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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瓜得瓜_陆呦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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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和他对视了一眼，又看着小孩胖嘟嘟的脸颊，很是心痒地伸出了自己油腻的手指，想要像姜戟平时对待自己那样，轻轻触碰小孩的脸蛋。
宋致念这会儿正和久别重逢的秀才说着话，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孩子，反而越聊越起劲儿。
呆瓜如愿地戳到了小孩细嫩的皮肤，不想小孩却自发地侧头找到呆瓜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小孩还没长牙，只软软地含着呆瓜的手指，似乎是尝到了他手上的鸡腿味儿，两只小胖手也从襁褓中里钻出来，牢牢抓着呆瓜的手，不准他离开。
“唔，他，他好可爱！”呆瓜回头看着姜戟，又望望小孩，有些激动。
姜戟刚才忙着给呆瓜布菜，这才看到呆瓜的手指已经被小孩含在嘴里，不得不笑了起来。
“你这呆子，人家莫不是把你当成了食物吧？”姜戟看向宋家姐弟，又道，“这孩子，能吃东西了吗？”
宋致念见姜戟和自己说话，也匆忙地转身过来，“还不能，现在只能喝点米汤。”
“米汤？”姜戟一顿，他们几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小孩要吃什么，今天当然也没有熬粥，只有干巴巴的饭。
秀才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还没说话，就见姜戟站起了身，“我现在去熬粥，你们先吃。”
说起来，姜戟这个人确实很体贴，而且勤劳能干，怎么看怎么喜欢。
于是，宋致念暧昧地看向秀才，“姜戟这孩子，可有心仪的对象？”
秀才摆摆手，仰仰头指向呆瓜，“这不就在这儿嘛。”
宋致念看向呆瓜，了然道，“我该知道的，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那心思哪能如此耐心伺候。”
“对了。”秀才听她提到感情这方面，突然有了疑惑，“姐夫呢？”
“别提了！”还没等宋致念回答，秀才他娘就先开了口，“那混蛋娶了个小老婆，别提多受宠了，我们来皇城这么大的事情，他问都不问。”
秀才也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年老实木讷的姐夫，说变心就变了心。
呆瓜听着他们的话，很是不明白，“小老婆，是哪种老婆，为，为什么受宠？”
宋致念伸手摸摸他的头，只简单地回答，“小老婆年轻漂亮，又会撒娇，当然受宠。”
呆瓜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又低头和小孩玩在了一起。
姜戟熬粥回来的时候，小孩已经被呆瓜抱在怀里，两人相互做着鬼脸，而秀才一家与宁淮安坐在另一头说着话，很是和谐。
“吃饱了？”姜戟坐在他身边，看到他碗里已经空空如也，反倒是自己的碗里多了些饭菜。
“嗯。”呆瓜点点头，指着饭菜道，“我，我给你夹的。”骄傲的语气里不乏求表扬的意思。
“呆瓜真懂事。”姜戟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快速吃起了饭。
饭菜已经有些发凉，但姜戟还是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所有。
这时，呆瓜怀里的小孩也打起了哈欠，哭着要宋致念抱着睡觉。
呆瓜无法，只好把小孩交了出去，然后望着自己的手，有些遗憾。
姜戟看着他，刚想安慰，却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你刚才擦手了吗？”姜戟向来负责给他擦手和脸，现下看呆瓜满脸油光，不禁想到他刚才抱小孩的手。
“擦，擦了。”呆瓜回答，把手摊开给姜戟看。
姜戟总算松了口气，回头又随意地问道，“都擦哪儿了？”
“他，他身上。”呆瓜笑眼弯弯地指向不远处快要睡着的小孩。
姜戟：“……”
想到秀才一家还有私话要聊，姜戟也不多打扰，把熬好的米汤刮出来放好以后，就带着呆瓜离开了宁家。
