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飞鸟_蒟蒻-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陈明同露出犹疑的神色,“以我的份量,怕是不一定叫得动他们。”他的言外之意,是指闫桓根本没有资格唤帮里这些管事的老人来开会。
  闫桓倒不意外,也不恼火,只点了点头:“你告诉他们,我是代表父亲跟他们开会,而且,他们来了之后,”少年原本漠然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定不会后悔。”


第10章 。
  暮色中,闫宅的老式庭院一片昏黄。
  门口的守卫在看见车里走出来的人后打了声招呼:“陈叔。”
  陈明同点了点头:“我来找七爷有点事。”
  几个守卫犹豫了一下:“陈叔,七爷病还没好,这几天都不见人。”
  “这样啊,”陈明同叹了口气,转身似乎就要走,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向最近的守卫招了招手,“身上有没有火?”
  守卫也不敢十分得罪他,忙不迭摸出打火机:“有的,有的。”
  他按下火苗刚要递出去,忽然被抓住手腕拽了过去,额头轰然磕在雕花的铁栏上,鲜血瞬间模糊了他的视野。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头身手这么敏捷,庭院里的守卫惊讶之下纷纷掏出了枪。外面却接二连三又停下了几辆车,车门打开,走下的赫然是帮会里管事的老人们,手下马仔头目也纷纷到齐,简直有些旧时逼宫的气势。
  “开门吧,”陈明同从半死不活的守卫手里夺过打火机,点燃了嘴上叼着的烟,“没什么大事,我们送小少爷回来看七爷而已。”
  闫老的房间在中庭的二楼,现在已经被改成了病房的样式,被请来的医生和护士不知去了哪里,房间里空空荡荡。古朴的大床旁边安置了输液架,透明的水滴在输液管里缓缓下落,老人独自躺在床上,看起来像在沉睡。
  闫桓向他走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后背上还因为白天的爆炸留着一片焦灼,是那种热辣辣的痛支撑着他这一天都没有倒下,也支撑着他没有扑到老人面前哭诉:“闫礼要杀我。”
  他只是走到床头柜边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来缓解刚才跟老家伙们开会时的口干舌燥,放下水杯之后,他才低头看向父亲,他惊讶地发现老人的眼睛睁开了,不由犹豫着唤他:“爸爸……”
  老人的眼神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看见他而显露出任何波动,闫桓犹豫着看向父亲的眼睛,想揣测他的神智是否清醒,却听父亲低低开口:“刚才外面那么吵,是你带人闹出来的?”
  “我……”
  “愣着干什么,”闫老从病床上缓慢地坐起身,拍了拍身边,“过来坐。”
  闫桓默默坐下。
  “这几天,你受苦了。”
  父亲低低的一句话让闫桓险些落下泪来,他捏紧了拳头:“你都知道?”
  闫老避而不答,他盯着闫桓衣服上烧焦的痕迹:“没走成?”
  “你给我准备的那架飞机被炸毁了。”闫桓露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啄木鸟和忠叔都死了。”
  “还有苍鹰……我找不到他。”少年忽然红了眼眶,仓皇地低下头去,从进门时的冷漠模样变回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你能回到这来,也很不容易了,”老人没有给他过多的安慰,而是反问,“老陈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这个问题有些尖锐,闫桓也不准备隐瞒:“我把帮里管事的人都请来开了个会,据我所知,除了之前被查出的几个内鬼,还有不少人都跟西城搭上了线。他们之所以生出异心,是因为爸爸你这些年逐渐缩减他们手上的赌档,又不准他们倒卖水货,断了他们的生计。所以……”他看了父亲一眼,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答应了他们,等我接手你的生意之后,他们的赌档照开,从前走水货的生意也照旧,原先那几个内鬼的地盘也全都分给他们……”
  他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的笑声打断了。
  “不错么,用这个法子拉拢他们,总比闫礼那些偷偷摸摸的恐吓要强的多了。这么一来,老家伙们应该都挺高兴,毕竟这些年他们在我手下憋了不少气,现在应该巴不得你立刻继承我的位置,好让他们像当年一样在A城呼风唤雨吧。”
  “爸爸,我不是……”
  “闫桓,”老人的笑容转瞬即逝,厉声打断他,“是因为你这些年都在念建筑设计,所以脑袋里只有钢筋和水泥吗?”
