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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雁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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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山庄被灭,七年前背负恶名被逐出山庄、落魄颓废的大少爷,被他弟弟的影卫找到,是继续颓废、还是去查真相?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洛寻风,肃羽 ┃ 配角:洛寻丘,萍儿,上官睿,方则浩,等等 ┃ 其它:忠犬,影卫,暗恋,阴谋
第1章 楔子
天色晦暗无边。
寒风卷杂着细雪,染白渡头的沙洲。
江面似结非结着薄冰,轰隆的水声从江心深处传来。
仓皇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锦缎蓝衣的青年在几个黑衣人的掩护下向江边奔来。
“嗖嗖”的声音破空而至,竟是数发利箭自他们身后飞射而至,那几个黑衣人迅速回身挥剑格挡,以身为盾,将蓝衣青年牢牢护住。
“洛寻丘,你逃不掉了,还不快快伏法就擒!”叱喝之声自箭雨的源头传来,放箭的乃是一众官兵。
利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已有两名黑衣人中箭倒下。
“肃羽,快带主人去江边寻船渡江!”黑衣人中为首一人忽然喊道,离蓝衣青年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反手削断一根飞箭,转身扶住青年,在众人的掩护下向渡口跑去。
江边无船。
渺渺天地间,只有风声、水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已是强弩之末的洛寻丘惨然一笑,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他踉跄着向下倒去,名为肃羽的黑衣男子赶忙扶他,却被一起带倒在地。
剑已断,匕已折,黑衣男子也已浑身浴血,他挣扎着爬起想去搀扶洛寻丘,却被洛寻丘抓住手臂制止了动作。
鲜血自洛寻丘胸前汩汩渗出,染红了锦缎蓝衣。体温在快速流失,洛寻丘知道,先前逃亡路上未躲过的那透胸一箭,即将带走他的生命。
他看向来路,随身护卫的黑衣人仅余一二,正在苦苦拖延冲过来的官兵。
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衣人,那人正紧抿双唇,盯着追兵方向,浑身蓄势待发。男子年轻而苍白的脸上溅着点点血迹,发丝、睫毛上挂了雪珠,一双眼眸却仍旧清澈、黑白分明。那眸子里是紧张、是焦急,是生死边缘的决绝和认命。
生随死殉,庄已毁,人将灭,洛寻丘知道,身为影卫的男子已做好了殉主的准备。
“肃羽……”洛寻丘微垂下眸,仿佛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天意……”他抓着肃羽手臂的手慢慢收紧,手指几乎抠进那人臂上的伤口里。
“主人,莫要放弃。”肃羽哑声道,他手臂绷紧,再次想将洛寻丘扶起。
远处苦战的黑衣人已被尽数剿杀,围捕的队伍蜂拥逼近。
洛寻丘忽然松开手,一把将自己右手拇指上的镶玉玄铁扳指摘下,塞进肃羽手中,他盯着男子的眼睛道,“肃羽,我命令你不许死!去找……去找我大哥……”
肃羽神情震惊,听到后面这句时,眼睫微微一眨。
洛寻丘费力的吸了口气,继续道,“让他替……山庄洗冤,还有,替我对他说……”
最后的几个字随着掌风而至,洛寻丘如回光返照般用力挥出一掌!
