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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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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逸果然羞红了脸,恨恨不平地瞪着萧师杰,“你滚出去。”
“这是我家,我滚到哪去?”
“……”从床上扔下来一个枕头。
“行了,你好好躺着休息吧,别折腾了。”萧师杰握住他的手,“不然怎么赚钱养家?”
“我养家?我还指望你养我呢。”王居逸撇撇嘴,一脸委屈。
“我指条明路给你,如何?”
“呸,少说那酸话。”
“不听算了……”
“别!”王居逸挣扎着坐起来,衣襟扯开来,露出几抹青紫的暧昧痕迹。他拉了拉衣服,身子往前凑,“是什么?”
“你要是能像爱钱一样爱我就好了…”话音刚落,他见王居逸面有愠色,连忙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的盐政新规?”
“我老早就想插手了,可是没有人脉连盐纲都进不去。”王居逸垂头丧气的样子被萧师杰看在眼里,他搭着王居逸的肩膀说道:“进盐纲有多难呢?不过是随手加上个名字的事情罢了。”说罢凑近王居逸耳边:“右相廖栩乔,你可别忘了他。今年的巡盐令要下来了,就是他管。”
“我和他又不熟,没有人引荐就这样找他,岂不突兀?”
“厚德庄的幕后庄主,还有不熟的人?”萧师杰笑了笑,“我就告诉你这么多。”
王居逸一听这话,神情严肃了起来。“我今天就去见他。”
“你要不要这么着急…”
“不是我着急,而是百姓着急。你难道忘了十方馆开馆就在每个月十六么?”
“与十方馆何干?”
“十方馆里的贤良们,早就看不惯这条新政了,他们商议着开馆后召集六十人,联名上书,准备入宫陈情。”他看着萧师杰惊诧的神情,奇疑道:“你不知道么?”
“十方馆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入宫陈情这事如果连你都知道了,那说明就是真的了。”萧师杰神情严肃,郑重地说:“皇上早与我论及此事,他说想听听民间的意见。不出意外的话,这次陈情御史台不会袖手旁观,多半又是你们出去和他们唇枪舌剑战上一番。”
“皇帝真愿意听吗?”
“你要是插手了盐政,就会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萧师杰的微笑里带了一层神秘,王居逸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心领神会,微笑道:“那我还必须得会会这个廖右相呢。”
“不许喝酒。”萧师杰一秒变了脸色。
“知道啦……”
陈烨成婚后第三天,和胡霁云一起回了一趟娘家。他吩咐侍从买了些京城的文玩给岳丈,还带了一副上好的马具给内兄,礼物上做得确实体面。
“夫君费心了。”胡霁云看着这些礼物,对陈烨微笑道。
“总不能叫夫人丢脸吧。”陈烨轻轻勾起唇角回应道,眼睛却没在看胡霁云。
“别误了时辰,快走吧。”出门的那一刻,他牵起胡霁云的手,“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
胡霁云只有苦笑。
“王大人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么?”廖栩乔放下茶盏,慵懒地靠在圈椅上。
“右相大人不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么?”
“划算?”廖栩乔饶有兴味地望着他,“这可是犯法的。我不会帮你。” 他轻蔑地扬起嘴角,“我不是谁都帮的。”
“这样啊……”王居逸坐直身子,廖栩乔以为他要走,正准备喊“送客”的时候,却听他悠悠地开口道:“那么,厚德庄的忙,右相大人会帮么?”
“什么厚德庄…我不知道王大人所言何意…”廖栩乔一惊,说话时眼睛往其他地方瞟了几下。
王居逸见状暗自窃喜,复又开口道:“南屿律例,三品以上官员不得在钱庄存私财,右相不会不知道吧?”
