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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美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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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杯的边缘。
酒不醉人,人自醉。水诚月是没有喝醉,但声音中却似乎带着丝丝的醉意,那柔柔轻轻的声音,听着十分诡异。
秦简和张子升看着水诚月都不禁失了神。
在场不乏美女,可却无人可与水诚月相比。在谈笑之间,那双丹凤眼仿佛是在勾人的魂一般,使得秦简和张子升都在不知不觉间荡了心魂。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可却更加动人,眼底不易发觉的眼神深处隐着淡淡的悲哀,即使是女子也不禁起了保护之心。
“哎,月!你看你。”戚清夜无奈地笑着,以柔软的手帕为水诚月细心地擦了擦嘴边残留着的浅浅的酒液的痕迹,动作之温柔就真如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般。
戚清夜也的确是有花魁的本钱。身为一个妓女,最重要地就是懂得和客人“恋爱”,别人都说戏子无情,其实一个最好的妓女才是最无情的人,因为妓女最懂得爱情,然而那样的爱情绝对不可以当真,因为是永远无法兑现的。而戚清夜做到了,水诚月心知戚清夜爱的人绝不是自己,但却永远可以在人前完美地配合他。所以,当初水诚月是对的,他捧红了戚清夜。
其实,戚清夜并非不爱水诚月,但那种爱是不同的。那是永远不能表现出来的爱,她与叶敏不同。对于水诚月,就是因为叶敏对水诚月有爱,才有利用的价值,而她,若对水诚月有爱,便会失去了原来的价值了。戚清夜所在的处境,并不也许她爱上水诚月。况且,水诚月本来就是个不能爱的男人,爱上了永远都只能得到谎言。
而水诚月,到底他知不知道戚清夜的感情,或许他自己也很模糊。但如此是最好的,现在这个状况是最好的。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对两人都好,毕竟戚清夜不会受伤,水诚月也没有负担。
一旁的秦简和张子升也只能暗暗的羡慕和妒忌。水诚月天生于王室,本就可以享尽荣华,因此煞人的面庞又多受人青睐,有叶敏这般美人作妻子,又有戚清夜如此的红颜知己。能不羡慕?能不妒忌?有如此人生,夫复何求?只是,往往不该求的人,便越求得多。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铿锵的拨弦声。朝月阁的众人不禁都往下看去。
只见是一个青衣的女子,脸上蒙着层纱,隐约之间可以看见一副非常媚人的轮廓。那女子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古怪的三弦琴。
“那是两天从咲国新来的琴师。”戚清夜看了看,便道:“听遥律说是叫青儿,琴弹得很好,但就是为曾摘下过那面纱。那琴技很多客人都喜欢,但从不接受点名,只在舞台上表演。可然少爷说了,谁都不可以逼她。”
戚清夜说的“然少爷”自然就是子月楼的老板然衍了。然衍纵是这子月楼的老板,在南市的势力也很大,可是年纪却不大。在这子月楼中,几乎人人都尊称他一声“然少爷”的。而如今,一个小小的琴师居然让然衍有如此让步,或说着琴师不简单?
水诚月倚到了看台的栏子上,笑着道:“可否弹一曲凤求凰?”
戚清夜不禁诧异,却见楼下传来的答话:“凤求凰不会,洛神赋倒也可以唱一段。”
那声回答清脆嘹亮,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只见那青儿抬起了头,看向水诚月,一双绯红的眸子深邃得摄人。谁也没有想到,我行我素的青儿居然主动向水诚月献唱。莫不是,也迷上了那张阴柔的脸?
