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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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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与现实重叠,虚生笑得柔和,“我只是现在用不上,没想一句得这么多牢骚。”
臧丽瞪了双小鹿眼,气鼓鼓道:“不许说我骆哥哥坏话。”
臧丽与虚生对上眼,眼皮子快眨两下,表示明白虚生所想,又回应肯定他的想法。无声交流了会儿,这下次虚生更看骆辰来气,浑身尽是缺点,面目可憎。
怀明墨遣走这两个闹腾的,独留辛里在屋里便于说正事,门窗半掩,院里瞧不进来,他放下架子,淡笑道:“骆辰的心眼不坏,就嘴上把不住门,大大咧咧的,说话没少气岔人。”
虚生耸肩嗤笑道:“你不用说情,我没要对付他的意思。”
“你这人难琢磨。”怀明墨抱怨嗫喏,虚生闻言也懒得反唇,只专注看向他,这目光犹如三伏天的阳光,明明瞧不见,还是烧得怀明墨脸红。轻咳化解尴尬,怀明墨道:“得知真相后好些日,没听你过问德勤哥的事,沉香和辩机先生时常见首难见尾,但也没在打探山庄里的隐秘。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好奇,他的下场,还有那假狄凤……”
“刀抹脖子,或吞食藏毒,假狄凤用哪个手段自尽的?”虚生嗤鼻插嘴,语中多有不屑,意料中的事,毕竟假狄凤比自己更清楚合欢斋作风,要图个痛快,也是意料中事。
辛里神情晦暗,低声道:“自你昏去后,大家都冷静了两日,直到有日季先生将我叫去打下手,把假狄凤带到季德勤面前,当他面撕了那张□□。”说到这,辛里鼻尖微动,似有些泛恶心,“那张脸像是万马踩踏过,除那双眼睛极漂亮,其他几乎没点像人样,地狱恶鬼不过如是。”
怀明墨心有不忍道:“母亲说她那张脸,是别人故意毁去的,只是如今她已死,究竟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
“季德勤乍瞧见假狄凤真面目,愣了好半天,破口大骂,难听的话实在不堪入耳。”辛里半是幸灾乐祸半是鄙夷的啐嘴,“假狄凤被恶语羞辱了许久,忽地眼冒杀意,拔下头上簪子,就要去刺季德勤咽喉。季先生为救人出手伤了她,可她仍不死心,就在她拿起簪子时,突然痛苦扭地,后来请药王来瞧,药王说她是原先体内□□发作。”
“是幽欢盅。”虚生解惑道:“我亲眼见过女子这毒发作时的模样,听说极其痛苦。”
晚汀馆里有许多丫鬟,辛里怪不好意思地压低声,“季先生当时打她一掌颇重,所以幽欢盅发作时,她也没气力去四处寻男人。”
虚生清雅一笑,“季先生为人宽厚,这毒既无解药,是给了掌让她走的痛快吗?”
“没得来及。”怀明墨颇低落道:“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嬷嬷及时赶到,拦下母亲,又命人抬她回原先关押的院子,任其自生自灭,过了两日才派人去收尸,听说死状可怖。”
“若非心存歹意,也不会落这下场。”虚生不懂如何安慰,索性转开话题,“季德勤呢?”
