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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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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枢沉默,过了一会儿挣了挣手腕,傅慕立刻松开。两人对立站着,听着其他人的话语,沉默着。

  这南疆姜族似乎来头不小,“VIP”席位上的各派掌门神色凝重聚在一起商谈了许久,终于华阳子开口安抚道:“石盘棋局一事我华山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话刚说完,就有人喊道:“各位掌门,能否请问这人所说南疆姜族可是真的?”

  “此事毫无根据,”善少林普仁大师道,“施主还请放心,我等不日会与南疆巫族确认此事。”

  那人还想再问,华阳子赶紧道:“今日出了此等不雅之事,我华山向各位致歉,如今天色已晚,诸位请回去多加休息。”

  姜枢听了,想要抬头,却被傅慕一把拽过手腕,一声“回去再说”就被拉走了。

  不远处,男人撑着把伞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颇有意味地笑起来:“唉,我可是等你来南疆的。”

  

  姜枢看着傅慕关上房间的门,虽知时机不对,但也不住笑起来,他扯下斗篷挂起来:“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傅慕身体一僵,无奈看着他:“别闹。”

  姜枢点点头,在床边坐下:“行,不闹,你当初问过我,‘厥初生民,时维姜嫄’这八个字,你……”

  傅慕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你现在不了解这八个字的涵义。”

  “……是。”

  “百年前南疆原本两大氏族称大,一是南疆姜氏,一是南疆乌氏。巫族善蛊,姜族则靠着天下一绝的傀儡纸扬名武林。两族之间争斗常有发生,终是在一百一十三年前,巫族联合武林各派,历时两个月零九天,灭掉整个姜族。姜族绝技近乎全毁,天下再无能够读懂命数之人,天下也再无傀儡纸人。如今南疆乃至全九州,无一姜姓人敢自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本是救世之名,到头来竟是沉重悲戚的下场。”

  姜枢微抬起头听着,听到最后明显一愣。

  傅慕盯着他,许久终于道:“很多传闻并不可信,有些真相需要后世人自己去寻。”

  姜枢心又是一跳:“不可信?是指,什么?南疆姜族的凶残?还是它的全族覆灭?”

  哪知傅慕冷下脸来,他冷冰冰却十分严肃:“哪怕只剩一人,就不会是覆灭。”他低着头看着姜枢的眼睛:“姜族是,现在的长云也是。”

  “长云?”姜枢皱眉。

  傅慕却不回答了,他冲他伸出手来,似乎是顿了一下,随即而来傅慕的手放在了姜枢的头上,揉了揉。

  姜枢一愣。

  傅慕低声道:“长云忘川,就是现世的姜氏一族,同本着救世之名,落的了个全族覆灭的结局。刽子手如一百一十三年前般同心,结果也如一百一十三年前令他们满意。”

  他慢慢半跪在姜枢面前,手也滑到了姜枢的肩膀上:“幸得上苍眷顾,一切还有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枢爷的Flag3:信不信早晚枢爷让你每天都对爷笑。
今天的傅三岁点亮了隐藏的情话技能。
幸得你们眷顾。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9章 第九章
  “你是在调戏我?”良久姜枢挑眉道。

  傅慕不得不错开眼:“我只是……”情之所致。

  “算了,”他微微向一旁挪了挪身体,肩上的手自然滑落,姜枢不在乎地道,“有句话你说的我很赞同,先探虚实再做打算。”

  傅慕起身坐在他对面的床边:“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犹豫下,姜枢还是道:“虽说你我从未互相问过彼此的来历,但前几日你我被追杀,我倒是从那些人中得知了你的‘特殊’身份。”

  傅慕坦荡荡的看着他。

  “你口中的长云忘川,是你的家?”

  “是。”

  “你是那个什么医白骨活死人的傅云亭?”

  “是,我字云亭。”

  “哦。”姜枢点头,他这是捡到了宝啊。

  傅慕见他不再问了,自己道:“南疆姜族?”

  “不是,我不知道,从未有人给我讲过。”

  “你,可会傀儡纸术?”