  这声驳斥来得突然,让闫桓摸不着头脑,他惶然地喊道:“爸爸。”
  “你知道我是混码头起家,当年杀人越货的生意做得不少,为什么忽然要金盆洗手,开始做清白生意。”他伸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站了起来,连手杖也不拄,缓慢地踱到了窗边,“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一旦下了水,想再上岸可就太难了。我的势力再大又有什么用,混黑道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身份。这些年我捐钱、做善事,跟A城的大亨们合伙做正经生意。我知道帮里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怨气冲天,埋怨我把手里的地盘让给别人,可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老人猛然转过头,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闫桓一跳,他低吼:“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以后不用像我这样,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猛地掐住了闫桓的脖子,咆哮,“可你这个蠢东西,竟要去捡我的老本行,开赌档,走水货?你以为这样就能稳住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西城可以允诺他们更大的地盘,还有利润惊人的毒品生意,到时候,他们会像张家兄弟那样,轻而易举地背叛你!”
  闫桓被父亲冷硬的手指扼得喘不过气来,同时冷汗从额头无声地滑落,他艰难地开口:“可是……帮里那些人已经压不住了,爸爸你又病着……”
  老人重重叹了口气,勒着闫桓的手指微微一顿,又松开很疲惫似的挥了挥手:“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他重新坐回了床边,换了慈父般的口吻,“没关系,爸爸会教你。”
  闫桓抚着喉头被掐过的地方,犹疑地看向父亲,刚才老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绝不像是前不久刚中风的模样,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爸爸,你的病……好了?”
  闫老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闫桓却已经明白过来了,那个中风病倒,口角歪斜的父亲多半是演了一场戏,以测试手下的忠诚。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场测试不但验出了那些怀有二心的手下,还验出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闫礼。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父亲,然而老人却没有再看他,只是看着床头柜上的电话。
  电话是在半个钟头之后打来的,闫老接起后静静听了几秒,“嗯”了一声,很快便挂断。闫桓搞不清楚这通电话的来路,从父亲脸上也看不出端倪,犹豫着想要追问的时候,老人却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喊老陈他们进来。”
  陈明同和帮里管事的老人们早早就等在门外,他们从下人那里听说七爷这些天一直昏迷不醒,不能下床,各自心里都打起了算盘,一边抽烟一边等着房间里的动静。有人则不声不响地踱到角落里拨电话,却始终没能接通,等到回来时面色都带着些许焦躁。
  等闫桓拉开门让他们进去的时候,这伙人几乎是一窝蜂挤进了房间,谁知却看见老人拄着手杖站在正中,气息沉稳,神色威严,还是那个如日中天的闫七爷,一时都愣住了。
  闫老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色掠过,最后停留在门边那人的手上,他笑了笑,笑容近乎阴鸷:“老郑,在给谁打电话?”
  被称作老郑的中年男人是当年跟着闫七爷走水货的得力干将,身形魁梧,此刻却佝偻着腰,似乎想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他嗫嚅着回答:“没……没有……”
  所幸,老人不再追问,只是毫不在意地掉转头,看向其他人:“听说下午闫桓召集你们开了个会,允诺你们以后手头的赌档和水货生意照旧,”他说着,一把抓过闫桓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而你们几个,也都跟他达成了协议,是不是?”
