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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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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树影凄迷,连带着人亦一起沉浮。
    何必呢?
    良久,那人慢慢靠近,将一壶两杯置于床上。
    他虽不言,萧煜却明了。怔忡半刻,扯出一个笑容,坐了起来。
    萧煜的伤,他们都明白,只要止了血,伤口愈合便无大碍。萧煜连日不起床榻,不过是不愿起罢了。
    不愿起,现下却起了。
    萧煜拿过一只晶莹白石酒杯,递到他面前,只微微笑着而不愿多说一句。
    若是懂,一句便嫌多。
    那人提壶,为他斟满,又为自己盈杯。借着月光,两人便碰起杯来。
酒过三巡,那人放壶,依旧是那白梅孤傲清冷的模样,道:“王爷,李容若就此别过,还望……后会无期。”
    三杯淡酒,一年光景,所有相拖相欠,全然无声消散。
    你道他李容若是何人?本便是冷情之人。
    你道他萧煜又是何人?本便是腹谋之人。
    既如此,三杯淡酒,亦已嫌多。来往不算,各自驰骋,终究是好事罢?
    他看他头亦不回地翻出窗去,而后不留一丝风声。
    多么静寂孤独的夜啊。
    从此,便后会无期么?可李容若你可曾知,何为“来日方长”?
    萧煜嘴角弧度深了深,闭目。
    天一亮,虫鸟聒噪起来了。
    小镜子收拾着院中落花,无意中一回头便喜得一把扔下扫帚狂奔而去。
    “王爷,你可好了?”小镜子着实太高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镜子……”
    话未说完,却见小镜子一脸严肃,道:“王爷怕是伤口未全好,不如先回去躺着罢。王爷是否要用早膳,小镜子传去。”
    “传吧。顺便让宫之善到书房来。”
    “王爷,你这身子,不适宜操劳,还是……”
    萧煜脸一板,道:“此为命令。”
    小镜子憋屈撇了撇嘴后,恭敬道一声“是”转身便退了出去。
    萧煜步到梨花树下去,幽幽抬眼望,原来时光亦如此婆娑么?拿起树旁倚着的铲子,一铲一铲翻出土来。
    容若啊,你到底需要多少证据方能相信我?埋了一串还不够么?为何那晚又偏偏挖了我不曾看见的那一串?那今日这洞中两串,我又该给谁去令他相信?
    你若相信了,我便多了一份凭依,好让我……亲口说说后会有期。
    书房里,萧煜与宫之善闭门不出,连小镜子亦被赶到庭中看起风来。
    无人知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确认宫之善出来时一脸严肃而又跃跃。
    隔日,宫里又来了人。
    锦绣宫城,冷漠却依旧。
    “儿臣参见父皇。”
    萧商负手转身,朝他笑笑,道一声“起来吧”,便带着萧煜走到隔帘后的榻倚旁,自己坐下,方道:“煜儿,父皇今日找你,实是有要事相求。”
    “儿臣不敢。”
    “煜儿,边疆向来不□□定。近月来南边安朱又常常冒犯我大曜,使得我百姓居不安业不乐。南边守将苗行源年事已高,生怕一个不测我大曜便要痛失靖南郡,若是大军直驱,我大曜……唉,朕与大臣们商议过了,欲将你派往靖南,协助苗将军,替我大曜守山河无虞。煜儿,你可愿?”
    可愿?分明是留着本就空荡的王侯头衔把他抽离政治中心,如此谋算,竟还问他可愿?怕是与他同行的,定然有另一位将军,纵观朝堂,除却一位后起之秀,还有四位能担大任的大将。四位大将官阶虽高,然领兵实力皆不敌那位后起的五官中郎将。父皇绝不会派出中郎将,那是大曜朝廷里的王牌。那么,为了却年龄问题,又需确保对萧商与萧澈绝对忠诚,唯有正直不阿的白何了。
    到那时,不过他又是有名无实的监军一角罢了。
    萧煜一脸平和,看不出一纹涟漪,一身随遇而安的清静。
    萧商知道,绝对是假象。
    你装,我亦装。装来装去、探来探去,如此父子关系在他们眼里竟然方是正常的。若是做了一出真心实意的关心戏码,反而浑身不自在。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真如此呢。萧煜心中笑得猖狂,萧商如此,他萧煜亦是如此。
    “保住我大曜山河,这是儿臣该做的事,听凭父皇安排便是。只是,可否让儿臣带了家眷去?”
