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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龙则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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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都是贺太后和福康公主在唱和应答。
叶景枢一言不发,福康公主也越说越小声。
贺太后也意识到,她们定了人选,叶景枢要是不答应,这赐婚的旨意就得从她这里下——这就和她叫叶景枢过来的目的相违背了。
皇帝圣旨赐婚和太后懿旨赐婚,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贺太后也不太愿意说下去了。
气氛慢慢陷入僵凝,殿中很快就没了声音陷入寂静。
“那工部的陈侍郎如何?”德康突然出声问。
陈侍郎不仅出身寒门,还是个结巴,怎么也不符合驸马的挑选条件。
叶景枢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福康公主抢断:“陈侍郎已经有婚约了,再说工部那地方,最是劳累,皇妹还是别了。”
德康公主低下头,嘴唇嗫嚅了一下,又恢复了木头模样。
叶景枢在心里轻轻叹息,决定帮自己这个妹妹一把:“陈侍郎哪来的婚约?朕记得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哪家姑娘肯跟他过日子?”
正式的婚约,是有官府登记在册的,要是陈一意有婚约在身,他现在在工部仅次于楼心明之下,也算是混出来了,怎么还会不娶人家姑娘?
“登记的时候就有写,”福康公主翻阅记录,“还是十年前定的,沈家三娘沈心柔。”
叶景枢眼皮一跳:“沈心柔?她是哪里人?陈一意怎么还不娶她?”
京里沈姓人家不多,最大的一家沈家早就不在了。
福康公主:“这个年纪订婚,想来也是青梅竹马了。父皇才驾崩一年,想来是那个时候议亲,刚好碰上,也就耽搁了……”
“确实是这样。”叶景枢有些不自然,他现在碰到个“沈”字就紧张。
先前楼心明截获过一只木鸟,比起楼心明那只随时都会炸开的,这只截获的木鸟显然才是完整版的。
——这是沈家图册上所记载的。
由于不是最终收信人,楼心明不敢贸然拆开,只得留下来慢慢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陈一意用木鸟是有他必须联系的人,对方对沈家木鸟也很了解。
叶景枢暗暗抹了把冷汗,陈一意要是沈家人,和姓沈的结亲不就是乱伦么。
“沈这个姓不好,以前就有不好的事发生。婚约可以订立,自然也可以解除。”贺太后拧眉,“这个陈侍郎什么来头?”
叶景枢:“就是个普通人,因为有点本事,也就慢慢升上来了。”
贺太后“哦”了一声:“德康怎么想起这个,工部那地方……”她瞥了一下叶景枢,不做评价,转而道,“年纪轻轻就做到侍郎,也是年少有为了,只是寒门,这家当底蕴终究差一截,不行不行。”
“我……我先前见过他……”德康公主涨红了脸,“他挺好的……”
“德康!”福康公主尖叫出来,“你怎么怎么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前朝与后宫向来界限分明,就算是贺太后也不敢随意越过——她也就为了叶西洲逼过叶景枢一次,之后都是紧缩在后宫不敢对前朝之事多加置喙的。
“行了。”贺太后柳眉倒竖,“你可是公主,私自与前朝官员会面,这像什么话!难怪哀家和福康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吱一声!”
德康缩着脖子望向叶景枢,见他一直沉默,带着哭腔道:“可陈侍郎……他和那个沈家姑娘婚约是能解除的,那姑娘再嫁也不难……”
“再嫁不难?”一道闪电陡然划过,照亮了叶景枢双眸。
雷声轰鸣,他声音沉沉发问:“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我……婚约是可以解除的,皇兄为何不查……”德康说话断断续续的,却不带一点含糊。
福康公主厉喝:“德康,你住嘴!”
