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一佞臣_甲子亥-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谨是谁,镇国公府嫡长孙,拥有大扬朝除却皇家之外最为显赫的家室。他嫡亲的祖母、宋从义病亡的正妻乃是崇光皇帝亲妹。如无意外,宋从义百年之后,他便是镇国公府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整个老世家的势力都将落到他的手里。
宋谨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祖父向他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可他没有经历过祖父口中的崇光年间往事。明明他家如此显赫,为什么还要对一个死透了的人念念不忘,竭尽忠诚,反而把自己弄得战战兢兢。他十三岁的时候问祖父:如若看不惯龙椅上的孝熙帝,为什么咱家不直接推翻了他,以咱家的势力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后祖父问了他一句:然后呢?
宋谨满心骄傲的答道:皇帝轮流做!
他到此时都还记得祖父当时满脸的着惊疑、忌惮、愤恨,最后化作一丝厌弃的神情。
打从那以后,宋谨便被镇国公府发配了出去。他在外孤身奋斗七年,没有借助镇国公府一份力,反而平日里没少受到宋从义的打压,他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仅为了心里面那口怨气,更是为了那句皇帝轮流做。他宋谨自认资质尚可,那龙椅凭什么他就坐不得?
而如今,宴敛横空出世,作为徳懿太子后人,宋谨已经可以预见到他是自己大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更何况他因着宴放一家的关系和宴敛之间便是没有深仇大恨,恐怕宴敛对他也无甚好感,便是将来宴敛夺了位,他哪还有机会可言。
那群北光城士子倒是胆大包天,竟敢谋划着在宴敛外出的时候将宴敛带回北光城。可这老世家之中除了那几个老一辈的还念着前朝忠义,小一辈的心可不是那么齐。所以齐廷和等人的计划几乎是第二天就被暗线暴露给了宋谨。
宋谨干脆将计就计,趁着北光城士子动手的时机,冒险刺杀宴敛,为此他不惜动用了自己隐藏多年训练出来的死士。只要宴敛死了,凭借他的身份,要想收服老世家和北光城,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他也大可以将一切罪责推到孝熙帝身上,便是宋从义知道是他干的,难道还真能为了一个死人奈他如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宴敛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不仅如此,他还低估了北光城对镇国公府的忌惮,恐怕他也没想到齐廷和和叶家会径直抛开孝熙帝,直接认定镇国公府就是幕后黑手。
第四十七章
最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宋从义不仅没有辩解,反而是直接上书剥夺了他继承人的位置。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宋从义此举无异于直截了当的告诉旁人,他宋谨就是刺杀宴敛的罪魁祸首。
宋谨反而应该庆幸,起码宋从义没有直接对他下黑手,毕竟宋谨若是直接死了,反而会给人一种宋谨是被宋从义推出来抵罪的既视感。到时候镇国公府只怕要落个心狠手辣,虚心至极的恶名。
想到这里,宋谨面色铁青,满心满眼的愤愤不甘。
“阿理!”宴放眼中全是一片担忧,他依旧唤宋谨阿理。
“我记得当时就是你弟弟的马车,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宋谨有些魔障,他不再和往常一样,唤宴故——阿故,他说你弟弟。在他看来,若不是当时宴故的马车正巧停在那里,宴敛怎么可能会有机会逃脱,而且宴故的命说起来还是宴敛救的。
“阿理!”宴放皱起眉头,顿了一会儿解释道:“那只是个巧合,阿故如今病倒在床,险些就没了性命,说起来不过是因为宴敛的牵连……”
想来他心底对宴故也是不满的,只是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亲弟,他便是再不甘愿也要袒护一二,他怪宴敛,怪宴故,却从来没有责怪过宋谨这个罪魁祸首,大抵是因为他也是希望宴敛死的。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初他不过是下河村里吃不饱穿不烂的小破孩,宴敛却是“高高在上”的秀才公。后来他家好不容易富裕了,宴敛却成了举人老爷。再到京城,眼见着自家腾飞了,宴敛又成了崇光后人、敛君侯,就连宋谨所在的镇国公府都死心塌地的奉他为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地位落差,让本就和宴敛水火不容的宴放更加的嫉恨。
他忽而一阵恍惚,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这让我怎么甘心……”宋谨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下子便将眼前的饭桌劈做两半,桌子上的碗碟顿时掉落了一地,哗啦破碎的刺耳声直把宴放吓了一跳。
“阿理——”
宋谨将目光从一地的凌乱转到宴放慌乱无措的脸上,当即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问道:“阿故,你说的那个玻璃何时能弄出来?”