呆瓜大早就被拉了过来，回家路上频频打着哈欠，看得姜戟不忍心，干脆蹲下让他趴到背上，将他背回家。
呆瓜昏昏欲睡，圈着姜戟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问，“姜姜，我，我年轻漂亮吗？”
姜戟以为他在做梦，随口答应道，“嗯，漂亮。”
呆瓜又接着问道，“姜姜，我，我会撒娇不？”
姜戟无奈，到底也不知道呆子梦见了什么，只好又回道，“会。”
得到满意的答案，呆瓜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歪头在姜戟脸上“吧唧”一口，“那，那我要当你的，小老婆！”
“你没睡着？”姜戟吃惊道，转瞬反应过来更是睁大了眼，“什么小老婆，你还想我娶别人？”
“唔，不想。”呆瓜摇头，“我要你宠我。”
原来如此。
姜戟心想这呆子多半又误解了这词儿的意思，干脆就没再和他计较。
“我还不够宠你？”姜戟挑眉，逗着呆瓜。
“唔。”呆瓜思考了许久，“好，好像够了。”
姜戟轻笑，心说还没见过这么容易满足的人，正想开口，却感觉到有人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到他腰际的小乞丐，仰头直勾勾地瞪着他。
“怎么了？”姜戟停下脚步问道。
“我听说你是镇西大将军？”小乞丐声音清脆，带着几分霸道，“十几岁就能上战场杀敌的就是你？我想跟你学功夫，上阵杀敌，你必须教我。”
没礼貌。
姜戟摇头，径自走开。
那小乞丐不放弃，又眼巴巴地跟上来。
一直到家，姜戟也没回答，直接把小乞丐关在门外，然后让呆瓜回房休息。
呆瓜早就没了睡意，想起门外的小乞丐还有些担心。
他便趁着姜戟到后院给冬瓜喂食的时候，摸了壶茶水跑去开门。
小乞丐果然还站在原地。
呆瓜示好地将茶壶递向他，“喝，喝水。”
“我不喝。”小乞丐随手打下呆瓜的手，却没想到把茶壶也摔落在地，霎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与慌张。
门外的动静惊到了姜戟，他几步走到门口，却见呆瓜和小乞丐大眼瞪着小眼，两人都有些懵。
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冷眼瞧了小乞丐一眼，然后关上大门。
呆瓜愣愣地看向姜戟，“原来，小孩也很凶。”
姜戟摸摸他的头，正想借此机会打消他养孩子的想法，却又听到他继续道，“还，还蛮可爱的。”
姜戟：“……”到底哪里可爱了！
第四十九章
不出两月； 一纸休书就从泱州送到了皇城。
宋致念显得很镇定，只撕碎以后便在秀才家里住了下来。
这一决定可是乐坏了呆瓜。
他老早就看上了秀才家的小外甥； 恨不得每天都跑过去看小孩，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跟着从练兵场回来的姜戟离开。
这天； 姜戟照常骑马朝秀才家过来； 远远却见呆瓜坐在门边； 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箱子。
要知道呆瓜平时总赖着不愿走； 像这样乖乖出来等他才是稀罕事； 他不由皱起眉，拉紧缰绳，稳稳地在呆瓜面前停下。
“这是什么？”姜戟问道，那箱子比呆瓜坐着的时候还大几分； 实在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呆瓜不答； 眼神飘忽地到处张望； 最后仰头对姜戟道，“回，回家再告诉你。”
姜戟无法，刚想用麻绳把箱子捆上马背，却被呆瓜拦下。
“我； 我自己抱。”呆瓜不准他动箱子； 自顾自地抱起箱子； 然后让姜戟把他抱上马。
姜戟顺着他的意； 确定他坐稳之后才走到前面拉着马走。
回到家时； 门口放着一个纸袋。
姜戟哭笑不得地捡起来看； 果然里头装的又是两个肉包子。
他放下纸袋，猛地朝隔壁的小巷看去，立刻对上了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不等他开口，那小人就灰溜溜地从小巷跑开了。
“是，是小卷吗？”呆瓜侧头问着姜戟。
姜戟点点头，腾出手把呆瓜抱了下来，又将纸袋递给了他，“要吃吗？”
呆瓜伸手到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咬下一口，立刻满足地弯弯眼，“好，好吃。”
这小孩自从上次被姜戟关在门外之后，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在门口等他们，但他也不说话，就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久而久之，小孩也不跟着他们了，干脆给他们送东西。
