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欲买桂花同载酒-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后,楚逸悄悄跟他说,他就是觉得桃树将来还能结桃子,比较实惠。
  
  少年人跳脱无辜又狡黠的模样,真是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谢暄刚跟着引路的大太监走到御书房的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动静。
  
  “楚逸你有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折子还要我来帮你看,不看!”
  
  小皇帝捂着被奏折敲红的额头,眼泪汪汪地控诉道:“皇叔,你又打我,我不聪明一定是被你打的!”
  
  楚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喝茶,对他的委屈理也不理:“说的好像我不打你你就能聪明一样。”
  
  楚逸:“……”这日子没法过了!
  
  眼看着自家皇叔指望不上,楚逸只能自己咬着笔头对付一桌子的奏折,忽然瞄到门口的一角白衣,眼睛亮了亮:“丞相!”
  
  楚霁原本放松的身体忍不住僵了僵,摆出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坐姿。
  
  谢暄原本想等楚霁离开再进去,被楚逸叫了名字也不能不理,只能带着奏折走了进去。
  
  谢暄目不斜视地行了礼,事无巨细地说完了今年春耕的大致情况,随后把奏折递了上去,等着楚逸的反应。
  
  楚霁在一旁忍不住偷偷打量谢暄,这人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操劳了?
  
  楚逸勉强消化了奏折上的内容,一抬头才觉得御书房里有些难言的尴尬。
  
  他好像忘记了……这俩人是不是一直不对付来着?
  
  楚逸莫名有些怂,抱着奏折故作威严地咳了一声:“朕觉得这奏折还需要好好研读,两位爱卿自便吧。”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离开前还顺手带上了门。
  
  就让战火在御书房里燃烧吧,两个人愿意打一架也行,关上门就伤不到其他人了。
  
  楚逸一走,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古怪了起来。
  
  已经是黄昏了,关上门之后有些暗,连光线都有些暧昧难明。
  
  最后还是谢暄打破了沉默:“王爷若是无事,臣先走了。”
  
  黑暗里人的胆子不免会比平常大些,平时不敢问的问题也敢问出口了,楚霁听见自己说:“谢丞相,这次粮草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本分罢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连楚霁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谢暄向楚霁行了一礼,转身要出去。
  
  楚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住了谢暄的袖子。
  
  谢暄皱了眉:“王爷自重。”
  
  说完就挣开了楚霁的拉扯,打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暗淡的天光一下子涌了进来,楚霁有些被刺到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清瘦的人影踏过落花,很快就转过弯去不见了。
  
  他还清楚地记着,最初相识的时候,他们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忆杀提示

第四章
  楚霁第一次见到谢暄,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那个时候皇帝还是他哥哥楚宁,俞国皇室多出痴情种,自来人丁稀薄,他父皇一辈子只有楚宁和他两个儿子。帝后伉俪情深,楚宁登基的那一晚母后就在宫中自缢了,只留下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他被封了个安王的名号,万事不管地留在京城里,正是最骄傲肆意的年岁。
  
  世家子弟一满十六岁就会被送入国子监,十八岁才会把人放出来。常年在国子监授课的祭酒是柳家家主柳郁文,人已经六十多岁了,打起人来却还是很精神很有力气。
  
  老爷子一生沉迷于书本,讲求礼法,学识渊博,为人再是严苛不过。虽然各家家长都十分喜欢他,认为是严师出高徒,但对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说,被柳先生管教着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京城的夏天一贯的闷热,和着声声不绝的蝉鸣,直把一帮学子闷得昏昏欲睡。
  
  好在夏天没开始多久柳先生就站上讲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圣上派我去甘州管理当地的庠序,接下来一个月会有一位代课先生,先生需要过几天才能上任。这几日请诸位学子谨记慎独二字,认真对待课业。”
  
  台下的学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压住了眼中蠢蠢欲动的兴奋,摆出再正经不过的姿态来,齐齐应了一声:“谨遵先生教诲!”
  
  柳郁文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书走了出去。
  
  眼看着柳郁文走出了房门,靠近门口的学子探出头去往外看了一看,回头给了大家一个安全的眼神,一屋子少年齐齐放松了下来,看闲书的看闲书,聚在一起扔色子的扔色子——反正就是没有一个认真对待课业的。
  
  其中最为开心的就是柳先生的嫡亲小孙子,柳晏柳清明。
  
  他蹭到前两日新来的小王爷身边,拿扇柄戳了戳:“月白,我有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楚霁昨晚跟人拼酒,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被柳晏戳得烦不胜烦,只得懒懒地撑着头坐直了身子,眉宇间蕴了几分不耐:“什么地方?”
  
