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贫僧不破戒-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博儒姐别戏谑我了,江湖纷乱,前朝动荡,哪里有气力想儿女私情。”

“你啊,口是心非。欺瞒的了天下人,劝不住自己。”季博儒深谙怀明墨爱藏心事的性子,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在庆州府去了趟汉宫春,还遇到美人竺苓,怎样?有何感想?”

怀明墨眸底划过丝狡黠,悠然道:“你……差远了。”

季博儒呆愣一会儿,气恼地轻弹怀明墨额间,碎碎念:“你这人,忘恩负义,亏我刚好心安慰你。你今天可给我说清楚了,我哪里就差了?”

“人家是喜怒不形于色,你呢?也只有宋大哥受得住你。”

谈及到宋岳善,只见季博儒露出女儿家稍稍的娇羞神色,嗔道:“关他什么事了。”

“早点出阁吧,已经是老姑娘了。”南宗玉虚派的大弟子宋岳善,人品贵重,未到而立之年,已名扬武林。对这样一个姐夫,怀明墨是非常满意的,自然不想家姐再耽误年华。

“半斤八两,你倒好意思说我。再说……他不上门提亲,难道要我整日催逼他嘛,总不能又我提彩礼去吧。”季博儒声音越说越轻,说道后面是又羞又气,登时涨红脸颊,既恼怀明墨话毒,又嫌宋岳善不够胆大,心里免不得咒骂上几句。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怀明墨早已不见,顿时气岔又抿嘴翻白眼嘀咕了两句。

 霞云漫天,怀明墨回到晚汀馆时,蒙蒙秋雨已悄然停止,飘过的雨云仿若怀明墨心中阴霾散罢。

“阁主。”红姑见到怀明墨屈膝行礼,看似面无表情,怀明墨却从口气里听出点怨气。

“红姑起来吧。”怀明墨弯腰想扶起红姑,谁知她微一侧身躲来。

红姑非但没起身,反而伏地声略响道:“属下看顾不力,致使阁主在外病重,忘阁主惩罚。”

“红姑说得严重了,我不过是车马劳神体力不支,哪里是得了重病。”怀明墨柔温慢语,神情看似平常,右手抓上红姑手臂,想要把人拉起。

“阁主仁心,可属下确实照顾不当,阁主在外重病,虽然属下不再身旁,却难辞其咎。有负贵妃娘娘托付、有负季先生信任,望阁主责罚。”

再三坚持下,怀明墨缓缓松开手,直起身背手而站,淡笑的面色委实在难看,“红姑坚持,那明墨也只能应你要求。”他冷声唤来趴在晚汀馆外墙上观察馆里的辛里,说得慢条斯理似清秋微风抚过,犹是温柔,但已带了些许寒气,“红姑平日人忙事多,怕是不能两头兼顾,以后晚汀馆里管事一职,你去玄机阁挑个来做吧。”

迟早发生的事,辛里没丝毫惊讶,恭顺地接过命令,便把怀明墨扶进晚汀馆里,晚汀馆外独留伏地的红姑。

郑丰年自馆门后慢慢走出,跨出门槛,对跪在地上的红姑道:“红姑,起来吧。”他看向满脸震惊的红姑,叹息道:“你似乎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阁主这么处置你,看来并没冤你了。”

“阁主闹小孩子家脾性,你们还不知道劝。”红姑声微响,一副得理的样子。

“劝?”郑丰年淡漠地紧盯红姑含不忿的眸子,哼笑道:“红姑,你觉得你的行为是在劝阁主吗?你那是在逼迫,迫使阁主服从。红姑,你还没想明白阁主何故罚你。我只问你一句,现在玄机阁的阁主是谁?”见红姑微咬下唇,固执地不愿答话,郑丰年目光渐冷,“阁主承袭玄机阁一把手已有八年,可不止是你,玄机阁里不少老人,虽然表面恭敬,可内心深处,怕是都还以贵妃娘娘为尊吧。”

红姑当机立断道:“我没有。”

“没有吗?”郑丰年抱臂靠在门边,语气稍有缓和,“可是你们总是在用季贵妃施压,强迫阁主屈服。如果连出行这样的小事都要被掣肘,那你们倒不如把贵妃娘娘请回来。所以阁主罚你,不是因为他任性,只是因为他是玄机阁的阁主。”

郑丰年伸手仍不红姑开窍,无奈地摇头道:“你想通了就起来吧。”





第19章 第19章
怀明墨回到书房,坐下没足一盏茶时,院外服侍的小丫鬟就报上荀克文前来的消息。等回到主屋外,已听到屋内喧闹求饶的声响,辛里有先见之明早陪怀明墨躲去书房,可怜骆辰独对叶元,自然被整的连连哀嚎。

