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向抑郁宣战,与昼夜为敌-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才从别鸣边儿上滚出来没多久,就往外冒脏话了。祁歌想,还以为这货终于知道收敛了,原本是一直掖着藏着。
祁歌看着茂十一的侧脸在心里吐槽了一会儿,转头对蛇骨婆道:“你现在对现在山上的人最熟悉,你去问问,有没有谁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西南。最好是能找个从那边逃过来的,也能给我们带个路什么,不用强求。”
“哎呦猫大爷,您可真是我大爷。”蛇骨婆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赤蛇慢吞吞地吐着信子盘到她脖子上去,“您是真不了解人心,还是装不了解人心啊?不强求?那我告诉您吧,他们本就是为了逃避灾难千里迢迢过来的,如今您不强求,他们还愿意回去?谁不愿意一家老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祁歌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才说不强求,可心里总归是抱着些期待的。
但蛇骨婆就这么将事实不加修饰地说了出来,便是有了心理预期,祁歌听来还是觉得不舒服,似有根刺样的东西戳进了心口里。
“你就去问问,实在没人跟我们,我们哥俩儿也能到了那地方。”
蛇骨婆道:“行吧,我帮你们去说说。但最后有没有愿意跟你们去的,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内心淳朴的人不管是转世再生,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成了妖怪或幽灵,他们的内心还是保存着最初的那一份真诚和淳朴。蛇骨婆亦是如此。
也许是他们同意她把她夫君的骨灰安葬在浮春山上吧,对茂十一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善心大发,或是因为地广妖稀随她去了。但对蛇骨婆来说,这绝不算是一份小的恩情。
滴水之恩涌泉报,而蛇骨婆早已把自己看作了浮春山的一块小砖头,哪里需要,自己颠儿颠儿地就去了。
蛇骨婆一个个游说劝说,看到偶尔有妖聚在一起,也会过去提上一提。
其中有人面露犹疑色,蛇骨婆觉得有戏,便人生大义啊生死存亡啊大无畏啊啥的一股脑儿地说上一通。可每当他们问道,可有人已经同意去西南了?蛇骨婆只能支支吾吾地摇头,最后也都作罢;没有一个人、一只妖明确表示要去大西南。
茂十一跟祁歌说,既然横竖都等不到人,干脆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走吧。
祁歌同意了。
两人临走前,墓碑屁滚尿流地从自己洞穴里飞了出来,着急忙慌地还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变回了人形,结果在当着众妖和茂十一的面,狠狠地“pia”到地上,摔了个蝙蝠啃大地。
墓碑摔得鼻血直流,也不站起来,直接爬到茂十一身边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走了呢?不是说再等两天吗?我说了我要跟你们去,得让我多做几天的心理准备,你们是不是嫌我不行啊?我行啊!呜呜呜。。。蝙蝠就是怕死啊,我也不是没出息。。。”
墓碑的出现纯粹是意外,可是他这一哭,却哭松了很多人心中的不安。
原本只是想给茂十一和祁歌送别的妖兽群,面面相觑、各自犹豫起来了。他们倒也不是怕什么,就是没人当那个出头鸟,谁也不敢妄动。
蛇骨婆也哼哼唧唧地从她丈夫的坟头上滑下来了:“如果有人愿意替我看着我夫君的坟不让坏人捣烂,我愿意去西南指挥部看看。”
即便这一看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那。。。那要不我们哥俩也去看看?”
“喂,兄弟,你想去看看吗?”
