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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罪并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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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要求回府被拒之后,元子攸变本加厉,片刻不许他离了自己的视线。譬如方才,元子攸刚一回来,他就被仆人唤了去。只要元子攸不发话,他就得一直陪在那儿不能离开。
“尔朱荣就要回来了,你的小命快保不住啦!怎么样,怕不怕?”元子攸一只脚下地,凑近了元彧道。
元彧半垂着眼睑,颤巍巍地发出一声蚊子叫:“怕。”
“有多怕?”
“很怕。”
“很怕?朕怎么看不出来。”元子攸冷笑一声,索性翻身下床,屈身蹲到元彧跟前,“朕看你冷静得很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怕,还是不怕?元彧自已也有些搞不清了。
他记得自己起先是怕极了尔朱荣的,因为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这个时候是元子攸救了他,将他置于寝宫的保护之下。然而一段日子过后,元彧发现皇帝的住处并不比天牢安全多少,甚至比天牢更阴冷,压抑。又或者,是元子攸这个人本身令他感到阴冷和压抑。
元彧不敢违逆元子攸,同时又不得不察言观色地看他的脸色说话,时间久了脑筋就开始犯起糊涂,不知道自己是怕尔朱荣呢,还是怕救了自己的元子攸。
“我在这里做什么?有人要我的命……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元彧握紧双手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这是要疯。
第25章 南梁有异
元子攸蹲在地上很耐心地观察元彧的表情,见他恍恍惚惚的心不在焉也不生气:“说话啊,元大人。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元彧闻言一个激灵抬起眼帘,正好对上元子攸自下而上的视线。一瞬的沉默过后,他如梦方醒般立了起来,直直跪倒在元子攸面前。
“恕臣无礼……皇上明鉴,为臣做主,为臣做主……”
严朔在旁边简直看不下去,觉得元彧落在自家主子手里,就算不被尔朱荣杀掉也是一样的没有活路。眼下没什么要事,他于是留下两名婢女候在房门口,自行悄悄地地推门出去了。
拐了个弯绕过偏殿,严朔悄无声息地进了后花园。
元徽按照指示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些时候,见严朔走近忙搓着双手迎了上来。
“久等。”严朔浅浅地一点头,“梁国那边有动静?”
“是,查实过了,确有此事。”看出严朔不喜欢寒暄,元徽很识趣地不说多余的话,一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宫里的探子,错不了。”
严朔接过信也不忌讳,当着元徽的面就拆了开来。
信里短短的两行字,是严朔一位在梁国的旧识所写。此人早年在元子攸父亲手下做事,受过老王爷的恩,眼下在梁国某了一官半职,借着手里的一些人脉,很乐意为严朔当个线人。
“魏王奏请北征……这个魏王是什么来头?”
“具体什么来头还不清楚,不过据洪大人说这人本是魏国人,年前才投奔萧衍的,名叫元颢。”
“北海王元颢?”
“严先生认得他?”
“也谈不上认得……”
元徽侧目,见严朔面色有异,当下住了口不敢多言。
片刻的沉默过后,严朔抬手将信收入袖中:“此事先不必告诉皇上。”
元徽一愣,随即点头,“是,下官明白。”
严朔扯了扯嘴角,侧身准备回房,“这次真是烦劳元大人了,萧衍那边还请多盯着点。”
“哪里哪里,全靠严先生安排,下官只不过是个跑腿的。”
两人走到花园门口,严朔随手差了一名仆从送元徽出寝宫。眼见元徽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元子攸的卧房走去,行至半路却在回廊下碰上了慌慌张张面色诡异的元彧。
“元大人?”
“严,严先生!”元彧受惊般停下脚步,随即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一声过后也就没了下文。
严朔不明所以,试探着又问道:“皇上睡下了么?”
“还,还没……”
“时辰不早了,元大人也请早点休息吧。”严朔向来不关心元彧的内心世界,加之此人精神恍惚已有好一段时日,所以此时并未多想,随口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进屋的时候元子攸已经上了床,面朝床里半靠半躺,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严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探头一看发现元子攸大睁着眼睛在发呆。
“主子,该洗漱了。”
“嗯……”元子攸哼唧一声转过身来,沉默了半晌笑嘻嘻地道:“不洗行不行?”
