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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_甲子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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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底下对他们动手。
又有一个军士捧着一个布包跑了出来,一边跑,布包底下一边淌水,到了张显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东西找到了,只可惜被烧毁了一部分。”
张显一把接过亲兵奉上来的布包,从里面翻出几本湿漉漉有些残缺的账簿,快速的翻阅,神情却是一缓:“做的不错,本将军这就回去复命。你们在这里盯着。”
说完,鞭子一甩,骑着枣红大马,带着十几个亲兵往皇城方向去了。
宴敛望着地上一溜儿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或是掩面哭泣,或是愤恨不已,哪还有往日里的威风八面。对孔家,宴敛还真就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古人尚儒,崇儒。对于孔子,宴敛何曾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可儒家文化明明只是一家之思想结晶,并非一家族之思想结晶,孔氏一族只是承了孔子之名,便辉煌了几百年。
孔家若是本分,当朝者也愿意养着这么一个门面。可孔微慎、孔太后明显就不是个安分的,他们想要的是颠覆孝熙帝的统治,以便于他们把持朝政。受到了统治者的庇护,反过来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反咬主人一口,戕害百姓,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走吧!”宴敛摇了摇头,这孔微慎一脉,不冤!
……
登闻鼓一响,天子坐堂。
孝熙帝手里捏着厚厚的一叠血书,糙手的劣质纸张,歪歪扭扭的字迹,泛着黑光。
孝熙帝来来回回的翻看了两三遍,忽的停了手,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血书奋力扔了出去。一时之间,这些血书一张张飘散开来,打在朝臣脸上的,直接飘到地上的……四处都是粗黄的纸张,满眼尽是黑红的手指印。
这些向来忧国忧民,满口民生民计的官员便又齐刷刷的跪下了。高呼:“臣等死罪!”
孝熙帝一愣,扑的一声又坐下了。
良久,才说道:“天下方安,百姓疾苦,自昭武皇帝以来,我大扬朝堂自上而下,莫不是战战兢兢,奉行休养生息,以期于藏富于民,百姓安居乐业。而自孝熙十四年以来,朝廷兴修水泥官道,朕亦体谅百姓生活不易,故下旨以募役代徭役,招募役丁十万余人。每丁每日发放工例二十文。
为了这二十文,朝堂上下节衣缩食,宫内的花用一省再省,这才从牙缝里抠出了八百万两。等到水泥官道好不容易修成,朕满以为这合该是足以让我孝熙一朝千古留名之丰功伟绩。却没想到这般功绩之后,埋葬的竟然是活生生的人命。”
“臣等惶恐!”
“你们不惶恐,你们心里舒坦着呢!”孝熙帝一声冷笑:“工部尚书,衍圣公——孔微慎。”
孔微慎惨白着脸,出班跪倒在地,“臣在。”
“圣人之后,世人典范。”孝熙帝吐出一句,又慢悠悠的说道:“孔微慎,你说,你向朕伸手要钱的时候,朕是按照每丁每日二十文,足十万丁的工例如实下发的,怎么到了下面,实际征收的役丁的却只有六万人,每丁每日的工例竟只剩下了两文钱?”
“陛下,必是有奸贼污蔑微臣,臣心如水,洁己奉公,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番贪赃枉法,戕害人命的事,陛下明鉴!!”孔微慎匍匐在地,声泪俱发。
“朕曾听闻你家的小辈平日里把玩的弹珠都是金子做的,每年要耗去黄金上千斤。便是朕也没有这般阔绰呢!”
“不过是市井流言,陛下……”
“你若洁己奉公,为何会有百姓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担着廷杖三十的风险,也要来敲朕的登闻鼓。你若忠心耿耿,便不会如此肆意妄为,视人命为草芥。”孝熙帝踩着步子,三两下走到孔微慎身边,捡起地上一张血书,放在孔微慎眼前,说道:“孔微慎,你截留这些役丁工例,中饱私囊的时候,可曾想过廉洁奉公这四个字,你任由手下官员奴役百姓,充作徭役。为了补足十万丁的工活,驱使这六万役丁没日没夜劳作,每日仅有两顿稀粥。使得江浙,湖广两布政使司役丁力竭而亡者十之二三。孔微慎,你花着这些役丁血汗钱的时候,可曾想过你家先祖的‘仁道’?孔微慎,你且看看这血书上三千二百八十一个血手印,你良心何安?”