“我就是从西南来的,没什么好看的,就除了山啊就是山,也有很多人类的城市,很好看的地方,我都看腻了。不过。。。怎么说呢,指挥部我还没看过,稍微有点好奇。稍微,嗯,稍。。。稍微。。。”
“有些东西吧,百闻不如一见。”
“要不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
就这样,蛇骨婆无意中的一句话,在众妖里瞬间炸开了锅。要说蛇骨婆这句话也真是有魔力,将无异于送人头的行为说成了轻而易举地去西南指挥部看看,沉重话题的乌云一下子散开了。大家在谈论这个大西南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苦大仇深了,浮春山上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祁歌稍微有点头疼,他只是想找几个不怕丢性命的勇士,然后他们几个人就可以互相鼓励着快马加鞭、轻装上阵,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那个传说中的西南指挥部。现在这结果看来,自己和茂十一可能需要带一支大部队了。
加上墓碑,两个人对想要去西南“看看”的人进行了一次筛选,筛掉了年幼的、年老的、受伤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就这样,还是有包括妖、灵、道士在内的两百多位。
“我。。。”蛇骨婆扭着身子来到祁歌身边。
祁歌:“你。。。”
“你别去了,留在这里看家吧。”茂十一忽然插嘴道,“老树精受影响太深,不知道还要昏睡多久,很有可能在我们救出大山神之前一直醒不了。浮春山很大,没个能在这儿立得住脚、做得了主的不行。我和祁歌又不在,想了想,你跟大伙儿关系都不错,出了事也能商量着来。你就别看了,守坟守到底,送佛送到西。”
蛇骨婆答应了,还发了重誓,说:“你们放心吧。你们走时浮春山什么样儿,回来时浮春山还什么样儿。少长一棵草,随便你们挖坟。”
祁歌尴尬笑道:“免了免了。”
茂十一和祁歌带着一支大队伍离开了浮春山。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妖怪,或多或少会御风的法术,便聚集在一起,一同往西南方向飞。遇到有神明庇护的地方,不允许妖怪飞掠高空时,他们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要多团结有多团结。
在共同的敌人或灾难面前,天敌也能变成队友,仇家也能暂且放下怨恨同吃同住。
不只是人,任何有生命会思考的生灵之间的感情,真是复杂而多变。
为了我们自己。
☆、第五十三章 九方宝石
遇见阿让,是在别鸣去找林鹿医师回来的路上。
离开茂十一,是别鸣主动做出的选择,所以他没有从恋爱到恢复单身之间的那种自暴自弃,认为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的情绪。他很平和,与往常没有两样,也可以昂首挺胸地大着胆子出门了。
跟茂十一在身边陪伴着他时一样。
别鸣并不是说非要跟一个人谈一场正儿八经、普通平常的恋爱,如果有人愿意来到他身边教授他一些处于恋爱状态中的相处技巧也可以。但他最主要的,是想检测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能在没有茂十一照顾得情况下在把自己照顾好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心情和生活照顾好。
想跟茂十一过一辈子的话,还是应该要有照顾自己,以及在某些情况下照顾茂十一的能力。
别鸣知道,在一段感情里,尤其是重视到想要一生一世的感情中,最忌讳的就是一个人总想着索取,总想着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而另一个人总是倾尽全力地在付出,劳心劳力。
不平衡的天平会倾斜,不平衡的生活易害病,不平衡的感情难长久。
别鸣往家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年轻人。他一只手撑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厚的笔记本,另一只手抬到胸前比比划划,低头看一眼笔记本,再抬头看街道上行人的脸,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说“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一开始别鸣觉得,他是一只可以完美伪装成人类的妖怪,可后来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再仔细看时,却发现街上的行人都在避让这个人,有时走过去了还会不解地转过头来看他。
那就是人了。
别鸣松了一口气,微微低下头,目光追着前一个人的小腿肚往前走。
沈让在找一个人,一个他不认识,据他的专属“siri”说,这个陌生人却是他不得不见的一个人。
既然是“siri”的话,更准确的说是“siri”给他下的命令,不管是做什么,他都得听,并且得想尽办法地完美完成。他没有被任何人洗脑,也没有被任何人控制。只要他想,他也可以很轻易地将他的“siri”扔掉,但是他没有。
他稍稍有点喜欢“siri”命令自己去做什么事。
“站住。”沈让对着笔记本上的彩铅画,拦住了一个比自己矮,但看起来年龄比自己大的男生。
别鸣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面向自己而站的蓝色运动鞋,以及一只直立立竖在眼前的手,他心里一紧,紧张到手心里开始出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别鸣又听见他说“抬头”,于是便慢吞吞地僵着脖颈抬头,却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皱着眉的男孩子。
“那个。。。”别鸣想打个招呼缓解一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可是一句“你好”就是卡在喉咙里,咳出不来也咽下不去。
沈让故意臭着脸,傲慢的小眼神在笔记本和别鸣的脸上来来回回几遍,确认无误后说道:“你是什么人?”
别鸣:“。。。。。。”
明明是他把自己给拦下的,却来反问自己是什么人。。。
“我叫别鸣,那个,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别鸣还是有些紧张,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别鸣忽然想起来了,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是叫阿让吧?”
沈让很明显一愣,但还是揣着,抿着唇,冷兮兮地一点头。
别鸣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目光柔软地看着他:“阿让,你不认识我吧?”
“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沈让略不友好地瞥了别鸣一眼,脱口便道:“这不废话么。”
别鸣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稍稍别过脸去做了个沮丧的表情,还以为年纪小的比较好相处,可听他说话的这个语气,就感觉这个人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
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眼神里也好似一直有怒气似的,跟他印象里的那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人的小阿让简直相差万里。
沈让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第一次来这破地方。”
听见有人说自己的家乡是破地方,别鸣心里有些不快,加快了往家走的步伐:“有人告诉我的。”
沈让跟得毫不费劲,心想,一定是那个多事的“siri”告诉他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要来找你了,那你就一定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就赶紧把我要找的东西交出来。这样,你也方便,我也方便,速战速决,干净利落。”
别鸣不禁叹了口气,说着不喜欢废话,却还是一个人自顾自吧啦吧啦地说了很多废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也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
本来想说一句“放屁”,沈让还是在开口前硬生生忍住了:“放。。。胡诌!”
