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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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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那些老臣子跟哑巴是的,一问三不知,全听父皇决定。”
孟清润笑了笑,“既然他们没发话,你急什么呢?”
孟修染犹是不服,据理力争道:“可他们如今不受父皇重用,反倒是那些贫寒子弟窜起很快,但他们却是也不发表看法。如此下去,孟英桓迟早坐上太子之位,再不急,等他真抢到那位,哭死你们。”
怀明墨自顾批阅着玄机阁的事,闻言放下笔,耐心解释道:“重用的那些臣子是股清流,这些人的话才至关重要,而老臣子不是不说,只是还没到该他们开口的时候。六殿下没发现,现在跳脚最厉害的几个,皇上都是明升暗降,剥了实权。”
“你们是说……”
虚生将朝中该拉拢的名单递给孟清润,方有空说:“不争便是争,你三哥不争,那皇上就会帮他争。孟广亨的死,明面上是没什么,太子当了替死鬼,可是大家都心里都清楚。皇上的心更是明镜一般,现在谁跳得最厉害,嫌疑就最大。别看他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等着眼看那高楼塌吧。”
有人这么笃定的说,屋里头谁不知其中深意,虚生是要布局了。
在梁王府几人吃过午膳,虚生难得留下小坐,不似平常说过事,立刻匆忙离开。只是他一直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房里的杂记,余光不时往院外瞟,好像很在意书房外的事。
有贵客在书房呆,府里主人闲空只好作陪,因为虚生没说,贸然问实在有些失礼,所以大家就是好奇,也只是干等。刚到未时一刻,外面日头正盛,前院的管事带进两个女子。
两人一前一后慢步跟随,走在前面的女子身姿婀娜,□□风流,嘴角妩媚的笑恰到好处,多勾一分显得风尘,少勾一份又太清冷。
“王爷,有两位姑娘说是来找虚先生。”
闻声朝虚生看了眼,孟清润应允道:“请她们进来。”
红杏蕊进屋先福身拜过两位皇子,赶紧拜倒在虚生身前,“先生大恩,杏蕊幸不辱命,在京城找了数月,总算找到丁姑娘。”
自打救下红杏蕊,水无宫便通过她又救出不少苦命女子。不得不说,这红杏蕊真是有本事,凭一腔情义,劝说的能耐实在厉害。
原本丁婴根本没意向出面,毕竟她受合欢斋迫害多年,又被亲人出卖,她早对世间厌憎绝望。可就这么个人,红杏蕊仅用月余工夫就把人说服,也算是虚生无心救到个妙人。
红杏蕊见虚生动了手指,连忙笑盈盈起身,拉过在她身后清清冷冷地丁婴,娇俏道:“小汀,你说话呀。”
虚生瞧出难处,笑道:“丁姑娘拣知道的说,我们这听着。”
丁婴狠毒了莲心慧姬,所以知道眼前是虚生,那个能给莲心慧姬添堵的人,立刻也不藏掖,将该说的说清。这其中多是丁子胥告诉她的事,她亦恨极那称不的是人的哥哥,却知道她这哥哥做事素来留一手,既会告诉她的密事,必都是极其重要的,遂也不敢忘。
关于合欢斋的密事,孟清润已经知道大多,江湖的事江湖解决,他就是想要处理,亦是有心无力,所以没多感兴趣。至于假皇子一事,虚生也是在猜测,所以没有贸然提出,没料丁子胥居然查得这般清楚,孟清润乍然听闻,愣怔半天。
“姑娘的意思……是说贞夫人知道孟英桓已被掉包,是个假皇子,她仍在与这假皇子狼狈为奸?”
丁婴郑重点头,眼神格外坚定地看向孟清润,“是,她不仅知道,还知道谁她亲身儿子。”
孟修染惊异道:“为何?”