“怀哥哥!”叶元热情地抱住怀明墨膝腿,笑嘻嘻道:“叶元好想你。”

怀明墨轻轻地摸了摸叶元光溜的脑袋,对骆辰道:“你去趟二婶、三婶那看看,有没有小叶元爱吃的点心。”

骆辰知道是怀明墨给他机会脱身,向怀明墨投去感激之色,忙不迭应下,一溜烟没了影。小叶元见没了玩闹的对象,扁嘴不满地乖乖坐回荀克文身边,“馆外那个怪姑姑为什么一直跪着?是不是跟我一样,闯祸受罚啦。”

“不许瞎说。”荀克文慈声责备,“以为都跟你一样调皮呢。”

怀明墨察觉到荀克文身边的气息,方想起荀克文另一边位子已被叶元霸占,自觉站起往旁挪了个位子,笑道:“谷雨叔请坐。”

“不必了,他还要帮你把脉,当中坐个人,岂不是麻烦。”

荀克文笑呵拉上百谷雨的手,直接把百谷雨按在空位上,“坐罢,客随主意。”

百谷雨闻得果真没多言或站起,但仍旧是贴心地把木凳子稍稍往后移了些,好方便荀克文给怀明墨诊脉。

光看怀明墨的面色,红润焕发,远比过去要气爽精神,其实荀克文已知无需诊脉确实,只是他心里稍稍带了点纳闷,忍不住想把脉探究竟。怀明墨的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细不洪,而且节律均匀,竟是常脉。

此前怀明墨即使身体健朗时,脉象也时常会虚浮无力。荀克文惊诧地收回手,难以置信地开口:“小明墨,是哪位大夫给你开的药方?方子可还在。”

荀克文的神情古怪,吓得辛里连忙道:“荀先生是不是少爷身体有恙?”

郑丰年顿时想起虚生的药丸,急切道:“少爷是不是中了毒?”

没由来的两句,一时倒是把荀克文给弄懵了,半晌反应过来他理解错自己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开方调理小明墨身子多年,虽有改善他的体质,却始终治不了他从胎里带出的虚症。可他这次抱病去了趟庆州府,原有的虚症竟全好了,我自然是想瞧上一眼那方子,更好奇医治小明墨的高人是谁。”

臧丽与叶元对坐玩着拍手游戏解闷,闻言嘟囔了句,“那丸药真有奇效?”

“什么药丸?”

臧丽向来忘性大,不爱记无关紧要的事,见荀克文盯紧自己的双眸像是要吞吃掉自己似得,吓得更记不起,只能用手比示,“这样大小,颜色……”

辛里看臧丽稀里糊涂的样子,遂轻笑插嘴道:“是玉琼生。”

荀克文蓦地呆愣不动,连神情都是瞬间反应后忽然僵住的样子,嘴似抿非抿,说笑未笑,眼眸瞪得极大,神情酷似布袋戏的木偶,十分滑稽。良久他回过神来,嘴角微微颤栗,很是激动道:“玉琼生?小明墨吃的是玉琼生?那江湖传闻无伤病不能治的奇药……玉琼生?!”

“荀先生,您别激动。”辛里担心这老人家会激动地昏厥,赶紧上前打算随时扶住。

一眨眼,荀克文平静下来,又问:“谁给的?”

怀明墨如实道:“少林寺的虚生师傅。”

荀克文怔怔地看着怀明墨的脸,又激动道:“难怪!有几次因珍贵药材没了,我曾改变装束回药王谷采药,屡次遇到他。”说完,他捶胸顿足显得十分懊悔,连连哀叹:“我竟没注意他采的药材是哪几种。”

“记住也没用吧,若是几味药材便能制出,玉琼生还能武林传闻的圣药吗?”骆辰拎了两个食盒回来,正巧听到荀克文的话,不由得碎嘴回道。他一进屋立刻打开食盒,把食盒中所有点心碟铺满在叶元面前。

小叶元平常见到甜食点心便会欢天喜地的,可今日有些反常,嘟嘴唬脸良久,吓得骆辰以为他又有新招对付自己,连忙后退几步。

“怎么了?”怀明墨伸手准确捏住栗子糕的瓷碟,放到叶元眼前,哄道:“你最喜欢的栗子糕。”

“大和尚骗我。”叶元没头没脑说了句,越发气愤地抱臂。

屋里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懂其意,怀明墨忽然心口闪过一念,迟疑地问:“你是说虚生师傅?”