“能得大名鼎鼎的魔音师裙青小姐为本王闲唱一段洛神赋,实在是本王的荣幸。那么,裙青小姐,请了。”水诚月笑眯眯地朗声道。
水诚月那一朗声,引得无数人的关注。魔音师裙青可谓是当今江湖中的一个大人物,她的名字对江湖人来说是如雷贯耳,即使只对江湖逸事略有耳闻的人也必定会认识她的名字。亦正亦邪的性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如同鬼魅魔幻般的琴音;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真面目,这一切的神秘都使人不得不关注她。只是她依旧故我,依旧我行我素。
子月楼中亦不乏江湖中人,便是有更多人欲争相一睹这传闻中的魔音师的风采。
但裙青却摇了摇头,只一纵身运起轻功,几步便踏上了朝月阁的看台。
“洛神赋,青衣一定会唱。但在此之前,有些事要跟王爷问个清楚。”一踏上了朝月阁,裙青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看着裙青,水诚月只觉得这江湖中人,果然是武功越高性情越怪,且是女子为尤!至少水诚月认识的都是如此,先是小姐脾气得很的冰怜霜,又再是那冰冷得彻底的梁茹,而今日则是这个正邪难辩的裙青。冰怜霜虽风流有名,但武功却可以凌驾在冰梓水之上;梁茹虽是誉身边的侍卫,但誉本来武功就不差,能成为誉的侍卫长足以证明她的实力;而裙青则是已成了名的,自然也是高高手,只看这三人是一个比一个性情古怪就可以知道水诚月也许是对的了。
回想起大婚当日闯入孤芳居的旅人风,水诚月微微地笑了。
水诚月的笑容在很多时候对于大部分无论男女都是很适用的,可偏偏最近却有很不幸地遇到了那些少数中的少数。对于水诚月那可倾城的招牌微笑,裙青却依然冷漠。
“不知,小姐要问的,可是旅人之风,名盗旅人风?”水诚月依然在那诱人的脸上挂着优雅的浅笑。
瞟了水诚月一眼,裙青只道了一声“哼”罢尔。
水诚月倒不气,反而拿起了一只琉璃杯,倒上了一被葡萄酒,边倒着酒边说道:“风少侠拿走了冰水山庄送来的凤凰帐。已经走了,裙青小姐可来迟了一步。请。”
递上了荡着血红液体的琉璃杯,裙青很自然地接过了。葡萄酒虽红,可却不及裙青的红眸,那双绯色的眸子即使冷淡却也媚人,虽看不到裙青的样子,但单看到她的一双眸子,却也会感到她的艳和她的焰。裙青,是个气焰很高的女人,在她的身上隐约泛着一种霸道的贵气。
裙青接过了水诚月的酒,但却没有喝,只放在了桌子上,便道一声:“谢过王爷好意。”
又拿起了三弦琴,轻轻地拨动起琴弦。
只听见那极为随意的几声流音,却另人的心境不禁变得如同在梦境之中,一种幻得幻失的感觉袭上了心头。那流动的音律像是抚过了灵魂,挑动了深藏的心弦,感觉飘渺却又似是咫尺天涯。
裙青开口了,只听她轻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如梦幻般的声音,明明是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但却有中飘渺的梦幻,仿佛真的可以看见那宓妃的风华一般。
可水诚月却连忙按下了裙青的手,道:“裙青小姐且慢。可否以别易此洛神赋?”
能听裙青弹上一曲甚是难得,多少人日思夜寐也无法听得到,然而水诚月却放弃了。若是以前,水诚月必定会非常贯注地把这洛神赋听完,但如今行动已开始了,比起着曲子他对于对他有利益的东西更加有兴趣。
其他的人都对水诚月想要的东西很感兴趣,到底什么可以比得上听裙青奏上一曲?
裙青闻言,并未多说便放下了手中的三弦琴。只见她从袖中摸出了一只手工非常精致的银色雕花指环,指环上还有一颗如血的红色宝石,裙青把那只指环放到了水诚月的手上。
“若是想见那个人,就交出这个给他的手下。跟他说,青衣欠你一次人情,那个人,自然会见你的。”似乎是早有准备的一般,旁人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即使是戚清夜,也不明白。
裙青说的那个人,和水诚月心中的“那个人”,自然不是同一个。但是,对于水诚月却也非常重要,至少现在很重要。
音落,裙青身影已无踪。
水诚月依然是微笑着,把裙青给他的指环收在了怀中,坐回到了自己的席上。
“不知王爷是如何认出方才那琴师便是传闻中的魔音师裙青?”实在是太厉害了,秦简不禁问道。
裙青向来行踪难测,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的江湖中人也不过是听过她的事迹和名声罢了。
然,水诚月但笑不语。
独自饮下了裙青放下的那被酒。
“天下之间,除了有琴仙之称的红衣大仙诸葛红尘,也只有魔音师方可奏出一响便如此挑动人的心弦。不是么?”淡淡地一笑,已经斜着看向其他的人,脸上映出了微醺的淡晕。
众人的心跳都同时加快,心房仿佛在收紧。
这个男人,何以如此令人动心?
