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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_甲子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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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敛不禁问了一句:“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景修然一笑:“这哪里是放虎归山。扬州的赋税八成来自盐商,盐商是巨富没错。可扬州盐商之所以成为盐商,是因为大扬朝运盐基本上都是依靠于河运,两淮地区是大扬朝最重要的盐场,扬州不过是占尽地利,所以才成就了盐商。”
    大扬朝修养生息了二十几年,民间仍不算富裕,每年赋税不过两千万两,堪堪超过前朝末年战乱时期的税收。朝廷的收入不多,支出却格外庞大,每年的军费就占去了将近三层,再加上官员俸禄,各地河防,皇室供养……这些一点点盘剥下来,两千万两银子实在是不中用。到了灾荒年,皇帝还要从内帑掏银子补贴国库。
    军费勉勉强强拨了,可是这些兵马吃什么?朝廷财力有限,无力承担这些粮草。所以朝廷鼓励商人输运粮食到边塞换取盐引,根据里程的远近,一至五石粮食可向政府换取面值一小引(二百斤)盐引。商人再凭盐引到盐场支盐,又到指定销盐区卖盐。长途运输粮食本就耗费巨大,每石粮食差不多也要一两银子,加之盐税苛严,商人又唯利是图,这也就造成了盐价居高不下,基本上一斤盐要三百文往上。按照一斤猪肉二十文的价钱,比照现世猪肉十五元一斤的价格,相当于现世三百八十块以上才能买一斤盐。到了偏远的地区,基本上能不能吃上盐都是问题。
    盐商的根本其实是粮商,盐商很少亲手贩盐,他们主要是囤积盐引,再高价卖给普通商贩,从中谋取巨额差价。坊间有言:扬州盐商豪侈甲天下,百万以下者,谓之小商。
    “可是等到水泥官道贯通整个大扬朝,河运也就可有可无了。来日航道一开,黄金白银唾手可得,等到朝廷不再需要盐商的粮食,盐引也就自然而言的不复存在。到时候,朝廷取消食盐官卖,允许商贩自由贩卖,盐价自然就会下跌,盐商没了立足的根本,扬州包括整个江南地区,如何还能维持往日的繁荣。”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河道,相比河运的局限性,水泥官道才是商运利器。
    宴敛点了点头,这叫做釜底抽薪。扬州日渐败落,等到孔太后招够了兵马,却发现手中银钱不够——
    宴敛又说道:“难道不怕孔太后和那群盐商狗急了跳墙?”
    景修然搂着宴敛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欺身说道:“等到她开始缺钱了,我正是阔绰的时候!她急了,也就败了,我巴不得她着急才是。最多再过上半个月,首批六十艘战船就可以正式下水了。”
    宴敛被景修然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不由的低下头,想了想,伸出手环住了景修然的腰,听了他的话,眼睛当即一亮:“这么快?”
    “打从去年开始我就在暗中筹备相关事宜,水兵都训好了一批。而且宴仁亮他们很好用,我暗地里调遣了五千人马过去帮忙。也多亏了宴放弄出来的高炉炼铁,造船需要的巨型龙骨也不必到深山老林里去砍伐古树,只需要用铁水一浇,就可以做成,简单又快捷。这样自然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人力物力。”
    景修然盯着宴敛有些泛红的耳尖,勾起嘴角,说道:“还有一件事,造船花费巨大,因为是私下里进行建造,没有走国库和户部,我的内帑可供不起。所以,我挖了崇光皇帝留下来的一批宝藏。”
    “唉?”宴敛瞪眼不解。
    “自打大扬朝立国以来,吸收前朝教训,历任皇帝都会在在位期间将一批财宝封入一个隐秘的藏宝地,为的就是防止后继之人昏聩,无力继承国家,给后人留下足够的财宝以便于后人东山再起。”景修然摸了一把身下有点鼓起的肉块,挑眉说道:“正好我缺银子,所以这一世轻车熟路的把它挖出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宴敛红着脸,粗喘着气,脑中被一句话刷了屏:这是美人计吧?这果然是美人计!