“就是他。”叶元鼓着脸,嘟囔道:“明明有那么好用的药,还让我辛苦给他熬药。说好会来看我的,结果都不来。”

怀明墨心中焦躁不安,强忍下心底迫切,他神色淡泊,慢语:“你还记得是几时的事?”

叶元只记得是在八月天气尚热时,可具体的时日自是记不起来了。好在百谷雨在旁,稍做回忆,不确定道:“我记得是在立秋那会儿,应该是刚过的一两日左右。他只在药王草庐休息一夜,我与他没说上几句,人就走了。他走时我细瞧过他面色,似有受过内伤,但几乎已好全,所以没多挽留。”

“怎知是内伤,或许只是病痛罢了。”怀明墨像在闲聊家常,心底明明很是关心,可语气口吻让人难有他想,连辛里和郑丰年在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我瞧过他面色,应该是内伤不错。”叶元说得没底气,嗫喏道:“可是我没把过脉。”

怀明墨淡笑道:“小叶元是荀先生的嫡传弟子,我怎会不信。”

说完压在心底不高兴的事,叶元痛快地吃起了栗子糕,边吃边含糊道:“那个大侯桑,是叫虚僧嘛……住在哪儿的,大米好喜花他哒,我要去他那玩。”

“虚生和尚?”清朗的声音自屋外传来,走进来的男子与怀明墨看上有三分相像,身上透着书生文气,可又有少许江湖侠客的爽朗。

“德恩哥,里面坐。”怀明墨拍了拍身边空座。

“父亲在姑母那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特意来瞧瞧。”已是晚膳时分,季德恩来的急,连饭都没吃上几口,见眼前满桌点心,毫不客气地拣爱吃地往嘴里送,“武林最近因假宝藏一事不太平,听说前两日沧浪江边的苍龙帮和滨州宋家打起来了,全因一份假的藏宝图。父亲抽不出身去,只能由大哥出面,去劝和两边。他走前还交代我呢,若你回来,定要飞鸽传书给他,好让他安心。”

“让德勤哥担心,是明墨的不是。”

季德恩大大咧咧地拍下怀明墨肩,面色微沉,嗔笑道:“都是一家人,担心你不是应该的。你啊,总那么客气,倒叫人不自在了。”吃饱喝足,季德恩想起刚听到的人名,不禁道:“你们是在聊虚生和尚?哎,说来我许久不见他了。自上在他枯草庐喝过一壶爽秋醉,再喝其他酒真是味同喝蜡。”

“表少爷认识虚生和尚?”辛里微诧异地问道。

“认识,三年前我去祁连山游玩,不慎在擦伤,偏不巧是剧毒的花叶,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他路过救了我。后来我时常会去季室山寻他,顺便讨口酒喝,嘿,你们也知他的酒千金不换,想喝只能求了。”季德恩摸着下颚,估算起时日,眸中顿放亮光,“算起我也有好些个月没去叨扰他了,不知他今年会不会酿秋时酒。反正最近父亲刚说我武功略有精进,我索性找他去讨教切磋。”

“这虚生和尚倒是会救人,一连救了两个季家人。”骆辰趁小叶元吃得起劲,没注意到稍远的点心,偷偷帮臧丽藏起两碟她爱吃的。从内室出来听得两人在谈虚生,对虚生,他始终抱不上好感,说话难免带了点讥讽尖酸。

季德恩听出骆辰话里的不和善,但没放心上,眉间微皱,当即问:“还有谁?”他转眼瞧见怀明墨呆愣放空的神情,恍然大悟道:“我听博儒说你在庆州府病倒,难不成是虚生和尚医治好你的?”

“是,我尚来不及答谢他,他就已回少林了。”怀明墨轻描淡写地稍做叙述,只说虚生看好自己的病,关于玉琼生的事却没多说,毕竟知道的人已够多,再添怕是会给虚生徒添麻烦。

“如此……”季德恩斟酌考虑片刻,爽朗邀约道:“不如你跟我同去?”

辛里渐从迷惑中回过神来,大致看穿怀明墨所想,更对怀疑虚生的身份颇为震惊,但他表面掩饰得极好,仿若随口道:“虚生和尚似乎性子与常人不同,见我们人多前去,会不会不高兴?”

季德恩丝毫不在意这方面,摆手断言:“我每次去都遇到过他其他朋友,别看他这人性子清寡恬淡,交得朋友比你我都多,想必不会不悦的。”

叶元听闻要去拜访虚生,连忙举手激动道:“我也要去,我跟你们去。”

“不可,你跟阿雨回药王谷给我看药草去。”荀克文在旁默声喝茶,虽不知怀明墨心思,但多少猜出他们前去必是有事要查,理所当然不会让叶元跟去捣乱犯险。慢慢放下紫砂茶杯,荀克文故意沉脸道:“你上次贪玩没看好我种的药草,你难道忘记了?”

