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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情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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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那副药里的气味。
  难道是药丸掉下来的渣滓?
  裴谨原先喝的是汤药,后来公务一忙时常不按顿,于是便改成了丸药,好方便随身携带,可这东西怎么会掉在这儿,吃药能吃到把药渣洒落到耗子窝里吗?
  仝则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猜测,莫非裴谨没吃那药?
  回头看看,裴谨似乎无知无觉,手里兀自玩着一把没沾水的鹅毛笔。
  想着其人久治不愈的眼疾,遮遮掩掩不肯透露的心思,仝则禁不住猜测裴谨到底在想什么,筹谋什么?一时间心头疑云密布。
  想要试探两句,裴谨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多时便有丰平的亲信前来,和裴谨关起门在书房密谈了好几个时辰,等谈完天色已晚了。
  这夜子时,窗外突然风声大作,长蛇般的闪电一道道划过,拍门声却先于雷声响彻了院落,仝则匆匆去开门,迎进来一脸凝重的老钱。
  他带来一个既在意想中,又在预料外的消息,汉阳军民抗议朝廷租售铁路管理权给洋人,昨夜已攻占了汉阳军工厂,一路席卷武昌、汉口,打出的口号则是脱离大燕,独立自治。


第124章 
  之所以说在意想中; 是因为裴谨曾经透露过,这样的局势迟早不可避免。
  一年多光景,他看似下野; 被“流放”至关外小城,其实不过是保皇党和旧势力在做最后一记挣扎。
  不仅如此,裴谨还预测过事发地点——两湖地区一马当先; 换句话说; 最有可能率先发生起义的便是中部核心区域。
  河北山东靠近京畿; 条件上不太允许,两江流域一向又最富庶; 可人一旦有钱难免会多生顾虑,造反或者说革命总归是有风险,在乎身家性命的人绝不肯轻易涉险。
  西北边塞倒是既有心又有力; 但影响太有限; 本来就穷的叮当响,闹独立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靠内地接济; 朝廷未必多在乎; 早晚也能腾出手收拾利索。
  中部地区则不同,地理位置重要,一旦将长江水运截断,势必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洞庭流域有地有人; 自古就是鱼米之乡,可以在经济上和中央暂时抗衡,其后慢慢蚕食; 扩大影响是指日可待的事。
  最重要是汉阳有当今最先进的军工厂,裴谨在那里布局,也自有其战略意义。
  所以现在两湖掀起革命浪潮,内阁那些人再想要屁股坐得稳,可就有些困难了。
  而说到预料外,却是连裴谨都没算出会这么快,起义的将领陆汉藻是裴谨旧部,亦是他的死忠之一。大约没收敛住爆脾气,迅速和所谓同盟组织联手策划了炮击总督府,迅雷不及掩耳的活捉了两湖现任总督。
  大半夜的,被吵醒一时再难入睡,外头雷声隆隆,雨水沿着屋檐不断的往下流淌,屋子里倒是很安静,老钱来去匆匆,目下只剩仝则和裴谨了,后者靠着枕头,闭目养神似的不吭声。
  仝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递给他一杯茶,顺带打破沉默,“陆将军是你的人,出了事,京都那帮人免不了要来骚扰你,既然不是你授意的,那么下一步他们弄清楚方向,没准还会指望你出山平定所谓的叛乱。”
  裴谨揉着眉心,不疼不痒的说了声会,“但不会那么快,他们得掂量清楚,不到搞不定不会来找我。”
  他说完睁开眼,接下去道,“老陆在两湖军中威望极高,下头很多人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又坐镇汉阳四五年,对当地政商民生都很熟悉,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动手。”
  “独立不过是口号,喊出来吓唬人罢了,倒是接下来两广也有可能会跟着响应,”仝则问,“朝廷近期会火速派兵平乱么?”