“真的。”别鸣停下脚步,十分诚恳地看着沈让,点了点头道,“那天有个男孩子的声音在我脑袋里,他说,有个叫阿让的要来找我,让我照顾照顾。”
“有个叫阿让的?”沈让反问的语气很奇怪,又皱起了眉,似乎是要生气的前奏。
别鸣再次诚恳地点头:“嗯。在我看见你之前,我连你的性别都不知道,更别说你要找什么了。”
“你先带我去个安全点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再详细地告诉你。”沈让双手环胸,一副施号者的高傲模样,手里的笔记本一下一下地拍着上臂,“还有别叫我阿让,叫我沈让。”
别鸣无可奈何地一点头:“好好好,沈让沈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说呢?
别鸣想,抑郁症治好了就不可避免地会有其他方面的烦恼了吧?就像现在一样。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会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地无视过去,不,是连家门都不会出,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每天都会遇到各种不同的社交烦恼,这究竟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一件坏事呢?
回到家后,别鸣在养生壶里放上荞麦茶,端到阳台上的底座上煮,跟沈让隔着一台小桌子并排坐着。
沈让看着外面不算蓝的天出神,别鸣就转过脸看着沈让的侧脸。
沈让不是时下里流行的那种白净文弱的小书生形象,也不是四肢瘦弱却靠黑眼线粗眉毛装man的鲜肉少年。他给人一种很结实、很抗打的感觉,利利落落的板寸,一双眼睛澄明,睫毛不翘,很直,唇色有些淡淡的水红,整体感觉尚且稚嫩。
可他看向天空的目光却给予了别鸣老练且深沉的感觉。
好像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旁若无人地以这样防御却孤独的姿势看过很多种不一样的天空一角。
直到荞麦水煮开了,谁也没说话。
别鸣给他倒了半杯,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你要找的是什么”。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先前别鸣的抑郁症还比较严重的时候,一言不发干坐着的能力可比沈让强多了,也不知道茂十一怎么忍过来的。
沈让道:“我要找的东西十分重要,关乎于整个世界的存亡。”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荒诞和中二的话从沈让嘴里说出来,竟给了别鸣一种不得不相信的错觉。沈让这张脸,天生就合适传达一些严肃的指令或悲壮的消息,好似不管如何不可能的事,只要是他说了,就一定是真的,一定会发生。
别鸣吹着杯子里的热气,安静地等待沈让的下文。
“九方宝石原本是一整块,被昆仑神脉压着,九种创世神力在宝石里相互制衡,所以我们所处的世界才能安然有序地前行。但是有人把它挖出来,宝石真的碎成了九块,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我的任务是在平衡被打破之前把它们收集起来,维持平衡,说不定还能加强创世神之间的联系。”
沈让一本正经地说着,别鸣一本正经地听着,却没当真。
哪怕是不相信沈让说的话,别鸣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以表明自己确实听了他的话:“谁是给你布置任务的人?”
沈让答道:“他现在还不是人,只能算是一段意识,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我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到他的身体,不过他说,找不到也没关系。不过我猜,他可能是九方宝石的实体。”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原来能听到。但我来到这里之后,就联系不上他了。”
“你不担心吗?”
“他不需要我担心,他很强。我经常联系不上他,为了九方宝石,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说不定,除了我,他还同时命令着好几个人一起寻找宝石。这样效率也高,更何况我还不聪明,帮不了他什么忙。都是他主动找我的。”
沈让讲九方宝石和那个“他”时的语气,跟他平常说话时很不一样,稍显乖巧,就像在讲一个烂熟于心的故事,不需要什么拟声词或宣泄情绪的语气词就能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讲给人听。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跟我说,不需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太不可思议,因为人都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所以,我不管你相信,还是不信,我只要拿到宝石。在这之前,我不会离你半步。”
他说话太恳切,目光太坚定,别鸣几乎相信了他的话:“你要找宝石,就去找,为什么要跟着我?”
“宝石在你身上。”
“我身上没有宝石。”
“他说有就有。”
别鸣不想再跟沈让去争辩,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说不定高中都还没有毕业。自己的思想控制不好自己的头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听风就是雨,一根筋到底。
看样子,沈让为了这个任务已经离家很久了吧?