叶景枢眯起眼打量眼前的德康,他似乎有些忽视这个妹妹了。
根据叶瑞文的说法,十六年前的沈家是京里风头无两的第一世家,那个时候,但凡入京的物资都要经他们的手过一遍。
最好的材料,最聪慧的族人,最先进的作坊……沈家的机械是最好的,他们也是第一个将秦地的冰魄带入京城的世家,并使整个大魏贵族上层开始使用冰魄。
在冰魄被大多数世家接受后,沈家开始加紧研究冰魄,并将其投入各个方面。每一天,沈家都有新的进展,新的发明现世,沈家蒸蒸日上。
直到那场大火。
那一夜是如此突然,天降大火,没有一个沈家人逃出来,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化为灰烬然后被一场大雪掩埋。
如果当年有沈家人逃了出来,并且知道真凶是谁,一直在伺机而动……
如果婚约只是障眼法,如果陈一意不叫陈一意呢?
隐姓埋名,他想要做什么不就很明显了?叶景枢垂下眼睑,盯着茶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母亲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让她做出这么决绝而无奈的的选择,是不是意味着,沈家灭门,和先皇也脱不了干系?
“咔——”
茶盖一扣,叶景枢猛地站起来,屏山地质复杂,打隧道难度不小。他点叶西洲是因为他认真负责,想来叶西洲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当做儿戏。将他调走,也可以应付贺太后希望儿子能有作为这一心愿。
但是工部绘测的带领人是陈一意!
楼心明你丫的!
来不及多想,叶景枢起身向贺太后告退。
只要陈一意有心,弄出点“事故”出来易如反掌。而点名叶西洲的叶景枢,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世家和贺太后不会放过他。
“陛下这就走了?”德康公主太过倔强,贺太后近乎要厥过去,“我们这边选了好几个好儿郎来,陛下看了再走如何?”
“太后。”叶景枢打断她,“朕以为,德康的婚事还是由她自己决定的好,毕竟要嫁的是她,太后娘娘准备嫁妆即可,也无需多在此劳心。”
他,见她没有认为他是在敷衍打发,稍稍点头,大踏步出门。
“赶快派人把楚王叫回来,快些。”叶景枢紧走几步,抬头望天,云层早已被浓墨浸染涂抹,灰压压一片。
——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第 22 章
22
王河满头雾水,楚王刚领了皇命出去,叶景枢就叫他回来,他要拿什么理由去请人家回来?
眼见王河还愣在在那里,叶景枢不禁上火大喝:“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
“可……可这是为何啊?”王河都快哭了,没有正经理由,听着特别像是叫叶西洲回来送死的。
“为何为何?!随便编个你不会?!”叶景枢踹了他一脚,“赶紧去,就说朕想他了!”
天色愈发阴沉,叶景枢的脸也跟着黑几分,剑眉长挑,眼神凌厉如刀,冰冷刺骨。
王河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问,带领几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滚了。
楼心明做这事之前都不和他商量,他能想到的,楼心明会想不到?越想越气,叶景枢一掌拍在廊柱上。
“砰——”
粗大的柱条发出一声闷响,木屑横飞,叶景枢的关节也被木刺扎出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陛下!”剩下的宫人慌成一团,叫御医的禀告太后的都有,甚至还有的往摘星楼去通知国师了。
明明不是看中陈一意这个人,德康公主仍多次强调他的婚约,要说其中没有原因,叶景枢是不信的。
这个犹如困兽笼的皇宫,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可是……德康公主为什么要特意提醒他这个?明明可以安然无恙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顺势嫁人退出的。
叶景枢想不明白。
原本的安稳年是没了。
——这是叶景枢看到灵则的第一个想法。
那群慌了神的宫人果真把灵则请了过来。
衣袂飘飘的国师手持拂尘,身后是捧茗焚香的道童,缓步走来:“灵则听闻陛下的手又伤到了,特来探望。”
叶景枢脸色跟外面的天色是一个颜色,现在他是看谁谁都烦,再一想到沈家一事灵则也脱不了干系,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灵则其实也不大愿意来,奈何宫人苦苦哀求,他要是不来便死死堵在摘星楼大门。
黑甲兵入议政殿使两人彻底撕破脸陷入冷战,奈何面上还要端着做样子。
“不过一点小伤,已经无恙了。”叶景枢抬手,示意灵则看他已经包扎好的手掌。
灵则微微颔首,转身就想告退。
叶景枢也不多留,令人送他出去。
“国师?”灵则没走几步,便撞到闻讯而来的叶瑞文。
叶瑞文也是被忙乱的宫人通知过来的,还以为叶景枢又出了什么事,眼下碰到灵则,不免多问几句。
灵则向叶瑞文俯身施礼:“陛下龙体无碍,晋王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叶瑞文在心中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转而问起灵则,“陛下召见国师,除了手伤外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灵则脚步一顿,问道,“王爷可是是听说了什么?”
