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亦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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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万花阁

同如梦阁一样，万花阁也是一所高档的青楼。但是它没有所谓的头牌，因为凡是被万花阁选入的美人，个个都是绝色的头牌。
　　　　正因为如此，里面的美人们，都身份平等，待遇一致。即使是一些受欢迎的人，也不会受到特殊待遇，只是能从客人那里多得到些赏赐罢了。
　　　　每个人的卖身价格都是相同的，住所安排，日常饮食，化妆用品，衣物首饰等也都是规格一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待遇差。相反，万花阁里的待遇，是大部分青楼里的头牌都无法享受的奢侈。
　　　　美人们的初夜价格会高些，以后的每夜底价都是相同的，若多人竞争一位美人，则是价高者得。
　　　　凡此种种都决定了万花阁是个普通人消费不起的地方，不仅因为它有高额的入场费，还因为里面的酒菜，美人，歌舞等服务都价格不菲。
　　　　能到这里来的都是富商和达官显贵，他们一般会在这里有自己的厢房和固定的消费习惯，他们也是万花阁的强硬后台。
　　　　为了确保美人们的质量，万花阁在选取方面做得非常严格，不仅外貌要格外出众，还要验身看是否有伤疤或者疾病。当然也会找专门的人员去检验美人是否有过初夜，并以此判断是否给予初夜高价拍卖权。
　　　　经过层层筛选，面试的美人们数量越来越少，到了验身那一关时女子数量仅有六人，男子仅有四人。
　　　　男女分别被带到不同的房间进行脱衣验身，巫寒窘迫极了，但是旁边的三人都已经从容地褪去衣衫，他也受不了一旁检察人员的严厉目光，便也艰难地褪去衣物。
　　　　巫寒努力遮掩着身子，却还是受到了旁人的关注，尽管都是男子，他却生得白皙瘦弱，让一旁的几个人都蠢蠢欲动。
　　　　段岚终于无法忍受别人对他家小瞎子的非分目光，他一下挡在的面红耳赤的巫寒面前，并大大咧咧地任由旁人观看自己结实的肌肉与优美的身形。
　　　　验身结束后，女子剩下五人，男子依旧是四人。但是拥有初夜权的，女子里有三人，不包括遥儿和碧兰，男子里却只有段岚。
　　　　“新人的初夜可是很值钱的啊~你们几个雏儿，赶紧准备准备，过些天就给你们举行拍卖。”一位中年的胖女子对段岚和那三位女子吩咐道。
　　　　她接着看向巫寒遥儿他们：“好了，先到各自分配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会有人去指导你们在这里的规矩，并且给你们发放卖身钱，同时签署卖身契。”
　　　　男子的居所，是一所较大的别院。里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样样精致美观。
　　　　巫寒和段岚并没有太在意，倒是旁边两个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的男子，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奢华的装饰，仿佛是到了皇宫一般。
　　　　四名男子分别被安排在相邻的几个房间里，巫寒看到这些房间里的装饰，就猜得到这里的奢华程度了。
　　　　心里不禁涌上数年前自己独自在如梦阁当舞妓的日子，有些辛酸，同时也有些感慨：若不是当时席士潇出现，他估计早已沦落到每天接客的地步了。
　　　　当时虽有师父云裳保护着，但是在青楼之地工作的舞妓们，哪有几个能永保名节？亦白当时年纪小，又是云裳护着的徒儿，才能暂时保住贞操。但是，他也知道，与席士潇结缘的那一晚，老鸨虽说是让他跳舞，实则是让他开始卖身了。
　　　　如果当时不是他出现买了亦白的初夜，或许亦白会被其他不堪之人凌辱。这一点，巫寒很清楚，他知道席士潇是带他脱离烟花之地的恩人。但是，他对席士潇的感情，远不止是对恩人的感激之情。他对他，是有独占欲的私情，是超出理智的爱慕和渴望。。。
　　　　“你们先好生休息，待会儿会有人送来茶点，并给你们量身定制衣服。至于这里的规矩，一会儿也会有专人给你们指导。。。”带路人吩咐完便转头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巫寒的无暇脸庞。
　　　　巫寒迎着目光看去，只见那人突然神色腼腆，匆忙离开了。
　　　　“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美色！以后注意点，别让这种小杂碎想入非非了。”段岚在一旁握紧拳头，他受不了自家的小瞎子被别人偷窥。
　　　　巫寒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地看向段岚：“快回你的房间，省得别人起疑。。。”
　　　　段岚的房间就在巫寒的隔壁，房间布置精巧，不仅华丽宽敞，而且还有用于观光的后窗，窗外是一个小花园，他们几人的房间是围绕这个花园而建。