宴放一愣,叹了口气说道:“还需要些时间。”
宋谨的意思他懂。他这些日子弄出来的蒸馏酒也好,白糖也好,到手的银两六层都填给了宋谨,宴放隐约知道宋谨靠着这些银子养了一支数量不少的私兵,只是具体如何他也不清除。而今宋谨问他玻璃的事,无外乎是看中了他描绘的市场前景。问他要钱呢!
宋谨的雄心壮志他是知道的,原本他还想规劝一二,只是如今宴敛横空出世,他便一改往日的迟疑担忧,转而支持起了宋谨。只是如今宋谨这边的缺口越来越大,这让宴放不由的有一种宋谨就是为了钱才留在他身边的感觉。
看着宴放的脸色,宋谨不由的叹了口气,搂着宴放比他低了一个头的身体说道:“阿放,你不要多想。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特别,最重要的,我要是骗你,必遭天打雷劈。”宋谨举起手,一脸的认真坦然。
宴放也跟着叹了口气,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他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只要想到宴敛,他心底总不是滋味。
又听着宋谨说道:“我如今已经把府里的女人全部赶了出去。从我被你救起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已经容不下旁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宴放不由的神情一松,这家伙总是能够将情话说的正儿八经,可是偏偏每次都能让他卸下心防。
“好吧,我会加快实验的速度,不会太久的!”
……
且不说孝熙帝如何利用宴敛被行刺一事在朝堂上掀起一场大地震,将京师四周的五军营,十二卫所,金吾卫,五城兵马司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一时之间,整个京畿地区除了镇国公府手中的三千营,其余拱卫京师的军队全部被孝熙帝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然而这些都与宴敛毫无干系,他所担忧的不是手臂上的伤口。而是自暴露身份被封君侯之后,最大的阻力出现了。
宴何来夫妇来了京城,打着关和太监的名号,顿时搅乱了京城的浑水。
宴敛接到消息的时候,宴何来已经住进了叶家。
宴敛木然的将自己收拾好,给景修然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去了叶府。
这是自宴敛住进咸安宫之后,第一次踏进叶府的大门。他心中依旧是愧疚的,以前还可以躲着不去想,只是如今却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这次他走的是正门,叶长启带着叶家老老少少百余口男丁在门口迎接他。
一路无言,进了云烟堂,宴敛头也不抬,没等到刘氏来扶,对着坐在上首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后跟着的宴攸,宴叙二话不说,跟着跪了下来。
整个云烟堂顿时一片空寂,宴何来轻轻拨弄着手中珠串,那还是宴敛雕刻出来送给他的,他闭着眼,斑白的头发,额上横生的皱纹。
他想着整件事情是从哪里出了岔子,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般地步。
他不记得他是怎么入了宫的,旱灾,还是地动,或是人祸,总之那段时日太艰辛,太难熬,他便忘了,忘了好,忘了便没有苦涩,没有心疼。
他的记忆是从崇光七年那场亲征开始的,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得了一个粗瓷碗,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崇光皇帝灌进去一肚子肉羹。后来,那碗肉羹化作满腔的忠义,满心的热血,不死的执念。
再后来,宴何来细心培养出来的太孙死了,他亲自动的手。
幼年时期的逃亡坏了他的根底,他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回想起当年血流成河的场景,加之家仇国恨时时刻刻压迫着他的神经,久而久之,他崩溃了,发了疯!到了最后的那几天,他每天都在咳血,嘴里胡言乱语,渴求宴何来让他解脱。
宴何来答应了!用枕头蒙住了他的脑袋。看着他从微弱的挣扎到最后的悄无声息。他闭上了眼,脸上满是解脱——
悔恨也好,惶恐也好。宴何来消极了没几天,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太孙死了,没关系,他还有一个‘宴敛’。他恍然记起那句‘四十年后,你定要让那紫微帝星与我重塑金身’。宴何来小心翼翼的培养他,没打算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一来,孩子年幼,宴何来担心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二来,他怕了,他害怕‘宴敛’如同太孙一样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等到‘宴敛’大了,宴何来发现这人不像他记忆中的崇光皇帝,徳懿太子。他生性凉薄且自命清高,连太子的一丝半毫也比不上。直到四十年后,乡试归来的宴敛换了芯子,不正是应了那句‘四十年后’!宴何来不仅没有忌讳,他反而觉得宴敛身上处处透露着徳懿太子的身影。
