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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_甲子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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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案一出来,不过一会儿便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大门推开,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来人身上。
那小厮一把跪倒在地狂喜道:“恭贺楚公子高中今科会试第七名贡士,恭贺齐廷和齐公子高中今科会试第二名贡士。”
最后才冲向宴敛,宴敛心中登时不争气的一抖。
只听见那小厮振声说道:“恭贺宴少爷高中今科会试第一名会元。”
此话一出口,宴敛终是松了一口气。
齐廷和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拱手贺道:“恭喜敛兄,高中会元,怕是将来三元及第也不在话下。”
宴敛不由面带一丝笑意。所谓三元:乃是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会元、状元的合称。三元及第不仅仅是举子的殊荣,更是朝廷标榜所在,意味着一朝文治繁盛。自唐朝确立科举制度以来,到如今三元及第的不过十二人。大扬朝开国一百四十年来尚未有之,如今宴敛已经成了乡试解元,会试会元,只要是殿试没有太大的失误,状元之位唾手可得。便是殿试之中有些许不足之处,朝廷为了这份好听的名头说不得也要放水。如此一来,宴敛在士林之中怕是要声名远扬了。
所以齐廷和说宴敛能三元及第却也不是什么恭维的话。宴敛也是颇为得意,哪能料到自己居然也能为顾之这一朝添上一份明晃晃的政绩。
薛为却是满脸的失望,如今自己一道而来的松溪县举子都榜上有名,宴敛更是高中会元,唯独他一人落榜,心中苦涩可想而知。
但他也只能捻起神伤,毕竟这也是宴敛等人高中的好日子,便是他再悲愤,也只能咬着牙,强行牵起一抹笑容,冲着宴敛说道:“恭喜宴兄!”
宴敛等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收起一脸笑容,尴尬的说道:“子长兄文采斐然,今科不过是马失前蹄,来日必能高中。”
薛为一听这话,眼神越发深沉,就好像是在他心头剜了一块肉一般,痛不堪言,他强忍着虚软无力,说道:“宴兄说的是!”却是越发的悲怆,来日?他都四十二了,孙子都有两个了,还有几个来日?
宴敛等人也不好说什么。稍稍恭贺了一番,便各自散了,他们也得回去等候报子上门。
宴敛和宴仁亮回到住处的时候,四邻街坊,一些同乡举子,还有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见着宴敛两人,一大堆的喜庆话脱口而出,只恨不得把宴敛两人比作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宴攸早就准备好了喜钱,打发了送喜报和贡士公服的报子,宴攸带着宴叙直接将一把把铜钱撒向围观的百姓。一时之间,两人收到喜庆话又多了几箩筐。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送走,宴敛两人又得备好礼物去叶家给叶长尚报喜。叶长尚也高兴,抛开那些政治立场不提,自己的学生能有这般出息,叶长尚也是与有荣焉。因着五日之后便是殿试,叶长尚原本是想给宴敛好好庆祝一番的心思也歇了,只是押了几道题,让宴敛好好琢磨琢磨,便做罢。
接下来的几天相当平静,顾之没有再来,宴敛心里有些失望,只好打起精神来温书。只等着殿试那日,宴敛想了想,他还没有见过顾之穿龙袍的样子呢?
