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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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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呼吸着珍贵的空气,也顾不得自己随着湍急的流水被甩向了何方。

以为便这样得救了,却忽然被另一股暗流冲得重新翻入了水中。打了几个滚后,紫莲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了,只听着水不断流动的声音,双手亦找不到可以着力的地方。混沌中来回在岩石间撞击,已是遍体鳞伤,更大的一股暗流又措不及防的涌来,只觉头上一阵剧痛,意识便模糊了。

不知在黑暗中游移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浅银色的微光,是夜幕中那一轮明月,如盘的月,无缺。

许多年,有一个问题似乎一直没有想明白,银白色的月,是漆黑的天地间唯一的光芒。它俯视着红尘,天长地久,独自望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它被世人敬仰、崇拜甚至神化,会不会也很寂寞。

看着这样的月,总是不知不觉间迷了眼,抬了袖子去拭,才勉强看清脚下的路,隐约有凋零的红拂花瓣落在泥土里,就是这里了。

即使在黑夜中,那个男子依旧耀眼若最灿烂的星辰。绛紫衣袍绞着如漆的发丝飞舞,惑人的美丽宛若暗夜里绽放的紫色罂粟,让人不知不觉间沦陷。

这蛊惑人心的力量便是古老而又神秘的赫莲族人不可磨灭的标记,而他,是所有赫莲族人的骄傲。唯一一个有着尊贵地位的赫莲人,神圣不容亵渎的西夏大祭司。这个男人有着绝世无双的容颜,坐在最高贵的神殿里接受世人的朝拜。

漆黑的眸子,却始终如深潭般深沉、凄寂。

忍不住皱眉,心上有微微的疼痛,凝望眼角那一颗朱砂,仿佛自深潭中坠落的泪珠,伸手去拭,才发现早已融入了骨血里。

漆黑的眸中却有了一丝的动容,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

“公主急寻麝夜前来,可是发生了何事?”惑人的声音溢满关切之情。

掌心不自觉的慢慢收紧,指间玉质的花瓣被体温熨得发烫,终还是缓缓抬起了衣袖,让紫色的光辉流转。

宛若深潭的黑眸有一瞬的呆滞,而后是微不可觉的欣喜。

“公主……”声音似因激动而带着略微的颤抖。

紫衣男子抬起骨节分明的指,欲抚上那柔软的发,却又仿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犹豫着。终在忽然抬起的疏离的双眸中滞于半空。

“带着幻莲,快回西夏吧。”

她将那一方小巧的紫玉莲花置于他的掌心,又低下了头,回避着太过灼人的眼神。

空出的双手绞着雪白的衣角,又有谁会想到,这个面上因羞涩而泛着微红的少女是西夏最高贵的公主,是神明一般不可亵渎的幻莲圣女。

“我……喜欢他。”

“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所以我不能背叛他,不能再回西夏了。”

“把解药给我,然后带着幻莲马上离开,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紫衣男子却只是握着那紫玉莲花,指尖泛白,眸中的黑愈加深沉。

“快啊!”见面前的男子似乎陷入呆滞,便着急的催促着,甚至攥了他的袖子摇晃。小的时候,这么做总是很管用,无论是多么无理的要求,只要摇晃着他的袖管唤一声夜哥哥,他便拼了命也会满足她。

可是此刻,那紫衣男子却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到她的催促。漆黑若深潭的眸中隐隐有腥红浮现,有些惊恐的松开了手,却在下一秒被揽入了怀中。

天旋地转中隐约瞥见漆黑的天幕中那一轮银白,月圆,无缺。

“竟然忘记了。”懊悔间已听到杀声震天。

拼命的推拒护着自己的臂膀:“你快走!他们会杀了你的!快走啊……”

那臂膀却更紧的将自己环绕,浓郁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利器割破血肉的声音在耳畔盘桓,那人却始终不肯松手,只是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将她置于古树下,晚风拂过树梢,满树的红拂花如雨般翩跹,他若黑夜中盛放的罂粟,只回望了一眼,而这一眼,竟是微笑。

“不……”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淹没在刀枪剑戟的喊杀中。

紫衣男子轻身一跃,落于不远处的高塔上,挥袖抬手,紫玉莲花便被他举至头顶,光华流转的紫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数不清的人举着兵器向那高塔攻去,而那一袭紫袍的男子却恍若俯视苍生的天魔,邪魅的面庞满是不屑。