    萧商不自觉扬起了轻松的笑容,怕是终于有机会卸下心头大石而先自个儿欣喜起来了。“可是王妃?准可。煜儿,不愧为我大曜的日月,想来父皇不曾为你取错名字。明日朕便下召,让白何将军与你……”
    “陛下,颜妃娘娘来了。”
    萧商扫了一眼张公公,看着萧煜,道:“煜儿,可要留下吃晚膳?”
    萧煜拱手,道:“谢父皇,然儿臣作为外臣,于礼不合。儿臣,不打扰父皇与颜妃娘娘了。”
    萧煜退了出去,恰巧遇到了站在御书房外的颜妃。两人相对一眼,风过不留意。
    萧煜让车夫驾车回府,自己在街上随意牵了一匹马连钱都忘了给便奔驰出城。
    身后一个白影,拿出一锭白银,给了失马人,便消失于街角。
    萧煜出了城,一马平川,满目青绿安宁。他望着如血残阳,任由马儿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带动影子一起撩动晚照。
    一个樵者背着一捆柴枝,愈渐走近。瞧身姿,应是一位年轻人;瞧脸面,比一般樵者要白净些,年龄应在二十又五左右。
    萧煜坐在马上俯视着近到马前的人,眼眸眯了眯,道:“樵夫,日要落了,早些归家去罢。”
    “多谢公子提醒,公子府上可需要柴火?”樵者抬眼望他,眸中笑意喷薄。
    “轻扣柴门。”
    “误作流坟。公子要上哪去?”
    “归家去。”
    “家在何处?”
    “心处。”
    “心在何处?”
    “一半原处,一半靖南。”
    “想公子是迁徙来都城者。”
    “不然。日落了,告辞。”
    嘚嘚马声后的樵者,默默在半露夕阳下缓缓前行,只是柴枝掉了一路亦不弯腰拾起。





第16章 三串
    荷风吹皱一池碧莲,知了不厌其烦聒噪着。树影斑驳下,一人捧卷,一人摇扇,好不惬意安然。
    “王爷,苗将军求见。”
    萧煜斜了一眼小镜子,满不在乎转了个身,向上瞧了身旁男子一眼,道:“传。”
    萧煜说完。抬眼树间,见一只蝉趴在斜插枝干上,一指过去,庭院中顿时清静了不少。
    “王爷息怒。”
    萧煜闻言笑了笑,顺势拉过他的手,将他拉坐身旁石凳上,道:“那老头定又要对你叽叽歪歪,怎的你不介意?”
    男子温和一笑,淡然如风。“绪之知苗将军定然是为了王爷,为了大曜,不过几句闲碎,绪之自然不会去在意。”
    “哦?难得绪之只为大义罔顾自身清白,这倒是要令本王歉疚了。”
    裴绪之替他拂了拂攀长到树上落下的蓝雪花,扇子一折,道一句“王爷言重”便起身站立。恰在此时,苗将军转过回廊出现在二人眼前。
    苗行源瞪了一眼裴绪之,便毕恭毕敬地朝萧煜抱拳行礼,道:“王爷,今日十五,不如去检阅军队如何?将士们亦多希望能见到王爷。”
    萧煜一把砸下书卷,抢过裴绪之手中折扇,唰地打开便扇了起来,硬是压下不快,清清淡淡说道:“将士们着实是辛苦了,只是,本王还有其余事情需要处理,苗将军捎上本王书信代替本王去检阅犒劳将士们吧。”
    “这‘‘‘‘‘‘王爷来此已有十来日了,在情在理亦应该前往看看将士们。属下还望王爷莫要耽于声色而坏社稷根本。”
    耽于声色?萧煜瞧了一眼裴绪之,心头微愠,转眼间又悲凉了几分,缓了口气,道:“白将军不在么?”
    “白将军自是在军中。”
    明明白何方是主将,他不过是一个打着王爷头衔的监军罢了,何需他来检阅大军?然转念又想,自己不务正业的浪子形象亦展示得差不多了,怎么亦不能太过分。而况,太过便惹人怀疑了。
    “唉,”萧煜低眉假叹一声,道:“既如此,本王亦不能过于懒散。现下安朱如何了?”
    苗行源见萧煜今日终于关心起边疆形势来,不免面上一喜,忙道:“亦算安分,近来只是时不时遣百来人的小队伍来打闹一下,无碍的。”
    萧煜眉峰一凛,斜眼看他,道:“当真无碍?”
    苗行源接触到萧煜冷峭又洞明的眼神,不禁怔了怔,随即笑道:“王爷果然不可小觑,末将亦担心这不过是安朱故意耍的把戏。依王爷,该如何应对?”
