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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情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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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事态在这位丰平丰将军看来,该算是相当的棘手。
“小鬼子是真狠,早前就渗透了不少人入朝,策反了当地人,如今还全民武装上了。”他蒲扇大的手在腰间一笔画,又觉得不对,往下挪了几分,“也就这么大点高的崽子,上来先和你好好说话,说燕军是来保护我们的,一转脸就掏枪,把我那一队全没防备的人全突突光了。还有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全民皆兵啊,丰将军至今说起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裴谨听得面色很是深沉,“仁川道的长官和他们国君不对付,早想投靠幕府。既然窝里反了,你们务必提高警惕,暂时不必深入。幕府这阵子还有再偷运兵力和细作过去么?”
“都是靠商船,昨日才截获的战报,说要借英国人的商船,偷运两千人从牙山口港登陆。”
裴谨的手指头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此刻倏地一停,“确定什么时间了?”
“就在明晚,我们抓了一个探子,严刑用尽他才吐口,确凿是在明晚十一时左右。”
“我知道了。”裴谨长长舒口气,拍了拍丰平的肩膀,“给你三个时辰休息,先去吧。”
他在瞬息间却已做了决定,明夜突袭,换句话说,也就是要不宣而战。
然则此令传达下去,当即有耿直的将领质疑,“炮击商船,好似不大占理……”
“能讲理,还动什么刀枪?”裴谨看看那人,目光讥诮,“难不成你要下个帖子,到对方主力战舰山狼号上,和颜悦色告诉他们,请你们准备好,我们要开炮了?”
言罢,他下令道,“叫辽东号待命,弹药装足,明晚太阳落山后启锚。”
一通吩咐完毕,天色已不早,裴谨仍是回驻地歇息。进了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感觉到阵阵饥肠辘辘,回想晚饭,好像也不过是随意扒拉了两口。
“伙食房的也累了,别叫他们。”裴谨一向体恤部将,只道,“咱们自己弄点吃的去。”
军营的伙房里最多的就是馒头,堆在一起表皮都风干了。裴谨自己动手,先做了两碗蛋花汤,再点缀上几片干瘪的菜叶子,就堂而皇之的端了上来。
仝则这时不觉又有了新发现,裴谨确实一点都不挑,拿起硬邦邦的馒头,撕下外皮就开始咬。反倒是他自己,就着蛋花汤,还差点没被噎个半死。
“你得适应。”裴谨看着他笑道,“这是我的战前动员,动员自己的肠胃,告诉它要开打了,没有能挑嘴的机会,给什么就得吃什么。”
他嚼得眉飞色舞,忽然又顿了顿,“委屈你了。”
什么狗屁废话?!仝则忍不住想骂句扯淡,可转念再想,自己上辈子打从继承遗产,还真没过过这么凑合的日子,然而看看裴谨,却是一点没有就合的感觉,那架势,好像手里的干巴馒头,才是世间最极品的美味。
“行瞻,”仝则咽了咽吐沫,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我看你也是没事找罪受,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来吹这又咸又腥的海风。”
裴谨慢悠悠点头,像是挺满意他这说法,“习惯了,一开始是为证明给别人看,到后来是没办法,再后来就适应了。要说舒坦,有时候还真觉得比在京都自在。”
说着一气干了那半碗汤,再耸耸肩,语气甚为随意的道,“我经常有种预感,外头人要不了我的命,我的命,或者说运,早晚是要折在自己人手里的。”
那态度,显见是并不把自己的“下场”放在心上,甚至还有种玩笑似的洒脱,可教人听着,心里便觉得不大舒服。
“不说这些了。”仝则收了两只碗,洗刷干净,回眸冲着他一笑,“今晚犒军,我专职伺候主帅。”
是夜,军港海风轻缓,薄雾弥漫,七艘战舰被包裹在层层云雾中,藏身于一片虚假的安稳宁静背后。