  柳晏跟他厮混惯了,压根就不怕他的冷脸,直接拉着人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两个人蹲在柳郁文平时休息的房间前头的一个小池子面前,跟水里的锦鲤大眼瞪小眼。
  
  楚霁一言难尽地看了柳晏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柳晏对楚霁的反应颇为嫌弃:“这池子鱼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游来游去的撩的我心痒痒,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定要逮几条上来!”
  
  楚霁问他:“逮上来之后呢?”
  
  柳晏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到处理锦鲤的方式,于是说:“放回去。”
  ……
  
  楚霁没理这个傻子,主动挽起了袖子:“放回去你个大头鬼,直接烤来吃了。”
  
  柳晏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锦鲤!听说还是江南那边特地当作贡品送到京城里来的,你居然要吃了?暴殄天物!”
  
  楚霁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拿匕首削了一根棍子当鱼叉,闻言嗤笑道:“锦鲤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的鱼罢了,不能吃的鱼那还叫鱼吗?”
  
  柳晏竟然觉得楚霁的逻辑十分清晰无可反驳,也跟着一起抓起鱼来。
  
  没过一会儿,两个少年趁着柳郁文不在,公然在他的房间前头架起了烤架,漂亮的锦鲤被火一烧黑漆漆的,跟寻常鱼看起来没有一点差别。
  
  可见死亡面前,任何鱼都是平等的。
  
  看到烤的差不多了,楚霁就着手凑过去咬了一口,皱了眉:“啧,肉又硬刺又多,还不如护城河里抓的野鱼呢。”
  
  柳晏也好奇地跟着尝了一口,诚如楚霁所言,尤其是在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艺之下,简直像是咬了一口碳,连忙“呸呸”两声吐了出来。
  
  楚霁忍不住笑了起来。
  
  尝过味道,两个人对池子里的锦鲤失去了兴趣,一边往水池里扔小石子看一帮傻鱼聚来又散去,一边商量着去哪里玩。
  
  那边突然跑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一看到他们就一脸焦急地催促道:“小王爷,柳小公子,你们快回学室吧!新来的先生正在到处找你们呢!”
  
  两个人认得这是御史家的公子沈迁,正是国子监的同窗。
  
  柳晏一听到“先生”两个字,下意识抖了一抖,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先生?先生不是走了吗?”
  
  少年一脸苦瓜相:“嗨,可别提了,谢大学士收到来这边代课的圣旨,为了不让学子们缺少先生教诲,立马推掉手上的工作赶来了。”
  
  柳晏的身子垮了下去:“居然是谢先生,惨了惨了。”
  
  谢桓是当今谢家的家主,也是柳先生早年的得意门生,为人完美地融合了柳家的清高和谢家的严整,堪称是古板中的模范,先生中的变态。
  
  楚霁倒是颇为淡定,冷静地把鱼尸火堆什么的毁尸灭迹,一撩袖袍就往学室那边走。左右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刚来几天就被柳先生罚了好几回了,新换一个先生也不会更坏了。
  
  几个人赶回学室,谢桓正站在讲台上向一帮学子们训话。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还十分活泼的少年们眼下一个个都成了蔫哒哒的小白菜,在寒风料峭中坐姿笔挺,完全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沈迁给了两个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静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也成为了小白菜的一员。
  
  谢桓显然是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了,却连正眼也没有给他们一个,话锋忽然一转:“诸位能来此,想必家中都是传承几代的世家。世家子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比旁人光鲜亮丽,这是家世给你们的荣耀,也是家世给你们的责任。要是不想担这个责任只想当一个纨绔子弟的,可以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
  
  说完,谢桓转过身来:“小王爷,柳小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楚霁的衣上还有烤鱼时留下的黑灰,突然被点到名也不乱,不慌不忙地行了一个礼,脸上还带了和气的笑:“先生说的极是。”
  仪态风流,风骨自成。
  
  柳晏躲在楚霁的身后,默默低下了头。
  
  谢桓这一转身,正好露出他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脸生得精致,一袭端庄严谨的白衣,浑身上下都端端正正的,脸也肃然地板着,活脱脱一个谢桓的翻版。
  
  楚霁看了一眼,竟觉得这小少年比倚红楼里的红袖姑娘还好看一些。
  
  算是目前为止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他忍不住又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有些无趣地移开了目光,小小年纪就这么死板,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谢桓听见这一句话,一肚子的训诫之语尽数被怼了回去,气得肝疼:“好,好,小王爷既然觉得我说的极是,现在请两位回去整理好仪容,再抄三遍《仪礼》!”
  
  楚霁乖乖应下,拉着柳晏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回府之后找阿全给代抄了。
  
  临走前,楚霁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小少年,却见那小少年也正在看着自己,看见他回头愣了一下,飞快地向他挤了一下眼睛,然后迅速切换回了严整的表情。
  
  楚霁的心仿佛是被猫挠了一爪子,痒痒的,却怎么也抓不着。
  
  走在路上,楚霁忍不住戳了柳晏一下:“你看到谢先生身边那个小孩了吗?什么来头?”
  