这样想着,宴敛不由的瞪大了眼。
第四十章
三月一日,天还未亮,诸贡士便已经依照会试名次分作三列在中极门外候立,为首的便是宴敛。他仰头看着四周高耸的宫墙,算不得辉煌奢华,却独有一番威严。只是人群之中若是没有宴故和宴之章两人那便更好了。
那宴之章正中今科会试第五十六名,倒是意料之中,毕竟在宴氏族学里的时候,他一向表现优异。却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方才入学不过半年的宴故居然也能一举中榜,虽然不过是倒数第三名,却也足以秒杀其他寒窗苦读几十载都未能取得功名的人,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卯时一刻,朱红大门缓缓开启。进宫门的时候免不了又要经历一次搜检。倒不是为了防止作弊,毕竟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都算得上是读书人之中的佼佼者,作弊这种下三等手段却是不屑去做的。所以这次搜检是为了防止心怀叵测之人混迹其中携带利器入宫行刺。
等到所有人员搜检完毕,便有传礼官引着众贡士往太极殿走去。
太极殿乃是皇帝册立皇后,太子,召见外来朝贡使臣的地方。孝熙帝又将殿试地点由往年的太和殿移到太极殿举行。
到达太极殿门前,传礼官退下。另由鸿胪寺官员引着众贡士至丹陛两旁排列,按会试中所种名次,单数者列东,双数者列西。紧接着便有捧题官捧着黄封从侧殿进入大殿之内,并将之陈于殿内东旁黄案上,这便是今科殿试考题。
殿试由皇帝主考,只考一道策问,取中后统称为进士。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今科二甲核录取七十七名。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录取一百二十名。二甲第一与三甲第一同称传胪。
除开宴敛等人之外,大殿四周列有十八名读卷官,因着皇帝是殿试主考,但一朝抡才大典也并不是皇帝乾坤独断,更何况皇帝政务繁忙,也不可能一个人将几百名士子的试卷一一看完。所以读卷官便应运而生,他们的职责便是在殿试之后阅卷,读卷官认为答得好的考卷,就在上面画一个圈,最佳试卷就画十九个圈。试卷以画圈多少排名次,然后将前十名进呈皇帝审阅,由皇帝决定殿试前十名。剩下的名次则是由读卷官自行商定。
只是读卷官阅卷也有潜规则。殿试也是糊名制,只是在糊名之前,专司弥封的官员便会将会试前十的考卷私下里告知读卷官。因为殿试只考一道策问,远不如会试全面,能在会试里出头的几乎都是贡士之中的佼佼者了。万一人家殿试失手,名次太低,岂不是有失偏颇。所以只要会试前十的考卷没有犯讳或是明显的过错,几乎是铁定的二甲以内。
今科殿试读卷官却与往年不同。往年读卷官俱是由六部主官并左右侍郎兼之翰林院学士十九人组成,到了今年,却变成了内阁十二位学士并六部主官十八人担任。这里面必定又是孝熙帝的手笔,只是如今孝熙帝锋芒正胜,四大臣俱是闭嘴不言,便是再有人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卯时三刻,皇帝御极,作乐鸣鞭。
连同诸贡士,读卷官在内,俱是跪倒在地,行三叩九拜礼,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威严清冷的声音传在耳中,宴敛心跳不由加速。他偷偷抬起头,只见着顾之端坐在龙椅上,身着十二纹章冕礼服,头戴乌纱翼善冠。对上宴敛的眼睛,勾起唇角,满目星辉。
宴敛忙低下头,耳朵却热了。
礼毕,诸生入座,礼部官员开始散题。
“今国马所处,内则计丁以牧之民间,外则用茶以易之藩夷,是法也,亦尝袭前代之旧,然自觉不利于今日之朝政。马政之弊至今极矣,兹欲举二者之法,一振起之,使上不弊国,下不妨民,而马皆足用?若何而可?诸生其必有以处此矣。”
看完这个题目,宴敛顿时挑了挑眉。题出的很巧,只说大扬朝如今的马匹来源,一是朝廷自养,二是以茶叶和蛮夷交换。只是这两种办法都不算妥当,自养的马匹不足且良莠不齐,上好的战马却掌握在蛮夷手中,使得大扬朝廷颇为被动,不仅妨碍民生,更加危及国本。问及诸位贡生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显然这道策问少说了一个地方,那便是北光城。北光城可是崇光以前的养马地,声名远扬。所以这道策问未免不是孝熙帝对在场的北光城士子传达怀柔的政策。
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孝熙帝也曾经想要承袭昭武,宏远两位皇帝对北光城防备敌对的做法,可是却觉得这样做对朝堂国家不利。我们两方敌对,却平白便宜了瓦刺人(明明北光城就是养马地,朝廷却要用茶叶和瓦刺交换马匹)。倒不如两方坐下来,一切都还有商量解决的余地。
