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向抑郁宣战,与昼夜为敌-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寅卯的身子渐渐歪了,往那个女人身上歪去,女人伸出双手温柔地托住她的后背,慢慢地、慢慢地跪坐到地板上。那个中年男子盘坐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望向寅卯。
这个场景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影自己想象出来的,别鸣不知道,因为他没有从头到尾地看过《阴阳对转》这本小说。那便权且当做现实世界中,某一处不为人知的桃花源吧。
“影,你能看到这个世界,那你能触摸到他吗?他的春天是新生的苞蕾,他的夏天是盛放的花田,他的秋天是清晨的露珠,他的冬天是易逝的雪花。”
“只能看到美丽,却碰触不到,真的是这个世界给予你的最残酷的惩罚。影,你上一世到底是犯下了怎样的过错,竟会让这个温柔仁慈的世界如此狠下心来待你?”
其实我也没有多么痛苦,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色彩也好,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给予指尖的温度也好,我对此真的没有多少遗憾。真的要我说的话,身为你的式神、你的第二个影子,最大的遗憾只是不能与你携手百年、青丝银发,是自己的存在划分为妖魔鬼怪一类。
“这样吧,影,今日剩余的时间,我把自己的身体让给你,你附身到我身上来吧。哈哈哈。。。有什么好推辞的?你可以通过我的指尖感受,只给你这一个机会,过期不候哦。”
“我附在你身上,但我不会抢夺你的意志,你会指引我,就像在战场上指挥我作战一样,告诉我触碰什么最能了解这个世界的美吗?”
“会的,影,我会指引你。”
“好。”
影附身到寅卯身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便被寅卯眼中的世界惊艳了。
自己眼里同样的花红柳绿、天蓝雪白,在寅卯眼中,色彩更加得分明漂亮。。。或许是人类黑白色的眼瞳更能看清这个世界的色彩也说不定。
“影,当你有了一个真实的躯体,第一件事,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有了一个真实的躯体,第一件事,那还用想吗?
在影的控制下,寅卯的手竟微微颤抖了起来,发凉的指尖抚上了自己温暖的脸颊。寅卯没有出声制止他。接着,影抚摸柔顺的长发,最后把整个手掌心都覆在了寅卯的脸上。
半晌,寅卯才问道:“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死而无憾了。”影答非所问。
“那我带你随便转转去吧,带你去感受感受我一辈子都想抚摸的美好事物。”
“好。”
很久很久以前,我爱上了一个人,她对世界上的每一个生灵,哪怕是每一滴雨水都充满了爱意。她的双眼永远清澈干净、黑白分明,她的笑容永远甜美动人、美好安静。当然了,她也会哭,哭诉世道不公,哭诉怨憎杀戮,哭诉力不从心。如果她死了,我会一辈子难过。
很久很久以后,我再也无法放弃这个人,她的爱博大而永恒,好像永也用不尽的满腔满腹。但是我知道,她只是把爱自己的那一份拿了出来,藏着插进心头上的那把匕首,把爱分给了这个世界。她真的是很爱这个世界。如果她死了,我给她殉葬。
那一天,是我感觉离主人最近的一天,不仅是距离上,更是心灵上。她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她的温暖我能轻松感知,她所喜欢的我也能亲手碰触。当时我便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她喜欢的携手伴游的那种感觉呢?
喜欢的人就在身侧,简简单单的,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只要一伸手就能牵住,然后一走,就是一辈子。
两人并肩,落花似雨,即俗气,又热烈。
寅卯。。。是不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这梨花林里站得够久,是不是洁白的梨花花瓣在我们发上、肩上落得够多,是不是只要我左手牵着右手牵得够紧,我们就可以携手百年、青丝银发了?
