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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攻地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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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专心培养她的公子骄男。
祁公自然容不得公子骄男做大,便也用之前攻击伏鸳鸯的那招,让人在军中散布流言,说伏迦蓝是皇太后失散多年的儿子。其实这也不是谣言,伏迦蓝也不好站出来澄清。因为这是真的。军中的将士大多还是爱戴着伏忍惟的,便能也认为皇太后是仇敌,自然容不得皇太后的人来管理军队,这事情也变得相当棘手,甚至还有人说:“如果那迦蓝真的是皇太后的儿子,咱就舍得一条贱命也要刺杀他,好为伏将军报仇。”
这事情倒让皇太后分外心烦。之前战乱,许多外头的流民都到了北部垦荒去了。不料最近又逢天灾,这些流民又要涌入京师附近的邵郡,在京城一带徘徊,搅出一片的乌烟瘴气。伏圣后闻言便笑道:“正好让神圣将军发发威风!”她又让伏鸳鸯给皇帝进言,让伏骄男带神圣军去驱逐流民。皇帝听了,便问道:“为什么要赶走流民呢?他们不是没饭吃,很可怜么?”那伏鸳鸯便大翻白眼,只说:“他们有什么可怜的?当年他们是叛乱地方的民众,对朝廷不忠诚,皇上爱惜他们,给他们田地耕种自力更生,他们还不好好努力,现在颗粒无收饿着肚子就来富庶之地、天子脚下偷坑拐骗,欺负良民,不惩治他们已经是轻的了!让他们回去踏踏实实的种地才是正当的做法。”皇帝闻言,又说:“鸳鸯少爷说得对。”一道圣旨下去,命令伏迦蓝驱逐流民,并将为首作乱者关押处刑。
那伏迦蓝只好领命。他带着皇帝的谕旨,底下的兵将便也都跟随。邵郡离京师不远,即日可来回,兵贵神速,他们很快就接近邵郡,未至郡中,就见道上许多的难民倒在路边,不少老弱妇孺,饿得脸黄肌瘦的还算可以,见了官兵来急忙地跑动,还有些倒在路边不动的,兵士们前去查看,多半是气息全无的饿殍。
军中已多有人不服伏迦蓝,如今又要跟他来欺负饥民,更是一肚子气。那副将又对伏迦蓝说道:“这些都是流民?只是要赶到哪儿去?还请迦蓝将军明示!”这语气中也颇为不满。伏迦蓝见这些流民的惨状,也是甚为不忍,便也不语,那些流民自然不是官民的对手,饿得脱力,也不敢跟兵老爷犟嘴,逃的逃,逃不了的就乖乖地跟着走。伏迦蓝一路拉了不少流民,又到了邵郡境内,见邵郡的郡伯便来迎接。他笑眯眯地接待了伏迦蓝及部众,转脸又疾言厉色,跟训导主任似的,吼道:“还不把流民拉起来!”一边转回头来,又是笑容如春天温暖地和迦蓝等人说:“唉,真是劳驾各位官爷了,也是咱们这儿人手不足,这些流民太多,抓之不尽,实在是惭愧、惭愧!”伏迦蓝不免问道:“那你原本抓住了的流民如今关在什么地方?”邵郡伯便说:“牢里是关不住的,就栓外头。”伏迦蓝耳朵捕捉到了“栓”这个字,感觉十分不妥,便要去看。郡伯无法,只带了他及几个副将往衙门外去,原来衙门后山有地,那儿有原本栓牛羊的栅栏,如今用这栅栏加大加固,困住灾民。那些灾民就如同牲口一样关在里头,日晒雨淋,也没口饱饭吃,几天就会死掉好多个。
