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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心所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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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忽然发酸,连面前的珍馐美食也仿佛一瞬间味同嚼蜡。南宫注意到他手里的筷子停下了,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在下一时失言,请谢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谢公子,怎么了?”
    “爹就是被他们陷害才死在牢里的,他们以为我那时候是个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了?你知道吗……”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对方,咬紧牙关道,“这个东缉事厂里,都他妈是些垃圾……”
    那语调明明是充满愤恨的,但到了最后,竟是有些哽咽了。谢英死后,因为没有名义上的后人,丧事办得浮皮潦草,连个像样的坟都没有。他被迫改了口,若非他有意在东厂里挑衅众人而使督公放弃了打算,连这姓氏也要一并改了去……
    或许督公觉得那是莫大的恩惠,但他却从那一刻起恨透了东缉事厂的一切。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伸手抹去了他脸颊上不知不觉落下的泪痕。指尖的温度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气味轻轻抚过,他愣住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冒犯了,谢公子见谅。”
    他听到那平静得宛如无事发生过的语气,方才从那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不是说同席用餐吗……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吃?”话一出口,他才想起食盒里只有一双筷子,慌忙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想到那筷子是自己用过的,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站起了身,“我……我去给你再找双筷子来……”
    “不必麻烦了,这双就可以。”南宫微微一笑,把他面前的筷子拿到自己那里。他看着对方那副宛若谪仙下凡的模样,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那双用过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
    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意识仿佛一瞬间断了线,他忘了反抗,就那样任由对方摆布。过了许久,对方终于放开了他,低声说:“如此一来,一双筷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四)
    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学会了在食盒里多备一双筷子。果然,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彼此相安无事,好像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久而久之,他便也把那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只是在夜深人静之际偶尔回忆起那缕沉水香的气味。
    他渐渐与南宫熟稔起来,上头没有派其他人来接替他,也没有对南宫进一步处置的意思,这让他有了近乎无穷无尽的时间来与对方谈天说地。那个人游历广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每让他大开眼界,而那个人在对待权贵近乎狂傲的态度上也与他如出一辙。久而久之,对方于他而言便也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看管的对象,倒像是一个相见恨晚的知己——只除了他实在是听不懂琴。
    日子一晃,便到了除夕夜,每每阖家团圆的时候,他都是无处可去的,但现在却有了个算是去处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那囚徒总是在那里,倒好像是在等着他一样。
    三杯酒下肚,他的话也渐渐多起来。从前,背着养父偷偷饮酒仿佛是一种昭示自己是个大人的标志,及至今天,竟成了承载着无边寂寞的怀念方式。
    “你要的那张琴叫什么来着……‘飞瀑连天’……那张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是用久了觉得顺手而已。”
    南宫象征性地饮了一小杯便不再喝了,只坐在那里听着他自言自语。南宫是极懂得待人接物之道的,每每当他开始滔滔不绝的时候,对方便静静听着,而当他不想说话的时候,最先打破沉默的往往也是对方。
    “是吗?不过那也得是好东西……”他想起了自己买的那张琴和南宫拿到时的评价,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寻常物事,用得再久也不可能用顺手吧。”
    不知为什么,他这话听起来颇为哀怨,南宫自然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
    “长夜漫漫,谢公子可有兴致听在下弹一曲?”
    他并不反对,虽然不懂琴,但那个人抚琴的样子着实好看。听到他欣然应允,南宫便站起了身,一阵铁链声响之后,坐到了那张琴面前。过了那么些日子,南宫好像也习惯了那镣铐的存在,除了手腕脚踝时常被擦出血痕之外,那东西并没有对于他的行动产生任何不便。虽是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但适应的能力却比寻常囚犯还要强上那么些许。
    琴声泠泠,连带他的思绪仿佛也随着飘到了遥远的地方,顺着那七弦中展开的意象起起伏伏,时而平静如鉴,时而波涛汹涌,转瞬之间又好像是进入了暗礁林立的深处……他听着听着,不知为什么,竟然难过起来。
    “若是换了别人,你是不是也会……那样对着他笑?”
    他看到那按弦的十指忽然停下了动作,醉意和冲动交织之下,连头脑都仿佛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仅仅遵循着内心深处的本能行事。
    “开了年我就要去金庐了,到时候,别的人会来给你送饭……你是不是也会问他叫什么名字,和他聊天,邀他坐下一起吃饭?”