甭管齐廷和等人如今是什么样的心理,宴敛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他自然是希望两方和平共处的,哪怕是想想。只是自己这一言论一出,在北光城,叶家那些人之中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宴敛奋笔疾书的时候,孝熙帝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两旁试桌走去。时不时停在某位考生的桌前查看一两眼,顿时惊起一把冷汗。
宴敛只看着自己身旁停下一双绣着金丝龙纹的皂靴,他的心跳顿时一滞,握紧了笔杆,莫名有些僵硬。他甚至可以闻见顾之身上熟悉的檀香味。等到宴敛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孝熙帝已经离开了太极殿。
酉时一刻,鼓声响起,殿试完毕。
交了卷,所有考生在传礼官的引导下离开皇宫。
四周是交头接耳的众贡士,宴敛回望这座庄严肃穆的紫禁城,他知道他与这里的牵绊才刚刚开始。
……
孝熙十四年三月初三,殿试放榜。
宴敛和宴仁亮留在家里等着报子上门,宴敛几乎是妥妥的今科状元,现在只看宴仁亮名次如何。
殿试放榜与会试不尽相同,都是从最后一名往前放。大街小巷顿时热闹了起来,宴家宅子里早就挤满了附近的街坊邻居,差不多堵住了半条街道,只等着报子一到,第一时间向宴敛两人贺喜。
不过一会儿便有鞭炮声传来,更有人大声唱道:“捷报,湖广衡州府宴老爷,高中乙丑科殿试第一百三十一名,捷报……”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鞭炮声,院中顿时一片浩浩荡荡的贺喜声,宴仁亮喜笑颜开,颇有一种意气风发,挥指天下的意味,连连拱手致谢。他对于现在这个名次已经很满意了,虽然只是个同进士,起点不高,连进入翰林院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却能够最快外放为官,他有孝熙帝做后台,只等着为政一方,做出一番政绩,便是没有在翰林院里镀金,依旧是前程远大。
封了红包给报喜的报子,又舍了铜板给贺喜的众人,这方刚刚消停下来,那方又有报子来报:“捷报,福建建宁府松溪县宴老爷,高中乙丑科殿试状元,捷报……”
宴仁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当即拱手笑道:“恭贺敛兄,三元及第!”
四周的贺喜声不绝于耳。宴敛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通畅。
孝熙十四年三月初四,传胪大典。
宴敛身着贡士公服,戴着三枝九叶的顶冠,带着一众新科进士于天极门外等候召见。
天极门乃是整个皇城的中心轴门,此门直通太和殿。门前立有“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巨大石碑。天极门有三个门洞。分做中门,左右掖门。左右掖门,每日敞开,文官走东掖门,武官走西掖门。当中的中门,只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后在大婚入宫时可以走一次。除此之外仅有每科殿试三鼎甲才有资格走一次。
传胪大典乃是一朝盛事,于太和殿外举行,在京五品以上官员俱要出席。宫门开启之后,朝臣在前,众位新科进士在后,浩浩荡荡向太和殿走去。
诸生站定,鸿胪寺官设一黄案于太和殿内东旁,礼部尚书陈文亮捧黄榜置于黄案之上。
卯时三刻,丹陛大乐起,天子将至。
复又司礼太监喊道:“陛下驾到,诸卿,跪!”
宴敛等人新科进士跟着前方的朝臣行三跪九叩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谢陛下!”
一唱一诺之后,传胪大典正式开始。
先有太傅叶长启,手捧孝熙帝亲笔所书的《制》,宣:“朕于孝熙十四年三月初四,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从现在开始,宴敛等人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进士了。
宣《制》毕,礼部尚书陈文亮手捧黄榜,唱道:
“福建布政使司生员宴敛,钦点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福建布政使司生员宴敛,钦点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福建布政使司生员宴敛,钦点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当即便有鸿胪寺官员引着宴敛出班就御道左跪。这一跪就要等到陈文亮将所有名次宣读完毕。
一甲三人姓名,都传唱三次。到二甲、三甲,都只唱一次,并且不引出班。
榜样和探花,宴敛却是不认得,二甲传胪正是齐廷和。冯泽和曹尚都在三甲,其余北光城诸士子,于会试中排名相比倒是没有多少的差别。
几乎是半个时辰之后,陈文亮才唱毕,丹陛大乐奏《庆平之章》,诸进士再行三跪九叩礼。本该是孝熙帝还宫的时候,却看见他下了龙椅,身后跟着黄伞,一路走到宴敛身旁。
他一把将宴敛从地上搀起来,拉着不明所以的宴敛径直来到宋从义等人面前,说道:“老国公,你看这状元郎是否有些眼熟?”
