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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武帝野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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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启歌一皱眉,姬麒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大梦妖镜从哪里来?从姬迁那里!”
  “我从未向人提起过,为何逃亡鬼神山。”姬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因为我看见姬迁杀了人,在盘婇旧时住过的寝宫里。”
  “鸾鸾,”凤启歌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姐姐?”
  “……什么?”
  “那时候,阿姐生下两个孩子,阿姐和姬迁成亲前曾生过一个孩子,刚出生时就被盘婇抱了过去偷偷养着……背着盘王,”凤启歌手指扣着桌面发出轻响,“连我也不知道,后来生下你时,阿姐一命呜呼,盘婇曾去看过她一次,那时阿辜也刚出生,盘婇想把你也接走,可是自己因为起身受了寒,也去了。”
  “怎么……怎么可能……”姬麒竭力冷静下来,简直像听了一个笑话,“母亲那时还很小……既然瞒着所有人,你怎么会知道!”
  “阿姐和我最亲,”凤启歌摇头,“有一阵她身体不好,父王刚刚提过要她和姬迁成亲那时,我怕她难过,偷偷去看她,她浑身是血,哄我说来了葵水。”
  “可是,姬迁说,他和母亲从来没有……”
  “所以,”凤启歌道,“我猜,姬迁本来对这婚事不满,新娘未婚生子,更是天大的耻辱,他杀得那人,是你的亲姐姐。”
  电光火石间,姬麒将所有的事情整理一遍,强作镇定,“他在大梦妖镜里看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卡文卡成狗,感觉人设崩了吗,这里剧情是连贯的,但是尬聊不知道怎么写,为了弥补你们明天提前写个300字左右的车(一个类似于番外的东东),明天更新以后发链接。
  这两章我应该还得改,就是一直跟着的宝宝辛苦你们了,这会有点短片了……爱你们,么么哒


第40章 情窦初开【捉虫】
  “我怎么知道,当初姬迁说匈楚失手将你掉进兽栏,尸骨无存,父王很是气恼,险些杀了他,后来……后来你从鬼神山上回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凤启歌信手翻着那封奏折,姬麒刚开始学字,一笔一划认真至极,整个登基大典事无巨细件件分明。
  “鸾鸾,你想过当魔帝吗。”凤启歌合上奏折,问道。
  “想过,”姬麒不假思索,“重华殿上受刑时,觉得当魔帝真是好,我要是魔帝,匈楚不会死,也不用挨打。”
  凤启歌侧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青鸟,笑道,“这位子让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姬麒冷下脸来,“凤帝涅槃之后,舅舅也答应过,让我和匈楚好好活着。”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凤启歌半眯着眼打量他,神态玩味,仿佛听了一个不甚好笑的笑话。
  眼前少年眉宇淡然,甚至有些微小的执拗和倔强,眉峰不着痕迹的皱着,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只差那么一步,就能坐到那个位子上。”
  姬麒静了片刻,莞尔,“匈楚说,他宁愿我每天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也不想我整天想着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又是匈楚,你倒真听他的话……你这一腔抱负,才华横溢,都要断送在他手上了。”凤启歌将那封奏折拍在桌上,发出尖锐声响,“你是人中龙凤,宁愿为一个奴隶一生平庸?”
  “我愿意,”姬麒淡淡一笑,“没有匈楚,何来眼前的姬麒。”
  凤启歌瞬间静了,良久,他重新拿起那封奏折,“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过……你身边那金龙呢?”