梦境里,别鸣站在影的回忆长廊里,一段一段舍不得放弃的记忆。它们像一节节火车车厢朝着远方开去,唯独剩下两线模糊的影子。
寅卯的声音渐远,寅卯的背影渐淡。
别鸣先生,我有幸遇见你,并在你的梦里看完我的一生。没有寅卯的世界不值得我留恋,但我也有些不想死了。因为寅卯说,这个世界很大,她这么多年才看到了世界的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她想让我代替她去看一看,触碰不到也不要紧。
别鸣先生,谢谢你从杨谢家带出来的蜘蛛人玩偶。从今以后,我会附身在它上面,请你一定将其挂在你最常用的背包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你出去的时候,请务必要带上我,也请你不用挂念我。
最后的话,我想说给我的爱人听,寅卯。。。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①
我再也无法为你做到什么,就让我附身在这个小小的玩偶里,代替你,去抚摸这个世界。抚摸春天新生的苞蕾,抚摸夏天盛放的花田,抚摸秋天清晨的露珠,抚摸冬天易逝的雪花。
我从未对你说过我爱你,但是我爱你,这句话我已经在心里对你说过无数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①“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出自白居易的《梦微之》。
想你逝去九泉尸骨已经化成泥沙,我还暂时寄住人间白发满头。
☆、第十三章 披着腐烂神马甲的河神
别鸣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凌晨时分,茂十一已经睡熟了。但是这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刻,正是墓碑精力最充沛,最容易激动兴奋的时刻,他咬着自己的手背忍着想要吸血的冲动,目光炯炯地盯着别鸣。
偏偏别鸣还没从影的那个略带悲伤失落的梦境里走出来,睡眼朦胧时候,他还以为墓碑是跟自己一样对夜晚有依赖。别鸣的心软得厉害,伸手把墓碑搂进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墓碑确实是对夜晚有依赖,但绝对不是像别鸣一样的依赖。
本就蠢蠢欲动好容易才按捺住的心,紧绷着的意志力被别鸣颈窝间新鲜血液的味道一搅和,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顾不得别鸣现在是否清醒,张嘴便要啃下去。
然而终究是没有啃下去的,因为说好了要监视他的茂十一“恰巧”醒了,并且作为一只小奶猫,十分尽职尽责地打了个呵欠。
“喵~”
墓碑瞬间就不淡定了!茂茂茂茂茂茂十一这声音软萌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两颗招牌小尖牙瞬间缩了回去,两条小细胳膊上同时被激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浮春山上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舅舅姑姑、大哥大姐们,如果茂十一为了今天这段黑历史而剪断我的舌头,请你们一定要在我的坟前头多多供着有血有肉的尸体。如果有新鲜的就最好不过了。。。
墓碑已经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自己的遗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口腹之欲最割舍不下。
可是自己刚刚竟然迫于茂十一的淫威,忍住了最割舍不下的口腹之欲。到底是自己贪生怕死,还是新鲜的血不够重要。墓碑用小脑袋再次思来想去,十分不容易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在生命和鲜血面前,还是茂十一更可怕一点。
真是难为墓碑容量不大的小脑袋了。
尽管对方是一只娇小无害的、软糯的、可爱的小奶萌猫,但是别鸣在看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从不对外开放的卧室里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面露厌恶之情,并升起了想要抓住它的后腿把它丢出窗外的念头。
不过碍于在墓碑前的面子,别鸣忍住了那股冲动,但还是紧张地往后一仰,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床上?”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只猫,别叫唤偏要问个什么东西,他脑子都用来擦屁股吗?
自己把外形一变,唬得墓碑胆战心惊地成熟了些不说,谁又知道这张小可爱的皮毛下是他茂十一的心肺和灵魂?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叫声柔弱,故意跌跌撞撞地绕着两个人转了两圈,然后一头栽进了别鸣怀里,两只爪子扒着他的睡衣,作势往上爬。
宫崎骏老先生的《千与千寻的神隐》中有这样一幕:被迫披着腐烂神的外表来汤屋的河神,行动迟缓、样貌丑恶,隔着千百里外便能闻见他身上散发的臭味。汤婆婆指使千寻去伺候它,当它从千寻面前经过时,可怜的小千寻被臭味熏得头发都直了。
别鸣现在脸上的表情,与那时的荻野千寻如出一辙。
“这是我在山上住时,经常陪我打发时间的猫。只是没想到,它居然跟我跟到了这里。”墓碑别过脸去,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不看别鸣,也不看茂十一,面前的这两个人,哪一个都辣他眼睛。
茂十一“喵~”了一声。
混账东西!趁着特殊时期,净在嘴上讨我便宜占。我才是老马失前蹄,居然没想到你能跟我跟到人间界来。哼,我看你在满世界都是生龙活虎的色艳艳、香喷喷的小鱼干面前怎么经受住只能闻不能尝的凄惨炼狱!哈,我这双大眼睛专盯着你,早晚馋得某只蝙蝠哭着求着让我送他回浮春山上去。
别鸣低头看了一眼,仍是难以接受地问道:“它有名字吗?”
