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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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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要你告诉我的吧,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样?”多情公子似乎很了解绾心,所以根本不信虚生的话,他一手拉住缰绳,不给车夫驾车的机会。
虚生拿起肘边空杯掷出,打中多情公子的肩,直接将他打退两步,“你当年将她送进宫的时候,就没有问的资格了。或许你忘了,可我没忘你当年的话,回去吧。”
多情公子犹不死心,打算窜上马车,可他忽然发现身后黑影,轻咬唇片刻,转身离开。可虚生在他擦身走过车窗时,听到多情公子低声道:“照顾好绾心。”
“嗯。”虚生鼻息似是不适的低哼。
安国侯府在皇城东边,与梁王府恰好是两个方向,这处的市坊多住的是文武朝臣,安国侯府就在其中的安兴坊,左边是宁国公府,对门则是岑大将军府。有趣的是,这三个武官的府邸布局雅致,没点大老粗的粗犷随意。
虚生刚和怀明墨下了马车,在侯府门外还没站热地,府里的管事匆忙赶出,连忙把人往府里请。
偏厅中安国侯夫人正与自己儿女说话,瞧见远远走来的人,忙不迭笑脸相迎出去,“虚先生、怀公子里面请,我刚和慧哥儿提到你们,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巧了。”
跟在安国侯夫人出来的除了雍慧,还有侯府大小姐雍韫琬,虚生乍眼见到颇为惊讶,好在及时克制住情绪,笑道:“我进京时就听闻,安国侯府大小姐姿貌端丽冠绝,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夫人好福气。”
听到自己女儿遭到夸赞,安国侯夫人捂嘴笑道:“虚先生谬赞,里边请吧。”
安国侯夫人热情地领人进屋,又忙碌招待半晌,这才有时间安坐下来,陪客人聊起京城风土人情,及京郊甚至北孟的风光。
“夫人似乎游历过整个北孟啊。”虚生好像听得很有趣,不是插嘴搭上两句。
多情公子应声道:“母亲早些年常陪父亲南征北战,可怜我和妹妹丢在侯府没人看顾。”
虚生望着打量穿得华丽艳色的安国侯夫人,嘴角噙了抹恰到好处的笑,淡笑道:“夫人巾帼不让须眉,这事我从前听了很是佩服。听说夫人在生小姐的时候,好像也是在军营。”
安国侯夫人称不上有美艳,可一颦一笑皆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与莲心慧姬截然不同。
“就是生她在军营里,才使得她今天这性子,大大咧咧,我也不知她将来嫁出去怎办。”
雍韫琬闻言娇羞地跺脚,娇俏道:“娘。”
安国侯夫人端庄笑道,“娘不说。”她转头又对虚生道:“虚先生打算在京城住多久?”
“数月或一年吧。”虚生端茶慢啜,看向安国侯夫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慢慢道:“等乱事平了,我再走。”
多情公子眼神蓦然闪烁,安国侯夫人却好像不太懂,重复道:“乱事?”
怀明墨含笑接口说:“侯爷可不为这事去南边了么。”
“哦,你们说的是这事。”安国侯夫人连忙说:“这么说,你们还是在京城待久些的好,免得乱民没清干净,省得到时候遇到麻烦。”
正值午饭时分,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倒忘了吃午饭的事,还是大丫鬟在外等很久没见吩咐,自做主让人先去摆了饭,再进屋来请。
吃过饭,安国侯夫人又陪他们在侯府转悠了圈,还欢迎他们时常来府里做客,陪了好半天,才带雍韫琬离开,留着多情公子招待他们。
安国侯夫人担心多情公子招待不周,特意留下自己的大丫鬟在边上伺候。
多情公子便让大丫鬟在院里凉亭准备些茶果。夏风习习,在亭中纳凉倒也舒爽。
目送大丫鬟远去,虚生迅速问道:“你想问什么?”
多情公子谨慎地瞟看四周,压低声道:“那日,你告诉我别信莲心慧姬,是在怀疑什么吗?”