翌日,裴谨连发两道军令,命马六甲亲燕派组战队,出海阻击停靠在其近海的英国舰船,后一道钧令上用的八个字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而天色再一次暗下来时,牙山口的海面毫无预兆地响起了炮击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下,数千藏身于商船内的东瀛士兵被炸死炸伤,有的弃船跳海,旋即也被辽东号上的长枪手击毙泰半。
不宣而战,就此打响了这场在黄海上,注定要发生的战事。
第80章
仝则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战场上也能有用武之地。
自开战以来近一个月时间;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伤员被拉回营地;有的在被抬下担架时就已咽气,有的陷入重度昏迷,更多的则是在断肢血污中痛苦呻吟。
军医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永远都不够用,连同从内地紧急抽调过来的医官一起;忙得是晕头转向。
有点像赶鸭子上架,当然也是仝则自愿为之,见此情形;他没什么可犹豫的,当即毅然决然加入了抢救伤患的行列。
满眼都是断肢和鲜血;他看见了流淌出一半的肠子,也看见了被炸掉一半的身体;触目惊心,惨烈非常。
饶是他不晕血;也在初见这满目疮痍的瞬间;被震撼得三魂去了有七魄。
救人如救火;仝则根本没有时间去压制自己胃里的翻涌,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止血、包扎,处理一个又一个洞开的流血流脓的伤口。
人的适应力或许真是无限的,没逼到那个份上,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接受度可以有多宽广。
每晚都去照料伤患,他逐渐习惯了各种令人不悦的味道,变得游刃有余,而随军医官们也很快发觉,大帅的这个亲卫不光反应快、手脚麻利,缝合伤口的技术还特别出众,堪称效率奇高。
只有仝则知道,这是因为他有缝纫功底,这会儿倒是很能排上用场,只不过对象不再是华美的布料,而是千疮百孔的皮肤。
“嗬,这皮瓣对的是真齐整,手底下还够麻利,小子,从前学过医?”老军医郑乐师一辈子见多识广,对此等场面早已免疫,略闲下来便半开玩笑式的冲他问道。
仝则正给一个腹部被炸开的伤兵处置伤口,那创面太大,缝合之前必须先清理脓疮。用小剪子剪开脓芽,那躺着的人便疼得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他顾不上回答郑乐师的话,嘴里只管安抚道,“马上就好,你再忍一下,就剩最后一个了……”
好容易清完疮,自己先出了一头汗,看着那面无血色的年轻面孔,好像也就和他差不多年纪。
忽然莫名奇妙的,他好像对这个伤兵产生了某种共情之感。
胸腹一阵抽痛,跟着想起裴谨说过的话——武器再好,还是要靠人去拼杀。如果不把邻国的野心彻底打垮,未来三五十年,甚至百年,中原大地迟早还会面临更惨烈的战事。
仝则深吸口气,学着老医官气定神闲的口吻回答,“家里原先有人开医馆,我去帮过一阵子忙,略有点经验而已。”
“手巧心细,难得胆子也够大。”郑乐师笑赞道,“你别看这些个人敢上战场,流血牺牲他们不怕,可让他们处理个伤口,未必人人都有这胆量。”
可惜老军医闲聊式的自得不过维持了几秒,紧接着,便脚不沾地的赶去治疗新送来的伤员了。
这场仗在东海海面上持续了有月余,双方始终胶着不下,燕军胜在战术和经验上,东瀛人则占据了舰船数量多,以及弹药略胜一筹两个优势。
白天在主舰上,仝则亲眼看着敌军十一艘战舰排成纵队全速袭来,自裴谨不宣而战炸死他们两千精兵,东瀛人几乎是携带着复仇的狠绝,日日对着燕军七舰展开疯狂的火力攻势。
平静的海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鱼雷在水底炸开了花,战船上一阵地动山摇,钢铁铸造而成的巨轮此时化作一叶扁舟,飘摇脆弱得让人不敢相信,它原本曾是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从敌军发动进攻开始,裴谨就一直站在甲板上指挥。
起初东瀛人集中火力,重点针对两艘新下水的二代主舰。
他们一直没有停止猜测,裴谨究竟会在哪一艘舰船上指挥战事。当然为满足对方的好奇,裴谨也乐得十分配合,不厌其烦的和敌军玩着捉迷藏,不定期改换他的指挥场地。