　　　　不远处还有另外许多栋楼阁，也是男子居住的。或许是楼阁与楼阁之间相距较远，或许是房间的隔音较好，夜幕降临，欢愉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嘈杂。
　　　　临睡前，巫寒打开后窗，看着夜空中孤独的月亮，它并没有往常那么明亮，在这冬日的夜晚显得格外清冷。花园里有一棵白梅树，正在含苞。他幽幽地看着那棵树，深蓝色的左眼泛出失落的冷光。
　　　　“你还在想他。。。”段岚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巫寒抬头，看到一袭白衣迅速地落下。段岚顺势站在了他的身旁，并且肆意地揉了揉巫寒的脸，想让他从思念中清醒。

　　☆、第45章　爱哭小鬼

微弱的月光下，段岚和巫寒站在窗前，看着景色，沉默着。
　　　　“当年，我替师父守孝，穿着白衣回到如梦阁见你。那时你已经和他好上了，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白衣，挺不错的。我当时还很高兴，以为你是喜欢我，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席士潇经常穿的就是白衣。你对我的称赞，也只是爱屋及乌。。。哈哈~我真是个可怜虫，至今都穿着白衣，一是为了给师父守孝，二是为了你那句不经意的称赞。。。”段岚见巫寒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聊起了过去的事。
　　　　“对不起。。。”巫寒垂眸，歉意是真诚的。
　　　　“没什么，我也说了，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我师父。我今生最放不下的两个人就是师父和你，你们都一样，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但是师父已经离开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你。”说着，段岚抬头看了看月亮，微微笑。
　　　　“。。。”巫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明白段岚对他的付出，也知道自己无以回报。
　　　　“虽然知道巫遥会保护好你，但我还是不放心，就跟着你们进了万花阁。你们的计划我大致知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段岚爽朗的声音，让巫寒有些愧疚。
　　　　“这是遥儿给我的药丸，吃了之后可以防身，给你一半。。。”巫寒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盒递给段岚。
　　　　“噗。。。你不会真以为，我需要这东西吧~”段岚觉得巫寒傻得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不需要？那将来接客该怎么办？”巫寒疑惑。
　　　　“你忘了吗？我可是个淫贼啊，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哪有别人占我便宜之说？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愣头愣脑的~不过，我喜欢。。。”
　　　　“。。。你真打算对客人出手？”
　　　　“哈哈，小瞎子你是在吃醋吗？”
　　　　“我是在担心而已。。。”
　　　　“放心，我不会捅娄子的。再说，都有你了，我怎么还会招惹别人~”
　　　　巫寒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好了，我回屋休息。”
　　　　“我给你暖床如何？”段岚暧昧地看着巫寒的背影说。巫寒回头，冷冷地看了段岚一眼，表示强烈反感。
　　　　“那好，我也回房了，晚安~”段岚识相地跳出了窗户。
　　　　第二天一早，段岚起床，打着哈欠走向巫寒的房间。
　　　　“早上好啊，亲爱的~”他愉快地敲着巫寒的门。
　　　　巫寒开门，让他进来：“刚好，我正在吃早饭，你也一起吧。”
　　　　“怎么没给我送早饭？”
　　　　“因为刚刚你还没醒，你不会还没有洗漱吧？”
　　　　“额。。。”
　　　　“回房洗漱完毕再过来！”
　　　　。。。。。。
　　　　到万花阁的头三天是不接客的，他们只用在房间里休息便可。而段岚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他受不了整天呆在屋子里，于是每天傍晚都会偷偷出去溜达。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包子铺。那家包子铺离万花阁不远，包子味道正宗，且生意很好。
　　　　第一天晚上，他很兴奋地给巫寒带回来了一袋豆沙包，结果被巫寒冷冷地拒绝了：“你忘了？我不能吃甜食。。。”
　　　　是的，他确实是忘了。因为只顾着把好吃的东西带给他吃，一时忘了他体内的寒蛊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很知趣地带回了肉包。