“你呢?”怀明墨嗅出一丝多情公子与从前的不同,好奇插嘴。
多情公子紧捏住拳,极力克制住从心口窜到喉间的怒火,声音极低,却铿锵有力道:“我和你都不是她的儿子吧。”
虚生似笑非笑地答:“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怀明墨闻言手臂一摆,差点洒了自己身水,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也才……”
多情公子其实并不肯定,所以想试探下怀明墨,他看到虚生怒瞪怀明墨的眼神,便知话的真假,不由得笑道:“近墨者黑,看来这句话不适用在怀公子身上。”
虚生觉得无趣极了,语气不是太好,冷漠道:“说吧,哪里知道的。”
多情公子神态渐冷带些许恨意,用手在自己手腕比划了下,“莲心慧姬有这么个打小的镯子,曾听她说是她母亲送的。这镯子你我都没有,孟英桓却有。而且明面上是我在管合欢斋,可真正能调动合欢斋的人,是丁子胥,而前阵子我查到,丁子胥听命于孟英桓。”
“你倒也不笨。”
“不笨?我蠢了多年,头一回这么清醒。”多情公子自嘲了句,“现在可以告诉我,绾心怎么了?”
虚生淡淡道:“她中毒了,莲心慧姬下的手。”
“莲心慧姬是谁?”
虚生眼尖早早看到逐渐走来的身影,担心会被丫鬟偷听去话,便掰开多情公子的手掌,在上写你母亲三个字。
两手撑石桌跳起,多情公子前倾的身体差点撞翻石桌,不过很快他发现虚生的眼神,顺势望去见大丫鬟已出现在凉亭,奇怪地看向自己。多情公子反应倒也快,伸手拽住虚生得手,骂道:“说好的的酒,结果没给我带来,你说怎么着?”
怀明墨含笑接住大丫鬟端来的果盘,客气道:“谢谢,姐姐。”
怀明墨长得很好,笑起来更是如明月般清朗,大丫鬟看得心跳顿停了一拍,害羞地垂眸,双颊绯红,轻笑回嘴。
定了定神色,多情公子走到两个在调情的人身边,托拿起果盘,揶揄道:“碧妹妹一起坐会儿?”
碧柳啐骂了声自家少爷,羞着脸打扫完被多情公子翻乱的桌面,重新跑了壶茶,期间不停偷瞄了好几眼怀明墨,等事弄完,才扭了腰肢离开。怀明墨手指撑着脸颊,似是目送碧柳离开,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适才似在温存的表情顿消,疲惫的捏起太阳穴。
“姐姐……”虚生抿口茶,略有吃味地开口:“叫我虚生哥哥。”
怀明墨听那口气一阵恶寒,并不想搭理虚生。多情公子没见过这样的虚生,忍不住翻白眼。
遭人欺骗多年,在碧柳转身时,多情公子神色兀地拉下来,神情凝重道:“你是说母亲是莲心慧姬?”见虚生郑重点头,多情公子双拳紧握,眼睛通红,“我又是谁?”
“安国侯夫人嫁给侯爷的时候,是带了个孩子嫁来的。”
多情公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怀明墨,颔首道:“我知道,她同父亲说,是好姐妹的儿子,而她姐妹全家遭到杀害,孩子无人可依,父亲也是孤儿出身,生逢其时,觉着我可怜,便认我为养子。”
虚生点头道:“你儿时体弱多病,在你一岁时,安国侯府人有带你去大相国寺斋戒过两日。大相国寺那两日是闭门谢香客的,因为寺中有两个贵人,一位安国侯夫人,一位是贞夫人。”
多情公子当即明白虚生表达的意思,驳回道:“不可能,偷换皇子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怀明墨沉吟良久,想那莲心慧姬的手段作风,猜测说:“恐怕她早有着计划,在嫁给安国侯前,便已经在做这个打算。”
虚生按下多情公子欲起的身,“别冲动,安国侯夫人到底是不是莲心慧姬还有待查证。切莫打草惊蛇,否则如果莲心慧姬在跑了,那就真不好办了。”
说完正经事,在安国侯府里也不便和多情公子多说,几人商议过,决定先回去后再做打算。
大概是虚生从前拘束惯,物极必反,之后出府的一路,虚生都在讨怀明墨叫那声哥哥。
怀明墨实在忍受不住拉过虚生,在他耳边低语,“回去后,今夜我让你听个够。”
虚生前脚刚踩上马车木板,后脚立刻踩空,神情紧张地回头,语气僵硬道:“不用了,我不想听。”
“我收回刚才的话,根本就是近朱者赤。”多情公子愤愤地看两人打情骂俏,气道:“你们俩早点回去,关上门,别出来刺激人。”
虚生冲多情公子清雅一笑,背过身用极轻的声音说:“在侯夫人面前别提起任何事,别被她怀疑,切记。”话说完,他头也没回的钻进马车。
怀明墨眉眼微挑,手扶车的木壁蹬上马车,进车里前朝多情公子作揖道别。
“路上小心,走好。”多情公子闻言余光稍动,面色如常抱拳送别,转身瞧见安国侯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忙笑脸迎去,扶住侯夫人,关切道:“母亲怎么出来了,您一直身子不大好,仔细中了暑气。”
安国侯夫人目光深远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半晌回神,慈笑拍了几下多情公子的手,“现在才六月,天还不热。晚膳已摆好,进去吧。”
马车驶远许久,虚生似是疲惫地瞌眼小歇,身靠马车而坐,放松了紧绷一整天的后背,声音有些冰冷,“那叫碧柳的丫鬟,你怎么看?”
