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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落的朝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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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自己温柔至极的女子,那个把自己从肮脏的泥淖里拉出来的女子,那个对自己说“错不在你而是这个时代”的女子,竟然才是这个案子真正的幕后推手?
“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打电话问徐凯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说:“不是这样的。小玦,你先冷静一下,老师看完这个病人亲自跟你解释。”
那天徐凯林哭的很惨,抽噎地告诉自己,高海鑫自从当了校长就开始有暴力倾向,自己根本没办法对他进行心理干预,所以才会发生在她治疗后波动的情况,因为她根本无法进行治疗。
陆玦只记得这些,再后来他就记不清了。
好像徐凯林得到了自己的道歉和安慰,擦干了眼泪就离开了自己家。
陆玦坐在审讯室里,把自己遇见徐凯林的所有事都回忆了一遍,在秦鹰不耐烦的催促中开口:“她是我的老师。”
第29章 镜面对称
审讯室再次剩下陆玦一个人,他忽然觉得很疲惫,闭上眼睛却全是徐凯林的脸,他一个哆嗦重新睁开眼,坐直了盯着审讯桌上的台灯发呆。
隔间的监控室里,沈琮黑着脸问北京的心理学专家:“教授,您看刚才问到徐凯林的时候,陆玦是不是很不对劲?”
“像是被刻意引导过。”专家摸着自己的胡子,盯着陆玦,眼睛也不眨,“问到二人的关系时,他出现了明显的空白期,然后进入回忆期。虽然回忆很多,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还是在小秦的突然发问时的下意识回答……刻意引导的可能性很大。”
沈琮的双腮鼓起,紧咬着牙关:“魏局,我申请逮捕徐凯林。”
“陆玦除了一句师生关系什么都没有说,我们没有任何逮捕她的理由。”魏局摇摇头,驳回了沈琮的请求。心理干预犯案,本就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没有当事人明确的指认,基本无迹可寻。”
“教授,您能把陆玦重新引导回来吗?”
“沈琮,你当这是扎针呢?还能把扎错了的针□□重新扎到正确的位置上?”秦鹰以为沈琮关心则乱,更觉得他异想天开。
专家摸胡子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沉思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按照他的情况看,引导他的人不仅有极高的专业素养,很有可能还经过了长时间的思想浸润,一时间强行将他引导他朝相反的方向,可能会对他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影响。”
沈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以为礼貌地问:“您能翻译一下吗?”
“哦,能,就是说他有一定的可能会成为精神病。”
“不行!精神病的证词无效,就算他纠正过来也没有用,我反对。”第一个反对的是魏局。
“我也不赞成,沈队不能好不容易洗清他冤屈了,结果等来一个精神病吧?”
老专家坐在中间,听着他们一人一句,放任了他们的争执,自得其乐地看着审讯室里孤独发呆的陆玦。
一下,两下,三下,动身子。
一下,两下,三下,动身子。
老专家眯起眼睛来,往旁边扒拉了一下挡了自己视线的秦鹰,继续盯着陆玦。
一下,两下……
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样右手敲击耳后的动作……
“小沈,跟我进审讯室,我可能知道怎么解决了。”
老专家坐在陆玦的对面,跟他镜面对称地,用左手敲击自己左耳的跟他相同的位置,然后动一下身体,继续敲着左耳。
陆玦本来没看他,可就在老专家做这个动作做了五次之后,陆玦的视线就被他吸引过去了。相同的频率,相同的姿势,却是不同的方向。
沈琮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人像幼儿园小朋友在玩“跟我一起做”的益智游戏,还是不知道面对面时左右相反的两个智障小朋友。
“你反了。”陆玦说。
“可是我觉得这样子舒服。”老专家不理他,继续用左手敲着耳后。
陆玦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像是在同什么东西撕扯一般。
“不,你做错了!”
“我没有,是你错了。”老专家的语气平静,对比出陆玦此刻的崩溃与挣扎。
“是右手!”
“明明是左手,你的老师教错你了。”
“不可能!徐老师告诉我是右手!”
“徐老师是谁?我不认识,我是全国最权威的专家,我告诉你,你的老师是错的,她教你的也都是错的。”
——我是最权威的专家。
——你的老师是错的。
——她教你的也都是错的。
陆玦剧烈地咳嗽起来,老专家的话在他耳边3D循环播放,他用左手挣扎着按住自己不断敲击的右手,将右手紧紧地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右手在脖子上划出四道红色的血痕,鲜血从指间沁了出来,血腥味刺激着陆玦的鼻黏膜。
他渐渐平静下来。
右手放到了桌上,没有再去敲击他的右耳。
老专家说:“行了。”
“老秦!去医务室叫医生来!”沈琮从头到尾的茫然结束,看见陆玦脖子上的血痕涌上满腔的心疼,脑子里除了叫大夫包扎,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想法。
“小沈,你也出来,让医生包扎,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审讯室里,医生正替陆玦处理着他的伤口,监控室内,老专家也在疯狂输出信息:“有人给他了一个心理暗示,时间三年起。这个暗示的动作就是敲击他的右耳后,内容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隐瞒暗示者和被暗示者之间的部分关系和对话。我能做的,就这些,剩下的靠你们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魏局跟老专家亲切地握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老专家挥挥手表示无事,表情忽然严肃:“暗示者的专业素养真的很高,只是可惜了,没有用在正处。如果可以,我还真的是想再收一个徒弟。”
第30章 判处
沈琮和秦鹰重新挂帅上阵,坐在了陆玦面前。
“徐凯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老师很厉害,可以算是凉城市甚至是全省心理学研究的领头人。”陆玦提起徐凯林,语气中不仅是钦佩,还有一种信赖感。
这让沈琮有些不舒服。他按捺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问:“你们除了师生关系,还有其他关系吗?”
