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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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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伤病中,起床都难,却还关心旁事,怀明墨无奈摇头,不让他再起身,“时候不早,你早点歇息,少想这有的没的。”
虚生见怀明墨取下宫灯,移到床尾后瞧不见光亮的地方,随后也没回来的意思,疑道:“你去哪?”
“回屋睡,去养养精神,省得后半夜真有人硬闯,自个先没气力阻挡。”嘴上说着,怀明墨脚下却始终没动。
看了眼怀明墨,虚生淡然轻笑,“你在我这待了整晚?”见怀明墨点头,他又道:“辛里不在,还有人会进你屋里么,就现在让人往你那烧炭,也得好半天才暖和起来。”往里挪了些,虚生空出一人的位置,“得了,别装出那模样来,你今晚在我这将就吧。”
小心思被道明揭穿,怀明墨脸色兀地绯红,心中羞臊,偏又不肯违背本心,三两步挪回床旁。他深吸两口气,像是在下艰难的决定,纠结好半晌,忽然果断退下衣衫,叠放在床柜,仔细谨慎地躺下,生怕自己一不注意会压到虚生。
虚生瞧那模样,忍不住笑骂:“造作。”
一不做二不休,怀明墨才躺下没多久,直接伸手把虚生揽住,全不管怀里人意愿,反正人现下伤着没力气反抗。而虚生并非反感,只是打小不习惯与人亲近,所以觉得有些别扭。
静谧不过到后半夜,虚生和怀明墨同时被风声夹带来的喧闹吵醒。怀明墨惊爬起身,摸到丫鬟叠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衣衫,穿戴完就要出门,听到虚生起身的声响,忙道:“你起来做什么?身子不要了么!”
虚生哪能听劝,利落起身,也顾不上换身衣衫,甩开怀明墨搭上的手,“赶晚去,便抓不到人了。”
怀明墨堵在门前,寸步不让,道:“你在屋里等我。万一莲心慧姬躲在人群里偷袭你,这可不是玩笑事。”
“就是她可能在庄子里,我才得去。”料准怀明墨不会对自己动粗,虚生绕过身前人,行色匆匆地赶去湖牢,半途解释道:“她若要杀我,必定会趁我内力大失,且独处时候动手。现在湖牢那儿热闹着呢,凭她的武功,绝不敢贸然在众目睽睽下动手。”
怀明墨并非婆妈的性子,虽听虚生话里半真半假,却知自己拦不住,只得板脸道:“你等下跟在我身边,切莫走远。”
虚生清雅淡笑,仿佛没把那些个隐在阴鸷危险放在心上,毫不在意地摆手,“你放宽心,就算有心人想要我的命,还得问阎王爷收不收呢。”
“净胡说。”怀明墨没好气地扁嘴。
穿过捷径小道,走过湖上九曲廊桥,总算赶到湖牢外。晚汀馆离湖牢略有距离,虚生又有内伤在身,只走上这一会儿,连内力都尚没用,却已满头是汗,冷月光洒下,他的脸色越显苍白憔悴,直把在湖牢口手背的季铎瑞吓大跳。亏得季铎瑞反应极快,刚要开口慰问,见虚生微摇头,再看眼怀明墨,立刻把堵在喉间的话吞进肚里。
湖牢周围皆是护卫,层叠围起湖牢唯一的口子,季铎瑞严守在石阶口,往里望去,可见季肃善的身影,兄弟俩里外把手,且脸色极差,愤恼间微显羞愧。这般阵仗,湖牢里头可想动静之大。
听季铎瑞呼吸急躁,怀明墨皱眉就问:“有人来劫牢?”