怀明墨仔细回忆,并没发现有异,“武功不错,合欢斋也有没服用过幽欢盅的女子?”
虚生简单解释:“有,不多。这类女子多是自愿加入,长相也一般,所以莲心慧姬不屑在她们浪费用毒。”
怀明墨颔首应了声,想到合欢斋的作为阴毒,会自愿加入的女子其心可见,心生厌恶,所以不愿多谈,岔开话题道:“那雍韫琬是怎么回事?你初见她时有一瞬的气息不稳是为何?”
虚生缓缓睁开眼,目光幽黑似无光暗夜,缓缓道:“她,长得非常像莲心慧姬。不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但有八成相似了。”
怀明墨疑道:“可就算她是莲心慧姬的女儿,也不好说侯夫人就是莲心慧姬吧。万一她也是抱养来的孩子,你要知道高门深院这种事很麻烦。许是侯夫人年轻时怕因无所出抓不住安国侯的心,所以耍了点把戏,也未可知。”
“不会。”虚生斩钉截铁的否定,声音越发冷,“她瞧雍韫琬的眼神和看雍慧的完全两样,而且京城里的情况,宫先生早已查清,雍韫琬必是她的孩子。可惜啊,我只见过莲心慧姬,宫先生只见过雍韫琬,所以都不知两人长得这般像。”
怀明墨听出虚生的决绝,不由得住虚生的手臂,担心道:“别冲动,先回去和二舅舅他们商量,再行动。”
虚生手臂紧绷,拳握得极紧,许久他平下气,整个人窝进怀明墨的臂下怀中,这回是真的有些累,闭气眸子,“我知道。”
第101章 第101章
回到季宅,怀明墨便替虚生一股脑说出大串事,整箩筐的事吐露完,不知是太震惊,还是没反应过来,季肃善和季铎瑞面面相觑,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良久季铎瑞率先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到屋外让小厮取来笔墨,草草写上两打字,迅速吹干墨水,又招来府里的骑马好手,吩咐道:“你立刻回隐世山庄,把这亲自交到季先生手里,不得有误,快去。”
眼看人走远,季铎瑞将人召回,说出句废话,“路上仔细点,别被人抓着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管事已经准备让人拉来马匹。小厮得令不敢耽搁,眼看时候不早,立刻骑马赶在宵禁关城门前疾驰出城。
虚生知季铎瑞急让小厮送信,无非是想让自己能静心几日,免得做出冲动事来。
既有莲心慧姬的大致下落,大家抑郁多天的心情纷纷大好,当夜推杯换盏,一夜好眠。可这样的好心情保持不过十二个时辰,或许莲心慧姬生来与季家八字不合,第二天傍晚一家子围了桌打算吃顿好的,屋外管事匆忙跑来。
管事受到惊吓,又跑得及,一时大气粗喘,说话断续道:“二爷,刚安国侯府的雍大公子来报,侯夫人没了。”
“什么叫没了?”消息来得太有冲击,季铎瑞脑子转不过来,手拿酒杯,半张了嘴,样子傻愣。
虚生用力扔下手中筷子,力中夹了少许内力,筷子落在地上直接折成两折,神情平静地开口:“怎么死的?”
对旁的主子还好,管事十分害怕虚生,特别当他平静发怒时,管事抹了抹鬓边冷汗,怯生道:“听来的人说,侯夫人说初夏适宜坐船游赏,所以拉了雍大小姐去郊游,哪知那船破了个洞。雍大小姐不会游泳,侯夫人倒会些,所以船夫打算带小姐游回岸,再回头去救侯夫人,等他再去救,就发现人已经沉到湖底了。”
粗劣的伎俩,大概也就能骗三岁孩童,季家听了是半句不信。明显是莲心慧姬知道自己已暴露,所以耍个手段消失在人前。
怀明墨脾性再好,这时也有些疾言气急,“既是知道在哪淹死,那尸体呢?”