这日在折损两艘前锋快舰,主力被围困得抓狂之后,山狼号上的主帅终于派出敢死队深入燕军包围圈,方才惊讶得悉,原来裴谨竟是藏身在不起眼的僚舰登莱号上。
透过望远镜仔细确认,终于看清裴谨的一刻,东瀛主舰山狼号下达了全体全速前进,集中炮火,不惜代价突围冲锋的命令,意在擒贼先擒王。
这时鱼雷的速度就显出了优势,东瀛人因不敢轻敌,拼尽血本用的全是最先进的装备。没过多久,登莱号右翼中弹,船身起火,桅杆也被炸得倾斜在一边。
火焰借风势四起,很快形成了一片不小的火海。
仝则业已加入了救火人群,一头忙乎着,余光瞧见主帅大人不过略略向后撤了两步。尽管纷乱的人影不断在他眼前晃动,他还是能准确的捕捉到裴谨身形微微晃了晃,旋即才站稳,开始向传令官布置战术。
及至火被扑面,敌我两方依然僵持不下,谁也没从对方手里讨到好处……
索性夜晚还算平静,只要习惯了,对于空气中硝烟和烽火的味道,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仝则处理完伤员,返回驻地,这厢众将的会议才刚结束。传令官领命火速上马四散而去,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他听到靳晟在说,“阻击还算成功,英舰远洋号暂时被困,不过南洋人只敢扰敌,不敢深入,毕竟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这边没了远洋号护航,英国商队已连续数日不敢再进入东海领域,小鬼子的补给眼看就要成问题了。”
“那就是时候出动利器了,再不亮剑,等着弹尽粮绝被围歼么?”裴谨双目充溢血丝,眼神依然烁烁放光,“嗯,刚忘了说了,再传令下去,今晚全体将士枕戈待旦,主将每人轮流睡一个时辰,随时准备上舰作战。”
靳晟神情一凛,“你怀疑他们会夜袭?”
“很有可能啊。”裴谨表情如常,多少还带了点兴奋,“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就是英国人卖给他们那大家伙,到现在还没露过面,不是号称有五千吨位,我还真挺想见识见识。”
靳晟嗤地笑了下,“别说,名字起得吓人道怪,叫日不落,意思就是永远都不可能沉没。”
他说完,立马感受到来自对面满含讥讽的小眼神,心知裴谨下一句绝没好话,还不定要怎么挤兑英国佬和小鬼子,当即一笑,“我先去传令了,你也眯一会儿,小心熬红了眼,大晚上再瞧不清楚你那心心念念的巨轮。”
开过玩笑,他一溜烟出了门,仝则等他走远,方推门进去,见裴谨居然还挺听话,真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仝则先去洗了手,打了三遍胰子还觉得指缝里全是脓血味,却也顾不上那么多,绕到裴谨背后,向上回一样,自然而然地为他揉捏起肩颈。
一边捏着,嘴里也不老实,“大帅,小人伺候的可还教您满意?”
裴谨发出懒洋洋的一声低吟,听上去鼻音浓重,“勉勉强强,晚上没吃饭是怎么着?”
这是又嫌他下手太轻,仝则怀疑此人感官系统已失调,多重的力道都还是觉得轻。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最近也确是略瘦了点,但比之一个月前反倒是更结实了。
裴谨其实挺受用,却还是拽过他的手,“歇着吧,你也够辛苦的。明天把一部分伤员转入内地治疗,你也能轻省点。”
仝则依着老规矩,回身坐到了桌子上,可惜那桌子不比裴侯家的紫檀大书案,委实不够结实,晃晃悠悠摇了一摇,险些没教他给坐散架了。
“长分量了?”裴谨逮着机会,少不得要揶揄两句。
“大帅这里伙食太好,小人近来增肥不少。”仝则看着他的脸说道,忽然又一笑,“呦,大帅这面皮眼见着是黑了,游恒果然说得不错,您这是吹吹海风就能被吹黑啊。”
“您是丈八的烛台么?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裴谨盯着他隔一天才刮一回的脸,确实肤色也变深了,却也因此显得更精干削劲了,他看得挺满意,点头笑道,“彼此彼此,咱俩就大哥别说二哥黑了。”
仝则一笑,露出满口齐整的白牙,愈发显得白的耀眼,“今儿郑医官夸我手艺好来着,看来我又找着了一门糊口的活计,回头要不开裁缝铺了,投军去当军医如何?”
“不怎么样。”裴谨乜着他摆手道,“要专职伺候我还差不多,手艺好,回头给我缝两针瞧瞧。”
仝则一滞,心说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大帅您老人家就不能盼点好么?