“不行,已经叫人去备水了。”
“哦……”元子攸惺惺地抬起手来,吮了一下指关节,“对了,元彧人呢?”
“回去了。刚刚在回廊那边碰见他,样子好像不太对劲。主子,你没干什么吧?”
“我能对他干什么?”
水送来了。严朔示意仆人将木桶搁置在床边,然后开门去接换洗的衣服。来去间门外带进一阵轻风,将桌上的纸张掀了起来,幸而有砚台压着,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过后就又恢复了原样。
“样子不太对劲?”
元子攸抬起左手,将指关节送进嘴里又吮了两下,末了轻啃一口留下一个齿印。
方才他无聊的紧,让元彧念诗给他听,听着听着自己却先睡着了。朦胧间像是有人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又凑近身来,轻声细语地喊着了声“皇上”。
半睡半醒地,自己应该是扯了他的手将人拖到床上。
然后呢?然后自己似乎是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再然后,就记不清了。清醒之后元子攸只看见元彧急奔而去的背影。
“认错了人而已,用得着吓成这样么?呵呵……”摩挲着被咬痛了的指关节,元子攸忍不住开始发笑,然而笑了两声之后又觉得其实没这么好笑。
“知道便知道吧,反正……”闭上眼睛,元子攸颇为陶醉地回味起梦里的场景:“哼,没用的东西,本来倒是个好梦呢!”
月末将近的时候,起义军的余孽差不多已经被全部扫尽。尔朱荣带领秀荣军回晋阳休整,又过了一个多月才班师回朝。
朝堂上又是例行公事的上报战绩,加官进爵。尔朱荣一身戎装地跪在元子攸脚下,看上去和出征前并没什么两样。元子攸拼命压低了脖子想看清楚他的脸,心想这脸这皮肤连日连月地在战场上风吹日晒,怎么就不见变糙呢?
这边尔朱荣察觉到元子攸赤裸裸的视线,眉头一皱心里就骂开了:“蠢货,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犯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元子攸估摸着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又要连着大摆宴席,轻易见不着尔朱荣,于是朝罢之后差了名小太监去给他带话,让他夜前来一次寝宫。
说是夜前,尔朱荣还真是等到了傍晚天色将暗的时候方才登门。
走进书房的时候,元子攸正在和元彧下棋,身边只有两名婢女静站着等候吩咐。元彧从中午开始就被元子攸叫过去写诗下棋,折腾了四五个时辰,早已是力不能支。他事前并不知道尔朱荣会来,眼见索命鬼从天而降,当下脸上血色褪尽,条件反射得就要起身。然而元子攸一把扣住元彧搁在棋盘上的手,生生将他按了回去。
尔朱荣猛然看见元子攸身后的元彧,也是一愣。前段日子由于忙于战事,他不怎么关心朝里的事,要不是眼下这么一个大活人摆在眼前,他还以为元彧早死了呢。
简单地行了个礼,尔朱荣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权当对面的元彧是空气:“皇上找臣过来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么?”元子攸一挑眉毛,故意压低了嗓子说话。
“臣刚回洛阳,累得很,皇上没什么事情就别寻臣开心了。”
“什么话……怎么,在晋阳一个多月,没休息好?”
尔朱荣其实并不很累,只是听不得元子攸的调侃,一听就浑身觉得难受,简直呆不下去。
“真没事?”沉默了一会儿,他半抬起身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没事臣这就告辞了。”
“前阵子又有人来要尚书省的空缺,说是尔朱大人举荐的。”
“我举荐的?”尔朱荣莫名其妙地道,“叫什么名字?”
“嘿,真是稀奇,连自己看中的人都不认识么?”元子攸唏嘘一声别过头去,抓住元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尔朱荣看在眼里,眉头不自觉地就纠了起来:“既然要了,那就给他吧。”
“你这是在命令朕?”
“怎么,不乐意?”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往朝廷里胡乱塞人,你是想把那边的父老乡亲全搬过来吗?”元子攸拔高音调,右手却游蛇一般缠上了元彧的手臂,来来回回地揉捏。
“不许?好大的口气。”尔朱荣冷笑道,“皇上这是对我的人有偏见么?”
“尔朱荣,尚书省从上到下已经全是你的人了,你也给我适合而点吧!”