“秦大人,张大人。七日后宋国来使,本王希望可以去亲自迎接。两为大人,可明白本王的心意?”轻笑着说道,碧青的眸子划过了秦简和张子升,一双淡凤眼更加诱人。
“明、明白。”反应变得迟钝,全因那转眸一笑。
“如此,甚好。本王便先告辞了。”保持着那优雅而诱人的微笑起了身,“清夜姐姐,本王先走了。”
风流一笑,便是潇潇洒洒地离去。
“既然王爷已走,那么清夜也不作多陪,两位大人趁早请回吧。”水诚月一走,戚清夜便下逐客令。
陪水诚月做了一晚的戏,戚清夜可没有力气再继续撑场面了。而秦简和张子升却未作太过深层的想法,便认为是水诚月离开如此神速,惹得佳人不高兴罢了。
……
水诚月一走出子月楼,啖杰已架着马车等着了。本来该在车内的炎加却也坐到了马车之前,看来马车内是有什么人。
一掀开马车的门帘子,果不其然,一身幽蓝的叶敏正在其内。
水诚月幽幽地坐上了车,优雅地对叶敏笑道:“今天赌坊生意不好?怎么这么早就”
“我交给手下打理了。”水诚月未说完,叶敏便先截了话。
叶敏浅浅一笑,不尽风华。
水诚月坐到了叶敏的身旁,一手揽过叶敏的腰,在她的耳边啄下细吻,却轻语:“逍遥楼有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叶敏这么早就离开霸天赌坊,把工作都交给了手下打理自然不可能只为了来等他那么简单。即使叶敏对水诚月有意,但却不是那么会把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的女人,在更多的时候叶敏是个非常理智的女人。所以,可以让她把手头工作交给手下的理由,自然是逍遥楼有事了。
然衍一向很少在子月楼中巡视,所以水诚月方才在子月楼是也没有发觉有何异样。但叶敏倒是引了他的注意了。
“南市最近常常有人失踪,都是些江湖隐入的人士。而洛河附近则经常出现人体断肢,从伤口来看应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些都该归逍遥楼管的,所以消息自然也被逍遥楼压下来了。”叶敏说的时候稍稍皱起了眉,显然这绝不是小事,“若是平时,朝廷也会稍稍让人来干预一下。可是这次却完全撒手不管,我怀疑这事与朝廷有关。或许……”
或许……
叶敏并没有讲下去,因为那个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
朝廷、民间、江湖本来就是一体的,不可缺少任何一个。如今,那些江湖中人失踪,而在洛河附近出现了残肢,朝廷对这些都完全不闻不问,实在是太过离奇。虽然下阶本来就是属于逍遥楼的管辖范围,但为了牵制武林势力,朝廷已多次暗中敢于逍遥楼行事,然而这次却如此,实在有很多的疑点。
“那些失踪的江湖下阶,可有什么共点?”水诚月又问道。
虽然他不置身江湖,但却从来都不曾忽视武林。若不能有效地牵制着武林的势力,那么朝廷的政权便会不稳,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水诚月会结识那么多的武林中人的原因。而且,在重要的时候,武林中的势力对朝廷也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的。
“共点?没有,除了可以看出那出手的人是同一人,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共同点。不过……”说着,叶敏的脸色不禁一沉。
“不过什么?”
“不过,那些人失踪似乎之前都去过一个地方。那些人,都曾到过东宫的悦己居。”叶敏淡淡地说道。
“悦己居?”水诚月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异常,但叶敏却还是看到了。
虽是看到了,但叶敏却没有作声。
叶敏知道,水诚月或许是知道什么的,但她却不可以问。因为,水诚月所知道的,极可能是关乎着朝廷与皇室的重要秘密。
“对了,月。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是有关于琦的……”
……
清晨,破晓的阳光射了微小的一缕进入孤芳居之中。
感到了阳光的温暖,连筱昱的意识渐渐清明。回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身旁的水诚月,依然熟睡着。嫣红的嘴唇微微地开张着,似是梦呓却又无声。疏散的睡衣领子不经意地敞开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以及那一块挂在了颈项的青铜凰壁。
伸过手去,触碰着那细滑而冰冷的脸。
好美……
连筱昱不禁倾身,伏向那张让人心动的脸。
那嫣红的嘴唇……
……
“月,快起床!”轻轻地摇了摇水诚月。
“呜……”
转过身,水诚月继续他的好睡眠。
“喂,快起床!”