    萧煜笑笑,道:“本王无有战事经验,若是要让本王拿主意,本王更愿意相信苗将军。”
    苗将军眉毛一挑,道:“既如此,探探如何?”
    萧煜食指置于下巴处,沉吟了一番,道:“也好,现下先陪本王去检阅,如何?”
    “甚好。”
    “军中可有酒肉?”
   “军粮充足,可用。”
    “苗将军,本王与你可想到一处去了?”
    苗行源笑逐颜开,道:“正是。”
    萧煜起身,正准备进房换衣,忽而似是想起何事,转过头来,微皱眉头,道:“苗将军,我们的军粮从何处运来?水源回溯到何处?”
    苗行源一听,严正答道:“军粮来自多方,沿海水产,中部小麦,本地及周边地区稻米及蔬菜,至于肉类,则西部畜牧以及靖南猪豕家禽。用水则是沧浪江。”
    “沧浪江?驻扎营地前方的江河?”
    “正是。莫非王爷担心敌军图谋我军用水?”
    萧煜点点头。从他动身到而今已过两月,安朱内部又无灾祸,怎的道今日依旧闹腾一下并不进攻?怕是另有法子。
    “王爷不必担心,安朱军队驻扎在沧浪江对岸,沧浪江亦是他们用水之处,莫非安朱要同时断了自家水源?两败俱伤未必是可行之事。”
    萧煜斜勾了嘴角,冷然,道:“国之大事,岂能‘未必’?要的是确凿。而况‘兵者,诡道也。’你不变,他人便变,用兵,全在审时度势的‘变’之一字。”抬头看了看日头,道:“今日日头尚早,早些检阅早些回来,本王还有事需要与将军商议。”
    “是,末将现下便去安排事宜。”
    出了门,苗行源忽觉额上凉飕飕的,抬手一抹,方发觉自己额上已水珠密布。靖南仲夏天气着实太热,然苗行源知晓,这并非只因天热,更因萧煜谨慎洞察令他忽而对大曜军队的处境忧虑起来。若非萧煜点醒,他们尚且在安朱麻醉中走向灭亡。
    然,转念一想,这不过只是萧煜猜想,如何能证明真有此等阴谋?他不免又清咳两声故作轻松笑了笑。银丝垂摇中,他慨叹自己终究是廉颇老矣,即使还能领兵打仗护卫山河,却未必心力充足了。
想不到,这风流的安王爷当真有那么几分领兵之才,只是是否当真能独当一面挥毫战场,仍需察看一番。毕竟纸上谈兵容易,真枪实弹却未必可靠。
    萧煜边走边令小镜子把宫之善亦一同叫来与他去检阅,随后进房更衣去了。刚一拿起衣物便听到身后的裴绪之不解问道:“王爷既有此才能,为何不一开始便显现出来?如果一开始便留心战事,倒省了苗将军许多气闷呢。”
    萧煜脱了外衣,笑道:“绪之可是责怪我让苗将军有机会羞辱你?”
    “王爷息怒,并非如此,只是怕绪之连累了王爷罢了。”
    萧煜绑中衣带子的手一停,皱了皱眉头,冷冷道:“绪之日后莫要再说‘息怒’了。”
    裴绪之走过去替他绑好带子,又拿了外袍助他穿好。“为何?”
    萧煜垂了垂眸,语声孤寂,“因为‘‘‘‘‘‘”他从来便不会如此低微,他是高傲的,是清冷的,是无情的,如夜半山上的冷月般。“本王不喜欢。”
    裴绪之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整理他衣衫,轻轻点了点头。“绪之知晓了。”
    “还有,日后私下里,莫要自称‘绪之’,直接说‘我’便好。”
    “这……王爷身份尊贵,绪之不敢逾礼。”
    “本王……不愿意你的脸变得如此卑微。”
    “是。”
    裴绪之惊喜过望,然而更多的是惊。
    他似乎明白了,安王爷把他当作了他人。那日安王爷被追杀时,他一出现,安王爷便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他不知晓此人究竟是谁,只是望着安王爷眸底时,他偶尔会看见深处有一个浅淡身影轻轻刻印。
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方会眼含他人,即使那人不在眼前?安王爷,可知晓?