    宴敛抬起头凑上去,啃了啃顾之勾起的唇角。
    景修然干脆将手伸进了宴敛的裤子里,摸了一把又一把,把东西捋直了,揉大了,流了一会儿眼泪,他方才堵住泄洪口,说道:“这六十艘战船的主要目的地是东南亚,那里盛产玉石和黄金,还有橡胶,还有其他的珍奇玩意。”挖出来的宝藏不算多,造出来这批战船之后已经所剩无几,短时间之内还是要从内帑掏钱维持船厂的运行。景修然打的主意就是用这批海船先好好的捞上一把。一来维持后续的造船计划;二来自己手里的兵马军械怕是要换上一批;三来自己手里没钱,怎么敢说要金屋藏汉子。
    “等船队把橡胶弄回来,阿敛,你给我做一个三轮车样品出来吧!”小指挠了挠两颗核桃,明明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为什么会透着一股邪恶的味道。
    宴敛死死握着手里面的两瓣软肉,喘着气,脑中模拟着顾之白皙的指节,吞了吞口水,艰难的说道:“做做做!顾之,你把,你把手放开——我有点难受……”
    “那就好。”说完便把手抽了出来。末了,还在宴敛的袍子上擦了擦手。
    宴敛张着嘴,你别抽出来啊!为什么不继续摸?
    只看见景修然张着红润的唇瓣,一本正经一字一句的说道:“白日宣淫不好!”来而不往非礼也!
    嗷~~晴天霹雳!!!
    
    第五十二章
    
    七月二十,宜嫁娶、开业、祈福、祭祀。
    凡京中九品以上官员着祭服,聚于太庙。
    五更鼓方歇,宴敛正睡的迷糊,便被常兴叫了起来。常兴是顾之派到宴敛身边负责照顾宴敛起居的内监。
    用冷水敷了脸,总算是打起了精神来。盯着床脚处冰盒中的积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行冠礼的日子,也是自己虚岁二十岁生辰。
    《礼记曲礼》有言:男子二十冠而字。
    冠礼,是古代嘉礼的一种。为汉族男子的成年礼,在宗庙内由氏族长辈主持举行。表示该男子至一定年龄,性已经成熟,可以作为氏族的一个成年人参加各项活动。
    早半个月前就开始预备相关事宜,钦天监卜日,工部制冕服,翰林院撰祝文,礼部具仪注。
    沐浴焚香,换上一身短打(童子服),服空顶帻(空顶的童冠)。用了早饭。乘着车撵出了宫直奔太庙。车撵停在太庙街门前,宴敛在常兴的搀扶下下了车撵,步行踏进街门。御道两旁左文又武,官员依照官职大小,排列整列。
    他走一步便跪倒一排人,等到他走到御道尽头,踏上前殿的台阶,忽而身后传来排山倒海的声音:“君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宴敛一顿,拉了拉衣袖,他以前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只稍微停滞了一会儿,他抬起脚再度前进。
    入了大殿,身后的声音跟着消停了,大殿里的人也不少,魏王,镇国公宋从义,太傅叶长启,礼部尚书陈文亮,兵部尚书叶唤,叶长尚,太常寺、光禄寺诸官员……还有宴何来。
    众人向宴敛拱手见礼,宴敛回礼,又冲着上方的孝熙帝拱手行礼。而后跟随太常寺的指引跪在身前的蒲团上,三跪九叩上了香。抬起头,这才看见供桌上的牌位。写着昭武皇帝字样的朱紫牌位置于崇光皇帝左下方,右下方独开了一支,第一位便是徳懿太子景文旭,再下方便是宴敛的便宜爹太孙景庄靖。
    这两块牌位都是新做的。
    再看供桌左右下方各一块石碑,皆用红布绸盖着,教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
    拜了祖宗,冠礼便正式开始了。
    叶唤做了此次冠礼的赞礼,他唱道:“三加冠始,请将冠者出。”
    宴敛只得又跪在蒲团上。
    叶唤唱道:“初加冠。”
    冠礼正宾乃是叶长启,也就是给宴敛加冠的人。赞者宋从义,正宾的助手。
    光禄寺官员引着两人入侧殿净手。净手完毕后,宋从义将芴板插进衣袖之中,脱去宴敛头上的空顶帻,交给一旁的宴何来。
    叶长启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寿考维祺,以介景福。”而后从宴何来手中接过折上巾,戴在宴敛头上。
    宴敛起身,叶长启对着宴敛深深一揖。
    叶唤唱道:“冠者着直裾深衣”
    叶长启帮着宴敛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直裾深衣。
    此为一加冠。
    稍候的再加冠,三加冠。步骤和一加冠不尽相同。
    二加冠叶长启祝词为“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宴敛加七梁冠,着元服。
    三加冠叶长启的祝词为:“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宴敛加九旒冕,着明黄冕服。
    叶长启将宴何来呈上来的酒杯递给宴敛,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勾重!”勾践的勾,重来的重。
    宴敛面容不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子递给一旁的内监,俯首一拜。
    他做不来勾践,他是宴敛。
    “唉!”也不知是谁长叹一声。
    景修然面上无甚表情,双手负于身后,一言不发。
    此为三加冠终。
    鸣鞭,奏乐!