这才是他要的崇光后人。
宴何来并不急于将宴敛的身世告诉他。他想着等到宴敛能够全心全意的接受了他们再说也不迟。他放着宴敛进入靖宁侯府,一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是想让宴敛见识到勋贵与平民之间的等级尊卑,只有身份之间的天壤之别才能培养出一个人心中的不甘与野心。
这些他都计划好的,一步一步慢慢来,他觉得起码在他死之前,就算不能成事,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枭雄起码是可能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半年时间,竟已是物是人非。四十年的谨慎,宴何来哪里能料到,孝熙帝居然早早的就知道了宴敛的身份,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封了宴敛君侯。此事一出,他们暗中的优势全部被暴露在了明面上,甚至于他们还要忌惮孝熙帝,担心他对居住在咸安宫的宴敛举起屠刀。
宴何来猛的睁开眼,看着宴敛这一身明黄色团龙常服,正是这一身,几近毁掉他四十年的坚守。
他只想知道,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
感受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宴敛伏首一拜,说道:“打从我活在这世上之后,我的志气就一直没大过。阿爷的忠义爱护,敛铭记于心。只是这天下不仅有国仇家恨,还有万千黎民百姓。阿爷,敛自认不忠不孝,但也决不会为一方私心,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在场的叶家人俱是面带怒意。宴何来双手猛的一用力,手中的珠串顿时断开,佛珠散落一地,他忽而举起一旁的拐杖,猛的向宴敛打过去。
“老大人——”叶长启心惊胆丧,厉声喊道。
宴敛面不改色,宴何来举着拐杖,最后也没落下来。
叶长启赶忙抢下了宴何来手中的拐杖,只听着宴何来说道:“你走吧!”
宴敛一顿,冲着宴何来又是一拜,提着袍子转身便走了。
宴何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宴敛的背影。宴何来恨不起来,但他绝不会作罢,有些事情不是宴敛想要推脱就能推脱得了的。他若是立不起来,那就只当做是一杆大旗好了。
第四十八章
宴敛独自一人回了咸安宫。宫里宫外一切都很平静,仿若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叶府与镇国公府等老世家照例会往咸安宫送些东西,多是一些珍籍古玩。但宴敛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就如同宴攸,宴叙断掉的那条腿一样,再也治不好了。
宴敛心里除了对宴攸和宴叙的那抹愧疚之外,莫名的一片平静。他活的很狭隘,眼界小,他总是悲天悯人的。他以前敬佩这些人的忠义,如今更嘲讽他们的愚忠。用他读过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智慧来说,他们的执着,是祸乱的源头,是阻碍社会发展进步的不利因素。
宴敛就是这般虚伪,他想了许久,终于又让他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阻止宴何来等人的理由。
兜兜转转又是一个月,宴攸和宴叙终于能下床了,宴敛给他们一人做了一根拐杖。
宴攸说:“君侯大可不必介怀,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既然我们投靠了陛下,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阿爷只是打断了我们一条腿,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大发慈悲了。”
他们大概也是怨恨的吧!宴敛看着宴攸面带无奈的模样,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五月初一,秦王大婚。
婚事办的很热闹,当朝太后主婚,十里红妆,高朋满座。
宴敛叫着人又往宴故那里送了些上好的药材,他对宴故愧疚是有,更多的却是想给宴放添堵。
昨儿个东市上开了一家百宝阁,专卖玻璃制作的各种摆件,玻璃杯、玻璃镇纸、玻璃灯罩……最稀奇的便属于巴掌大小的玻璃镜,每面镜子要价百两白银,一时之间,竟风靡了整个京城上流圈子,日入万金不止。
景修然哪里不知道宴敛的‘小动作’,只说道:“你放心,那百宝阁蹦跶不了多久的。”
“怎么说?”宴敛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在景修然碗里,他爱吃这个。
“宴放身边有我的暗线,他把那玻璃一造出来,具体的制作流程就已经到了我手上了。”景修然说的坦然。
宴敛一愣:“那你还放纵宴放他们开铺子敛财。”
“他既然敢将这玻璃卖的如此昂贵,不就是自负只有他能造的出来嘛!若是我明天在百宝阁旁边开一个铺子,也卖玻璃制品,且一面镜子只要一两银子,你说那些买了他家玻璃制品的会怎么想?”