  裴谨微微一哂,“也得有兵可派,铁定能打胜仗的人屈指可数,这屈指可数里面还有不少是反对皇帝和现任内阁的。陆汉藻很快会再提要求,必定是改组内阁,实行君主立宪。京里的人不到最后关节,总还是要挣扎一下,可惜没有兵权可争,只能依靠制衡各方势力了。”
  仝则闻言蹙眉,“那太太和孝哥儿的安全……”
  裴谨抬眼看了看他,一瞬间目光极为清亮,“我不会两次都栽在同一个坑里。”
  说完这句,他眼睛微微眯了下,终于露出了一点疲态——仝则在方才那茶里放了安神药,为的就是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这会儿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如裴谨所料,第二天醒来一切如常。
  边远小城,消息并不灵通,普通百姓没有承恩侯的耳报神,完全不清楚几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正在发生一场搅动时局,甚至很可能改写历史的事件,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至于朝中那些人,大多还在忙于纠结博弈,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提出起复裴谨。
  于是裴侯也乐得继续做他的事,只是丰平等辽东诸将风闻消息,陆陆续续来宁安探问他的意思,弄得他比之前更忙了,经常一整天见不着人影。
  好不容易逮着他,却是在书房和李明修谈事,仝则进去时,赫然见李明修面带愁容,两个人呈相顾无言状。
  半晌,李明修放下几封信函,叹口气道,“如今关内邮政都切断了,往关外来的信函也都严加勘查,这是丰将军截下来的。太太给我的信里说,这些日子总有人在府门外晃悠,只要出门,车后头就有尾巴,看得比之前更紧了。”
  裴谨手里正掰着药丸,眉间的惆怅显然是源于这颗苦了吧唧的小玩意,和远在京都被人监视的至亲没多大关系。
  “知道了,”他点点头,“你夫人和姑娘,这会儿在哪呢?我记得好像听你说过,有点想不起来了。”
  李明修怔了怔,皱眉道,“要不,还是让她们上来伺候太太吧,好歹就个伴。要不是我那姑娘临产,我也不该把她们打发回乡下的。”
  裴谨摆摆手,“都走了,还搭进去干嘛?这么着挺好,安排的不错。那个,我今天的药真没吃过么?”
  仝则心想又装傻,吃了你还掰什么劲的,可李明修却是神情一凛,特别正色的回答,“没有,这是今天中午那一颗。”
  话音一顿,他再度关切的开口,“又过了几个月了,感觉到底怎么样啊?”
  裴谨唔了一声,答非所问似的淡淡道,“困,可一挨枕头又睡不着。你昨天不是说要联系梵先生,有信么?”
  李明修听得瞪了瞪眼,看看他,又看看仝则,神情活像是见了鬼,“啊,还没呢,这不是各路驿站都在严查,往来信笺不太方便嘛。三爷要不先吃药,我去给您拿点蜜饯来。”
  说着比划了一个手势,仝则会意,悄悄地跟了出来。
  李明修拉着他直往外头走,一面小声问,“什么情况,他这样有多久了?”
  仝则一头雾水,“三爷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李明修急得鬓角冒汗,嗐了一声道,“问我家里人,老早就告诉他了,他就跟忘了似的,要说他事情多一时记不住也正常。可梵先生是怎么回事,人家早不知云游到哪儿了,连徒弟都不晓得,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联系了,这……这是最近事多,又走心里去了?你平时就没觉出点不对?”
  这么一说,仝则立刻咂吧出点不对味来。
  早前的怀疑,他一直忍住没问,心里也知道裴谨不会老实作答,但既然裴谨疑心那药有问题,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连日来仝则观察那田鼠,觉得已露出些痴傻的状态了,四肢无力,行动艰难,他隐隐觉悟过来,裴谨多半是在拿这田鼠做实验。
  可方才,裴谨又当着李明修的面吃了那药……
  心里不好的感觉涌上来,仝则想,裴谨不告诉他,是出于某种保护的目的,不想他牵扯进来,白跟着担心着急。可瞒着李明修,却又是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李明修算是极得裴谨信任的人,明明家里有妻有女却跟着来到关外,也该说是忠心耿耿。裴谨连他都隐瞒,唯一的解释,就是不再信任他,或许他已被人收买,或许已成了加害裴谨的帮凶?
  还有之前裴诠下毒要挟一事,李明修是否也有参与?
  这么细琢磨下去,其实一切都有可能。
  仝则不动声色,顺着裴谨的思路,做出一脸讶然,“是我疏忽了,可能他担心太太和孝哥儿吧。他这人,习惯装着事不言语,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心重得很。我再劝劝他,要不趁着暑热,找个山里清静地方,陪他去避暑散心?”
