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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绝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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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魏柏言这三个字,叶邵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动容。
  就像是冰雪融化一般,化开了他麻木的表情,露出一丝暖意来。
  宋子毓觉得自己说到关键点上了,正打算继续劝说叶邵的时候,叶邵却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只是叶邵却含着笑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你这种人是无法理解的。如果我为了苟活下去,而要牺牲别人的安全,我宁愿去死。他……也能理解我的做法的。”
  宋子毓看着他笑着的样子,眼里越来越冷。
  宋子毓将叶邵的头一推,叶邵的头无力地砸到了椅子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宋子毓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人堆里,经过老六的身边时,侧过头,低声吩咐下去道:
  “杀了他。打开直播,让全世界看到他怎么死的。”
  老六俯下头,应了声。
  身后的人已经开始动作了,一个人拿出了电脑,调整好了墙上的摄像头,将摄像头联网。一两个人走向了那堵暗墙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叠医用口罩和帽子,分发给了所有人。在所有人戴东西的时候,老六率先戴好了口罩和帽子,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铁锤和一排钉子。
  叶邵在椅子上动弹了一下,他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壮硕的男人拿着锤子和钉子,一步一步地朝他逼来。
  男人走至他身前时,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钉子隔着衣服的料子贴在了叶邵的肩膀上。叶邵的眼眸缓慢地转着,他看着钉子,莫名地能感觉到钉子的温度,打了个寒战。
  锤子扬了起来。
  宋子毓走到了摄像头下面,仰起头,一双桃花眼眯成了好看的月牙。
  “缉毒队,我们又回来了。”
  “你们还记得我身后的这个人吗?”
  当的一声刺耳的声音——金属碰撞!
  钉子入骨三分,血花四溅。
  椅子上的血人坤长了脖子,青筋毕露,瞪大的眼睛流出了两行血泪。
  “我让你们都看看,得罪我们的下场。”
  直播间的人数迅速上涨。


第三十章 
  叶邵已经走了三十多个小时了。
  魏柏言自从叶邵走了之后,便鬼使神差地走进叶邵的卧室里,坐到了他的床上。
  日头落下又升起,阴冷的房间又迎来了第一束阳光。魏柏言这一坐,就坐了一个日夜。
  房间还是维持着魏柏言原本设计好的样子,空气中还弥留着叶邵身上带有着的淡淡的药味。叶邵在这短暂住着的日子里,基本什么都没动过。他刚回来的时候,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带进来,好歹让房间里充斥了些人气味儿。现在他的人走了,房间陡然又空了下来,魏柏言莫名其妙地觉得,房间比以前没有主人的时候要更加冷清了。
  实在是太安静了。
  魏柏言的视线垂落下来,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枕头,将枕头上的褶皱轻轻地、慢慢地拉平。可是拉得再直再平,也顺不平他心上的折痕。
  “叶邵。”
  魏柏言蠕动了一下嘴唇,气息辗转,从肺腑间吐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
  沙哑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撩拨着人的心弦,又如同石子一般落入了原本平静的心湖。魏柏言的眉头轻皱起来,他咬紧了牙关,下颚的筋肉鼓动,抑制着心中的躁动的心情。
  魏柏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好一会儿了,才平复下了心情。
  他忍不住打开了电视,电视沙沙地响起来,才让房间里勉强有了些人气。
