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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而我没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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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上(四)
  时日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年关将至,江烟已经把床上的被褥给拆了; 被面扔在外面的盆里,他现在就对着露出来的棉絮发呆。
  今日是这两个月来接连不断的阴雪天里难得的一个晴朗的好日子; 江烟想着过年都要换新,要清扫干净。因此他趁着今天天气好,狠一狠心,就把这被面给拆了,棉絮拿出去晒了晒。
  可惜拆被面一时爽,缝被面愁断肠。江烟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地望着炕上那一大摊厚重的棉絮; 几大片棉布和散落其中的针线。他长眉一皱; 嫣红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微撅着,从侧面看去,能够更清晰地看到他上唇饱满的唇珠。
  商宁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见不得他师兄苦恼的模样; 就走上前道:“我来吧。”说着,商宁就把散落的针线穿好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他将几大片棉布捡起来,在棉絮最中央放一片; 四个角各盖一片,刚好把棉絮整个盖住。他盖好后,从一旁的桌上拿过针线,就开始细细地就着铺好的形状缝起来。
  商宁似乎全副注意都放在了手里的活计上; 他盯着那被面的衔接处; 手上拿针动作不停。他缝的很用心; 也很细致,针脚密密的,一条顺下来,每一截的长短都差不多。缝完一处后,他正准备用牙咬断线,就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人给轻轻抓住。商宁抬起眼,就见他师兄笑吟吟地看着他,一手抵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剪子将线剪断了。
  江烟笑道:“拿剪子剪。这线露在外面放在柜子里那么久,你也不嫌脏,小心肚子里长虫。”
  商宁笑道:“好。”江烟松开手,他就接过剪子放在桌上,将线头在靠近被面的地方打了个结。商宁一双手极灵巧,低头做事的时候睫毛垂下来,又直又长。他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但从骨骼和面相来看,已经初具少年人的好看了。
  江烟真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满意。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竟然是他小师弟!只是他看着看着,就发现商宁的耳朵悄悄地红了,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江烟暗叹,他小师弟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被他看两眼就要脸红。
  为了不耽误商宁缝被面,江烟只好放弃观赏的机会,捡起被遗弃在一旁的旧被面,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把这拿到外面的大盆里去。刚好今天小花要来,就让她一起洗了。”
  商宁低低地嗯了一声。
  小花来的时候,江烟刚好把装得满满的一大盆衣服端出来。他看了对方一眼,见她头发没有平时那么脏乱,还规规矩矩束了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虽然陈旧,却也干净整洁,比从前四处破洞的那一身看起来要保暖得多。
  江烟想,小花的日子应该比从前好过些了。他边将盆放到水井附近边随口问道:“这几天都在哪儿呆着?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你有去处吗?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门口旁边的柴房你可以睡。”
  小花见他对自己的改变没有给予太多惊讶的目光,心里面那股一直挥之不去的紧张也就消散了些。她笑着答道:“不用不用,我在和尚庙里呢。快要过年了,庙里开放了一部分房间给我们住。我还帮和尚们做饭,所以得到一个了单独的房间,晚上也有被子盖。”
  江烟笑道:“那挺好。”
  小花将井水倒进大盆里,撒了一把柴灰进去,她拿起木槌边锤边笑道:“是啊,我觉得我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对未来懵懵懂懂的憧憬和向往。
  江烟笑道:“嗯。”
  小花这两个月在江烟这里前前后后也洗了有十多次衣服了,现下早已手脚麻利,没花多久就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今日虽是晴天,但地上积雪未化,她就将衣服都晾在偏房里。
  她忙完这些,就见江烟一手拿着件东西,一手捏了个红封走过来,冲她笑道:“你平常在我这干的挺好,我也没有给你什么奖励。现在要过年了,这些就当作给你的压岁钱吧,这里面还有柴房的钥匙。虽然你现在有住处了,但如果日后这两个月你有需要,也可以进去。”
  他说着,一手将自己拿着的棉帽戴在小花头上,一手将红封塞进她手里。这红封里有一把钥匙和十五个铜板,五个是小花洗衣服的钱,还有十个是江烟给她的压岁钱。那棉帽是他之前买回来的,他当时想着自己和商宁都有新衣服穿,就也给小花买了顶御寒的帽子,趁着年前她最后一次来洗衣服送给她。
  这是小花的记忆中头一次收到压岁钱和这么正式的赠礼,对方还相信她,愿意给她一个以备不时之需的容身所。她心里很高兴,高兴得甚至有一点想哭。她不愿在过年前让人觉得晦气,就郑重地将红封接过来。小花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自己的衣襟内侧,正了正帽子,这才压住心底的情绪,挥手跑开道:“多谢公子,公子好人一生平安!年后再见!”
