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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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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鹤发银须的老者拄着拐杖,从医馆缓缓走了出来,陈烨迎上去拱手道:“老人家,刚才在下马匹受惊,撞倒了摊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需要赔偿,我可以现在拿银子。”
“无妨,摊子倒了扶起来就是。”老人笑了笑,摆摆手。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惊喜道:“这不是刘总卫么?”
“正是。”刘岭微笑道,向老人行礼,“别来无恙,江大夫?”
“老朽好得很。”江晚风捋着胡子笑道。他上下打量着陈烨,觉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识,但又比记忆中的更稚嫩年轻,犹豫着不敢开口。倒是刘岭发现了他的神情,主动说道:“这是我家二公子烨,我随着他出来办事,恰巧路过。”
“好啊,故人相见实属不易,二位不妨进来喝杯茶再走。”江晚风相邀道。
“那就失礼了。”三人推让着进了医馆。
寒暄了好一会儿,陈烨终于知道这个老人家就是当初救了陈瑛一命的人。他心里思索着一些事情,却听江晚风试探着问道:“令兄近况如何?”
陈烨迟疑了一下,缓缓答道:“先兄…去年冬月病逝了。”
“恕老朽唐突…”江晚风愣了一下,赶忙道歉。
“先兄去得突然,我也措手不及。”
“此话怎讲?”江晚风奇怪道。
“江大夫当日就已经诊断出先兄的病症了吧?”
“是的。”
“如果确实重病身亡,会是怎样的症状呢?”
“过度操劳,外强中干,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会极度嗜睡,最后在昏迷中…”
“可我大哥,是吐血而死的。”陈烨皱着眉答道。
“不可能,老朽行医多年,这样的病人接手不下四五十个,怎么会出错。”江晚风摇摇头。
“可我也不会忘记我大哥惨死的景象!”
江晚风沉默了。
一时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了,甚至连风都停了,不敢打扰这样的死寂。
“公子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因为重病呢?”江晚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可我不知道还能因为什么!大哥虽然年轻,但那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好,我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是因为重病……”陈烨抬起头,眼眶泛红。
“吐血而死,老朽没有亲自查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老朽自己猜测,可能是中毒。”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声炸雷,轰得二人无法思考。
“老朽不敢妄言,只是猜测而已。公子先不要着急。”江晚风关切地望着他。
陈烨和刘岭对视一眼,他看见刘岭紧张的神色,心下明白几分。他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安慰的微笑:“斯人已逝,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
“老朽才该道歉,悬壶济世一辈子,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江晚风叹道。
“人各有命,江大夫也该好好保重才是。”
三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陈烨才和刘岭向江晚风辞行。此时已经将要黄昏了。
“你相信吗?”
“不一定。大哥死因蹊跷,没有证据,什么都不好说。”
“你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费尽心机害他要他去死,不让他下葬不让验尸,三天内封棺守孝三个月……还有谁能做出如此绝情,把人羞辱得一无是处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找个棵大树靠一靠了。”陈烨冷笑道。
待回到清阳,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刘岭陪同陈烨回到怡园,发现门打开着,门口没有侍从。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四处察看。
空无一人。
没有打斗痕迹。一切都完好如初。
陈烨心里记挂着胡霁云,正要拔剑冲进内房,却被刘岭一把拉住。
“散魂香。怕是进了贼。”刘岭低声说道。
“贼能把人都偷去啊?”陈烨皱眉反问道。他们四处寻遍,仍是不见园子里的人。夜色深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笼罩着这片土地。
忽然草丛里一阵窸窣。
“谁!”陈烨拔剑指向草丛。
“二公子…”一个人影从草丛里爬出来,抓住他的衣摆。
“绘春?”陈烨认清眼前的人,把她扶了起来。“人呢?你怎么在这?夫人呢?”
“奴婢不知…”绘春哭道。“奴婢今天一早在外面取柳枝打花样儿,后来闻到一股怪味儿,头也发晕起来…”
“然后呢?”
“有一个人过来要拉奴婢,把奴婢拽倒了,还踩了好几脚…奴婢认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是胡乱抓着他…把他的衣带抓下来了…他拼命打奴婢…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绘春抽泣着,把一条内衣带拿出来。
“其他人都不见了,你知道吗?”