“个把时辰前敢打捞上来,人都泡皱了,这会儿刚送到侯府不久。”好端端人突然溺死,管事不知内情,惋惜道:“安国侯府里乱成了团,当家主母走的突然,这会儿雍大公子正派人在走得近的几家通知,又让人去南边送信给侯爷。”
“知道了,你下去吧。”季肃善头疼地捏起鼻梁,长叹口气,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遇过两回这情况,其实也不算陌生,也就是因为熟悉才知道这事后果。
许是气极反而来戏话,季肃善愤恨地说:“狡兔有三窟,这莲心慧姬就是个兔子精,地上哪有洞都是她的窝。这回给她跑了,想逮她更难。”
安国侯夫人突然的溺毙,引来京城官妇们的一阵唏嘘,大家吓得都不敢再去京郊游船。安国侯府一时无主管事,倒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世子,做事十分妥帖,伤心了半天后掌起侯府所有事物,低调而漂亮的办完安国侯夫人的丧事,大获好评。
安国侯在南方得到消息,一时难以接受,气闷差点昏过去,立刻上书朝廷,肯定能换将回京。
南边的情势已有平缓,孟帝即刻下旨召回了安国侯,派宁国公前去收尾。安国侯和季先生是同一天清早进的京,恰好在安化门外碰见,所以季先生还没到季宅已经知道莲心慧姬假死一事。
季先生明明气得要骂人,脸上还得十分哀伤的劝说两句。进京城时说了两句,季先生找借口就抽身离开,刚到季宅,冲进自己两个兄弟的房里,就把人揪下床,“你俩怎么回事,看个人都看不住,说,是怎么打草惊蛇的。”
季铎瑞大喊冤枉,不由分说地出卖道:“是明墨和虚生去安国侯府后,第二天莲心慧姬才假借淹死脱身的,跟我什么关系。”
季先生闻言又重打季铎瑞的肩,哪知季铎瑞反应极快地躲开,“他们呢?”
“在屋里。”季肃善又说:“进屋最好敲个门。”
季先生愣了斯须,很快明白季肃善话里的意思,惊得直瞪大眼,好半天回过神轻拍自己二哥的肩,小声问:“谁主动的?”
季肃善凑上前小声道:“你宝贝儿子。”
季先生闻言挑眉赶紧抚掌,人也不气了,神清气爽地笑道:“我儿子有出息了。”
“出息什么?”怀明墨恰好走到前堂,打算来等季先生到来,正巧听到季先生的话。
季先生侧头看到虚生跟在后面进屋,笑得愈发柔和慈霭,明明是个大男人站在眼前,她却像在看媳妇。人说婆婆看媳妇,越看越碍眼,可季先生却喜欢得很,好在脑中弦没绷,知道‘儿媳’与众不同。
虚生至今不习惯别人太过关注自己,忸怩地朝季先生拱揖,就往怀明墨身后躲了躲。
怀明墨轻咳了声,隔绝季先生的视线,立刻认错道:“母亲,儿子行事鲁莽,让莲心慧姬给逃了。”
季先生单手扶起怀明墨,拍他肩安慰道:“没事,莲心慧姬为人狡诈,金蝉脱壳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怪不了你们两个。我倒是有些担心,她会借这事在背里大肆做文章,到时就怕会往你俩身上攀扯。”
虚生不认同地插嘴,“她会销声匿迹好一阵子,别说是往我们泼脏水,应该是会尽量淡化侯夫人的死。”
时逢七月初,盛夏即来,大清早的空气已是闷沉燥热。
季肃善素来怕惹,命小厮大清早搬来冰缸,捋须开折扇扇风,对自己二妹的态度全当看不见,“京城又要死人了,而且还是不少。”
虚生与季肃善互视了眼,会心一笑,只说:“是。”
怀明墨颔首亦是认同,可又有地方不解,他把先送到自己面前的早膳端给虚生,自己接过另一碗吃了少许垫肚子,方才说:“合欢斋的人,她已经除去大半,留下的或是无用碍不着事的,或是心腹之人。她若真杀那些心腹,岂不是之后无人可用,反而制肘?”
季先生眯眼沉默了半天,手肘撑着茶几深思,猜测道:“二皇子已死,如今最有能耐的便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且孟英桓得储位的可能性更高,她现在除去些没用的棋子,倒也无妨。况且谁知道死的到底是不是合欢斋的人呢。”
“不错,随便死些无辜的人,也难以查出。”虚生蹙眉总觉事有不对,却又说不上哪奇怪。
季铎瑞好睡间被托起,人本就浑浑噩噩,听着半天话,只觉脑壳疼,“说半天,你这事是管还是不管?”