第四十一章
宋从义心中一个咯噔,他装作不以为意一般来回打量着宴敛,余光却紧盯着对面的叶长启,叶长启虽然一副欣慰模样,可是捏紧的袖子却将他此刻恐惧担忧的心境暴露无遗。宋从义之前也只是心有猜疑,可是现在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这宴敛的身份。
如今孝熙帝大庭广众之下把宴敛提出来,难不曾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宋从义心中猛的一抖,对上孝熙帝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捋着胡须,不动声色地说道:“听说这位宴状元乃是远山先生的弟子,以前倒是没见过,如今一看,果真是才貌双全。”
“哦,是吗?”孝熙帝抚掌一笑,回转身来冲着文官一列的叶长启说道:“叶太傅觉得呢?”
叶长启笑眯眯的说道:“这小子乃是寿宁伯后裔,陛下觉得眼熟,倒也不奇怪。”
“这样啊!”孝熙帝沉吟一声,忽而面无表情的说道:“两位老大人屹立朝堂四十余年,论资辈,也是四朝元老了。忠义之心天地可鉴!”
叶长启心中难以平静,眼前的孝熙帝他越发看不透了,只得说道:“陛下谬赞了!”
“是吗!朕也是这样觉得。”
群臣顿时一阵涌动,被孝熙帝的言行弄得摸不着头脑。便是孝熙帝如何将老世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能当庭出言嘲讽啊!
“陛下,何意?”宋从义面色一白,一字一句的说道。
“朕曾听闻前朝徳懿太子,为人谦恭有礼,德厚流光,虚怀若谷,无人能出其右。”孝熙帝缓缓说道。
宋从义等人的面色越发冷冽。
“朕做太子之时常以徳懿太子为标榜,”孝熙帝一顿,“故而收藏了不少他的画像。”
“自那日殿试之后,朕瞧见状元公的风姿,便觉得很是熟悉,与那徳懿太子面容竟有五六分相似。于是,朕便遣了人将状元公的来历探了个究竟。”这样说着,孝熙帝挑着嘴角,手指头在宴敛的手心勾了勾。反正有宽大的袖子挡着,他倒是无所畏惧。
宴敛躬着身子,握紧了在自己手心作乱的手指头,眉眼不由的柔和下来。
“竟没想到,这位状元公竟是,徳懿太子嫡孙!”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众人心头。朝堂之上顿时死一般的寂静。他们想起孝熙帝方才那句讽刺的话,原来是应在这上面,叶长尚等人若是个忠于前朝的,何必连宴敛都认不出来。若是忠于孝熙帝,那便更是讽刺了。
叶长启悟了,从召北光城士子入京开始,孝熙帝就已经在算计了。他百般容忍叶家和北光城的频频动作,让他们只以为孝熙帝是想招揽拉拢他们。而如今孝熙帝这一出却是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巴掌,怀柔是假,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真——
只要宴敛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孝熙帝绝对会将宴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一来,老世家,北光城,哪个敢有异动!
正是好算计,不愧是梁王后人!叶长启等人只觉得前路渺茫。
孝熙帝坦然说道:“状元郎既然是徳懿太子嫡孙,依照族谱序齿,那便是朕的堂弟了。”
底下哗啦跪倒了满地的大臣,起先只是老世家和帝党的人,而后其他的大臣也纷纷跪倒在地。大殿之外的众新科进士压根听不清楚太和殿里说的是什么,只好跟着这些大臣跪倒在地。一时之间,还站着的便只剩下了宴敛和孝熙帝两人。
孝熙帝顿时笑了,“因着当年皇太孙在战乱之中失去音讯,故而昭武皇帝才被迫克承皇位。以至于四十几年来,皇祖父也好,父皇也好,战战兢兢,勤政自勉,没有哪一天不在想着找回徳懿太子后人,总不至于使得皇庙之中崇光皇帝这一脉香火断绝。”
宋从义等人死死握紧拳头,匍匐在地,面容上满是狰狞。这哪是孝熙帝在感慨往事。什么香火断绝?分明就是孝熙帝在拿宴敛的性命威胁他们。
“状元公既是崇光皇帝后人,依着族谱序齿,那便是朕的堂弟了,自是,贵不可言,来人啊,拟旨!”