“这倒没有。”叶瑞文摸了摸鼻子,“眼见这天也渐冷了,神仙散也不能断了,我府上的神仙散刚吃完,想请国师为我配几副,要若是陛下也要,那本王不就要延后了。”
灵则道:“陛下不吃这些,王爷尽可放心。王爷哪日有空,我登门拜访,为王爷诊脉配制。”
叶瑞文唏嘘道:“如此便好。这神仙散也不知是哪位神人捣鼓出来的,有了神仙散,天再冷也不怕,也省了不少炭火冰魄取暖。”
灵则嘴角扯了扯,没说话。平民百姓可不会通过服价值不菲的神仙散来御寒,也就这些有钱的世家贵族才会服食。
“说起来老国师羽化也要一年了,眼见这天又不好了,没几日又是寒衣节了,还请国师在此前完成配置。”叶瑞文捻着手指算日子,“若是国师这些日子要忙——”
“不忙。”灵则淡淡道,“王爷不必忧虑,师父已故去,何况王爷也是师父敬重之人,灵则自然是以王爷为先。”
叶瑞文摆手笑道:“国师不必如此,本王听闻国师是从小就跟着老国师的,想来必然是视其如父,要是破坏了国师与老国师叙述天伦,本王心里也过意不去。”
“哦?”灵则勾唇轻笑,不再推辞,“既然如此,那灵则就多谢王爷的美意了。”
“嗐。国师客气了。”自从叶景枢入京后,叶瑞文已经很久没和别人这么文绉绉地东拉西扯了,“本王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国师和家人联系,想来也是伶仃之人。国师年纪和陛下相差不远,本王也托大说一句,国师就跟我侄子辈一样,又是在宫里长大的,说是在我跟前长大也不差。”
“王爷这话说得……”灵则微微低头,“王爷的心意,灵则心领了。”
叶瑞文眯眼一笑:“时候也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一步了,陛下那边本王还得去看看呢。”
“恭送王爷。”
待到叶瑞文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灵则低声对南斗说:“刚刚王爷都这么说了,就照他说的去做吧,寒衣节给师父上一炷香。”
“哈?”南斗抓着头发,“大人之前不是说过,师祖他老人家是羽化飞升,凡间香火受不得,这一下要准备的话,要准备哪些东西才行?”
灵则眼皮都不抬一下:“就一炷香而已,费什么功夫。”
“一……一炷香?”
“多了他受不起。”灵则手捻拂尘,轻轻一甩,麈尾轻扬,带起一阵细风,“到时候你上完香顺带打扫干净吧。”
“我?”南斗的心跳忽然加速,“可我……我不算是正式弟子,上香这个事儿我……我来做不好吧?”
他是称老国师为师祖没错,可灵则也没正式收他为徒。
“好像确实是这样。”国师的话飘散在风中,他抬眼望天,“可这最近也没个天晴的日子,收徒也不是能草率的……”
南斗呼吸近乎停滞,喉头发干:“收……徒?”
“寒衣节前,会一直下雨,还不小呢。收徒暂时是没办法了,你先上香吧,这个要紧。”
===
叶景枢手受伤的消息满天飞,明明不过一点小伤,被这么一宣扬,仿若不治之症一样。
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打发了贺太后那边的人,结果贺太后那边的人刚走没多久,叶瑞文后脚跟就到。
“皇叔怎么也来了?”
叶景枢的手伤着,公务也不敢落下,只得挑重要的折子简略批过。
叶瑞文一进殿便跪下:“陛下,臣已经查清楚,国师灵则与沈家灭门一事无关,还请陛下莫再追究。”
“皇叔为何这样说?”叶景枢头也不抬,继续批改,手受伤之后,他的速度就慢了很多,身边又没几个可靠的,只能自己扛了。
“灵则他是被老国师收养的,”叶瑞文道,“臣多少还有点印象,他是十六年前被老国师带回宫的,当时还是个豆丁孩子。”
“十六年前?”叶景枢非常敏锐。
叶瑞文知道他的意思,说:“应当是巧合,这么多年,他就没和家里人联系过,要说老国师还……还……”
“老国师怎么了?”