“奴婢不知…”
陈烨把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刘岭接过衣带仔细端详了一下,收进怀里。“找人要紧。”他对陈烨说。
他们安置好绘春就提着灯四处找,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在假山下的一个地道里找到消失的人们。
可就是没有胡霁云。没有人知道当时独自在房间里的她去了哪里。
“二夫人也许是被贼人掳走了。”刘岭拍拍陈烨的肩,“我们得找。”
“废话。你知道上哪儿找去么!”陈烨懊丧地支着头。他想遍了所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是谁会抢走一个女子。
“当然,这幸好绘春抓住了一样东西。”
“那条破衣带么?”陈烨不屑道。
“衣带里有东西。”
“什么?”陈烨惊醒一般,赶紧凑过去看。
“你看这是什么。”刘岭把衣带边上的缝线抽出来,把布料展开在桌面上。
一个足以撼动整个南屿的秘密就这样□□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果然是施恩义这条三姓家犬…”
“他们发现这个丢了,肯定会回来找,但下次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刘岭轻轻点着衣带。
“事到如今,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夫人。”
“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见他。”陈烨望着刘岭,眼里尽是杀意。
外面是黑黢黢的夜色,夹杂着几声蝉鸣。
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考试了,周更一定会有,相信我能写完的:)
第25章 小番外
王居逸到任两个月,武林旧貌换新颜。大街小巷出现一种奇异景象:流言蜚语夹杂着阿谀奉承随着王居逸走来走去,凡是他所到之处,就会有人又骂又夸,搞得他哭笑不得。
当然,还有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
武林有个姓萧的书香世家,和萧师杰同姓。世家不仅出如玉公子,还出如花小姐——这是非常俗套的故事。这个俗套的故事还有俗套的背景:萧家家长萧文生是前朝举人,夫人是进士之女,夫妇二人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十八岁还未嫁。二人看中王居逸年轻有为,想给女儿提亲,于是送了个帖子请王居逸吃饭。
萧家是武林的名门望族,就算王居逸不愿意,也不能不给人家个面子。但这不代表他就不紧张——萧师杰知道了可怎么好?
“大人,再不去就误了时辰…”侍从面露难色,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了…”王居逸慢吞吞地换好衣服,戴着幞头出来。他穿着礼服,腰间系着一条长玉佩饰,更显肤色白净,温润如玉。
到了萧府,早有人出来迎。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无声地耀武扬威。
“王大人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寒舍潦草建成,勉强收拾出一间屋子,望大人不要嫌弃。”萧文生向王居逸行礼道。
“不会不会,萧氏乃书香门第,是鄙人玷污此地。”王居逸微笑着还礼。
萧文生打量着他,满意地捋捋胡子,“请。”
王居逸同时做了个手势。
二人落座后,萧文生吩咐请茶,又与王居逸聊了一会儿读书的事,见他对答如流,颇有见识,心里更欢喜起来。王居逸注意到自己对面摆了一架纱屏,后面有人影晃动,心里突然就明白了:那萧家小姐,此刻就坐在屏风后面。
话题不知怎么,就到了王居逸单身的事上。
“吾有小女十八,自幼琴棋书画精通,未曾婚配。王大人可有意让小女出来见礼?”
哇这么直接的嘛?王居逸暗想。萧师杰对不住了啊!