那几个副将见了,都十分气愤,那郡伯见他们脸色不悦,忙解释说:“你们不知道,这些刁民没饭吃了,饿得慌了,什么事情做不出?偷盗抢劫咱们郡里良民好多财物、食物,如今关起来才乖了。”说着,郡伯又引迦蓝、副将们进室内,摆了宴席伺候。迦蓝看见那满桌的珍馐,也不大滋味,便推托说:“咱们来是办正事的,哪有饮宴的道理?且将士们还在外头,咱们不好大吃大喝的。”那郡伯笑道:“迦蓝将军见笑了,其实嘛人也抓得七七八八了,自然要犒劳犒劳。您且放心,不仅几位大人,也有婢女备好酒肉,给外头的兵大哥们用的。”伏迦蓝却说:“不知道那些流民每日吃些什么?”郡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便说:“自然不比咱们好,这也是当然的,就和囚犯们的伙食一般。也不至于饿着他们的。”说着,郡伯又笑道:“迦蓝将军真是菩萨心肠的。”
几位入了席,迦蓝又说道:“我看郡伯像是为官多年了,见识大概比我多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座上几个副将对这个郡伯的油腔滑调已十分看不上,见迦蓝竟然对他也油腔滑调起来,更加看不上,鄙夷之色溢于言表。那郡伯却笑着说:“不敢、不敢!”伏迦蓝便问道:“朝廷让我驱赶流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把这些流民赶到哪儿去,以郡伯所言,他们都不是善类,到哪儿都是个麻烦,真是令人头痛啊。”郡伯却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把他们赶进山里就好了。”伏迦蓝闻言心惊,听得郡伯说得这么自在,方知道这大概是惯例,将无主流民赶进荒山野林、自生自灭,死了尸体还有野兽虫子自然分解碳循环,环保友好,绿色节能。
一个副将沉不住气,拍案而起,骂道:“你这个狗官!如此压迫百姓!还拿咱们做刀子!”那郡伯也察觉到几个副将在生气,见他们爆发也不吃惊,仍眯眯笑道:“这是什么话?这些流民是从北部来的,纵有父母官压迫,也是那儿的父母官,不干我的事。这些流民违法潜入我管辖的地方偷鸡摸狗,我还不能管了?若我不管,还拿邵郡百姓的税钱去养护这些流民,才是真正的狗官!再说了,驱赶流民不是我的主意,乃是圣上谕旨,你说这是拿你们做刀子,岂非叛逆?”那副将也是一时语塞,讲道理是讲不过的,只能张嘴草马,又说:“杀敌平乱都容易,但这个过了!反正这缺德事咱们不干!”这几个副将清高自持,都是被伏忍惟宠坏了,那伏迦蓝却暗暗叹息,半晌板起脸来说:“你这话也太过分了,这么说岂非是要抗旨不遵?”那副将灌了两碗黄粱,也叫起板来:“咱们以往跟着伏大将军,干得都是大事业,从未做过这种丧门败德的腌臜事儿!倒是你,皇太后身边一条狗,也配跟老子耍将军的威风?做神圣将军?做伱妈的梦去吧!你打过几场仗、挨过多少刀,也敢跟爷爷逞威风?”