无力地轻哼应答,季铎瑞胸膛起伏,显然还没平复情绪。怀明墨闻声,又问:“丁子胥可还在湖牢,抓到闯湖牢的人了么?莲心慧姬有没有现身?……”
连串的问题把季铎瑞问得来不及答,等怀明墨停下嘴,他方缓缓回道:“我赶来时已没莲心慧姬踪影,适才我问过周遭,也没人见过,恐怕她本人并没来。至于丁子胥……他仍在湖牢,跟他在一块儿的,还有劫牢的人。”季铎瑞要想说再多,胸口闷得慌,只重重叹气道:“具体情形,你们到里头去,便知道了。”
虚生淡漠的眸底仿佛能看穿一切,直盯得季铎瑞浑身不自在。有道是丑事不外扬,话里头的隐情,只稍走几步便知道。虚生轻扯怀明墨衣袖,淡笑说:“你如此心焦,揪着季三爷问个好半天,不如下去,便可知道情况。”
“我得在这守着。”季铎瑞瞟了眼石阶尽头,难掩厌恶之色,转头关切道:“你甚少来地牢,不熟悉地势。底下的路有好些凸起的石块,得靠虚生提醒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第77章
隐世山庄的地牢造的机巧,虚生素来喜欢研究密事机关,特意放慢步子观察四周,怀明墨知其意,也不催促,任他细瞧这机密的地儿。似如信步地走到石阶底,就遇在里看守的季肃善,脸色不比湖牢外的那位好到哪去,那张生来弯翘的嘴,此时绷得笔直。他见着两人也不说话,用扇柄指了指最里面的牢房。
虚生眼尖瞟到落在不远处的□□,以及昏死过去的郑丰年几人,立刻心里明白,难怪季家人个个脸上想像涂了层灰,神情失望沮丧。他手指一拍怀明墨手背,幽幽道:“你别忙问,先去瞧瞧里头情形如何。”
季肃善忽地叫住虚生问:“你……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
虚生微微点头,又听身后季肃善自嘲轻笑,没头没脑道:“我们竟不如你个外人了解他。”
“只是旁观者清罢了。”虚生挽着怀明墨胳膊,时不时小声提醒,闻言停住脚,“论识人的本事,季先生阅人无数,当真就一点没瞧出?季二爷素来观察细微,那粗糙地掩饰,蒙蔽的了你的眼?说到底,就是不愿承认罢了。”
怀明墨心如明镜似的,只听过这粗略两句,已然明白,话憋在心里头难受,但又吐不出,只好道:“走吧。”
湖牢深处只有两人愁眉站在牢门外,走到门边虚生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个人,正蹲着在瞧两个满身染血的人。荀克文先看过擅闯人的膝腿伤势,再去瞧丁子胥胸口涌血的口子,好半晌起身走到门外,长叹摇了摇头。
虚生睁大双眼,猛地松开挽人的手,穿过人群,三两步走到丁子胥身旁,急道:“告诉我,莲心慧姬是谁?!”
丁子胥瞪着充血的眸子,眼里燃着憎恨怒焰,用尽力把虚生拉下,嘴一张一合,想说出话,却发不出声。
荀克文说:“他被人用毒哑了喉咙,说不出话来的。”
丁子胥极力张口,似乎在重复一字。虚生心下烦躁焦急,反倒猜不透,没会儿就见丁子胥像是痛苦地沉吟阵子,渐渐没了气。
虚生恼火地重砸地面,许久放下丁子胥渐冷去尸体。他怒视在旁狰狞着神情的季德勤,气急攻心,起身时眼前瞬间晕眩,一时站不住,幸亏在身后的怀明墨及时扶住,才没站不住摔下。
帮着把虚生扶到边上坐歇,季先生痛惜地看向季德勤,眼角一片鄙夷,“他那条腿还有得治?”