“恐怕不合礼数吧。”王居逸显得很为难。
“还望大人不要取笑。”萧文生笑道。他对一旁的侍女耳语几句,侍女便走到屏风后搀扶着萧小姐出来。
萧家小姐乳名念念,今年十八岁。她刚才在屏风后听到王居逸和父亲的对话,对他的聪慧机智颇有好感,而且王居逸的声音也非常好听,沉稳又不古板,透着一丝狡黠。等走出屏风见到其人,更觉心神倾倒——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眉目清秀如卫玠在世,唇红齿白似粉郎重生。她心里定下这位王大人就是她的如意郎君,眼神里更含情脉脉。
可怜王居逸,只觉得萧小姐虽然娇俏可爱,但不是他喜欢的。萧小姐似乎对他有意,炽热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轻咳两声,萧文生果断会意,吩咐侍从上饭菜来,二人继续说话。
王居逸只想逃离,但他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伪装。原来以前陈瑛老说自己有很多姑娘喜欢,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他欲哭无泪。
萧家这架势像要吃了他一样,让他害怕得不行,尤其是萧小姐,虽然已经回了内房,但他仍能感觉到从远处射来的充满炽热爱意的目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饭局刚毕,他立马推说公务繁忙,赶紧告辞,溜之大吉。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王居逸坐在马车里远去,才感受到一丝呼吸的畅快。
“那王大人虽然是被贬到武林的,但他确有真才实学,为人处事也得体可亲,我看他是个好人。”萧文生送走王居逸以后,满意地对夫人说道。
“念念喜欢他么?”夫人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我看念念这回可真是要对他念念不忘了。”萧文生笑道。
我想回京城。王居逸欲哭无泪。
七月十五鬼门开,千千万万的魂灵涌入人间。陈瑛也是其中之一。
刚开始还不习惯做一个鬼,轻飘飘的,还怕光怕热。原来鬼也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只有晚上才能出来,白天会被晒死的。
当然了,他在幽冥地府里遇见了陆子籍。初遇时陆子籍惊讶了好久,听闻他是饮了毒酒身亡以后更是立誓,此后生生世世护他无虞。
“你立的誓还少吗?我可不信你。”陈瑛嘲讽道。
“我以为你会好好活着的…”陆子籍在忘川彼岸被一只鬼拦下,这才知道陈瑛正四处寻他。
“你当初为了找我,散尽魂魄,到了幽冥地府还受了不少苦,我怎么忍心…”陈瑛皱着眉头望他。
“都做了鬼害怕什么,被火烧死我都不怕呢。”陆子籍笑道。他本想开玩笑,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又触了陈瑛心头痛处,惹得他难过。陆子籍自知失言,忙拉过他搂在怀里:“是我不好,又笨嘴拙舌的说错了话。你不高兴了,就把我推河里去吧。”
“又混说什么,真是气人。”陈瑛扭过头去。“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了。”
“别生气了…”陆子籍摇晃着他的肩膀。
“走吧,回去看看,今天十五了。”
“好嘞。”
“傻子。”
路上来来往往各色的鬼,有衣衫褴褛邋里邋遢的瘸腿,也有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官员。
“不论生前是什么样的,死了以后都得到这个地方来,来去什么都不留下。”陆子籍感慨道。
“以后托生,你可不许忘记我,不许喝孟婆汤,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护我无虞。”陈瑛认真地说道。
“好,我把它倒了,我天天陪你。”陆子籍嬉皮笑脸地说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在人间的清阳城里。
“你不回去看看么?”陈瑛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都不认我这个儿子,我看他们做什么?”陆子籍耸耸肩,表示不屑。
陈瑛听言,不再执着下去。他私心里一直都希望陆子籍不再跟他家人冷战,可惜至死也没能实现。当初陆子籍被毒打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换上官袍接新娘子,陆父又是几番严刑拷打加上关宗祠,才迫不得已供出他和陈瑛的感情。
从此陈陆两家,彻底决裂。为此陆家还特意找了陈家族长来商议,并且叫族长看见陆子籍被关在宗祠背家规。陆父说,陆子籍平时怎么兴风作浪都没关系,但这亲不能不娶。
陈家族长说,你们随便,只要敢伤陆子籍,他就跟陆家没完。
陆父说他们不怕。
陈家族长说干脆茬架,他要是输了从此不踏入陆家家门一步,辞官回乡;要是赢了陆家就得放过陆子籍。
后来他赢了。陆子籍被放了出来。他以为陆子籍可以和陆家人好好谈谈,但他没想到陆子籍竟然选择跟他们决裂。这意味着他要放弃镇国公的爵位,还有家族的荫庇。
陈家族长愕然了,他劝陆子籍冷静。
陆子籍骂道:艹他大爷的一个个都来劝老子,老子上战场差点回不来的时候没人管,当初老子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差点死掉,现在他娘的要给老子塞不喜欢的女人传宗接代,真是放狗屁!
