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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宫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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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着和盖聂的关系,而且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荆轲按下手背上的青筋,想了许久,才哼哼唧唧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师叔。”
  “乖。”
  高渐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美得摄人心魄。
  荆轲看着美成一朵花的高渐离,蓦然回想起了两人初见的情景。那人一袭月华色的长袍,青丝飘然,飞扬灵巧的手指在琴上翩跹舞动……他记得自己当时把那神仙一样的人物当成了女子,还是绝色倾城的女子。
  但是,他还是想打他。
  “小柯,不许腹诽师叔。”高渐离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的正了正身子。
  神了,简直神了。
  “哪有……”荆轲吱唔着,用颤抖的视线看着他。
  他忽然拔出佩剑,寒锋一闪,一声剑啸。
  “你的所思,皆在脸上。”
  减人映得高渐离温润的脸上有了几分孤冷:“你可听见马蹄声?”
  荆轲确实没有听见,但他知道暗使要来了,也立刻抽了剑,警惕的注视着西南方向。
  “东北。”
  “……”
  荆轲刚刚扭过身子,就听见了马蹄的踏踏声。两个人一个在灌木旁,一个在树后,屏息凝神,注意者身边的动向。
  终于,一个人影从山坡上出现了。
  那个人穿着青色短衣,夹着匹棕色的马飞快的奔驰着。
  “你动手。”高渐离打着手势暗示荆轲。
  在那个人的眉眼逐渐清晰时,荆轲从树上跳了下来。
  斩马腿,一剑封喉,掏出前襟的木筒。整个流程迅速顺畅,一气呵成。
  行云流水的让高渐离心中赞叹。
  “不过你听声辨位的功夫还是差了点。”趁着荆轲在小心的擦拭那把剑,高渐离不紧不慢的说。
  “但你小子的剑,却快的无出其右。”
  荆轲将剑收回鞘中:“可这不是师父希望我练出来的。”
  高渐离打开木筒,放荡不羁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联赵图燕。”锦帕上绣着四个字。
  荆轲也傻了,手中刚刚擦好的剑掉到了地上。
  然后,荆轲便被一股大力甩出,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啊——”
  推他的不是别人,就是高渐离。
  他本是稳稳的站着,此刻却是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是他救了自己!回神后的荆轲明白了。可是,他受伤了吗?
  高渐离点了自己几个穴道就瘫坐到了地上,力不从心的喊道:“出来吧,毒娘子李连雪。”


第27章 番外,连城冰雪,渐行渐离
  那年窗外又是漫天飞雪。
  高渐离苦笑,眼前又浮现了那人清秀的脸庞。
  高渐离最喜欢的便是雪。
  初见那日,正是飞雪之时。
  五年前。
  那时的燕国,遭遇了建国以来最大的创伤。十八骑的前首领披甲上阵,战死沙场,旧朱雀柳月儿殒命别国,葬重伤残废,燕国损失十几座城池……高渐离看着这漫天的冰雪,愁苦不堪。
  何以解忧?
  那年,雪下了三天三夜。
  整个燕都都是一片的冰天雪地。
  长街萧瑟,冰雪连城,加上战事失利,天地是一片惨淡的苍白。
  高渐离披上外衣就要出门。
  “主上,您要去哪里?”那是绛玉的嗓音还稚嫩的很。
  他对她微微一笑,就匆匆出了门。
  于是绛玉明白了。
  高渐离一直就是个不得安生之人,他大冬天的一个人去了粗野喧嚣的肆市之地,找友人喝酒。
  那些友人,被世人鄙弃,被认为成不学无术,粗俗鄙陋的人。可高渐离知道,这些人,却是一些才华横溢,气度不凡的奇人。因为生于乱世,家世低微,困于现状,只好以疯癫为掩饰,在这落拓之地与友人高谈阔论,得以抒发不得志之苦。
  不过高渐离忽视了一点,肆市的酒铺全部关了门,这天寒地冻的,昔日的友人也不见了踪影。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们。”
  他相貌超凡,能力极大,难免少不了清高和孤芳自赏。
  这天下之大,竟然寻不到一个知己?他倍感落寞,在市中狭长的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消愁问杜康,飞雪何沾裳!”
