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复国_叶默凉-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盏茶后,唐荣变了神色,他没想到萧璟珩竟如此深谋远虑,却又为好友感到高兴,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孩子,心思之细腻敏锐,叫他不得不赞赏。
  宣和帝的登基也有半年之余,政绩半分也无,他本性懦弱,却又疑神疑鬼,若非身边有人一直帮他出谋划策,想必他也不敢刚刚登基便大动作杀了平南王。这半年来,他骄奢淫逸,时常因美色或玩乐误了政事,唐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又想到好友便是因他惨死,好友之子又在此声声泣血,说要报仇,他的心中便更是愤怒与心痛,于是唐荣当即拍案而起,一口应下:“好,我答应你,尽我之力,助你报仇。”
  萧璟珩闻言,大喜若狂,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喉咙口,连带着眼角都微微湿润了,许久,他才哑声道:“我替家父家母谢过唐大人。”
  “不必如此,说吧,我能帮你做些何事?”唐荣到底沉浸官场多年,行事沉稳,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更何况,宣和帝的确不是个好皇帝,这宣朝的天,是该变变了。
  一旁始终未出声打扰的顾清辞见状,也眉开眼笑。耳边传来萧璟珩低沉的声音,他与唐荣一起讨论,制定更明确的计划。
  唐荣离开醉仙楼已是日暮时分,萧璟珩站在窗边,目送他上了马车离去,狂跳的心还是未能安静下来。他握紧双拳,眸色深沉,有了唐荣的承诺,他感到自己的手心里霎时力量无穷,喜跃之外,更是志在必得。
  顾清辞起身走到他旁边,轻拍他的肩膀,莞尔:“珩儿,高不高兴?”
  萧璟珩用力点头,随即张开双手用力抱住顾清辞,将脸埋在他肩窝处轻蹭,如同在王府时那般。这半年他成长了不少,身体比之王府更为结实,身量也已与顾清辞一般高。怀中的身体透过层层衣裳向他传递温暖,他抱着他,一时间竟不想松手。
  顾清辞拍了拍萧璟珩的背脊,双手回拥他,他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间,有些痒,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站好。
  “不早了,吃个饭回家吧。”顾清辞伸手理了理萧璟珩被风吹乱的额发,柔声道。
  萧璟珩应声,与他相视一笑,走至桌边戴好面丨具,一起下楼用晚膳。
  翌日唐荣便离开晋州,前往洪涝之地,在那地一直待到事情处理完才动身回京。而他也的确没有食言,一直在暗中帮萧璟珩打通关系,短短时间内,便有不少人愿意出手相助,大至兵部尚书、小至皇宫守卫,皆是有用之人,令萧璟珩感激不尽。
  愈来愈多的消息从京城传来,萧璟珩白日在军营习武练兵,晚上回府中处理京城递来的消息。这一日,他打开唐荣派人加急送来的一封信,看完信上所写内容后,他面上骤然褪去血色,浑身颤抖,几近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忘羡的地雷!
  对了,没有人把小攻名字读错吧?是萧璟珩heng不是衍yan哦~
  读错的去抄语文书╭(╯^╰)╮
  因为这篇文不长,所以情节进展会稍微快一点哦~
  还有,之前一直被和谐的词是面丨具,小攻戴了易容面丨具。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顾清辞从府衙归来,走进长廊时,便听到唰唰的剑声,到了院中,只见萧璟珩身形翻飞,动作潇洒,面上却紧抿薄唇,似有忧心之事。他眉间沟壑越来越深,眸中也闪过一道凛光,这会儿倒不像是有心事了,反而像是在生气。
  顾清辞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萧璟珩心中愤懑,手下剑势愈发凌厉,他凝气屏息,剑气重创院中树枝,连带着手中的剑都狠狠撞在树干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萧璟珩扔掉剑,抱首仰头,喉间发出低哑的嘶吼声,整个人看起来形似癫狂。顾清辞震惊,连忙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扶住他臂膀,急声问:“珩儿,你怎么了?”
  萧璟珩双眸紧闭,面色痛苦,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竟布满血丝,瞧见面前人着急的模样,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双臂用力之大,似是要将怀中人骨骼揉碎。
  顾清辞忍着痛不吱声,好一会儿箍住自己身体的力道才减小一些,他退后一步,又问:“珩儿,是发生何事了吗?”