  “他……”姬麒道,“他要走了,五神擅自闯入魔界,险些将金龙封印,这事神界不能不管——对,盘王当初说写轮眼有金光闪过,就是金龙。”
  这算坦诚以对了。
  凤启歌“嗯”了一声,示意他退下。
  魔帝涅槃已经半月有余,走出鼎月宫时匈楚就在远处等着,呼出的白雾模糊面容,站在那里顶天立地。
  对他来说,匈楚是父,是兄,是友,是师,是生死存亡,是一切可能与不可能。
  “傻子,我也喜欢你。”姬麒看着那人走来,这一声回应,权当说给自己听。
  凤启歌登基的事最先运转起来,凤帝旧部中睚眦侯与虬畲侯都是忠心耿耿地老臣,太子一有登位之心最先应和。
  姬麒还记得当时凤帝给他看的那尊欢喜佛,当时只道是佞臣丧志,那尊欢喜佛,却是送给太子大婚的备礼。
  凤启歌原意要在登位那日正式大婚,思来想去,最为合适的竟然只有小公主盘辜。
  魔界没有三宫六院,上至魔帝,下至平民,一生唯能有一人相伴左右,即便是涅槃的凤帝,魔后故去后也一直孤身只影。
  那道暗杀盘辜的诏书送至蓝玉面前,如石入海,一无回声。
  而盘辜却终于因为这荒唐婚事,可以走出雨花阁,骤见灿烂千阳,目之所及处都是霜雪清冷颜色。
  她仰起头,深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睁眼时眼底精光毕露。
  盘辜身为三王之后,身份尊贵无比,叛乱被抓的七尊都要仰仗她免于一死,凤启歌亦要拉拢盘氏稳定人心,蛊魔善用毒用药,于自己的丹术亦有好处,更有无数错综复杂的势力牵涉其中。
  凤启歌日夜颠倒,在鼎月宫中焦头烂额,青鸟在凤启歌专为自己修建的玉枝上栖息,乌黑眼珠一眨不眨,只看着灯光下不眠不休的太子。
  青鸟为保护凤启歌,翅膀受了伤,凤启歌身为太子,生怕旁人服侍不好,竟是亲自照顾了他许久——堂堂太子,实在仁至义尽。
  青鸟曾问过凤启歌,他明知魔族一生一世只一双人,千年寿命,当真要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
  凤启歌沉吟许久,终归有些困惑,“成婚了又如何,一定要日夜守着?成婚了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你陪着我,替我出主意就好。”
  偶或凤启歌终于想起,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要前去看看盘辜。
  盘氏和凤氏的婚事,简直皆大欢喜,自凤启歌提出来之后便无人反对,盘辜自定下这门婚事起便单独搬出来,住在一处小院。
  为了迎接凤启歌,她耗尽精力梳妆打扮,衣饰华美,妆容精致,仿佛瞬间便成了阅尽沧桑的大人。
  凤启歌仍记得她深夜在榻前宽衣解带,乍见之下浑身不自在,看了一会,忽道,“这里脏了。”
  说罢指腹从她眼角轻轻抹过,“阿辜在这里住的可好。”
  “太子殿下对我很好,这里也好。”盘辜周全知礼,行动间衣袖蹁跹,香风轻拂。
  这不是他记忆中飞扬跋扈的明媚少女,凤启歌被香气一冲,立时打了个喷嚏。
  盘辜惊恐,却努力挤出笑意,靥红展笑,红颜绝色。
  凤启歌想聊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坐了一会,便道别离去。
  盘辜知情知趣,款款温柔送走年长她十几岁的夫君。
  凤启歌的身影消失,盘辜冷眼看着那为她梳妆的宫女,蛊虫瞬间将那宫女化为残渣,她远远望着凤启歌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青鸟在遍积白雪的枝头等着,飞起时碎雪纷扬,映着青鸟天青碧绿的羽毛,犹如一块上好的翡翠。
  凤启歌看得出了神,青鸟落在肩头沉甸甸的感觉将盘辜那里的不自在一扫而空,一人一鸟相伴走远。
  凤启歌将方才的事同它讲起,青鸟蓦然道,“殿下,那不是脏了……是点在眼角的泪痣,取多情妩媚之意。”
  凤启歌叹口气,依旧有些困惑,“我总觉得以前见她不是这样,是我不对。”
  青鸟眼底带笑。
  黄昏时,廖化宫。
  连城悄无声息地走进,在帘闱后露出眼睛,“阿爹?”
  姬麒放下手中的笔,“怎么了?”
  “阿爹陪我玩——”
  姬麒笑道,“我还有很多事。”
  “那不行,那不行!阿爹一定要陪我玩——”
  “殿下,”夜枭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再过祭祀便是殿下十四岁生辰,连城给殿下准备了东西,殿下赏脸去才好。”
  连城兴冲冲地拿出一根玉带,“阿爹不许偷看!”