  窄巷尽头,竟传来飞扬的歌声。
  他循声而去,终于在那尽头偏僻的一隅看见略那个人。
  那人歪斜的趴在酒桌上,一头灰白色的长发,青绿布衣,手持酒具,恣意痛饮。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个人竟然打着赤脚,脚随意的半埋在雪中。
  他的脚十分红润,看样子已坐了不久时日。
  那人畅饮的身姿成了高渐离此生最难忘的风情。
  “不知阁下大名?”
  那人回头,一张嘴梦迷离的脸对着他浅笑:“鄙人姓李,名连雪。”
  高渐离本以为那会是一个中年人,没想到却是一个长得俊俏清丽的年轻男子。
  他不禁心生好感,虽然莫名悸动,也是回了一笑:“在下姓高,名渐离。”
  “渐离?这名字好啊。”他的眉毛一弯,“这几日连日冰雪,在下一人独饮,好不烦闷,不知渐离兄可否愿意与在下小酌片刻?”
  两人相见恨晚,把酒言欢,没几日就成了知己好友。
  “渐离可知道我是谁?”一次大醉之后,他搂着渐离的肩,将脸靠近他,“我是李连雪,毒娘子!”
  路长路短,缘深缘浅,看见便好。洒脱了二十年的高渐离,终于羁绊在了一个名叫李连雪的家伙身上。
  高渐离是侠士,而李连雪是浪子。
  自幼漂泊江湖,居无定所的浪子。
  对于“毒娘子”这个名号,高渐离早就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
  用毒高明,心狠手辣,诡计多端,面相凶狠……便是江湖人士的评价。
  见过他用毒的人很多,但不过都死了。
  见过他的人也不少,但活着的都未见他用过毒。
  他没有料到,毒娘子会这么年轻,而且会是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
  “没想到,你竟然会告诉我你的身份。”
  连雪把玩着酒杯:“缘分啊,我可从未主动告诉过被人我的身份名号。”
  他就这么,认定了渐离。
  而渐离,相比连雪的坦诚,却是隐瞒了太多。他本就是一个被束缚了的人,十八骑,他不可能告诉别人。
  对于他,连雪是透明的。
  对于他,渐离是朦胧的。
  李连雪第一次,为一个人停留一年。
  高渐离第一次,为一个人寝食难安。
  人就是很奇怪,有时他们相伴甚久,却难以知心至交,各怀鬼胎,没有默契;而有时,不过几日,便成为此生知己,如胶似漆。
  什么最忠贞?
  志趣相交。
  又是一个雪夜,高渐离在烛光之中,对他言尽一生志向:“尽吾之力,光辉燕国。”
  月光冷了,连雪的目光冷了。
  李连雪是身在江湖,心在赵。
  他本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赵国流民,本来只想浪迹天涯,奔走江湖。可就是不久之前,赵国的宰相派人找到了他。
  “回国,助赵。”
  他辗转数夜。
  今日,他本想与渐离告别的。
  燕赵世仇,天下皆知。既然各事其主,那么两人的一切将毁于一旦……
  渐离对他如何,他心知肚明,承受不起。
  “连雪,我好像,爱上你了。”他醉意淋漓。
  他更承受不起。
  “你是否,愿意,与我同道同谋?”
  四年了,那夜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那夜的缠绵,那夜的狂欢,随着那夜的风雪消逝。
  次日清晨,当渐离在头疼中清醒过来时,他已经不见了。桌上有一锦绣丝帕,以锦为纸,以炭为墨,寥寥数字:“各事其主,已赴赵国,无缘再见。”
  怀中还有他的余温,他的气息。
  耳畔,还有那温情脉脉的话语。
  外面又飘起了细雪,他穿着单薄的内衣,就跑了出去。
  “李连雪!!!”