第一回 送来的是个茶壶，长得极像他打碎了呆瓜的那个。
姜戟还以为他是给呆瓜赔礼道歉，便收了下来，不想这小孩以后每天都给他们送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若是不收，那小孩就会气急败坏地过来把送的东西踩个稀巴烂。
到底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孩，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奇怪的玩意儿。
说起来，这孩子生得很好看。
虽然头发曲卷一团，但浓眉大眼，瞳孔还是罕见的琥珀色，配上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细窄的鼻梁，完全能让人忽略他脸上脏兮兮的尘土。
而呆瓜向来看人先看脸，只是和小孩认识好几天，就小卷小卷地叫个不停，看起来亲昵得很。
可小卷对姜戟却有些发怵，他只敢趁着无人的时候接近呆瓜，一旦看到姜戟靠近，便立刻跑得没影儿。
早已心软的姜戟也有些无奈，还说要和自己学功夫，怎么看见就跑，搞得他好像是什么凶悍的大坏人一般。
不等姜戟细想，呆瓜带回来的木箱里却传来一道哭声。
这声音很是熟悉，就像是……
“你箱子里面装的是秀才家的小外甥？”姜戟看向呆瓜，果然看到他慌张的表情。
“唔，唔……”呆瓜还没有想好解释的措辞，沉吟半天也答不上话来。
姜戟很是头疼，掀开箱子上盖着的布，然后就看到了正在含自己脚脚嚎哭的婴儿。
婴儿哭得正起劲，抬眼看到姜戟又收回了眼泪，小鼻头上突然打出一个气泡来。
幸好这箱子里垫有软软的棉被，小婴儿穿得也很厚实，怎么打滚都不会受伤，不禁让姜戟长吁了一口气。
“你出息了，胆子大到偷人家的小孩。”姜戟揪着呆瓜的耳朵指责道。
呆瓜扁扁嘴，缩着身子小声回答，“我，我帮看几天。”
“瞎说。”姜戟不信他，生怕箱子里闷着婴儿，干脆整个把他抱了出来，“走吧，跟我回去还孩子。”
呆瓜听到这话，不由也萎蔫下来，揪着姜戟的袖子商量道，“真的，不，不能让我养几天？”
“这么小的孩子还不能断奶。”姜戟解释道，“等他再大了些，我们再问致念姐姐借来照顾几天。”
“唉，好吧。”呆瓜答应，瞅着姜戟怀里的小孩，心想要是小孩能像他地里的大白菜，多施加一点水和便便就能长大该多好。
姜戟把婴儿送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秀才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出来找孩子。
秀才走在前头，看到姜戟也顾不得看他怀里的孩子便道，“姜戟，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宝宝啊，突然就不见了踪影，都快急死我们了。”
姜戟挑挑眉，瞟了眼身边红着脸低头的罪魁祸首，就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抱歉了秀才哥哥，这孩子我看他生得可爱，所以就带他和呆瓜出去转了一圈。”
“原来在你们这儿！”秀才惊喜道，急忙叫过姐姐抱回婴儿。
宋致念抱着孩子摇晃了几下，脸上的着急也隐去不少，“还真是多谢了呆瓜帮忙照顾孩子。”
呆瓜这时已经愧疚地把头低到肚子上，不敢回答。
姜戟揉了揉他的头，“不，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姜戟一把搂过呆瓜的肩膀，转身离开。
呆瓜直到晚饭时还有些闷闷不乐。
姜戟以为他是惦记着婴儿，正想开口，却听到他喃喃自语。
“我，我是不是做坏事了？”呆瓜说得很轻，满是自责。
“傻瓜。”姜戟戳了戳他的脸蛋，“又没人怪你。”
“可，可秀才哥哥他们都很着急。”呆瓜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又暗暗道，“以后，以后不抱宝宝出来了。”
“嗯，你这样想也没错。”姜戟缓了缓语气，很是温柔，“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先考虑一下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知道吗？”
“唔。”呆瓜点点头，算是听进了姜戟的话。
而后几天，呆瓜便没敢去秀才家里看小孩，反倒是将屋里屯了很久的大白菜拉到集市上尽数卖光，结果赚了不少的钱。
他拿着钱去买了些小玩具，这才匆忙地赶去了秀才家，不想却在秀才家里遇到了脸色皆有些阴沉的姜戟和宁淮安。