你别骂了。族长又劝。
你还劝我!我差点就要把你给埋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也痛!我也会痛!
族长不说话了。他任由陆子籍收拾好东西,狠狠地关上门留下里面错愕的人。
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陆子籍嗤笑道,我有什么以后?我又不靠他们,我拿命换来的光耀门楣屁都不是。我自己有官职有田地有宅邸,要女人干嘛。
嗯。
况且,我还有你。
嗯…
那个陈家族长,就是陈瑛。陈瑛才不怕,他自己是族长,家里长辈就是有通天大法也管不着他。他只是觉得可惜,觉得愧疚。是他造成的这一切吗?他该为这个负责吗?
“倒是我亲娘不管我,可惜当时她已经走了…父亲扶正的那个女人,还靠着我的死做着诰命夫人,想起来我就痛恨,还看他们做什么?”陆子籍一番话,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好,你不去就不去吧。陪我去看看陈烨他们。”
“成。”
已经是晚上了。怡园灯火通明,说实话陈瑛自己都没在这里住过几天,找路还找了好久。才走到门口,就看见陈烨站在那,胡霁云站在他身边。
“我弟媳好看不?”
“没你好看。”
“油嘴滑舌。”
“你说他们会回来吗?”胡霁云偎在陈烨肩上,略显期待地说道。
“会的。”陈烨望向前方,殊不知陈瑛二人就站在他面前。
陈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他看见陈烨去了无趣斋时,就知道陈烨收到了他用鬼魂的灵力换来的梦境。
他知道陈烨在想他和父母。
“他们会回来看我们的。”他听见陈烨对胡霁云说道。小侍从在挂铃铛。
陈瑛笑了笑,伸手拨了拨铃铛。
清脆的响声散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内啥…要考试了…虽然是被大神学校虐…但是也要好好准备…请个假先…
第26章 结局前篇
这书很好看,我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拒绝那个收藏家。故事似乎有点无聊,但我总是被吸引进去,以至于像是身临其境窥探一般。
我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真奇怪,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下去呢?
夜色渐深沉,枝头鸟儿忽然飞起,摇动着树枝沙沙作响。
偌大的宅院里灯火通明,各处房屋门前都有侍女伫立,一片静穆。
萧师杰坐在主位,面对着的雕花嵌珐琅黄花梨木门半掩着,透进一丝微凉的秋风。陈烨和胡景云分别坐在两旁。陈烨成婚时胡景云没有出现,直到今天才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胡景云身长八尺,身材壮硕,比起萧师杰来说要黑得许多,络腮胡子略显凌乱,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光景。只是这模样倒叫人诧异,这等彪形大汉如何能有胡霁云那样如花似玉的水灵妹子?
此时此刻,胡景云也在打量着陈烨。陈烨哥哥陈瑛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恨无缘相见。眼前的这个青年肤色白净,眉宇间有股少年的冲劲儿,浑身上下散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此刻坐在这里面对着两个堪当他长辈的人,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胆怯神色。这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物。
“陈烨,没有证据就抓人,你忘了王大人的下场么?”萧师杰把玩着扳指,声音慵懒。
“烨当然没有忘记。”陈烨微微笑着,眼神明亮。
“烨弟,晴川失踪,我也很着急。但现在不是找人的时候。”胡景云突然插了一句话。
“那可是你的亲妹妹!”陈烨怒道,随即又改换了戏谑的神色。“证据我当然有,只是看相国肯不肯帮我这个忙而已。”
“皇上只是委托我处理部分政事,很多事圣上还是亲自过问的,本相国也没有那么重要。”萧师杰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笑道。
“相国大人看中的只是这一点点政事么?”陈烨望着他,逼问道。“我们也别在这打哑谜了,干脆把所有事情挑明,怎么样?”
倒是惹得另外二人开怀大笑道:“黄口小儿,说什么大话呢!”