　　　　“。。。我虽然能吃肉包，但是，你也不用带这么多吧！”巫寒看着那一堆肉包，无奈到了极点。。。。
　　　　第三天傍晚，段岚照例来到了包子铺。
　　　　“老板，还有豆沙包吗？”
　　　　“呦，还是你啊，这位英俊的小哥！豆沙包不多了，还有六个。”包子铺老板热情地打招呼。
　　　　“那好，都给我。”
　　　　老板把六个包子都给段岚包好，段岚付完钱转身打算离开，却没想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段岚疑惑地看着脚边的小鬼，那小孩两三岁的样子，穿着怪异的服装。皮肤很白，浅棕色卷发，琥珀色的眼睛，嘟嘟的小嘴。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看着段岚，眼中满是委屈。
　　　　“小鬼，你干嘛？”段岚问道。
　　　　“呜呜~~~包子，我的包子~~呜呜呜~~~~”说着那小家伙就哭了起来。
　　　　“你手里不是拿着钱吗，自己买！”段岚可不吃他这一招，想当年他当小乞丐的时候，这一招不知用了多少遍。
　　　　“我要豆沙包~呜呜呜~~~呜呜~~~~”小鬼抱着段岚的腿痛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了过来，有人开始议论：“这当爹的，连包子都不给孩子吃啊。。。”
　　　　“我不是他爹！小鬼，快给我让开啦~”
　　　　“呜呜呜~~爹爹，我要爹爹，我要豆沙包。。。呜呜呜~~~~~”小鬼抱紧段岚的腿，就是不放手。
　　　　“唉~这当爹的真够狠啊。。。”众人接着议论。
　　　　段岚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拿出一个豆沙包：“好了，给你一个。”
　　　　小鬼愣了愣，看见一个包子：“呜呜呜~~~~”
　　　　“。。。再给你一个！”段岚怒吸一口气，手中又加了一个包子。
　　　　“呜呜呜~~呜呜~~~~~”小鬼还是不满意。
　　　　“你这小鬼，别太过分呐！”段岚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可是那小家伙不吃他这一套，依旧抱着他的腿大哭。
　　　　“好了，这些都给你！”段岚一怒之下把装包子的纸袋给了小家伙。
　　　　小家伙两手捧着纸袋，数了数，有四个。他满意地转头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有打。
　　　　段岚看着那小家伙的笨拙步伐，眉头都皱成了小山，那是谁家的倒霉孩子！接着，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两个豆沙包，更是怒从中来。

　　☆、第46章　众里寻他

小鬼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客栈的一个房间里。“爹爹，快看，豆沙包~”他很开心地捧着豆沙包，对着自己的父亲说。
　　　　“哦！儿子你真棒！给人钱了吗？”一位留着八字胡的成熟男子，宠爱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
　　　　“没有。。。从一个帅哥哥手中抢来的。”小家伙老实地回答。
　　　　男子无奈地看了看小家伙，本想让他学着去买东西，结果这小家伙。。。算了，还是带着他去付钱吧。想了想后，就抱起小家伙出门了。
　　　　“是这家包子铺吗？”男子问怀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嘴里塞满了豆沙包，冲着爹爹点了点小脑袋。
　　　　“老板，我儿子买包子没给您钱吧？”他客气地问包子铺老板。
　　　　老板看到那个小孩后就笑了笑：“不，那包子是客人给他的。”
　　　　“那位客人现在还在吗？”
　　　　“哦，早就走远了，朝着那个方向。”老板指了指热闹的小吃街。
　　　　男子道谢后就带着孩子，朝小吃街走去。
　　　　一路上，热闹的人群和飘着香味的各种小吃让小家伙高兴不已，他骑在父亲肩头，乐呵呵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景象。
　　　　“爹爹，那个我也想吃！！！”
　　　　“不行，你今晚吃得太多了。不能再吃了，不然小肚子会爆炸~”父亲夸张地说。
　　　　小家伙听后，一只小手揉了揉圆圆的小肚子，有些担心。
　　　　一路上也没碰见段岚，但是父子俩却玩得很开心。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热闹的集市，夜间卖花灯和各类玩意儿的特别多。
　　　　小家伙拿着父亲买的燕子风筝，高兴地在父亲的肩头玩耍着。
　　　　“哎呀！儿子，别挡住我的眼睛，我还得看路呢。”
　　　　“唔，好的。。。看！快看，爹爹，就是那个人，白衣服的帅哥哥！！！”
　　　　“哦？什么人？”父亲不解地问，朝着小家伙指的方向看了看。
　　　　一位白衣男子一手拿着没吃完的糖葫芦，一手试着面具铺里的面具，看那情景应该是乐在其中。
　　　　“爹爹就是他，给的豆沙包。”那孩子虽没看到段岚面具后的脸，但是凭那少见的白衣和随意的黑发就一眼认了出来。
