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_夜楼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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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

巨型扯淡青春伤痛向咸蛋，时间地点毋需在意，当架空现实看待就好。欢迎捉虫。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霖，邱宇　┃　配角：　┃　其它：


卷上·阴天云翳
第1章　chapter　1
　　夏天的微风拂过窗外的树，带动树叶在地上飞舞。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声很是洪亮，第一排有些幸运的同学接到了老师的雨露恩泽。

　　“喂，那么用心做笔记干什么？”旁边的一个人用手托着腮朝陆霖小声问，“不做你怎么考试？”陆霖头也不抬。

　　“考试这种东西，能混就混，你这种只知道学习的人一点情调都没有。”邱宇伸手掏出手机开始玩起来。陆霖在心中默默叹口气，为什么老师要给自己这么个同桌。

　　陆霖中考考得不错，有幸到了这个全省最好的高中。在这所高中里面，都是不仅学习好，业余兴趣广泛的学生。偌大的图书馆里永远都是在学习感兴趣的专业知识的学生。然而自己却是这些精英同学中很平凡的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会洗衣做饭。所以和同学偶尔会聊不来。
　　

　　时间在太阳升了又落，月亮起了又降中悄然流走。一树翠绿转为焦黄的时候，那次班会课打乱陆霖静谧的生活。

　班主任带着一个男生进来，心情很好。

　　“同学们，这位同学以后就到我们班来学习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啊。来，介绍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让眼角的鱼尾纹暴露无遗。

　　显然，又是个插班生。

　　“大家好，我叫邱宇，多多指教。”男孩的声音低沉浑厚。

　　听到这句话，下面开始出现讨论的声音。陆霖的耳膜被这声音抚摸得很是舒服，感受着它独有的韵律，不自禁地抬头注视声音的主人。

　　面对这样的场景，邱宇似乎习以为常，双手插在裤袋看着在座的各位。从黑框眼镜后透出审视的目光，在陆霖周围徘徊。

　　“那，邱宇，现在班上位置都排好了，暂时坐到最后一排没问题吧？”老师似是很愧疚地对他说。

　　“没事。”

　　“虽然这位同学现在才和我们认识，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要好好相处，知道吗？”班主任语气中带有一丝威严，显然是在维护插班生。

　　“知道了。”

　到了高中，人际关系自然不如初中那般单纯，多多少少会掺杂着更多的私心。老爹之所以把自己送到这个好高中的目的也是为了早早建立良好的人脉。更何况，以后肯定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

　　像他这种人，注定基本不会有多少交心的朋友，自然要结交的人会有诸多条件来筛选。

　　陆霖呆呆地看着讲台上的男孩，觉得他那柔和的眉眼间有种神奇的魔力。他不自觉地微微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邱宇看。

　　邱宇的面部线条柔和中透着刚毅，圆润的大眼睛上翻起黑浓的睫毛。嘴唇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但镜片后的眼神让人有点望而生畏。　　

　　似乎是察觉到陆霖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邱宇的视线随之移过去。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霖慌忙地低头。

　　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礼貌吧，还以为自己是要干什么……　陆霖很怕给他留下一个坏印象。

　　看一次不要紧，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霖总会控制不住转头回去，看一看邱宇在做什么。因为他成绩好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当作没看见。然而同桌已经揶揄起来：“看哪个女生啊？”

　　陆霖没有说话，给了同桌一个白眼。

　　每一次回头看邱宇陆霖的心脏总是跳得更为起劲，撞击胸椎，微微震荡带着血液奔腾。身体里充满了对邱宇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期待。他会是抬头看自己，还是继续玩手机？

　　这种不定的反应，在猜测中变得很有趣。

　　邱宇有时候会从眼角的余光发现陆霖那偷偷摸摸的眼神，只是笑笑。有时候会疑惑地看回去，后者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回头。

　　陆霖的生活就在转头与回头中过去。

　　一天中午，陆霖准备去食堂打包回教室吃，这样可以一边背单词一边解决午饭。然而邱宇到了午餐时间却没有出去，还是在玩手机。

　　太阳照在他的课桌上，留下半片灰色的阴影。窗帘被温暖的风撩起，掀开被遮住的淡蓝天空，几朵白云徐徐飘过天际。时光静谧美好。

　　陆霖痴痴地看着邱宇玩手机的样子，觉得这时候的他很可爱。等到他反应过来，已是邱宇走过来拍自己的肩膀。

　　“想什么呢？”