    “趁着今日朝臣尽皆汇聚如此,朕也有几件事想请列位臣功做一个见证。”
    说话间,已有内监引着六部五寺(大理寺,太常寺,太仆寺,鸿胪寺,光禄寺)并都察院,通政司,翰林院……等一众官员列班于大殿之内。
    景修然一挥手,众人只看见供台下方两块石碑上的红绸被侍立在一旁的内监缓缓掀开。
    左下方的石碑上刻着:后宫不得干政。
    众大臣尽皆深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孝熙帝对于孔太后垂帘听政一事当真是讳莫如深啊!否则也不会在太庙之中立这样一道石碑。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孔太后和孔家的脸吗?
    上辈子,孔太后给景修然和宴敛使的绊子尚且不提。景修然七岁继位,虽然贵为皇帝,可是小的时候可没少吃孔太后的苦头,明面上孔太后不敢对景修从如何,毕竟景修璋还没有长大,可是暗地里各种夺权阴私从来没有断过,景修然活了十三年,落过四次水,每年死掉十几个试菜的太监、暗卫。这份恨意他都埋在心里。
    如今就算孔太后败退出京,景修然也不介意给她添堵。
    孔微慎面色青红,死死的瞪着那块石碑,一时之间竟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太后出京,他孔家在朝堂上势单力薄,要不是有孔圣人之后的名头在,这朝堂、士林哪有他的立足之地。因此孔微慎唯有压下心中的这口怨气,只恐被孝熙帝再抓住把柄。
    众人的目光移向右下方的那道石碑,俱是一惊!
    只看那间供台右下方的石碑上刻着:
    自景敛之后,世袭君侯,与国同寿。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举才不问出处。
    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四周顿时一片沉默,这是孝熙帝在表达他的政治立场。碑文很熟悉,和宋太祖赵匡胤誓碑遗训一样,赵匡胤是苛求后代子孙厚待后周柴荣后裔,而孝熙帝则是在向前朝遗民保证宴敛一脉的周全。碑文第二句不得杀士大夫,举才不问出处何尝不是孝熙帝对北光城和叶家的的承诺。
    又听见孝熙帝说道:“自太孙以下,历任君侯均可列位于供桌之上,可与朕之一脉共享香火。朕之后任者,若要继位,必先跪于此碑前立誓。”
    顿时众朝臣的的目光齐聚在殿前的叶长启和宴何来等人身上。
    自下而上,大片的朝臣匍匐在地,高呼:“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留叶家人,宋家人还有宴何来站着。一时之间,四周一片死寂。
    宴何来长叹一声,他既然来了京城,又敢接受孝熙帝的邀请参加宴敛的冠礼,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孝熙帝这一出玩得好,这下子,他好不容易聚拢的人心怕是又要散了。如今孝熙帝占尽上风,他又能如何。
    当即便是佝偻着身子,跪倒在地:“陛下英明。”
    一时之间,愣在原地的叶家人和宋家人皆是面色青白,却只能跟着宴何来跪倒在地。
    ……
    宴敛又去了叶府,宴何来不复往日亲切的模样,待在一旁,一话不说。倒是刘氏,拉着宴敛说了些话,无外乎最近读的什么书,吃的什么饭菜,过得可还好。宴敛一一应了,他笑着,却觉得压抑。
    最后,刘氏说道:“我们要去北光城了,往后你一个人住在京城,好好保重身体。”
    宴敛下意识的看向宴何来,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开了口:“太子还在哈顿,有些事情我无力回天,却总要把太子带回大扬朝,也算是不负先皇往日恩德。”
    宴敛喉咙动了动。徳懿太子自刎北光城,尸首被瓦刺人带回了王都哈顿,作为祭品被压在瓦刺萨满神殿地底,以镇压大扬朝气运。这一压就是四十年。
    宴敛讪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打心底是不相信宴何来会放弃自己的执念。这大概是在玩以退为进吧!