  “清辞……”萧璟珩抬眸,满是血丝的眼底渐渐湿润,他双手颤抖地从怀中拿出一张薄纸,泣不成声。
  顾清辞接过来低头扫了一眼,惊愕失色。
  信上的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关于宣和帝与平南王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平南王根本不是因为功高震主,被宣和帝忌惮而下狠手杀之,而是因为——
  先帝的遗嘱,写的是传位于平南王萧震!
  故宣和帝为何自己才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未稳,便急着杀了平南王,便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先帝真正要传位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平南王!为了夺取皇位,他毁了先帝原本的遗嘱,伪造一份遗嘱,对外宣称先帝遗愿是传位于自己。
  而这个秘密一直藏在他心底,以至于看平南王时都带了几分厌恶与忌惮。又不知是受了何人唆使,他心觉平南王不能留,否则这个秘密迟早会被众人所知,到那时,一切就来不及了。
  于是他与心腹商议,处心积虑、自导自演来了出平南王谋反的戏,故意在登基大典上安排刺客,又刺伤自己,严审刺客后道是平南王派其来的,此乃人证。
  紧接着宣和帝又收买平南王的心腹之一,让其提前将龙袍放入王府之中,接着气势汹汹地前往王府来一出亲自搜府,不给平南王发现龙袍的时间,最后如他所愿,当着众人之面从平南王的府中搜出物证,定他个谋反的重罪。
  然这还不是结束,宣和帝怕夜长梦多,没等到平南王被押至牢中,便安排人在半路上杀了他,又做成是刺客袭击平南王致死的模样,叫外人说不得,只得唏嘘一场。
  就这样三个步骤,宣和帝便彻底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安然自得地在皇位上坐稳。然而他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平南王提前得知消息,安排人送走了萧璟珩,平南王府虽惨死数人,但最重要的世子,却活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信,顾清辞明白了萧璟珩方才为何如此反常。他们都以为平南王只是因为功高震主,所以被宣和帝忌惮而杀之,没想到拨开表层,内里竟是如此龌龊而残忍的真相。
  想到这,顾清辞张开双手紧紧抱住萧璟珩,按着他的头在自己的肩上,无声地安慰了会儿,才认真道:“珩儿,你要振作,你要用自己的双手,为王爷王妃讨回公道,不能叫他们看了担心,无法安息。”
  萧璟珩没回答,他握紧双拳,指节咯咯作响,发出恐怖的声音,他牙关紧咬,牙齿仿佛要被咬碎,眼底亦是赤红一片,胸口心脏狂跳,肺中却是火辣辣的难受。
  宣!和!帝!
  这个狗皇帝!
  他若不能亲手杀了他,无颜面对天上父王母后的亡灵!也无颜再做萧家人!萧璟珩闭了闭眼,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半晌后咬牙切齿道:“我明白的,清辞不必担心。我要为父王母后报仇,将宣和帝这个狗皇帝千刀万剐!”
  “我信你。”顾清辞轻拍他脊背,松开怀抱,低头瞧见萧璟珩的右手虎口竟血流不止,鲜红的血滴在青石地面上,触目惊心,想必是方才最后那下被剑气所伤。顾清辞连忙拉着他进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等自己。
  萧璟珩坐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方才心中悲愤,一直未察觉到疼痛,现在平静下来,才觉伤口如针扎般的疼。
  很快顾清辞便取来药箱,从箱中找出止血药粉与纱布,他取来干净的布巾,沾了水后将萧璟珩虎口处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再把药粉轻轻抖在他的伤口上,怕他觉得疼痛,便轻轻朝伤口吹气,再动作轻柔地包扎。
  片刻后,顾清辞收好药箱,抬起头见萧璟珩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失笑,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柔声问:“还疼吗?”
  萧璟珩回神,被牵住的手感受到另一人的温度,他摇摇头:“不疼了。”
  “这几日伤口别碰水,不必我多说了吧?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书房找些书来。”说完,顾清辞起身离开。
  萧璟珩应声,目送他出去。
  真正的夏日不多时便降临,暑热阵阵,叫人真真不想出门,好在顾清辞府衙里也无甚大事,他也偷着闲,早上忙完便回家休息。
  萧璟珩在顾清辞屋中的窗户边上放置了一张贵妃榻,专门给他午睡用。这一日,他以为他在睡,心知他从不爱好好盖毯子,便想如往常一般偷偷溜进去给他盖毯。
  谁知刚走入屋子,居然没瞧见人在窗边榻上睡觉,倒是听见一丝轻微的水声。屋中人似是听到了有人进来,便高声问:“是珩儿吗?”