更多的人向这边赶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着象征天下的幻莲,眼中尽是贪婪。

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清雅不染纤尘,恍若谪仙。而他只是看着她,满目的落寞。

高塔上的男子终是耗不住如此众人的轮番攻击,被人寻了间隙刺中左肩,血便如泉水般不住的涌出,腥红的血落于绛紫的衣袍,更添妖异。

塔下众人似被浓重的血腥气刺激,仿佛霎时间化作嗜血的禽兽,更加奋力的向高塔一波一波的扑去,只恨不能从那人身上撕扯一片血肉下来。

有惊雷划过天际,忽然间狂风大作,狂舞的红拂花涨满眼帘。有人点起火把向高塔扔去,火势在狂风中蔓延,回廊相连的几十间屋子顷刻间接连烧了起来,化成一片火海,血腥气伴着焦灼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些人都疯了,数不清的尸体在火势和刀枪中倒下,而后变得焦黑,化为灰烬。

塔顶紫衣的男子却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哈……”狂放却又落寞的笑声让那些企图攻上塔的人们却步。

他于塔顶翩跹而立,绛紫的袍子绞着漆黑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像极了黑夜里盛放的罂粟。

“不要!夜哥哥……”

拼了命的呼喊,终于从那个血腥的夜里挣脱出来。

眼前是一双春水般多情又温柔的眸子。

“欧阳君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紫莲惊魂未定的死死篡住面前男子的衣袖。

欧阳君锋知她定是在幽莲宫中受了惊吓,也不推拒,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背,缓缓的道来:“好了,没事了。那日截到芙兰阁的轿子我便觉不妥,后来派人暗中监视也跟丢了,但总算是找到了这里,却始终没有找到进入幽莲宫的方法,也就只好在这里等,总算是让我等到了。”

哭了许久,紫莲总算平复了情绪。便将幽莲宫中的所见所闻都说与欧阳君锋听,希望能有所帮助,又向他打听了白雪卿的近况,他却只道这段日子都驻扎在天山脚下寻她,中原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便建议紫莲随他一同回京城的家中再做打算。

紫莲想想,自己此刻的身份确实尴尬,恐怕暂时也无法回慕雪山庄,便应了欧阳君锋一同先回京城。

这许多日子里,紫莲一直被困在寒凉之气浓重的天山中,竟不知外面的世界已到了仲夏时节。莺声鸟语此消彼长,消弭了心中不少的愁怨和心忧。

习惯性的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也不说话。欧阳君锋似乎已很是了解她的这个习惯,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来打扰。

一时间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摩挲着窗褴上的精致雕花,木质的触感那么清晰,心下却不禁沉吟,会不会某天忽然间睁开眼,发现这一切原本只是一场梦。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事情,更多的还是在为白雪卿担忧,不知冥河说的话中有几分可信。只恨这马车不能生出翅膀,快些飞到京城,好打探白雪卿的消息。

忐忑中,一日一日都是煎熬,终是熬到了京城。不愧是最繁华的天子脚下,无论外边的世界如何疾苦、纷乱,这里始终是一副盛世繁华之景。

夕阳将余晖投射于熙熙攘攘的街道,暖色的阳光铺撒在街边铺子里的琳琅商品上,折射在白墙碧瓦的楼宇上,映射在街上公子小姐身着的绫罗绸缎上。一切是那么的安详宁静,紫莲不禁看得有些痴迷。

直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

“看什么呢?”欧阳君锋关切的问道。

紫莲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回过头来看清了面前的府宅。

这一看,却看得她彻底愣在了原地。蜿蜒的墙壁将数座楼宇和院落圈在其中,一众楼宇皆雍容却不张扬,同样的白墙碧瓦,却彰显难以言喻的华贵风范,墙头有姹紫嫣红繁华绽放,皆是奇花异木。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令她惊讶到此番境地。真正有着如此力量的是面前上等紫檀木质的大门,和门眉上鎏金的匾额。

“睿王府。”紫莲不可置信的将匾额上的字念了一遍,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时立于门口左右的两名侍卫忽的单膝跪地朝着刚下马车的两人一拜,紫檀木门则吱呀一声从内里打开,一位白须老者行了出来,拱手对欧阳君锋弯腰,只落下利落的两个字:“王爷。”

紫莲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是……”

欧阳君锋则一挥手中折扇,周身王气尽显,面上却云淡风轻,微微一笑:“在下其实姓程。”

第25章 王府

“姓程?” 紫莲陷入沉吟,才突然想起自己对这个朝代当真一无所知。“那当今天子又姓什么?”

