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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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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何捻捻半长胡子,眉眼泛上一抹笑意,道:“足够了。”
    “安朱怕是亦想到风之一事,为何偏要值此风大之际来犯?”萧煜远远望着那一排大船,眉头更是皱紧了。
    “末将亦想不明白。”白何神色不免亦凝重起来。
    “安朱大概有多少兵力驻扎?”
    “过五十万。”
    “五十万么?”萧煜盯着那些不断往船上移动的人影,又问道:“将军觉得这些船能装多少兵力?”
    “十万。”
    那剩下的兵力难道要藏起来么?
    萧煜环顾江面,看情况是秋雾渐散未散完之时,不免一惊,不禁“糟糕”一声。
    白何闻言急转过头,眸中神色加紧了几分,问道:“王爷想到何事?”
    “白将军,我们怕是中计了。沧浪江有一段由于江流换向而形成的冲击浅滩,那处离此地大概有五百里,而两岸距离与此地相较起码短了一半,又有苍翠林木作遮掩。这两日大雾又大风,风恰巧又往上游吹去,待到此处雾散了那方雾依旧弥漫。我们只顾前头却罔顾雾中几十万大军,如此一来岂不危矣?”
    白何大惊,刹那又疑惑道:“此番推理倒是不错,只是离我军五百里,如此长一段路途,所谓远行军疲,哪有再战之理?”
    “若是有粮又休养生息了呢?”
    “莫非,昨日……”
    “不错。”萧煜右手食指一指,又道:“对岸只是虚张声势,真实的战场在上游。而况,嵯峨山一带百里并无烽煫台,如此监察便是缺失了。将军看,雾散了些了,那边的军备武器明显不足十万大军所需,而且安朱士兵不急不缓,怕是在拖延时间。再来,将军可曾听见擂鼓声了?”
    “不鼓而战,士气不足。如此想来,莫非真如王爷所言?”
    “本王无有行军经验,只是猜度,究竟如何还需将军判断。”萧煜负手眯眼盯着对岸,说完此句便不再言语。
    白何拉过苗行源与其余几位将军,临时紧急商量了番,终是决定依萧煜所言布局。
    “廖起,带数十人登舟,让先锋佯攻,战败而回。”
    “若是发现对岸耍了把戏,定要装作盛怒一番,究竟如何盛怒,自己定夺便是了。”萧煜朝廖起看了几眼,淡淡说道。
    “王爷亦打算将计就计?”
    萧煜一笑,“不然?”
    白何心下为这不曾有过战事经验的萧煜称赞一番,却又不免深深担忧,若是安王爷当真要倾覆大曜,又有谁能阻挡?
    “程序今,领十万兵马绕道嵯峨山后,沿沧浪江往下游方向行军。若发现敌军未动,汝勿动,只需远远秘密跟着。必要时来个夹击。”
    “是。”
    “陈科信,领五万兵马于秋枫道悬崖旁伏击。”
    “是。”
    “一切灵活处理,待廖起回来再动身,可先行稍作打点。苗将军与王爷,便领十五万兵力驻扎于此处安定安朱罢。”
    萧煜看了一眼苗行源,道:“本王随白将军同去罢,此处苗将军一人足矣。”
    “末将担心王爷安危,王爷还是驻守此处较好。”
    “安危?众将士将性命悬于崖上,我等岂能只顾自身安危?来了靖南,临了战事,便无有身份之殊。白将军,我愿与你同去。”
    白何看他眼中坚定决绝神色,欣慰一笑,道:“好罢,只是末将要为……”
    “不必了,本王定会保全自己。”
    “这……王爷,若是你有何闪失,我们……”苗行源话未说完,白何便果断打断道:“如此,王爷可要多加小心。”
    萧煜深深看了一眼江对岸,点点头,转身下城楼。
    若是一场仗便要了他性命,那是他活该。若是一场仗便要了他性命,他何能不负自身满志?他深信,终有一日,他定能登上重楼俯瞰世间春夏秋冬。一场仗罢了,何足忧哉?
    半个时辰后,萧煜正在城楼下喝茶,忽见廖起骂骂咧咧回来了。
    “将军,看来这安朱真是耍了把暗渡陈仓,我们去时,那些士兵只管奔逃,偶尔打打,瞧他们有意拖延,我们狠命与他们骂了一战方回来。如此,可行?”