  萧璟珩回答:“是我。”
  里头的人听到回答似是松了口气,又道:“你来的正好,我忘拿衣裳了,放在床头的那几件,你帮我拿过来好吗?”
  萧璟珩闻言走至床边,将衣裳拿在手上,又来到屋子的另一头,薄薄的屏风横在中间,隐隐可见屏风后顾清辞的身影。
  “珩儿,你挂在屏风上便是。”
  “好。”萧璟珩应着,将衣裳一一挂好,转身出门的瞬间,他看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伸出来,取走了他挂上去的衣裳,接着屏风后人影耸动,一具清瘦的身体从浴桶里出来,透过日光能隐约看清顾清辞换衣的动作,萧璟珩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看,一时间竟忘了走。
  顾清辞沐浴完出来,看见萧璟珩还站在门外,不禁疑惑问道:“珩儿,你怎么没走,是有何事在等我吗?”
  被他一句话惊得回神,萧璟珩竟发觉自己脸颊发烫,身下某处也发生了不可言喻的反应,他当即变了神色,转身拔腿就跑,回到自己屋中砰得关上屋门锁好,接着惊惧地看向自己下半身。
  他平日里一向安分的小兄弟,此刻竟悄悄抬起头来,胀痛得十分难受,萧璟珩大惊失色,在屋中来回转圈。
  莫非自己得了怪病?不然为何瞧见清辞沐浴,身体便起了这种反应?
  另一头,顾清辞见萧璟珩匆忙离去,以为他出了何事,顾不得自己头发尚是湿的,便疾步追到他的屋门外,抬手扣门,高声问:“珩儿,你怎么了?快出来让我看看。”
  萧璟珩在屋中听见他声音,心中愈发紧张,身下那物事怎么都不肯消停,将夏日薄薄的衣裳顶起了一处小帐篷,他越紧张,便越满头大汗,最后不得已,便大声道:“没事,我是热着了,也要沐浴!”
  顾清辞在外闻言松了口气,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放下了心,他便差人去烧了一桶热水,送至萧璟珩的屋中。
  脱光衣裳坐至水桶中,萧璟珩身下那物还是未消停,他此刻脑中满是顾清辞出浴时的场景,越想一分,身下便越兴奋,以至于完全控制不住。
  萧璟珩低头看自己的兄弟,脸色红得发烫,犹豫半晌,他右手颤抖着往下探去,轻轻握住那物事,比热水还滚烫的温度让他吃了一惊,他不敢再乱想,连忙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清水中终于多了一抹异色,他如释重负地往后倒在浴桶壁上,吐出一口气。
  他对清辞有如斯反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萧璟珩脸红心跳地想,待他沐浴完走出屋门,才发现顾清辞竟也没走,而是坐在院子里等他,头发尚还是湿漉漉的,用白玉簪松松地挽了挽。
  萧璟珩二话不说回屋拿了块干净的布巾,走至顾清辞面前,展开布巾裹住他的头发,帮他擦拭着。擦着擦着,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人的脖颈上,缕缕黑发衬得那皮肤更为白皙,他咽了口唾沫,发觉自己又快要起反应,赶紧移开视线,甩掉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
  险些又在他的面前出糗,萧璟珩心中懊恼。
  可自己为何会有那般反应?