“朕便是诛你九族也是你罪有应得。”孝熙帝幽幽说道。
“陛下不可,孔家乃是圣人之后。当朝太后更是孔家女,陛下三思!”吏部尚书孙哲第一个跳了出来。
“陛下三思啊!”某些个朝臣顿时异口同声的反对。
正在说话间,张显捧着几本账簿走了进来,随即跪倒在地:“启禀陛下,微臣不负圣望,从孔府中抄出了罪证。”
众臣顿时一阵哗然,且不说孔微慎还没有定罪,孝熙帝竟已经派了人抄了衍圣公府,那可是衍圣公府,士林心中的圣地。孝熙帝如此肆意妄为,显然是逾过了他们的底线。
顿时,蹦出来职责孝熙帝的,碰柱子的,朝堂之上就跟唱大戏一样,好不热闹。
孝熙帝不说话,他翻了翻张显呈上来的账簿,一边翻一边撕,这张递给户部尚书孙哲,那张递给吏部侍郎彭荣……
顿时朝堂上安静下来,一个个趴在地上,瑟缩着身体,不敢再言语。
这样撕了七八张,孝熙帝终于消停下来,冷声说道:“闹,继续闹,朕就看着。”
“臣等惶恐!”
“四百万两工例,真正落到实处的竟连一半都不到。只孔微慎一人便得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孙尚书二十万两,彭侍郎十万两……”
“大扬朝容不得这般的贪赃枉法之徒!”孝熙帝合上账簿,又是一叹:“可朕也曾立下誓言,不杀士大夫。”
众朝臣神情俱是一松,这朝野上下起码有三层的人牵扯了进去,如今孝熙帝先发制人,把账簿拿到了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和孝熙帝硬碰硬,只能寄希望于孝熙帝网开一面。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朕,不杀你,却也绝不容许你等逍遥法外。孔微慎,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肆意妄为,枉顾人命,罪大恶极,今夺其衍圣公之爵,籍没家产,五族以内,流放镇宁,十代以内,不得科举。遇赦不赦!”
“至于孙哲等人,罢去官职,下放刑部大狱,日后再议。退朝!”说完这些,孝熙帝拂袖而去。
随后便有金吾卫进来,将瘫倒在地上的孔微慎等人拖了出去。
众朝臣俱是松了一口气,没人敢质疑反驳孝熙帝的处置结果。他们现在只想着不要再激怒孝熙帝。以免得孝熙帝揪着账簿不依不饶,将他们也牵扯了进去。
第五十七章
孝熙十六年五月,工部尚书孔微慎合谋户部尚书孙哲等朝中八位重臣以权谋私,谎报募役数额,侵吞役丁工例二百余万两,致使各地役丁累亡者合六千三百余人,尤以湖广,江浙两布政使司为甚。竟使得天下民怨沸腾,湖广幸存役丁历经险阻,高举血书,奔赴京城,击登闻鼓。方使得此事告白于朝野上下。
孝熙十六年六月,孔微慎夺官罢爵,五族以内三千二百余人,不分男女老幼,尽皆流放镇宁。金吾卫抄没孔府家财合六千六百余万两,其中包括:夹墙私库有赤金六十余万两,地窖藏银六百余万两,人参二百一十六斤(估银八十六万两),玉器库两间(估银二十万两),玉鼎十三座,宋砚六方,端砚七十方,珍珠手串二百六十串,各色宝石三千二百八十块,白玉如意九座,金碗碟六十一桌(共八千二百八十八件),金镶玉箸二百副,田亩五千二百顷,商铺三千一百间,金玉珠翠首饰大小十万三千余件……
孝熙十六年七月,今上下旨,孔家抄没现银刨出四百万两,用以补偿役丁工例,每人补给一两偿银,枉死役丁,每户补贴偿银三两。剩余金银充入户部。古玩玉器、药材文物珠宝、珍稀器物等,尽皆纳入内务府。
另有孙哲等人,或罢官,或抄家,或流放……一时之间,万民称颂,朝野上下莫不肃然。
直到孝熙十六年九月,所有的补偿银尽数发放到役丁手中,这件震惊天下的工例贪污案,方算的上是落下了帷幕。
景修然下了朝,便直奔御花园。循着东南角去了,拐了个弯,便看见宴敛挽着裤腿衣袖子,光着腿趴在池子里的泥巴里,摸索着什么。岸边的大理石板上,堆着一小撮的河蚌,螺蛳,鲫鱼,莲藕。
宴敛就不是个高雅的,好好的御花园,珍稀花草他不要,锦鲤他也不爱。他把花圃里的花花草草一咕噜铲了,种上土豆玉米辣椒,池子里也放上了杂鱼,荷花,螃蟹,小龙虾。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来看看,打理打理,这些东西就和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样,他心里欢喜。