    廖起一把放下佩剑,拿起萧煜桌上的茶水一口便闷了,着实是一副真被气着了的模样。
    萧煜沉了沉脸,道:“廖副将,带兵打仗万不可焦躁急切,淡定从容小心谨慎方能取胜。”
    廖起脸色一红,嗫嚅了几下,尴尬地摸摸头,道:“哈哈哈,安王爷说得是,苗将军亦时常如此说末将。不过,末将上了战场绝对能听从指挥便是了。”
    萧煜朝他点点头,虽不完全承认此人,然亦想着此人能带兵打仗这许久,定有自身优势。于是站起,与白何登楼,分兵作战。
    由此,安朱与大曜的战场始向上游转移。
    行军路上,萧煜骑马跟在白何身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何瞧他,终是忍不住侧身询道:“王爷,可有何忧虑?”
    萧煜皱眉,微微点点头,却不言。望着那座巍巍山峨越来越近,心思飘远间,眸中竟悄悄爬上了一轮新月——孤清,却惹人。
    那人,可还好?
    若是他要逃避追杀,天子眼下的都城,倒不失为一处安全之地呢。所谓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萧煜忽而一把勒停了马,调转马头走到道旁,往身后大军望去。
    远方,出了靖南陆地便是海,蔚蓝的,辽阔的,如那胸中壮志。然而,那潜藏在清静下的波涛汹涌,又有多少文人武将当真了解?
    ……那些士兵只管奔逃,偶尔打打……
    安朱是有意为之还是……百密一疏?
    萧煜眉宇间不禁染上一丝紧张,打马追上白何,问道:“白将军,可知对方领兵者是何人?”
    怎的现下方来问此问题?果然是初出茅庐。“兰士吉,料想王爷应当听过此人。”
    “不错,安朱数一数二的大将。那,军师是何人?”
    “军师甚为神秘,两国对峙年来,依旧探查不出军师究竟为何人。”白何叹口气,无奈摇摇头。
    “哦?如此看来,此人神矣。为何白将军不设军师?”
    “靖南一直由苗行源镇守,苗将军帐下原本有出谋划策审时度势之人,然不知为何忽然解职。后来,苗将军即使收了人才亦不再设军师一职。说白些,不过是少了虚衔罢了,人还是有的。然我观此群人,真正高才者怕是无有。”
    “只怕是将军眼光甚挑剔罢。”
    “呵呵呵,如若有王爷般大智谋,末将岂敢再言其他?末将,倒是盼着快些收罗进人才呢。”白何嘻嘻一笑,喜忧参半的纠结脸色尽数没入萧煜眼中。
    萧煜自知其心思,他怕是正担忧他真会为了一己之私覆灭大曜罢。于是手一指,刻意躲过锋芒,道:“过了此处,再行十里,便扎营罢,料想晚上军队将短兵相接,不宜疲乏。”
    白何顺着萧煜所指看过去,仔细扫了一圈,笑道:“王爷将才也。林木之旁,宜隐;道旁高地,宜伏,观局;绵延至江,平阔,宜对战。”
    “只是如此地形亦容易令敌军察觉,若是思量一番,怕亦猜想此地有埋伏而小心行策。”
    “哈哈哈,兵行险着未必绝境。”
    “正是呢,旧法不老,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萧煜心头又隐隐不安起来。他终究缺乏经验,终究才谋不足,以至于眼下竟不知是否要改弦更张。
    若是容若,他会如何抉择?
    他昂昂头,唯望安朱只有一计。
    然兵家行军向来不厌诈,真真假假,千变万化,心头终究未能沉稳。





第18章 转战
    营帐刚搭建好,天已沉沉。白日里明明是艳阳高照晴天万里,这夜却了无辰星,只有天边一弯新月,透过黑压压云层往外窥探。
    这夜,竟肃然萧索如此。
    “报,程将军急行军,绕道嵯峨山,半途发现行军痕迹,故回撤尾随安朱军队。程将军命小将前来报告。”
    帅帐内,白何瞅了一眼正在挑拨一盏灯花的萧煜,问那传信人:“大约有多少军马?”
    “不多,五千。”
    白何略一沉吟,皱了皱眉,道:“五千,的确少了些。让程将军先跟着,切勿打草惊蛇。”
    “是。”
    看着传信人退出营帐,白何转头,一脸疑惑担忧,问道:“王爷,这安朱若是只让这五千人马渡河袭击,未免过于轻狂。”
    “不是轻狂,便是另有打算。白将军觉得如何?”