  他也不知道。
  于是萧璟珩只好让自己更忙一些,好无法空出闲暇时光去想东想西。有了唐荣以及兵部尚书等人的帮忙,他得到的消息比之以往多了一倍不止,每日的练兵也风雨无阻。
  日复一日,萧璟珩手下的势力越来越大,萧家军更是为他马首是瞻。时间如掌中之水,流逝于指缝,一去不复返。院子里的梨花树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又一年开花之际,萧璟珩终于迎来了他的二十岁及冠礼。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厨房里散出袅袅青烟,不一会儿,顾清辞端着几盘做好的菜出来,一路穿过长廊,快到院中时,耳边传来破空之声,他下意识地侧身一让,紧接着耳侧飞过一柄长剑,咚一声巨响,直直钉在长廊尽头的柱子上。
  “清辞!你没事吧?”萧璟珩回过身,吓了一跳。
  “无事,吃饭了。”顾清辞莞尔,他端着饭菜走进自己屋中,放在桌上,随手拖开一张椅子坐下,微笑看着萧璟珩收好剑从外面走进来。
  这五年里,萧璟珩日日习武练兵,风雨无阻从不间断,身高也飞窜而起,如今竟已比顾清辞高半个头有余,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不复从前模样,是真正的大人了。
  两人正吃着,外头便有人送信来,萧璟珩展开一看,是兵部尚书秦疏来信。这五年来,他与王城中人从未间断联系,从中获得了不少有用消息,为自己的起兵做充足准备。
  读完信,萧璟珩微微一笑,继续吃饭。
  “是有何好消息吗?”顾清辞随手夹了一箸菜放入萧璟珩的碗中,温声问。
  “于我算是好消息,但于百姓来说,自然不是好事。”萧璟珩说着,面色沉下来,缓缓道:“这几年宣和帝在皇宫大兴土木,骄奢淫逸,为讨美人欢心,不择手段,视人命为草芥。有臣子在早朝上直言劝告,竟被他酷刑折磨至死。”说到这萧璟珩咬牙切齿,目光如炬。
  “每年赋税加重,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强娶民间民女为妃,若不愿意便斩杀全家!宣和帝如此昏庸,早已失去民心,吾之起兵,亦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要让宣和帝不得好死!”
  顾清辞闻言缄默,他未曾想到,当年那个来王府搜查都难掩紧张与迫切的人,短短五年竟会变成这般模样。除了本身性格使然,坐稳皇位后本性显露之外,怕是也有人在他身旁常年吹耳旁风。
  不论如何,这般昏庸的皇帝,活着久了于百姓而言不是好事,于真正忠心,希望宣朝繁荣昌盛的臣子们,更不是好事。
  两人用完午膳,萧璟珩便前往军营,练了会儿兵后,他走入帅帐,打开桌上的地形图,开始与众将士商议起来。
  不觉中几个时辰悄然而逝,萧璟珩从帅帐中出来,已是月上枝头,他站在原地发怔,恍然想起今日是他的二十岁成人礼,也是……父王母后的五年忌日。
  萧璟珩挑起一边眉梢,抬步往一处走,到了晋州,他与顾清辞便将一间废弃的屋子买下,为平南王与王妃立了牌位,将此处作为他们的祠堂。萧璟珩推开门走入屋中,在蒲团上缓缓跪下。
  香烛在黑夜里徐徐燃烧,他脊背笔直地跪着,接着弯下腰,郑重地朝前方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父王、母后,不孝子璟珩来看你们了。五年来,吾一刻不敢忘,时常夜不能寐,只想替你们报仇,若是你们在天有灵,务必要保佑儿子一帆风顺!”
  与此同时,顾清辞到处找不着萧璟珩,去了军营得知人已经离开,他心急之下跑来祠堂瞧瞧,未想到人的确在这里。他放轻脚步走近,听见里头动静后直接站在院中不动,不出声打搅。
  萧璟珩说完闭上眼,又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脑中一瞬闪过许多画面,有幼时父王母后的谆谆教诲,父王严肃却慈爱的脸,教他如何写字,抱着他给他讲军营里战场上的故事,还有母后亲手做的甜糕。
  黑夜里,萧璟珩伏在地上,身侧双拳紧握,鼓动着的心脏如阵阵雷声响彻耳际,从今日开始,他便真正长大成人,要以己之手,报血海深仇!
  又跪了会儿,萧璟珩缓缓起身,走至牌位前,用手轻轻拂去上头落的灰,接着转身走出祠堂。瞧见顾清辞站在院中,他愣了愣,接着大步走至他面前,俯身张臂抱住他。
  顾清辞被抱着,感受到身前人躯体的温暖,他伸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拉住他的衣袖,与他一同走入祠堂,屈腿跪下,道:“王爷王妃,晚辈何其有幸,能替你们见证世子成长。幸不辱使命,吾心得安。望王爷王妃在天有灵,务必要保佑珩儿。”
  萧璟珩与他一同跪下,半晌后低声问:“清辞,我们还要再等多久?”