他一个人久了,习惯了安静,也觉得独来独往无可厚非。曾经还尝试过热络地去联系一些人,后来也就渐渐算了,这不是他的长项,所以便对这样一上来就热热切切、亲亲密密的举动略带抗拒。
前几天敲碎他孤立世界外的结界的茂十一也好,现下致力于扒扯他睡衣的小猫咪也好,心理上和生理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抗拒。
却也不忍心拒绝。
甚至。。。
“怎么可能会没有名字嘛,我跟它交情历史一般深啦。”墓碑终于正视着茂十一的脊背,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笑得有点得意,阴暗下两侧阴森森的小尖牙露了个完全,“这小家伙名字可好听了。”
茂十一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
“有句话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它叫狗蛋儿。”
还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茂十一胸中的浊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不出口气不好使,别鸣拉也拉不住地给两人免费表演了一个高难度的托马斯回旋双爪撕脸秀。好多道大红的血痕子。
“喵呜~”
某喵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继续扒扯别鸣的睡衣。
这戏剧性的一幕先是给别鸣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立即去问墓碑疼不疼,死活要拉着他去打狂犬疫苗。
墓碑怎么可能去医院这么变态的地方?!
“嗳,哥哥哥,不用,真不用。你瞅狗蛋儿,蛋不大,脾气不小。我从小到大,没少挨它的爪子,早就有抗体了。脸上再来几百道都不疼,别担心我了。况且外面月黑风高的,你和我,”墓碑挤眉弄眼地摇摇头,“不安全。”
别鸣难得开了床头灯,来检查墓碑脸上的伤痕,右脸四道,左脸三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俊秀的脸就这么毁了还是略感心疼。
这时候的茂十一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别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已经顺着他毛绒绒的睡衣爬到他肩膀上去了。茂十一原本还想扒着别鸣的头发爬到他头顶上一览众山小来着,但别鸣疼得“嘶”了一声,茂十一立刻把爪子缩回去,乖乖在他肩膀上窝着。
“还是觉得不放心。。。冰箱里有酒精,听说是能消毒的,不知道对你的伤来说有没有用。你等等我,我去拿来试试。”
别鸣坐在床边穿拖鞋的时候,墓碑鸡贼地伸手,提着狗蛋儿的头便从别鸣身上摘了出来。
“喵。”茂十一眼看着别鸣离开,房门开了又关,他无能为力。
不过别鸣一走,茂十一身上的柔弱模样便不见了,小小的他蹲坐在墓碑面前,一脸的严肃和正直,颇有些幼猫界正襟危坐的一家之主范。墓碑也正儿八经地跪坐着,丝毫不见刚才给茂十一起“狗蛋儿”这个名字时的嘚瑟。
茂十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墓碑嘟嘟囔囔的,不知害臊地诉说相思:“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什么时候回去。十一,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没有你,我在浮春山上待得好无聊。你走一天我就要疯了,我来人间找你,又不是我想来的,是我的心让我来的。”
“啧。”茂十一嫌弃地凶了他一句,随后抬起自己的小猫爪就开始舔,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等他回来了,给他提提我。我可不想从今以后都是这个鬼样子。”
“。。。。。。”墓碑一撇嘴,“好哇。”
别鸣从楼上下去时,站在楼梯的最后一层阶梯上看着茂十一的房门,犹豫了很久才过去敲了敲门。他站在门口心虚地想,自己又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打扰他了,他上一次说有起床气,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会杀人。可在万人入睡的深夜,他又来了。
但是,别鸣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茂十一。。。竟然没有回来吗?