  魏柏言目光呆滞地看了一会儿电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什么也没看进去。只好垂下头来。目光恰好落到了叶邵的床头柜上。他心念一动。
  他慢慢地打开柜子,从柜子里头,果不其然从发现了一枚戒指。那戒指被好好地安放在里头,隐隐地闪烁着光。
  魏柏言将那戒指拾掇起来。冰冷的戒指被他的指腹温暖着。他想起那人因为这枚戒指经历了什么事情之后,瞳孔不禁微缩,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外面阳光正好。鸦儿从外头飞过,带来一声嘶叫。尘埃从窗外翩跹落入房中,又降了屋里的一丝人味。房里越来越冷寂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他才将戒指轻轻地放回到了柜子里。
  放到柜子里的时候,一不小心,他就碰到了叶邵的病历。那纸质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他沉吟了半晌,将病历拿起来,翻到了有内容的最后一页。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锁了起来。
  他看到了病历上的时间。
  时间上面显示着,叶邵几乎是在当晚就被收入院了。但这个病这么罕见,医院方却好像对叶邵知根知底了一样,立刻就把病情确诊了下来。
  魏柏言想起来,两年前的那天任务失败了之后,他们收队回来,但是一晚上都没有见到周队长。他原本以为周队长是去和上头报道了,但是他现在却直觉地感觉到,周队长很有可能就是送叶邵去医院的人。
  而且重要的是,由于任务失败,叶邵的背叛,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而周队长尤甚。整个人都非常古怪,情绪已经暴躁到一种奇怪的程度了,连抽的烟都多了许多。只是那个时候他太过难过,没有注意到。
  魏柏言几乎生锈的脑袋被澎湃涌上的血液冲得有点发昏。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猜测让他的心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这几分钟内,魏柏言就已经有了主意。他拿起病历,穿上外套,大步地走出了房间。如果能调到当年医院的监控录像,或许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魏柏言一边开启手机,准备打廖桁京的电话,但手指刚摸上键盘,就又收了回去。他关心则乱,差点忘了监控录像一般只会保存一个月。况且调用监控录像还要立案,提出申请等等,就算他在警察当中有关系也很难调取公立机构的监控。
  魏柏言放弃调监控,思索三番,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电话拨通了,魏柏言的声音沉下来,他决定诈一诈,先发制人地道:“我都知道了。”
  “两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那边的周队没有说话。
  周队越是沉默,魏柏言的心就跳得越快。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周队才开了声,他的声音沙哑,沧桑的背后还藏了一丝哽咽,“对不起。”
  魏柏言的脑袋嗡了一声,心头大石放下的瞬间,又有点不敢置信。但还没来得及怀疑周队这个老油条为什么会承认得那么快时,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崩溃,他又听到周队嘶哑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
  魏柏言被周队的反常扰得心慌意乱,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他正打算问时,电视正在播的画面却让他把话全都吞了回去。
  “……上午八点零五分,警察接到热心网友的报案:两年前的贩毒团伙‘红枭’残党死灰复燃,在某人气媒体平台上直播虐待一名男子的录像,手段极其残忍。据贩毒团伙所述,该男子是警察卧底,于两年前和警方里应外合,成功将‘红枭’缉拿归案。警察已经介入了此次行动……”
  电视上正播放着直播的画面,画面上打了马赛克,看不清楚,但魏柏言仍能辨认出画面中央的人。
  那人被拘在一把小小的椅子上,头低垂着,不知是死是活,那天离开时穿着的衣服已经浸染了鲜血。
  魏柏言的身体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了出去。
  只听周队在那边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哨子。对不起!”