当即便有中书舍人出列。
“今科状元,敛。系崇光皇帝嫡嗣,徳懿太子嫡孙。寥以王位,未能体现其地位之尊贵,今以王位上再添一君侯位,世袭罔替,入朝不跪,参拜不名。着令民间再不可以君侯为称谓。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又说道:“此诏书烦请叶爱卿润色一二,尽早发出去便是。”
叶唤当即说道:“微臣遵旨。”
“另有君侯府等一干俸禄用度,令宗人府再行议定,着礼部并工部督造君侯府,君侯且暂居咸安宫,等日后君侯府建成再行迁府。众爱卿,可有异议!”孝熙帝一条接一条说道。
“陛下,英明!”他们哪里敢有什么异议?此事过后,他们再想要拨乱反正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所以叶长启等人也只能冷着心跪倒在地,高呼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君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感觉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拉扯,宴敛恍过神来,回望着景修然流光溢彩的双眼,勾出一抹笑。
宴敛平躺在床上,看着边上陌生的太监宫女,面上颇为迷茫,他心里惴惴不安,眼前的一切就恍若镜花水月一般,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否是因为他的身份于顾之有利用的价值。
景修然进入大殿的时候,便见着这样一副景象,一旁宫侍见到景修然进来,福身退了出去,景修然走到床边,见着他在宴敛眼底的缩影越来越大,心下一叹,他干脆爬上床,平躺在宴敛身边。他知道此番的确是因为他太急迫了些,让这呆子心里不安呢!
宴敛扭头看着景修然俊美的侧脸,他不说话。而后只觉得身上一沉,随后正对着景修然深邃的双眼。他也不说话,轻轻在宴敛嘴唇上咬了一口。
宴敛瞪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等到景修然再次凑上来,他一张嘴含住了景修然的下唇,慢慢的舔舐。又分开,望着景修然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宴敛心中一抖,他抬起双手扶住了景修然的腰肢,抬起头又吻了上去,撬开唇瓣,勾起香舌交缠吮吸。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宴敛将景修然压在身下,双手四处点火,慢慢的眼睛就红了,景修然勾起唇角,仰着脖子让这家伙舔弄,偏偏这家伙的动作不得要领,正想着自己动手把腰上的盘扣解开,忽而听见刺啦一声,景修然一顿,感受着身上四处游动作乱的手,轻哼一声。算了,撕了就撕了吧!
正等着这家伙更进一步,忽而身上便多了一条被子。嗷???
宴敛瘫在景修然身上,身下昂扬不倒,他不甘心伸手又在翘臀上摸了一把。不行,他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到嘴的肉吃不下去,他有些憋屈,他只能一字一句的说道:“白日宣淫不好!”
景修然面无表情,他想把这家伙踹下去!
第四十二章
三月初二,礼部赐新科进士以恩荣宴。宴敛作为新科状元,缺席状元游街倒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例定的恩荣宴,却是推脱不过去的。更何况作为崭新出炉的崇光皇帝嫡嗣,敛君侯,终归是要出现在人前,一来是不能让人以为孝熙帝是把宴敛圈禁了,二来则是要趁机向士林表彰孝熙帝的宽厚仁德。
恩荣宴在礼部举行,参加宴会的除了新科进士之外,还有读卷大臣、礼部尚书,侍郎,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等官员。
不过半天功夫,宴敛便有了归属于自己的全副仪仗,前引十人,后从八人,更有立瓜,卧瓜,骨朵,吾仗,伞扇,护兵等三四十人,鸣锣开道,轿舆所到之处,军民百姓必须回避。
车轿一路出了宫门,踩着酉时的点到了礼部衙门,陈文亮带着礼部众官员并着新科进士全部候在门外恭迎,见着宴敛下了车撵,众人齐声下跪,高呼:“君侯千岁!”
宴敛弯下身来,将陈文亮扶起,缓声说道:“免礼!”
陈文亮借着宴敛的手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侧身说道:“君侯,请!”
宴敛点了点头,率先走进院子里,坐了最上方的主座。陈文亮虽然是礼部主管,又受孝熙帝之命主持此次恩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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