虚生推测说:“贞夫人是近两年知道的真相,正因如此,她很清楚如果事情揭发,那她的儿子必会错失皇位。儿子夺不到皇位,贞夫人又怎么做得了太后,所以她宁愿要个假的儿子,也不能把真假皇子的事揭穿出来。”
哪怕不说,屋里头都是聪明人,稍稍细想便能明白其中缘故,不由得皆一嗤鼻。
这贞夫人实在是心狠的女人,刚入宫那会儿她很是得宠,得幸不过一年生下个女儿,那时她没少拿那小公主争宠,甚至不惜害小公主生病引孟帝看望。直到有回没分寸,害得小公主得了天花,终没熬过。孟帝得知真相后,格外震怒,当时就禁了她的足,可惜这女人委实命好,竟肚子又怀了个。
在莲心慧姬换皇子的时候,贞夫人早已失宠,还是假孟英桓长大后,颇得圣心,又装是个大孝子,在孟帝那儿给她求来的夫人位份。
所以如果这假皇子不在,要蒋淑贞过回从前的日子,凭她那自私性子,怎么肯,对她而言,真假骨肉有什么区别,她只要坐上太后之位。
丁婴慢声细说曾闻得的对话,令众人唏嘘不已。
“这算什么母亲,因为自己的前程,牺牲儿子,真不配为人母。”孟修染的母妃并不得宠,但待他极好,他自然理解不了。
心口仿佛遭人重打一棍,疼得怀明墨咬紧牙。
孟修染不知,屋里另两个知道怀明墨身份,目光不禁责备地瞪向孟修染。平白惹来怒目,孟修染一时困惑不解,但又不想拉下脸皮子去问,闭了嘴在边上继续听。
虚生听过大概,伸手制止丁婴继续说,只道:“丁姑娘,如果有朝一日,需你去御前对峙,揭穿莲心慧姬的阴谋,你可愿意?”
随两声磕头的巨响声,丁婴神色里带抹决绝狠厉说:“只要她死,就是拿我命去换亦可。虚先生放心,别说是在御前与她对峙,先生哪怕要我在御前杀他俩,我丁婴也绝对不会退缩一下。”
得丁婴首肯的话,虚生顿觉轻松许多,毕竟丁婴这人证算不上多重要,可她手里的证据,定是丁子胥身前所留莲心慧姬换子的铁证。莲心慧姬布局多年,虽看似疯魔的报复武林,搅乱这池浑水,其实真正意在复国,当然也顺带想灭当年颠覆前朝的几个门派。
丁婴既然很重要,虚生不敢交给别人保护,所以他果决地谢过孟清润的好意,暗里交给辩机先生保护。从梁王府一同出来后,丁婴就被交到沉香手里,当日人便被秘密送出了京城,至于人去了哪里,只有虚生和无知楼极少数的人知晓。
怀明墨虽有好奇,但怕自己问了,万一无意透露出来坏事,索性憋住八卦的心,什么都没问。
换做别人瞧不出来,怀明墨却察觉到虚生明显的异样,在私下里有问过虚生:“你近来很奇怪,似乎行事特别谨慎,是发现有什么不妥吗?”
这话当时就把虚生给问倒了,因为他也说不上来,遂答:“没什么,或是我近来多思,所以有些多疑。”
窗外的暖风徐徐拂过冰缸,吹到床榻边已有丝丝凉意。
怀明墨拥紧虚生,暗中摸到虚生光秃的脑袋,笑道:“早些蓄发吧,你整天用那假发,不觉得麻烦?”