  江烟一笑,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也同她挥手告别。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小小的一点后,他才关门,落锁,像其他的家家户户一样闭门不出,准备在屋里好好迎接新年。
  ***
  这天是大年三十,商宁一大早就醒了。
  炕上烧的极其暖和,即使已经过了一夜也仍有余温。不大的卧房空地上放着一小盆炭火,此时也烧的差不多了,隐隐露出里面将尽未尽的一点红光。商宁和他师兄一起睡在厚重的棉被里,被子的边缘都扎紧了。他整个夜晚都睡得十分温暖而香甜,丝毫没有受到腿上寒毒的影响。
  商宁爬起来穿衣服下床。他身上这件衣服是他师兄给挑的,面料柔软,里面的棉花很厚实,颜色是红的。他其实不习惯穿这么鲜艳的颜色,江烟却说过年就该穿的喜庆一些。他专门给商宁选了深一些的枣红色,说是商宁不太白,穿太亮的红色容易显黑。
  商宁不懂这些,他师兄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他只觉得这衣服的确厚实又舒服,行动也很方便。虽然穿起来鼓鼓囊囊的一团,但是在屋里也没有外人看。
  他起床时没有惊动他师兄,江烟就还缩在被窝里,安安静静的,一张脸因为热气睡得红扑扑的。他似乎十分怕热,一边身子悄悄把被子顶开一条缝。商宁见状就把他师兄往回捞一点,然后将被子给他仔仔细细盖上,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就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门外面很亮堂,举目望去,一片白茫茫。地上是厚厚的白,树枝上是沉甸甸的白,天上也飘着鹅毛似的打着旋儿的雪花,呼吸间一片干冷的清新。商宁身上还带着刚从卧房出来的热气,身上穿的又厚,脚上还瞪着包脚的棉鞋,因此虽然感到寒意扑面,但身上却一点也不冷。
  他起来是为了给他师兄做早饭,厨房就在一墙之隔,商宁就只走了两步就到了。
  厨房里面有些阴冷,商宁拉开灶门,用火钳拨了拨火,见那火星吐了一点红红的舌头出来,就开始往里面加柴火。不一会儿,灶膛里面就烧起来了。
  江烟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他被那味道牵引着神思,却又沉迷于睡梦不愿醒来。直到他听见门被推开再被关上,他师弟走过来轻轻摇晃他,江烟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商宁坐在床头看着他,见他师兄醒了,连忙道:“起来吃饭吧,我蒸了馒头和熏肉,还炒了个酸辣白菜。”
  听起来很好吃,江烟迷迷瞪瞪地想道。
  接着商宁就见他师兄坐起身来,一头青丝顺着他的后背披下来,里衣也被睡得皱成一团,隐隐露出里面少年人还略微单薄的胸膛。他师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薄红,一双眼睛雾蒙蒙地望过来。
  江烟好不容易把神思找回来,结果一眼就见他小师弟看着自己脸红:“……”
  他小师弟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他只是有点衣冠不整而已啊!