    宴何来一挥手,把宴敛打发了出去。
    宴敛出门的时候正遇见齐廷和和楚源。这是他自那次刺杀之后第一次见到齐廷和两人。
    “敛兄——”
    “文剑兄,长和兄。”听见两人对他的称呼,宴敛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等太鲁莽了,害的敛兄险些丧命。”齐廷和苦笑着说道。只那一次,他带出来的人手损失了一大半。他能活下来,还得靠孝熙帝好医好药不计成本救回来的。连带着,他现在对于孝熙帝的感官都变得复杂起来。
    宴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说道:“不怪两位兄长。”而后生硬的扭转话题:“两位兄长也要回北光城了吗?”
    “不是。”楚源摇了摇头。
    齐廷和说道:“因为那日的事情,我等均未能及时到任,现在却是不得不出发的时候了。”
    他们这是,接受了朝廷任命的官职?宴敛一阵惊愕,要么是顾之的攻心计起了效果,要么就是他们想要蛰伏下来,等待机会。宴敛摇了摇头,看来他和顾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辞别了齐廷和和楚源,宴敛便回了宫。
    曹陆捧着一个木盒进来,躬身说道:“君侯,陛下得了本好书,让我给你送本书过来。”
    宴敛一抬头,接过曹陆捧上来的木盒,拨开盒子一看,立马又啪的一声关上了木盒。
    曹陆会心一笑,道:“君侯慢慢看,小的告退。”一边还把大殿里伺候的内监全部拉了出去。
    宴敛笔直的挺着身子,脸有点儿烫,那点儿烫还会传染,染到耳尖去了。
    等到屋内空无一人,他想了想,重新拨开木盒,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拿出那本封页写着龙阳十八式的书,慢慢翻开。
    新世界的大门慢慢打开了。
    
    第五十三章
    
    八月初,离开京城的不仅仅是宴何来和众北光城士子,还有宋谨,外放甘肃都指挥使司从三品同知。随行的便有宴放。
    临行前,宴何来给宴北重一家送去了一封信。
    四十年前,瓦刺兵围京城,宴北惟兄弟迎梁王入京,金吾卫残兵随即围攻寿宁伯府,掳走了寿宁伯府大半女眷幼童,其中就包括了当时尚且还在襁褓之中的寿宁伯长孙、宴北惟嫡长子宴之贺。再后来,金吾卫残兵被剿灭,寿宁伯府被掳走的人却消失无踪。而后几经周转,宴之贺被人贩子卖给了时任苏州知府的胡忠安府上的一个管事做了养子。
    一年后,宴何来带着太孙逃难到苏州,被胡忠安收容。阳差阳错之下,宴之贺被宴何来认出。却在此时,宴何来一行人的消息被苏州同知李实勉泄露,追杀随即而来,胡忠安满门被灭口,只在匆忙之中,宴之贺连同胡忠安的幼子被宴何来带了出去。
    宴何来到底是没有杀宴之贺。他把宴之贺改名宴北重,养在身边,磋磨了四十年,宴之贺越麻木楚他心底越舒坦。可如今四十年过去了,他突然觉得他这么折磨宴之贺有什么用,宴北惟又不知道。他要让宴北惟家宅不宁,一辈子记恨,刻骨铭心,死了都忘不了。
    随着这封信送过去的还有一枚玉佩,那是宴北重的身份铭牌。
    当天下午,宴北重便拿着信和玉佩去了靖宁侯府,他默默的喝了几盏茶。心里不悲不喜。
    他恨宴何来吗?他恨不起来了。他渐渐忘却了那不堪入目的四十年,他现在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好儿子,还有一朵解语花陪在他身边。他活的狭隘,所以容易知足。他反而感谢宴何来的恨,起码他能活在这世上。
    他真正要恨的是靖宁侯府,若不是他开了光华门,做了叛国贼子,他怎么可能被人掳走,这才是他四十年悲惨生活的源头。他恍然记得自己初入靖宁侯府被那幼童一声呵斥,跪在地上的场景。哦!那是他血缘关系上的侄子。他想起大儿子在宴北惟和宴之建面前低声下气奉承的模样。可他连靖宁侯府也恨不起来,那是他的血亲,宴北惟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宴北惟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因为听了他的话之后,悲恨交加,头痛难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倒了下去。