“整天束发难道不麻烦?”虚生回搂住怀明墨,轻叹口气,淡笑了声说:“这事结束后,我们找个山灵水秀的地方归隐吧。”
“好。”微凉的唇贴在那滑嫩的额上,怀明墨劝说:“早些睡,别乱想了。”
第103章 第103章
随着绾心越渐显怀的肚子,她身上的毒越发难以抑制,整日昏昏沉沉的思睡,虚生只好每日进宫用内力为她逼出少许心脉里的毒。
绾心斜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地指向李如。李如曾是洗恭桶的小太监,有次无意撞到贞夫人手底下人害人,差点被扔了井,幸得绾心路过顺手相救,后来一直服侍得很是尽心。自那心腹秋兰死后,绾心伤心郁结更是信不过旁人,如今如熹宫里外全是李如做主。
这李如的底细,虚生也摸了个透,宫里宫外不少人收买过他,可他却一心忠于绾心,倒真是个忠义的人。
送过茶,李如瞧了眼绾心的脸色,很识相地带人退到殿外,也不敢让手底下那些宫女守门,索性赶了人,方抹了抹微红的眼圈。
虚生开口还是那句老话,“孩子很好,我刚诊了脉,很健康。”
绾心浅笑道:“恩,太医昨晚来请平安脉,也说孩子很好。哥哥最近看着有些憔悴,宫外头发生什么了吗?”
“一切都好,倒是你,我听说皇上近来不太来你宫里?”
绾心毫不在意的笑道:“皇上几回来看我,我总在睡着,也都说不上几句话。听说近来宫里的两个妹妹很得圣心,想必皇上在那儿会多点时间。其实还好,李如说皇上隔个两日总会来看我眼,而且卫姐姐每天都会来陪我说会儿话,倒也热闹。”
红颜还未弹指老,君恩如水向东流,却已匆匆去了不回头。
瞧出两人同情的神色,绾心反笑了安慰:“我没事,你们俩别这样,其实皇上不来也好,免得我费神费心去应付。”
虚生沉吟片刻,喉间有些酸涩道:“有个人让我问你安好?”
柔笑的唇角忽然一动,绾心美眸微颤,即刻垂下眼,鸦翅的睫毛掩住她眸底的哀愁,悲伤过后又有些许欣喜。绾心的声音轻柔,不徐不疾地说:“我一切很好,让他……不必记挂。”
香烟袅袅萦绕在寝殿中,怀明墨似是被烟熏了眼,有些酸疼,憋了口酸涩之气在鼻腔中,“瞒不住他了。”
绾心呼吸一滞,轻声嗫喏道:“替我带句话。”说完又是沉默许久,她似是鼓足勇气道:“告诉他,孩子很好。如果我有事,望他为孩子好好活下去。”
一口茶呛得虚生直咳,大约是太惊讶,他不禁起身向后走了两步,差点绊跌在地,惊吓得话语结巴道:“你……你说,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虚生警惕而阴狠地朝门帘那看去,小声道:“你肚里是雍慧的孩子?”
难怪这丫头如此紧张这孩子,即使虚生跟她说,如果除了这个孩子能活地长久些,她又是执意要保下。
同样大为吃惊得还有怀明墨,他几乎怔愣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便问:“怎么会?”
绾心看两人呆若木鸡,遂解释道:“我该恨他是吗?可是你们知道么,当年他除了将我送进宫,已经别无他法。莲心慧姬威胁他,如果不将我送进宫,她就会把我扔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要我受尽折磨,让雍慧找不到我。他闹过求过,都没用,后来他没法子,只好将我送到宫里来。”
虚生诧异不解道:“为何他没和我说这事?”
“他其实不太信你。”绾心淡笑道:“难道你信过他?”
怀明墨担心隔墙有耳轻声道:“你怎么会突然怀了他的孩子?”