  姜枢讶异地看向他:“我可没瞒着你这个,你竟没有发现?”说着便动了下袖子,“出来接客了。”

  傅慕愣了,微微低头看向他的袖子,那里露了一小白边,一只半个手掌大的纸人从里面滚了出来,紧跟着又滚出来一个……十多个纸人紧紧挨着姜枢的大腿站着,傅慕竟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害羞。

  仿佛有了意识一般。

  姜枢伸出手指挨个把它们的头摸了个遍:“半月多前,准确的说是它们解决了那些人。”

  “南疆人,”傅慕看着纸人对着姜枢的手蹭来蹭去,声音还是低沉着,“前几日的多半也是。”

  姜枢被纸人缠的有些不耐烦,弹了几下纸人们就歪倒在床上。他漫不经心道:“哦?我还说着要与那人多多谈心,那岂不是我要再去南疆找他?”

  “谈心?”傅慕道。

  “那晚他把我坑进了一个洞里,勉勉强强聊了一晚的废话。”他突然脸色变得奇怪,想到当晚那人还“借”用他的弩|箭,那箭身还有他刻的简体“姜”字……姜枢沉声道:“那个南疆人怕是早就怀疑我姓姜了,当时没有下杀手只不过特意前来确定一下。”

  “他如此看重你,想必当年之事存有阴谋。”

  姜枢听了,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摸向下巴,纸人没有了手指玩,纷纷仰着头去看主人。良久他叹了口气:“这般活的也是很累。”

  不知他说的是谁,傅慕看着他白生生的手指沉默。

  第二日早晨,那个少年的言论被判为无稽之谈,众人虽然人心惶惶,但也不敢明着去与实力与威望至上的名门各派争论。

  一大早就有人给送早饭,姜枢一边不断咋舌,一边不断瞥向神情淡淡的傅慕,这人医术究竟是有多高明,引得别人频频示好?

  吃完早饭华阳子等几人踏着雪前来“拜访”,姜枢看着这阵仗着实有些牙疼,拿上伞挥挥手就出了门。

  至于傅慕?谁招来的花蝴蝶谁招呼去。

  院里的竹子不堪负重,落下大块的积雪,姜枢撑着伞走着,听着这唯一的声响,脑子里一片清明。

  傅慕究竟会不会骗他尚不下定论,长云忘川的事他也不清楚,但,终究是一百一十三年前的南疆姜族让他不得不来了兴趣。

  傅慕评论“本着济世之名,却是悲戚覆灭下场”,而昨日的人却是十分惧怕那个姜族,有没有阴谋暂且不谈,隐情倒是板上钉钉了。

     岛上的人都会在成年之前出岛历练,昨日少年的话终于勾起了他的疑惑,到底是因为什么师父拦着他不让他出岛?究竟有没有百年前姜族的原因?又或是,师父在害怕着什么?

  他低头沉思着,便没有多看路,就这么有路就走,等这倒霉孩子抬起头时,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了。他盯着面前的禁闭的院门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时一阵风吹来,院门两边瘦弱的柏树“扑扑”又被带下来许多雪,身后有一小童道:“这位公子可是来找慕容庄主的?”

  姜枢转过身,就见是托着一茶壶、与云生一般大小的小道士,不由地笑起来:“不是,慕容庄主不是与其他人去见傅神医了?”

  小童听了,皱眉“呀”了声:“不对呀,分明刚刚慕容庄主还要喝华山云雾呢。”

  姜枢闻言挑挑眉:“刚刚?我看是半个时辰前吧。”

  小童严肃摇头:“不,不超一刻钟前。”

  不超过一刻钟?姜枢这下来了兴趣,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懒散“诱哄”道:“不妨你进去瞧瞧,怎么也是那慕容庄主要的茶。”

  小童点头便是抬步走向院门,结果还没走到又是“呀”了声:“公子公子,我现下腾不开手,公子可能帮我开下这门?”

  姜枢叹了口气,走到院门前打开,小童向他微微弯腰致谢,而后抬头,不知看到了什么震惊之下原本托着的茶壶砸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小童身体猛的颤了下:“啊!”

  背对着院子本来要离开的姜枢转身,看了一眼院内,桃花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不消一刻钟,那些大人物以及慕容山庄的人纷纷赶来这座院子。傅慕见了姜枢撑着伞站在院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仿佛一直担忧着什么此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傅慕走到他面前,姜枢抬头看他:“来了?”