　　　　而此刻，他的父亲却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段岚随意地玩弄着脸上的面具，另一只手拿着吃剩的糖葫芦，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任性小鬼。
　　　　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是他，我回到席国一直在找的人！他的心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但他还是朝着段岚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段岚，拿下脸上的面具，又看了看其他的面具，像是在挑选。泛光的桃花眼透露着孩子般的喜悦，他很自然地咬了口糖葫芦，对比着两个面具：“是妖精面具好，还是鬼怪面具好呢？小瞎子更怕哪一个？”
　　　　男子看到段岚摘下面具后的脸，脚步再次停下。迷人的双眼，英挺的鼻子，咬着糖葫芦的嘴。。。他看着那张对他来说可爱到了极点的脸，那张他日夜思念着的面孔，心里的喜悦和激动交织在一起。
　　　　“大哥哥！！！”肩上的孩子挥舞着手中的风筝，再次挡住了他的脸，但是他还没阻止孩子这一动作时，孩子又喊道：“大哥哥！我和爹爹来找你了~大哥哥，豆沙包大哥哥~”
　　　　段岚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跟他抢豆沙包的小鬼正拿着风筝坐在一个高个子人的肩头，风筝把那人的脸都挡住了。但是段岚猜测，应该是那小鬼的父亲，不会是觉得自己欺负他家孩子了，过来找麻烦的吧？看那身形，是个练家子。。。算了，还是别惹麻烦了，早点离开。
　　　　匆忙付过钱，段岚就扭头走了，以他那速度，普通人是追不上的，更何况还带了个小鬼。
　　　　但是，他刚走到小巷子里，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吃完，后面那人就追了过来。段岚心想，要不是这阵子不能招惹是非，我还真想跟他比划两下。
　　　　“这位兄台，我可没有欺负你家小鬼啊！倒是他抢了我的包子，还哭嚷着不让我走。”说完把最后一个山楂咬在了口中。
　　　　“你，不认得我了？”男子拨开面前挡住的风筝，看向段岚。
　　　　段岚听到声音后，身子一颤，他朝着那人仔细看去。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他高挺的身材，和身上穿的样式奇怪的皮袍。离得太远看不清脸，但是段岚知道，那久违的灼热目光，和那熟悉的声音，只可能是那个人的。
　　　　愣怔片刻后，段岚转头，心里酸楚难言，眼睛有些失神。他微微攥紧拳头，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径直走去。
　　　　“岚，别走！”男子痛苦地低喊道。
　　　　“。。。。。。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男子站在原处，身体变得僵硬，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认得我了。。。”但是一想到段岚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着些许的眷恋，思索了片刻后，他立即冲了上去。
　　　　段岚没料到他会冲到自己的面前，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再次漏掉了几拍。他稍抬头，看到了那张成熟英俊的脸。
　　　　肤色比以前黑了些，发髻奇怪地束在头上，还留了八字胡，但是一点也不丑，很有男人味。柔情满溢的双眸，高高的鹰钩鼻，薄薄的双唇。。。是他，段岚曾经最完美的崇拜对象。
　　　　“岚，我是你师父，段枫。”男子凝视段岚的眼睛，温柔地说。
　　　　段岚怎会不知那是他，但是他看了看段枫肩头的孩子，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我师父早就死了，我不认识你。”

　　☆、第47章　贪心

“你叫段岚，今年十九岁，擅长轻功和暗器，江湖人称玉面狐。爱吃豆沙包，喜欢凑热闹。。。”段枫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说起了段岚的信息。
　　　　“我师父若活着，不可能四年都不联系我。”段岚打断他的话。
　　　　“那是因为，我被带到了一个很远的国家。。。”段枫解释着。
　　　　“我师父平常不叫我的名字。”段岚接着说。
　　　　“那是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叫你小乞丐了。”
　　　　段岚心中的酸楚更加强烈，他很想立即抱住眼前这个人，哭喊着叫师父。但是，师父的肩头还有一个孩子，或许家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这四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遇到了亦白，而他的师父，却有了孩子。。。