“说正事。”瞪了裴谨一眼,他接着问,“今晚会有情况?”
裴谨不置可否的想了想,才回答道,“不好说,但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预感准么?”
仝则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暗道那狗屁预感还是别灵验了,又少不得暗暗安慰自己,裴谨当日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岂料大帅丝毫不以为意,一脸从容的直面起人生惨淡,“一向都准,不瞒你说,我就是靠直觉才侥幸赢了那么多场仗。”
眼看着又嬉皮笑脸上了,一晚上下来也说不出几句正经的,仝则歪头打量他,越来越瞧不出这就是游恒动辄吹嘘的,那个英武不凡如战神再生的裴少保。
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游少侠不禁念叨,恰好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他从京都一路快马奔驰,身上携带有军机处的密函,却是英国公使亲笔写就,转交军机呈于裴谨案前,内容则是保证英吉利不再参与远东地区事务,择日便将其舰船撤回。
这算是喜讯,游恒心里也觉得痛快,便即笑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英国佬没想到少保会增派东海水师绕道偷袭,他们认了栽,也是不想和咱们撕破脸。”
裴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未必,他们是在等机会,等那个所谓日不落号,重创我军的机会。”
话音落,他那铁口直断的预感还真就灵验了。
塔台上蓦地响起警报,顷刻间哨兵飞马赶到,报告在近海发现了敌军,一共七艘战舰,除去被燕军击沉的三艘,东瀛人可谓倾巢而动了。
而说到中间那一艘,哨兵原本黧黑的一张脸,却突兀的显出了三分白,“小人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家伙,简直,简直就像一座山似的。”
来势汹汹,看来敌人这一次,终于肯拔出他们最锋锐的利爪了。
第81章
夜色掩映之下;漆黑的海面之上,七艘敌舰排成横阵;有恃无恐全速袭来。
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都看清了中间那一艘旗舰,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那是在形体被碾压之后,必然会生出的一种感觉。
仝则作为亲卫,手里也分到一只望远镜,瞄准那艘所谓日不落号;定睛望去,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这不就是这个时代的航空母舰么?
适才得悉敌军夜袭,裴谨立即下达升火、实弹、全员备战的命令;之后匆匆披甲,抬腿欲走,却被仝则一伸手给拽住了。
“你想跟我去?”裴谨脸上少见的;呈现出这些天以来难得一见的正经和严肃。
仝则只问,“有危险么?”
裴谨那时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一眼他;而那一眼,已然明确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当然有,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是高度危险。
“那就走吧。”仝则言简意赅,辅以一笑。
反正他连甲胄都未及脱下来。
现在站在甲板上,炮声隔绝了其余声响,他听着裴谨的每一道命令,都仿佛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看着眼前的海面一排排水柱冲天,掀起的狂浪卷着硝烟,然而溅起的水花依然冰冷刺骨。
渐渐地,双方距离不过五千多米,东瀛人仍然孤注一掷,每艘战舰都以舰首向前。在此之前,裴谨和对方主帅都预盼过双方弹药的储备情况,彼此也都明白,这是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
“鱼雷艇全速出动,绕过横阵,重点从后方攻击主舰山狼,还有那个傻大黑粗的家伙。”
“第一梯队航向右翼,吸引敌军火力。”
刚刚吩咐完这两句,一声炮响,裴谨所在的主舰辽东号主桅杆中弹。
“小鬼子这回定位倒挺准……”