　　“那个……　为什么你中午不吃饭？”陆霖的大脑早已当机，口不择言。

　　“我什么时候不吃了？”男孩的嘴角咧出好看的弧度，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

　　“刚才看你在玩手机，以为你不吃饭。　”

　　邱宇没有回答，招招手走出门，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以及一个脸红的木桩。

　　陆霖回过神来，发现教室里空空如也，小小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踱去食堂。

　　等到回来，他发现邱宇桌子上有几个银白色的锡箔纸，邱宇看见陆霖笑了笑。

　　原来是在班上吃独食啊……　陆霖一边想，一边不着痕迹地继续观察男孩的脸。

　　和邱宇在班上无声地吃饭开始，陆霖第一次没有心思背单词。那不停休的烦躁袭击着大脑，不论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神。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第2章　chapter　2
　　中午的时间在微风吹拂与光线变换中很快过去，到下午陆霖脑袋里仍然想着邱宇吃什么，味道怎样，明天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思考过一个人的这么多问题，考虑好自己便万事不愁，但邱宇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惯例。

　　下午有体育课，陆霖发现邱宇居然在午休后消失了，看来是不能偷偷跟着他看他上的是什么课。

　　陆霖因为身高和体能的原因，体育选修他报的是羽毛球。羽毛球不比篮球需要较高的身体活动性，不似足球需要有耐力，只学技巧便足以应付。

　　他来的有些早，没什么事做。自己带拍带球的人早已打得不亦乐乎。正当在球场边看其他人打球发呆时，一颗篮球从空中落下。

　　“啪！”一发闷声从斜上方发出，抬头看到阳光投射出的高大阴影。那个背影手一挥，篮球飞回它该去的地方。“没碰到吧？”

　　“没，没有。”陆霖想想刚才加速下落的球就有些后怕，如果砸到会有多疼。　

　　“没事就好。”转过身，陆霖看到了一张可爱的笑脸。

　　不是邱宇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霖惊讶地问，忘记这时候该道谢才对。

　　“我也是羽毛球班的啊。”男孩对他笑笑，举起右手拎着的包。“喏，球拍和球。”

　　陆霖的大脑再次死机，思考不了任何东西。首先，邱宇居然帮自己挡球了；第二，他还是和自己一起上体育课。

　　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你以前学过吗？”站在队里看老师示范动作时，邱宇忽然问陆霖。

　　“学过一点点，但不怎么厉害。”陆霖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找自己说话。

　　“要不要我教你？”

　　“你教我？”

　　“嗯。”

　　每个男孩都会有好胜心，陆霖也不例外。“不是还有老师么？你比老师厉害？”

　　“这个性质不一样。”邱宇笑了起来。

　　“那待会切磋一下自然就知道。”陆霖带着怀疑提议。

　　“好啊。”他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仍然爽快答应。

　　老师刚说完自由组队练习，邱宇就招上陆霖一起打球。他当初带来的那个包里面放着两副拍，这样以来，两人就没有客观方面的差距了。

　　“比分怎么算？”对阵陆霖，邱宇扬起的嘴角溢着些许自信。

　　“11分定胜负吧。”陆霖端详着懒洋洋的邱宇，觉得他有点膨胀。

　　“依你。”话毕，邱宇左脚前伸，右脚与左脚垂直压地，抖腕挥拍。

　　陆霖瞳孔迅速缩小，视线紧紧停在球上。按照老师教的步伐侧身后退扣球时，邱宇已经迈开步子，用大拇指按柄一提，回以滚网球。

　　等到陆霖推上掉下来的眼镜，羽毛球已经静静躺在他的脚边。一阵风吹过，调皮地滚了滚。

　　“要跟上我的动作啊。”邱宇笑着对陆霖说。

　　“切，失误而已。”