“也姓程。”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不过,同父异母。”

“哦。”

两人一问一答,欧阳君锋仍旧云淡风轻,紫莲却一时间失语。这整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天下第一的慕雪山庄,西夏大祭司,当今圣上的胞弟睿王,自己又何德何能与他们一一相遇。

而这欧阳君锋,不,应当是程君锋刻意隐瞒身份又是为何。

“江湖中人对朝廷多少存有偏见,若是带着王爷的身份行走江湖必然多有不便,所以……”程君锋似乎看穿了紫莲心下的疑惑,解释起来。

*TXT小说:炫 书 fsktxt*“紫莲不知王爷身份,恐怕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莫要怪罪。”紫莲微微福了福身,总觉这王爷的身份在心里咯得慌。

“姑娘这又是何苦,到不像是薛姑娘的作为了。”

*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许多东西积在脑子想不明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知王爷可否成全。”

*说*“唉,也罢。”程君锋对紫莲忽然间的疏离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只道近日宫中诸事繁忙脱不开身,交代紫莲有事便可吩咐洪叔,便着人领她去了客房。

*网*接下来的几日,程君锋都是天未亮便进了宫,夜深才回府,倒也未曾来扰她。

京城的午后,还是宁静的让人不可思议,温厚的夕阳将城池笼于怀中,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最后一道防线。紫莲晃动手中的茶盏,盏中的碧水便泛起一丝涟漪,微不可查。

忽的,“吱呀”一声自门口传来,在迷醉人心的夕阳中着实有些措不及防。杯盏微微一倾,一滴水漏了出来,撒在铺着墨色锦缎的机上'www。fsktxt。com',绽放开来的样子甚是刺目。

刚抬起头,婉儿温雅的眉眼便映入眼帘,见她满目欢喜的样子,自己也不禁跟着勾起嘴角。

“我听说莲姑娘到了京城,便急忙从江南赶了过来。”

两姐妹相见,自是拉了手儿,从太阳西斜直聊到月上梢头。只是,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婉儿竟然一无所知。于是原本从婉儿那里打探慕雪山庄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婉儿也就这一夜有说不完的话,后来的日子又变回原来沉默温婉的样子,总是泡一壶碧螺,而后捧了丝线绷子,一绣就是一整天。

程君锋仍然每日往宫里头去,而那个被唤作洪叔的白须老者井井有条的打理着府上的一切,总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要与他细说些什么,他却总以有事推脱。

紫莲看着京城似乎终年不变的漫天夕阳,越看越觉得不详,心中简直压抑透了。雕梁画栋的屋子就像一个黄金做的笼子,将她们两人困在其中,甚至得不到外边半点消息。

婉儿却似乎很是习惯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品茶绣花。

紫莲终于按耐不住了,心道不成,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就被囚禁,今夜定要寻个空隙出去转转,哪怕打探得白雪卿的平安,能够安心也好。

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紫莲弄了套家丁的衣裳,又偷了婉儿的腰牌,假装成婉儿的奴仆异常轻松的出了王府。方出了那华丽的院子,只觉空气都多了几分自由的味道,紫莲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便寻着记忆朝街市的方向走去。

可是,越走却越觉不对劲,原本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街边的屋子店铺全都大门紧闭。耳畔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夏夜草丛里窸窸窣窣的虫鸣。一时间竟错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座空城中。

思忖间,忽闻得脚步声自夜空里传来,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整齐划一,仿佛是铁蹄击打着路面。循声望去,果然见一队士兵模样的男子向这边走来。终是见到了人影,紫莲不禁兴奋,忙跑过去想问个究竟。可才刚靠近就被那群人不由分说的压跪在地上。