  “总是一事还没消停,就接着还有下一事。”李明修摇头兴叹,“那药……”
  仝则忙应道,“八成也没好好吃,您知道的,他怕苦,咱们看不见的时候难保糊弄,还是我跟着吧,每天和您汇报。”
  李明修深深点头,抓着他的手切切道,“他这人一点不听话,你可得看住了,我还要留心京都的情况,分不开精力了,这会不能再让他们拿太太坑他了。”
  那不好的感觉瞬间又加深了一层,仝则回忆李明修似乎总在提醒吃药,这和裴谨现在的选择背道而驰,而不让他和裴谨相认的也是李明修,那么这人果真是想让裴谨快点好起来么!?
  一路思量,再回去裴谨已不在书房。仝则收拾了一通书桌,把残茶拿去倒掉,不意却在净室里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裴谨刚刚来过!那药味不是身上散发的,不然不至于这么明显,人走了还能残留得如此清晰,那是很新鲜一股味道,带着清苦的气息。
  仝则留心观察,周遭已被水冲的干干净净,看不出半点痕迹。
  联想起裴谨近来突如其来的清瘦,“偶有不振”的食欲,他越发觉得奇怪,按说裴谨的肠胃应该禁得住折腾,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水土不服——职业军人哪来那么多的娇贵。
  难不成是因为他每次不得已吃过药,都要趁没消化前再吐出来?为此多多少少伤及了脾胃,如果是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仝则压下这些疑惑,尽量如常陪在裴谨身边观察。没过多久,京都便派人前来,以试探为主,表达希望能裴谨顾全大局,以戡乱救国为要务,早日出面和曾经旧部晓以大义。
  裴谨不置可否,借口身体不好推却了,只说试着写信规劝,这么拖拖拉拉间,眼看就入了秋,等到第一场雪零星落下时,宁安站却已然落成了。
  四条铁轨笔直,从机车库房架设而出,打开厂房大门,映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转盘。
  转盘可以同时承载六辆蒸汽列车,每当有列车驶出时,大门打开,转盘转动将机车对准铁轨方向,之后沿着不同的铁路线,开往不同的方向。
  钢架光洁闪亮,充满了机械的锋利感,漂亮得无懈可击。
  至少看得仝则无话可说,其实现代人见过的科技远比这厉害得多,但这样第一手、簇新的机械依然让人觉得新鲜,仿佛映射出时代之光,又仿佛是自己就站在巨轮之上,轰隆隆碾压过所有的腐朽、滞后、愚昧、顽固不化,毅然决然向着远方奔驰而去。
  而巨轮的推手,此刻正背着手,颇有兴味的听着讲解,也不知道究竟看清楚了没有。
  仝则猜测有裴谨在兴建过程中有参与提意见,更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眼睛不好,他多半还会自己动手构图设计,好好过一把他的机械瘾。
  裴谨看了一会,特别大模大样的问,“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环顾四下,又问周围人,“你们觉着呢,站前标识不太明显,要和海上灯塔一样,在晚上也能让人看得见,启明星一样亮才好。”
  陪同众人看他的眼神,便好似是在看启明星,有人当即笑道,“站牌名字自然要侯爷来题,回头嵌在屋顶,周围一圈安上汽灯,晚上准保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可就专等侯爷墨宝了。”
  裴谨一句推辞的话没说,含笑点了点头,举步往外去了。
  “你看的见么?”仝则心里好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裴谨侧头,低声回道,“不是还有你么?”