　　陆霖在邱宇的刺激下，很是不甘地用力挥拍发球，不知不觉间体力被消耗大半。再加上邱宇善于平切击球，每一次羽毛球都刚好滚网过，有时发右场有时落左场，让陆霖应接不暇。

　　“啪！”邱宇认真地盯着陆霖大幅度扣球的动作，左脚悬空，右臂向后拉伸，接下来用力一挥，空气穿过拍线的声音嘶嘶作响。等到他一跃落地，空中徐徐飘下一片白色的羽毛，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霖再次被邱宇反杀。

　　“你输了哦。”邱宇放下拍走到陆霖身边，擦去头上细密的汗珠。

　　“还不是你练过。”陆霖的胸膛一起一伏，刚刚被邱宇掌控走位的他喘气不止，显然还没调整好呼吸。

　　“哈哈，现在我有资格教你了？”

　　“你总不可能比老师厉害吧？”陆霖很是不解为什么身材圆圆的邱宇会这么灵活。

　　“这可说不定。”男孩调皮地笑笑，递给陆霖一瓶水。“慢点喝。”

　　“啊，谢谢。”

　　“走吧。”

　　“嗯。”
　　

　　两人走在操场上一起回班，陆霖不紧不慢地跟在邱宇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同时视线在他身上肆意游走，这身体线条是那么完美，总觉得看不够。

　　下午微微醉人的阳光照在每个少年少女的身上，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催生一些奇妙的感情。绿茵场上踢球的男孩洒下的晶莹汗水在光芒中散射出闪耀的光彩，坐在台阶上的女孩偏头甜蜜地注视，感受清风里绿草与青春汗水的味道。

　　每个人的心田里，一颗种子在慢慢发芽，包括陆霖。

　　唯一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对邱宇是什么感觉。

　　“快点吧，要上课了。”邱宇回头对陆霖说，阳光在他的笑靥后面变成陪衬。逆光的视角中他好似一片光明中走来。陆霖随之迈开脚步，让风自由地扬起校服衣摆。


　　运动会随着秋天到来，还有半期考。陆霖因为运动天赋并不高，运动会基本在集合点看书做作业或去加油助威，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项运动。

　　自习课间，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在班上选参加运动会的同学，经过邱宇的时候停顿许久，陆霖觉得很是奇怪。以他所见，邱宇除去羽毛球其他应该并不是很好，可是下课后他亲自证明事实并不如自己想那般。






第3章　chapter　3
　　铃声一响，班上便如油滴入沸水，热烈地说上课没尽兴的话来。但邱宇却兴趣缺缺，起身走到前桌旁边。
　　
　　“待会来看我练习？”男孩弯下腰，注视着陆霖。

　　“你报的是什么？”

　　“八字长绳。”

　　“好……　”听到这四个字，陆霖想到的是一个富有弹性的球在绳子间被抽来抽去。

　　他会跳长绳？

　　陆霖高一在的教学楼地理位置不错，楼下就有一小片空地。邱宇已经站在那一列人中间，更让他怀疑的是，居然他还是领跳的。

　　随着挥绳的同学手臂甩动，邱宇双腿发力在空中跳起移动，灵活地穿过绳圈，小跑到下个位置预备。在他的领跳下，整体跳得很有规律，一分钟足以到达80多下。

　　坐在树荫下的陆霖眯起眼睛，看着正一圈圈跳八字长绳的邱宇。不算炎热的阳光照在他白皙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等到场中的人动作停止，便走过去递手帕。

　　邱宇在和同学的交谈间，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另一边走来的陆霖，就笑笑说不想再练，自己先走。接过来人的手帕就往脸上一抹，很安逸。

　　“跳的不错啊。”

　　“那当然，运动会时要过来帮我加油。”

　　“好的。”

　　邱宇从来脚步比陆霖快些，正往教室的方向回去上课。陆霖在后面慢慢跟随，逆光的视野使他盖上长长的睫毛，让扇形阴影遮住阳光。视线却没有离开前方高大的背影。　

　　走在前面的人一转头，绽开可爱帅气的笑脸，向陆霖喊道。

　　“跟上吧。”

　　“马上来。”睁开合上的眼眸，随之跟上。

　　坐在课堂上，陆霖接过邱宇擦完汗的微黄手帕，情不自禁地拿它在鼻下闻。他身上出奇的没有汗臭，在微微发酸的汗味中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芳香。