    靖南的夏日着实热辣,日头朗照下,萧煜堂堂七尺男儿在台上站了不多久尚且觉得晒得难受发疼,何况底下经常暴晒的将士们呢。
    萧煜瑟瑟缩缩抬眼看了一眼太阳,忙垂眸环扫一圈台下接受检阅的将士。右手一把接过小镜子递来的一大碗杜康,双手托举,朗声道一句“敬皇天后土”便豪气咕嘟咕嘟饮了起来。
    将士们将身前的碗拿起,碗中的酒香随着酒水晃荡中溢满每个角落。
    “敬皇天后土。”喊声所及处,山峦草野江河震动。
    萧煜又接过一碗酒水来,侧身向宫之善举了举,随即单手高托,目光缓缓从左至右一点一点掠过众将士。眸光坚定,令众将士士气随着高昂起来。
    “犯我大曜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曜者,虽远必诛!犯我大曜者,虽远必诛!犯我大曜者,虽远必诛!”
    萧煜与众人一同昂首,尽饮,“哐当”声便此起彼伏。
    “众将士们辛苦了,守卫山河是铮铮男儿责任。今日起,本王便与你们一同守卫这大曜河山。我大曜,绝不允蛮夷贼子侵扰。”
    “绝不允蛮夷贼子侵扰。”“绝不允蛮夷贼子侵扰。”“绝不允蛮夷贼子侵扰。”
    “好,大曜交予尔等,放心!”
    “嘿,嘿,嘿,嘿,嘿‘‘‘‘‘‘”
    萧煜下得台来,当即找白何要了一份地图,领着宫之善与苗行源便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而去。
    住处自然比不得都城里,然亦是足够舒适且醒目的。若要问安王爷住于何处,不必多言,只需道一句“门前一棵梧桐树,方圆百里最为端正豪华的便是。”
    萧煜对居住条件却不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大曜国土。他是被削了太子之位,他是誓要重夺皇位,他是空有监军一职,种种都是不错的。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便愿意让大曜被他国铁蹄踩得粉碎。即使要踏平都城,那亦是他,绝不是安朱。
    而况,被调离政治中心,亦是他所愿,或者说,是他暗中所谋。不知朝中大臣反应过来与否,若是反应过来了,便定然咬牙切齿又想些办法来对付他。正如来靖南郡路上几次三番出现歹人一般。今日,便让他好好在靖南郡部署部署罢。
    摊开地图,萧煜沉吟起来。其余人见其思索,亦都或思虑,或沉默,或发呆起来。
    “小镜子,把笔拿来。”
    萧煜伸了伸手,不觉有任何行动气息,抬眸,却见小镜子正傻呆呆地望着裴绪之手里的冰糖葫芦。
    “小镜子?”
    “噢,来了。”
    小镜子递了笔,睁大了眼,满脸好奇,道:“王爷,为何裴公子时常拿着冰糖葫芦?”
    萧煜眼亦不抬,自顾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只淡淡说道:“他爱吃。”
    小镜子将信将疑看着裴绪之,却见他嘴角明显无语地抽了抽。小镜子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脱口道:“呀,李公子似乎亦喜欢吃冰糖葫芦呢。很久以前一日了罢,我见他偷偷趁着王爷不在从葫芦树上取了三串下来。真是想不到,李公子那般人物竟也喜欢吃这些小儿玩意儿。今日再瞧裴公子,倒有几分像李公子呢。不过,裴公子是助了王爷,而那李公子却‘‘‘‘‘‘”
    “够了,小镜子,莫打扰本王做正事,出去准备晚膳罢。”
    小镜子吐了吐舌,问道:“苗将军要在此处用膳么?”