    宴之建送走了太医,说了一揽子好话。回过头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宴北重,恨恨的说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宴北重抬起头,他看见了宴之建眼中的凶狠,这是他血缘上的弟弟,曾几何时宴之建拉着他,亲切地叫他世叔。宴北重识相的把宴之建说的话替换成了:‘难道你以为你拿着一块玉佩就可以动摇我在靖宁侯府继承人的地位吗?你是嫡长子又怎么样,父亲怎么可能为了你,废了我。’
    宴北重笑了,他将手边的那枚玉佩推到宴之建身边,说:“还给你们!”从此再无干系。
    说完,起身离开。
    大儿子说的对,这靖宁侯府没什么好惦记的,宴之建掌权多年,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抢夺他认定的东西。哪怕这人是他的亲哥哥。宴北重自认为对如今他的生活很满意,靖宁侯府他反而不稀罕。更何况两侯府如今就是一个空壳子,原本两侯府在五军营,金吾卫中还算有些势力,只是孝熙帝的一场大清洗,将两侯府手中掌握的人脉一一斩除了个干净。如今两侯府也就宴北惟在兵部有个右侍郎的实职。其余人等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虚职或是闲职,等到哪天,孝熙帝腾出空闲来收拾他们了,也就是两侯府败落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撇清干系,没有了交集也不怕日后被牵连。
    景修然最近心情很舒畅,孔太后和景修璋被自己打发出了京城。宋谨还没能成长起来,就被自己打进地狱。孔微慎一家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宋从义和叶长启识相的推了辅政大臣的位置,全都沉寂了下来。甭管之后如何,景修然很是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远在泉州的首批六十艘海船下了海,孝熙帝以打击海盗为由,再度向泉州派遣了五千人马。包括八千士兵,六千民夫、医官、内侍监官、民稍、买办、书手等,此次远航六十艘海船载有一万六千余人。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收获丰厚的果实了。
    下了朝,景修然批了一会儿折子,便去了咸安宫。宫外的君侯府已经开始动工,在景修然的示意下,工程进展缓慢。怕是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宴敛都不一定能住进去。
    前些日子,景修然将宫里头有点年纪的太监宫女悉数放了出去,其中不乏孔太后和其他有心人的眼线。一时之间,宫里头的内侍十不留七,景修然也没有再往宫里头选人的意思。朝臣的折子险些淹没上书房,来来回回就一句有损天家威严。孝熙帝只说了一句‘留出这部分银两,拨给工部,用以建设水泥官道。造福万民岂不是更好。’
    这造福万民的借口都出来了,朝臣顿时也就哑口无言了。
    宴放离开京城的时候果然如同景修然所想将玻璃方子放了出来,一时之间各种廉价的玻璃器具充满了整个京城。景修然也不介意,靠着宴放被关押在大牢里的一个月的时间,景修然捞了整整三百万两白银。虽然这对于将水泥官道铺满整个大扬朝的目标而言还是有些差距。
    只如今,宫里头少了孔太后和她的眼线,景修然喜欢什么时候去咸安宫就什么时候去,想见宴敛便去见,再也没了顾忌。
    老远便听见了一阵锯木头的声音,内侍推开了咸安宫的大门。景修然忙撇开脸,捂住口鼻。曹陆挥着袖子,试图将迎风而来的木屑扇走。
    宴敛一抬头,见到门口处逆光的景修然,隔着口罩说了一句,“你再等等!”眉眼间止不住的得意。
    景修然勾着笑,踩着满地的木屑进了门。看着宴敛将手里的木块切割打磨成型,然后将桌子上的七八块形状各异的组件一一组装起来,不一会儿,一把完整的弓弩便出现在景修然面前。
    宴敛摘了口罩,将手中的木制弓弩递给景修然,这是他按照现代弓弩的模样制造出来的模具,上面还安装了一个瞄准镜。
    说的好听一点叫瞄准镜,其实就是一个粗略的望远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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