  “……”
  画面还在放送着,魏柏言看到几个陌生魁梧的男的拿着各种刑具走向叶邵。叶邵似乎无力反抗,只晃动了一下身体,便再也没有气力动了,一幅任人宰割模样。魏柏言眼睛登时红了。画面至此,因为过于血腥,电视台中断了画面。
  “什么意思……”魏柏言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周队,你说清楚。”
  周队只道魏柏言可能不清楚来龙去脉,又似乎已经压抑了许久,干脆利落地把事情都说了。
  “叶邵他进警队没几年,就被派去做卧底了……”
  周队声音沙哑,磕磕绊绊地说着叶邵几年来又是如何隐忍成为卧底,又有几次为了博取毒枭的信任差点丧命。
  自那场大仗后,叶邵明明立了大功,却因为他们的纰漏,不但没有得到应得的嘉奖,反而要承受所有人的误会和不理解,隐姓埋名两年,吃不饱、穿不暖,为了要活下去而躲躲藏藏,还要远离所有熟知的人。
  但即使这样,叶邵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魏柏言又得知,两年前叶邵被护送离开的时候,叶邵曾经在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拖着病躯,在雪地里默默看了他一晚上。
  而魏柏言从来都不知道。
  甚至在再次见到叶邵之后,他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三番四次讽刺叶邵,说他丑,说他胖,还说他是叛徒。对叶邵诸事苛刻,让叶邵吃他最厌恶的海鲜,让他跪着擦地,还当着他的面,说让他去死。
  现在事情涌上心头,魏柏言呼吸困难,感觉当初说的话又成了报应,那些话变作了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在他心头刺着。
  魏柏言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直播播出之后,我就知道会接到你的电话。”周队说,“我不想瞒了,我再也不想瞒了。看着你们一直误会哨子,我他妈憋得想杀人。”
  “哨子这几年,一直有暗中和我们联系。他在这次临行前就决定要作饵,深入‘红枭’残党的地盘。”
  魏柏言双眼通红,“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周队苦笑,“我们坚决要拦他,可是他仿佛知道自己是最佳人选,在我们派人来之前,就自己先去了……是我们太没用了。对不起。”
  “对不起?”魏柏言手里的手机被捏得咯吱作响,顾不上尊卑,他冷声道,“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周队没有说话。
  “叶邵落到那些人手里三十多个小时了。那些人开了直播,他们不打算留人了!” 魏柏言完全失去了冷静,瞳孔骤缩,“你只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如果叶邵出事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周队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气,没有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魏柏言才冷静下来,只是声音还是冷得吓人。
  魏柏言说:“给我配一把枪。把所有的计划告诉我。你们这次行动,我必须去。”


第三十一章 
  周铭昆领头的C市缉毒队和B市当地警力汇合到了一起。
  魏柏言赶过去的时候,意料之外地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周铭昆在一边吸着烟,脚边都是烟头。廖桁京红着一双眼站在风口。小小提着手提电脑,妆都花了,不知道哭了有多久。两人看到魏柏言过来了,一前一后地上去,小小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廖桁京一反常态地变得严肃之至,艰难地开了口,
  “老魏,哨子的事……是真的吗?”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廖桁京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叶邵的外号了。这一声出口,魏柏言听到了都恍惚了一瞬,想到不知道叶邵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心头一酸,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低声冒了一个字来,“嗯。”
  “当年一直暗中帮我们的人,给我们送线索的人,是哨子?”
  “……”
  不等他回答,廖桁京又颤声问,“当年,那个给我们发傅乐泓位置的人……也是他?”
  魏柏言许久没有回应。过了很久后,他才低声地道,
  “……是。”
  小小眼泪流得更凶了,“我……我们一直误会了他那么久……”
  小小这么一哭,在场的人情绪更低迷了。廖桁京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嘴唇都有点抖了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神变得无措,
  “我、我从来都不知道,还在背后骂过他,咒过他……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魏柏言的眸眼低垂下去,掩盖了里头压抑翻滚的情绪,他捏紧了拳头,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向众人,道,“现在叶邵在那些人的手里,我们要争分夺秒,时间不多了。叶邵做事不像是会无计划去送死的人,他临走之前,有没有和你们交代什么?”
  魏柏言看着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但目光却放在了周铭昆身上。
  周铭昆狠狠地吸了口烟,把烟丢到地上,“有。”
  周铭昆拿出手机,翻出了叶邵临行前发给他的短信。那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周队。老计划。C市罗港傅乐泓。
  周铭昆解释道:“两年前,哨子就是在c市罗港缉捕傅乐泓行动中,趁着傅乐泓负伤,将追踪器植入到傅乐泓体内的。哨子可能是在提醒我,他留着当年的那种追踪器,现在可能通过某种办法植入到某个人的体内了。”
  廖桁京说,“老大你确定吗?那种追踪器虽然在当年很好用,但是有个很大的弊端。植入并非无痛,还会造成很明显的伤口,这肯定会打草惊蛇。早就被淘汰了。不如查直播的IP地址吧?那群人……那群人不是在直播吗?”