第15章 去牠妈的神圣将军
那副将当面对着伏迦蓝飙脏话,伏迦蓝也是想不到,深深觉得压力很大,如果他忍了,那就等着以后这些大兵小兵每天没事指着他鼻子骂娘,但是他作为修道人,也不能够骂回去,虽然他对自己的口才很有信心。真是怀里藏着迫击炮还得笑脸迎人。
那伏迦蓝还没说话,那郡伯就站起来搞事情了,说道:“你以下犯上,这也罢了,还抗旨不遵,出言侮辱圣上、太后,简直罪不可恕!”说着,郡伯就叫人来捆那个副将。别的副将也都纷纷站了起来,骂道:“艹你娘,谁敢动咱们兄弟?外头都是咱的兵!”那郡伯就是伏鸳鸯、伏圣后授意来搞事情的,叫嚣道:“这儿是我的邵郡,不仅如此,更是天子的土地,你们敢在这儿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
伏圣后绝对不肯白白看着伏迦蓝继承伏忍惟的政治遗产。她见祁公挑拨,便自己也来掺一脚,那郡伯啥事不会,就是溜须拍马、小人心机,是靠着伏鸳鸯提携才坐到这个位子的,自然是听候伏家差遣。伏圣后打算借驱赶流民的事让伏迦蓝与军队离心,便授意郡伯挑拨煽动。那郡伯自然义不容辞,专业搞事。
郡伯早已让人潜伏,如今一声令下,潜伏差役便跳出来,将那几个副将围住。那几个副将一看这个阵势,便知道这是设局陷害。他们哪里想得到是伏圣后的毒计?都以为是伏迦蓝勾结这个郡伯来坑他们弟兄了,更是怒不可遏,肚子里又灌了酒肉,一时不顾后果,直接和差役正面杠了起来。副将们武功虽好,但差役们却人多势众,副将们也是难以突围,虽然打伤了好些个差役,但自己身上也挂了彩。正是混战之中,郡伯早躲得远远的,那伏迦蓝却纹丝不动,一旁观看着,又满口的阿弥陀佛。
几个副将见了伏迦蓝这个样子,更是来气,更加认定他是卑鄙小人,被气得不轻,但也是无法,也都被人制服了。脾气爆的又满口艹起迦蓝的亲族来了。伏迦蓝摇头叹息,说道:“阿弥陀佛,怒气伤身,肝火太盛防肠断啊,诸位莫生气。”那些副将闻言更牠妈生气了。
那郡伯又问伏迦蓝道:“这些人要关起来么?还是交给您发落?”那伏迦蓝又阿弥陀佛,说道:“他们都是喝大了,乱说话,不要惩罚太重,阿弥陀佛,随便鞭笞鞭笞就算了。”那几个副将听见“鞭笞”,更是急眼红脸,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伏迦蓝幽幽一叹,说:“带下去。”那郡伯见伏迦蓝要惩罚将士,便更加欢喜,命人将副将们带到神圣军面前鞭笞。士兵们和副将感情深厚后,见他们要被鞭笞,都惊愕万分,又见那些副将身上挂彩,更是义愤填膺。都喝了酒,好久没干架了,一时被煽动起来,便个个站起来怒打差役,解救副将,又提着刀冲进内屋,那郡伯见了吓尿,回头一看,迦蓝已消失不见。原来在让人押副将出去时,那迦蓝已经开溜了。
那将士们借着酒劲和数年来的憋屈打砸了一顿后,酒醒了,气也消了,吓也吓尿了。几个副将回想一下,还是咬着牙回京城负荆请罪。那边的人就把他们关了起来。没关几天,却见有人拉他们到小房间,那小房间里灯明火亮的,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骄男和一个阴阴森森的傅幽人。
那几个副将见了伏迦蓝,本来想开骂,但连日在狱中受苦,也没什么力气,只抬起头冷哼一声。伏迦蓝微笑着表示自己的气度。傅幽人必须扮演丑人,便咧着嘴露出大白牙,笑道:“几位大爷,连日来可受累了?咱们迦蓝将军可挂心了,天天为各位求情,相信大家很快可以出去了。”那副将却呸了一声。傅幽人仍是笑着说:“几位请坐吧,想必受累了。”几个副将仍然呸,想必很是词穷。那傅幽人只能一个人独角戏,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迦蓝将军为了各位真是操碎了心,天天求情,嗓子都哑了,却真是以德报怨,你们这样子,难道不是恩将仇报么?”