  柳晏愣了愣,当时只顾着担心谢先生去跟自家老头子告状,倒是没注意到这个。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那可能是谢家的小公子谢暄谢景玄,我听我爷爷提过,好像是谢家有意让他早两年来国子监听学。听说这小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读诗书,十岁就能作策论,乃是出了名的神童……啧啧啧,可不是我等凡人比得起的。”
  
  楚霁“唔”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提到谢小公子,柳晏忽然想起来:“哎,月白,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称为神童来着,怎么后来就不听人提了?”
  
  柳晏当时年纪还小,却也隐约记得宫宴上小安王一人舌战群臣时的锋芒。
  
  后来……好像再提起安王就成了个纨绔代表了。
  
  楚霁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踢走了路上的一颗石子:“我怎么不记得我被称为神童过?”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友情提醒:锦鲤最好不要吃,观赏鱼容易用一些食用鱼不能用的药物什么的,另外就是据说真不好吃(?

第五章
  谢家子弟向来都是标准严格地培养出来的,一家人从老到小整整齐齐,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楚霁打记事起就骄傲肆意,按理来说谢家这个模子怎么也对不了他的胃口,偏偏谢小公子那一个眼神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个点,《仪礼》抄完之后就在国子监里到处旁敲侧击地打听人家。
  
  可是大约是两个人没有缘分,一连十多天,谢先生都是一个人端着一张黑脸来国子监上课,压根没见他身后的小公子。
  
  这天是休沐,国子监集体放假,柳晏怕自己新买的话本被家里人看到要出事,就来了安王府蹭吃蹭喝。
  
  看见楚霁无精打采的模样,柳晏有些不解:“月白,你要是对那谢小公子有兴趣,干脆去谢家找他不就行了?”
  
  楚霁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我要是去谢家找他,十有八九被谢先生打出来不说,估计谢暄还会被教着能离我多远是多远。”
  
  柳晏放下手中的话本,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叫你作吧。人家谢家好端端的孩子,一看长大了就是个端庄君子,要是被你带坏了可就完了。”
  
  楚霁被他笑得有些恼,直接把桌子上的书扣到了他头上,转身想出去散散心,被柳晏一把扯住了袖子:“哎,月白,别这么不经逗啊。”
  
  楚霁回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一个温和可亲的笑容:“等柳先生回来,我想跟他谈谈他小孙子最近常常流连于花街柳巷的事情。”
  
  柳晏立马松开了手:“哎,王爷,您想去哪里去哪里,小人管不了。什么嘛,我不过是去听个小曲看个美人,又不是去干那档子事……”
  
  楚霁没管他,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一个人上了街。
  
  昨天刚刚下过雨,京城闷热的空气清爽了不少,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忽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自长街的一边奔腾而来,轻轻巧巧地越过一位姑娘的头顶,摘了一朵簪花下来。
  
  姑娘“哎呀”惊叫一声摸了摸散乱的发髻,柳眉倒竖,叉腰怒骂起来:“哪个天杀的登徒子?敢顺老娘的珠花,活腻味了是不是?”
  
  马上的少年回过头来,冲着姑娘一笑,把簪花抛了回来,明眸皓齿的俊俏公子,看得姑娘脸忍不住红了红。
  
  围观的群众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喝了一声彩:“少年风流啊!”
  
  姑娘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冲着那人“啐”了一口。
  
  楚霁没有管身后的骚乱,胡乱跑了一场,出了一身汗,把最近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了。他看见前面的醉风楼,勒紧缰绳放缓了马速,打算进去喝杯茶。
  
  他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看见二楼靠窗雅座上的人正打开窗户往下头看,一眼就撞进了一双清透的眸子里。
  
  谢暄看见是他,眼神动了动,像是微风吹皱一池清澈见底的水,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楚霁心念一动,一下子来了劲,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小二,冲着二楼窗口拱了拱手,朗声道:“谢公子,可否讨杯茶喝?”
  
  谢暄仪态端正地坐在上头,点了点头:“王爷请上来吧。”
  
  楚霁平时最烦这些一本正经的人,现在看谢暄年纪小小却板着一张脸的样子,却觉得说不出的可爱。
  
  谢暄从旁边拿出一只新的杯子,挽起袖子在里面斟了茶,今春新进的碧螺春,即使不饮也能闻到浓郁的香气。楚霁的眼神落到谢暄的手上,只觉得素白纤长的手指被洁白的茶盏碧绿的茶汤衬着,煞是好看。
  
  谢暄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来把杯子放在楚霁面前:“王爷看我做什么?”
  