“何人夜里擅自外出,受何人差遣,从实招来!”为首的男子,一脸的凶神恶煞。

“我只是出来走走,你们抓错人了。”紫莲忙一面解释,一面陪着小心。

“抓的就是你,宵禁期间擅自外出者,按律当斩。”那人完全不为所动,挥起手中的刀就朝紫莲颈项间砍去。

无奈双手都被人压住,紫莲便是想挣扎也动弹不得,只好闭了眼,等那刀落下。

奇怪的是,耳畔听得一声铁器相撞的声响,却并无疼痛传来。小心的睁了眼,见一黑衣男子单膝跪于面前。手中的玄铁剑生生接下了方才一刀。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方鎏金的紫檀木牌,与自己从婉儿那里偷来的一模一样。这才懊悔着方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一遭。

“睿王府。”挥刀的男子缓缓念着牌子上的小楷,竟是意味不明的语气。“为何于夜间暗自行动,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黑衣男子却不语。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睿王府里的奴仆。”男子话语中满是狠戾,又挥起大刀,黑衣男子却先他一步,在紫莲眼神还未及看清之际已一剑插入那人右臂。那人一声惨叫,大刀落地。旁边几人看情势不对便围攻起这人来,于是几个黑影于夜色里打得不可开交,看得紫莲头晕脑胀,只在心里把那黑衣人骂了几个来回。“真是个木头,随便编个理由不就行了。”

“何人在此喧哗?”总算是来了救星,紫莲心里这般想着,拍了拍裙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眼前一队人马皆是墨色锦缎,为首的男子骑一匹雪色的高头骏马,眉目间尽显风流,一柄折扇摇曳生姿,正是程君锋。

缠斗中的几人一见是他,忙停了下来,皆单膝跪地。“参见睿王!”

程君锋看了看紫莲又看了看那黑衣人,转而对那群士兵的头目说道:“我府中家丁可是犯了哪条律法?”

“此二人宵禁期间私自外出,按律当斩。”

“宵禁?我怎的不知,是陛下的旨意?”程君锋压低了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是,是齐王的吩咐。”那人似乎已有几分心虚。

“哈哈哈……”程君锋坐直了身子,摇着折扇笑得开心。“于京城私自实施宵禁,按律当属谋反,你们齐王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你想谋害你的主子?”

一句话说得那人哑口无言,看来以前当真小看了程君锋。

“罢了,我今日且饶你一回,就当这事没发生过。”马上的男子继续摇着华扇,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

“谢王爷!”那一队士兵竟然齐声道了谢,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紫莲一脸的不可思议。

程君锋又看了眼那黑衣人,却见此人持剑拱手,俯了俯身,颇为乖顺的退到他身后的随从队伍里,俨然一匹蛰伏的孤狼。

一切安排妥当,程君锋跨身下了马,将马头绳递给侍从,大步流星的走向前,拍了拍尚且楞在那里的紫莲,示意她往王府的方向走。

回头看了看那些随从,想来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程君锋甚至未曾吩咐,一行人不知不觉间已与前面并排而行的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在这个男子面前,想玩任何花样恐怕都是徒劳。

紫莲加紧了脚步跟上他的步伐。“王爷派人跟踪我?”

“京城不比别的地方,总得找个人护你安危。”折扇不急不缓的摇着,他总能淡定从容。

“呵,我说怎么这么容易就出了睿王府,原来王爷早有打算。”

“薛姑娘不要误会。”

…………

“我……打听到了慕雪山庄的消息。”

沉默许久的紫莲忽的抬起头来,一脸的紧张。

程君锋低头笑了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紫莲却不与他调笑,直愣愣的看着他,一颗心跳得七零八落。

“白子兮过世了,白雪卿前些日子毒发过,但日下已无大碍。”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紫莲长吁了一口气,转而又觉不妥。“可是冥河说……”

“是为了激你吧。”

勉强的信了他的话,倒不如说是心里下意识的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不过老庄主过世,雪卿心里想来也不好过吧……