“季小爷的膝盖骨已被打碎,难以接上,以后恐不能再站起。”荀克文再三确诊,不敢胡乱下定论。
“这不肖子孙,死活与季家何干?二妹,无须操心他的死活。”
季先生想出声劝上两句,但自己又着实对这侄子失望,“总要他亲口说出缘由,况且狄凤尚没找到,现在知道她行踪的,也只有季德勤。”
虚生静下心,低声无力地开口:“那冒充狄凤的女子,手段阴毒,虽易容之术了得,武功却不怎样。我早命人围了隐世山庄,她现在定还在山庄里。季先生只需命各院仔细盘查,搜寻庄里各个角落,她必然藏不住。”
“小凤没跟我来,今晚的事全是我自己所为。”季德勤挣扎支起身,强忍痛苦,脸色狰狞丑陋,全无大家公子的风范。
事到这地步,仍是不知悔改,季先生心底仅存的痛惜顿如烟消,扬声对恰好下来的沈常林嘱咐,要他立刻带人去严查,一定要在天亮前把狄凤抓出。季德勤闻言神色惊变,几番徒劳尝试起身无果,又忍着剧烈疼痛用手爬到门边,扒住季先生的脚踝,央求季先生放过狄凤,口口声声把罪全揽上身。
季念先想下脚踹开这恬不知耻的忤逆子,但脚到他身边,望着那烂污的一身,也下不去脚。沉默半晌,他张口唤来人,将他抬到干净的牢房,又请荀克文照看一二,拂袖而去。
等牢里仅余下自己人,季先生才慢慢道出事情始末。原来是季德勤与狄凤耍了伎俩,装扮成季先生与季念先的模样,蒙混进湖牢,两人进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到牢里传出凄厉的惨叫,恰好这时姜典带人来换班,姜典当即领人进去查探,便发现季德勤双膝被打碎的一幕。姜典一看便知中计,连忙派手下人去通知各院家主。
“那假扮狄凤的女子应该就是趁机逃了出去。”怀明墨叹息道:“德勤哥心心念念为她,真是不值。”
季先生席地而坐,适才强打的精神,这会儿没了踪影。她耗费内力后没得好的休息,整个人精神有些不济,神情倦乏得很,疲惫道:“这女子本就是故意接近季德勤,有心利用他,有岂会动真情。可怜这混小子被蒙在谷里,一心为她着想,到头来竟是这等下场。”
“心没藏恶鬼,又怎么会被鬼缠身。”虚生唇色苍白,揉了揉犹如千斤重的眼皮子,“季先生心里明白。”
季先生眸底渐暗,讥嘲哂笑道:“我等他亲口说出来。”
回到晚汀馆后,虚生耗完最后一点强撑的精神,倒头便打起了盹。这一夜隐世山庄灯火如昼,姜典带着人在庄里严厉搜查,整个庄里人心惶惶,凡已搜寻过的院落全有人看守,不得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走动。季先生带人亲自调查老太太的院里,如此忙碌了整晚,竟没见到狄凤踪影。
清早虚生从怀明墨那得了消息,慵懒的轻哼应声,睡眼朦胧间拍开怀明墨的手,酣畅惬意地翻个身,仿佛毫不在乎未尽人意的结果。
怀明墨尴尬地干笑了声,又手力不重地推了两下身边人,虚生极度不满地哼唧了声,越发裹紧缎被。
季先生声音里带着整夜未歇的疲惫,吃过下人特意送来的醒神茶,再等上好一段时间,仍没见虚生醒来,这般轻慢,季先生没恼反笑道:“山庄喧嚣了整夜,人人被搅得睡不着,你倒好,一夜好睡。”
“既知我正睡得舒坦,何来扰人清梦。”虚生慢吞吞支起身,带着刚醒来的庸散,脸色犹有些如纸般苍白,脸颊浮着不自然的潮红,说话有些气虚。可唯有那双黑眸清澈如泉,又幽深似井,他直勾勾盯住季先生,似有些被扰醒的恼怒,“吵闹一整晚不给人好眠,如今还没抓着人,季先生真该好好整治下这庄里人。”
怀明墨习惯虚生的乖张,却担心其他人看不惯,张嘴要说上两句好话,却听季先生轻笑说:“所以还请你把人交出来。”
“你已经抓到狄凤了?”怀明墨略微有些吃惊,不信似得又追问:“人真在你手上?”