  “……”
  连城带着他一路兜兜转转,姬麒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侧耳倾听周围声音——
  平日里守在廖化宫的有狼军脚步声齐整规律,此刻竟然也听不到,风声微微划过耳畔,连城呼吸急促,十分雀跃。
  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
  “到啦!”连城道。
  一声烟花尖啸,在高空“哔啵”绽放。
  姬麒摘下蒙眼的玉带,满天烟花绚烂光芒还未消失,在天际留下最后一点残影。
  兽奴营。
  有狼军阵列两旁,从兽奴营门口列到内里深处,无数兽奴在两旁站着,行成一道一路向前的通道。
  “去吧,”蓝玉微微躬身,优雅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指向兽奴营方向,“殿下,请。”
  姬麒往前一步,无数烟花在他身后“吱——”的一声伸入夜空,在天际轰然炸裂,五光十色的焰火将整个天空照亮。
  他在漫天烟火之下,走过以性命换来的有狼军,走过关押新奴的监牢,走过少年兽奴训练的校场,走过最优秀的兽奴集中训练的讲武堂,一直到老年兽奴居住的一片破旧房屋,在一处种着优昙婆罗树的院门前停下。
  烟花不曾停歇,将他送到这里,终归渐渐平静下去。
  姬麒伸手推开那扇门。
  吱呀——
  匈楚坐在一把瑶琴前,紧张地看着他。
  “我……”匈楚喉结滚了滚,“我给你唱首歌。”
  匈楚身材高大,坐在瑶琴前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然而他手指轻拨琴弦,瑶琴空灵渺远的声音一声回荡——
  匈楚抬眼看他,两相注视,浑厚声音轻声唱道: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匈楚开始有些走调,琴音稍显凌乱,躲在远处偷看的蓝玉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匈楚继续唱道: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那一瞬间,他眼里心底,都成了空茫的幻境,静静地等着匈楚唱出最后一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阿麒,”匈楚绕过瑶琴,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握着他一只手,“那夜说了喜欢你,不能太草率。”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不必答应我,也不必和我在一起,我只是想你知道,楚哥喜欢你。”
  “从初见你就喜欢,一直到现在,十一年了。”
  匈楚仰望着精美绝伦的面容,“阿麒——”
  “不要这么叫我,”姬麒道,“以后,你只要喊一声阿麒,无论你要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好,”匈楚真切道,“那么阿麒,那夜你不曾回答我,今天,你只需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博客名字:州州要上天
  这个不行的话请找微博:郑郑郑郑郑西州
  还不行请加文案里的群,@我,么么哒
  (大概卡过去了,这章明天加满,谢谢你们陪我度过这个糟心的时期)


第41章 黄雀在后
  “不喜欢,”姬麒忍不住道,“你唱的太难听……”
  “一摸呀,摸到呀,王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蓝玉扯着嗓子,领着一众有狼军,开始鬼哭狼嚎地唱十八摸。
  “殿下!你就答应他吧——”
  “答应他!答应他!”
  众人齐声应和,声震寰宇,兽奴们推推搡搡地挤过来,在院门外看热闹,“殿下!您是王子!匈楚也是王子!”
  姬麒挑眉。
  匈楚半跪着,赧然道,“是……是真的,我父母是部落中族长,虽然人不多——后来被灭了族,全族男女老少都被抓到了凤城,才做了奴隶……阿麒。”
  匈楚一手摸进怀中,太过紧张不住哆嗦,几次才将藏在胸口的东西掏出来,以银丝串着一颗锋利獠牙。
  “这是,这是我的牙。”
  “……”
  “阿麒,很久以前,部落男子求爱,就要将自己最好的牙齿这样……你……”
  那颗獠牙项链托在掌心,颤颤巍巍地递到他面前。
  “傻子,”姬麒捻起獠牙看看,撇了撇嘴,小心地放在胸口,“喜欢,起来吧。”
  “当真?!”匈楚惊喜交加,“我我我,我没听错,对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姬麒道。
  “是我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咱们在鬼神山上时,他们才去世,临死没有等到我,他们死后,这里一直空着。”
  “带我进去看看?”
  “好,好。”匈楚语无伦次,背地里向蓝玉一抱拳,权做感谢,蓝玉比个手势——别忘了请我去浮梁坊!
  小屋陈旧而狭小,一应摆设自他父母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动过——那让姬麒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从他和匈楚相识起,他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这样,憨厚,勇敢,细致,耐心,一言不发守护在旁,那是他多舛命途中唯一光火,他珍而重之的人,竟然有一段时光他并不知道。
  “这是什么。”
  旧床上堆放着许多木箱,姬麒随手推开一个,那里面是无数旧衣物,角落里一块颜色陈旧的红色方帕,坠着精致流苏,绣着日月阴阳。
  “是我母亲成亲时的盖头……殿下!”