“嘭!”
换来了爽快的一脚。
敢踢他?好啊,是谁昨天睡之前还千叮万嘱,要他一定要叫他起来的!
连筱昱的脸上露出了罕有的笑容。
爬回到床上,轻轻地把熟睡的月某人转过了身子。看了看那白皙如玉的脸,伸过手去摸了又摸,突然,手用力的抽回,毫不忧郁地扬了起来。手起掌落!“啪!”极为响亮的一声传遍了玄王府。
“哇啊~”月某人悲惨地大叫。
反射性地大动作,直接在床上跳了起来。明明眼睛还是闭着的,但动作却很灵敏。连筱昱不禁吓得退避三舍,对于这个赖床到了极端境界的月某人,他今天终于是见识到了。
在月某人那抽筋似的连环动作后,连筱昱连忙从床上跑了下来。不过半刻,便见那可怜的梨花木床“轰隆、轰隆”的悲壮散架。一刻后,在连筱昱和月某人的共同奋斗下,这张床总算是光荣就义了,本月的第十张床宣告死亡。
“呜啊……”轻吟了一声,眨了眨那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睑,月某人一脸慵散地睁开了眼睛,“呃,小昱你还真准时。”一边瞄了瞄窗外的天色,一边嘀咕似地说着。
对于月某人,连筱昱也只可以无言了。
今日,是月某人有生以来第一次上朝,连筱昱也懒得和他计较。
迅速地换好了衣服之后,草草的用完了早膳,月某也便与梵殷一同上朝去了。
议政殿。
布满了紫薇花图案的地板,四条朱红色的柱子上有着四只活灵活现的青铜凤凰浮雕,天花板上是一片深浅有序的青色。
殿上,群臣已分为了两边站好,左边的是文官,而右边的则是武官。中间空出的一条道,地板上一条紫藤直延至大殿的尽头,直同至迈塔王的王座上去了。王座是置在一个高了几层台阶的台子,台子的每一级上又各站了两个人。站在台子阶级上的都是官职与众不同的。
成虚帝正襟危坐在王座之上,在王座的两边各站了一排人。一边是穿着青碧色朝服的誉,而另一边则是穿着青色朝服的梵殷。而水诚月,却并未出现在大殿之上。
穿着青色朝服的誉脸色显得略略苍白,头发被整齐地束在了一个翡翠玉雕凤发冠之中,露出了棱角分明的前额,一双长眉流露着逼人的英气,与之前在敬王府中所见完全不同。
而梵殷却不同,长长的头发是整齐地用一条绸带绑在了脑后,两鬓垂下了乌黑的刘海,把四分之一的脸给遮去了,给人一种柔软而文秀的感觉。
在誉往下的台阶站的是万国寺的神官按官职排下去,而梵殷的那边往下的台阶站的则是太师院的王室教官,亦是按官职排下去。但万国寺的神官与太师院的教官不同,官服并非统一的朝服,而是根据神系属性的不同而各异的祭服。
而下面的各官员则根据官职的不同等级而穿不同颜色的朝服,只有少数官员是身穿苍蓝色朝服的。那些身穿苍蓝色朝服的,自然就是拥有着苍一族血统的大臣了。苍一族的人在朝中基本都是高官地位,所以站的地方也很前,一眼看上去也很集中。
“禀主上,关于大宋使臣的迎接问题,招募多日,如今仍未有迎接大使的人选。所以,还请主上定夺人选。”一个位居前列、身穿靛墨绿色朝服的女官大声的禀报着。
她的话题马上引起了所有大臣的注意。这个女官相貌与在迈塔国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样,她并没有绿色的眸子,而是一双深邃的黑眸,身材娇小玲珑,五官小巧精细。她便是礼部尚书于琦,一身整齐的朝服,乌黑的秀发被高挽成单髻,全身都散发着庄严典雅之气。
“既然如此,众卿可有提议?”成虚帝有点漫不经心般地问道,眼睛非常迅速地扫过了下面一众群臣。
众臣虽对此事极为关心,可是却没有人敢发言。如今,大宋与辽、西夏以及大理的关系十分紧张,尤其与辽的关系已是箭在弦上,实在不宜密交。但大宋毕竟是中原一方霸主,亦是中原最大的势力,最大的经济市场,实也是开罪不得的。不可以让权臣接待惹得辽、西夏等国的敌视,却又不可以草草了事失了迈塔身份同时又得罪起大宋。谁,也不想接下着烫手的山芋。
“主上,臣以为应有敬王负责接待工作。敬王身为储君,又是万国寺管事,正好可以体现我朝对大宋的尊重,又可以一显我朝威风。”在于琦身后的张子升稍稍走上了前,低着头道。