  “嗯,”他点头,“怎么来这里了?”

  姜枢叹了口气:“倒霉呗,一抬头就站在这儿,一开门就看见了尸|体。”

  是的,傅慕闻言看向院内,刚刚有人来报,说那慕容庄主吊死在了客房院子的树上,这时他们才发现刚刚出了门拿茶的慕容和还没回来。

  在这混乱的时期死了个人,还是慕容庄主,任谁怎么想都会联想到两方人。

  南疆巫族乌氏,姜族姜氏。

  一个是他的仇人,一个就在他的身边。

  傅慕道:“冷吗?”

  姜枢:“冷什么?”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人死的有些‘故意’,感觉像是冲着什么事来的。”

  傅慕点头:“不冷就先在这儿等我,我先过去。”

  合计着我刚刚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姜枢啧出了声,想走却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看雪等人。

  傅慕进了院子。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

  恶少林妒恶大师看见了傅慕,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阿弥陀佛,还请傅施主看看慕容施主的死因。”

  傅慕点点头,走过去刚想要蹲下身,却顿了下,直起身将斗篷都撩到另一边抱住,这才蹲下去看。

  死去的慕容和没有了生前向他口吐恶言的丑恶嘴脸,双目闭合,面色平静,穿的衣服也不是刚刚出现在他那里的那套。

  显而易见他刚见到的是易了容的别人,还有可能是“凶手”。

  他伸出手摸向尸|体的脖子,将衣领往下拉了拉,当整个脖子露出来,周围的人皆是屏住了气。

  傅慕又看了眼尸|体的双手,这才起身道:“死因应是中毒无误了。”

  善少林普仁大师道:“贫僧见慕容施主脖间有密密的紫红色细纹,难不成是中了食寒草?”

  华阳子接着道:“食寒草毒性不大……”

  傅慕掩下眼底的嘲讽,声色极为冷淡:“毒性不大,但有一传闻中曾道食寒草古怪,混着热茶便是剧毒了,尤其是,”他看向院外小童,“华山云雾这种新茶。”

  众人倒吸一口气。

  傅慕接着道:“而慕容庄主脖颈有完整的勒痕,怕是凶手不放心,又将人……”剩下的话不必多说,在做的人明白后沉默下来。

  慕容山庄的人脸上尽是悲戚,有些女眷留下泪来。

  傅慕垂下眼不去看这一切,比这更痛更绝望无力的事他都经历过,如今经历太多麻木了。

  普仁大师道:“不知傅施主可能找出凶手?”

  他不可察觉地挑挑眉,颜色浅淡的眸子盯着普仁:“在下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大夫,查案等事帮不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慕容山庄的人冲他拱手弯腰。

  他一脸冷淡的回了礼。

  傅慕见也再没什么事情,说了声“先走”便是朝着姜枢走去,姜枢出来带走了两人唯一的一把伞,傅慕此时斗篷上积了层薄薄的雪,兜帽里也被雪打湿。

  姜枢将伞递给他让他撑着,两人转身往自己院子那边走去,他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儿?”

  傅慕尚冷着脸:“十有八九是被人拿来试毒。”

  姜枢一脸诧异:“啥?试毒?”

  “是,”他点点头,“怕会隔墙有耳,我们回去在细说。”

  回去之后,傅慕刚关上门,就见姜枢快速摘掉斗篷,抖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见状皱着眉道:“不是说不冷?你现在又是……”

  姜枢啧了声打断他的话:“当时你问我确实不冷,但谁能想到你待了许久才回来?”

  傅慕被他气的咳出声,缓了缓道:“是我的错……”

  他赶紧伸手叫停:“得,得,别管谁的错,先给我递个汤婆子,再告诉我是哪场恩恩怨怨?”

  他摇摇头,走到桌边先倒了杯热茶端给姜枢,姜枢皱着眉接过一口吞了,傅慕才道:“‘混茶而食,毒如砒|霜’,这是前几年我求学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食寒草平时毒性不大,误食只会因人而异让人产生眩晕感,而与华山云雾这种新茶混食便是剧毒。”

  姜枢道:“那为什么说是试毒?”