  说完笑笑,做出一副专心远眺的模样。
  仝则心里一动,看着这一语双关的家伙,琢磨着这句“还有你”不知是指自己能帮他写字,还是暗示自己会模仿他的字。
  看了在建的机车,试验了几下蒸汽动力,一行人方才离开宁安站回府。按着这个速度计算,仝则推测,汽车时代应该也不远了,而京都听说已开始流行照相,他再一次觉得裴所说的时代洪流确是无法阻挡,而且是真真切切影响着所有的人。
  身上沾了些许尘土,仝则换了衣服预备先洗个澡。虽是冬日,因净室里铺有地暖,烧好水,便氤氲出热气腾腾的水雾。
  沐浴的人站在木桶边,专注于手里在做的事,丝毫没防备身后悄无声息走进来的人。
  门没有响动,因为推门的人特别擅长不让人发觉行踪。裴谨原本只觉得胃里不太舒服,想找他的小裁缝要点甜果子吃——这人好像时刻都会备些甜丝丝的小零嘴,随时随地都能拿给他似的。
  走到净室旁,他听见有水声,说鬼使神差也好,说心里有点痒痒也行,裴谨不过迟疑了片刻,就轻手轻脚地站在了仝则身后。
  光线不错,室内看上去很是亮堂。
  在他进来的一瞬,连雾气似乎都散开了些。
  在温热的水汽环绕中,露出了仝则全数裸|露的上身。
  略显肥大马裤滑落到腰际,那里很瘦削,随着仝则手臂转动,巾帕在修长颈部间摩擦,两颗小小的腰窝便跟着时隐时现。
  修长匀称的背部微微弯曲,上头撒落着一串水珠,顺着脊背蜿蜒而下,流淌进凹陷的腰部,养了一个冬天的皮肤恢复了白皙,在水光浸润下显得格外纯净通透,两侧肩胛骨微微突起着,每一次耸动,都带出一种迅捷而灵敏的感觉。
  好似一只矫健,却又离群索居的猎豹在孤独的戏水。
  除却力量和精致,还有一味难以言说的静寂感。
  裴谨怔忡的看着,如同坠入了某种微妙的幻境,他不光能看见,还亲眼目睹了马裤滑落到洁白无瑕且纤细灵敏腰部的那一幕,看见了仝则结实修长的双臂,看见了他挚爱的那一片肩胛和肌肤。
  许久不见,宛如一道温暖朦胧的光,却是触手可及。
  与此同时,一股刻骨铭心的孤独感,感同身受般迅速淹没了他。
  仝则是在不经意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过并没太设防,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视线倏地对上,两个人不由都是一愣。
  下一秒,仝则看见裴谨的眼神从执迷迅速切换成了茫然,可这一次,那切换显得特别不自然。
  裴谨假装视线不聚焦,却依然能看见那白色的巾帕坠在地上,而仝则没有去捡,只是呆立一刻,便朝他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万年不慌的心突兀地乱跳了三两下,这行为算不算偷窥还得看如何定义,但要说到被水声吸引徘徊不去,甚至径直推门而入,确实已经算是有意为之了。
  斯人为什么总能面不改色,仝则好气又好笑的想,他克制不住心里翻涌的各种情绪,既有好奇,又有期待,一个声音在耳边适时响起,裴谨一定是看见了!
  于是被戏弄的恼火冒出来,什么人呢,揩完油还想装云淡风轻吗?
  其后又分明有疼惜在暗涌,他终于从裴谨脸上看出了一点不安,一丝不乱被打破,胸有成竹的人从神坛上走了下来,一抹尴尬的笑还停留在嘴角,他看得出裴谨正在试图压制眼底清晰可见的欲望和思念。
  一眨眼的时间,仝则伸臂一挡,彻底圈住了犹自垂着眼装相的家伙。
  “你来这儿干嘛?”
  裴谨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辈子还没被人抵在墙上过,还堵得这么瓷实,那感觉简直像是被活捉了。
  可来都来了,也确实是听凭本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再打熬下去并不算太难,却架不住他还是会心怀向往,那纯净温暖的白色火光,成为他复明之后最先看到的,如同一团绚烂的生命之火。
  裴谨不回答,仝则便越逼越近,气息愈发粗重灼热。
  “你先……”裴谨摩挲鼻翼,尽量正常的说,“先把衣服穿上。”
  仝则极轻的笑了下,“有关系么?反正你也看不见。”
  裴谨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能摸得出,你都快贴我身上了。”
  话出口,他像是被开启了一道封闭已久的闸门,猛地捧起仝则的脸,对着那湿润柔软的嘴唇精准、毫不迟疑的吻了上去。


第125章 
  裴谨的嘴唇才一挨上来; 仝则的身子忍不住一颤,撑在墙上的手抖了两下,实在撑不住了; 干脆扶上裴谨的腰,死死地圈住。
  两个人贴得更近,彻底黏在了一起。
  仝则觉得裴谨瘦多了; 腰围清减不止两寸; 胃部那里凹进去一块; 随即鼻子狠狠一酸,真想推开他人先质问一句; 要装到什么时候,非得把自己熬得这么辛苦?