  商宁却撇开眼,走过去把盖着的碗揭开。一时间,屋里的香气更重了,连带着江烟呼吸间都是让人食指大动的诱人香味。
  江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商宁道:“师兄快起来穿衣服吧,我把炕上收拾一下,我们就吃饭。”
  江烟点点头,就下床了,站在炕边穿衣服。
  商宁爬上炕叠好被褥,再拉过一张小桌子,将托盘里的肉菜和馒头都端上去。
  江烟懒得抽筋,连头发也不梳,直接松松扎在脑后就和他小师弟一起上炕吃了早饭。
  早饭过后,两个人洗漱。江烟仍然没有让商宁帮他束头发的意思,只是把两个人的出屋穿的新衣服找出来。
  商宁和他师兄穿好后就到院子里照例站了一炷香时间的桩。
  江烟本来没有这么能坚持,奈何他师弟是个真正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他身为师兄,虽然脸皮厚,但架不住他师弟一直早起给他做早饭。他吃人嘴短,便也就跟着一起站桩了。
  站完桩后,商宁又练了一会儿拳法,两人便回屋换了衣服,一起坐在炕上打发时间。
  江烟给商宁念话本里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狐仙看上了一位书生。那狐仙生得极美,书生也十分俊朗。一人一狐机缘巧合成为了邻居,经过几次你来我往,互相帮助,就顺理成章地发展为人狐相恋。
  他们郎情妾意,很是美满地过了一段日子,可惜第二年书生就要进京赶考。狐仙给了书生许多盘缠,他同狐仙许下诺言,说是来年必会堂堂正正娶她过门,让她做状元夫人。结果后来书生考是考上了,却娶了丞相家的千金小姐。痴痴等待的狐仙闻讯伤心断肠,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看书生,希望讨个说法。结果却看到书生重病在床,狐仙拼尽法力救下书生,失去了千百年的寿命,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丞相家的千金感动于她的真情,最后同意自己夫君纳妾,三个人从此和和美美地过完了一生。
  这个故事很是俗套,江烟念了开头,基本上就知道结尾。他道:“这个没什么意思,看来一个铜板三本没啥好货。”
  商宁倒是很少听到这样的故事,他想了一会儿,道:“书生为什么言而无信呢?他对狐仙这么不好,狐仙为什么还要救他?”
  江烟一直觉得这种故事十分扯淡,当下便道:“可能写这故事的就是个不得志的书生,整天想着能够红袖添香,有个红颜知己为他生为他死吧。一般人越缺什么,越爱想什么。”
  商宁点点头。
  江烟继续道:“要是我是狐仙,才不管这负心汉呢。我又有法力,又长的好看,能找到的男人可比书生多多了。”
  商宁眨眨眼:“可是这个狐仙喜欢书生啊。”
  江烟笑道:“这才是整个故事最不合理的地方呢,这书写的真的很不好看,哪有人一见对方长得好看就忍不住为对方要生要死的呢。”
  商宁道:“不是有一见钟情的说法吗?”
  江烟笑道:“一见钟情和情根深种还是有区别的。”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江烟算一算,差不多到了中午,也该做年夜饭了。
  于是江烟和他小师弟进了厨房,商宁做菜,江烟给他打下手。两个人要做的东西多,毕竟明天是大年初一,不能动刀,做不成新菜,今日自然要多准备一些。
  江烟用其中一个锅烧水,准备等会儿混着冷水洗菜。他等着水开的后想了想,反身回卧房将正烧着的炭盆端进来,笑道:“这样旁边也暖和一点。”
  商宁点点头。
  他正把墙上挂着的腊肉和腌鱼取下来,准备将肉切成片,鱼剁成块,两样都蒸了吃。商宁习武已有小半年,体内寒毒虽然没消多少,但力气却见长。这冻住的腊肉有点儿硬,也叫他用刀片成一片一片的,露出内里鲜艳的色泽来。切好后,他将肉片和鱼块装盘,连同馒头一起放入大蒸笼里架在左边的锅上蒸。
  刚好这时候江烟也把水烧好了,他把水倒入桶里,将锅空出来给商宁。江烟拿个盆倒了些水缸里的凉水,又倒了点桶里的热水,就开始摘白菜洗白菜,洗好后抖抖,全都放进一旁的小盆里,放了满满一盆。
  江烟洗白菜的时候,眼睛瞄到白菜跺旁边堆着的土豆,想起他曾在西北凉州吃过用灰埋着的土豆,虽然没什么滋味,但口感绵软,还很饱肚子。他想一想,也捡了几个准备埋到炭盆里,想着等会儿能蘸酱料吃。
  商宁刚处理好鸡子,把它放进锅里加水焖,转过身正好看见他师兄蹲在炭盆前埋土豆。江烟把几个灰不溜秋的土豆使劲儿塞进盆底,然后拿汤匙把灰再扒拉回去。
  他做这事时面上很高兴,眼里都是对熟土豆的期待,像个小孩子一样充满憧憬。商宁默默看了一会儿,就切了点姜蒜,倒了点油和醋,准备一会儿炸一炸做酱蘸土豆吃。他现在锅里炖着鸡子,准备等会儿做个肉汤,再炒个酸辣白菜。加上之前的蒸腊肉,蒸腌鱼,再加上他师兄的蒸土豆,一共六个菜,两个人吃也挺不错的,还能剩不少留着明天吃。
  厨房里一时十分安静,只有灶膛里呼呼的火声和锅里炖东西的扑哧扑哧的水声。然而江烟和商宁谁也不觉得沉默尴尬,都怀着一会儿能够好好吃一顿的喜悦互相对视了一眼。
  当所有的菜都弄好之后,商宁和江烟两人一人一个托盘,端着菜和蒸好的馒头进了卧房。
  两个人再次坐到热乎乎的炕上,一人面前几只小碗,盛汤的盛汤,添菜的添菜,搁馒头的搁馒头。
  江烟笑道:“开动啦!”