叶元扁嘴一副泫泪伤心的模样,那回受罚他怎会不记得,顿时吃点心的兴趣全无,手上安放在腿上垂头不说话。

“你若乖,跟谷雨叔回药王谷,待我见到虚生定跟他讲,让他抽空来看你可好?”怀明墨温和道,许是身世的原因,他待人总是温柔客气,特别是对无父无母的遗孤越是如此。

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听得怀明墨所说,叶元顿时来了劲,连声答应。如此商量好,怀明墨和季德恩决定三日后启程,顺道把叶元和百谷雨送回药王谷。荀克文见他们连叶元回药王谷一事也已安排好,便放心的离开回自己落脚的院落,偶尔见面,百谷雨自有不少话想跟荀克文说,好在怀明墨心细,把叶元当夜留下。

去见虚生和尚自然不能空手前往,季德恩几次在虚生那海吃海喝,却从未送过回礼,早已觉不好意思。好在怀明墨想起虚生对茶的讲究,又想起庆州府那包有毒的岳山银针,便一口揽下回礼的事,岳山银针难得却不是完全找不到,就是苦了辛里及玄机阁里人,得六百里加急让人在出发前送到隐世山庄。

叶元在晚汀馆一住便是十来日,几乎都是由臧丽和骆辰陪着,许是相处久的缘故,他再没故意恶整过骆辰和辛里,甚至还主动交出这次带来的毒。药。

转眼到了临近出行的日子,怀明墨越觉焦灼,心底像是沧浪江暴风雨时的浪涛汹涌,用任何法子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表面与往常看来别无二致,但辛里发现文涛阁和卧房的沉香味愈浓,明面上辛里劝不得,便在饮食方面做调整,让小厨房做的膳食多以安睡养神为主。

怀明墨合上手头的书,放到整理的行囊中,“叶元送到荀先生那去了?”

“嗯,去时荀先生和百先生正在打包行装。”辛里把端来的红枣莲子羹放在怀明墨床头,埋头收拾起出门所需零碎的东西。

“荀先生打算回药王谷?”怀明墨大致清楚二十年前的往事,颇为担心道:“药王既打算住回去,也勉强不得,你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只是药王重现江湖,终究会给武林添些纷扰。”

“阁主放心,我问过药王的意思,他只是打算住回药王谷,并不打算重出江湖。”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传消息最快的江湖。”

“可是虚生和尚是香盗一事就隐藏得极好。”辛里虚晃试探,其实心底并没把握,却见怀明墨拿碗的手猛一颤栗,羹汤洒了满身,“所谓少林寺不接待女宾,不带臧丽前去,并把骆辰留在山庄里看顾是假,你是想包庇虚生和尚?”

怀明墨接过辛里递来的湿帕子擦手,再换上件干净的寝衣,缓缓道:“我不是要庇护他,但若是我多心猜错,坏他名声,岂非我忘恩负义。”

实则虚来虚则实,辛里深知怀明墨心思没这般简单,他见怀明墨神情言不由衷,笑说:“近来是多事之秋,玄机阁有的是解决不完的麻烦,骆辰绝不可能有时间抽身前往季室山的。”辛里眉间一扬,收起嬉皮笑脸,沉凝严肃地开口:“如果虚生真的是香盗,你会怎样做?”

“我只想知道主使香盗来偷星宿剑谱的人是谁,没有打算在武林公开香盗的身份。”

“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倘若香盗是位女子,季家当然能接纳。”辛里眉眼微垂,见怀明墨的手紧抓着床架子,微微叹息道:“若香盗真是虚生和尚,那你心中所想,便有违五伦八德,世间纲常难容。”

“香盗也好,虚生也罢,我别无他想。”怀明墨囫囵吞枣地解决完羹食,急躁地把碗往木托盘中一放,他迅速躺下,“明日大早就要出发,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辛里没再多言,唯在合门前微微轻叹。

沧浪江的水在八月后会逐渐平静,这一夜,万籁俱寂风雨无声,可怀明墨到五更天仍未睡着,翻来覆去,越想静心越易乱心。





第20章 第20章
季先生得知荀克文打算回药王谷颇为担心,但药王本人既坚持,倒也不好多加阻止。

这日一早,隐世山庄站满了人,除了季家老太太外,隐世山庄家主几乎到齐,大家明里是来送药王的,实则是送怀明墨头一回踏入江湖。其实说来也好笑,怀明墨早已承袭得玄机阁,无情公子名号更传遍江湖,而且往年时常会出去游历,可真正拜访江湖人却是第一次,所以难免叫人忧心。连平时爱嬉笑揶揄的季铎瑞,在初闻怀明墨要去探访虚生时,不自禁地微蹙了眉,当然是因为他对虚生看法与季先生如出一辙。

