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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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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生慢抚怀明墨眉间,安慰道:“莲心慧姬确有挑拨的用意,但也只是想让贵妃与季家产生嫌隙。毕竟人心这东西,一旦有了芥蒂,便会多有顾虑在。她就是要季家在行事时,多出分犹豫,才好在关键时候掌握住时机,扳倒太子,甚至是贵妃娘娘。”

伸手握住抵在自己眉间的手,怀明墨心绪有些激动,语中含了些许希冀,“你呢?会出手吗?”

虚生眉眼微皱,唇角上扬,反问道:“你说呢?”

怀明墨半送开手,心中明了,“换我是你,大抵也只会保住他俩性命。”

虚生把怀明墨扶起,笑道:“贵妃明日就要回京了,下次你们母子再见,也不知是在几时。早些起来过去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里是江湖传闻的无情公子。”

靠撑虚生起身,怀明墨也不叫人进来,头侧倚着虚生,一时有些灰心沮丧,心口苦闷,“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近来几次单独相处,母妃来来回回就那些话。我听得已能倒背如流,觉着烦人,想来我那两句敷衍的话,她也已经听腻味了吧。”

“估计你得失望了。”虚生拿他孩子气没法,失笑摇头:“相信我,这趟你定能听到不同的话。”

怀明墨接过虚生递到面前的氅衣,“你又掐指算出什么来?”

虚生替他穿戴好,又依着从前盘假发的手法帮他绾发,从首饰盒里拣自己看顺眼的玉冠给他戴上,老神在在地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怀明墨回嘴讥道:“你是在少林寺出家修行,几时改去通天观了。”

虚生莞尔把怀明墨送出门,彼时霞云赤红似火烧连绵万里,霞光落在怀明墨周身,整个人看起来温暖柔和。望着怀明墨的背影,即使料到季贵妃找他的目的,虚生也没说半句话,满目信任,亦信他会为自己做出决断。

送走怀明墨没多久,虚生的前脚还没踏进主屋,他身后便传来唤叫自己的声音,这声音还是犹如数月前那般潇洒爽利,可有隐隐含了些许迷茫。

“六殿下数月不见,风采依旧啊。”

孟修染摆手跟在虚生后头进屋,“若让你挖苦几句,便能请你相助,那我委屈些,倒也值得。”

请孟修染进自己屋子,虚生用怀明墨准备的点心借花献佛,有些疑惑道:“哦?六殿下有事要我帮忙?你直说便是,力所能及,我也不敢推辞。”沉香不在身边,阿虞今日未见,虚生倒真有些消息滞后,略想片刻,瞎猜道:“可是三殿下遇到麻烦?”

“没有,三哥他好得很。”孟修染见虚生松了神情,自己却皱起眉来,又说:“是我大哥。太子的情况……好像不太妙了。”

虚生悠悠然尝过几口素心糕点,吃得嘴里干,又啜上口茶润了润,方徐徐开口:“太子怎么了?”

孟修染有些激动地撑起身,语气急躁道:“这次不一样,我收到消息来报,探子说二哥暗中入宫,递给父皇不少密信。”狠踹一脚椅凳,他愤慨道:“父皇见信后龙颜大怒,直接让二哥带侍卫围了东宫,拘禁太子,还把东宫里外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好像还将大哥的几位老师、心腹及亲近的人等关押起来,严刑拷打。”

“意料之中。”虚生不以为然地开口,又笑道:“二殿下倒是很会见机行事,贵妃出宫远行,确实是个动手的好时机,等季贵妃收到消息赶回去。该拷问的已经得到口供,该诬陷的也能罪证确凿,再雷厉风行地杀去些许人,便能弄个死无对证。等贵妃回到宫中又能怎样,若孟帝有心配合,在贵妃回宫前出道废储诏书,那贵妃回到宫中又能怎样。”

孟修染听得心惊,急得起身就要告退,却遭虚生拦路,燥烦间微有恼火,“你要拦我去路?”

虚生瞧出他微有生怒,仍是没让开,又说:“六殿下赶回去又怎样?人微言轻,你急忙回去也帮不上忙。”

孟修染来回踱步,道:“我自知在父皇心中分量轻微,可总得赶回去,助三哥一臂。”见虚生犹如磐石,纹丝未动,孟修染知自己那些拳脚功夫绕不过虚生,急得直跺脚,“你不让我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二哥入主东宫?”

虚生依旧淡然道:“六殿下稍安勿躁。”

与眼前人对峙了会儿,孟修染突然豁然,“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法子?”