  商宁也笑着点头:“嗯,吃吧。”
  江烟先上手夹了一筷子,接着就露出开心的神情来,笑道:“小师弟,你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商宁笑道:“你喜欢吃就好。”
  江烟笑道:“我说真的,我记得我们还在山里那会儿你还没这么好的手艺呢。”
  商宁笑道:“做多了就会了。”
  江烟不赞同:“哪有,有的人做了很多次饭还是一样的不好吃。我跟你说,我之前在外面闯江湖的时候,也结识了不少朋友。有一年我和两三个人在西北凉州过年,那会儿我们几个大男人中就我不会做饭。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买了一堆菜回来,做了一通,真的能吃的没几个,不是硬的嚼不动,就是咸的要命,偏偏他们还觉得我娇气,可把我气坏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有多绝望,屋子外面是呼呼的风沙,屋子里面一群不讲究的所谓大侠聚在一起,屋子里那个味儿啊,难闻死了,偏偏我还在吃饭。”
  他说到这里,一脸不堪回首的模样。
  商宁忽然道:“你同很多人过过年吗?”
  江烟想一想,道:“好像吧,我在家跟爹娘过过年,还跟梁之平也一起过过。出去闯江湖的两年都在跟别人过年。现在就是跟小师弟你一起过年啦。”
  商宁道:“我以前很多事都记不大清了,现在只记得跟你过年。”
  江烟愣了一下,想他小师弟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爹娘的伤心事。他眼珠一转,就笑道:“记得我多好,除了爹娘,我就跟你过年过得最开心。所以小师弟跟我过年肯定也特别开心!”
  商宁笑了,他道:“嗯。”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着年夜饭,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烛火,炕上很暖和,卧房里还烧着炭盆。虽然只是两个人在过年,但仍然过得舒心愉快。
  两人又吃了一阵,江烟感觉差不多了,便道:“差不多就不吃了,一会儿还要守岁包饺子。子时过了咱们吃点饺子就睡吧。”
  商宁点点头。
  于是两人收拾碗筷,端回厨房里去。门外的天色已经暗了,雪地里还泛着细碎的月光,江烟早在昨日就在门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吃饭前就点上了,现在正照着红色的暖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个人从厨房端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饺子馅和饺子皮,一起把这些都端到卧房里的小桌上去。江烟和商宁在炕上边包饺子边说话,江烟讲些江湖上的趣闻给商宁听。他说的妙趣横生,一点也不絮絮叨叨,听的商宁总是没什么神情的脸上也一直带着笑容。
  江烟不怎么会包饺子,他往年过年只是坐在桌子上,就自有人为他端上饺子来。现在轮到自己包了,他看着商宁的包法觉得麻烦,干脆往圆圆的饺子皮里塞多一点馅,然后两只手一揪,直接把圆面皮揪成包子的样子。只是他没有把收口捻成花的功力,只好揪得细细的,收口处突出来一大截,倒有些像钱袋的模样。
  江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小师弟你看,你包的是饺子,我包的是钱袋。这样看来,我将来一定是能挣大钱的人。”
  商宁只是笑,并没有接话。他师兄是江南首富的独子,将来便是什么也不做,江父为他留下的基业也够他挥霍一辈子了,这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能挣大钱吧。
  两人慢慢包,时不时说说话,时间渐渐过去,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爆竹声。
  江烟笑道:“子时了!”