　　那是在场上挥洒汗水的味道，不过，颜色却不太好看呢。

　　每次邱宇下楼练习都会叫上陆霖，他应声带本书就下去，坐在微风里时不时抬头看看跳跃穿梭的那个人。在训练中的男孩总会回以微笑。

　　即便没有说话，这种默契也依旧存在。

　　两人之间，似乎开始建立起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很是微妙。

　　“我看你打球的时候弹跳不错啊，要不要和我跳绳？”一次练习后，邱宇擦着汗问陆霖。

　　“你们跳的那么好，我还是算了吧。”

　　“不要这么谦虚啊。”

　　“我比较懒。”

　　邱宇没有再问陆霖，只是温和地笑笑。“运动会能来给我加油吗？”

　　“荣幸之至。”陆霖开玩笑地回答。

　　邱宇听后，幸福洋溢在嘴角。

　　时间就在两人简单的感情培养中度过，很快到了运动会的日子。天气很不错，湛蓝的天空洒下万丈暖阳，只有偶尔飘过的几片云。


　　冰冷的触感从屁股底下的书包传来，陆霖独自一人坐在观众席上的最后一排。背后就是灰色的石板，靠着很凉，所以他不得不保持上身端正来远离背后区域。

　　如果有个靠枕就好了，他想。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下面钻出来一个脑袋，正是邱宇。

　　“习惯。”

　　“不冷吗？”邱宇看抱着双腿缩在校服里看书的陆霖，饶有兴致地问。

　　“是有点……”

　　“不介意你坐我前面？”

　　“什么？”没等陆霖说完，邱宇已经抱住陆霖往前挪，分开双腿坐到背后。

　　“现在好点了吧？”他把脸凑近陆霖的耳边问。

　　陆霖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他整个人是坐在邱宇身上的，应该来说是被他抱在怀里。


　　体型巨大还有一米八二身高的邱宇抱着只有一米七的陆霖看上去没什么违和感，陆霖好像小鸟依人地被他拥入怀中，那一点点象征性挣扎被邱宇温和的声音打消。

　　“好好呆着，别乱动啊。”双臂的力度再次增加几分。

　　“这样别人看的不会奇怪吗……　”陆霖的心跳渐渐加快，回头偷偷看邱宇表情。

　　“我们自己开心就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

　　是啊，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在身后的邱宇就像一个富有肉质感的柔软大抱枕，温暖又舒服。他厚实强壮的臂膀环住陆霖纤细的腰肢，传来阵阵暖流。

　　不久，变化莫定的秋天里一阵冷风过境，原本晴朗的天空飘来几片乌云。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过陆霖的脸庞，有如冰冷的针尖在肌肤上慢慢比划。

　　陆霖感觉手臂又被抱得更紧了，身后的男孩自己靠在冰冷的石板上，自己则窝在他温暖的胸腹里。

　　邱宇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看着黄昏的微光照在陆霖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身前的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掠过书页。瞳孔中的眼神是那么的吸引人，像深邃神秘的黑洞。时光乖巧地从他的身旁流过，一切静谧美好。

　　有时候，陆霖会忽然发觉肩膀一沉，原来是邱宇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许是熬夜太晚了吧，头不自觉下低，慢慢睡沉。直到男孩收敛挂着一丝口水的嘴角时，才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地用肩膀给他靠，眼睛里闪烁感动的光芒。

　　“对不起啊，刚才睡着了。”邱宇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的。”陆霖觉得眼前的男孩很是可爱，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嗯，手感紧致细滑，不错不错。

　　见到突如其来的手指，邱宇本能地头往后移，但始终没有逃出陆霖的魔爪。他的手指有点凉，触到略微发烫的皮肤有如冰雪遇到春阳，徐徐融化。被这么开玩笑，邱宇脸上不禁染上小片红霞。不知道是被陆霖的手指刺激得还是另有原因。

　　为了避免尴尬，邱宇开口找话题聊天。

　　“我们去看比赛吗？”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看书吧。”陆霖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和他多呆一会。