“怎，怎么了？”呆瓜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了一颗后，便用来戳了戳姜戟。
“西北大乱，皇上希望我带兵镇关。”姜戟开口，看向旁边的宁淮安，“师傅，他担心我。”
西北就是宁淮安心中那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当年他父亲中年丧命，宁家遭遇无妄之灾，全是因为西北之战。他早就听闻西北人英勇善战，身材高大且强壮，打起仗来很是拼命，对于镇关将军而言十分棘手。
现下姜戟年纪尚轻，虽然作战勇猛，但真要一个人前往西北，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那，那你呢？”呆瓜又问，似乎感受不到这事情的严重。
“我当然没关系。”只是我舍不得你。姜戟默默收回后一句话，伸手掐了掐呆瓜的脸蛋。
西北和西南虽然一字之差，但却是风格迥异。刀剑不长眼，平常人都不一定能保全，更别说呆瓜还是个呆子。
他在西南时，尚有信心保住呆瓜的安危，可若换成西北，他是绝不可能带着呆瓜一同行军。
“姜戟已经答应皇上，现在反悔也来不及。”秀才附和道，像是安慰着宁淮安，“这回不同上次，没人再敢克扣粮草，你在朝政里也有一定地位，多少能挡去不少谗言。”
秀才说的这话在理，自从姬子珏被流放后，朝中只剩姬子渊一位年纪适合的皇子，而宁淮安早就站队，当然地位不凡、受到重用。其他人又知道姜戟与他关系匪浅，大多都持巴结的态度，哪里还有人敢扣姜戟营里的粮草。
这么一想，宁淮安也放下心来，拖着姜戟就到房里商量事情去了。
呆瓜歪歪头，问着秀才，“西北，很危险吗？”
“西北人天生就善战，攻克起来有一定难度。”秀才回答，“这回，怕是姜戟不能带你去了。”
“啊？”呆瓜有些惊讶，“可，我不想和姜姜分开。”
“呆瓜，你想想你若是跟着姜戟，害他分心了怎么办？”秀才也严肃了脸色，劝道。
“那，那我能做点什么别的吗？”呆瓜眼眶都红了，说话呜咽得厉害。
“打仗需要粮草，我们多捐钱补给军需就好。”秀才随口道，殊不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呆瓜记了很久。
姜戟和宁淮安商量完事情后，出门却看到呆瓜飞快地朝他扑来，他双眼泛着泪光，跑过来的时候就像只红眼兔子。
“怎么了？”姜戟稳稳地把他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你要去打仗！”呆瓜指出。
“刚才不就说了吗？”姜戟不明白他这突然的情绪变化。
“我……”呆瓜还想说话，又怕自己会影响道姜戟，便改了口，“我，我在家乖乖等你。”还会赚多多的钱，拿来给你买粮草。
姜戟有些意外，他还因为不知道如何向呆瓜解释而头大，没想到呆瓜却主动开了口。
他欣慰地摸摸呆瓜的脑袋，瞟了宁淮安一眼，就带着自家这大号的宝宝回了家。
小卷还在他家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两个水萝卜，心说这种萝卜又甜又好吃，那个呆子肯定特别喜欢。
不知道从何日开始，只要看到呆瓜认真吃完自己送来的东西，他就觉得心头满足。
就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之中，后衣领却被人猛地提了起来，抬眼对上姜戟，小卷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你，你怎么回家怎么早。”小卷说话哆哆嗦嗦，“我，我不找你学武了，我是给这呆子送东西的。”
“半个月后，随我到西北打仗。”姜戟踹开门，然后把人扔了进去，“自己找水洗个澡。”
小卷受宠若惊地坐在地上，很意外自己就这样进了姜戟的家。
片刻之后，姜戟折返回来，“今天你给呆瓜带了什么？”
“水萝卜。”小卷抬手送上。
姜戟嘴角一勾，接过萝卜又到屋里哄呆瓜去了。
红眼兔子和水萝卜，果然还是绝配。
第五十章
战事在即； 就算是知道要和呆瓜分开很久，姜戟也没法整日在家陪伴他，而是加重了练兵场的操练。
小卷自然也被姜戟带到了练兵场，只可惜他还太小，手连刀都拿不稳； 更是对姜戟的魔鬼训练有了意见。
“你这么练，恐怕还没有到西北，大家就累得不成人样了。”小卷特地在吃晚饭的时候提，他已经发现了一个秘密，只要有呆瓜在的地方，姜戟通常是不会生气的。
“战场不是练兵场，一个不注意就会丧命，只有高强度的训练才能让大家保持强健的身体和警惕的心态。”姜戟瞥了一眼小卷； “若你无法承受，早点退出在家陪呆瓜。”