  顾清辞转头看他,拉着他站起身往外走,轻手轻脚掩好祠堂的门,才轻声回答:“如今宣和帝不得民心,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多数官员敢怒不敢言,百姓亦是,此刻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来刺激他们爆发,而这个最好的契机,便是我们起兵。”
  顿了顿,他侧头看萧璟珩,一字一句认真道:“韬光养晦,也该到此为止了。”
  萧璟珩与他对视,随即重重点头。
  他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他的这句话!
  ——轰隆!
  又一声惊雷砸响,帐外大雨磅礴,萧璟珩浑身冷汗地醒来,他嚯地坐起身,抹了把额上的汗水。
  他竟然梦到了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经历的一般。正想着,旁边营帐隐隐传来隐忍的咳嗽声,萧璟珩回过神,想起顾清辞这两日似是染了风寒,今日更是咳嗽不止,于是他连忙跳下床,随手捡了把油纸伞,往外跑去。
  此时此刻顾清辞正侧身朝里躺在床上,喉咙痒意难耐,胸口更是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本不想让他人发现,奈何咳嗽根本克制不住,只得拉扯被褥将头埋住,以手捂嘴,压抑地咳着。
  起兵在即,万不能让萧璟珩分心,被他的事所打扰。
  正当此时,他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疑惑地翻身,便瞧见萧璟珩衣着微乱,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他惊了惊,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他面前,取过干净的布巾往他身上湿的地方擦,一边擦一边哑声道:“做什么这么急匆匆跑来?外面下这么大雨呢,也不怕淋着雨生病,起兵在即,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担心你。”萧璟珩抿唇回答,抓过布巾放到一边,不由分说地推着顾清辞到床边,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在床沿,又推他躺好,才沉声继续道:“明明很不舒服,不想我担心却忍着不说,这样我便不会分心了吗?”
  顾清辞被他说得没话说,只得乖乖在床上靠着,腰后被塞进来一个软枕,被褥也被萧璟珩拉高,盖到他的胸口。他看着他侧身坐下,微凉的手背轻轻搭在自己额上,须臾舒了口气,道:“还好没有发热,我已经让人去请军医过来了,不好好看病我便赖这不走了!”
  顾清辞一噎,他这是被威胁了?
  话音刚落,帐帘再次被掀开,军医走进来,于是萧璟珩起身让位,看着军医坐在床边,将手搭在顾清辞的手腕上,细细诊断着。
  半晌,他收回手,道:“大人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喝几服药便能好,只是这几日气候冷热不定,还望大人注意保暖。”
  “辛苦了,快去煎药吧。”萧璟珩目送军医出去,转头瞧见顾清辞面上略微纠结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个猜想,好笑地问:“怎么了?清辞莫不是怕吃药?”
  顾清辞愣了愣,目光微闪地别开脸:“没有。”
  然而脸色却出卖了一切,萧璟珩忍着笑未揭穿他,不久,军医送药过来,他接过药碗,舀起一勺浓黑的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
  “给我吧,我自己喝。”顾清辞伸手,自己把碗拿过来,鼻间充斥着苦涩的药味,还未喝便能想象这药得有多苦,他不禁皱眉,心里将这药嫌弃了无数遍。
  可是当着萧璟珩的面,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顾清辞心中叹气,慢吞吞地将碗凑到嘴边,屏住呼吸仰头一口喝下,许是喝得太急,不小心呛到些许,他扔开碗捂住嘴重重咳嗽,满嘴都是苦味。
  萧璟珩见状,探身向前,伸手帮他顺胸口,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里衣内温热的皮肤,从他的角度又隐约能探得被里衣遮住的某些风景。如同被针扎到一般,萧璟珩猛地缩回手,脑中想起某次在浴桶中做的事,脸霎时涨红。
  顾清辞缓过来,借着月色看见萧璟珩面色通红,以为他也生了病,便探身摸他的额头,一边摸一边道:“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因为方才淋了雨?快叫军医给你也看看吧。”
  “不,我没事。”萧璟珩恍然回神,扶着顾清辞在床上躺下,又给他掖好被角,道了晚安后急匆匆跑回自己营帐。
  耳边只听得到磅礴的雨声,以及自己狂乱的心跳声。萧璟珩失神地坐下,倒了杯凉水猛灌入口中,冰凉的液体润过喉咙与胸腔,才使他脑子清醒一些。
  为何每次近清辞的身,自己的身体都会起奇怪的反应?
  身下隐隐又有抬头之势,萧璟珩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跳上床钻入被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