宴敛高兴,皇宫太大,可他就爱这御花园东南角的一亩三分地。怎么说?自己种出来的东西,他和顾之一起吃,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
景修然又折回去,换了一身常服出来,脱了鞋袜,跟着下了池子。
宴敛好不容易摸出来完整的一根藕,抬起头,便看着满脸兴致盎然的景修然,忙说道:“你下来做什么?这泥巴里脏兮兮的。”可不是,白嫩修长的小腿踩进混黑的泥水里,色差太明显,宴敛可舍不得。
景修然一把抱住宴敛的腰,宴敛连忙摊开手,免得手上的泥巴碰到他,只听着景修然说道:“我要吃螃蟹,你给我抓。”
“好。”宴敛眯着了眼,歪了嘴角。
曹陆忙给景修然递了一个竹篓子,宴敛带着景修然往池子西边的石头堆里走,螃蟹就喜欢藏在石头缝里。
宴敛抓螃蟹的方法很粗暴直接,把大石头掀开,藏身在石块底下的螃蟹自然也就暴露在了宴敛的眼皮子底下。
一连掀了二三十块石头,竹篓里面总算有了七八只个头还算过得去的螃蟹。
“差不多了!”景修然摇了摇竹篓子,笑道。
“那行。”宴敛在一旁的浑水里洗了洗手上的泥巴,从景修然手里接过竹篓,拉着景修然的手,踩着泥巴,往岸边走去。
内侍捧了清水和布巾,伺候着两人把身上的泥水擦洗干净,又换了一身衣裳,那边的御膳房已经把宴敛今天的收获落到了实处。
宴敛不太会吃螃蟹,到了桌子上,便成了景修然剥,宴敛吃。就着美人的手,美美的吃了两只,宴敛才说道:“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
景修然停了筷子,说道:“我今天把孔微亮撵去曲阜守孔庙去了。”
孔微慎一脉是永不翻身了,只是衍圣公这个爵位,却还有传承下去的必要。景修然思绪良久,这才从孔家旁系里面挑了一个出来承爵。这人便是孔微亮。
孔微亮祖上乃是孔家第四十三代衍圣公嫡次子,后来嫡长子也就是孔微慎祖上袭了衍圣公的爵位,孔微亮祖上一脉便成了旁系,而孔微亮乃是这一脉的嫡长子。
朝臣之所以能够接受孔微亮袭爵,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孔家在孔微慎当家的几十年里,孔家后人就没几个真才实学的,只有孔微亮,实打实的宏远六年二甲进士,科举出身,现任翰林院侍讲,官职虽然有点低,呆在翰林院二十来年还是个正六品,除了主支的打压,最主要的是孔微亮自己本身是个老学究,沉迷诗书,不问俗事。
这才是孝熙帝和朝臣心目中衍圣公的最佳人选,不问俗事好啊!本来就是放在台面上做吉祥物的人,老老实实研究诗书,总比窜出来卖弄权术好。
正因为这样,孔微亮在朝野上下的默认中成了崭新出炉的衍圣公。
只是景修然打心底厌恶孔家人,如今孔微慎倒了,因为工例案,孔家在士林之中的声望也降到了冰点,景修然也不希望再有孔家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景修然归还了孔家的府邸、祭器之后,便把孔微亮撵回了曲阜。
“孔太后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吗?”孔家被抄,孔微慎落到如今的地步,这位孔太后倒是忍得住。
“他们现在就属于干吊着不上不下的那种,前面是饿狼,身后是悬崖。一来,她手中兵力不够,虽然这两年来招募了七八万兵马,可是如今官道修成,扬州盐商受到了不少的冲击,他们手里的银子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二来,孔太后也不敢回京,毕竟京城是我的地界,她若敢回来,我就敢教她有来无回。她自己也明白,她既不回来,孔微慎结局如何,她又怎么有机会指手画脚。”景修然笑着说道。
“不过他们也不是个安分的,宋谨和景修璋最近信件往来频繁,隐隐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意思。”
“宋谨?”宴敛顿时皱眉。