沉浸在情绪中良久,怀明墨慢慢缓过神,喟叹道:“关在他自己的院里,就留两个小厮在边上伺候换药。大舅舅的意思是打死便罢,权当没生过。母亲不忍,和二舅舅商议送到佛寺,让他悔过。三舅舅看他就心寒,说是依从大家意见……”
辛里性子急,拍过大腿,没点忌讳,接过话就说:“他现在武功尽失,死活没两样,无论按哪个提议,都是留条命也是苟活罢了。可麻烦在老太太那儿,前日季先生去寿喜堂说话,到现在还没个准信,反正就这么拖着,请药王医治,又派人服侍,也不知怎么想的。这种不孝子孙……”话没说完,便被怀明墨一声呵斥闭了嘴。
虚生嘴角弯了弯,却又不语,看着神情难堪的怀明墨,心里亦有些不好受。
“德勤哥的母亲身子一直不好,生德恩那时,还落下了病根,没两年人就没了,那时德勤哥也才三岁。”怀明墨徐徐说:“老太太担心大舅舅养不好,干脆把他们带到身边抚养。嫡长孙落得这下场,家中最难受的,肯定是她。”
明媚的春光透过薄纱照在怀明墨面上,微风吹起纱帘子,拂过他眉角,像是要拂去他眼底的愁绪。
虚生推开半扇窗,心不在焉地朝窗外张望,心口压着事,早膳也是就着囫囵吞,连着碗里见底都没注意到。他咽喉憋着话不肯说,怀明墨也不好逼问,索性装聋作哑,等他自己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第80章
虚生甚少因事而茶饭不思,就连当下内力大失,仍旧吃睡如常,别人若来安慰他,反会被他絮叨一堆佛经缘法,可这几天他却一反常态,整天唉声叹气不说,特别喜欢坐在主屋廊下,手拿卷杂书,心思却从不在这上,时常仰头看屋檐,千盼万盼在等人。
春日里头气候变化无常,怀明墨知自己劝不住,干脆无事就跟在旁,有样学样,哪样遭罪就赶着上,天公落细雨,他便打伞在边上,傍晚江风冷飕飕刮来,他就站在风口挡风。这样过两日,他那好不了虚生的身子哪里承受的住,果然春寒侵体。
“让你进屋偏不听,如今受着吧。”虚生眉间微皱,拿勺子有下没下搅动汤药。
怀明墨抿嘴轻咳,身下盖条薄被,有软枕不靠,非要倚在虚生后背,脑中浮现虚生懊恼的模样,轻笑道:“能骗你进屋,不计用什么办法。”
虚生肩头猛一动,药碗稳拿在手,讪笑道:“怪我心太软,早该让你再淋上两日雨,吹个把时辰风,看你还能说这话来么。”
怀明墨仰头咕噜吞下苦药,眉头打成结,还没来得及喊苦,嘴里已被塞进个酸梅。
“自找的,好不容易摆脱这些药罐子,非要自己往前凑。”虚生用帕子擦干净手,又将含有丁香、苍术、紫苏等为芯子的药囊挂在床头,多有助呼吸的用处。闻得身后低咳不断,他嫌弃的那手旁枕垫乱挥,嫌弃道:“你可别传给我。”怀明墨使坏,故意把虚生往自己面前拉,谁知力气过大,双唇直接贴上他侧脸。
辛里在边上垂眸数着雨水打落飘进屋的花瓣,打情骂俏像是颗蜜糖,塞进嘴里酸得他牙疼,听到送药丫鬟的轻呼,方抬起眼,顿时嘴张老大。好半晌他回过神,赶忙把丫鬟赶出屋,又厉色命令不许出去乱说话,还威胁传出半点,虚生一定会拔她舌戳瞎眼,吓得丫鬟直告饶。
“哎哟,青天白日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们,能不能收敛点。”辛里连忙掩上窗,举动犹如闯空门的贼,贼头贼脑地朝外张望,确保没人发现。
事发突然,完全在虚生常识见闻外,脑中轰然,他手撑在床沿呆愣许久直眨双眼,传来的抱怨好似天外来音,又听那头说起:“我去屋外守着。”
虚生并不懂事后该发生什么,但本能性推开,大跨几步要拉住正开房门的辛里。
“楼主?”辩机先生两手腾空作开门状,见虚生脸色桃红,神情略有慌张。
虚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好些日子,乍然见到辩机先生,先是失神茫然,随后眼神徒然一亮,急切地拉人进屋,“怎样?她是不是我那表妹?”