虚生一点头,慢慢道:“他既有张良计,别人就有过墙梯。只是搭起这过墙梯的人不是我罢了。”

“谁?”孟修染双眼微蹙,想了想马上明白道:“四哥,对,定是他。现下他根基未稳,如果这时大哥被废,他必会心急,又岂会坐以待毙。”又顿片刻,他神色凝重,久盯虚生未语,“这所有事,你早就知道了?”

闻言不置可否,虚生侧身让开路,浅淡的一笑如浮光缥缈,“西蜀的事,哪怕我想闭眼不看,仍旧会有耳报传来。”

孟修染细想也是如此,放下介怀,便问:“让孟英桓独自对付孟广亨是不是太勉强?要我回去与三哥暗中帮上一把么?”

“劳烦六殿下连夜八百里加急赶回去。”虚生低声道:“但不是去添乱,而是看戏,做个渔翁便可。”

“此话怎讲?”

虚生耐着性子说:“孟英桓手头上的证据,足够证明太子无辜。他手下有的是人帮他揣度圣心,想来绝不会闹大,多半藏着捂着也就揭过了。你俩要是在背里把事情闹开,众朝臣知晓后,会是怎般情形,结果可想而知。孟广亨倒霉自不用说,你俩也瞒不住,到头来皆输,谁都没讨到便宜。”

“说得没错。”屋外忽飘来第三人的声音,辛里主动现身,淡笑说:“按兵不动,让他俩斗法。会揣摩圣意又如何,孟英桓阻止孟帝废储,无论处理得多么妥帖,总归是违逆圣心,是以他们两方得不好处。”

“其实孟英桓明白这利害,只是迫不得已而为。”虚生没在意辛里在场,不以为然道:“说到底是这事发太突然,他乱了方寸。明明有的是法子,可惜用出下策。”

因辛里的出现,孟修染吓得大半晌没说话,呆立在旁,由着虚生和辛里对谈。渐听辛里话里意思,他惊讶地开口:“怀明墨打算辅佐我三哥?”

“太子尚在,何来辅佐一说?”辛里侧头淡笑慢语,说话滴水不漏。

自知失言,孟修染没再多言,聊过半天,已然醍醐灌顶,当下抱拳,脚步匆匆地离开晚汀馆。他连晚膳都顾不上吃,问厨房要了些干粮,便于在路上果腹,连夜赶回京城报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第74章
离别总是伤感时,特别是宫里人,关在那红墙绿瓦的牢笼中,一辈子难出来一回。尊贵如贵妃,亦是有太多的约束,想宣个男子进后宫,即便人尽皆知,那人是自己的侄子,也极不容易。所以这次一别,难料哪年哪日再能相见。

气氛融洽地吃过晚膳,季贵妃留怀明墨在院里散步消食,话里皆是关心的嘱咐,好像完全把近些日子的分歧抛诸脑后。

心有伤怀,怀明墨神情有些低落,可想到别离,心底却又松口气。母子两保持距离,围院子走了好几圈,院子里外全是侍卫在驻守,耳目众多,实在不便谈话,季贵妃便提议到书房打上两把叶子牌。

怀明墨听唐姑姑在后提醒,手停在长牌上,声音极轻犹似唇语,“今早覃驰俨的那番话,当真是母妃授意所言,还是他自作了主张?”

季贵妃静默片刻,笑意渐失,“为什么这样问?”

“我得到消息,覃驰俨已被人收买。”怀明墨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合欢斋放在宫里,用来监视您的探子。”

季贵妃放下手中牌,紧紧盯住怀明墨,低声道:“覃驰俨近来确实做事略有鲁莽,可他做事向来冲动,倒也不足为奇。况且今早我确也怀疑虚生,他说这话并不算过。”她反问:“你近年来让玄机阁调查过的事,我全部知道,其中并没有对覃驰俨的人和调查,又怎么知道他叛变一事?”

捱不住季贵妃投来的目光,怀明墨微微垂下眼,坦白道:“儿子是从虚生那听来的。”

季贵妃不动声色地问:“他还和你说过些什么?”

“母妃可听过一个叫合欢斋的江湖组织?”

“前阵子张楷靖有跟我提起过,说你最近在派辛里调查这组织。”季贵妃转念一想,紧接说:“合欢斋,以前从未在江湖出现过,你又知道的?”

怀明墨深知瞒不住,干脆地回道:“亦是虚生有日提起,儿子这些时日让辛里去暗查,查出的结果与他所言的相差无几。”紧握住拳,他语带愧疚,“儿子无能,没发现合欢斋踪迹,才让其乘虚而入,险些毁了玄机阁。”

掌下的叶子牌捏成团,季贵妃微微变色,不想离别时还徒增冲突,压下窜起的怒气,慢语道:“又是那个虚生和尚,你当真这般信他?”