肃羽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被击飞出去,他的身体飞出岸边,飞向江中,落水前,他看到官兵冲了过来,几柄长/枪同时刺穿洛寻丘的身体,鲜血如水草般字洛寻丘身下蜿蜒而出,染透白雪。
肃羽目眦尽裂、双目泛红,张嘴却已喊不出声。
岸上的几个官兵拉开了弓弦,刚想对着肃羽瞄准,他整个人已砸上江面薄冰,冰层随即碎裂,人便没入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缓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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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茶寮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
湘西境内已是江水如碧,遍野盛开着金灿灿的油菜花。
义陵县城位于南来北往的官道之上,午后光景,县上的一家茶寮生意颇好,门口写着“茶”字的木牌随风翻转,寮内七八张木桌几乎坐满。行商过客都爱在这里歇脚小坐,上至朝廷、下至乡野的八卦便是他们闲聊的谈资。
“你们听说没,江南洛家两个月前出大事了!”说话的是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有些吴侬口音,面容有些仆仆风尘,腰间别着个小算盘,脚边放着个大背篓。他很是健谈,从坐进茶寮,就和身边的胡吹海侃起来。
“哪个洛家?”一旁一个大叔好奇的问道。
“这你们都不知道啊?就是江南铸戎山庄的洛家啊,咱朝廷唯一允许铸造兵器的民间山庄。”八字胡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顿时来了精神,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接着道,“你们知道的吧,在咱们朝,民间如果没有朝廷允许,私炼兵器那是重罪。这铸戎山庄,听说祖上其实是帮太/祖皇帝打过江山的,后来激流勇退,建立了山庄,而太/祖皇帝就特许他们以铸造兵器营生,这许可一直至今,但其实大部分兵器还是贡向朝廷的。”
“那洛家就是上头有人喽?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有人插嘴问道。
“嘘——”八字胡故弄玄虚的压低了声音,引得众人凑头过去。
“谋反!”
“!!!”
见众人都被惊到,八字胡向后仰了仰身子,接着道,“去年腊月二十,铸戎山庄庄主洛啸庭进宫面圣,本以为是常规参见,没想到刚进宫门,便被人拿下,罪名便是谋反,当天就被斩首了。同一时间,铸戎山庄被大量官兵围攻,圣上下旨诛杀洛家三族,山庄里上至洛家妻儿、下至阿猫阿猫,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哐!”
八字胡正说的兴起,右边邻桌突然传来一声茶碗猛地砸到桌上的声音。
众人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那桌坐了一个年轻人,一身粗布黑衣平平无奇,侧脸看起来却很清俊,鼻峰秀挺、眼眸深沉、剑眉斜飞,他坐姿挺拔,站起来应该挺高,只是身形很是消瘦,面色也很苍白。他的桌上不像其他人那样点了零食小菜,只有一碗最普通的茶水,还被他刚才一砸之下晃出了三分。
八字胡暗嘘了一声,就听旁边又有人问,“洛家是如何谋反的,又是如何被圣上知道的?”
“看朝廷通告,只说洛家被查出和二十年前的邕王谋反有关,但我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八字胡捻着胡须晃了晃头,“这邕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三弟,当年叛乱被镇压后,带着随身部下逃至余杭沿海,想要东渡逃亡,最后却在朝廷的围捕下在海边自刎,那片沿海也成了不祥之地。邕王自杀之时正是腊月,去年年底正满二十年,而偏偏就在那时,官府发现那片海边出现了烧火祭祀的痕迹,而在痕迹之下,沙土松动,一挖竟挖出一柄宝剑,那剑一看便是铸自名家之手,一查之下,可不得了,竟然是铸戎山庄公子洛寻丘的随身兵器泉渊剑!”
“!!!”众人哗然。
有人问,“那洛家是怎么解释这事的?”
“解释?”一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冷笑一声,插嘴道,“谋反一事,宁可错杀不可枉放,更何况邕王叛乱一直是圣上心头一根倒刺,如今铁证如山,圣上还会听洛家解释?”
“这剑既然是洛家公子的佩剑,会不会是他一人所为呢?”又有人问。
“洛家公子也才二十二三岁,二十年前能懂什么,这事无论如何洛啸庭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谋反之罪,诛三族已是轻的了。”八字胡道。
“唉,真是找死啊……”众人慨叹。
“那洛家三族真的全被杀光了?”又有人问。
“嗯……”八字胡捻着胡须眯了眯眼,大家顿觉又有八卦,立刻凑近。
“据说被杀的洛寻丘,其实是洛啸庭的二儿子,是他和妾室所生。洛啸庭还有个和正妻所生的大儿子,叫什么……洛寻风,听说当年是一表人才、少年气傲。只是在七年前犯下大错,被逐出了家门,现在已无人知晓此人去了何处、长成了什么样、到底是生是死,朝廷对他的追捕恐怕也就一纸空文,如果此人还活着,也算是因祸得福,留下了一命。”
“那他这个大儿子是犯了什么错啊?”