自练冥想神功起,虚生身子素来体质如火,如今忽然没了大半内力,极怕起冷来,他裹紧缎被,淡笑道:“你在我身边守了整夜,有瞧我接见什么人没?狄凤现在没在我手里。”拿过季先生命丫鬟送来的手炉,藏塞到怀里,“季先生耐心等上两日,必会有消息。”
季先生甚为不解,回想前个夜里沈常林的汇报,确实把山庄里外角落查个遍,角门严把,连只蚊蝇都没能飞出,偏还是让人偷溜出去。越深想,脸色越阴沉,她渐想到山庄中或没清除干净,留了叛徒与狄凤串通。
虚生一眼看穿季先生想法,偎在垫高的软枕里,用薄荷水淑过口,有喝下小半杯润喉暖胃的桂枣山药羹,方悠悠道:“偌大的隐世山庄,总得有上几个狗洞。这假狄凤身量纤纤而娇小,找个狗洞,钻逃出去委实方便。”
一言说中,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虚生起身正与季先生吃早膳,姜典亲自来请罪,说是自己搜查不力,没抓到逃跑的狄凤,又报在庄子西北墙角,发现个新开的小洞,洞口有人爬过的痕迹,而且在墙外还发现碎布片。
季先生拿过碎布,凑近细瞧,反手重拍桌,“这假狄凤还真有本事,不知不觉间偷出我常穿的衣物,想必我近来丢失的首饰也在她身上。”
想及丁子胥冰冷的尸体,又想到季德勤伤势,怀明墨面露怒色,“胆大妄为。”
虚生悠然笑道:“虽冒不小风险,但也算值。”
听出那笑语里夹带之意,怀明墨嗔道:“她屡次针对你,不惜下手陷害沉香,你倒还有心情去佩服她。”
季先生瞧着虚生笃定的模样,料准狄凤已在他掌握内,却又想不透何故要拖拉两日,才肯交出人,仔细想了良久,她不确定地说:“你是想从狄凤那顺藤摸瓜,查出莲心慧姬的下落?”
“这假狄凤的身份已经曝露,按莲心慧姬的一贯处事作风,铁定不会留她性命。也不知莲心慧姬会留几手,但愿她这次能马虎一回。”虚生的手习惯性的拨动着手腕串珠,眼眸微眯,阴恻恻地开口:“虽然希望不大,总比不试错失机会要强。”
事实证明,莲心慧姬的心思缜密,压根不会给虚生捡漏的机会。两日后沉香亲自压回假狄凤,顺便带来具女子尸体,这正是要下手杀假狄凤的人。
“虚生看向停放在晚汀馆院中的女尸,眉头微皱,话里蕴出薄怒,语调尚算平静道:“再三吩咐你要留活口,怎么还出这岔子?我要具死尸做什么。”
辛里含笑帮着说:“这女子在牙里藏了毒,被沉香抓到后,趁我们没注意时,服毒自尽的。”他见虚生神色犹差,心气未消,他也不怕虚生的臭脾气,指向那具女尸揶揄道:“反正事已至此,你若气不过,便拿她来鞭尸泄愤吧。”
“浑说。”怀明墨一挥手,让骆辰和臧丽先把活着的那个送季先生那去,听到虚生喉头低颤声,连忙对虚生道:“外头风大,进屋里说吧。”
虚生点头应允,回首看向眼老实的沉香,眸底微露笑意,软和了口气,“你跟进来吧。”