一个副将骂道:“迦蓝什么东西?说两句经装神弄鬼骗太后欢心的哈巴狗而已,还敢说自己是神圣将军?还有你,一条阉狗,还敢在本将面前说嘴?若在外头,早已把你的牙都敲碎了!”傅幽人忍气吞声,又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只道:“那还得谢谢您开恩呐!小的只想问各位这样子是何必呢?您们能够自己回来请罪,想必是自知有罪,而且是大罪!迦蓝将军为这个可是费尽心思,好容易才求得皇上宽恕。”那副将听了这话,才说:“哼!皇上要咱们的命,咱们就去死,也不受你们小人的恩惠!”傅幽人正要继续劝,那迦蓝却摆摆手,说道:“阿弥陀佛,罢了。”傅幽人便也不语了。
伏迦蓝带着傅幽人出了监狱,又对他说:“你吃不吃酒的?”傅幽人愣了愣,便说:“我是吃的,可是大人吃酒么?”伏骄男笑道:“酒肉都吃。”二人住径山寺好一段时日都未开荤,趁着今日便一起去酒楼找了个包厢吃酒肉。二人落座,伏骄男又给傅幽人倒了杯酒,笑道:“小鬼最近忙坏了吧?”傅幽人听他叫那声亲昵的“小鬼”,一颗心是砰砰直跳,又说:“也没什么,有太后和大人给我撑腰,有什么办不成的?不过走动走动,只是呀,好不容易事情办下来,那些副将却死不领情,倒是可惜了。”伏迦蓝叹了口气,说道:“以我想来,他们也不大可能领情的。这神圣军其实就是伏忍惟的,也只能属于他。这支军队大部分人都不是咱们本国人,是伏忍惟从外藩拉过来的,对咱们国家没什么忠诚度可言,甚至对自己的藩王国也没忠诚度,只忠于伏忍惟,伏忍惟让他们降就降、战就战,不说二话。伏鸳鸯还是伏忍惟的儿子呢,从小以伏少爷的身份在军中打滚,如今也治不住。我有了太后儿子这个身份,更加管不住了。”傅幽人心想:“这些人既然对伏忍惟忠诚,自然对太后和骄男包藏祸心,还救他们做什么?合该送他们去和伏忍惟团圆才好!”然而傅幽人善于察言观色,看出来伏迦蓝对这些人很敬重很维护,便也顺着伏迦蓝的心思说:“他们真是忠诚可敬啊,可惜不能收为己用。”伏迦蓝点了点头,说道:“唉,反正这支军队我是无福消受了。”
这圣军变乱的事捅到皇帝那儿去了。皇帝也认为这是大事,应该好好料理。伏圣后也觉得可以借此大做文章,皇太后也不甘示弱,于是皇帝、伏鸳鸯、圣后、太后、迦蓝一起围着开会。伏鸳鸯却说:“伏忍惟将军和我都管过神圣军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到迦蓝这儿就出事了?也不过叫他去办一件小事,却闹得这样大,可见是他不适合当神圣将军。”太后冷哼道:“你推荐的郡伯贪污腐败、欺压百姓,被军队的人发现了才出这样的事,还好说嘴?”说着,太后怒甩一叠伏鸳鸯任命的官员贪腐证据。伏鸳鸯一时也脸上无光。伏圣后连忙挽尊道:“这些都是下面的官员推荐上来的,咱们如何得知?大概是受了蒙蔽,怎么倒说起鸳鸯的不是来了?但伏迦蓝治军不善,倒是明明白白的,难道就不管了?”太后却道:“那要看皇上定夺,是先治贪腐的问题还是先治神圣军的问题?”皇帝好歹是上书房上过几年课的,回答道:“都要治。”皇太后欣慰地点点头:“可不是么?伏迦蓝愿意辞去神圣将军的头衔,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处罚贪腐的官员呢?”伏鸳鸯实在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部署朝中的势力被推翻,呶呶不肯回答,然而伏圣后也是痛快,说道:“若是有真凭实据的,自然要按律惩治,一个不留!”皇太后看向皇帝,说道:“皇上以为呢?”皇帝叹了口气,说:“这是自然的!当初连国舅爷犯罪,皇太后也大义灭亲,可见此事不得不治。”太后又道:“有证有据,就要治罪,希望皇上下旨,即使对方官阶再高,也不能幸免,皇帝要御赐天家宝剑给正直的大臣详审此案。不要徇私枉法。”