他说的话,讲的故事里,没有一句是有关于他的家庭、他的身世和他的朋友。仔细想想也能知道,他应该独自一人风里雨里地漂泊,很少或者几乎不能回家,也无法跟自己同龄的同学、朋友聊天。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别鸣权量一下,问道:“沈让,你是人,还是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沈让)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眼神里也好似一直有怒气似的,跟他印象里的那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人的小阿让简直相差万里。”
别鸣认为,沈让脾气差,不如阿让好相处。
但其实,沈让才是那个正直好相处、没有心机,如一张白纸样的人。而阿让,表面上惹人亲爱,实际上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所以说,日后见人心,第一印象不一定正确,人也不可貌相。
☆、第五十四章 田野里的稻草人
“沈让,你是人,还是妖怪?”别鸣问道。
这是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问得沈让脑海里突然空白了一片。他感到周身的温度逐渐升高,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空白一片的大脑继而被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席卷过去,变成了一堆烧焦后坍塌了的房屋废墟。
我是人,还是妖怪?
沈让面无表情,还是仰着头看天,轻飘飘地回答:“不用你问我,我都想问问自己,现在的我,算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妖怪,还是说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怪?”
“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别鸣低下头,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又蠢又笨,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是说人家的伤心事。可话已经问出口,再道歉也于事无补。别鸣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
沈让收回目光,懒懒地伸了伸腿,重新盘起来看向别鸣:“非人非妖的又不是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
沈让道:“我原来跟你一样,爹生娘养,知道魔术只是障眼法,灵力法术那些只在影视剧上看过。后来我死了,死得很透,浑身上下烧得又焦又香。应该是他吧,我又活了过来,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尸体又一次被送进大火里,烧成了灰。烧成灰的是我,我确信,现在跟你说话的我,也是我,我也确信。”
也许会有智者能预见自己的死亡,但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或者说亲眼看见自己的火化过程的,别鸣想了想,自己知道的应该就只有沈让一个人。
他经常一个人。
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一个人去发那样的呆,一个人待在狭小黑暗的封闭的房间里,裹着厚厚的被子想,什么样的死法最轻松,怎么样的痛苦可以避免。
别鸣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已经觉得不可置信,难以认同自己的愚蠢思想了。
更别说是能经常回想起自己死后状况的沈让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沉默的时间越长,别鸣却是觉得如坐针毡。向来不会观察和调节气氛的别鸣主动默默地承担起了这份责任,想了半晌,别鸣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要找的宝石是什么样的?”
沈让瞥了别鸣一眼:“你不需要知道。”
别鸣:“。。。。。。”
这个人,话题怎么一旦脱离了他想说的范围,不仅从嘴里冒出来的字数变少了,而且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人和人之间是需要合作的。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找到你一直在找的东西,你就得告诉我,你要找的是什么。你不能只跟我说你要找宝石,我没有宝石,也没有珠宝黄金,你需要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宝石,有什么样的特征,用途是什么。这样,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线索。”
别鸣边说着,边深深地低下了头,字里行间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仿佛脚尖处有一块题字显示屏。
这不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什么人与人需要合作啊,人与人需要交流啊,这些,都不是他能说出的话。这些话,是他周围尚且关心支持着他的人对他说的话,林鹿对他说,姜尔歌对他说,夏目对他说,茂十一对他说,你心里有很多想法,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告诉我,我才能多了解你,更好地跟你相处。
沈让乖巧到显现木讷,他只是听了别鸣说完的话,没与他反驳,也没让别鸣更深地劝说,便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我要找的九方宝石,是创世神神力外露所凝集的结晶。山神和黄金之神不知所踪,平衡自然的九大因素间的关联被破坏,所以必须得找齐。”
是不是该相信沈让说的故事呢?
地球从诞生到出现生命再到现在,书上和网上并没有提到过有那么几位神仙平衡着各个因素,更没有听新闻报道什么什么神失踪了,什么什么神人间蒸发了。每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似乎便已经很艰难了,没人想去关心神的生活。
要是不相信沈让的话,就等于是残忍地否认了他从踏上寻找之旅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努力,同时也否认了这个时空中沈让的存在,和沈让脑海中的那个“他”的存在。
毕竟,他们是为了找宝石,才来这里的,不是吗?
是九方宝石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别鸣逐渐去说服自己相信沈让的努力,相信九方宝石的存在,相信两位神明的消失,相信自然因素的平衡。想了很久,别鸣终于问道:“如果找不齐全,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沈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有人见过那样的情景,见过的可能都死了好几千年了。如果找不齐九方宝石,他一定会生气,可能。。。可能我们都会死吧。”
“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