  匈楚惊道,姬麒展开红巾,盖在自己头上。
  眼前一切都是红色,匈楚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嗯。”良久,姬麒轻声回应。
  “殿……殿下……”匈楚手足无措,将盖头掀开。
  少年容颜映着微红光芒,温柔无比,眼底星空璀璨。
  “曾答应过,废除兽奴制,都是为了你,”姬麒将那匈楚掌心贴在胸口,“愿令你,永不为奴。”
  匈楚静了静,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夜所有惴惴不安,都化作春雨绵绵,他吻的太过急切,没有顾忌,快意缠绵,那少年温柔迎合,几乎被他揉进怀中。
  “你……你想不想要我。”姬麒气喘吁吁,说这话时耳尖发红。
  匈楚忙道,“不行,不能在这。”
  “为什么?”
  “这里太简陋……与你,当焚香沐浴,珍而重之,怎么能在这里……”
  姬麒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
  “胡说什么!”匈楚急道,“那不是你本意,我说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殿下,这样说来,你第一次与别人……与我亲昵,也在兽奴营。”
  姬麒靠在他胸前,听他心跳如雷,“嗯。”
  “兽奴营里有我父亲诸多旧部,殿下,这七万兽奴,都是你的后盾。”匈楚小声道,“殿下,以后,我能保护你。”
  “好。”
  那是端和三年十二月隆冬,匈楚在有狼军与七万兽奴面前起誓,永随姬王,誓死盟约。
  海东青飞过长夜,带来南方第一阵暖风。
  浮梁坊的歌舞升平,天桥下云吞面香气馥郁,皑皑白雪悄然融化,从天桥上滴落时发出空灵回响——砦河解冻,哗的一声,惊春了。
  廖化宫中,优昙婆罗树开出第一朵细小白花。
  姬麒十四岁生辰,廖化宫大摆宴席,凤启歌坐于上座,凤城受邀的大小贵族纷纷前来祝贺,彼此心知肚明,这是新帝登位前最后一次清理异己。
  等到名册上所有人走进廖化宫,蓝玉沉着脸,令部下封住宫门,李恺率驩兜军将廖化宫重重包围。
  九尊百部都在这里,被关押起来的七尊也特赦恩典,以戴罪之身前来拜贺。
  宫门一关,大殿上鸦雀无声。
  姬麒温言一笑,举杯谢过前来贺喜的诸位,“凤帝涅槃,魔界不能一日无主,储君怀瑾握瑜,人中龙凤,又与盘氏联姻,本该是上上之选。”
  姬麒冷眼一扫,“不过有小人谗言,有人欲废太子?”
  青鸟注视着大殿上所有人,盘辜雍容华贵,坐在凤启歌身旁,脸色惨白。
  “臣也听过几句传言,”虬畲侯起身,眼光微微一转,落在角落中的长须男子身上,“怎么听说,正是青兕兄。”
  长须男子豁然起身,脸上肌肉横动,阴冷目光直直落在姬麒身上,“姬王今日,倒是摆了一道鸿门宴,不愧是……先帝亲封的——玉桃小将!”
  姬麒脸色一变,青兕高声道,“无需多言,大家心里有数!”
  人潮涌动,青兕掷杯于地,长吼一声。
  匈楚挡在姬麒面前,虬畲笑道,“早说七尊都该处死,是太子良善留你一命。”
  “是他无能!”青兕一声长吼,声撞四野,七尊闻声而动,那是各自称霸一方的凶兽之王。
  凤启歌看向一旁的盘辜,盘辜如惊弓之鸟,“太子叔叔,我没有!”
  “那就信你,”凤启歌笑道,弹指一挥间,青兕立地暴起,这一夜踏进廖化宫,便是有来无回。
  凤启歌静观其变,青兕化为一头青色犀牛,以决绝之势,撞向姬麒的方向。
  匈楚身着铠甲,跳至前方,他一身蛮力,悍可扛鼎,青兕不要命般撞了上来,匈楚抓住他锋利独角,脚下踏碎无数砖石,稳稳相抗,护好身后少年。
  凤启歌笑道,“好气力。”
  盘辜微微闭上眼,桌几下手指一动,青兕又是一声痛苦不堪的长吼,无形中聚在一起的七尊骤然变色。
  “你以为!只有你布下计策?!”青兕吼道,“今日便是鱼死网破之日!”