　　邱宇听到这句话，似乎有点失望，好看的眉毛耷拉下来。

　　“当然，你的我是会去看的。”陆霖意识到漏了什么，笑着说。

　　一扫刚才的失落，邱宇没说话，眼里闪着一些神秘的光彩盯着陆霖。就这样，两人一直抱到了夜幕降临，回宿舍休息。

　　一人抱一人看书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瞬到了最后一天。陆霖坐在邱宇给他的折叠小椅子上，双手捧着头；视线不停地在红褐色跑道上寻找那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邱宇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走出检录处，还算挺拔的身姿加上显瘦的衣服显得他有几分运动健将的样子来。几乎是同一时间，邱宇抬头便看到对着自己傻笑的陆霖。接着招招手让他下来。

　　看到男孩，陆霖以他能达到最快的速度冲下台阶。跳到最后一级时，忽然感觉重心不稳，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汇聚到大脑，一坨红色在急速逼近。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来，陆霖摔到大片柔软又有弹性的肉上，接着听到责怪声。

　　“怎么那么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邱宇皱眉说，陆霖却觉得他此时微微上挑的眉峰很好看。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是还有你嘛。”

　　眼前那个紧紧搂着自己，生怕有一点差池的人身形不可察觉地一顿，眼中慢慢产生莫名的情愫，是种想要完全占有的欲念，但很快消失。

　　“没事就好，看我比赛吧。”

　　“嗯。”陆霖感受到全身洋溢着幸福，一点一滴地渗入骨髓，进入灵魂，渐渐地与时光掺杂在一起，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陆霖回班叫上同学去助威间，有些人发现，平常可以称得上是木讷的陆霖这时候反常的积极。

　　比赛开始，陆霖开始数秒，一分钟好像一个世界从创造到泯灭那么漫长。等到闯进人群里，踮起脚尖才终于看到邱宇。他前胸上的衣服已经湿透，黑色的水痕早勾勒出圆润的形状。

　　结束后，陆霖递过水杯说：“慢点喝。”邱宇看着他，在秋风里的陆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第4章　chapter　4
　　入夜，陆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坐到桌前，看见日历上的那个醒目的小红圈。停下手中的动作，思考良久。

　　半期考不远了，他干脆晚上不去自习，而是跟老师请假去图书馆。

　　茶褐色的靠背木椅整齐得放在白榉木桌两旁，陆霖抽出一张独自坐下，看了看周围。　

　　六楼的图书馆很是安静，今天没有人来。不似其他层基本填满在图书馆文艺幽会的小情侣们，走过一排书架就会尴尬地发现有两个黑魆魆的人影在拉拉扯扯，耳鬓厮磨。　　　

　　在这只有巨大的落地窗陪着自己，和夜空里投下干净洁白的月光。窗外黑暗中带星点灯光的校园不能引起半分注意，一旦翻开书本，陆霖便会目不转睛地看当前的题目。　　

　　陆霖不论什么科目，喜欢或不喜欢，都会去复习。并不因为主观原因而改变要考好每一科的目的，因为那关系着未来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如果要说真讨厌什么，那就只有历史。历史是唯一一科基本不能用科学道理来阐述的科目，要去背各种各样的意义内容，像他这种连别人心思都懒得猜的人又如何会去读史明智呢？

　　读史明智只不过是少部分人有意对历史反复推敲得出道理的委婉说法罢了，让一个正常人去读史书能理解出个什么来。

　　他很喜欢安静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独立的存在。不像平日的生活里，世界就像一个定时运转，无情冰冷的巨大机器。每一个人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小零件。

　　这个机器是冷漠的，它不会考虑任何一个零件的感受。只会强迫零件们根据自己的意志来行使，直到零件彻底放弃抵抗，变得麻木，它就成功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人可以在空气中带着微小露珠的干冷夜晚中，清醒地知晓自己的小世界在哪里，这个小世界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是那么耀眼，明亮，温暖。在图书馆里，陆霖可以借此来发现那些尘封已久的书所要表达的感情，从字里行间汲取它们有意给予去尝试理解它们的人知识，而不为在浮躁的大世界里匆匆一瞥的行人所寻章摘句。

　　夜读，是一种清欢。

　　陆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很享受孤独。

　　
　　与此同时，邱宇捧着笔记本飞快敲击键盘。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旁边是翻开的一本英文书。对着电脑两个小时后，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继续投入到刚才的事情里。　　

　　邱宇把书里用铅笔划起来不懂的地方逐一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