“我才不会放弃。”小卷被他这么一看，满心的斗志都被激励起来； 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呆瓜捧着碗； 望望姜戟，又瞧瞧小卷，最后把骨头喂给了躺在他脚边的冬瓜。
半个月后； 姜戟启程； 临走时身上穿着呆瓜给他做的那件棉袄； 棉袄里被呆瓜强行塞了很多棉花； 又厚又硬； 倒是能够很好的御寒。
呆瓜偷偷跟在他后面，远远看着因为棉袄而目标巨大的姜戟，脚步也不自觉地跟上了行军的队伍。
就在军队即将走出皇城管辖的区域，姜戟的马却停了下来。
他无奈地回头看了眼急忙闪入山林中，妄图用杂草遮挡自己的呆瓜，然后开口道，“你们现走，我还有点事儿，待会儿跟上。”
副将不明白姜戟的意思，还以为他有了麻烦，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莫慌，我只是处理一些私事。”姜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架马朝呆瓜所在的地方飞奔过去。
副将隐约看到了林子里的人影，顿时了然，便率领军队先行离开。
呆瓜见姜戟就快要到自己面前，急忙蹲下身子，小声道，“我，我是捉虫子，没有，没跟你。”
“唉。”姜戟叹了口气，翻身下马，一把揪起他，“跟到这里就好，快回去吧。”
呆瓜对上姜戟的目光，鼻头又酸了酸，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你，你都没让我亲亲你。”
姜戟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低头碰了碰他的鼻尖，“呆瓜亲亲我好不好？”
“好好好。”呆瓜大声回答，忙不迭在姜戟唇上碰了好几下，最后挫败地低下头，“我，我怕以后亲不到了。”
他几天前才明白这场战役的可怕，当年宁淮安的父亲就是为此一去不复返，害得他也跟着提心吊胆了几天，今天更是跟到了这里，生怕姜戟是看一眼少一眼。
“我一定会平安的回来。”姜戟承诺道，“到时候呆瓜也要长大一些，然后等我回来娶你好吗？”
“明明，是我娶你。”呆瓜也成功被姜戟转移了重点。
姜戟被他逗乐，低头覆上呆瓜的唇，加深了刚才的吻。
呆瓜最后是红着眼红着鼻还红着嘴，在姜戟的监督下，乖乖地按照原路走回了皇城。
姜戟目送他走远，骑上了马，眼眶泛起了酸意，幸好风很大，在他归队之时已经吹干了泪痕。
呆瓜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家，却在门口遇到了意外的人。
“呆瓜。”虎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虎子哥！”呆瓜回了神，看向虎子一个苦笑，“好，好久不见。”
“你怎么……”虎子问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去送姜戟了？”
“唔。”呆瓜点点头。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虎子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姜戟，不然他看到你这样，该心疼了。”
“对，我，我要赚钱，给姜姜买粮草。”呆瓜蓦地眼睛一亮，却在瞬间没了精神，“地被冻住了，不能种菜。”
“没关系啊，你可以到我的包子铺帮忙。”虎子总算想起来他今天来的目的，因为他家的包子铺越开越大，最近已经有了分铺，正愁没有人帮忙打理，这才突然想起了呆瓜。
呆瓜老实，手艺也好，做出的包子有保证，完全就是理想人选。
于是，呆瓜便在虎子的包子铺里忙活了起来。
担心呆瓜不懂算账，所以虎子特地让弟弟到分铺收钱，而呆瓜就只负责做包子，倒也轻松。
包子铺的生意很好，呆瓜做事也很卖力，可看久了却发觉他根本是想用忙碌麻痹自己对姜戟的思念。
虎子的弟弟叫长生，长得一表人才，打起算盘来也是飞快，性格圆滑会做人，若不是身患腿疾，怕是皇城里难得的良婿对象。
长生听说过自家哥哥在军队里的事情，所以对呆瓜也很好，家里买东西常常会给呆瓜留一份。
就比如今天，有个伙计的乡下亲戚来探亲，给他们送了不少的新鲜蘑菇，长生便用布袋装了许多给呆瓜让他回去煮着吃。
眼看天色变黑，呆瓜收拾好东西，提着那袋蘑菇就道，“长生，我，我送你回家吧。”
店铺离虎子家不远，但是长生行动不便，自己回家还是有一定难度，所以呆瓜总是将长生送回家，然后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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