他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地来闯荡,除了在自己这里租了一个房间,难道茂十一还有别的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吗?还是说他真的生了自己的气,决心离开自己了?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我把大街上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带回家是错的,那也不要转身就走,我又不是听不进坏话,又不是非要这样那样的一心一意撞南墙,为什么一定要狠心放弃我?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容易剪断?
为什么说好了甘愿一直陪着我往下走,转眼就能将珍而又重的誓言扔在风里?
说出的话可以收回吗?吃下的饭可以吐出吗?走过的路可以倒退吗?浓醇的醉可以清醒吗?伤痕累累的,好不容易修复好了的,终于可以拿出手了的一颗红彤彤跳动着的真心,说退还,就可以退还吗?
客厅里的气温好似于无形间下降了几度,别鸣打了个寒战,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双臂,后背微微偻了起来,心态带动着他的面容,一下子显得寂寞又老态。
这时候别鸣左手边最靠近角落的那个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跟别鸣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从里面走出来,怒气冲冲的一张脸扭曲了平日里的俊朗帅气。他用抱婴儿的姿势抱着怀里的绿啤酒瓶,铿锵玫瑰一样走到别鸣面前,压低了声音:“孩子都睡了,你在干什么?”
别鸣:“。。。。。。”
莫名有一种“媳妇儿抱着孩子来质问还在工作的老公为什么不上床休息”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一脸深情地让啤酒瓶躺在臂弯里,口口声声叫着它“孩子”是怎么回事?别鸣目瞪口呆,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人会把自己养的宠物叫“儿子”和“闺女”,但是。。。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养宠物开始养啤酒了吗?高兴了喝一杯?养腻了换一瓶?
不过在熟人面前,别鸣装出了自己很有见识的样子,便没有把自己自以为“愚蠢”的一面表现出来:“姜尔歌,你怎么。。。在这里?”
“嗯?你是。。。”
如果说别鸣在临死前对自己来人世间这一遭还有什么留恋的话,眼前这个人算是顶重要的一个。他是别鸣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深深喜欢过的人,当然了,后来他们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他是别鸣的初恋,却是别鸣的第二段恋情,现在是别鸣难以忘怀又不愿想起的前任。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座城市,又为什么会住在自己出租的房间里,别鸣真的是。。。一概不知。
别鸣心虚地望向姜尔歌的房间,他记得很清楚,订这个房间的是一个男孩子不错,但绝对不可能是姜尔歌。因为他跟茂十一一样,一次便一年的租金,还说自己很有可能会在这里住好几年,希望别鸣能好好关照关照他。
所以姜尔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别鸣被眼睛里的这张熟悉而许久未见的面容整得一脸懵逼。差点就毁了人设一口“卧槽”冒出来,但他没有,只是震惊成了一座雕像,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但是这个人好像没有把他认出来呢,一两年前的事情,自己的变化就这么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嗯,道个歉。是这样的,我没有存稿。然后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去上面试课了。
课上老师说“教育是农业不是工业”,后面解释了一大堆,挂念着小说还没码的我,便想写小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写小说不是无限重复的过程,而是一点点积累,从开头到结局都在变化的过程,像种粮食一样,从播种浇水施肥,到成长,到成熟,到结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哈哈哈哈。
☆、第十四章 我考试前熬夜看足球了
如果一个人想要忘记一个人,只要他诚心诚意地向月老请求,那么月老就会剪断两个人牵连在一起的红丝线,从此两人见面不识、闻名不知,该有多好?