臧丽站在一角甜糯糯地嘀咕:“这怪和尚感觉,好像跟从前不大一样。”
郑丰年淡笑着摸了摸臧丽细软地乌发,对骆辰谨慎道:“你俩将人压到季先生那,若半途遇人来袭,莫恋战,保人安全送达松照馆,也别急着回来。山庄里接连发生几次变故,季先生那处理了不少人,人手短缺,你们候令行事。”
刚走进屋,虚生再撑不住,借沉香的力走到稍大些的怀明墨屋里,只是站了那会儿工夫,又走上两步,身背已是虚汗淋漓。沉香见状连忙拿出仅有一枚玉琼生,让虚生服下,竟不想没半点用处,内力始终滞留在会宗穴,若强行运功恐会经脉尽断。
慢慢放松手腕,虚生神情全无地沉默半晌,顺风顺水多年,竟没料有此一遭,连玉琼生都无用,他顿时束手无策,落寞隐隐在眼底,整个人平静得可怕。
学武之人岂有不懂虚生当下心情,自知沉香身世经历,辛里愈发敬重虚生,出自真心,亦有讨好地要开口安慰,却被怀明墨阻拦。
怀明墨冷声道:“虚生的事不得出去宣扬。”
郑丰年自也知道这多余的嘱咐是说给自己听,连忙抿笑保证:“这话到我这即止,阁主放心,我已把那两个打发去季先生那,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反正近来山庄里外都需人手,他俩办事素来得力,正好能帮着季先生。”
虚生这会儿回过神,相较旁人的紧张,处之泰然,看开道:“瞒得了一时,可若我长时如此,亦难掩藏下去。也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尽人事听天命,强求不得。”
“可不是比我们在少林多修习数年,说起话来,动不动要扯上两句,以显悟性。”怀明墨吹温驱寒茶,送到虚生嘴边,等虚生接去慢啜,转头朝辛里发声的方向道:“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一报来。”
原来这女尸正是莲心慧姬派来结果假狄凤的杀手,沉香跟踪假狄凤多日总算等来,趁这女杀手要下手时,和辛里双双出手扣住两人,却没想这女杀手会吞毒自尽。事发后,沉香曾派手下黑面在周围严密搜寻,就没差掘地三尺,终是没找到莲心慧姬的行踪,而且连其他合欢斋的人也没发现,莲心慧姬似乎十分自信,解决假狄凤仅用一人足以。
虚生瞥了眼角落里满脸消沉的沉香,破天荒地淡笑地安慰:“你不用太在意,本就没多大指望的事,你无须自责。莲心慧姬行事狡诈,季家、我那几位老哥哥全折在她手上过,想抓她哪那么容易。”
郑丰年甚有些想不通,问道:“她就没想过有人会救下假狄凤,从她口里套出自己的消息么。”
虚生嘴角一撇,没报多少希望地叹气,“假狄凤会被派来隐世山庄,估计是莲心慧姬重用的人,既在那女人身边久呆,会不了解她性子?莲心慧姬一向是睚眦必报,十倍奉还,你猜她对背叛自己的人,会怎么做?”