怀明墨猛地抬起眼,烛火映在黑眸中,衬得明眸更加清亮,如似月光清晖。稍松开拳,他不假思索回道:“是,儿子信他,信他不会诓骗自己。”

季贵妃从未见过这般样子的怀明墨,一时发怔,半晌回过神,身子微向前倾,一字一顿说:“你怎知他没骗你,隐世山庄种种麻烦,哪件他的脱得了干系,你别忘了,正是他来盗取那本假剑谱,才让季家惹了这般多事端。他能瞒住众人诸多事,把季家、四大派玩在掌中,要诓你有多难。他说合欢斋是莲心慧姬操控,你便信,许是这些都是在骗你呢?或是这一切皆是他与莲心慧姬共同做的局,等你全然信他后,再给你下套呢?”

“是,他瞒过许多事,蒙骗过许多人。可我信他说出的话,亦信他绝没欺骗我半点。”怀明墨缓缓站起身,又深深弯腰拜下,“儿臣已心有所属,恳请母妃,别再给儿臣赐婚了。”

“你……”季贵妃张着嘴说不出后话,心口闷得喘不过气,良久缓过气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怀明墨沉重一点头,没出神回答,只拜地更低。季贵妃微仰起脸,不去瞧他,冷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唐韵上前两步,弯身要扶起怀明墨,“殿下。”

“那儿臣只好抗旨了。”怀明墨挣开唐韵要扶起他的手,轻声喃喃。

心口一片茫然,季贵妃慢慢闭上眼,语带伤感道:“罢了,起来吧。”见怀明墨仍犟得不起,她颓了两肩,似是妥协,有些无力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下旨赐死他。一来,那要不了他的命,反倒会要太子的命。二来,若他死,恐怕你也活不成吧。”

怀明墨呆愣了片刻,喉间干涩有些刺拉的疼,“母妃……”

季贵妃苦闷笑道:“平宁郡主这孩子,是我思虑不周,才害得她被赐婚嫁个寒门子弟。我原瞧她喜欢你,想着宁国公乃国之重臣,若你与郡主成婚,宁国公府定会成为太子助力。”心口有种像被人撕裂的生疼,季贵妃目露凄哀,“没想到二十多载夫妻,他竟会疑我至此。那可是他至亲骨肉啊。”

唐韵轻抚季贵妃后背,帮她顺气,眼角湿润,转眼落泪道:“娘娘别这样,小心伤了凤体。”

怀明墨蹙眉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手臂艰难撑着身子,季贵妃忍下酸楚哭意,语带愤懑,“贤儿被他父皇拘禁起来了,东宫上下现在就像是铜墙铁壁,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怀明墨大惊,“大哥怎会被拘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二皇子几日前忽然秘密进宫,把一沓信笺交予皇上。”唐韵用巾帕掖去眼角的泪,“全是太子与西蜀密谋的书信,皇上看后大怒,当即发落几位太子太傅。也不查明信中属实,直接让御林侍卫围住东宫,禁足了太子。娘娘今早回来后得到的消息,一时昏厥了过去。”

“母妃没事吧。”怀明墨紧张地问,又顾忌到屋外人。那群侍卫站得虽离书房有些远,听不到屋里低声谈话,可这烛火通明中,他若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必会被人瞧见。

唐韵扶着摇摇欲坠的季贵妃,察觉到手腕被轻捏了下,看到主子递给自己的眼神,忙苦脸道:“太医说娘娘是心力交瘁所致,娘娘近来为太子爷的事,茶饭不思,夜里难以安寝。”松开季贵妃的手臂,她快步走到怀明墨身旁,搀住其手臂,“主子爷,奴婢知您素来有办法,想法子救救太子吧。”

怀明墨抽不开手,为难道:“姑姑快请起,太子的事,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季贵妃立刻精神一振,扫去脸上苦闷,面露喜色,期待地开口:“你已有办法洗清太子冤屈?”