叶景枢放下笔,沈家灭门案还有后宫闹鬼,怎么都绕不开这一位。
叶瑞文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奇怪,老国师是个什么样的容貌,臣忽然间就记不起来了,明明他在时,我们还多次烹茶对弈的。”
“想不起了?”叶景枢走近他,“皇叔您在好好想想,关于老国师的其他事,还能想起什么。”
叶景枢试着启发他:“老国师,都一直是这么叫他的,他到底叫什么,姓甚名谁?”
叶瑞文想得头疼,用手按压太阳穴:“姓……姓……他姓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的。”
他茫然抬起头,与叶景枢对视:“我……我居然都忘了……”
叶景枢心中咯噔一下:“皇叔!你这是怎么了?”
——叶瑞文唇色发白,眼下青黑,双颊内凹,活像行将就木之人。
“去叫御医过来!”叶景枢深吸一口气,大喝出声,“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宫人飞也似地跑出去,远远听得叶景枢点名:“叫闵盖过来!”
闵盖闵院判,因其出生寒门,一举越过太医院其他同僚,成为叶景枢最为信任的御医。
皇帝急召,他是一点都不敢耽搁,收拾了药箱气喘吁吁地跑来。
“臣……臣太医院闵盖……”
“行了行了。”叶景枢没空听他行礼客套,挥手打断他,“快给皇叔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叶瑞文已经神智不清,两眼翻白,口中涎水不断,沿着嘴角往下滴湿衣襟。
他的腿部不便,叶景枢怕他歪躺在椅上不舒服,让人帮了榻过来给他。
叶瑞文浑身僵硬如铁,无法自己动作,一指按入如入泥海,软绵塌陷。
叶景枢越看越心惊,叶瑞文除了走路需要拄杖,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忽然就不行了?
☆、第 23 章
23
闵盖轻轻地将叶瑞文的手放下,强行撑着面条腿走到叶景枢面前:“晋王他并无大……大碍。”在叶景枢的严厉逼视下,闵盖冷汗涟涟,“只是神仙散发作而已,想来是气候渐冷,晋王一时服散过多,又没有及时再服,所……所以骤然发作,药力太过迅猛,就……就这样了。”
终于说完后,闵盖暗暗吁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完,便听叶景枢问:“朕问的是怎么治!”
“治……这个……这个……”闵盖膝盖一软,大力摔在地板上,“请陛下恕罪!臣学艺不精,对这神仙散实在不了解,实在无能为力。”
像晋王这种顶级权贵所服食的神仙散,已经远远不是街边药店卖的那种经过多次改良的廉价方子了。以他的财力,小药店的方子还能买上一两副来研究,晋王这种的,是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晋王的方子恐怕是由国师灵则亲自调配的,里面有什么药都不清楚,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院判,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对症下药。
想到这里,他谨慎答道:“要按照以往的法子,只要及时服散即可,只是晋王如今昏迷不醒,这一时半会也难以知道他服食的是哪一家的方子。”
这都秋天的尾巴了,还是逃不过多事之秋这个词。
看得出闵盖着实尽力了,叶景枢神色稍缓,让他起来:“神仙散朕也不是很懂,让晋王身边服侍的人说说吧,救人要紧。”
闵盖头一低,迈着碎步退到一边。
这事儿怕是不会就这么完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他来的时候,天边就是闷雷阵阵,电光游走闪烁,殿内灯烛也煌煌亮起,映出外面晶亮的雨帘。
看那云层的厚度,总觉得这场雨没那么快就会停。
晋王的神仙散果然是由灵则调配的。
叶景枢闻言,只能捏着鼻子派人去摘星楼请国师:“让他顺带给晋王配几副方子来。”
闵盖一听,差点打跌,就算他这个不甚了解的都知道,神仙散哪是菜市口买菜那么简单就能配出来的,要是这样,国师还不一天配他个百八十副大发一把。
陛下该不会以为,神仙散就是抓那么几味药合拢一下就算完吧?