“哼,”八字胡撇起嘴道,“淫//辱母亲!”
“啧啧,呸呸!”一时间众人皆露出鄙夷神情。
“这洛家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大户人家真是腌臜!”
“洛家大夫人在大公子四岁时就已因病去世,大公子何来淫//辱母亲一说?”
就在众人对洛家的事情唾弃纷纷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忽从一旁传来,声音不大,却让人听了心头一凛,众人转头一看,发声的竟是刚才邻桌的青年。
那青年仍旧侧着脸,并没有没往八字胡这边看来,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茶碗。
“呦,这位小哥也知道点什么?过来说说呗。”八字胡心中莫名有些害怕,但面上还是笑着打起圆场。
“江湖人以讹传讹,此等谣言还是少说为妙!”青年边说边站了起来,自腰中摸出几枚铜钱扔在桌上,看也未看众人,转身离开了茶寮。
众人愕然。
“这个年轻人不会就是洛寻风吧!?”突然一人惊叹起来。
“……”八字胡愣了一下,摆手道,“应该不是,洛寻风现在差不多有二十五六的年纪,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哪有这么大。”
众人舒了口气。
茶寮老板来到青年刚才坐的地方收钱擦桌。他一看,看似简朴的青年竟然多给了三个铜板,着实有些意外。
“喂,老刘,”老板想起青年形单影只的模样,似乎担心起什么,问向茶寮里的一个常客,“你是说最近咱们这里几个镇子都有人报案,家里有男人走丢么?”
“对啊,”老刘冲他道,“街上寻人的告示你没看到吗?我那在县衙当差的侄子说,附近几个衙门接到的报案已经有四起了。怎么,你有线索?”
老板刚想回他,忽然心疼的叫了起来,“哎呦,我的碗!”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青年刚才用的茶碗,原本已被老板拿起放在了托盘上,本是好好模样,此时却出现了数道裂痕,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哗啦碎成了无数小片。
“!!!”
众人惊得不行,向茶寮外看去,青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长街之中。
肃羽离开茶寮,向城门口走去。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垂在身侧,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中的怒意,胸口却泛起了隐隐的疼痛。
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必须赶快找到大少爷,将铸戎山庄的事情告知于他。
还好大少爷离庄的这些年,庄主也曾偷偷派人打探过他的消息,虽没有找到他人,却也探到些他行踪的痕迹。肃羽靠着些残存的蛛丝马迹,日夜兼程,毫无休息,一路从江南寻到蜀中,再辗转来到湘西,终于有了可靠线索,锁定了这片地方。连日来他逐个城镇村庄寻找,希望可以赶在大少爷再次离开前找到他。
肃羽伸手按了按发疼的胸口,不顾内伤发作,加快了出城的脚步。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街角处,有人将目光投向了他,脸上浮出了带着恶意的笑容。
第3章 相遇
“小哥,小哥——”
一路小跑而来的男子拦住了肃羽的去路,肃羽看了他一眼,来人长相普通,并不认识,便径直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哎,小哥,不要走嘛。”男子伸手拽他,却不料拽了个空。
“何事?”肃羽皱眉停下了脚步。
“呃,”男子看到肃羽冰冷的表情,稍微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小哥是从外地来的吗?不知你是否需要找份营生赚钱,我家店铺正好在招人,看小哥面善,便想喊住你问问。”
“……不必。”肃羽向前迈开步子。
“哎,小哥去看看再走嘛!” 男子还不放弃,再次伸手从后面拽他。
肃羽心中烦躁,微微闪身,脚步不停,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哎呀,你怎么推人啊!”
肃羽转身,就见男子不知为何已躺倒了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夸张的翻滚着叫唤。
男子见他停下脚步,在地上一蹭,想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裤腿。
肃羽赶忙收腿,男子见状越发大喊起来,“有人当街打人,快来人呀——”
这一叫唤,街上的行人瞬间围住了他俩,问起了事情的缘由。
“这个人,我只是问他要不要去我家店里找份营生,他不想去便罢,动手就把我往地上一推,我没有防备一下摔倒,估计胳膊摔断了!”男子躺在地上大声控诉。
肃羽感到周围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他想张嘴辩驳,偏在此时,内伤愈发叫嚣起来,让他耳中嗡鸣,额角也冒出了冷汗,光是站着就耗费了全部精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男子见他怔住,便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叫道,“你今天不赔我看诊的钱,就别想走。”
“放开!”肃羽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听在旁人耳中,却像是故意威胁。
乡里乡亲便不愿意了,围着肃羽道——
“推了人还那么凶!”