  商宁也笑:“我去蒸饺子。”
  江烟道:“好啊,那我去把爆竹拿出来,等会儿你把饺子蒸上之后,我们一起放爆竹。放完回去吃饺子。”
  商宁笑着点点头。
  爆竹其实就是在庭院里烧竹子,让它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据说这样可以驱除恶鬼和瘟神。江烟不咋信这些,不过这是讨一个彩头,更何况商宁还生着病呢,他也就宁可信其有,买了爆竹来放了。
  两个人在寒夜里看着那几根竹子爆出火星噼里啪啦地烧着看了半天,等到终于烧完的时候,江烟长舒一口气笑道:“这一年的坏事都过去,来年都是好运!祝愿我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商宁看着他,自己的眉目都不自觉地柔和起来,笑道:“平安健康!”
  两个人回屋端饺子,装了满满一大盘。他俩坐下来的时候,各怀心思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夹了一个饺子。当筷子互相撞到一起的时候,江烟和商宁心照不宣地一笑,一齐一咬,果然都在对方给自己的饺子中吃到了一枚铜板。
  至此彩头差不多讨完,两个人就开始一心一意地吃饺子。他们包的是猪肉白菜陷,商宁调的馅料稍微有点儿淡,配上碗里的蘸酱正好。江烟和商宁两人吃的头上冒热气儿,最后竟然把那满满一盘吃完了。
  按照习俗,除夕这日是要守岁到五更天的。江烟觉得没有必要,他和他小师弟也熬不到那么晚,不如早早睡了,免得第二天精神困顿。这样想着,江烟和商宁收拾完碗筷,洗漱洗漱,把炕上烧起来,炭盆一点,就上床睡觉了。
  一夜好眠。
  翌日江烟和商宁是在新一轮的爆竹声中醒过来的。江烟难得地没有赖床,起来同他师弟吃饭站桩后,就准备一起贴春联了。这春联是江烟自己写的,他抄书抄出了点小小的名气,至少这间屋子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他识字,全都拿着大红色的长条纸来请他写。江烟虽然文采不怎么样,几句祝福的春联还是可以应付的,当场就写了好几副。他的字很好看,颇有风骨,光从外表看起来至少没叫那些不识字的街坊邻居失望。
  江烟和商宁打算的是大门口贴一副,卧房门口贴一副。他俩先贴的卧房门口,等贴好后,就拿着大红的春联和浆糊往大门口走。
  没想到这一走就发现了些许不对。
  江烟身负内力,耳力远胜常人。还没走到大门口,他就听到门口旁的柴房里有些动静,隐隐有人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江烟心中惊疑,连忙拦下了商宁。大过年的,还是大年初一,又有什么人能跑到别人家的柴房去呢?
  江烟道:“小师弟,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他说完正要走,袖子就被拽住。江烟回头一看,就见商宁正看着他。尽管此刻情况不明,江烟却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棉袄袖口束得这么紧,真是难为他师弟还能一把抓住。
  商宁道:“我同你一起去。”
  他脸上没什么神情,江烟却硬是从他小师弟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我就是要去”的坚定。
  他无奈地笑道:“好吧,跟紧我。”
  商宁点点头。
  两人便一路小心地靠近柴房,江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女声道:“你快醒醒啊,你别冻死了!”
  这声音算得上耳熟,正是小花!
  江烟和商宁对视一眼,一起踏了进去。
  柴房内摞着高高的柴垛,小花穿着上次见江烟的那件衣服,正在一个靠着柴垛的男人面前焦急地说话,似乎想把对方弄醒。
  江烟出声道:“怎么回事?”
  小花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一样急急道:“江公子,你快看看大叔叔,他一动不动,是不是,是不是冻……”后面的话她有些呜咽,没说出来。
  江烟凑近一步看了看,这人虽然双目紧闭,但是呼吸平稳,内息绵长,太阳穴高高鼓起。他的衣服虽然朴素脏乱,但是很厚,腰间还配了一把长刀,那刀鞘厚重古朴,纹路细致。
  江烟有些暗暗心惊,同时还有些恼怒小花。毕竟他原来以为小花的那个大叔叔是个莽夫,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内家高手。他虽然把这柴房的钥匙给了小花,但从没说过让她把别人带回来,如果这人别有目的,他和商宁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不过他看着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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