  闫桓的腕骨被父亲捏得发痛,而他的心也同时沉了下去,他听出父亲有问罪的架势,抬眼一看,这些管事的老家伙们也都微微变了脸色。
  在这气氛凝结的时候,闫老忽然哈哈一笑,揽过闫桓的肩膀拍了拍:“闫桓这主意很好,我叫你们进来,也正是要说这个。我知道普通的生意你们看不上,嫌赚钱少,趁这个机会,你们愿意重操旧业的就回去做,地盘照旧。”
  陈明同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放了下去,他来不及揩额头上的汗,连连赔笑:“七爷还是七爷。”
  其余几个却神色古怪起来,有人壮着胆子问:“可是,自从七爷您前些年金盆洗手,咱们的不少地盘,包括黄金码头都落到了别人手里。就算咱们重操旧业,恐怕一时半会也收不回来了。”
  闫老不动声色地点头:“我知道你们都眼馋那几个码头,不然也不会跟西城那边搭上线。”
  那几个人脸色微微变了:“七爷,我们……”
  老人摆手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话:“不用急着否认,我要是真想追究,现在也就不会提了。”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冤有头,债有主,我只会找该算账的人算账。”
  陈明同听出他的意思,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七爷,这件事是西城做得不地道,要不然,约他们的老大出来谈谈?”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谈的。”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把屋里的人都震惊了,闫桓终于明白过来刚才的电话是什么来路,原来父亲的手段根本就不是清除帮里的内鬼,而是把勾结内鬼的帮会直接端掉。
  …………………………………………………………………………………………………………………………………
  晚点还有一更
  呆立在门边的老郑变得脸色煞白,他哆嗦了半天,才抬起眼睛,正对上闫老那双匪气昭然的眼睛,吓得几乎跪下:“七爷,我……我……”
  “不用说了,”闫老摆手打断他,“老郑,你跟西城的老大有什么交情我不想知道,他人已经死了,你今后是想继续跟着我,或者离开这个帮会,我都不管你。”
  “我跟着七爷,”老郑连连磕头,“我要是再犯糊涂,请七爷亲手杀了我。”
  闫老伸出手杖,捅了捅他的膝盖,示意他站起来,而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众人:“以后你们就做自己想做的生意,分各自中意的地盘,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听说这些天你们把家人都送到国外去了,国外哪有家里安全,还是早点接回来,一起好好过日子。”
  光听这段话,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位语重心长的长者。不过这帮人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深知道他的铁血手段,不管怎么犹疑,也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是,七爷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办。”
  老人和蔼地笑了:“我知道你们忙得很,抽不出什么空,你们家人那边我已经安排人过去接了,就这几天的事。”
  这些老江湖的脸不自觉都僵硬了,在踏入房间之前,他们还盘算着要趁着这个机会从闫家手里捞到更多的好处,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底牌早早就被这位闫七爷抓在手心里,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等众人离开之后,老人才回头看了闫桓一眼,低低地问:“学会了?”
  闫桓茫然地摇头。
  老人冷笑:“要是这个都学不会,以后怎么管这些老家伙。”
  “爸爸是要把生意……都交给我?”闫桓迟疑着问。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闫老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渐渐转暖,“不是吗?”
  闫桓觉得胸口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他张了张口:“包括千山会吗?”
  老人脸色突变,原本想要伸向他的手蓦然收了回去:“那不是你该要的东西!”
  “可是……”
  闫桓还想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了叩门声,还有熟悉的声音:“父亲,我可以进来么?”
  闫桓显然低估了那位兄长脸皮的厚度,他没想到闫礼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推门进来,甚至温和地向他打了招呼:“二弟,这些天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闫桓背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牙根直发痒,他下意识就想冲上去,一拳打到那张虚伪的面孔上,可是老人在他背后拍了拍,阻止了他的冲动。
  “坐吧。”闫老神色如常地招呼了大儿子,又按着小儿子的肩膀迫使他坐了下来,“公司的事,忙完了?”
  “是,”闫礼低下头,咳嗽了两声,“我刚才听说西城那边的老大被干掉了,是父亲派人下的手?”