  小小还在抽噎,说,“没用的,我来之前就试过了,对面是个老手,IP地址一直在变换,根本查不到。”
  魏柏言低哑地出声,“如果……把追踪器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呢?”
  在场所有人一愣。
  廖桁京犹豫着开口,“不太可行吧?‘红枭’那边的人难道会看不出来有伤口吗?”
  魏柏言的紧握的拳头颤抖着,“他身上有伤口……在他的手背上,有住院时留下的留置针针口。如果我是他,我就会把追踪器放在针口里。”
  魏柏言的声音有点冷,让人听着心里有点寒。活生生将一枚追踪器塞入已有的伤口里,得有多疼?
  “小小,现在能接受到那种追踪器的信号的设备比较少,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小小听到周队问她的这句话,立刻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擦干眼泪,迅速地钻进车内,开始捣鼓设备。
  经过小小的一番努力,很快地,在屏幕上,位于B市郊区森林的一个角落,出现了一个一闪一闪的微弱的莹绿色光点。
  B市郊区森林,实验室。
  直播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叶邵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了,他无力地垂着头,呼吸间鼻头和嘴里不断地涌出血沫。
  这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次,又被活活疼醒了多少次。老六和一行人将钉子刺入他骨头里的时候,他都已经没有感觉了,仿佛身体不是他的,只是一滩烂肉。他只觉得温度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来,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他实在是太累,太痛了。
  叶邵已经有接近两天没有吃药了,刚刚被压抑住的病情早已开始反复起来。可是所有的疼痛叠加在一起,挣扎无果之后,仿佛是出于身体的保护机制,他倒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叶邵觉得,他可能等不到警方出现了。
  不过就算他死了,埋在他手里的那枚追踪器也不会消失。叶邵只希望自己能够活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那样尸体不至于被拖到别的地方被毁尸灭迹。
  叶邵想到此处,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他想要笑出声来,但是连勾嘴角都没有力气了。
  叶邵都不知道,他的瞳孔开始涣散了。
  宋子毓一直冷眼看着叶邵的变化。他见叶邵快要咽气了,轻飘飘地掷下一句话,
  “把他的头割下来吧。”
  老六收到命令,把沾满了粘稠鲜血的刑具递给了身边的人,转过身,拿出了一把锃亮的刀。他把刀架到叶邵的脖子上方。
  叶邵的眼睛艰难地转动着,眼睫毛被带动得微微颤动。他凝视着头顶上的这把凶器,一滴眼泪混杂着血液从他眼角转了转,滑落了下来,冰冰凉凉的。
  眼前的景色渐渐不再聚焦,散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也许是因为,自己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没见到想见的那个人吧。
  魏柏言……
  ……
  叶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刀光瞬息落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实验室门口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执刀的老六的身体巨震,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小腿突然爆出了一团血雾。他的刀惊险地擦着叶邵的发梢咣当掉落到地上。
  “警察!都给我举起手来!”
  实验室里的所有人纷纷看向门口,黑衣警察鱼贯而入。
  魏柏言全身武装,拿着一把枪,还冒着袅袅白烟,维持着开枪的姿势。他的瞳孔因为刚才那一幕骤缩,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他在炸开门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看到一把刀即将要落到叶邵的脖子上。
  只要他慢上一秒,这个人就没了。
  此时叶邵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他身上伤口累累,几处地方还插了钉子,血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整个人狼狈不堪。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甚至会认为这个人已经死去了。
  在直播间已经看到了叶邵的样子,可是亲眼看却又给魏柏言带来了另一种不可言喻的震撼。魏柏言喘息着,双眼逐渐涌上了一层血色,他朝中间那人喊道,“叶邵!!”