    萧煜起身,踱到桌前,定定望着地图,随手拿过一颗石子。石子在手中捻搓迟迟不放,也不等白何回应便自顾沉思起来。
    五千?若是真有意歼灭他们,小打小闹折腾这许久,只派此些人马未免蹊跷了。然若是作战策略不是如此,那会如何?
    萧煜总觉得背后阴阴凉凉,巨大的黑雾渐渐逼近,最终将令他窒息身败。只是,破局的切入点究竟在何处?
    正漂浮间,裴绪之掀起帐帘,笑吟吟捧着饭食进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夜深了,诸位将军还未曾吃晚膳。绪之斗胆,将晚膳为诸位将军端进来了。”
    萧煜从地图上抬起眼,随后又直起身子往他走去。将他手上的一大托盘饭食递给宫之善,便拉过他衣袖,将他拉到行军地图前。萧煜朝他笑着,却总有一种飘飘渺渺并不真实的味道,道:“绪之看这地图,五千安朱人马在此处,”他一指,又一挥,续道,“绪之觉得安朱在耍何种把戏?”
    裴绪之嘴一撇,想亦不想便推托道:“王爷不是要难为我么?我怎懂行军作战之事?”
    萧煜依旧笑着,道:“我不需要你懂,只需要你把内心想法告诉我便可。你可知,不懂之人,直觉更是精准。”
    裴绪之闻言将信将疑,定定看了他几秒,抬步向前,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略微低头思索,手指江口一处,道:“既然王爷觉得朝西而去觉得不妥,便想想东下如何?”
    “江口?”
    “嗯。”
    白何凑过来,皱着眉头,采取冷静而客观的角度分析了一遍。“江口两地距离相距较远,而且无有任何屏障,通常而言,安朱不可能采取此种冒险做法。再者,江口处断崖暗礁居多,安朱即便再识水性,亦难以渡越。”
    宫之善亦凑过来,点头称是。
    萧煜瞧了一眼他们,又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裴绪之,冷冷一笑,道:“江口仍有浅滩,未尝不无可能。我们料想必然,他人未必······”他忽而不说了,只一脸惊愕看着裴绪之。
    裴绪之不明所以,干脆接了他的话,道:“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耍上一招调虎离山,怕是······王爷是担心此种可能?”
    萧煜不作声,又转头盯着地图。倒是白何与宫之善、廖起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会?”
    “苍天,若是如此可如何是好?”
    “苗将军那处仅有十五万兵马,如何能抵挡三四十万兵马?而况,未必能及时赶到。”
    “各位将军也不必过于忧心,说不定只是绪之瞎想罢了。”
    ······
    良久,账外一声喑哑马嘶惊回了萧煜。他一抬眼,目中诡谲阴骘,道:“安朱军师到底是何人?”
    “这······”
    “末将曾告诉王爷,此人身份成谜,我们并不知晓此人是谁。”
    萧煜脸上刹那凝结成霜,狠狠一甩衣袖,道:“本王不信那人不进出军营,如此长时间还打听不出,要探子何用?”
    “王爷息怒。”
    “哼。”恨不能自身化为那进出不留意的鸿雁,将安朱军营每个角落都扫视一番。
    “王爷,”廖起一拱手,低了头,道:“末将带数十人佯攻时,见安朱船队后岸上军旗下站着一人,不知此人是否是军师。”
    “何种模样?”
    “末将无能,未能见其相貌,只见其一身白衣,头戴白纱笠帽。”
    “唉,你啊,此番算是白欣喜一阵了。”宫之善重重一拍他肩膀,嘴角讥诮。
    廖起狠狠刮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一一扫视在场诸位。只见迷茫苦笑的数人中,唯有萧煜与小镜子一脸万般不情愿。尤其小镜子,脸上更是满满一层愤恨。廖起自是不解,撞了一把小镜子,询道:“小镜子,你怕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先前便让你不必跟来,你偏偏不识好人心,还咬我一口,现在可尝到苦头了?”
    小镜子朝他咬咬牙,道:“哼,谁怕了?小镜子只是想那豺狼之人,伤了王······”
    “小镜子。”萧煜厉声打断,拿起桌上茶杯,灌了满口,用力咽下,摆摆手,道:“若是如此,留下五千兵马给程将军与陈将军用,其余便挥师江口罢。”
    “王爷,怎的如此轻易便下定论了?末将只见他着装,连男女都辨认不出,王爷请三思。”
    扫了一眼廖起,萧煜朝同样满脸左右无定的白何说道:“白将军,不如再打发几人去探探前头安朱军马数目以确定行军策略,如何?”