  寒风撕裂了他的回音,冰雪冻结了他的绝望。
  撕心裂肺的哀号,随着连城的冰雪,渐行渐离。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才逐渐看淡了这份感情。
  四年的光阴,绝情的消融了一个夜晚的冰雪。
  他知道,他们都是潇洒决绝的人,各有各的使命,各有各的信仰。
  每当雪夜之时,他都会想起他来。想了便是想了,只是不敢再挂念了。
  路长路短,缘深缘浅,看见便好。
  看清便好,看轻便好。
  但谁也无法否认,那段时光的那场风雪。
  “月狐,你喜欢雪吗?”有一次荆轲问道。
  “我最喜欢的,便是雪。”雪,是一种世故的纯洁,高渐离笑的懒洋洋的,“小柯,下次,要喊师叔哦。”
  荆轲:“……”


第28章 洞房花烛(上)
  过了片刻,荆轲见了一个身影从另一侧树林中飞快闪出。那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一身翠绿色的长衣,赤脚,身材修长,灰白色的长发垂到脚踝,五官异常动人清朗,难辨男女。
  “别来无恙啊,渐离。”非常低沉的嗓音,是个男人……
  “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样难分男女吗?”
  好像有什么不对……
  高渐离头昏脑胀:“这一看就不是朋友好吧。还有……这不是重点!谁不男不女?!”
  “嫪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真有人阻拦,果真英明。”连雪邪魅一笑,“竟然钓出两位大人物。两位就是十八骑成员吧?”
  “真正的密函呢?”渐离脸色惨白。
  看着昔日一起喝酒肆意放纵的故知如今成了这个狼狈样,他脸上显露了一份得意:“密函是真的,不过真正的送信人,是我。”
  “看来,我们是中了连雪兄的计了。”
  “不过是嫪大人的计。假的密函,怎么会瞒过在赵国的卧底,又怎么会引出你们?”
  渐离心中一惊。
  “那人代号,是朱雀。虽然他目前没有露马脚,但迟早会被我们将军发现的。”连雪的表情有些闪烁,他一向惜字如金,今日却将目前的情况娓娓道来,实是古怪……离心中虽然奇怪,但那疑云却转瞬即逝。
  ”你也不是深藏不露吗?为什么要去投靠赵国?”
  连雪拢了拢头发,粲然一笑:“不好意思,我一直是赵国人。”
  被无视好久的某只清了清嗓子:“喂,那个李连雪,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这怎么都不像一个正面角色应该说的话啊……
  李连雪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认为你可以杀了我?”
  “我杀不了你,但师叔也会杀了你!”
  连雪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对啊,我的确打不过渐离兄,不过他如今中了魂消散……哎呀,这可怎么办……哪怕是封住穴道,也难挡毒发。”
  “师叔你中毒了?!”荆轲大惊。
  渐离也萌生了打荆轲一顿的念头:“这不是很明显吗?”
  “是刚才为了我……”
  “废话。”他伸了个懒腰,“点了穴,手脚不太方便……”
  荆轲拾起剑:“那你把他交给我好了!”
  渐离挪了几步:“小心他的暗器!”
  “废话,”荆轲冲向李连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这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连雪见荆轲一副二愣子的傻样,非常轻蔑的从腰间套出一双短刀:“妈的智障!”
  高渐离很担心。
  荆轲不仅武功不如李连雪好,心眼也没他多啊!
  他正在运功逼毒,想赶快去帮助荆轲。
  荆轲呢,毫无意外的渐处下风。
  一向坐怀不乱的渐离竟然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知道运功逼毒极有风险,不可分心,但还是心乱如麻。连雪赢他只是时间问题,肯定会先杀了小柯!
  小柯,是师兄最得意的弟子……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时,奇迹出现了。
  荆轲已经乱了分寸,开始挥着剑乱劈乱砍。他已经孤注一掷完全没了章法,只要连雪一发力,荆轲毙命无疑。可他忽然扔了武器,笔直的站在了荆轲前面。
  荆轲打急了眼,一个箭步就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高渐离愣了,荆轲蒙了,李连雪却扭头,笑着看着高渐离……
  荆轲正欲抽剑——高渐离立刻大喊:“小柯,住手!!”然后,他起身冲向前扶住李连雪。
  “渐离……十八骑可不能这么心慈手软。”连雪将手伸入衣襟,掏出来一个绿色的小瓶,“解药。”
  高渐离眼圈红了,从他之前啰嗦的对话,不对的神情,早就应该察觉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早就结束了,不对吗?那么你这么做,是想让我愧疚吗!“当初扔下我的,是你啊!明明是你!”