两人再未说一句话,只默默的走回了王府。

方行至紫檀大门前,却见婉儿一身薄衫立于门前,望眼欲穿的样子,准是夜里醒来发现她不在了。

此刻望见她与程君锋一同走来,眼中满是失落。

紫莲欲上前去同她解释,她却忽的露出一脸笑意,拉了紫莲的手便往屋子里走,全然忽略了一旁的程君锋。

正不知所措,程君锋忽的跨步至婉儿身后,探臂将她拥入了怀里,拉着紫莲的纤手便松了开来。

“对不起。”风流的声音是少有的深情。

紫莲知趣的退到了厅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26章 政变

不知是婉儿少有的小性子起了作用,还是近日宫中事务不再那么繁忙,程君锋呆在府中的时间似乎长了些。有了他的陪伴,婉儿的脸上便时时挂上了笑意,和平日里习惯性的温婉笑容不同,这笑是发自内心的。

她竟是这样的容易满足。撑着下巴看婉儿眼中掩不住的幸福,紫莲在心中念着。若自己也不曾贪心,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的幸福。其实,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时常见到他,不,现下哪怕只是得到多一些他的消息,知道他平安便心满意足了。

“在想什么呢?”程君锋挨着紫莲在院子里坐了下来,这是他那晚以后同她说的第一句话。顺着她的目光,他亦瞧见了窗内低头绣花的女子,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柔和。

“她真的很好,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她是我心爱的女子,这是自然。”

“好,这句话我替她记着。”紫莲在夕阳中眯着眼,唇畔是暖暖的笑意。

“其实,无论将来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程君锋低了头自顾自的说着,夕阳太过耀眼,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宫里宫外,我见过许多人,有敬我的,怕我的,恨我的……却从来没有人疼过我,甚至连我的母妃也不曾。可她,却是疼我的,真心真意疼惜我,是第一个这样待我的人……”

这个傍晚,程君锋对紫莲说了很多,从他险象环生的童年到治世的理想,多到让紫莲觉得他是在用千万个理由说服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是成功的。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他的远见,若他能够坐拥江山,多半该是个贤明的君王。

有了这一次敞开心扉的交谈,气氛终于缓和了些。程君锋也允诺待京城事务忙完就送紫莲去慕雪山庄一探。

只是宁静的日子总是有限。

那日紫莲拉着婉儿央她学对弈,程君锋恰巧经过也一时技痒,便同婉儿杀上一局。

棋盘上局势正紧,洪叔却忽的推门而入,一脸凝重的附于程君锋耳际低语一句,握着扇骨的指忽的折扇一收,程君锋滞了一刻,而后起身对两人歉了一句便出门去了。

婉儿对他这样突然的离开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露出那一贯温婉的笑,点了点头又埋首棋盘的残局。

程君锋这一去又是数日无归,其间,紫莲寻着理由出过几次府,却发现京城的气氛有些不同,街上人群不似过往那般鼎沸,不时有士兵成队经过。奇怪的是这一队队士兵身着不同的铠甲,显是分属不同的党羽。泛着寒光的兵器,带着杀气的眼神,未着感情的脚步,给这雍容繁华的皇城凭添几分肃瑟。

连空气也似凝固了一般,呼吸间满是压抑。

在城中转悠了一早上,带着满是猜忌的心情,紫莲回到王府中,往婉儿院里走去。

婉儿刚煮了茶,此刻正用初泡涮过青瓷小盏,见紫莲进院里来,莞尔一笑。

“回来了。”说完倾了倾茶壶将小盏盛了八分满,递到紫莲面前。

挽了裙摆坐下,紫莲端起小盏,碧螺的香气扑鼻而来,芬芳清雅,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之无关。

将小盏递到唇边,沉吟了许久,又将其放下。

“婉儿,你就不担心吗?”

“怎么了,可是外边又出了什么新鲜事?”婉儿掩袖饮了一口茶,一如既往的温婉。

这几日,紫莲出府,总央着婉儿同去,奈何她却当真应了那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也不答应,确又对外面的事情好奇的紧,每每总要紫莲与她说些所见的奇闻轶事。

“我总觉得京城最近要出大事了。”

婉儿笑了笑算是安慰:“京城里每月都要传回‘出大事’,可到现在不也好好的,莲姑娘莫要信那些传言。”

“到不是传言,唉,也罢,可是你难道连程君锋都不担心吗?他进宫已有五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紫莲有些激动,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石机上。

婉儿递到唇畔的茶盏一滞,很快又垂了目,重新露出温婉的笑意:“公子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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