“怀远兄和相国大人最近这一个月常在一处,我想相国大人该没有做生意的意思吧?”陈烨瞥了他们一眼,只见二人神色渐渐凝固。“萧相国怎么做上的相国,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
“放肆!”萧师杰喝道。
“还装什么!泰山封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为天下人所耻笑,街头巷尾都在热议,好好的封禅台怎么就塌了,萧相国奉命查办,居然会不知道么!”陈烨身子前倾,步步紧逼,不容萧师杰有任何的反悔。电光火石之间,萧师杰早已想好对策,脸上变了自信的微笑,又道:“陈烨,空口无凭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解决掉。”
“呸!”陈烨啐了一口。“我不管怀远兄跟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也不怕,你如果想要扳倒那个人,就必须得靠这一条罪名。”
“谋反?”
“谋害县主,罪当死。”陈烨冷冷地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胡景云和萧师杰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要怎么相信你?”
陈烨一听,顿时明白了几分。他坐直身子道:“我手上的亲兵,虽比不得京城驻军的数量,但控制禁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师杰眼睛一亮,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微笑。“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证据是抓不了人的。”他眨眨眼睛。
“抓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救出我夫人就行了。”陈烨说这话时乜斜着眼看了看胡景云的反应,只见他捋了捋胡子,没有说话。
“我们还可以再商议一下…”萧师杰看向胡景云。
王居逸一脸颓唐地坐在书案前,面前是一张烫金冰裂纹梅花笺。这是一张请帖,地点就在武林最有名的得月楼,请客的是武林的一个有钱商人,名唤成端元。王居逸刚到此地时偷偷查过当地商贾的资料,还有一些有势力的人的背景。那成端元早年间落第,连个秀才都不是,一气之下去经商,又晓得几分投机取巧的门道,竟成了暴发户,腰缠万贯。王居逸听说此人风流成性,又仗着手里有几个钱,跟他相好的名妓有的是,更听说他偷着在府里养了几个颇有姿色的男宠,浪荡不堪。
恶心。想想就令人作呕。
王居逸想要推脱,但是成端元还邀请了武林郡里一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要是再推辞有事不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可硬着头皮忍着恶心上吧,又不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那成端元的性子,肯定是听说了武林郡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才特意来了这么一出。
“大人,成家的人等着回话呢,大人是去还是不去?”侍从俯首行礼道。
王居逸轻蔑地一笑,推了推花笺。
“去,当然得去。”
得月楼在武林郡的淮安河边上,淮安河一带到了夜里可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是有名的文人聚会场所。像成端元这类胸无点墨腹内空空却腰缠万贯的暴发户们,也喜欢仿效文人,到淮安河边上打着灯笼喝酒。他们当然吟不出什么好诗,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喝得差不多了就该干正事儿:到得月楼这样的地方听名妓们唱新曲儿。
这次也不例外。
王居逸一干人刚落座,成端元便招呼了一声。这时从艳俗的紫藤花鸟描金黑漆屏风后款款走出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靓丽女子,一人持箫,另外二人则抱着琵琶和阮咸,走到众人面前娇羞地行了个礼,然后坐在屏风前。
箫声响起,和着琵琶乐音,叫人心旌荡漾。王居逸淡淡地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没有注意到成端元看他的眼神,放下酒杯,听着众人说话,时不时微笑一下示作礼貌。他今天穿着月白绫子宝蓝色团花袍,腰间扎着蹀躞带,脚上一双乌皮靴,显得十分精神。他坐在主位上,就像一尊白瓷美人,美则美矣,却又冷冷的不容人靠近,唇边似有似无的一抹微笑又叫人心神都被吸引了去。王居逸原本生得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刚抿过几口酒之后唇上带着点点水光,这份唇红齿白的诱人滋味与所见过的那些美人都不一样。况且王居逸不是那种看着他的钱对他投怀送抱的人,这样的美人叫人更有征服的欲望。
王居逸感受到一旁热辣的目光,真是难受极了。他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曲子。
“……见梅枝,最是相思。”屏风后忽然传出婉转的歌声,清丽通透不带一丝献媚。“何日见君说如此,”那女子穿着武林正流行的织金襦和大红撒花长裙,刺绣在灯下隐隐闪光,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娇俏可人。“唯有明月似旧时。”女子手执团扇,立于琵琶女身侧,款款行礼。“奴家燕燕,见过王大人。”
王居逸还没接话,在座已经有人奉承道:“成公子真阔气,连燕燕都请出来了。”王居逸认得那人是前太守的儿子罗华,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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