  闫老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西城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闫礼略一迟疑,很快点头:“是。”
  “公司和帮里的事,你以后也不用再管了。”
  闫礼神色微变,抬起头看向老人:“父亲……”
  闫老眼神锐利地与他对视:“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你心里应该清楚,”他顿了顿,“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我没给你的东西,你不能抢。”
  “父亲,我……”闫礼还想说些什么,可老人已经挥手打断了他。
  “我年纪大了,这些年脾气不比从前,可是有一件事是我的底线,”闫老阴沉沉地看了他和闫桓一眼,“那就是绝不允许别人伤害我的儿子。”
  这下闫礼的脸色是真的变了,以前有过敌对帮会的人绑架了闫桓,那些人的下场,让人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老人拄着杖缓慢地向他走了过来,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止住了他的颤抖:“但是……你也是我的儿子啊。”他长长地叹气,“还记得那年你爸为了救我而死,我答应他会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抚养长大,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闫礼抬起头,满脸是泪,看起来痛不欲生,他沙哑地开口:“父亲……”
  “嘘,”老人枯瘦的手指落在了他嘴唇上,“别说话,别用那些蹩脚的借口来敷衍我,那只会让我更加轻视你。”
  他毫不留情地直起身:“你要千山会,尽管拿去,不用偷偷摸摸地拉拢那些被我遗弃的鸟,”那本白色的名册被丢到了闫礼脚下,“拿去吧,现在,或者是等我死后,你可以随时接替会长的位置。这是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更改。”
  闫桓紧紧盯着那本被丢在地上的册子,几乎都要把册子盯出一个洞来,他很想上前去,把它抢过来,或者至少把最后那页撕下来,可是父亲的威严震慑着他,让他和闫礼一样,一动都不敢动,像是两尊雕像。
  最后还是闫礼动了动,他俯下身捡起了那本册子,表情很犹豫,看样子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而老人已经低声笑了起来:“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接替的手续,毕竟有几只鸟早就在替你办事了,不是吗?”他顿了顿,换了告诫的口吻,“闫礼,如果我是你,在接手千山会之后就会立刻把那几只鸟清除掉,毕竟对于千山会来说,忠诚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会背叛我,将来说不定也会背叛你。”
  闫礼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力捏紧了白色封皮的名册,咳得深深弯下腰去。闫桓知道这位大哥的肺一向不好,每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咳嗽,然而病因是什么他却不清楚,只知道大哥每次咳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父亲就会露出异常心痛的神情。
  果不其然,刚才还眼神冰冷的闫老渐渐垂下了眉毛,他深深地看了闫礼一眼,才开口:“以后,你名义上依旧是闫家的大少爷,不过闫家的事再也与你无关了。”老人无力地挥手,下了逐客令,“去吧。”
  “爸爸,为什么要把千山会给他?他害死了啄木鸟,或许还有……还有……”闫桓咬着牙,却迟迟说不出那个名字。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人严厉地呵斥了他,“你根本就不懂千山会是什么,你也不懂干我们这行的规矩,说到底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可是爸爸……”闫桓惶然地看着他,“我会慢慢学的,我会比闫礼做得更好。”
  老人只是冷笑:“希望你知道自己该学些什么,我会让老陈送你到国外去,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闫桓呆了一下,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他满心都在想着那件事,竟没有捕捉到老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
  半月后,陈明同带着黑压压一群保镖将闫桓送上了飞机,他搓着手干笑了两声:“小少爷,非洲那地方跟你以前去的那些国家可不一样,还是多挑几个人带着为好,这也是七爷的意思。”
  闫桓兴趣缺缺地向他身后扫了一眼:“我不习惯身边太多人,”他低头想了想,“对了,你的司机好像不错,话不太多的样子。他叫什么?”