  “用这种方式杀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唯一的缺点就是从未有人知道毒发的时长是多少,因而,尸|体上出现的勒痕也能证明毒发的等待时间过长,凶手不敢确定慕容和是否已死,只能为保万无一失将其勒死,吊在树上。”

   他说完,见姜枢皱着眉,他还没问出口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道:“死人了又死人了!”

  两人猛的坐直,相互换了个眼神,齐齐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姜枢:你撩我?
傅慕:“我不是……哎西,都是爱情惹的祸……”
爸爸我:“啥玩意儿?都是啥?啥情啊?”
傅三岁:“爱,爱,碍情……”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呀!!





第10章 第十章
  两人连斗篷都没有披就出了门朝着声音那边去。

  还没到就看见许多人围成了个圈,皆是议论纷纷。

  姜枢见状冷笑一声,不管到哪儿,这种独善其身的心理都没变啊。

  “都让让!先让大夫瞧瞧!”姜枢喊了好几声,人群才慢慢开了条缝,姜枢立马拽着傅慕钻了进去。

  看到现场这才发现原来是昨日的那个少年,他是被人“随意”丢在这里,一身白衣早已沾满泥土和血迹,脸上却还挂着一丝笑容,这诡异的场面看得姜枢直皱眉。

  傅慕蹲下身去拉少年的衣领,果然看见了密密的紫红色细纹。

  他朝着姜枢点点头,姜枢挑眉。

  “大夫,”身后有人嗫嚅出声问道:“人还,还有救吗?”

  就有人骂出声:“早死透了,还能救回来?”

  “是命,也是报应。”

  “也不知该不该说他活该……”

  周围的人不断讨论着,且是说的越发难听,姜枢道:“这些人是吃屎长大的吗?”傅慕还没接话就听到外围有人喊道:“傅公子,傅公子可在里面?”

  姜枢瞥了眼傅慕,傅慕叹出声:“在,稍等。”

  两人又是被人挤了出去,就见云生在外面等他们,云生迎上来:“傅公子,掌门与其他掌门前辈有请。”

  “嗯,”他点点头,“在哪里?”

  “请公子前往太极殿商讨要事。”

  傅慕拽着姜枢就要走,姜枢回头又指了指里面的人群:“小孩解决下这件事。”

  两人运起轻功,不一会儿就到了太极殿,姜枢见到这几个老头老太秃驴尼姑就有些牙疼,想走吧又怕错过什么精彩的事儿,只得厚着脸皮紧跟着傅慕。

  华阳子见了人急忙道:“傅公子可是去看过林珏?”

  姜枢了然,原来那个少年名叫林珏。

  傅慕点头:“与慕容庄主死因一致。”

  普仁道:“那就是一人所为。”

  妒恶道:“或许昨日的闹剧也是同一人挑起的。”

  华阳子叹口气:“若是真是一人所为,怎么会牵扯出百年前的事情?”

  峨眉无心师太冷哼道:“这几事事事都能从中得到好处的,除了南疆那丧心病狂的巫族,又会是谁?”

  “呵,”有一长着邋遢胡子的中年男人道,“依我看西延国是装不住他们了,又是长云忘川又是华山,难不成还想夺下整个武林?”

  “若是这样,那为何又把早已灭掉的姜族摆了出来?总不会姜族人还剩下几个?”

  “几个又何妨?能成什么气候!”

  “说的是,我偌大武林岂是小小南疆能撼动的?”

  他们商讨的热火朝天,说的话却差点让姜枢笑出声,这一帮自大的智障,难怪只能行中庸之道,太刚烈他们刚不起来,太软弱他们又嫌弃的要死。

  傅慕拉着姜枢刚坐下,身边这人就凑过来靠着他:“哎,这些不着边的话也就是当笑话随便听听,往心里去可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没什么好计较的。”

  姜枢笑了一声,又连忙正色道:“夜郎自大,早晚会吃亏的。”说着又看着傅慕:“就等这一天了。”

  傅慕终于笑道:“自然。”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终于等到这些人“商讨”完,华阳子一脸难色:“不瞒各位,自半月前,我华山就经常会有三岁左右的孩童失踪,而且无一例找到。”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啊,华阳子。