“……”陆玦看了沈琮一眼,似是有些羞于启口,这让沈琮的不舒服感更加浓重,就像是两个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一般令人恶心。“她……曾经是我的医生。”
怀疑自己被绿不过两秒钟的人,听了这句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徐凯林一个学心理的是陆玦的医生!还特么能治什么?!所以这些年,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鬼东西?
沈琮低声地骂了自己两句,在心里抽了自己无数盐水鞭子,继续问:“她有没有摸过你的右耳?”
“哈?”陆玦被这个问题震了一下,“摸右耳?徐老师摸我耳朵干什么?还一定是右耳?”
“陆玦,请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沈琮正色道,眉心微蹙,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接验证老专家的推断是否正确,也直接决定能不能有充足的理由逮捕徐凯林。
陆玦苦思许久不得解,这种并不起眼的小动作让人回忆,却是有些牵强。沈琮的耳麦中传来专家的声音:“问他今早来之前有没有见过她。”
“今天你决定来自首前,有见过谁吗?”
“今天徐老师从外地回来,来接了她的女儿……哦!她说我头发炸了,帮我掖了头发,就是右耳后面这片。”
“同一时间,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说,我们师生这么多年,没教你别的就算了,怎么连整理形象都没教给你。”
陆玦的声音刚落,沈琮就听见专家跟魏局说:“妥了。”
“类似的话,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沈琮大概也能意识到这几句话中的含义,接着问。
陆玦点头,还带着无奈的笑:“当然有。徐老师这么多年,教给我不少东西,还总是谦虚说什么都没……”陆玦反应过来了。
在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她都找了各种借口,摸过自己的右耳。
刚才的事他也有印象,这种固定的动作,相似的语言,再加上徐凯林身上一贯的镇定剂的味道,多年下来,简直就是慢性暗示的典型做法。
“不,不不可能吧……”陆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尾音都是颤抖的。
“阿玦,你的老师徐凯林,不仅暗示你,还可能利用你引导高海鑫犯案。”沈琮的语气和表情都万分严肃,“你如果还记得,你曾经是一名警校生,就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陆玦连徐凯林每顿饭吃多少粒米都倒给了沈琮。
老专家的旁听中,发现了陆玦所说的心理治疗法,被徐凯林暗自修改成了引导的办法,平日里看不出踪迹,但是再接上自己每周两次的引导,就成为了一剂□□,渐渐侵蚀高海鑫。
徐凯林被逮捕时,还死活不认账,警方无奈之下,二请老专家。
小巫见大巫,一浪更比一浪高。
百般漏洞之下,徐凯林的罪,板上钉钉。
据她招认,高海鑫嗜色成性,出轨无数,还有那种变态的行为,自己难以忍受,屡次提出离婚被对方拒绝。走投无路之下,便选中了被高海鑫逼到神经衰弱的陆玦。一边利用陆玦让高海鑫在恋物癖这条路越走越远,一边给陆玦埋下心理暗示。在高海鑫无药可救的时候,将陆玦送回市局,再给高海鑫一剂猛药让他杀人将事情闹大。最重要的,就是激发暗示,让陆玦知道这些年的治疗其实是引导,而且是他自愿做的,与自己无关。
一切顺风顺水。
可她给高海鑫泼的脏水,除了恋物癖,均被高海鑫否认。
一场婚姻,更像是一出闹剧。
2018年9月30日,910高校女生被杀案的三个嫌疑人高海鑫、陆玦、徐凯林移交检察院。
2018年10月10日,法院判定,高海鑫故意杀人罪成立,考虑其被他人刻意干预,判处有期徒刑10年。陆玦伪造物证但经心理暗示,从轻判处有期徒刑1年。徐凯林诱导性故意杀人罪、诱导性伪造物证等多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崔凤琪父母人民币一百五十万元整。
当日,崔凤琪的父母在法院内再次哭成了泪人。
无论多少的赔偿,都比不上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远去,迷路的小船被翻涌起的浪花卷起,瞬间淹没在了大海中无踪无迹。
谁也说不清,平静的大海中,何时会翻涌起波涛,将渺小的船只摧毁沉入海底。
第31章 没羞没臊,没皮没脸(大结局)
一年后。
监狱的大门在陆玦面前缓缓打开,第一束象征着自由和无罪的阳光照在了陆玦身上,看清楚了他未曾修剪的胡茬。
逆着光,他看到门外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男子,身穿警服,站得笔直。
“行了,刑满释放,出去记得好好做人。”带他出门的狱警照例对他说。
陆玦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嘴角一歪对狱警说:“不会了,家里有个警察管着呢。谢谢您,再……再不见。”陆玦朝着狱警微微颔首以示道别,朝着男子走去。
身后的狱警怪异地看了他背影一眼,自言自语道:“怎么连秦警官也弯了吗?”说罢,摇了摇头,再次锁上了监狱的大门。
陆玦带着笑容和一个大大的拥抱走近那个男人,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一年不见变矮了还变胖了?