  陈明同很是讶异,又赶忙回答:“他叫韩固,是我的表侄,人倒是老实,就是有些木讷,恐怕会惹小少爷生气。”
  闫桓挥手:“就是他了。”
  陈明同既惊又喜,赶忙回头吩咐手下:“快,把阿固喊过来。”
  那个年轻人被唤来时还有些懵懂,被陈明同连声催促了几句才提着闫桓的行李上了飞机,而闫桓却迟迟没有动,他的手搭在舷梯的扶手上,敲了敲,才压低声音问道:“陈叔,我请你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陈明同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小少爷说的地方我已经派手下查过了,那天确实发生过混战,但是死的人里没有那个人。”
  “那他去哪了?”闫桓追问,“该不会是回千山会了吧?”
  陈明同摇头:“没有,听说千山会也在找他的下落。”他顿了顿,又赔笑,“不过小少爷,千山会这些鸟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恐怕很难找到啊。”
  闫桓愣了愣,脸上渐渐露出古怪的笑容:“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第11章 。
  十年后。
  这幢别墅坐落在A城的西郊,连带庭院占地不小,造型奢华别致,也许因为路灯没有点亮的缘故,夜色中看起来有些诡异阴森。
  随着自动铁栅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驶入了庭院,整个庭院像是死去了一样,一片寂静,没有人声。陆华知道这里养着两只黄金猎犬,但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性格乖僻,讨厌噪音,狗也被训得连叫都不敢叫了,四周就是这样沉静得近乎压抑。
  将车熄了火之后,陆华才转过头,看向后座,年轻的男人枕在椅垫上睡得正香。他的睡脸比平时的样子要柔和得多,没有了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前额的碎发凌乱地搭在眼睛上,显得有些稚气,嘴唇也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紧紧抿着,而是自然地微张,光是看着就能想象触感的柔软。
  陆华忽然回过神来,伸手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颊,轻轻叫了声:“闫少,到了。”
  闫桓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的失神过后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他坐直身子,“嗯”了一声。原本无人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人影,这个房子里的下人总是这么神出鬼没,陆华来这已有半年,却还是经常会被吓到。他看着有人打开车门,等闫桓走出去之后又有人上来接去了他的外套,恭恭敬敬的,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死人一样的空白。
  闫桓将手掩在唇上打了个呵欠,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陆华忙按下车窗:“闫少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早上不用来接我,直接把车开到李公馆去。”
  “是,”陆华极近地看着那双褐色的瞳孔,像是猫一样的慵懒,他不知怎的忽然紧张起来,手都有些抖,“那……我先回去了。”
  闫桓倒是毫不留恋地直起腰,挥了挥手:“去吧。”
  随着闫桓踏入别墅,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幢大房子立刻像有了些活气,迪安快步迎了上来:“少爷,晚饭已经备好了。”
  这是名新来的男仆,大约是他欢快的语气显得过分活泼了,闫桓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有些烦躁,连答也懒得答他,向一边道:“撤了吧,我不想吃。”
  迪安的笑容稍稍凝固:“是。”
  闫桓顺着盘旋的楼梯慢慢向上走去,皱着眉头像是在出神思考着什么,走到一半又停住,手搭在一旁的木制扶栏上,垂着眼睛看向下面的管家:“韩固,我明早下来的时候,不想再看见他了。”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迪安。
  迪安白了脸:“少爷……”
  闫桓又皱了皱好看的眉峰:“话太多了。”
  管家低下头:“是。”
  闫桓看着底下屏息站着的那些下人,突然觉得气闷,像是衬衫的扣子太紧了,有些勒着他。他伸手想解开那牢牢扣着的第一粒扣子,却又垂下手,继续向楼上走去。楼上比下面还要安静,而且黑暗,这里没有他的吩咐是不可以开灯的。他的眼睛像猫一样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而别人不行,这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他伸手拉开了门,门里的人刚要出来,跟他撞了个正着,吓得不轻,手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闫桓倒没有被吓到,只是被盆碗落到地上的声音吵得有些不快,他知道这里可以随意走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哑女。那女孩子慌乱地打着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