一听张子升的进言,群臣的大部分便已露出了一副万万不可的表情出来。但作为张子升长官的于琦却未作任何的表态。
成虚帝未语,然则梵殷已道:“主上,此乃万万不可。如今中原局势紧张,实不宜与任何一方势力结盟或是过于友交。而敬王身为重臣,又是我朝之长储君。若由敬王相接待,在其他势力眼中即是我朝有意与大宋交好。如是,他日中原战起,辽等国则会对我朝有所敌意了。”
梵殷一言,让群臣都松了口气。只觉梵殷不愧是迈塔皇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师。
然,誉却瞪大了眼睛与梵殷。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股霸道的气席卷向梵殷。
虽然梵殷的话并没有错,但誉知道梵殷真正的目的却是要阻止他去接待大宋的使臣,从而给水诚月机会。若是这个机会是誉得到了,那么他就等于可以得到大宋的支持,他日帝位的争夺势力也将大增。而这无疑是给了水诚月障碍,所以,梵殷必定会极力阻遏的。
面对誉的火热目光,梵殷和摆出了高傲的姿态于之对望。
一阵硝烟的味道已遍布了整个议政殿。群臣自然是明白当今迈塔皇朝的局势,但却没有人会对此开口。毕竟,这宫闱中的事情,是自古以来都有着的争斗,谁也改变不了,成王败寇就是真理。
“梵太师所言有理,主上。敬王未居万国寺管事,公务本来就多,的确不宜负责此接待的工作。”一把既年轻又轻柔的声音自殿上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说话的人。只见说话之人是个白衣白发的青年男子,虽是一头银丝,可相面却不过十七、八岁。穿的并非朝服,而却可以在殿上如此沉稳地发言,此人便是万国寺的雪神官聆雪,红衣大仙诸葛红尘的弟子。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另聆雪在一众神官之中地位颇高。
虽然聆雪面相年轻,但其实却不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只知道他在万国寺中担任神官已不下三十年了。
“哼,那雪神官的意思是指敬王做事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咯?”同在台阶之上的一个红衣女官冷笑,此人则是在万国寺中掌握大权的燧人家的一员——燧人晓,即万国寺火神官。
聆雪面无表情,眼睛却一斜,略过了燧人晓的脸。
“火神观,此言差矣。聆雪绝无此意,可别曲解了聆雪的意思才好。”语气中带着傲气,似乎完全不把燧人晓放在眼里一般,然后转向成虚帝道:“主上,聆雪认为此次大宋使臣来访关乎着西域与中原的重要局势,接待人选应宜慎重决定才是。”
成虚帝轻轻地点了点头,曰:“雪卿所言甚是。如此,众卿可有适合人选提议?举议齐论可好?”
目光又再次扫过了群臣。
其实,成虚帝对于人选一事心中早已有底,但却迟迟不表明。他是在等,他想看看他的臣下是否真的腐败到连提选一个迎接使臣的大使的能力都没有。若果真如此,那么也许帝位争夺便要提早开始了。
跟随他的臣下若是没有贤臣,那么就是他无能。若君主无能,那么就该是易位的时候了。
“主上,臣以为此时虽不应由重臣负责迎接,但亦定需有一个可以担当起我朝颜面的人来接待。一方面是为了我朝的国威,另一方面亦可以平衡在中原势力中的处境,不必得罪任何一方势力。”此时,本来掩埋在群臣中极不显眼的秦简亦开口言道。
成虚帝挑了挑眉,又道:“是秦卿有合适人选?”
誉、梵殷、张子升等人都目光转向了秦简。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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