“他如今被夺了镇国公府继承人的位置,地位一落千丈。处境算不得好,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宴放倒是给他捞了不少钱,泉州那边的船厂抓了不少的探子,将近三分之一来自宋谨。”景修然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宋谨和景修璋要是能联合起来,也是再好不过,正好一块儿收拾了。”
若是上辈子,景修然绝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只是现在,他手里底牌不少,兵丁钱粮再充足不过。对付宋谨和景修璋,就和痛打落水狗差不多。
“只是当务之急,却是解决瓦刺人。”景修然叹声说道:“瓦刺兵强马壮,年年南下侵扰我大扬国土,烧杀抢虐,无所不用其极。”
瓦刺人是饿狼,他们游牧在草原之上,自然环境的恶劣使得瓦刺人缺衣少粮,他们为了填饱肚子,几乎是每年都要跑到边境烧杀抢虐,美名其曰:东狩。他们的战争热情极高,士兵素质优越。毕竟相对于较和平的中原地区长大的汉族农民,经常捕猎猛兽、砍杀马贼、参与部族屠杀的游牧民族身体显然要强壮的多。
瓦刺人热爱战争,因为打赢了就意味着部落来年有足够的粮食,金钱,武器……就算打不赢,他们也能撒丫子就跑,躲在漠北、西亚一段日子。因为草原上没有城池,什么也没有,丢了他们也不觉得可惜。反而是大扬朝的军队,战线太长,在草原上难以补给武器粮草,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的钱粮支撑,过不了多久就不得不退回中原。然后瓦刺人便又卷土重来。
如此周而复始,瓦刺永远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
“只是我手里却没有能与瓦刺人一战的骑兵,但是北光城有。”景修然无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联合北光城。”宴敛说道。
景修然点了点头:“北光城几乎全民皆兵,能战善战的将才不少。我的想法是由北光城出骑兵,朝廷出步兵,军械粮草等物资皆由朝廷供给。”
宴敛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办法倒是可行,宴何来他们去了北光城,目的就是为了从瓦刺人手里把徳懿太子的尸首抢回来。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你的条件,毕竟……”两方算得上是仇敌了。
“所以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一把。”景修然说道。
“什么事?”
“我想让你做明年会试的主考官,有你这个噱头在,还怕北光城士子不自投罗网。”景修然笑着说道。以他如今的实力,北光城想要造反成功谈何容易。那些老头子虽然顽固,可他们总要为子孙后代考虑不是。他只要将怀柔的政策一直施行下去,北光城的人还能不上钩?可别忘了,他们以前可是崇光一朝柱石一般的存在,位高权重,如今却只能在北光城吃土,景修然不相信他们会甘心从此埋没在北光城。
“你确定他们会来,你也知道我与老世家的关系可算不得好。”有宴何来压制着,宴敛觉得有点悬。
“陛下!”曹陆连爬带滚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陛下,大喜,丽嫔娘娘有喜了。”
景修然顿时勾起了嘴角,冲着呆愣的宴敛说道:“他们会的。”
第五十八章
十月中旬,由内务府督造了两年的君侯府终于建成。
君侯府坐落在上元宫以西,与上元宫仅隔了一条街。整座君侯府东西阔一百三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长一百七十七丈二寸五分,占地三百亩。
君侯府内建筑规模宏大,气势雄伟,金碧辉煌,四周围绕高大的城垣和四个城门,城楼上覆以青色琉璃瓦,大门饰以丹漆金涂铜钉,俨然是上元宫的缩影。
府中有基高九尺九寸三组正殿,名为承运殿、圜殿和存心殿。所有宫殿都是窠拱攒顶,中画蟠螭,饰以金边,画八吉祥花。殿中的座位用红漆金蟠螭,挂帐用红销金蟠螭,座后壁则用画蟠螭彩云。君侯府内遍筑宫殿、楼阁及水榭庭院,宫殿、宫室、堂库、宗庙等六百余间。堪称是城中之城!