“还不赶快道歉。”
“快带人家去医馆看看吧。”
“可别想就这么溜了。”
……
见肃羽竟闭眼皱起眉来,大家更是觉得他没有诚意,不知是谁,上手推了他一把,本已摇摇欲坠的肃羽脚下一个踉跄,一手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都让开都让开——”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指着地上的男子道,“赵老六,你又在街上碰瓷了!”说着,他向众人道,“此人是个碰瓷老手,我在街上看到过几次了,我可以替这个小哥担保,他绝对没有推过赵老六。”
年轻人眉眼细细,身板有些单薄,说起话来却底气十足。
“王川,你凭什么说老子碰瓷?”地上的赵老六瞪着他喊道。
“哦?”王川抱起臂来,道,“你说你是想问这小哥愿不愿到你店里工作,那我倒要问问,你家店是在什么地方啊?告诉我,我也去通知下你的家里人。”
“你!”赵老六语塞。
“哦,还有,”王川道,“你这胳膊也让大家伙一起陪你去医馆瞧瞧吧,看看是断了筋还是伤了骨。”
“……”赵老六一时间绿了脸,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翻了起来,推开众人就跑,还不忘喊了句,“王川,你给我记着!”
看热闹的众人散去。
肃羽暗暗调整了呼吸,走到王川面前,对他抱拳道,“多些义士仗义执言。”
“噗,”王川忍笑,“义士谈不上啦,就是看不惯那个泼皮耍赖欺负人。唉,你不要紧吧?”王川看到肃羽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但他的穿着在这个季节明显偏薄,显然不是热的出汗。
“无妨。”肃羽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就听王川忽然惊叫起来,“哎呀,坏了坏了,老板让我送的货被我放在那边巷子里了,有好几箱呢,这么一耽搁,我怕赶不及送货要被骂了。”
看到王川急得跺脚的样子,肃羽道,“义士若不嫌弃,在下帮你一起搬吧。”
“啊,”王川眉头一展,道,“那真是多谢小哥了。”
肃羽跟着王川走向街角,转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巷子只有一人来宽,王川带着他越走越深,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肃羽微微向身后侧了下头,眼神冷峻起来。
“小哥,”王川忽然停下脚步,边转身边道,“你看这个。”
“呼——”
“啊!”
砰!
几个声音毫无间隙的响起,转瞬之间,王川对着肃羽吹出的迷粉被弹回他自己脸上,从肃羽身后袭来的棍棒也被轻巧避开,袭击之人手中棍棒挥下时被一脚踢飞,紧接着下巴被一肘击中,胸腹又被回旋一脚踢上,整个人被死死抵在墙上。飞旋落下的棍棒被肃羽一手接住,反手横击王川胸口,同样也把他压在墙上。
偷袭之人正是刚才的赵老六,此时他口鼻流血,身上剧痛无比,心想这瘦削的青年,远不像看起来那么虚弱,打人时候简直就是只敏捷的野兽,心里顿时后悔不已。而王川中了自己的迷粉,整个人已经迷糊了起来,若不是被棍棒架着,估计就要瘫软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我?”肃羽脚下用力,碾在赵老六身上。
“啊——”赵老六痛呼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眼珠飞快旋转了几下,道,“我们,我们就是想劫个财……”
“劫财……”肃羽看向赵老六,认真道,“我没有钱。”
“……”赵老六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好汉闯荡江湖,视金钱如粪土,自然是用不到钱,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好汉,还请……还请您高抬贵手,留……留我们一命啊。”
肃羽微微松了些脚力,却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碾了下去,“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哎呦喂,我的爷爷,我们这等小贼,躲官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官府的人。”虽然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赵老六还是赶忙辩解,他侧头叫道,“王川,王川!你说句话呀。”
“呵,好汉,”王川舌头打着结,因为上臂和胸口被棍棒压着,他只能努力把小臂向上折起,去拽自己的衣领,好不容易把胸口衣服扯开一块,露出一片纹身,“纹身太多,官府不收……”他含混的说道。
肃羽朝他身上看了一眼,只见他胸口上有一大片靛蓝色的刺/青图案,似鸡非鸡、似凤非凤,顿时理解了他的意思,当今圣上重孝义,认为纹身有损身体发肤,实乃不孝,故在朝廷和官府当差的人,没人敢有那么大片的纹身。
肃羽松开了对两人的钳制,想了下道,“今日之事我暂不追究,他日若让我再发现你们坑蒙拐骗、劫人钱财,绝不轻饶!”