这么说起来的话,自己没有忘记姜尔歌,姜尔歌却实实在在地忘了自己,是因为自己向月老的请求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但姜尔歌却是下了狠心地想要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纵使月老难以存在或是难以倾听到普通人的心声,姜尔歌还是彻彻底底地忘了自己。
别鸣忽地,陷入了某种巨大的失落。
苍术呵欠连天地跟在别鸣身后,尽心尽力地保护主人安全,虽然也不知道半夜深更地在自己家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自上一次,杜景天便一直在她的尾巴里修养,想出来却没那个精力,只能偶尔幻出自己缥缈的样子在苍术耳边说句话。
冰箱里那一小瓶酒精找不到了,别鸣在客厅里漫无目的胡乱翻腾,没抱什么希望却也找了几个创可贴出来。
别鸣捏着那几片尚未过期的小玩意,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寓意。
墓碑拒绝了别鸣的治愈,原因是自己脸上的伤痕比较长,而创可贴方方正正一小块,包容不了。
“那个什么,哥哥我问你个问题哈,”墓碑没有注意到别鸣前后微妙的变化,还以为他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因为困了,他甘愿给茂十一当起了僚机,“我向你求救时,还看见过一个哥哥,隐约记得他离开了我们,他去哪儿了?”
别鸣晕晕乎乎的,听清了墓碑的问话,却不知其中意思。
姜尔歌熟悉好看的面容、陌生冷淡的目光,总是在他眼中晃来晃去地找存在感。
像是四面八方涌来了柔软膨胀的洁白棉花,海洋一样将他深深藏在中间并逐渐下沉。别鸣感受到窒息的感觉,但又不是彻底断绝了呼吸的后路,漫天遍地的棉花堆里还是有星星点点的缝隙。他无法自救,因为手脚身上缠满了晶莹细长的牵丝线,有人操纵着他所有的动作,但是现下的危险情景,那人却不愿施以援手。
“尔歌。。。”
“什么哥?”
“喵?”
别鸣撕开一个创可贴,墓碑“不不不”地连连摆手,别鸣跟失去了对生活所有希望似的目无光彩、死寂一片,他呆呆地看了那张创可贴很久,忽然“啪”地一声拍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墓碑:“。。。。。。”
他侧躺下,缩成虾子。
重新倒回了茂十一到来前的生活。
别鸣闭上眼睛。
还好还好,还好没来得及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自己之外的人与事,还好没来得及彻底撕开包裹自己的那一层保护,还好没来得及等颤巍巍送出去的心体无完肤了才抢回来,还好没来得及对世界对生活对人与妖产生令人痛苦的眷恋。。。还好还好。
还好还好。。。
我的人生是孤单的,我的灵魂是破碎的,我的情感是不堪的。从那时候就知道了,不圆满才是自己的主色调,明明已经接受了的现实,怎么会一经蛊惑,就遗忘了呢?这样的自己,居然还有自觉想要得到圆满?
真是,嗳。。。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是怎样的情况啊?
墓碑和“狗蛋儿”茂十一相视一眼。
别鸣上高中时,心理状态与现在并无不同,如果真要分个高下,还是那个时候更为正常一点吧。毕竟那时候虽然不愿与人交流,也对所有人和事和物提不起兴趣,但至少,还能在人群中无所事事、心安理得地颓废沉寂下去,还不至于达到非要独自一人才可以的地步。
这样说来,那个时候与现在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他总是一个人趴在课桌上沉睡,上课也是,课间也是。上课若是被老师发现了,也不以为然,脾气好的老师会让他去洗把脸或去教室旁站着清醒清醒,脾气不好的就把他赶出课堂,他也乐得一个人这样。课间就自由多了,睡着了就睡,睡不着就趴着看窗外的风景,春风夏雨秋叶冬雪。
反正从没人打扰他。
新学期开始,也会有人与他说话,想与他交朋友,因为他的外表与常人没有不同。或者说在同龄少年身边更显清秀白皙,看起来就安静无害的人很受人喜欢,但是最终,他们都离别鸣远去,并再也不主动与他搭话了。
别鸣不在乎,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来了他身边又走的人太多太多,他习惯了;一个人靠着过于充足的睡眠和空虚的梦境而过,他也习惯了。
他唯一不习惯的,是姜尔歌的出现。
姜尔歌是高二下学期从别的理科班转来的。据说,当时分文理科的时候,姜尔歌在意愿书上填写的是文科,班主任找他引导多遍,分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