奔波多日,又餐风露宿,辩机先生清瘦了些许,衣摆灰黑可见,来前虽有拍拭过灰尘,但粗瞧整个人仍是一身灰土。换过别时,虚生自是会发现赶人,但眼下有他更关心的事,难得忽略不见。
隐世山庄位于南方,天气多是湿冷刺骨,二月寒冻不及十月冬,但还是冷得人发颤。可辩机先生大口喝下一盏冷茶,仍汗水汗涔涔,他开出折扇猛打风,缓上多日赶路的气道:“如果这女娃子从中没掉过包,八九不离十。”
虚生没避开怀明墨的意思,挨坐在旁,半晌静默未语,闭眼苦笑:“她竟是我妹妹。”
屋里另两人正伸长耳朵好奇着,辩机先生马上解惑道:“我仔细查过,绾心无论从年纪、被掠拐的地点、还有她身上的胎记,皆符合楼主你所言,而且她身上迄今挂的平安锁,正是老楼主赠与二小姐特意订制,样式绝无仅有。”
怀明墨和辛里齐齐发声:“绾妃是你妹妹?!”随后两人觉得话声太响,又同闭了嘴。
“难怪我总觉得她甚为亲近。”虚生艰难苦笑,回忆过往,心里像嚼碎黄连般苦涩,“还有她母亲,我的姑母,儿时偶见会觉熟悉。”想及眼睁睁看绾心遭虐到送入宫中,自己从没伸过援手,当初哪怕帮一丁点,就不会是如此局面,越想越觉懊悔,深切的内疚像刀刻在他脸上。
辩机先生读出虚生透露的心思,略略一沉默,思量周全地问:“要么,我再京城跑一趟,将绾妃救出来。”
怀明墨当即道:“这事鲁莽不得。”
终究是理性站住脚,虚生亦不赞同,“她现在是孟帝心尖上的人,若在人眼皮子下消失,恐怕许多人要掉脑袋,到时前朝后宫都将有动荡。她既然已在宫中站稳脚跟,没人伤的了她,与其现在带出掀起风波,还是先让她在宫里的好。你派人暗中护她,等局势稳定,我定亲自去。”
辛里近来收到不少消息,补充道:“贾半仙来消息,官船进了京城后,其中有艘送京官的船上,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当夜去过京郊的合欢斋,次日合欢斋便人去楼空。”
虚生目光森冷,“将那船子的人列出来,既是丫鬟,那就不是混在官船上打杂的人。我倒不信了,这次莲心慧姬还藏得住。”
“昨儿,我已经让他去办了。”怀明墨出手替虚生顺着气,行为轻柔暧昧,连辩机先生这张老脸都瞧不下去,
“沉香。”虚生见人出现在眼前,立刻吩咐:“让阿虞给宫先生传信,给我找出秦娥和红杏蕊来。”
辩机先生颇为不解道:“找她俩做什么?她们不可能知道莲心慧姬的身份。”
怀明墨立刻明白说:“我记得丁子胥死时,有对你说过话。”
虚生郑重点头,“他要我去找他妹妹。”临死前那双黑眸,迸发出来自炼狱的仇怒,每想起那双眼,虚生坚信那时的丁子胥恨毒了莲心慧姬,所以他既活不了,也绝不会让莲心慧姬好过。“丁子胥打理合欢斋多年,时常会接触莲心慧姬,会窥伺出她身份不足为奇。”虚生缓缓道:“他一定是留了些东西给自己妹妹,为自己惨死后,能拿来揭发莲心慧姬,用以复仇。”
指节有节律地敲击木桌,辩机先生颇有顾虑说:“这会不会是丁子胥和莲心慧姬设下的全套?”