怀明墨微抿嘴咬里唇,心渐沉落,已然猜到季贵妃的谋划。沉默地掰开唐韵的手,他低首道:“母妃应该很清楚大哥近来处境,儿臣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性命。”

“那你大哥的太子位怎办?”季贵妃不复平常端庄,露出一副市井妇人的粗俗气,脸色阴沉道:“是了,你没有办法。那便让虚生去想,不计用什么法子,总之定要保住你大哥的太子位。”

“恕儿臣难从命。”怀明墨断然回道:“虚生的脾气古怪,儿臣无能,怕是难以说服他。”

季贵妃掌心一拍榻上案几,目光如刀锋般凌冽,寒光扫过怀明墨,怒不可歇,紧握着案沿,指甲几乎已经嵌进了木料里。就在季贵妃要发作之时,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唐韵张口询问,传来的是季先生的声音。

季贵妃示意唐韵去开门,望着这满周岁便送出宫的儿子,无奈地叹息道:“你先下去吧。”

怀明墨走过季先生身边时,忽觉一掌强有力地捏住自己左肩,他朝季先生含笑摇了摇头,用唇语道:“娘放心,儿子没事。”

远眺慢步走来晚汀馆的两人,虚生坐在主屋房顶悠然吹着凤舞羽衣曲,一腿曲起随音律抖动。眼瞧怀明墨已走进院里,翻上屋顶坐在自己身旁,虚生慢悠悠放下翠水笛,笑道:“你的脸色很差。”

怀明墨紧抓身旁人手腕,拉向自己,神色黯淡,“你早知道书信一事是么?”

虚生微颔首,诚实回道:“是,你还记得定西王遣使臣来送贺礼么。那时我便知道孟广亨勾结蜀帝,想要构陷太子的阴谋。”觑眼怀明墨,大抵猜到他在怨自己隐瞒,虚生抽出手,仰躺下,“我是有心要瞒你,省得节外生枝,徒添些没必要的风波,你若怪我,我也无法。”

辛里站在墙边冷哼,抬头道:“卖乖,明知我家少爷绝不会怪罪。”

虚生哂笑了声,对怀明墨说:“后续想来你也从辛里那听说了,这下子,你总好放心了吧?”

怀明墨想起被蒙在鼓里,气不过掐了下身边人,“放心?我还心惊胆颤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说得假话。”

虚生大喊冤枉,仰躺看着上弦冷月,抬手对天,伸出三指发誓。听他誓言越发毒辣,怀明墨忙不迭压下虚生的手,气急连嗔,直骂他没心没肺,乱发毒誓。训斥完虚生,怀明墨脸色略差,慢慢说起适才与季贵妃的谈话,他越说,手握得越紧,耳边传来虚生吃痛低哼,方松开虚生手腕。

沉吟好半晌,虚生笑而未言,良久轻笑出声,“且不说娘娘心思,你是怎么想?”

怀明墨侧身躺到虚生身边,为能更清楚知道虚生情绪,干脆伸手轻摸虚生的脸,“我是被娘娘气极赶出来的。”

由着他的手无礼乱来,虚生笑道:“连着自己儿子都不肯帮自己。”

“不是我不愿帮她。”怀明墨发觉虚生心情不错,遂收回手,手臂枕在脑下,神色凝重,“我晓得你有办法保住我大哥性命,但要留住他的储位,谈何容易。即使你真用手段保下他的帝位,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虚生唇角上扬,略微靠近怀明墨,岔开话题道:“娘娘至今还以为那桩婚事是孟帝截得胡?”

怀明墨侧过头,略有困惑道:“难道另有隐情。”

虚生用手指点了点怀明墨额头,咧嘴轻笑,眉眼里仿若藏了片星海,熠熠生辉,语气满是宠溺的温柔,“亏得你跟那群老狐狸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竟然还瞧不透那丁点心思。你当真只有孟帝不想季家与宁国公府结亲?”

这边话音刚落,辛里倏忽地窜上房顶,瞧见瓦上两人依得很近,他撇撇嘴,坐在稍远处,忍不住插嘴道:“国公爷素来中意我家公子,曾有意结亲,常让平宁郡主进宫里陪娘娘解闷。娘娘那儿也是得到国公夫人的暗示,考虑再三,才默许平宁郡主来隐世山庄玩。如此说,国公爷又怎会希望这事给黄了?”

虚生支起身,手轻搭在怀明墨发鬓,乐祸幸灾地低笑,“他想搅黄这口头婚事是真,却未料,被孟帝摆了道。”

“怎么说?”怀明墨将头挪到虚生膝上,磕起眼,听那徐来春风。

给辛里递了个眼色,让他去房里取来翻毛领披风。虚生仔细给怀明墨披好,又把辛里拿来的手炉放怀明墨手中。久等不到虚生回答,好奇心经人吊起,怀明墨心如猫抓的难受,连番催促。

虚生拗不过,摇头说:“宁国公那只老狐狸,官场爬滚多年,会瞧不出孟帝心思?从前想结亲巴结,如今瞧太子快不行了,所以后悔起这决定。否则你以为旨意怎会来的这么快?我估计贵妃的请旨,这会儿大概刚到宫里。”

怀明墨脑筋一转,诧异失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宁国公自己把这事给皇上交了底?”