船身剧烈摇摆,淹没了裴谨那半句嘲讽的讥笑,不光如此,连带他整个人都一阵倾覆给甩了出去。
“大帅……”
“少保……”
喊什么的都有,大队人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裴谨。
仝则也让一个巨浪彻底掀翻,手臂将将撑住着地,勉强没摔了那才好没多久的脑袋,可惜不凑巧,这一下刚好撞在麻筋上,那酸爽,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言喻。
眼见裴谨一骨碌站起来,随意抖落了两下,模样就跟刚出水的大猫抖落毛似的,怎么看都还带了一点点小小不然的嘚瑟。
“没事,”他挥挥手,“上重炮,咱们大燕是礼仪之邦,要懂得礼尚往来,别慢待了客人。”
随着一声令下,全体人员再度亢奋起来。
仝则在近处站着,一面观望着裴谨,这时候似乎浑然忘了再举起他的望远镜“观敌瞭哨”,却在忽然之间有些明白过来,对于一场战役而言,主帅究竟起着怎样重要的意义。
被派出去伏击的鱼雷舰胜在身姿灵活,船小好调头,一面展开攻势,一面几度快速调方向,成功绕到山狼号左翼,狠狠地来个那么几下子,而一旦得手又飞速向后回撤。
至于东瀛人,既然摆出横阵,当然就是要用其余战舰来护航裴谨口中那个傻大黑粗的日不落号。
那巨舰的抗打击能力相当强,舰载四门火炮横扫一片,不多时燕军第一纵队已有战舰中弹起火。
“不行啊,大帅,咱们火力跟不上,除了鱼雷艇,其他舰上的鱼雷速度都不如他们快。速射炮也慢人一成。”
说到这一点,早在裴谨出征前,朝中那帮同气连枝的家伙们就已有了共识:日本充其量不过弹丸小国,野心刚刚有点泛滥的征兆,虽购得了英舰,那已经是举全国之力的结果,简直快把家底都掏空了,其余装备自然是有限的,实在没必要用最好的军备去和他们拼。
这就是轻敌的可笑可鄙之处,不过主帅可没那工夫腹诽那群人,立即调整开了战术。
“第二纵队从左翼包抄,各个击破。别犹豫,玩命招呼。大餐留在最后吃。”
燕军很快形成合围之势,随即只听炮声齐发,海水沸腾,一方水域随即变成为了修罗场。
鏖战持续有半个多小时,横阵终于被炸开了一道口子。两艘日舰遭击沉,山狼号右翼起了火,一侧船身微微有些倾斜。
这时,一颗信号弹陡然升空,有侍卫当即大喊,“大帅,咱们的援兵到了。”
裴谨嗯了一声,继续吼道,“第二纵队拖住山狼和余下的,其余人火力集中对付那傻大个。”
他还是不肯将日不落这个牙碜的名字叫出口,一边说着,还好像牙花子疼似的,满脸都是鄙夷和嫌弃。
“援兵是谁?你调了东海水师前来?”仝则贴在他耳边问。
“朝鲜那两艘还没被炸烂的破船,能拖住放放冷枪就行。”裴谨架起望远镜,不觉啧了一嗓子,“火力还挺猛,看来李洪不光会偷情,偷袭这活儿干得也不赖。”
原来是成安君李洪,听见这个名字,仝则随即想起宇田。早在开战之初,他就曾问过裴谨,这一仗打过,对天皇一家会有什么影响。
“放心,小白脸不会受牵连,他们家连兵权都没有。”裴谨当时的语气很有几分不咸不淡,“等着我们搞定幕府,才好还政于天皇。可惜除了贡献点财力,这一家子是百无一用。”
仝则此刻倒也顾不上多想宇田,继续奋力捕捉远处战况,果然见李洪摆出玩命的架势,短时间内,成功吸引了敌人火力,还很是骁勇的干翻了一艘敌军巡洋舰。
然而主舰辽东号这边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东瀛人势如疯狗,不管第一梯队、第二梯队怎样前后左右夹击,山狼和日不落依然只对着辽东号猛烈开火。
辽东舰上的火势是起了又被扑,再起再被扑,所幸此船跟它的主帅一样扛造,暂时无虞。再看裴谨,左颊已被弹片划过擦伤,右侧脖颈也被流弹击伤,眼看着鲜血流了有一脖颈子。
混战又持续近一个半小时,裴谨下令所有舰船围攻日不落,成功打掉其三门火炮,那家伙虽皮实,却吃亏在转弯半径大,不好突围也不好掉头。
“让诸位都悠着点,别真弄沉了。”裴谨抹了抹脸上的血说道。
他对那艘新式巨轮一直颇感兴趣,如此吩咐,应该是还想着缴获以后,再好好研究一番。
“你的机械癖又发作了?”仝则扭头看他,调笑了一句。
然而不等裴谨回答,下一秒,船身突然猛地一栽外,仝则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再度飞了出去。
稍稍平复几秒,见裴谨回身赶过来,向他递过手去,“怎么样,还能站得住么?”
仝则借力起身,随手拍了两下湿乎乎的甲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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