“绝对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两人瘫在地上,赵老六忙不迭的说道。就在他点头哈腰的间隙,肃羽纵身跃起,离开了小巷。
两日后。
义陵县北的一个小村庄里。
天气不是很好,阴阴沉沉,乌云密布,路边的草木在风中摇摇荡荡。
村路上走着两个人。
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姜黄色的粗布衣裙,容貌算得上清丽,但是眉眼中却带着些超出她年龄的辛涩感,整个人像山野中一朵瘦弱的小黄/菊。
走在她身边的是个高大的男子,小姑娘的个子仅到他的胸口。男子束着发髻,发尾有那么一截从髻中散出,随风飘动。他穿着一身青色衣袍,腰间随意束着腰带,却把腰线收得很紧。他腿长步大,为了迁就小姑娘,刻意放慢了脚步。
小姑娘走在一旁,抬头偷瞄着男子,面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
身边的男子是一个半月前搬到村里的,自称叫风洛寻,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他在村尾最偏的地方盘下一个废旧的房子,住了下来,时而出门一整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他的言谈举止要比村里的人都斯文,但他那高大结实的身材却说明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文弱书生。
即使再低调,村里的三姑六婆也都注意到了他,因为比起村里的小伙,男子实在是长得出众,虽然脸上总是有些刮不干净的青胡渣,精神气也有些忧郁,但那浓眉大眼、宽肩窄腰的,收拾收拾,把布衣换成华服,绝对能显得再年轻个几岁,堪比城里那些公子哥、美男子。
“风大哥,”小姑娘唤了他一声,指着男子手中的食篮道,“篮里那些糍粑你回去以后,蒸着吃、炸着吃、煮着吃都行,哦,你家有红糖吗?炸完以后沾点红糖吃哦。”
“多谢萍儿,又麻烦你帮我做饭了。其实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是没有注意到小姑娘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星光,但男子只是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向她客气的表达了谢意。
“不用谢,”叫萍儿的小姑娘低下头,刻意忽略了男子后半句话,搓着衣摆道,“谢谢风大哥你给我钱,让我帮你做事。不然,有我那个爱赌的爹,我家只怕早揭不开锅了。”
“……”男子轻叹了口气。
萍儿抬起头看,见他微微皱着眉头,眸中流露出担心,她不由心头狂跳,脸也红了起来,赶忙又低下头去。
“萍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家去过自己的生活?”
“啊?”萍儿不解的抬起头。
风洛寻吸了口气道,“你为人勤快,手又灵巧,如果能离开家讨到份赚钱的营生,虽然艰难,但是也未必不能自食其力。”
“啊,那怎么行?”萍儿赶忙摇头,“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总归是要依靠男子照顾,离开家怎么可能自己活下去?”
“有什么不能呢?”风洛寻道,“我只看到你在为家里赚钱,照顾你爹,而你爹嗜赌成性,被人追债上门,乡里乡亲都劝不住他。离开家,自己赚钱自己生活,也许可以遇到另一片天地。”
“可是,外面哪有女子能做的活呢?”萍儿觉得风洛寻说的话很奇怪,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下去。
“嗯……我最近在辰沅县认识了一家琉璃店铺的老板,老板的人品不错,现在店里正在招杂工,主要是做一些打扫整理的事,如果你愿意去,我可以给你介绍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学一些手艺。”
“辰沅县离这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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