“全是我的人那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连你也是……”
“连我也是?”元子攸眼波一转侧过头来,笑得简直不怀好意。
尔朱荣见元子攸神色异常,心里咯噔一下,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这边元彧猛地挣脱元子攸的手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皇上,臣有些不,不舒服。请容臣……”
元子攸收回手搓搓指甲尖,怀疑自己在拉扯间划伤了元彧的皮肉:“行,那你先下去吧。”
元彧低垂着头逃一般的离开了。尔朱荣望向元子攸冷声道:“千方百计地保着他,原来是做这个用处。哼,一个大活人,你打算养他到什么时候?”
“一个大活人,只要尔朱大人一声令下,变死人不也很容易么?”
“臣不敢。皇上的枕边人,哪是轻易动的了的?”
元子攸嘻嘻一笑,起身绕到尔朱荣身后:“你也会说这种话?怎么,吃醋啦?”
“吃醋?元子攸,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别这么说嘛……”元子攸趴在椅背上,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拨弄尔朱荣的衣襟,“虽然你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是我呢,还是很喜欢你的……”
“你喜欢的还真多。”尔朱荣拍开元子攸的手站起来,“别把我跟那兔子相提并论!”
“啧啧,还说没吃醋……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
“我说没有就没有!”
元子攸还想做一番表白,然而尔朱荣语毕转身,拔腿就走。
元子攸一路追至回廊底下,从后面猛的一扑将人抱了个满怀。
尔朱荣一个踉跄,半侧肩膀撞在廊柱上,痛的闷哼一声:“……放手!就不怕被人看见么!”
“看见了又怎么样?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察觉到对方想要挣扎,元子攸索性举起手臂环住环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去亲吻他的下巴和嘴唇,“你出去这么久,我真是想死你了,还担心你会不会受伤……你倒好,仗打完了也不知道回来,一个人在晋阳快活!”
“我家在晋阳,怎么不能……唔!“尔朱荣心烦气躁地想要反驳,然而一开口元子攸的唇舌就触角一般挤了进来,
腰间的手越收越紧,且有逐渐下滑的趋势。尔朱荣忍无可忍,胳膊肘猛地往后一顶,终于在气竭之前摆脱了身上的钳制。
元子攸吃痛,闷哼一声倒退几步。尔朱荣趁着这当儿施了个礼,飞快地道:“陛下请回吧,臣告退。”言罢头也不回地穿过庭院消失在了元子攸的视线里,似是半分钟也不愿在此处多作停留。
元子攸望着尔朱荣落荒而逃的背影,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一声过后又是一声,几乎笑得花枝乱颤。过了半晌他突然收口,大概是自己觉得很无趣,冷哼一声转身回房了。
第26章 元彧之死
元子攸到底不想跟尔朱荣作对到底,过了几天就把他手下推荐上来的几个人安排进了尚书省。尔朱荣不在洛阳的时候他敢由着性子乱来,尔朱荣一回洛阳他就不得不收敛一些,因为知道大丞相脾气不好,被惹急了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有一句话,尔朱荣说出之后元子攸恼羞成怒,然而心里却是相信得很的——我既然能把你扶上皇位,自然也能废了你。
元子攸背着尔朱荣纠集了一批小官小吏,打算从不起眼的地方开始整顿吏治。公务多起来之后他渐渐把元彧的事抛诸脑后,直到有一天从明光殿回来,看守偏院的小仆前禀报说元大人病了。
元子攸这才想起寝宫里还藏着这么个人,忙带随从前去探望。
十来天不见元彧又憔悴了几分,俩颊凹陷面色发黄,躺在床上看见元子攸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元子攸将他按回床上,扭头问伺候的仆役:“看过大夫了么?”
“回皇上,看过了。大夫说元大人是身子虚,积郁成疾,并无大碍。”
“积郁成疾……”元子攸弯下腰,伸手抚过元彧的脸颊:“朕的寝宫,元大人难道不中意么?”
“臣不敢。”
“还是宫里的下人不懂事,怠慢了元大人?”
“不……”元彧慌忙摇头,“臣本来就身子虚弱。”
元子攸皱起眉头:“身子虚弱,就该出去走走,总关在屋里也不是办法。”
“皇上恩准臣回府?”