辛里暗查丁子胥许久,绘制成册的消息,占满听涛阁一柜书架,其中且不论虚实,但对这人,他大体已经了解,道出己见,“丁子胥这人,骨子里跟莲心慧姬一样,这种人压根没忠义两字,为杀自己的凶手尽忠,不可能。”
与丁子胥接触过几次,又时刻派人盯梢,虚生几乎了解这人所有事,甚是赞同辛里所言,这种为富贵能将相依为命,而且自小带大的亲生妹妹当垫脚石的人,要他至忠,比太阳自西边起还难。
“他料准莲心慧姬会出卖自己,所以也早算计上她。”心境的改变,虚生如今心软下许多,念起绾心,不由连带同情起多情公子。
呼吸杂乱的瞬息,怀明墨伸手覆住虚生的手,“听说雍慧是侯府养子,偏生得运气好,安国侯除有个嫡女,没有其他子嗣。他如今已是世子身份,只要别做得太出格,莲心慧姬随意不会动他的。”
虚生见沉香欲要出门,又道:“让黑面沿沧浪江去找,蝴蝶君现今在哪。”
“蝴蝶君曾与老楼主是酒友,好些次我陪老楼主去前去,年轻时性子就有些乖张,后来经历许多事后,他先后与所有友人断绝往来,性子越发孤僻。这次季老太太寿宴,你也瞧见他本人了,除对你感兴趣说上两句,其他时候,甚是寡言独饮。”并非辩机先生说丧气话,想起曾经的几番接触,他无奈摇头,“他若要靠别人对付莲心慧姬,早就与季先生等联手,可他偏是嘴如蚌壳撬不开,恐怕你去,多半也是无功而返。”
虚生不置可否轻笑声,并没沮丧灰心,老神在在道:“且让沉香去找便是,我自有办法引他请我上一叶扁舟。”
怀明墨嘱咐辛里取来笔墨,亲自给虚生磨墨,“准备一个大缸给你可够?你要得材料写下,我命人去采买备齐,跑腿的活交给我这来做,费心神的活只好交托你了。”
虚生提笔好半天,只字写不出,用从前的方子,老调重弹,又觉得腻烦无趣,所以干脆搁下沾墨的笔,抓住怀明墨的摇动的手臂,“你别白费力,我现在想不着,等有头绪再说吧。”
“又不是拿来喝得,还要穷讲究。”怀明墨摊手让虚生给自己擦墨汁,春雨淅淅沥沥叮咚在耳,“用这絮雨吧,沾了桃香梨甜。”
虚生摆手否决,“不成,前年已用过。”
辛里渐明两人对谈,越觉离谱,嘴角扯动道:“这时候,你俩还在探讨酿酒呢?”
怀明墨似听不出他口中埋怨,转头冲他笑着开口:“素日里属你主意多,来帮着想想。”
向来行事靠谱的阁主竟成这样,跟在虚生后胡闹,辛里一时愤恼,张口想要骂咧咧两句。屋外小丫鬟进屋报到,苍塾斋的主子遣来身边大丫鬟珍珠有事相问,怀明墨听了忙让人请进来,正好堵起欲要唠叨的嘴。
“二舅母寻明墨有何事?”