  七尊被无形之力控制,当下身形暴起,化作上古凶兽!
  “天下妖魔精怪,以化形为人为极致,魔尊都是震慑一方的凶兽,怎么一发脾气,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姬麒看着盘辜,“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麒哥哥,我不知道。”盘辜挤出笑意,怔怔地看着狂暴凶兽。
  大殿上,魔界修为最高的人都在这里,无人惊惶失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宫外厮杀声隐隐传来,听者心惊肉跳。
  青兕与匈楚对峙之时,数头凶兽枉顾性命,冲了上来。
  凤启歌眼神一撇,却落在了姬麒身上。
  七头凶兽扑向姬麒,唯有匈楚护在身前,有狼军忠于姬麒之事不能暴露,锁魂环已解之事不能暴露,忠心于凤启歌的魔尊及百部不为所动。
  姬麒低头冷笑,好一个渔翁得利。
  “舅舅!”姬麒故作惊吓,“快救救匈楚!”
  “好,只要你告诉我,打神鞭碎骨惊魄,怎么去了一趟喜安,腿伤便好了。”
  九婴九头齐动,匈楚仓促之下被一口咬住肩膀,但他力气齐大,反手抡起青兕,狠狠撞开混沌及九婴其余头颅。
  “舅舅,”姬麒勉强镇定下来,“我去喜安足有半年,伤已好了。”
  “呀,匈楚受伤了。”凤启歌笑道。
  姬麒猛的回头,匈楚半边身躯已被鲜血浸湿,勉强撑着,不让他们冲到姬麒所在的高台上。
  “鸾鸾一身魔力,怎么不亲自救他?”凤启歌闲散道,一副看戏模样。
  “舅舅!你答应过我!”姬麒起身,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在祭魂大典上,匈楚在祭台上伤痕累累,凤帝独坐高台,一切生离死别,都是一场游戏。
  盘辜淡淡道,“麒哥哥身边这奴隶,听闻大有来头,曾在祭魂大典上一人独战九头魔兽,麒哥哥不必担心。”
  “魔尊不受控制,化形之后唯有兽性,连自己的法力都不会用,正是中蛊之状,舅舅!”姬麒脸色苍白,“别逼我,别像凤帝那样……”
  凤启歌闭了闭眼,“我也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听闻你法力恢复,兽奴营归顺于你——有些事不得不信,父王曾命你在沧海台受罚九日九夜,临时生变,只呆了三天,鸾鸾,封帝大典前,你日日去沧海台祭拜魔祖,反思己过。”
  姬麒无声而笑,荒唐又匆忙地答应下来。
  凤启歌一挥手,百部这才动了起来,纷纷出手,大殿上一时混乱不堪,匈楚脱出身来,肩膀鲜血淋漓,一条手臂无力地拖下来。
  “青鸟会送去丹药,”凤启歌又看向盘辜,“你做了件蠢事。”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盘辜道,“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心中无事。”
  “你不该偷去李炎的尸体,”凤启歌冷冷道,“还自以为万无一失,你自以为控制了七尊,却替我省下大事——无法动用法力的野兽,不值一提。”
  “你能活到现在,不过因为你还有些用处,眼下,是彻底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么么哒,晚安


第42章 黄雀在后(二)
  盘辜精致的脸刹那间褪尽一切颜色,眼睛里蓄满泪水,眼中惊惶一闪,变作鱼死网破的决绝,“不!我还有用!太子!你别忘了——”
  “三王之中,你唯能控制我,没有我,”盘辜指着姬麒,“你独自一个,你能斗得过这人?”
  廖化宫中一片狼藉,匈楚执拗地挡在他身前,姬麒伸手将他推到身旁,“舅舅!盘辜能亲手杀死至亲,心里之深,手段之狠,您要留在枕畔吗!”
  “你胡说!”盘辜尖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我和阿姆只想好好活着!是你把我们逼到了绝处!太子!您甘愿选这不知深浅的恶鬼吗!”
  “选谁或者不选谁……”凤启歌淡淡道,“由不得你来告诉我,将公主带下去!大婚之前,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手下将士领命,一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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