绾心似乎没怎么担心门外李如听到,声音如旧道:“他从隐世山庄贺寿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派人送信进宫给我,而且待我又跟从前那样。我曾信里问过他怎么了,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只说等时机成熟就带我离开,后来有一日他突然夜闯到我宫里来,我们便……”
柔笑摸着微显的肚子,绾心瞧出两人神情郁郁,反笑劝:“你俩别愁眉苦脸的。对了,有件事不知哥哥是否知道,永安公主没了。”
“永安公主和亲没多久,怎么好端端人没了?”怀明墨虽像是在回绾心的哈,脸却朝向虚生。
对贺沁部族的事,虚生平常没怎么特别注意,加之孟帝这似乎也可以封锁了消息,因而虚生听后亦是诧异。还没等他俩开问,殿外便传来太监尖利的通报声,两人闻声赶紧起身,到门边跪候。
卫夫人每日抽空就会前来,这是司空见惯的事,稀奇的是今日贞夫人会同她一块来。
“起来吧。”卫夫人直接请两人起了身,没多停留,直接坐到绾心身旁,笑道:“今日倒赶巧,平常来总遇你在好睡。”
绾心羞赧地垂眸,柔声道:“姐姐又笑话我。”
卫夫人捂嘴笑说:“不笑话你,我怀福乐的时候也这般嗜睡,那时一个月就见不到皇上几面。后来生完福乐,皇上来得可勤快了,撵都撵不走。”
贞夫人看似与卫夫人同位,但如今卫夫人手掌六宫大权,到底不一样的。
余光阴恻恻地瞟向虚生和怀明墨,贞夫人到底不敢为难这两人,看到绾心的独子却似眼红道:“卫妹妹好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然跟我们是不同的,当然绾妹妹一样,皇上多宠妹妹呀。妹妹在皇上的心里,可不是庆贵人和颖嫔两个小丫头能比的。你呀,就安心生个小皇子出来,以后福气着呢。”
绾心压根不在意得宠与否,闻言清浅一笑,“她俩这么快就升位份了?可见是讨皇上喜欢的。”
摆明是来气人的,虚生含笑道:“贞夫人怎说起旁的人,四皇子眼下如日中天,若说福气,夫人是最好的。”
贞夫人得意地看向虚生,讥讽地说:“是啊,可惜有些人物以类聚眼神不好,实在可惜。”
阴阳怪气的口吻,怀明墨听得难受想要开口,又听贞夫人道:“卫妹妹也是可惜,当年这么得宠,却没生个皇子傍身。不知道绾妹妹肚里是男是女,要是个公主呀,肯定和福乐一样受宠。”
卫夫人压住绾心的手,含笑道:“四皇子是个好哥哥,以后福乐恐怕还得仰仗这哥哥照拂呢。”
几人说话间,有小宫女进来送水,没料有个小宫女忽然脚下一滑,手里的茶碗立时飞了出来,洒在卫夫人和贞夫人身前。这小宫女刚来没多久,做事有些粗手粗脚,只是做事比较老实,所以李如才敢留用,没想闯出这祸来。
鸦雀无声间,李如带头跪在房里,冷汗涔涔,想着说上两句,又知贞夫人性子,倒不敢开口替人求情。
卫夫人撇低头看眼裙角,挥手道:“李公公命人重新泡两杯茶来,下去吧。”
这后大家说笑了好一阵子,当然说是说笑,个中你来我往的机锋,却是激烈。三个臭皮匠赛过个诸葛亮,况且是三个本就能说会道的人,直把贞夫人说得恼羞,甩袖而去。
从半透的纱窗瞧到贞夫人走远,卫夫人方摇头无奈道:“刚才她的话,你们别放心上,以前就这么个人。后来不得宠了,收敛不少,近来不知怎么的,越活越回去。”
怀明墨细细琢磨刚贞夫人的话,一针见血道:“或许是绾娘娘怀的龙子,贞夫人担心是个皇子,皇上正当盛年,定能看到九皇子长大。四皇子眼下虽是得势,但终究没得到那太子位,将来到底谁登基也未可知啊。”
“难怪姐姐总夸你,看得真是透彻。不错,这两回太医请平安脉,本宫一直在旁边。”有孟帝的一日,卫夫人就能活的风光,她自然特别在意,“皇上的身子极好,活到七老八十根本不是问题。所以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未必拨得响了。”