  楚霁平时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能直接跟人家小朋友说看你长得好看,但是不调戏又说不过去,于是轻咳了一声,眼神不怎么正经地瞟了过去,道:“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我与谢公子,就算是倾盖如故。”
  
  谢暄的眼神不太明显地亮了一亮,随后颇为矜持地举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哦”了一声。
  
  楚霁眼睛一转,再接再厉地倾身凑过去套近乎:“我听人说谢先生有意让谢公子早两年来国子监听学,怎么没在国子监里见到谢公子?”
  
  “景玄,”谢暄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字,景玄。”
  
  楚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暄是个什么意思,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景玄!”
  
  人家小孩主动拉近关系,楚霁却是个得寸进尺的,调笑道:“我叫你景玄,你叫我什么好呢……要不,你叫我楚哥哥怎么样?”
  
  谢暄白净的面皮红了红,垂了垂眼帘,转了个话题:“我哥觉得我年纪太小了,怕我被人欺负,所以就打算过两年再把我送过去。”
  
  谢暄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清透,脸上乖乖巧巧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招人疼。
  
  楚霁的保护欲被充分地挑了起来:“这个容易,你叫我一声哥哥,尽管来,我罩着你!”
  
  话一出口楚霁就有些后悔,他对自己在大家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心里有数,要是这话被谢先生听去了,指不定是以为他恶意带坏自家小儿子呢,
  
  谢暄从小家教严格,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故作淡然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喝完一盏茶,楚霁就差不多把人全都摸透了。倒不是楚霁多么有识人之明,实在是这个谢家的小公子从小被家族保护的太好,又单纯又乖巧,完全不是楚霁这种在外面窜了好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
  
  两个人最后在醉风楼门口道别,楚霁去牵马,忽然听到身后人小声叫了一声:“楚哥哥。”
  
  谢暄的名字起得热闹,音质却是偏冷的,此时才刚刚十四岁,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稚嫩,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直叫到了人心里去。
  楚霁回过身去逗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谢暄抿紧了唇,却是不肯开口了,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走向了谢家停在门口的马车。
  
  楚霁暗自笑了两声,倒也没有继续逗,反正来日方长嘛。

第六章
  安小王爷有个毛病,什么东西得了逗弄一会儿也就失了趣,不会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惦念着了。这种性子说好听点就是没心没肺,直说的话就是喜新厌旧。
  
  自从那日醉风楼一别,谢暄最终也没有来国子监听学,头一个月楚霁还会拉着柳晏念叨几句,过了一段时间,小王爷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精力,也就把人忘在脑后了。
  
  人这一辈子,能萍水相逢说上两句话就算是有缘,有缘的人何其多,不也是见过一面也就抛在了身后,顶多后来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会说一句曾有一面之缘。
  
  如果不是后来楚霁机缘巧合之下看见了谢家小公子的另一面,他们两个这辈子也就是个一面之缘了。
  
  这年冬至,宫里摆了夜宴,给大大小小的世家发了请柬,意为君臣同乐。
  
  俗话说,冬至大如年,真等到过年的时候都是家宴,没有谁愿意往宫里来回折腾,这冬至夜宴也就算是一年中最后一场大宴了。
  
  近年来世家奢靡之风日起,宫里早几日就开始布置,一大早各种订好的珍稀食材流水一般地送进来,大红的绸缎用作装点,精巧的宫灯挂满了树梢檐下,入了夜,皇宫内一派灯火辉煌,比漫天的星河还要亮几分。
  
  前殿各大世家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楚霁最不耐烦这种寒暄客套的场景,扫了一圈看见柳晏没来,索性顺了一盘糕点溜去了后头。
  
  楚霁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虽说已经搬出去两三年了,对宫中的地理状况也还熟悉,随便找了个清净的方向就一边咬着糕点一边走了过去,最后选了一棵他小时候常待的树跳了上去。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一时心血来潮才顺了出来,没吃两口就觉得腻味,丢又没有地方丢,只好拿在手里。
  
  他百无聊赖地蹲在树上,看着远处热闹的灯火,想着这时间应该已经开宴了,却没有什么回去的兴致,于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四处望着。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一点火,隐隐约约鬼鬼祟祟的,看不真切。
  
  楚霁眼珠转了转,唯恐打草惊蛇,施展轻功轻飘飘地落了过去。
  
  火光晃动,上头架着一只烤的流油的鸟,旁边坐着主仆两个人。
  
  地上散了一地黑白的羽毛,看起来倒是跟今天白云观观主带着来宫中祈福用的白鹤挺像。
  
  当今天下多推崇道教,白云观在□□开国时曾出过一把力,借着这股东风一路成了俞国第一大观,什么有的没的的传说都要蹭上一把,传得神乎其神的,下至平民百姓上至世家大族,都有不少信徒。
  
  楚霁向来不信鬼神,对一帮子牛鼻子老道也没有太多好感。
  
  只是连他这样的都没有敢把白云观的鹤给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