也不知往日那个还算机灵的大太监去了哪里,都没人来提醒一下陛下吗?
晋王叶瑞文昏迷不醒,楚王叶西洲面临生死危机,不管是他们俩其中哪个出了事,最大的嫌疑人都只能是叶景枢。
——叶景枢一想到这个就糟心不已,本以为柳暗花明,因祸得福,没想到还是两眼一抹黑。
老国师到现在还是“老国师”,无名无姓,他能问的人不多,晋王一倒,好似夜路灯笼被吹灭,再次陷入迷茫。
除非……灵则。
既然灵则和老国师是师徒关系,晋王也说他是被老国师收养的,感情深厚,犹如亲父,又是多年生活在一起,这世上对老国师最熟悉的除了灵则不做他想。
从沈家灭门到深宫闹鬼,老国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出身哪个家族?
宫人领了灵则过来禀告:“陛下,国师来了。”
“赶紧让他给皇叔看看。”叶景枢跟在灵则后面,紧紧盯着他,“事发突然,劳烦国师冒雨赶过来了。”
外面雨势渐大,灵则的衣襟下摆都被雨花溅出泥点,如墨的长发上也因沾了细蒙蒙的雨点在烛光下折射发光。
“不妨事。”灵则给叶瑞文把完脉,从袖中取出一包药散来,“这是以往晋王所服食的神仙散方子,给他服下,好生休息几日便可。”
晋王无事,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叶景枢也轻松了许多,连带看灵则也顺眼不少。
灵则:“既然陛下已然无事,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许是心中那些旧年情感作祟,叶瑞文对叶景枢这个侄子不算差。但是叶景枢也不想把期望全部押到叶瑞文身上。
沈家一案,越查水越深,连身居高位的叶瑞文对此都是一知半解,这让叶景枢心惊不已。
灵则从未牵扯到沈家一案中来,可是他与老国师的关系又实在太过亲密,倘若真相揭开,他又会如何?
叶景枢犹豫不决,不能做出决定。
如果现在合作,日后他们还会再次反目。可如果就此放过,他要绕不知多远的路,才能把真相查清。
“朕有一事,相与国师相商,事成之后,朕会给国师报酬答谢。”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的,灵则动作一滞,叶景枢这是想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
沉吟片刻,灵则道:“陛下有事不妨直说,灵则定当尽力而为。”
===
叶景枢点了叶西洲监工这一点,直接惹毛了楼心明。
“你怎么想的,明知道陈一意有问题,还将叶西洲调给他?”楼心明焦躁地走来走去,“屏山隧道一旦开通,冰魄运输的渠道我们就要掌握,要是他们搞鬼,我们还玩什么?!”
叶景枢抿着嘴,目光沉沉地望向外面:“把叶西洲留在京里才要出事。”
叶西洲被后有不少世家支持,他能接触到政事,不少世家就歪了脚跟往他那边偏。即使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最终也会按讷不住或是被迫推上去。
毕竟他曾经离那个位置那么近。
楼心明不屑:“一个半废的王爷,温吞犹疑,沉溺儿女情长,他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叶景枢开口问他:“宫里有不少宫人失踪或是无故疯掉了,这个事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但这又和叶西洲有什么关系?”楼心明没把这事放在眼里,“不过几个人而已。”
“不是几个人的问题,是只要有一个人,这就是问题。”叶景枢站起来,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我是天子,可是连自己身边的事都被人瞒着,再说,你觉得这不是问题,是不是觉得他们就不重要?”
“小枢……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初愿意离开秦地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沈家那些成果,可来了这里之后,你似乎就忘了你对我说的。”叶景枢的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现在我是皇帝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喊我‘小枢’。”
“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楼心明抬起眼来,加重读音,“难道你想做皇帝了?”
“不是这个意思。”叶景枢说,“我是大魏的皇帝,不仅仅统领秦地,而是整个天下,可是,我在你眼里,似乎仍旧是秦王。”
叶景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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