珍珠朝屋里几个稍稍行过礼,恭顺道:“太太知道怀三爷爱吃笋,这不连下几日春雨,笋子冒了头,马上命人挖了出来,太太说今日要设宴,命奴婢来问怀三爷吃不吃问政山笋。”珍珠观察过怀明墨神色,笑说:“若怀三爷没意见,那奴婢先去回话了。”
虚生歪了头,略有嫉妒地开口:“谁都想着你。”
珍珠停下步子,用帕子掩口淡笑,打趣道:“太太早问过沉香姑娘,只是先生口味刁钻,好些菜太太说她没本事做,所以打算择几个简单拿手的,还望先生别嫌弃。”
话语方落,虚生立时听到齐声嗤笑,脸色青白一阵,板脸要斥责,观之周围,便觉自己太顶真。正是懊恼,脑中忽闪过一念,他仔细想来越发觉得可行,立时嘱咐辛里道:“我记得山庄里有片紫竹林,麻烦你让院里的丫鬟去那收集几翁竹叶上的露水。”
怀明墨派院里管事带两人去苍塾斋相帮,转身笑说:“我记得药王谷石板后,也有片紫竹林。”
虚生喜欢跟怀明墨说话,不用做多解释,格外轻松,含笑点头写了两笔,交给辩机先生又说:“派人去摘些凝须草来。”
“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样确实能引他出船舱。”
辩机先生明白虚生意图,心含些许怜悯道:“你这么糟蹋药材,若传到药王耳里,定会心疼。药王谷中那些药草,他哪样没当宝贝似得。”
虚生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低头拨弄着佛珠串子,“莲心慧姬活着一日,住回药王谷就难安生,这荀克文难道要与性命过不去?况且对付莲心慧姬,为武林除害乃是好事,药王谷理当出些力。”
“头回见你这般厚颜的人。”怀明墨很喜欢听虚生这种说话的调调,轻快戏谑的口吻,对自己独一份的对待,“凝须草味苦,虽不及黄连让人却步,但也难以下咽。你拿这来做酒,实在有些……别具一格。”
“又没说请你喝,上杆子来说意见。”虚生故作置气地摇头,回敬一丈,调侃道:“也不知道谁的脸皮更厚。”
怀明墨羞恼地伸手去戳虚生腰间,果然惊得他急忙跳开,还被埋怨揶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算小人行径。”虚生怕痒是他无意发现的,却没想到头一次偷袭,就会被躲开。
出庄吩咐完事的沉香刚踏进屋,恰好看到这幕,她见怀明墨满面不解,唇角淡淡上扬,似笑非笑道:“花公子一向爱用这招,楼主从前吃过几次亏,如今早习以为常,自然会马上反应躲开。”明明在说趣事,她口气依旧如汇报重要情报,如此反差,画面略有些诡异。
屋内气氛松快,众人脸上都带了笑意,这屋子人嘴皮子都了得,你来我往,谁也没沾着便宜,直到苍塾斋的女主人遣人来请,方才休止。
白昭容出自之乎者也的书香大家,比起季先生更适合打理内宅家事,所以她刚嫁进季家,季先生立刻像抛开烫手山芋般,把管家权让出。当时老太太私下里虽与季先生提过顾虑,像是新妇初来难服众,或是她年纪尚轻难担众人,而季先生再三保证,这后老太太便也没再干涉。后来恰如季先生所信,她将山庄宅里事一把抓,皆安排得妥当,各院小厮比从前规矩许多。
可惜白昭容年轻时怀过两胎,一个胎死了腹中,另个不到两岁夭折了,等药王诊过脉方知她是身子原因,开方子给她调理,这一调理便是十年,错过了最佳生育的年纪。夫妻俩虽有尝试,但始终未结果,好在季肃善情深重义,为此从没有过不满,更没想过休妻别娶,只为留后。如今她已三十五有余,自己无后,所以把季家小辈当自己孩子看。
所以,怀明墨儿时最爱往苍塾斋跑,母亲生得祖父性子,在自己生活方便实不靠谱,而二舅母慈爱,二舅舅和善,小的时候常跑来吃点心,相较季先生,反是白昭容让他感受到慈母情爱。
“慢着些,没人跟你们几个抢。”白昭容失笑摇头,命珍珠再去小厨房端些出炉的菜肴来。
城门失火,池鱼跟着倒霉,从被严管那日起,季德恩的日子就十分难过,先是不得随意出庄游玩,每日晨昏定省得去祠堂给自己母亲请安,他喜爱的那些个古玩充了公,偷请进自己院里的厨子也用不上,每日吃食全是季念先院里送去,这不过半月,人已经清瘦了一圈。
季博儒亦被盯着紧,虽然季先生没严苛到那地步,但也不太好过。
两人争相抢食,风卷残云解决每盘,惊得虚生轻推面前素食,默默啜起茶来,生怕被两人争斗波及自己一身酱汁。
“哎,小厨房还有好些菜,你们俩仔细呛着。”看着那两个用筷子在桌上斗招,白昭容伸手要拦他两胡闹。
安婧玥轻笑扒下她手,瞧见对坐虚生小心翼翼躲避头上大臂,“菜不合口吗?”