    “王爷,若是王爷确信,那末将愿意将兵马分给王爷先行军赶往江口,末将与余下将士驻兵此处,若是无变故,末将自然带兵赶往。”
    萧煜摇摇头,转头对廖起说道:“廖将军,派人快马加鞭提醒苗将军提防江口,我们即刻便带领将士们赶回。”
    “是。”
    看着廖起掀帘出帐,萧煜方对白何的意见提出异议,道:“留下五千足矣。若是大军在此处,陈科信秋枫道伏击大概能折损安朱万余人马。剩余的······”萧煜抬眼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白将军与宫将军留下便可。”
    “王爷,难不成不相信小镜子?”
    “小镜子,莫任性,大敌当前,岂容丝毫疏忽?”萧煜板正了脸,倒吓得小镜子缩着脑袋被裴绪之拉走了。
    萧煜严肃谨慎看了两人一眼,道:“若是大军在此,宫将军领千余人沿着远离江岸一方拉大树,切记不可完全削去枝叶。以此起尘,在山林田野间制造出大军在此的假象,随即逼迫他们往城门方向而去,那时,苗将军自然助力。”
    “是。”
    “那末将便协助宫将军罢。”
    白何点头,道:“如此亦好,毕竟江口处无有兵马,若是探子所探真实,则江口危矣。王爷,末将随您出发。”
    “那小镜子他们呢?”
    “自然是跟着大军。”
    “王爷不怕小镜子拖后腿?”
    “此处五千人马,又不知真假如何,留他在此处,方危险。而况,事关国之存亡,小镜子他们乃不确定因素,更加不可放于此处。”
    宫之善朝他挑眉一笑,道:“王爷终究是不愿意相信他人哪。”
    萧煜白了他一眼,道:“如此说法,亦可将你列为嫌疑名单时时警惕。”
    “哈哈哈哈,”宫之善笑着迅速变为一脸严正,道:“王爷千万小心,归来时我们再一同饮酒。”
    萧煜朝他走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期待不羁中夹着担忧地微微一笑,道:“不醉无归。”
    账外的天依旧低垂,怕是有雨欲来。夏季的雨,一来便滂沱,从无怜悯可言。然从不悲天悯人的萧煜此时此刻却跨坐马上祈祷夏雨不降。
    “王爷,你是否认识安朱那位军师?”
    萧煜脸色一沉,道:“为何有此问?”
    裴绪之紧紧抓了抓手中的缰绳,朝他笑了笑,道:“王爷听到廖将军所言便笃定要挥师,莫非不是了解那军师才敢如此么?因而我想,王爷定是认识那军师的罢。”
    “非也,不过是相信直觉罢了。”
    “如此,那我是否亦应该高兴?毕竟江口有危是我随意指出,王爷相信,便亦是相信我了。”
    “可以如此理解。”
    裴绪之大喜,脸上洋溢着喜不胜收的笑意,这倒使萧煜颇觉刺目。
    不过是面容有几分相像罢了,然终究是两处人儿,又岂可混为一谈?
    萧煜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疲惫的将士,微微叹口气。转回头,望着地平线上幽幽暗光,心头坚定决绝。
    大曜的土地,只可他来踏平。其余任何人,休想染足一寸。





第19章 白纱
    “报,安朱大军正在渡江,苗将军点兵出发。”
    “依你打探途中所见,苗将军可能赶得及?”
    “这······怕是······”
    萧煜看了一眼听闻回答后沉默的白何,知他在想对策,便不发一言拉着缰绳与马儿一同低头前行。
    当真,挡不住了么?
    所谓后会无期,连隔江遥望的机会都无有,多么凄惨?
    萧煜笑了笑,斜眼看了一眼眼神澄澈看着他的裴绪之,道:“绪之可怕?”
    “王爷说笑了,”他提了提腰间佩剑,道:“仗剑江湖之人,又能保护王爷,有何可怕的?”
    “想来,本王还欠绪之一条命呢?”
    “王爷若要报答,以身相许如何?哈哈哈哈。”
    萧煜看他笑得爽朗,亦跟着笑了,道:“只怕绪之所爱者女子也。”
    裴绪之笑容忽而低迷几分,似是忽觉失礼,笑意又重新蓬□□来,道:“男女有何生分?不过是看所爱者何人也。”
    “绪之倒是明白人。所爱唯一人,何管男女老少?”