虚生微挑双眉,抿嘴含笑,慈和道:“你听到了,所以别整天唉声叹气了。赶紧养好身子,生出个小皇子来,以后还能看到小皇子大婚呢。”
越是与绾心深交,很快便发现绾心的心性,恐怕连平常的张扬都是伪装的。卫夫人摸出绾心真性情后,愈发地喜欢这个丫头。说起来卫夫人曾有过一胎,当时因身子弱,又遭人暗害,成型的女胎只好用药打了,那时她也是绾妃这年纪,而这女胎若是生下来,差不多是十七、八岁。
卫夫人伸手拉过绾心冰凉凉地手,目光越发的柔和,“妹妹别多想,好生把孩子给生下来,不论公主还是皇子,皇上铁定都疼。等你病养好了,还会是宫里最得宠的那个,那些新进宫的妹妹们,越不过你去的。”
绾心知事起就待在合欢斋,那里头的女人除了苦命人,便是蛇蝎。
绾心在知道身世前,只觉莲心慧姬特别恨自己,所以身边接触的,大多对她很恶毒,亏有多情公子在暗里保护,才没年幼丧命。
“谢姐姐。”
卫夫人拿帕子给绾心轻掖眼角的泪,看她我见犹怜的样子,心疼得很,道:“傻丫头,别哭啊。”
从如熹宫出来,他们又跟卫夫人走了好一会儿,直到月华门外才分开。虚生和怀明墨如常在角落等马车,彼时秋老虎正盛,不少宫人忙完手里的活,偷偷摸摸去阴凉的树下躲懒,只有他俩汗津津的在闷热的一角。
怀明墨面色如常道:“你刚才故意的吧?”
“那股子味道你没闻到吗?”虚生目光盯着红墙,头没回下,絮叨道:“合欢斋那臭味,我闻了太多年,最熟悉不过。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以为能瞒过你我的鼻子。”
“你故意用内力让那宫女摔倒,就不怕被她发现?”
虚生自信道:“她的武功不高,凭她那点本事,发现不了。”
话音甫落,墙边传来急躁地小跑声,宫里是最为庄严的地方,原不该有这样的声响。怀明墨听觉极好,无声拉住虚生,眼朝宫墙一路扫去,慢慢随着脚步声的方向移动,直到一个穿着体面的宫女出现在门边。
第104章 第104章
说起宫里的女人,虚生接触过几个,但这位高的安淑妃,虚生却从没见过,只知是在四妃之位,仅次于季贵妃的女子,论恩宠比不过卫夫人,所以即使卫夫人位份在她之下,犹是得了掌管后宫之权。
跟身前的掌事宫女绕了几弯,穿过两扇宫门,虚生和怀明墨来到个僻静的宫院外。后宫女子不得随意接见外男,可是似乎宫里人皆忽视了这条宫规。
首领太监躲在墙角阴凉处等人,大老远见到人走来,赶紧拿起付拂尘,笑迎上来。
虚生瞧见眼前人殷切奉承的模样,心底打鼓,摸不透安淑妃按得心。
怀明墨瞧不见,全凭感受来判断,倒是没觉出一丝诡诈的气息。
这时日头还很毒辣,首领太监说过两句寒暄好话,便将人往宫院里带。安淑妃的宫里布局中规中矩,陈设足以显出四妃的尊贵,缺少了宠妃的气势。唯有院中那棵外邦进贡的五针松,常年葱翠,在诉说成年过往。
安淑妃是孟帝潜邸的老人,刚进府那会儿,个性张扬浅薄又不知进退,新鲜感在时,孟帝很是宠她,可时间一久,这本没深度的话本子翻腻就被扔到一旁。不过安淑妃生得个好儿子,母凭子贵,宫里头熬了多年,也算爬上四妃的位份。
可如今二皇子突然薨了,她膝下仅剩个唯唯诺诺的和敬公主,能借儿子势头的风光不在,只是两三月的工夫,她整个人似乎老了许多,华发骤生。
屋里很静,宫女遣出去大半,能留在这儿伺候的,定是安淑妃的亲信。
虚生捧茶细细打量,这安淑妃生得副好面相,凤眼有说不出架势,眼角的细纹已是脂粉难掩,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貌娉婷。
安淑妃亦是在回看这两人,只是她盯看怀明墨的时间更长,半晌她收回目光,笑道:“虚先生似乎满腹疑惑。”
虚生起身微欠身,恭敬道:“不知娘娘找我俩所为何事?”