  裴谨没给他机会,唇齿相依的滋味太美好; 仝则的味道湿润清新; 仿佛比蜜饯还甜,更衬得他自己的口腔里全是清苦的药味。
  思念像一根不长不短的引线; 一个吻点着了火; 再也收煞不住了。
  嘎嗒一声,裴谨反手锁上了门。
  一响过后,两个人瞬间分开,视线交织在一起; 都有了点面面相觑的味道。
  这是要做什么?无意识锁门动作的背后,裴某人的心思已昭然若揭。
  仝则凝视着裴谨,这会儿那对双眸近在咫尺; 内中明亮的映照出自己的模样——裴谨再要说看不见,他可是一百个不相信。
  本想问“我是谁?”,可话到嘴边,心里却想着比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仝则喘了口气道,“眼睛都好了?”
  裴谨有点窘,眼看大尾巴狼装不下去了,眼风瞟到一旁放衣服的小榻,他蹭着把人往榻边推,一面含混其词的回答,“我知道你是谁。”
  废话,难道还真和张来生热吻吗?假戏不能真做,裴行瞻哪能打自己的脸?!
  仝则又气又无奈,却拿这人毫无办法。偏裴谨一双手爪子半点不老实,边走边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摩挲,弄得他浑身上下除了某处,哪哪都成了软的,不知不觉就被推到了榻上。
  如此小而紧凑的地方,仝则乜了一眼想,他们的第一次还是在农人家,明明看上去挺讲究的人,实际上呢,满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气氛到了,谁还会在乎那么多。
  裴谨脱衣服的速度彰显出军人的利落,须臾露出上身,依然精瘦结实,只是隐隐能显出一点点肋骨的形状。
  仝则看着心里发酸,酸过之后,又不禁暗暗琢磨,要说力量,这会儿他和裴谨大约也能旗鼓相当。
  多余的废话一点没有,男人间就是简单直接,仝则痛快地一个翻身,把裴谨压在了下头,扬着下颌挑衅地笑看他。
  裴谨,“……”
  看样子是要反攻倒算了,他闭上眼,任由长长的睫毛垂下,摆出一副任君施为的姿态。
  真乖顺啊,仝则心头烧起一把火,其后又被缠绵的柔情给压了下去,两厢交错着,他凝视着那永远活得盛气凌人的家伙,即便不能视物,仍能游刃有余的构建出一片理想家园,现在呢,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神情恬淡温柔,预备把身心交付给自己,反而他倒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了。
  那就下嘴吧,仝则低下头亲吻他,一寸寸,从眉毛眼睛到喉结锁骨,每一处都打上烙印,每标记过一回,他心里的笃定就会再增加一分。
  充溢到了极致,裴谨却忽然难以抑制的低吟了一声,尾音除却缠绵,还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压抑忍耐。
  仝则是谁,察言观色自是一等一的的高手,遑论现在全副精力都在裴谨身上,立刻停下动作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裴谨牵唇,酸酸楚楚的笑了下,“高兴过头了,刚才看你又有点重影,没事,别慌……”
  莫非是刺激有点大?仝则可比他在意,比他更为紧张,一时深深看他,恨不得从那眼里看出所有端倪——再这么虚虚实实下去,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疯了。
  犹豫的片刻,裴谨一推一带,顺势给他来了个扑倒,两下里换了个过,还没等仝则收回那一点忐忑,身下蓦地就是一紧。
  “唔……”
  又被骗了,这就是关心则乱,以及同情心泛滥的结果,仝则皱着眉恨恨地想,以后再也不相信这老骗子的话了……
  可甘之如饴么?分明也是有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上全身,温柔澎湃,炙热强烈,带给他阵阵战栗。仝则缓缓吐气,身体被打开,视线渐渐模糊,脑子却越来越清楚,他还是不忍心,这辈子都会被姓裴的吃得死死的,不过没关系,因为是裴谨,他愿意全盘接受。
  折腾了半日,再扶着裴谨假模假式走出净房,两个人身上都难免有点湿漉漉的,好巧不巧,转个弯便撞见了李明修。
  老头的眼睛看得发直,当即便问这是怎么了?
  仝则明显觉出裴谨在往自己身上靠,心里暗道那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于是便道,“三爷不大舒服,我帮他擦了擦身上。”
  为了报复某人刚才刻意使坏,他边说,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裴谨腰上作怪,裴谨强忍着酥、痒、麻各种感觉奇袭,没敢笑出声来。
  自作孽的裴侯到底餍足了,回屋继续装他的瞎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仝则不必他示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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