“老秦?怎么是你啊?”
秦鹰的左脸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叫谁老秦呢,我们很熟吗?”
“他……呢?不愿意见我吗?”陆玦的眼神朝警车那儿飘去,被秦鹰的语气吸引回来。
“沈琮跟个傻逼一样,抓捕嫌疑人的时候被开了脑门,在医院里躺着。”
陆玦的脸都吓白了,一把扯着秦鹰就往车边走:“那你还有时间在这儿跟我叭叭?开车去医院。”
“人生龙活虎的,今天要不是魏局拦着,他就要自己来接你了。”秦鹰认命地打火起步,在陆玦催命似的叫嚷中,压着限速往医院开。路上还不停地跟陆玦抱怨:“你放出来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你是不知道,沈琮非说你虽然是被徐凯林给刻意引导了,但是还是有错,他也应该帮你积德。哎哟,这可美了,一有案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几天几夜加班不合眼不轮休。出现场的时候跟不要命似的,愣头青一样往前冲就完了。这不,叫人家开了脑瓜了吧。我跟你说陆玦,有事儿没事儿你多劝着点,他一个刑警破了案还家属一个公道就是他最大的补偿,不能真把命搭进去。”
陆玦沉默着,听秦鹰唠叨着自己错过的这一年发生的事。
“对不起。”
“你看你俩这……哎,算了,到了到了,快上去吧,805病房。”
电梯的层数一层层升高,陆玦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快。
还没走到805,就听到沈琮大嗓门:“不是魏局,我真没事儿了,今儿阿玦出狱我得去接他。老秦去算怎么回事儿,八不准还说我坏话。魏局,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讲道理,我们俩一年没见了……哎,您还别说,就差这几十分钟……”
陆玦走到门口,从门上的玻璃看进去,沈琮的头用纱网包的严严实实,魏局被他气的连灌了好几口菊花枸杞茶。
就像是十五年前,大二的时候跟着魏局学习,沈琮每次把他气的急跳脚,自己在旁边围观着笑。只是不知道,他不在的那些年,围观的人变成了谁。
陆玦打住自己的想象,抬手敲了敲门。
病房里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沈琮盯着门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魏局,沈队,我回来了。”
当天,沈琮以上房揭瓦的架势,赖在医院不愿意走,同白天闹着出院的样子判若两人。
毕竟保姆回来了,可不得再享受一下伤员病号的待遇。陆玦也就每天换着法的给他做吃的,三天,短短三天,沈琮胖了五斤。
三天后,闹出院的人,再次附身。
“我辛辛苦苦练的腹肌都要被你喂没了。”回家的路上,沈琮坐在副驾驶,摸着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三斤肉,咬牙切齿地问:“姓陆的,你是不是自己腹肌没了,也想让我和你一起胖?”
“晚上让你验证一下?不仅是腹肌,全套都让你试试。”陆玦朝副驾驶瞥了一眼,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沈琮恨恨磨牙的侧脸,笑着说:“逗你的,看把你气的。”
“姓陆的,你别嚣张,你看下一次!”
“行行行,看下一次。”
提问,下一次,沈警官反攻了吗?
答:反攻是不可能反攻的,这辈子不可能反攻的。
被吃干抹净的沈琮,第二天的手机铃声响了第八回,才从浑身的酸痛中被叫醒。
“喂,魏局?”
上了年纪的人,毕竟见多识广,沈琮的声音一出,脑子里就脑补出了一出大戏,赶紧端起他的保温杯喝口水才压下去火气:“你还记得崔凤琪案子里来市局指导的老教授吗?”
“啊,记得……姓陆的你给我滚开,魏局的电话!”
虽然沈琮及时捂住了听筒,但是后半句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魏局耳朵里。
魏局:今天的菊花茶,浓度太低了。
“那老教授觉得陆玦这孩子不错,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学习三年。”
陆玦听到那边夸自己,抢过手机按了免提:“什么魏局?您再说一遍?”
魏局:“……你们完事儿了给我回复。”
“姓陆的,那个老教授很厉害。”
“我33了,再去三年36。”
“我问了魏局,魏局的意思是,等你从北京回来,能再回市局做指导。”
“我36了。”
“你不想回市局了吗?”
“我想去。只是,我36,你还要我吗?”
“你36,我难道26?”
“你在我心里永远16。”
“滚。”
老教授算是圆了他收个徒弟的梦想,对陆玦倾囊相授。
三年的异地恋,二人以一个月一次地进行大姨妈式见面。
三年后,凉城机场,沈琮去接陆玦。
“第三次,阿琮,我回来了。”
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回来了,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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