    “谢准……”
    那是对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不同于平日里客套而相敬如宾的“谢公子”,那两个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竟有几分别样的意味——或许是错觉,他觉得那听上去像是沈殊在叫慕容续时候的语气。
    “我不想要你对别人笑,不想你和别人一起谈天说地……”说着说着,他的眼眶有些红了,“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我明白。”南宫突然说。他怔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对方的声音真真切切地传入耳中:“我这一生中,和很多人聊过天,也和很多人同席吃过饭,但是……像现在这样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话音方落,他突然觉得腰间一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动弹不得,他意识到自己被点了穴道,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你……你不是服了蚀骨摧心散……”
    “哪怕真的服了,要对付你也是足够的。”
    说罢,南宫不由分说地把他抱到帐中。身体本来就有些麻木,此刻更是只能软倒在床上任由对方摆布。被那样对待本来应该是件令他生气的事情,但他却像是着了魔一般难以抗拒。
    仿佛是长久以来的渴望终于在这一刻在他身上尽数释放出来,从未承受过欢好的身体很快便在那样的折磨下一败涂地。在外界的漫天烟花中,那掺杂着情`欲意味的唇枪舌剑很快就变成了令人心神荡漾的呻吟,又变成了一迭声的哀求,最后,尽数了结于帐中的软语温存。
    “对了,你的琴放在谁那里?”将睡未睡之际,他问道,“反正也要出京,如果有机会,我替你拿来吧。”
    “不行。”南宫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准去找那张琴。”
    “为什么?”
    “别再问这些有的没的,”对方腕上的镣铐滑落到他颈间,“不然的话,我就……”
    ——————————————————————
    在这个平行宇宙里神仙府貌似依然和小谢很熟,然而他应该没机会认识阿青了因为他爹死得太早不过在哪个平行宇宙里师父的人设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五)
    他等了许久,来的人并不是他预期中的那个,而且,来的时候仿佛已经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公子呢?”他问。
    “子继有些事情,这一趟,我陪你走吧。”沈殊回答。
    他瞥了对方一眼,明明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沈殊却被那眼神弄得有些紧张。“不必了……沈大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阿准……”
    “公子不来,是因为神仙府主人不能做容易引来麻烦的事情,而你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十分凶险,你放心不下。”他说,“这件事,只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而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连累你们。”
    “对方毕竟是魔教中人,你即使平安回来,也难免引起猜疑。既然知道是一意孤行,为什么还要去?”
    为什么要去?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为了那困于囚笼里的人,对上头由来已久的不满,抑或者只是觉得那琴也许配那个人……他沉默了,好半天,方才小声答道:“那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是……想去而已。”
    沈殊注视着他,许久,长叹道:“既然如此,万事小心。”
    金庐的事情还没了结,他便按照沈殊给的地方寻了过去。仿佛是确信那个人不会想要害他,抑或者是那脱教的森罗教左使身上洋溢着与那个人相似的孤傲和不驯,当那杆枪尖不出所料地对准了他的心口之际,他心中却异常地坦然。果不其然,那一枪最终还是没有刺下去,因为边上那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闻出了他身上的南海沉水香气味——耳鬓厮磨间,总难免带上一星半点,而陆玄青的五感实在是敏锐得无以复加。
    “原来如此……”收了兵刃,元廷秀笑了起来,“外头的人为了拿他的人头去换那几万两花红闹得天翻地覆,他倒好,竟然躲在东厂的大牢里避风头……阿青,收拾一下,准备去西域吧。”
    “这么急?”陆玄青有些惊讶,却还是依言收拾起行李,想来已是习惯这样的心血来潮。他没料到那两个人会是这样的反应,急忙嚷道:“等等……那张琴呢?”
    “既然是南宫的人,倒也不妨将实话告诉你,”元廷秀看着陆玄青走来走去的身影,说,“我们虽在此地隐居,但教中的帐,我们迟早是要算清楚的。那个人先前和我约好,待时机成熟之际,让我去西域办些事情,他若是自己脱不开身,会差遣别人告诉我……而来的人会说要拿飞瀑连天琴。”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他竟有些懵了,“可是……神仙府也说那琴在你们手里……”
    此言一出,陆玄青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一早便想到了有人会去别的渠道核实。”
    “什么?”他先是有些意外,随即明白了过来,“所以说……神仙府查到的也是真的?”
    “琴确实在我们这里,但是不能给你。”陆玄青把随身行李全部打在包裹里装好,抬起头看着他说,“实不相瞒,我们二人与南宫皆是不见容于黑白两道之身,而飞瀑连天琴当世再找不到第二张。谢公子是拿着那张琴,便是和魔教中人扯上关系的罪证。谢公子是朝廷的人,千里迢迢来此送信,我等已是感激不尽,如何能让你再受牵累?”