    “听闻王爷已立王妃,料想王妃亦是有倾城姿容罢。”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牡丹姿色也。”
    “绪之错矣,如莲如梅亦如蛇。”
    “想来王爷爱得极深?”
    萧煜怔了怔,朝着天边远望又展颜,道:“否,不曾爱。”
    他岂敢爱?纵然为王,他亦会怯步吧。只敢于心中,徒留一份找不到归属的思念罢了。所以,他不爱,只是思念而已,这区别可是大着呢。
    想他从来流连花丛懒回顾,片叶不沾身,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然而,看来此番境况,竟似是远远未能终结。那般期盼,那般孤冷,他却又······深深眷恋着此种生不得死不得的心绪。他怕是早已疯魔了罢。
    白何打马而上,道:“王爷,末将先带领骑兵部队前往江口,请王爷率领余下将士随后赶赴江口。”
    “白将军,本王去罢。”
    “王爷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白将军难道忘了先前本王说过的话了?”
    “末将,恳请王爷。”
    “不必多言,本王先带骑兵阻挡一番,白将军尽量赶赴罢。”
    “这······”
    白何话语未完,萧煜便一扬马鞭,首先冲将前去。白何无可奈何,急急调兵遣将:“莫城商,带领两千骑兵追随王爷,切记定要护好王爷。”
    “末将领命。”
    两千多人,一路尘土飞扬。远望过去,竟如生死相隔般渺茫。

    窗外雨打芭蕉,蒙蒙中青绿交映出一片江南诗意。只是此时此刻,有诗意却无诗人。
    “容儿已没。”
    “容妃?为何?”
    “中了颜妃圈套,被萧商打入冷宫,后颜妃使人纵火。”
    “呵,莫非世上真有因果报应?”
    “若真有因果报应,那亦应该是大曜的劫!”老人吹胡子瞪眼,气不可遏,呼呼喘了几口大气,方叹息一声,无奈又痛心,道:“可惜了容儿。萧商大概亦察觉蹊跷了,从此后定对入宫秀女与侍人严加排查。”
    “那颜妃······是何来头?”
    老人一捻花白长胡,定定看着对面人,道:“是安王爷安插的人。”
    那人闻言站起,负手巴巴望着大地雨帘,良久方幽幽说道:“当真要做到如此?”
    “不然,还有何更有效的方法?”老人狐疑看着他,道:“双鹭符与那已故人的追查并无进展,望还以大局为重。”
    那人侧过头来报以冷然笑意,道:“这是自然,你不必担心。”

    “王爷,起风了,看来大雨将至。”裴绪之一扬马鞭,倒是有几分江湖快意。
    萧煜抬头望了望天空愈发浓厚低垂的乌云,狠狠打马,喊道:“要加紧了。”
    听着风中马蹄疾快,萧煜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凝重的希冀。他并不知晓前头等着他的到底是万丈深渊还是功成名就,他只知,一往无前便是。
    他与他,只隔了一条沧浪江。如若遇见他,他会勾起嘴角放肆地睥睨着他,对他说一句“江湖之大,何曰‘后会无期’”。思及此,嘴角扬了扬,却又在马蹄声中清醒过来。他与他,一江之隔,却已是两军阵前,再无任何情谊可言。而况,三杯淡酒,早已将过往通通抹去。再见,不过是敌对的陌生人罢了。
    也许,不见方是最好的结果。
    可心底却深深地、深深地期盼着,不理会结局,只想再见那身影。
    “王爷,可是想到何事了?”
    萧煜回过神来,不解皱了皱眉,道:“绪之看到什么了?”
    “动容。”
    “什么?”
    裴绪之掩饰着笑了笑,道:“借助风势,王爷可有计策?”
    萧煜摇摇头,失落不已,眼望看不到的江口,道:“仓促行军,怕是······何来计策?”
    裴绪之哧啦出剑,乐观一笑,嚷道:“王爷武功盖世,良骓仍在,定不需学那楚霸王江东抉择。我陪王爷将安朱杀回老巢。”
    萧煜伸出手去,本欲拍拍他肩膀,奈何急马行进,只能稍稍拉了拉他衣袖。两人相望了然一笑。
    到底有几分似李容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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