  他本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就被那日的雪深埋,可如今,他竟然恨不得以自己的性命来换他。
  李连雪握住刀刃就想抽出来:“赶紧……吃……吃解药……”
  “坚持住啊,坚持住!小柯,千万别让他把剑抽出来!”他如今的力气怕是按不住连雪。
  荆轲反应过来,死死抓连雪的手。
  “没用的,我……我活不了……多……多久了。”他的嘴角有鲜血流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高渐离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冲刷着连雪脸上的污迹。
  连雪想说什么,可是只有一股一股的血从口中涌出。
  情爱与国家,他只能选一样。为了国家,他必须杀死高渐离,不杀他,这至为机密的密函便会泄露给了燕国。可是,他就是这么儿女情长的人。
  他不会让渐离死。
  他为此叛国。
  叛国的人,又有什么脸活着?
  “连雪……不敌对手,战败而亡,不愧赵国,死得其所,不愧渐离……”他想说,这四年他从未忘记过他,他想说,他是多么抱歉当初离开,他想说,他依旧那么那么爱他,可是,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让我死的……死的……痛快些!”
  “小柯。”渐离看了眼荆轲。
  荆轲点头,用力一抽,带起的血溅了扭过头去的渐离一身。
  “高……渐……渐离……”
  他目光涣散,口中喃喃。
  他用尽全力,将药瓶塞进高渐离前襟,然后,他的手,重重的落了下去——落在高渐离颤抖却温暖的手上。
  他闭上了眼。
  那面容没有一点痛苦,安详宁静。
  “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温和的样子呢……”
  雪,开始下了。
  冷的雪与热的泪交融,竟然是一片麻木。
  胸腔好像被生生撕裂,然后又有什么东西被掏走,又空又痛……
  他失去了知觉。
  “师叔!”
  谁……谁的声音……
  又下雪了啊……
  连雪,你看啊。
  “消愁问杜康,飞雪何沾裳?”那人的歌声空灵飞扬。
  这雪怎么还不停……此时已是太阳西垂。
  “今日我们,不必回王宫了。”嬴政看着这雪,缓缓说道。
  姬丹笑了:“那我们去哪里?”
  “不如在这里闲游个半日,岂不快哉?”他伸手把姬丹搂入怀中,“良辰美景,佳人伴侧,若不好好享受此时,岂不枉费了一生?”
  姬丹双颊一热,很温顺的靠在了嬴政肩头:“好怕啊。”
  “怕什么,难道怕我把你扔在这里不成?”嬴政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第29章 洞房花烛(下)
  “刹那欢愉,难流长久。”姬丹的嗓音有些沙哑,“今日我们还可以相濡以沫,但明日……万一拔剑相向呢?”
  “你呀!”嬴政弹了下他的脑门,“净想些没用的,难得片刻欢喜,何不任情恣意?”
  姬丹不语,将头更用力的靠在他肩上。
  嬴政轻轻放开他,自己“扑通——”跪在地上,面朝北方。
  “阿政?”
  “皇天在上,今日我秦王嬴政,向天地宣布,燕太子姬丹是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唯一的妻子,愿白首同去,不离不弃,若有负心,必遭天谴!”
  他声音洪亮,在这山郊寂静之中,清晰可闻。
  姬丹的眼泪决堤了,他虽然体弱多病,生的一副他人认为命贱的女相,但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长年累月的当人质,早就培养了他坚强独立的个性,可此时此景,确实让他再也忍不住泪水:“你这样,才是胡闹。”
  嬴政被姬丹拽了起来,笑着握着他的手:“若这是胡闹,本王胡闹一世,又有何妨?”
  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早就哽咽了。如若此刻可以长留,姬丹就是赔上这条命,也是值了。他握着嬴政:“今天……今天,你是怎么了。”
  “你敢做我的妻子吗?”他脸上翘起一抹坏笑。这像极了小时候的他,自从姬丹回来后,本来孤傲的面目全非的他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可爱纯良。
  姬丹一脸桃夭的红,低下了头:“有何不敢?”
  “好啊,果然丹太子胆识过人,那你跟本王来。”
  “何处?”