    “那他……你们不去救他出来?”情急之下,他竟说了和自己的身份彻头彻尾不符的话。元廷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哑然失笑。
    “没想到,你这东厂里来的小子还挺有情有义……只不过你怕是不知道,以那个人的武功,如果他真想出去,哪怕只有一双筷子也是能出去的。我想……他不出去,只不过因为你是看守他的那个人罢了。”
    (六)
    打从聚贤庄出来他便知道,自己的回京之路是不会顺遂的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勾结魔教中人的罪名竟然那么快便被安在了他的头上——纵使元廷秀和陆玄青有心保他,江湖上行走的人却终究不明白,东厂抓人,向来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他摸了摸怀中那本写满了满朝文武名字的账册,觉得那张用来拿他的驾帖上书写的每个字都无比讽刺。
    账册一日在手上,便一日是被各路势力追捕的存在,他费尽心思回到了京城,等待他的却是朝廷张开的天罗地网。面对那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的追兵,他知道对方是铁了心来要他的命,既然事已至此,他索性也毫无顾忌起来——既然都是要死,他不介意多拉几个人陪葬。
    ——但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在辑事厂度过了那么多年,哪怕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找到东缉事厂的位置。随着追上来的队伍不断地损兵折将,出动的对手也越来越难对付。一道寒光间,绣春刀划断了樊顺的喉管,他分明看到惊慌失措的手下人奔去了东厂掌事所在的房间。
    神经紧绷,他听到外面的人嘈杂的脚步声,也听到他们终于从地上的血迹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通往囚室的路上,每走一步伤口都像是火烧火燎般地疼。连续对付了十余波对手,他已经精疲力竭,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他知道下一个来的人会是谁,而他是没有信心打败对方的。
    “找到了!犯人在这里!”
    那声音让他心中一惊,不顾伤痛地狂奔起来,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绕过转角,囚室里的灯光终于出现在眼前。仿佛是感知到他来了,那铁栏后的身影站了起来,四目相对之下,对方看着他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手起刀落,斩断了那一直缠在对方身上的镣铐,也放出了那囚笼里的人。一直以来的心愿仿佛终于完成了,失去了精神支柱,他顿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快走……”他用最后的力气说。
    还没踏进囚室,高隆便听到那里面传出的琴声,伴随着东厂众人哀嚎惨叫的声音。那声音足以让一般人心惊胆战,但于他这等看惯了哀号痛苦的人而言却像是无关紧要一般。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直到囚室内的琴声渐渐弱了下去,一曲奏毕,过了片刻,那个抱着琴的身影从囚室中缓缓走了出来。
    对方望见了他,眼神却一如方才一般淡然,扶了扶身上背着的谢准。“高公公……很难对付……你要……小心……”谢准用微弱的声音说。
    “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他柔声安慰道,“我在这里。”
    高隆来来回回打量着那两个人,及至看见南宫怀中的琴已经满布裂痕,而岳山之上更是只剩下三弦完整,不由得大笑起来:“寻常的琴受不住无形琴音的内劲……你是怎么逃过那服蚀骨摧心散的?”
    “既然有人能做出毒药,自然就有人能配出解药。”南宫回答,“你们一味关注元兄与在下,倒忽略了他身边的人。”
    “哈哈哈哈……怪道世人皆称你南宫右使乃当世无匹之人……不过咱家却偏偏要看看你没了那赖以成名的飞瀑连天,还有什么样的能耐!”
    “物是寻常之物,但乃是不寻常之人送的,也便不一样了……”闻得此言,南宫平静地说,“更何况,对付公公,便是一根弦也已足够。”
    听这话,他竟是丝毫不将高隆放在眼里,后者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手一挥,手下人各执兵器便要上前。这时,只见那怀抱瑶琴的身影往后一退,将那残缺不全的琴置于一旁的石台之上,随即按弦而奏。
    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摩拳擦掌想要上前立功的众人忽然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那琴上只剩下了宫、商、角三根弦,但他精通音律,弹奏之下反倒让琴曲有了一股别样的苍凉和悲壮,听得众人心胆俱裂,连连叩头求饶,而那琴阵中央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琴曲也已经奏到了尾声,就在他弹出最后一个音的那一刻,那张已经满布裂纹的桐木琴终于承受不住内劲,铮地一下粉身碎骨,木屑被夜晚萧瑟的风扬起,他跨过碎了一地的琴身,来到高隆面前。
    高隆的身影晃了晃,最终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他定了定神,望着空中飞扬的木屑,心念一转,眼中露出嗜虐之人特有的神色来。
    “这下连琴都没了,你还能翻盘不成?你这样的人,在死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惨叫呢?”
    “在下方才已经说了,”南宫说,“对付公公,一根弦便已足够。”
    话音方落,他手心一转,一根琴弦直直向着高隆而去,高隆一惊,还来不及出手,那根琴弦便宛如赤链蛇一般缠在了他的颈上——那便是方才琴上剩下的最后一根宫弦。
    他没有发出惨叫声,因为那琴弦勒住了他的喉咙,下一刻,弦上忽然运劲,他的头颅便在那宛如利刃的琴弦之下脱离了身体,顷刻间便身首异处。
    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了不远处。那方才还是镣铐缠身的阶下之囚将背着的人抱了起来,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东缉事厂的大门。
    …番外完…
    ————————————————————
    为什么囚禁play最后会是这种展开……感觉自己的打开方式完全错啊摔!
    看在南宫难得亲自下场了一把的份上就忽略吧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正经文……
    【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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