按例宴敛是该有护兵的,依着祖制,亲王可领护兵二千。宴敛再高一等,宗人府便定下了两千六百的数目。只是宴敛将来必定不会就藩,景修然大手一挥,在君侯府东南角划出来二十亩地做了护卫军营。每日里君侯府六班次护卫佩刀来回巡逻。
这些举动落在旁人眼底会是什么想法,景修然可不管。这座君侯府,他将来是要住的,护卫营里的教官都是他身边退下来的暗卫在担任,他就恨不得把君侯府弄成铜墙铁壁才好。
钦天监卜了几个黄道吉日,宴敛选了十一月初十,迁府出宫那天,老天爷也给了好脸色,竟是个难得的暖阳天。
今日罢朝,出宫要带的东西早就几日预备好了。只等着吉时一到,景修然的御驾在前,宴敛的君侯车驾在后,身后缀着文武百官。最后是一长溜、望不到边的马车,那里面是孝熙帝赐给敛君侯的东西,大到祭器、古玩古董、地契,小到布匹、文房四宝、面盆碗碟。应有尽有,这方孝熙帝已经进了君侯府体仁门,那边尚还有三分之一的车马没有出内务府的库门。
孝熙帝的豪迈总算是压下了君侯府护兵‘监视’宴敛的谣言。寻常亲王建府,户部拨银十万两,这是定制。到了宴敛这里,规格稍微高了点,十五万两。在稍微上的了台面的世家官员眼中,这点银子实在不算多。毕竟这是京城,外城那些偏远一些的地方,一座四进的院子都要上万两。到了内城,一般人还真就买不起房子,朝廷大臣的住处全靠皇帝赏赐。有了房,总要好好的养护吧!日日修,年年养,逢年过节还要增添一些景观,花钱就跟流水似的。
所以这十五万两真心不算多。但是孝熙帝有钱啊!当天早朝就从内务府拨了五百万两给敛君侯养家。这可是相当于大扬朝一年四分之一的赋税。
还没等朝臣合上下巴,等进了君侯府,他们才发现自己太单纯。就说眼前的照壁,高二十五尺,宽九十尺,厚五尺,仿木结构,面阔三间,汉白玉镶边。中间刻有“二龙戏珠”,左右各刻巨龙飞舞于“海水流云”之间。四周边框精雕小龙64条,姿态各异。再看那些影壁砖墙,俱是造型庄重,雕刻华美,风格豪放,生动雄伟。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就没有不精细的。那承运殿、圜殿和存心殿三殿更是直接用檀木堆出来的。这座君侯府就算是用白花花的银子也砸不出来啊!
看到这里,朝臣看着孝熙帝的眼光就不大对劲了。孝熙帝对敛君侯这态度,有点过了,显然是超过了利诱的尺度。只是无论他们如何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咎于孝熙帝太有钱了。
毕竟远航的海船和航道一直掌握在孝熙帝手中,连同新建的水师一起,孝熙帝压根就不允许旁人沾染。还有孔家抄没的家财,将近六层进了孝熙帝的口袋。这样一想,众臣心里估量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竟猜不出孝熙帝手里究竟有多少钱。
带着众臣参观了君侯府,又请着翰林院饱学之士给府里的亭台楼阁题了匾额对联。再下来便是晚宴,晚宴在承运殿举行,一应歌舞吃食都由内务府包办了,反而是宴敛这个名义上的主人,最是清闲,坐在位置上,等着大臣们来敬酒就好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御驾先行回宫,而后百官散去。宴敛整个人都醉醺醺的,被宴攸搀着回了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方清醒了些。出了浴室,正好瞧见景修然从书架后面出来。那后面有个暗门,暗门里有条地道,直通长宁宫。
屋子里燃了熟悉的檀香,景修然端着碟金丝糕喂着宴敛吃了几块。等到填饱了肚子,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宴敛想了想,一手抽了景修然的腰带,把人压在了身下,另一只手熟练的滑进了亵衣里。
鸳鸯被,云榻床。玉指白纤,颈若凝脂,红唇热辣,形似花间凤转。翘臀隐约,俘获牡丹心。千万风情,唯有这边风光独好。
唉!好诗好诗!
第二天一大早,逞了威风的宴敛狗腿子一样的给景修然揉着腰,服侍着景修然穿上衣袍,将他腰间的玉佩换成自己新雕出来的一块。末了,又陪着景修然回了长宁宫,这才得了景修然一个轻哼。
宴敛晃晃荡荡的回了府。又是临近年节,需要宴敛亲自过问的事情不少。
宴攸给他送来了昨日官员的迁府贺礼礼单。诸如宋从义,叶长启等人。店铺,田产,古玩玉器都送了不少,说是价值万金也不为过。只是宴敛如今也没必要占他们的便宜,估摸着顾之塞进自家库房里的东西,挑了些上好的玩意诸如宝石,玛瑙,珊瑚树,珍贵木料等添进了年礼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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