  “跟来便好。”
  姬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
  姬丹幼时,就常常听母妃说起,这世上最正常的事情,就是无常。
  流离了十几载的他,看尽了世态炎凉,养成了他优柔寡断的性格。
  他怕未知,他怕无常。
  哪怕沉溺欢爱,却也时刻忐忑不安。
  而如今,如今,他义无反顾,决定一生追随这个男人。
  哪怕,万劫不复。
  两人走到一间茅舍前,嬴政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来人,竟然是昭德公公。
  “老奴参见大王与燕太子。”
  “昭德公公?”
  昭德一笑:“回大王,都准备好了。”
  “请随老奴来。”
  穿过朴素庄重的庭院,便是厅堂,昭德徐徐打开门——
  姬丹怔住了。
  满屋朱红: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家具,红色的长烛。
  昭德早就算好了时间,此时的红烛,一根根都闪着明亮的光。满满的光亮,挤满了不大的房间。烛火摇曳,打得姬丹苍白的面色几许红润,打得嬴政常年紧绷的脸上多了暖意。
  昭德正了正衣冠,侍立一旁:“恭请新人入堂!”
  姬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画面。那个爱哭的男孩,那个可爱的男孩,如今威风凛凛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现在矮他小半个头的自己,站在婚堂笑吟吟的说要娶他为妻……
  嬴政抬起手,擦去了他的泪:“别哭了,傻瓜。我说过,要娶你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心照不宣齐身拜向嬴政父亲坟冢所在方向,又转身向北,拜向燕国的方向。
  “夫妻对拜——”
  第三声。
  嬴政看着出神的姬丹,率先一拜,姬丹恍然,也跟着拜了下去。
  那么,该是入洞房了。
  在昭德的带领下,两人走向卧房。
  卧房之中的男孩遍身喜红,比新人还要羞涩的看着他们。
  “小如?”姬丹望向嬴政。
  嬴政笑的有些得意,一切昭然若揭,无须多言。
  昭德退下,两人在床边坐下,小如端来了合卺酒,走到两人面前。
  姬丹彻底方寸大乱,颤抖着与嬴政交杯而握,嬴政温柔的看着他,抬手,姬丹这会儿却像个姑娘般抬手,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安心了?”
  酒非烈酒,但姬丹已是绯红了双颊。
  “现在,你可以彻底信我吗?”
  姬丹点头。
  “方才在想些什么?”
  千思万绪,他低眉垂首:“我,可是在做梦?”
  嬴政将手缓缓贴在了他的衣襟之上:“那便与我,醉生梦死。”
  小如见状,按着昭德之前的吩咐,立刻放下帘幕,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醉生,梦死……”
  他喃喃,顺势向嬴政怀中倒去。
  那沉重的喘息,缠绵的情话……在这无限春光的房间中,肆无忌惮的脉脉流动。


第30章 纵赵损燕
  “娘娘!”绿润小跑着进来,一脸焦急,“不好了,嫪大人的密信被人截获,李大人也……也为此殒命……”
  赵蕊正在端详着宫人新进的腊梅。这腊梅纸条优美,色彩粉白,娇嫩细腻的花瓣上还挂着几滴露珠,她挑了一下眉,伸手就攥住了一朵梅花:“可恶……”
  她的神情带了恶毒。
  “那么,哀家,必须赶紧行动了……”
  她松开手,那朵花被她拽了下来,丢弃到地毯上。
  花瓣皱褶,萎缩的躺在地上。
  “姬丹,这个怪不得哀家了……”
  “连雪……”
  “连雪!”
  高渐离猛然惊醒。
  他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十八骑的总部罗家庄。
  “师叔,”荆轲立刻扶住他的肩,“您好些了吗?”
  “小柯……”
  他神情恍惚:“连雪呢?李连雪呢!”
  “我思索应该早些回来就医,喂你吃下解药后,只好匆匆将他掩埋。”荆轲缓缓说道。
  渐离半晌无言。
  威震江湖的毒娘子……竟然落个葬身荒野的下场……他很是惋惜,连雪,我欠你一条命啊……这次,你又扔下我了,也罢!
  “师叔,斯人已逝,还请节哀,不要伤了身体。”荆轲轻拍他的肩,脸上写了几分忧虑。
  渐离看着荆轲那认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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