虚生轻摇头,想要张口回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不用顾他,有人在边上时刻护着,可比你我用心得多。”
捧着茶碗呷上几口,虚生目光游离在白昭容身上,越觉有意思,出生侯门的小姐,却有这般豁达性子倒属难得。他继续面不改色地自顾自静坐,极少言语两句,因他这般,白昭容见逗趣不成,马上转变对象,集中在怀明墨这,直说得怀明墨脸颊烫红。
没人约束,苍塾斋里几个主子全胡闹不成样,不分辈分尊卑,这规矩比别院多,小厮不敢四处喧嚣,平日里安静得很,哪见过眼下的情况,缄默站在院里,相互觑看,互相打眼色。
苍塾斋管事的吴妈妈,是侯府老夫人特意陪嫁来的,她目光严厉地扫过院里,冷声道:“把眼睛看住了,我这老婆子还没瞎。”
大老远听到院里妈妈在训人,季肃善跨入门槛,嬉笑声阵阵,他往主屋看了眼,又扫了眼院子里候侍的下人,笑道:“容儿每回招待那几个小的,小厨房总会一大堆,着实是吃不完。院里的都还没吃过晚饭吧,吴妈妈去小厨房拣些已上过的,端来给他们分了吧,省得也浪费。”
吴妈妈赶忙弯身,恭敬道:“是,全听老爷安排。”
季铎瑞看着那笔挺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幸亏小玥不是大族家小姐,这规矩实在令人压抑。”
季肃善像看奇葩样侧头白眼季铎瑞,忍不住回嘴:“就你这样?母亲也不敢让你取娶大族小姐,没得给季家丢人。”
无端遭奚落,季铎瑞张嘴就要回嘴,主屋外小丫鬟先一步报:“太太,老爷和季二爷来了。”
白昭容立刻出来相迎,见季肃善神色愉悦,想必有好事,她挽起丈夫的手,娇俏笑道:“可回来了,饭菜我让人在炉上热着,你们快洗把脸,先吃饭。”
季肃善伸手帮白昭容理了理鬓边乱发,含笑回:“夜里风冷,进屋吧。”
第81章 第81章
屋内众人见来的人,并没老实,仍旧打闹不休,饭桌上多是见底的菜碟,一片狼藉,幸好吴妈妈聪慧,没进过屋已料准情况。
季肃善洗过脸出来,旁边已备上个小桌,热腾的饭菜也已端上,正冒着热气。
忙碌了整天,季肃善和季铎瑞早饿得饥肠辘辘,所以食不言先果腹,偶有从脑后飞来的筷子,瞬息间打回,却也没申斥一句。这般场景司空见惯,除非季念先在场,否则根本镇不住这几个猴孙。而让他俩提起好奇心的则是虚生,明明身份被揭穿,还常遭他们怀疑,却是丝毫不慌,只见他淡然地走来,往空余的位上一坐,又命人添副碗筷,自得地拣自己爱吃的素食。
“真不知说你胆大,还是妄为。”季铎瑞抬头上下打量,又继续说:“我看两者都有。”
吃到七分饱,虚生很自律的放下碗筷,用丫鬟递来帕子擦干净嘴角,笑道:“季三爷变法子讥我呢。”
季铎瑞忙放下筷,连连摆手,解释道:“我是真有些服你,二哥以为呢?”
季肃善拭干手,颔首赞同地说:“我行走江湖多年,你这样的,还真头回见。”
“忠奸难辨,难怪大姐要防你。”季铎瑞侧头看眼始终关注这的怀明墨,眼光冷然冒寒光,笑容还如春日般暖和,“且说现在,只怕你也没多真心待他吧。”
虚生定了定神,浅然一笑,“我全记着他待我的好,虽说我不算重情的人,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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