“那可不行。”元子攸侧头想了想,“过两天我让奚禾带你出宫玩玩,散散心吧。”
元子攸真的叫奚禾带元彧到宫外去散心。元彧被“金屋藏娇”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一高兴毛病居然就没了,气色也好了不少。瞅准奚护卫性情敦厚,他思忖着找机会说服他放自己回府看看,谁想还没找到机会就出事了。
这天中午元子攸正在明光殿上办公,忽传奚禾来殿有急事相报。
原来上午他奉命陪元彧在宫外逛街,迎面碰上尔朱荣的卫队。奚禾不能违逆尔朱荣,只能任由他将元彧带走了。
元彧是皇帝托付给自己的,现在人丢了自己难逃其责。奚禾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原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谁料元子攸听后没什么大的反应,慢悠悠地又看完一本折子之后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好久没去丞相府了,是该去看看了。”
元子攸满面春风一路刮到丞相府前,守门的小仆直接引他进了大堂。一分钟不到尔朱荣来了。
半个月不见男人似乎丰润了些,漆黑的瞳仁流光溢彩,元子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面孔打量,像是要把这半个月的份都补回来。
尔朱荣对元子攸的这种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也懒得斥喝,自顾自在案边坐下,他吩咐堂外的下人备茶。
“听闻皇上最近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臣这儿?”
“想你了,就来看看。”元子攸笑嘻嘻地一拍膝盖:“听说尔朱大人把我的朋友请来丞相府啦。怎么?这些日子你不来找我,却把别人接过来做客,难道要瞒着我做什么有趣的事么?”
“有趣的事没有,麻烦事倒是有一件。”尔朱荣意味深长地一笑:“听说你这宝贝元彧暗地里串通了南梁,要反你呢。”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元子攸挑眉,“元彧是投奔过萧衍没错,但这都回来小半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还有联系?”
“元彧当初和元灏一起逃去南梁,封官受禄。萧衍有心利用他们做些文章,先放元彧回朝,暗地里却从他那儿获取情报,就等着机会造反。这些天元彧一直不见动静,元灏那边已经坐不住了,听说正在备兵呢。”
“元灏?”元子攸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神色有变。
“怎么,你不信?”
只短短一瞬,元子攸又恢复了不以为然的模样:“信不信全凭你一张嘴?将军,你可真够霸道的。我不管,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就给我放人。”
尔朱荣见对方这是要抗争到底的态度,立即沉下脸道:“元子攸,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通敌叛国可是大罪,你休想袒护他。”
“你这不就是在管我的私事吗?”元子攸反问,“你处心积虑地想要弄死他,还不是因为我跟他上床?”
“你!”尔朱荣气结,“你还有脸承认?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就让你再见上他一面。来人,把元彧带上来!”
元彧被人架着胳膊拖到堂上,双手被反绑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暗红的伤痕,不用问就知道是在尔朱荣手里吃了苦头。
“你敢动用私刑?”元子攸转身怒视尔朱荣。
“怎么,心疼了?”尔朱荣冷笑,“你自己去问问他,有没有通敌叛国。”
元子攸在元彧跟前蹲下,伸手抚上男人领口处露出的一条鲜红的伤疤,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元大人,将军说你串通了南梁来反朕,是真的吗?”
元彧木然抬头望向元子攸,颤抖着蠕动嘴唇:“我没有…没有…”
元子攸起身对尔朱荣道:“你看,他说他没有,你放了他吧。”
尔朱荣上前两步,弯腰揪住元彧的衣领,强迫他挺直了腰背:“元大人,刚才不是好好的都招了吗,怎么这就变卦了?是不是还想再来一遍?”
元彧闻言身子抖作一团,发狂般地大喊:“臣对将军一片忠心,将军明鉴!将军明鉴啊!”
“得了吧尔朱大人,就算他真的要反我又如何?我不在乎。”元子攸拉开尔朱荣,侧身挡在元彧跟前,“反正这皇帝的宝座也是你硬塞给我的,当了跟没当一样,谁要拿去便是。”
“混账!这是皇帝该说的话么?”尔朱荣怒道。
“那你这算什么?难道是臣子该说的话么?”元子攸毫无惧意地迎上尔朱荣的视线,“不当这皇帝我还能过得快活些,不用整天被你管这管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干什么干什么?你是想把你们元家的男人都睡个遍么?”尔朱荣气得面色铁青,甩手将案上的茶盏全数挥落,一时间满地狼藉。
“来人!”他怒喝,“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你敢!我允许你杀他了么?”
