴煦买了一支小布丁,咬了一口,牙龈冻得直颤,冷风把鼻尖冻得通红。
他好像毫无知觉似的,漫无目的在学校乱晃。
梧桐道上掉满落叶,踩上去,沙沙响。不知不觉走到报社的活动室。
推门进去,仲居瑞在里面,也恰好抬头。
面面相觑间,裴煦先笑了:“仲居瑞,你什么时候理发的?好丑的发型。”
仲居瑞拧着眉头,正想说什么,又听见裴煦说:“可是人长得太帅了,再丑的发型也不能拉低你的颜值。”
仲居瑞偷偷看电脑屏幕上的倒影——他的确是去把头发剪短了点,有那么难看吗?
大概看懂了仲居瑞的表情,裴煦坐到他对面,趴在桌上,深情款款地说:“别照了,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你都好看。”
仲居瑞强作镇定道:“你不说话会死吗?”
“我今天受到了一些惊吓嘛,”很软的语气,“跟我聊聊天也不行吗?”
仲居瑞盯着电脑,心想,谁能给你惊吓,你不去吓别人就万万岁了。
裴煦似笑非笑地把手伸过来,握住仲居瑞的手指。
冰冰凉的两双手交缠着。
“我跟怪兽战斗去了,怪兽长得像只秃头蛤蟆,把我吓坏了。”
仲居瑞把手收回来,好心提醒:“蛤蟆身上本来就没有毛发,也就没有秃头一说。”
裴煦乐不可支,随手翻开一本书,翻了没两页,又问:“你在写作业吗?”
“不是,在GitHub完善之前写的文档。”
裴煦其实不知道GitHub是什么玩意,他点点头很正经地说:“那看起来很忙啊。忙完有空来谈恋爱吗?”
“不谈。滚。”
“不谈就不谈。”裴煦微微笑着,眼睛里光芒闪烁,“反正亲也亲过了,死也瞑目。”
仲居瑞实在没空想裴煦的问题——如果裴煦诚恳点,也许他会认真地考虑一下…怎么拒绝,但是这货这浪荡德性,他就有点捉摸不透了。在这种蛋疼时刻,他脑海里居然盘旋着更不着调的一句话:“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什么狗屁爱情,我只想搞钱。”
仲居瑞在网上看了外婆要的机器缝纫机的价格,感觉自己囊中羞涩,他赚钱的小爱好就熊熊燃烧起来。如果前段时间一笔小钱打水飘,他大可以问心无愧地介绍:“本人仲居瑞,爱好赚钱,特长赚钱。”
外婆本来是缝纫女工,退休后又当了一段时间送奶工,仲居瑞上高中以后,外婆逐渐赚钱方面力不从心起来。因为是个男孩子,外婆想得很长远,然而现实是她微薄的退休金,实在很难养两口人,更别提以后能在本市买房了。
没房子怎么娶老婆啊?现在小姑娘不比从前,都不愿意跟婆家一起住。外婆心里总惦记着这桩事。
仲居瑞看他外婆为钱发愁,就开始琢磨起赚钱的邪门歪道。发传单当服务员,显然不是他认为的赚钱好方法。仲居瑞想来想去,他最值钱的是脑子,还是应该买一卖脑力。高一升高二的暑假,他伪装身份,假称是大学生,加入一家淘宝代写团队——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团伙,专门负责代写Python,最可怕的一段时间,是海外党期末附近,接单量很大,他那个破电脑一直卡死,只能去网吧写代码,在一圈玩游戏的人里头,他的电脑屏幕显得格外清纯不做作。
那时候时间不紧张,作业要求不复杂的800一单,时间紧,难度高的还能再抬价。除去淘宝店的抽成后,俨然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在同龄人还为了买双球鞋在家置气的时候,仲居瑞已经默默开户攒钱了。这个兼职仲居瑞一直做到了大一,直到几个元老都陆续离开,订单的分配不太公平,仲居瑞才干脆也走了。这期间所有的收入,除了自己必要的开销,都存起来给外婆当养老金以防老人家落个大病小灾,轻易不能动。
写点学生的Python作业当然是不吃力,但为了长远的发展总不能一直给人写作业,说到底,还是要干点能一石二鸟的活,既不耽误赚钱,又能提升自己。仲居瑞平时不爱社交,认识的朋友很少,所以这方面就很吃亏。还好有之前作业代写的一哥们儿,网名叫金蛇,跟他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今年创业后,偶尔有些外包的小项目,给他做一做。
仲居瑞此刻就是看着新项目发愁。
创业没有想象中光鲜亮丽,金蛇发现自己并没有成为年轻有为的高管,才开了半年,小公司就濒临倒闭。迫不得己之下,签了一个割城让地的合同,用20万的价格承接了成熟团队80万才愿意接的项目。
金蛇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团队10个人,加上你11个,这个项目撑下来,公司能度过寒冬,钱你们10个人分,我一分不要。
仲居瑞算来算去,他们全员拼命,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工期前完成项目。但是太累了,而且充满不确定性——这货的公司看起来也太没前途了。
他这会就在活动室里仔细琢磨,这活究竟接不接,对面那个人却老让人心猿意马。
在征得同意后,裴煦开始疯狂循环肥宅快乐歌——爱开闭48元气少女音余音绕梁,让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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