  魏柏言看到叶邵的身体动了动,那人挣扎着抬起头来,那双温润的眼被血粘住了,几乎都要睁不开来,他好像看不太清楚了,却还是发着抖、努力地顺着他的声音看过来。
  “叶邵,你别怕,我们已经来了,你坚持住……”
  叶邵笑了,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他的身体抽搐着,忍不住咳了几口血,点了点头。但他的瞳孔还是禁不住涣散开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慌乱从心底油然而生,魏柏言看到叶邵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要疯了。
  “叶邵!叶邵!!”
  周队长拉住了差点冲进去的魏柏言,“魏柏言你冷静点!叶邵还活着!!”
  魏柏言手脚发软,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点力气,他朝叶邵看过去,叶邵的胸膛还有着微弱的起伏。人昏迷过去了,但是还活着。
  叶邵脸上伤痕累累,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这三十多个小时内不知道受尽了多少折磨,才会出那么多血,才会如强弩之末般,在他们来到后连撑着清醒都做不到了。人虽然还活着,但昏迷过去了,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抹微弱的生机都会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随时断掉,那个人随时都会死去。
  魏柏言拿枪的手忍不住发抖,他的眼里透着血丝,脸黑得能低出水来。他必须要马上把人带回去,必须!魏柏言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将枪对准了实验室里那个穿着白袍的高挑男人,“宋子毓!”
  宋子毓脸色阴沉,他嚼碎了嘴里最后的一颗糖,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手始终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
  魏柏言怒吼,“把手给我举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宋子毓嗤笑一声。
  他笑得像一条蛇类,目光里都是淬毒的危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冰冷的东西来,将枪口对准了叶邵的脑袋,不急不慢地道,“那你试试看?你看是你这个退役警察的枪头准,还是我的枪头准?”
  叶邵无声无息的,毫无反抗之力。他的头被枪头指了指,便软软地垂下来。
  “你……!”
  魏柏言仿佛被人拿住了命脉,他目眦欲裂,气息都乱了,他恨不得一枪把宋子毓打死,可偏偏不敢妄动。
  周队赶忙拽了拽理智差点要崩溃的魏柏言,他沉声道,“宋子毓,你怎么样才肯放过人质?”
  “我要的很简单。”宋子毓不慌不乱,整个人冷静得可怕,他冷眼扫过他们,“你们所有人退到外面去,留下一辆车,放我们走。”
  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周队和B市缉毒队的队长就陷入了沉思,但不过半晌,他们就达成了共识,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上。周队点头道,“可以,你的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我数三声,所有人退到外面去,你放人质走。”
  “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人离开。”
  周队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人质坚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宋子毓冷笑:“那谁也别想走。他留下来和我们陪葬。”
  宋子毓的枪往叶邵的额头上靠了靠。叶邵仍然无知无觉,只是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了,似乎随时都会断了呼吸。魏柏言的呼吸一促,周队也急忙说,“别,你冷静一点。”
  宋子毓说,“我不急,我们慢慢耗着。你们想清楚了再给我们答复。”
  周队一众人和宋子毓僵持着,谁都不肯先放下枪,但叶邵又不能拖。魏柏言看着叶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弱时,额头上忍不住渗出了汗。他蹙紧了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下颚的线条因为被刻意压制住的情绪而绷得死紧,但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将手里的枪扔到了地上,双手举起,说,
  “换我去。”
  “你只要放叶邵走,我随你们处置。”
  周队皱了皱眉头:“魏柏言!你现在不是警察了,你没必要冒这个险!”
  魏柏言目光灼灼,对周队的话置若罔闻,“叶邵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到时候他活不了,你们也走不成。”
  宋子毓微微抬了抬头,似乎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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