  傅慕闻言攥紧了放在腿上的双手,浅淡的眸子变深了许多。

  就有人道:“倒是与三月多前的长云……”说到一半住了嘴,抬眼看向面色冷淡的傅慕,越发讪讪,不再说了。

  华阳子继续道:“唉,此事闹得人心惶惶,朝廷派人来查也是没有线索。”

  无心师太道:“确实古怪,贫尼倒是认为此事为那南疆的挑衅。”

  “师太说的有些道理,”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赞同道,下一刻看见了傅慕两人,不自觉开口,“傅公子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上一说。”

  傅慕冲他拱手:“既然各位放心不下,不如早日前往南疆问个明白。”

  这番话说完,众人闭上了嘴。

  傅慕在心里冷笑,面上做大义凛然道:“与其被动的猜测敌人的想法,不如主动出击。也能避免损失,保住无辜百姓。”

    “这……”原本还是义愤填膺的高位者纷纷面露难色。

    傅慕垂下眼:“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拉起姜枢就走,完全不顾身后的挽留声。

  出了太极殿走了一段路,憋到脸红的姜枢才放肆地哈哈笑起来:“我天哪,傅慕,你这次可真是扔给他们一个烂摊子!这下可好了,无论愿不愿意,这一战是不能避免了,哈哈……”

  傅慕无奈看着他笑得开心,抬手用宽大的袖子给他挡风:“小心灌了风肚子疼。”

  姜枢还是哈哈:“你有没有瞧见他们那脸色,啧啧,可真让人称奇!”

  “这回你我不问此事,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万万是做不出来缩着脑袋任人打的。”

  “我倒是认为短时间内闹不起来,”姜枢很是开心,幸灾乐祸说道,“瞧瞧他们一个个的,我可是听闻长云之事他们这些正派名门是一点援手也没出,如今南疆才做到什么程度?缩头乌龟他们是不会做,但现在还是为时尚早,毕竟现在他们还是可以忍耐的。”

  傅慕点头赞同:“还是心存侥幸。我打算明日离开华山。”

  姜枢道:“去何处?”

  “南疆,有些事需得我去查明,”他说着停了下,“今后你自己还是小心些。”

  怎么,不一起了吗?姜枢讶异地看向他,想问却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道:“让我想想吧。”

  这一夜回去,两人沉默着收拾自己的行李,姜枢收拾好就把纸人放了出来,这会儿纸人有些萎靡,只是盯着主人没有动作,他倒在床上,突然就想到了雾岛,也不知攀木崖现在是不是也在飘着雪,师父消气了没有……

  他翻了个身看向傅慕:“咱们在这华山待了几天?”

  傅慕:“七天。”

  姜枢皱皱眉,七天了啊。幸亏是下了雪,不然,陈叔早就找到他了。如今甩了一个烂摊子给别人,可是接下来他要去哪里浪呢?

  他又翻了个身继续沉思,傅慕行李拆开又合上、合上又拆开,反反复复五六遍,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道:“此行有些危险,所以我才……”

  “现在是在西北方的齐国吗?”

  “……是。”

  “南疆在西延?”

  “不错。”

  他又不问了,过了会儿模糊着声音道:“我随你去西延,你这救命恩情还没报呢,怎么能便宜了你?这买卖不成不成,枢爷也未免太吃亏了些……”

  他睡着了,傅慕回过神来就叹了口气,他轻步走过去给这人盖上被子,又摸了摸呆愣的纸人的头,无声道:“真阴险啊,傅云亭。”嘲讽着,心里却隐隐有一丝丝的庆幸与欢喜。

  他想得到所有,又想将一切毁灭,幸而心中还有清明,他还是那个傅神医。

  发生了这么多让人心生畏惧的事,这论剑大会也是开不成了。第二日清晨,姜枢两人一如来时那般共撑着一把伞,穿着款式相同的斗篷,顶着雪粒,悄无声息地下了山。

  姜枢手里还抓着傅慕给的瓜子,随口说:“这雪怎么还不停?”

  傅慕一手撑伞,另一手捂着两块烤红薯,闻言也只是抬眼看看天,大雪纷飞,在这和缓无风的雪天,隐约看成了雪虐风饕。

作者有话要说:
枢宝:真听话,让你等着就等着。
傅三岁:一个好攻的自我修养。

又是短小的过渡章
下一篇就是主战场的凤凰关篇。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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