最主要的是那镜子成本真心不高,顶天了一面镜子也就四十文,又是消耗品。景修然的目标消费阶级是普通百姓,一两银子不算多,起码超过四层的平民有这个消费能力。
景修然看重的也不是这里边二十来倍的利润,他看重的是顺着玻璃制品牵出来的两条康庄大道。
第一条,这些玻璃制品既然要卖遍整个大扬朝,那便免不了要运输。玻璃易碎,可大扬朝的官道超过七层都只是用大石碾碾一遍的泥巴路,每年都要重新修一次,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估计。眼见着水泥有了,如今正好用卖玻璃的利润来修路,如此一本万利的事,也不用户部掏钱,朝中大臣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路有了,第二个要建的便是驿站,大扬朝的驿站属于官驿,只接待往来官员,而且只有城镇才有,极为不便利。景修然想要的是在官道上每隔二十里修建一个新驿站,供来往行人休憩。
看守驿站的人选,景修然都想好了。他手里掌握着北地十三万兵马,加之拱卫京城的十五万人马。每年解甲的兵士少说也有几千个,用这些兵士做驿站的看守,一来是给了这些兵士一个安身立命的活计,二来也能镇压那些想要闹事的人。最主要的是等到整个大扬朝的官道全部铺满驿站,普天之下最为完善的探子网也就有了,这天下的风声草动就悉数掌控在他手里了。
第二条:等着来年航道一开,玻璃制品将便会和茶叶、丝绸、瓷器一样成为大扬朝输出外国的商品,这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更何况航道和战船都掌握在他手里,便是将来玻璃的制作工艺外泄,谁还能跟他抢这部分的利润。可以说一二百年内,这都将是皇帝的钱袋子。
到这里,却是想的远了。景修然又补了一句:“听闻今天景修琪大婚,宴放送了景修琪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自称是价值万金。呵!”
宴敛挑了挑眉,难怪顾之一点也不着急,感情是等在这儿呢!也对,有资本花百两银子买一面镜子的,哪里会是普通的人家。至于宴放送给景修琪的穿衣镜,宴敛已经在想象明儿个事情一出,景修琪恼羞成怒和宴放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这么想着,宴敛对于明天竟莫名有些儿期待。
第二天清晨,百宝阁的宋掌柜特意起了个大早,昨天店里玻璃制品的热卖,让宋掌柜不免有些飘飘然,他是宋谨宋大少的亲信,可也从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银两,白花花的,险些闪瞎他的狗眼。但他也就只能看看,暗地里连丁点儿手脚也不敢动,因为整个百宝阁除了他还有几个伙计之外,还有十来号壮汉,他们是店里的护卫,维持店里的秩序,保护店铺的安全。
这些壮汉来头不少,都是军汉出身,打头的那个解甲之前是个百长,那可是从七品的武官。这些人软硬不吃,有他们盯着,宋掌柜就是有心想做手脚,也没那个胆量。
好在小老爷给的月例不少,足有百两银子,这年头堂堂七品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六七十两,他宋维一下子竟然比官老爷挣得还多了。
见识了昨日店里来往的达官贵人们,宋维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青色织锦缎袍,就这一身,足足花了他四十两银子。但他觉得只有这身才配得上这间百宝阁如今在京城里的赫赫名声。
“掌柜的,您这一身还真是亮堂。”店里的伙计见了宋维这一身,眼中不由的露出一股羡慕。
“可不是,足足花了掌柜的我这个数。”宋维得意的一笑,伙计们的话让宋维不由的挺直了腰杆,伸出四根手指头摇了摇。
“嚯!”四周围过来的人顿时一阵抽气声。
宋维更加满意了,看着踏进店门的客人,当即冲着这些伙计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也别围着了,客人都上门了,你们都注意着点!”