季肃善真想打醒这不成器的三弟,慢条斯理道:“管,但不能明着管。否则要皇上不当回事,而季家管了官家的事,那就是打皇上的脸面。”
碗重放到茶几上,怀明墨沉声道:“就是算准季家会管,请君入瓮呢。”
“那怎办,当不知道?”季铎瑞想起这些年的破事,实在觉得糟心,烦闷地搓鼻梁,“要我说干脆就别管这事,莲心慧姬也好,朝堂也好。我是看透了,做再多事,扶持个新帝上位又怎样,只要季家不没落,就是朝廷的眼中钉,换谁都一样。”
“住口。”季先生和季肃善齐声呵道。
还没等两人张口再骂,虚生幽幽道:“想少一事,那容易。要么放弃隐世山庄,季家人从此隐姓埋名。或者,季贵妃和太子……死。季家前朝没人,只在江湖蹦跶不出事,那孟家就不会再拿闲工夫来对付了。”
虚生这话说得极认真,神情坚毅。怀明墨拉过虚生,轻拍他脸,“你……”
“你不算季家人?”季铎瑞说出别人没好意思问的话,以长辈口吻道:“外甥媳妇,别当自己是外人。”
闻言呆愣许久,虚生总算回味过季铎瑞的称呼是在说自己,顿时语塞,再看所有人玩味地在看自己,羞得无地自容。
“总之这事先看事态发展再说,要京城真发生许多案件,就算我们不查,宫里头也不会坐视不管。”季先生目光闪烁地看了眼虚生,无声叹了口气,“绾妃也是被莲心慧姬所害,为此,皇上已然震怒。所以事情一旦闹大,风声传进宫中,只要皇上知道是莲心慧姬所为,又怎会放过她。”
季肃善眉头飞快地一蹙,有点不放心道:“她毕竟是江湖人,我担心朝廷派出的人未必能抓到她。”
季先生爽朗轻笑,倒没当回事,手指拍打两下茶几,坐直身背,“抓不到的话,就会来找隐世山庄,到时候我们出手显得正大光明,也不容易落下口舌麻烦。”
虚生看出季先生还有话说,抢在前说:“我知道季先生的意思,只不过,绾妃如今有一日算一日,此事得尽快。”
季先生听过绾妃为人,怜悯道:“醉生梦死是你酿的毒,难道无药可解吗?”
虚生神情如常,却有种说不出的苦痛懊悔,紧闭双唇直摇头,“应该能抱到她生完孩子吧。”
“那多情公子他……”
虚生深叹口气,呼出的气呜呜咽咽,“顺其自然吧,我答应了绾心不把她的现状告诉他,那就不会说。”
有些事瞒着不过在拖延时间,随绾妃的香消,迟早会被知道。屋里人都知道,虚生其实也知道,可是绾心想如此,只得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第102章 第102章
京城的贵妇人很多,安国侯夫人的死仅被人唏嘘了没几日,待京城这池水涟漪渐平,大家也就逐渐遗忘了。
天渐入三伏,越发热得人难以忍受,而在这燥热的日头里,京城却异常的平静。无论江湖,还是朝堂,大家仿佛都被这炎炎盛暑热得奄了,足足两月余,没有闹事风波。
虽在初时孟帝出手查合欢斋,当时大手笔处理掉了不少京城妇人娼妓,有些妇人是京城里官员内宅女子,但这中都是妾室,本就是狐媚子,那些大房太太乐得见她们丢命,自然没多少异议。至于那些官老爷,个个自危,急着保官爵性命,自个供出人还来不及。
朝堂上,太子被废,二皇子没了命,四皇子孟英桓一下跃起,成最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可拥护他的多是朝堂品阶不高的官,那些两朝的元老,掌权的国公侯爵,始终没人发话。
而孟帝对孟英桓也似乎不太满意,更怕见他独大,所以有意捧孟清润,形成双发打擂台之势。
孟清润却似有意避让,朝堂上顺孟帝心意发话,下了朝依旧如往昔般友善待自己兄弟。因此比之孟英桓的力争,孟清润越发得了圣心。
“你说说我这个三哥,怎么就不急呢。”孟修染说得口干舌燥,大口吞完杯茶,急躁说:“现在孟英桓声势正旺,我看朝上好多人跟他一派,三哥却还这个样。”
坐在案前,虚生仔细分着朝中大臣的名单,闻言也不抬头,“安习山,董承,宁国公,安国侯等几位老臣发声了吗?”
“这倒没,那些老臣子跟哑巴是的,一问三不知,全听父皇决定。”
孟清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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