伏圣后却道:“御赐宝剑?难道是天家斩马剑?”太后却冷笑道:“这已赐了伏骄男,下落不明。如今还是请皇帝让尚方令开工制造宝剑,让钦差大臣可以畅行无阻。”伏圣后却冷笑道:“太后娘娘倒是雷厉风行。”太后微微一笑,说道:“国家大事,自然刻不容缓。”
伏迦蓝也不大想当这个每天被将士鄙视的神圣将军,直接就辞职了。皇太后直接怒斥几个副将目中无人,违抗命令,要将他们杀死,伏迦蓝求情,便饶恕他们性命,下旨解散圣军。伏圣后万万没想到玩脱了,把神圣军给玩灭了,自然不肯,然而解散圣军的提议遭到柳祁支持。而且圣军们经此一事也是心灰意冷,想回老家去了,便纷纷解甲归田,自此伏忍惟的圣军烟消云散,不复存焉。不久,伏迦蓝又上书,请求集结流民,在邵郡屯兵训练,解决流民的问题。祁公闻言大惊,他原以为把神圣军弄掉了,自己可以称霸,没想到伏迦蓝和太后回头来这么一出,真是万万没想到。皇帝在太后的授意下,赐伏迦蓝邵郡之地,为邵郡公。祁公颇为忌惮,倒是伏圣后放心些,想不过伏迦蓝纠集的是些流民,乌合之众,也是难成大器。
傅幽人随伏迦蓝监军,军中流民知道傅幽人是个阉人,都不大服他。不过也都是些流民,不比伏忍惟手下那帮人硬气,傅幽人凭着威逼和利诱,还是能治疗各种不服的。这些人对于伏迦蓝来说更是容易管理得多了。伏迦蓝把这支军队训练起来的同时,太后却拉了傅幽人到皇宫,叫他去见皇帝。
傅幽人不想马上答应,他认为这事还是得先报告伏骄男,这一点上皇太后也非常同意。逢初一十五,伏骄男都在径山寺里休憩。珈蓝居还是那样的寂静,灯火烧得亮堂堂的,原为了让伏骄男看经书。如今伏骄男已辍笔,甚少继续进行翻译的工作了。他说自己心静不下来。
西域的经卷还有许多未完,堆成一叠,只是丹药篇他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傅幽人整理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卷上写着“禁丹”,那傅幽人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伏迦蓝答道:“这是禁药的经卷。”傅幽人便笑道:“还有什么禁药?”伏迦蓝便道:“便是些毒呀蛊呀之类的。好比圆寂丹,就是禁药。”傅幽人听了甚为疑惑:“圆寂丹不是径山寺独创么?怎么会在这经卷里头?”伏迦蓝便道:“我原也疑惑,便在径山寺藏经阁探寻,发现原来庸道宗在西域是以巫医起派的,传入中土后也带着不少秘药的方子,只是都视为禁忌了。闻说之前径山寺的石药和尚就钻研此道,深有心得,可惜他已不在了。”说着,伏迦蓝便倚在靠背上,又道:“我只怕自己要辜负迦蓝临终的托付。”傅幽人默然不语,见伏迦蓝已缓缓闭上眼睛,似在假寐养神,傅幽人便静静地走出了书房,往外走去,忽然见金山跑了过来,领着一个小太监。傅幽人趁着月色认真打量,便认得这人正是那个以伶俐打动过他的内侍小才。小才原是攀附了傅幽人才出了头,他又靠逢迎花姬得到了伏鸳鸯的青睐,现在傅幽人退出内廷,小才便取而代之,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头号内侍。傅幽人如今见了他,也不敢叫他小才了,只笑道:“原来是总管大人啊。”小才慌忙一笑,说道:“哎哟,怎么担得起?傅郎还是像从前一样叫我小才才好呢。”