“我尔朱荣杀个人还需要你点头?元子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若是不肯好好当这个皇帝,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去喂鱼!”
侍卫过来架起元彧的胳膊往外拖。元彧挣扎着扭头对元子攸哭喊:“皇上!皇上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做,不要杀我,皇上!”
元子攸眼看着他被一句拖下堂,哭喊声渐行渐远,末了对尔朱荣道:“元大人是不是被你打傻了,怎么叫我不要杀他?我怎么会杀他呢,我是来救他的啊。”
尔朱荣不答,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子攸:“陛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去救你的元大人,替他挨上几板子?”
“我替他挨板子,你就能放过他么?”元子攸伸手探进尔朱荣的衣领,一路往下摸至心口处,“元彧到底有没有通敌叛国你最清楚不过。滥杀无辜以泄私愤,尔朱大人,你这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我的心用什么做的?哈哈哈!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尔朱荣一把攥住元子攸的手腕甩到一边;“为了寻乐子连皇帝的颜面都不要了?”
屋外传来行刑的声音,棍棒声被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盖过,一记比一记惨烈。元子攸侧耳细细听了一阵,转头又锲而不舍地去拨弄尔朱荣的衣领。
尔朱荣狠狠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元子攸吃痛低叫了一声,立即换只手飞快地摸了一把尔朱荣的脸。得手之后又嘿嘿一笑,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尔朱荣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么一下,瞬间还当是元子攸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手捂脸一手指了元子攸正待发怒,后者却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怎么就不让碰了?嫌我脏?我可什么都没干呀!”说完上前一步贴到尔朱荣跟前,“别气啦,我那都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尔朱荣冷哼:“你大庭广众之下同他动手动脚,污言秽语,现在倒说是做戏给我看?”
“哎呀,你瞧元彧那不争气的模样,能把我怎么着?”元子攸见尔朱荣这回没有推开他,胆子就大了不少,右手向下一探按住对方裆部,笑道,“我只要你的。”
尔朱荣紧锁了眉头盯着元子攸的双目,也不制止他的动作,漆黑的眸子下不知道隐藏了什么情绪。
屋外的呼喊声不知何时停下了。不一会儿有人进来通报:“将军,咽气了。”
元子攸朝房门口瞥了一眼,又回头去看尔朱荣的反应,见对方仍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就收回右手后退一步,侧身靠在一旁的案机上。良久,他肩头微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过了几秒,仿佛终于忍不住了似的,脖子一仰就狂笑起来,直笑得前俯后仰立都立不稳了。
尔朱荣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子攸发疯,一双眼睛阴云密布,最后狠狠一挥衣袖喝道:“退下!”
小兵正被屋里诡异的气氛吓得直冒冷汗,得了命令便如获大赦一般快速退下堂去。
元子攸兀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秒就被揪住衣领摔了出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案上,震得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耍我!”尔朱荣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气得嘴角抽搐,声音都在发抖,“你根本不打算救他……你要他死,你逼我杀他!”
元子攸面朝上费力地转动眼珠瞅着尔朱荣的脸,胸腔已经被压迫地喘不上气了,但依旧费力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干笑:“我没有……是你误会我跟元彧干苟且之事,还骂我……哈哈!”
“你们当真什么都没干?”
“你就这么在乎我们干了什么?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哈哈!”
尔朱荣本就处在爆发的边缘,见他这歇斯底里的贱样更是怒不可遏,怒的同时又涌起一股无名的欲火,只想把对方撕碎了,看他痛看他哭,看他跪地求饶。
将元子攸翻过身去面朝下摁在案上,尔朱荣暗骂一声就去扯他的裤子。元子攸难受得挣了两下,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之后却又突然乖顺起来,一动不动地任他翻弄。尔朱荣见他配合得紧,就不再下狠劲摁着他,松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这欲火起得太过突然,不着边际又夹杂着大半怒意,直烧得尔朱荣心烦气躁,手忙脚乱地摆弄了半天也没成功。元子攸裤子都脱了,屁股上被戳得发疼,扭头看见同样神色痛苦的尔朱荣,试探着说:“要不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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