“你们去行一路自己小心,最近武林纷扰,帮派间为争夺所谓的藏宝图杀戮不断,尽可能别示出自己身份。”季先生虽为隐世山庄家主,武林中时常有人会忘却她性别,可在怀明墨面前仍是个慈母。

“母亲放心,我们不会参合进那些无端纷争之中。”

季德恩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姑母,送完小叶元和荀先生,我们就直上少林,官道各地常年有守军看顾,武林帮派即使有纠葛,也不会当官府的面打杀的。”

季先生颔首认同道:“不错,只要进季室山范围,有中宗威名在,江湖人士也不敢在那随便造次。”

季念先在亲儿面前总是副严父形象,如今又关系到怀明墨身上,越发严肃道:“明墨的性子稳,自然不怕惹出事端,你嘛……”

“大哥你多虑了,德恩哪里是惹是生非的人。而且有明墨在,江湖上平常小卒也伤不了他们几个。”

“这回我支持三弟,他们几个行走江湖,不怕吃亏的。”季肃善像是在对季念先说,目光实则盯在季先生脸上。心想自己这二妹名震江湖多年,泰山崩于前也色不变的性子,如今自己儿子只是去少林走一趟,倒是提心吊胆了,着实觉得有些好笑。他当然知道自家二妹担忧的事,可再细想庆州府间虚生的作为,笑道:“我对那虚生和尚不太了解,可有点能确定,他应该无心害明墨,因为若是如此,明墨在庆州府就怕已经交代了。”

“这我自然知道,可总还是担心的。”季先生紧执怀明墨的手,朝辛里说道:“定期送来的家书绝不许有隐瞒,是怎样就怎样。”

辛里暗中叫苦,自己每回写的家书,在发出前必会过一遍怀明墨的手,每次写实情都会被压下让他重写。幸好这次只有郑丰年跟去,这个老江湖,嘴比自己还紧,不怕漏出不该说的话。

“母亲送到这吧。”怀明墨松开季先生的手,走过安婧玥身边时,察觉到她有些支吾,似有话想说,“三婶有事交代吗?”

安婧玥打了个激灵,发觉大家都注意到自己身上,淡淡道:“你替我问下虚生和尚,就问他记不记得两年前的冬至那晚在苍峨山的小阿月,如果他记得,劳烦你替我谢他的恩,说我有空定去看他。”

“你在苍峨山也受袭过?”季铎瑞的小妻子是自己救下的,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嗯,就在遇到你之前。”安婧玥温柔乖巧地点头,曼声道:“我险些被人抓去,好在有个霞姿月韵的和尚救了我,他当时守了我一夜,第二日还特地雇了车马,让马夫送我到隐世山庄来。可我因为惊魂未定,临走时忘记问他名字,原以为会是此生遗憾,不想前几日听二嫂谈起,才觉得可能是他。”

季肃善朝上翻眼,调侃道:“我觉得光让小明墨去拜谢虚生和尚实在失礼。若三弟妹的恩人也是他,怕是得二妹亲自登门一谢尚算说得过去。这事要是母亲知道,怕是拄着拐杖都要亲自爬上季室山去谢,毕竟他不止是施恩于隐世山庄,还是三弟媒人了。”

季先生亲自扶怀明墨上了马车,又与荀克文絮絮说上几句,淡笑道:“早点出发吧,路上小心,还有小叶元下回记得再来玩哦。”随着小叶元欢喜的嗯呐声,车轮轱辘旋转,掀起尘土阵阵。

“这妙僧虚生……不简单呐。”目送马车远去的季念先幽幽开口,其余三位季家兄妹无一不是轻笑了声。

如今沧浪江水势平缓,稍大的船只横渡已不用担心翻船的危险。即使是这样,辛里想起当日香盗横渡的情形犹是心惊,毕竟这江面有近四里的宽度,哪怕是现在波澜不惊的水面,江湖中能飘飘然横渡的能有几人。

渡过沧浪江,下船的渡口已有事先让预备下的车马候着,趁着玄机阁属下在转移行李期间,怀明墨一行人打算在渡口附近馆子解决个午膳,可还没走进馆子里,郑丰年便被江畔边不起眼的痕迹吸引去注意。

“怎么了?”怀明墨让辛里陪荀克文先进馆子,点上几道可口小菜,转身回到郑丰年身边,“你发现到什么?”

郑丰年慎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