“外头都道本宫疯了,虚先生倒是胆大,连个疯婆子的宫里也敢来。”安淑妃答非所问,犹在端详两人。
怀明墨轻吹滚烫的茶面,也不怕有毒,轻啜口方道:“三人成虎,宫里的人多到数不清,流言碎语很多,淑妃娘娘其实无需太挂怀。”
一声不屑的轻笑,安淑妃高傲地抬起下颚,“本宫在皇上身边伴了快二十五载,什么话没听过,这些个话,本宫怎会放心上。”忽地她又说:“没想到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生出这么个儿子,呵,到底是季先生养出来的。”
这话甫出,气氛瞬息冻如腊月寒冬,虚生掌心贴在杯口,杯中的茶水冷得极快,在茶杯中沸腾,却是冒出森森寒气。
安淑妃挽了挽似是松散的发髻,淡然道:“虚先生、怀公子无须紧张。本宫无意与两位为敌,没想要揭穿当年那件事。今日本宫请两位来,是有一个疑惑想要两位解开,本宫的皇儿到底是谁害死的?”
那眸子中的阴狠目光乍起,虚生丝毫不怕,唇边笑意淡泊,“淑妃娘娘,皇上已经查明,是太子所谓。”
安淑妃俏笑声轻轻得从薄唇中飘出,话语冰冷,“皇上那点心思谁都看得出,本宫不信,就太子那懦弱的样子,干得出这等狠辣事?虚先生身陷这泥潭中已久,必是知道谁是真凶。”安淑妃神情冷傲得同虚生对视,两人的气势谁也不输谁,僵持半晌,她嘴角弯得越发深邃,“本宫知道虚先生所求,虽然本宫如今不得势,但帮虚先生一些小忙不成问题。”
怀明墨眨了两下眼,面朝安淑妃侧去,“淑妃娘娘,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当真是他?”
虚生反问:“娘娘怎么没怀疑三殿下呢?”
安淑妃坐久有些乏累,也不拘规矩,侧躺在贵妃榻上,凤眸冷弯一飞,“孟清润……虚先生接触三殿下许久,便该看得出,这三殿下的性子是季贵妃故意养出来的,人如其名啊。季贵妃特意养出个将来能辅佐太子的亲王,这样的人会去杀本宫皇儿,陷害太子?”
又一次含有深意地端详安淑妃半天,虚生半低垂头,轻笑声复抬起看去,“娘娘想要与我们协作?我们怎知是不是娘娘打算给我们下套?”
“本宫对季贵妃没仇意,从前相争为得是给皇儿挣前程。如今皇儿遭人杀害,本宫想为皇儿报仇。”
怀明墨听罢,问:“淑妃娘娘,应该还有所求吧?”
斜阳斑驳地照进殿中,映照出安淑妃的身影,与强撑的气势不同,青砖上的人影透出淡淡的颓然,身背微有些佝偻,带着宫里女人皆有的疲惫。屋里散着股腐朽的气息,四方的房间像是装活死人的棺椁。
安淑妃缓缓瞌眼,久久才睁开,语调不似方才跋扈,确有所求,“永安公主死了,皇上却没昭告天下,亦不打算责问贺沁部族。”
适才在如熹宫没问出答案,这会儿这边同样提到,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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