傅幽人却笑道:“你既然是皇上封的总管,怎么担不起傅某口里一声总管?”那小才仍微微弯着腰,对傅幽人说道:“我当初是靠着傅郎的提携才能有今日这个造化的,如何能忘?傅郎大概不肯信我,难道也不肯听我一句要紧话么?”傅幽人笑道:“我怎么不信你呢?你有什么要紧话,要告诉我的,若真是要紧,我还得谢你。”那小才便道:“这话很要紧,大抵还是得让小人到迦蓝圣宗跟前说明,才说得清楚。”傅幽人冷笑一声,便道:“这可不是见外了?迦蓝圣宗初一十五都要念经,不见外客。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小才却也笑道:“念经礼佛固然要紧,那是修来世的,但若这世都不好,怎么管来世呢?事关重大,还请傅郎引见。”傅幽人以往喜欢小才的机警,现在却憎恶起来。那傅幽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小才,半日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逼问,你回去罢,明天再来。横竖今夜圣宗是不能见客的。”小才不想傅幽人站得这么硬,也是有点惊愕,半日方笑道:“哎哟,傅郎这是何必呢?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小才也不敢叨扰啊。实在是十万火急啊!”那傅幽人却笑道:“要真是十万火急,你还站在这儿和我饶舌?”如今伏鸳鸯落魄,花姬地位不稳固,傅幽人明日还要进宫面圣,小才心里其实比谁都虚,见傅幽人这么镇定的姿态,也是无计可施,只好悄悄儿地给傅幽人咬了耳朵,吐了真言。傅幽人听了小才所说之事,也是既惊且怒,半日冷笑道:“很好,我谢谢你。”小才见傅幽人的脸色,也是阴森得很,不知该说什么,半日方笑道:“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傅郎的,得知此事,便急忙相告,须知道,这事抖了出来,我在花姬及鸳鸯少爷那边是不用活了。这足见我的忠诚。”傅幽人点点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道:“很好,你的心意,圣宗会知道的。”
傅幽人也实在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见过皇帝了,说起来也有些想念他。傅幽人进了春恩殿,却见摆设和往日不同,奢华了许多,金银铜铁堆满一屋,大概是伏鸳鸯的审美情趣。那傅幽人默默叹气,走了进内厅,忽地跪下,往主位行礼。然而皇帝却不在主位上,他听见傅幽人的声音,便从碧纱橱里钻了出来,笑道:“傅郎来了?可让人想念。”傅幽人答道:“承蒙陛下记挂,奴不胜惶恐。”皇帝上前扶起他,说:“这春恩殿内只有你我,不必拘礼。”傅幽人答应着,方微微抬起视线,悄悄打量皇帝。皇帝脸上清减了些,神色却也颇欢喜,只是眼下乌青,昭示他睡眠不足。
他这样观察皇上,皇上也在观察他,皇上又说:“你瘦了,又黑了,是不是吃苦了?”傅幽人又说:“之前奴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被皇上责罚,不敢说苦。”皇帝叹了口气,说道:“那件事,不提也罢。我思前想后,觉得吧,你肯定是怕朕为了鸳鸯伤心才不告诉朕的。”这话听得傅幽人既喜悦又惭愧,不知怎么回答,只能一味告罪。皇帝又说:“我现在也是没主意!正想听听你说话。”
原来皇太后让皇帝下旨彻查贪腐之事,伏圣后也不得不同意,协议之下,让朝廷的中立派秦大学士当钦差,彻查贪腐。不想皇太后却撕得爽快,把伏鸳鸯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事给抖出来。秦大学士是正直的读书人,没想那么多,直接冲进抓人。彼时伏鸳鸯还在京城的赌坊玩乐,不想秦大学士就带着官差来了。伏鸳鸯见他来势汹汹,却也不怕,仍笑道:“我是什么官阶,你是什么官阶?芝麻大的官儿也敢在爷爷面前逞威风!我如今只在一人之下,你拿了圣上的谕旨再来抓我罢!”秦大学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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