　　　　“我师父。。。我师父比你年轻，比你白，还没有留胡子！”段岚开始胡搅蛮缠。
　　　　“岚。。。你其实知道，我是你师父，对吗？”段枫深情地看着段岚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他的内心。
　　　　“你这臭老头，谁认识你啊！”段岚说完便用轻功跳到了房檐上，轻轻踩着瓦片，飞快地向万花阁逃去。
　　　　“儿子，把手中的风筝先扔了，回头爹爹再给你买个新的！”段枫对肩头的孩子说，段岚如果认真逃走的话，他必须全力去追，不能让这个风筝再挡住视线。
　　　　那孩子有些不舍地丢掉了手中的风筝，刚刚爹爹和白衣大哥哥的对话他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事情好像很严重，他只好乖乖听话。
　　　　可是，追到万花阁之后，他便再也没看到段岚的身影。段枫心想那小子轻功进步还真大，但是依旧无奈地寻找着。
　　　　肩上的孩子疲倦地打了呵欠，他才意识到时候不早了。看来只能明日再寻找，微微叹了口气后，便带着孩子赶回了客栈。
　　　　“小瞎子，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段岚进入巫寒的房间，把一只绿色的妖怪面具递给了他。
　　　　巫寒看着那张着血盆大口的恐怖面具，微微用手接住，说了声：“谢谢。。。”
　　　　其实，段岚今晚本想带着面具吓唬巫寒的，但是却遇到了四年没见的师父，一时没了捉弄巫寒的心情。
　　　　“我师父，他没死。。。”段岚对巫寒说。
　　　　巫寒惊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段岚说：“你，见到他了？”
　　　　“额。。。活得好好的，还有了个孩子。。。。。。”
　　　　“那，真是恭喜啊。。。”巫寒刚想为段岚高兴，却发现段岚的表情不对，立即止住了话。亲人失而复得，不是应该高兴吗？他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又似乎懂了。
　　　　段岚对他师父的感情，巫寒隐约能猜得到。但是一想到，这个段大淫贼竟然会有为情所恼的时候，他有些忍俊不禁，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段岚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他微微止住了笑意说：“你师父喜欢男人吗？”
　　　　“。。。。。。不知道。”段岚认真地想了想后，终于有些气馁。
　　　　“唉。。。”巫寒也有些替他感到困惑。
　　　　段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像个女子一样，对巫寒说这些。他有些不自在地问：“你们的调查进展的怎么样？”
　　　　“哦，碧兰打听出来了一些消息，说万花阁有十三名梁丘国的美人，其中五名男子，八名女子。为了统一管理，他们身上还都刺了标记，右耳耳垂上都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那只要从中作梗，让那些来自梁丘的人接不到客不就行了？我有的是法子~”段岚自信满满。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能让背后的林虎等人发觉到我们做了手脚。而且，目前我们对他们的阴谋了解较少，还不适合行动。”巫寒认真地分析情形，他不能让段岚莽撞行事。
　　　　“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段岚问。
　　　　“我们先静观其变，看他们有什么行动，必要时我会通知你。”
　　　　“那好，我回屋睡觉去了。”
　　　　“你明天就要拍卖初夜了，真的没问题吗？”巫寒担心地问。
　　　　“明天你也要开始接客了，要不要相公我保护？”段岚反问，面带笑意。
　　　　“……你回屋吧，晚安。”巫寒无语地赶人。
　　　　“诶，好冷淡啊…”段岚嘟囔一句，离开了。
　　　　巫寒心想，他明明今晚心绪不宁，却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愧是段岚啊！
　　　　段岚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疲倦地闭着眼睛，意识却十分清醒…他想到了今晚目光很温柔的师父，想到了自己曾经为他的离去而绝望度日的时光，想到了小时候师父带着他四处游荡的日子…
　　　　他的心里是脆弱的，所以他才会假装不在乎，假装玩世不恭，因为怕认真了之后，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师父或许不知道自己藏了多年的感情，如若知道会怎样呢…
　　　　终于，段枫的身影再次浮现脑海中，他的感情战胜了理智：“我段岚是谁啊？！我喜欢的就要不择手段去得到，师父既然还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