怀明墨用铁叉拨了拨烧灰渐冷的银碳,没见半点着急,淡然道:“依你性子,既无用还会留她么。”
“季先生他们至今没处置季小爷,是还指望他能回头吧?”虚生一副看穿的精明,累得斜倚在贵妃榻背,眉目里带了些惋惜,道:“他如今得的是心病,系铃的那个人若死了,就没下药的药引子,如何还能治得好。”
几次事后,辛里颇看不上季德勤,正巧与沉香对上眼,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块儿,微微对笑,才开口:“病入膏肓的人,服了药也未必能回生。”
怀明墨星眸似有浮云飘过,略有黯然,“他要真死性不改,那整个季家也就容不下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第78章
虽抓到了假狄凤,但季家并没对其用刑,只关在空出的偏院里,派人在外把守,不过这回吸取前儿的教训,季先生命姜典仔细搜查山庄墙边每个角落,把不管人为还是狗挖的洞,一律填严实。如此把人放上两日,每日只让绍芝送上两餐,院里也没派人严守,似乎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季德勤的出卖并没对季家造成实质的伤害,却还在人心口划了道口子,连了几日,一家都闭口不愿提起他。
隐世山庄渐渐清静下来,虚生自服用玉琼生后,每天打坐运功半个时辰,或是玉琼生多少有些效果,他的功力渐恢复些,但还是失去泰半内力。
从虚生知事起,就知自己武学天赋极高,这二十载来,他无论练什么武功,只稍自己愿意去学,皆是一学便会,举一反三,从未遇到过挫折。
如今突遇这状况,他脸上看似平静如常,面色明媚,可到底心底郁结得厉害,连晚汀馆都不太爱出,季德恩和季博儒来串门,也多以借口回避,日夜躲在听涛阁练字。
“成日闷在听涛阁书画,你也不怕闷坏。”怀明墨送走季博儒便赶来,一进屋立刻让辛里把门窗敞开透气,他两手撑着书桌,指肚触到干透微硬的密麻草字,“怎么你光握那笔杆子,就能找到恢复功力的办法来?心静不下来,写再多,也如春蚓秋蛇,歪七扭八的。我房里全是泰轩笺纸,可供不起给你浪费。”
虚生如今内力在怀明墨之下,两相较量,转眼被夺去手中狼毫。
其实几日来,虚生脾气甚差,比起过去还不如,整个晚汀馆里莫说招惹他,连搭话的都没有,在他跟前院里丫头小厮个个气不敢喘,沉香相帮看守假狄凤,也甚少回来,唯有怀明墨不管自己热脸是否贴了冷屁股。
赌气地揉紧纸团,虚生愤愤扔向怀明墨,“前日游园,昨儿拉我游湖,今来你又想出什么花招?这才刚入春,那枝头还秃着呢,你可别告诉我去游山。”
怀明墨先是愣片刻,忽而反应过来,虚生这是在耍孩子气,笑眼愈深,直把虚生惹得烦躁,才轻笑开口:“你若有兴致,等天气暖和些,我陪你去游山。”说着他眼底笑意渐失,低叹道:“现在我想邀你去一处地儿,但去那全是糟心事,你若不想同去,也无妨。”
“上回的事都还心有余悸,季先生敢把你们放进去?”虚生用温水洗过手,又拿出玉兰香膏涂手,取下衣架子挂着的狐绒毛披风,边绑衣带边笑:“都说季家行事大胆,如今看,果真如此。”
清幽的依兰香缭绕在鼻尖,怀明墨打小不沾女色,院里的丫鬟甚少有涂脂抹粉或妖妖娆娆的,所以乍然闻到这味,心中一片燥热,冲动地抓住虚生的手。
冷不防的举动,虚生霎时茫然一惊,瞬间耳红面赤,瞥到辛里抿嘴窃笑,他连忙抽出手,小声嗫喏:“不得体,辛里在边上看着呢。”
怀明墨剑眉微挑,低笑戏谑:“若他不在呢?”
虚生被问得哑然无言,半晌恼羞板脸道:“到底还去不去季小爷那?”
正经事在前头等着,怀明墨心头的火浇灭大半,神色凝重似乎累心得很,苦笑说:“屡次让你撞见家中难堪。”
“谁家没点难处,走吧。”见身边人未挪脚,虚生轻扯他袖口,也没用力便把人往屋外带。
关押两人的小院看守说严正是四周围人,虫鸟难进,说不严,守门的沉香和郑丰年见着来人,赶忙给虚生几个让路,在旁当值的守卫也没个出来阻拦。院里只有骆辰和臧丽轮流把守,他俩瞧见人来,也不出声,院里冷清静默,所以屋里轻声的对话,也显得十分明显。
虚生和怀明墨说定般停在屋外,细听禁闭季德勤的屋里声响,听出是季德恩的声音,怀明墨拉着虚生从隔间窗外翻入,悄声躲在屏风后头。
季德恩始终认为自己大哥是有苦衷,才会做出这不孝不忠的事,所以他没得准许,还是偷溜进的院子,想撬开季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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