虚生眉头瞬动,颔首点头说:“多半是,就算不是他自己进的宫,这消息必是他漏出去的。”

辛里指捂在唇前,兀地笑出声,心中畅快,痛快地开口:“孟帝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国公爷的那些小心思。是以故意把平宁郡主赐婚给寒门子弟,以此惩戒宁国公的异心,又拉拢了这些寒门新秀,还能用来儆猴。一箭三雕啊!只可惜了这平宁郡主,这般低嫁。”他嘴里虽有同情,但语气和神色却是没半分惋惜。

怀明墨倒不认同,温和笑说:“嫁于高门虽说风光,但那些个内宅,都甚为复杂。皇上这回赐婚,于平宁郡主而言,未必是坏事,或许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你倒关心她。”虚生随口说,哪知怀明墨挣扎起身,慌张地忙要解释。好不容易安抚住怀明墨,虚生又道:“你与贵妃似乎……”

怀明墨知道虚生要言的话,打断笑说:“我尚是襁褓婴儿时便被送出了宫,二十多年来,与母妃相见的次数,也就十多次。说句心里话,生恩不如养恩重,对这贵妃母亲,我是真亲近不起来。”

这都是早已打探清楚的事,虚生早知这对母亲情淡薄得很,又谙当初季贵妃如此行事的意图,不免有些心疼怀明墨,还有些佩服他的宽厚,毕竟这事换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结成了仇怨。

胡思乱想间,渐想到自己遭遇,神色当即有些晦暗,像山雨欲来的天,无心讥讽道:“这些个慈母,倒都会为自己孩子着想。”

此言一出,怀明墨立时变色,辛里的神情亦是有些愤慨。

其实怀明墨怎会不知季贵妃当年所为的想法,在他年少时,尚不懂事,还能被谎言所骗,天真的以为是季贵妃担心自己,双目失明难在宫中立足。可随着年岁渐长,他对往事了解越多,便明白了,季贵妃把自己送出宫,又找了具婴孩尸体代替自己,主要目的是用来打击宫中敌对的妃嫔。

而自此后二十载,自己这母妃的地位,确在宫中屹立不倒。至于那为他的打算与担忧,许是会有,却也是少得可怜吧。

怀明墨默然枕着虚生,心底有些戚戚然,更多是意难平。借着柔和的月光细瞧侧颜,虚生有些懊悔自己失言,手伸在披风下,轻抚怀明墨身背,直到他气渐平顺。






第75章 第75章
贵妃回宫,排场铺张可想而知,侍卫随从浩荡,喧嚣繁复。跟从同回京的还有安国侯等朝臣,经前两日刺客袭击一事,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安国侯,脸上都有些惊魂未定。隐世山庄离京师甚远,骑马坐车多有不便,所以一众人是从沧浪江水路船行。

随季家众人到沧浪江边渡口送行,虚生没跟在人群间,而是择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仔细观察往来人群,细枝末节也没错过,只是一圈看下来,并没发现任何可疑。

花星楼伸头张望,眼见季贵妃上了最大一艘船只,哂笑道:“你的大麻烦总算走了呢。”

虚生耸肩笑道:“她走或留,不都这回事么。”

“看把你给能的。”花星楼看虚生嘴角不自觉上扬,不由生恶,却又好生羡慕,说出两句酸话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你呀,也不知到底谁拿捏住了谁。”

自前夜里与怀明墨赏月畅谈,虚生至今心情甚佳,所以完全没在意花星楼这暗讽的话,目光亦不自禁落到一身碧水色氅衣的怀明墨身上。沉默远望好半晌,直到船队起航,渐行渐远,才收回目光,对花星楼疑道:“你怎没跟舒沐玺一起回去?”

花星楼白眼虚生道:“还不是想着你许要帮忙,我留下给你当帮手。”

结交多年,自己从没交心,却没想他俩这般待自己,处处着想。虚生心口温热,竟有些端不住往日宁和,眉头打结,沉默了许久,方挤出愧疚话,“这些年总要叫你们为我担心,给你们添麻烦,要你们担着,我细想来很是过意不去。还好,没让你们卷入太多危险里去,否则我悔之不及。”煽情话说到一半,他忽又笑说:“说来,你俩也是异类,就我这刁钻脾气,居然还没把你俩赶跑。”

前儿还听得感动,花星楼的安慰话刚到嘴边,谁知紧接而来的揶揄,气得他直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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