    “呃‘‘‘‘‘‘”
    “他不必。”
    苗行源张了张嘴,尴尬一笑。这安王爷,也是那等小气之人?管他呢,不就是一顿饭么,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萧煜依旧一沉吟一动作,似是完全沉于地图布局中。
    是吗?三串啊。两串埋了,还有一串,是吃了么?忆起李容若在他面前欲试不试小心翼翼又带着孩童惊喜稚气的模样,他便忍不住漾开了一抹笑意。
    后来知晓他们前事的宫之善瞧他宠溺欣然的笑容,亦不禁心下偷偷揶揄起来。看来这“王妃”,定然是走不得的。
    “苗将军,若是单靠沧浪江供水,日后定然会出问题,只怕后退无路。靖南两面涉水,一为沧浪,一为易海,不如在靖南郡内修水渠从易海引水。靖南春夏多雨,军中多修储水坑洞,鼓励百姓亦修,加上本来的水井,若是安朱从沧浪入手,亦无大碍。”
    “然井水亦从沧浪而来。”
    “无碍,还有坑洞,加之易海水,长年驻扎此地不是问题。只是海水需过滤沉淀方可食用。”萧煜手指一点,又道:“此嵯峨山,顶峰长年积雪,故而每到春夏秋皆有雪水流下,汇聚而成汨河,可向汨河引渠。”
    “这……王爷所言所需人力甚多。”
    “此乃长期工程。如今正值夏季,宜开坑储水。本王观汨河水量极多,料想冬季旱期不至于干涸,可引。至于易海,可待战事停歇修整后再动手。然目下简洁有效之法,便是对饮用水拿银针测探。”
    “王爷,末将知晓了。”
    “只是,王爷,如何能保证银针试毒不出纰漏?”裴绪之皱皱眉头,问道。
    宫之善一拍他肩膀,笑道:“行军打仗,所涉人数众多地域亦大,何能有万全之法,唯有将风险降到最低罢了。”
    萧煜闻言笑笑,朝宫之善递过去赞许的目光,又道:“然不可指定一人去检测水源,应每日不定时不定人且多人先后去检测,不可扎堆,避免不怀好意之人提前打听甚至收买。”
    “王爷果然思虑缜密,末将佩服。”
    “行军打仗自然是苗将军所擅,本王不过是做些后勤之事罢了。今日议案,均需苗将军请示白将军。”
    “这是自然。”
    “再来,粮食来路众多,倒不是怕缺粮,只是来路多了便复杂,怕歹人下药。宜银针抽测,宜小锅多煮,避免有个万一全军覆没。”
    “是。”
    “今日本王亦乏了,诸位若是无甚事便请回吧。”
    宫之善与苗行源前脚刚走,小镜子便来上膳了。然萧煜却自个儿跳上房顶,看着西方日落红霞满天,独自黯然。
    容若,当真后会无期么?不知那糖葫芦可否有于你心中生根?两月不见,怕是早已忘了本王了罢。
    他翩然一跃,独自消失于夕阳下。趁暂无人来扰,他便朝隐舍去了。来靖南,可带来了半个隐舍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扫雷:本故事纯属虚构,架空历史,兵家之事并不全然与史实相符,包括后文。例如古代行军军粮多以小米或干粮为主,少用大米等。





第17章 会战
    初秋了,桂花渐渐熟了。一瓣一瓣淡黄,与门前的梧桐相互招引,竟让人不觉秋风萧条。
    秋云渐升,天空宽广了,只是日子终究是渐渐瘦了。
    萧煜放开怀里的人,起身,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门外拍门的小镜子生生吓了一跳。
    “何事?”
    “王爷,不好了,安朱来犯。”
    萧煜与被吵醒的裴绪之对看一眼,询道:“可又是百来人?”
    “不是,此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闻言,萧煜匆匆洗漱好,对裴绪之交代几句便准备出门。
    “王爷,可千万小心,我……等你回来。”
    萧煜走过去缓缓抚了抚他脸颊,眉眼动容沉溺,笑道:“好。”
    他说……等他呢。多好。
    小镜子亦赶忙跑进屋里,满脸紧张,对裴绪之说道:“裴公子,有劳你暂且看着府中,可千万注意着,若是不妥当了,赶紧跑啊。”
    “小镜子,我们是打仗,你以为是何事?”萧煜扶额,一把拉了小镜子便出门去了。
    裴绪之朝他们的离去背影笑了笑,转身回去洗漱了。
    萧煜一出门,便见士兵急急归位,后勤人员更是匆忙走过。策马奔驰,登上城楼,寻到白何与苗行源。只见此二人皆肃容,定定看着沧浪那边的安朱军队。
    今日水涨,江雾迷蒙,一道道船影陈列于江岸,安朱军队人影联动,似是正井然有序登船,岸边有不少刺光在朝阳下闪烁,想是有弓箭手严阵以待。
    再瞧一眼己方,虽亦在登船,却颇显被动。
    水战,比陆战少了变化却亦因此受限极大,灵活性远不如陆战。虽说两方皆如此,但往往倾覆便是一整艘士兵,而况现下大曜被动,反而被安朱占了优势。
    萧煜皱眉,挪到白何身旁,道:“白将军,安朱既然先登船,不如我方在岸上部署迎接?现下我方过于被动了。”
    白何看着对岸旌旗于迷蒙中飘飘,只见人影移动,究竟有多少却看不真切。按他经验来看,总数应不少于十万。“行军占领主动权的确重要,然而……”他嘴角冷然,道:“今日风大,先让先锋去探探。”
    萧煜转开眼去看着城楼下士兵们正摆开态势,他一笑,道:“船上预备了多少柴禾?”
    白何捻捻半长胡子,眉眼泛上一抹笑意,道:“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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