啪—啪—啪,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吓了宋维一跳,他捂着心口,缓了口气,骂道:“怎么回事?”
一个伙计嘻嘻说道:“咱隔壁的铺子前儿个不是盘出去了吗!听说他家今天开业。”
“哦,开业啊!”宋维心里莫名一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皱着眉说道:“你去打听打听他家卖什么的。”
还没等那伙计说话,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多宝阁今日开业,出售各式玻璃制品,每面镜子只要一两银子,您没听错,每面镜子只要一两银子……”
宋维颤抖着身体,只觉得头晕眼花,他指着门外:“他说什么?”
那伙计咽了咽口水,白了脸:“每面镜子只要一两银子——”
宋维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醒过神来,手忙脚乱的说道:“快,咱们去看看。”
出了门,只看见隔壁的店铺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周边已经围了一大群的路人。
当即便有人眼中冒光,连声问道:“真的只要一两银子?”
那年轻男子当即便是振声说道:“这是当然,我们多宝阁乃是皇商吴家的产业,吴家几十年的信誉,绝不会欺瞒诸位。诸位,不妨进店看看就是——”
话还未说完,四周围观的人群已经怕不急待的往店里挤进去。看着多宝阁里陈列的东西,顿时瞪大了眼,隔壁百宝阁里的东西这多宝阁都有,有些甚至要比百宝阁中的东西还要精致。再一看价格,顿时一片哗然,这些人已经顾不及惊讶了,忙抢了东西抱在怀里,去柜台结账去了。
宋维颤巍巍的进了多宝阁,满目的玻璃,大部分物品的价格都只是百宝阁里同类型的百分之一。最让宋维惊惧的就是摆放在多宝阁正中央的十几面一人高穿衣镜,前面标注的价格是五十两。
五十两!!宋维只觉得双腿一软,随即瘫在地上,昨天宴放小老爷还在秦王婚宴上放出这穿衣镜价值万金的豪言,今天多宝阁就摆出来了穿衣镜,而且要价只有五十两。
“完了,完了!”宋维猛的拍打着大腿,痛声说道。
“诸位不用抢,这些东西我们多宝阁的仓库里多得是,所以不用抢,我们能保证在场的人都能买到——”
说完这些,年轻男子看了看瘫在地上失神的宋维,正色说道:“哟,这不是隔壁百宝阁的掌柜吗?你还不回你的百宝阁去,哪儿正有人闹事呢?”
宋维抬起头看着年轻男子满是戏谑的双眼,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你,你——”
“给我砸了这黑心的百宝阁,竟敢从爷手里骗银子,给爷狠狠的砸——”
忽而听见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宋维惨白着脸,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出多宝阁的大门,看热闹的人将门口围的死死地,宋谨正拼命的往里面挤,人群之中忽而一片寂静,有人颤着声音说道:“死人了,死人了——”
凄厉的叫声冲破天际。
宋维茫然的看着急忙散开的人群,又看向店里,两个青衣年轻男子躺倒在血泊里,时不时抽搐一二,方才叫嚣的锦衣男子指着店里的护卫抖着身体说道:“我爹可是当今魏王,你们,你们竟敢当众行凶——”
宋维白眼一翻,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前方街道上,一群五城兵马司的差役敲着铜锣,怒气冲冲的往这里跑过来。
第四十九章
魏王跪倒在大殿上,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官员,他抹着眼角,痛声说道:“请陛下替修从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孝熙帝端坐在龙椅上,将手里的折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