“你违反律例开钱庄,难道不自知么!”廖栩乔有些恼怒,坐直了身体。
“彼此彼此。”王居逸笑着,啜了一口茶。
过了好一会,廖栩乔才无奈吐出一句话:“你想怎么办?”像个败将。
“监盐律例里,入了盐纲的商人才能买盐引。”王居逸没想到廖栩乔这么快投降,于是赶紧提条件,“这是其一。其二,”他顿了顿,“一盐引五百钱,是市面上的价,现在我要二百钱,不过分吧?”
“我凭什么给你这么低价?”廖栩乔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在暗暗思索。
“想赚钱的人多了去了,可世上的钱就这么一点,只有聪明人才会投机赚钱,而普通人只能靠劳力赚点微不足道的钱粮。”王居逸凑近了些,“哪怕仅仅是三百盐引,不出三个月价格就能翻几倍,到时你我分账,岂不美哉?”
“你有凭证吗?”
“现在写一个,签字画押,谁都跑不掉。”王居逸吐了吐舌头,笑得纯良无害。
“真不愧是萧师杰看上的人。”廖栩乔苦笑了下,“我算是栽你手里了。”
王居逸一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顾不得脸红,赶紧低头写字据。
“下个月初三,民间有六十位贤良将要入宫陈情。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廖栩乔在一旁插嘴道。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王居逸把纸递给他,廖栩乔接过去盖了私印,又还给他。
“下个月初一,新的巡盐令就下来了。到时我派人跟你去领盐引就是了。”
“多谢右相大人关照。”王居逸行礼道,“下官告辞。”
廖栩乔闭眼撑着头,摆摆手让他走。
今天诸事不宜吧……他心里暗想。这厚德庄庄主好生厉害,深藏不露。但在经商这一点,他还是佩服的。
唉……
王居逸乐颠颠地从丞相府出来,坐上萧师杰的马车。
“如何?”萧师杰拿手炉给他焐手。
“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吗!”王居逸一脸得意。
“看你那小样…”萧师杰捏了一把那人冻得发红的脸。“睡了一天,早上起来还嚷着疼呢,怎么这会子这么精神?”
“你闭嘴!”王居逸耍赖似的撞进萧师杰怀里,“不许再提!”他又想起刚才廖栩乔的话,更觉得脸上发烧,索性靠着那人不再起来。
“真拿你没法。”萧师杰无奈地笑笑,拉过狐裘裹住怀里的人。
马车摇摇晃晃,王居逸很快又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在萧师杰的私宅里了。
“醒了?”睁眼就看见萧师杰。“起来吃饭吧。”
王居逸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饭呢?”
“在这里啊。”萧师杰指指自己,笑着说道。
“萧师杰我恨你!”
据说某个丞相大人今天在走廊上睡了一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脸见王大人了…争取再更吧,我真的好困…明明是王大人剥削百姓不许百姓睡觉强迫百姓更文!
嘿嘿嘿想看评论(不许骂我
第17章 省亲
成婚几日,胡霁云渐渐对这个家熟悉起来。陈家虽比不得王侯贵族的气派,但好歹是个公侯世家,规矩森严,全府上下井然有序,可以看得出前家主治家的手段。侍女侍从倒不算多,但每天早上都有人来请安接着,伺候她梳洗;早餐有人接应着按着时间送上来,用完餐以后就得到上房去查账,这是一个新主母应当做的事。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再加上画屏流萤两个总管丫鬟在一旁帮忙,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出尽洋相。
话说陈烨和胡霁云婚后回门,仍去了当初迎亲的那所私宅里。胡墨言想等女儿回门以后再回广陵,所以一直在京城住着。
陈烨夫妻二人从南门进府,胡墨言早早就在仁德堂等着。他看着小两口亲昵携手而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本还担心二人因为这场政治联姻而感情不合,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样的问题。
“侯爷。”陈烨先行了正式的礼仪,随后是家礼。
“不必这么客气,岳丈就是岳丈,不要见外。”胡墨言笑吟吟地抬手虚扶一下,陈烨扶着胡霁云站了起来。
“这些文玩我很喜欢,以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费心了。”胡墨言端着茶盏笑道。
“哥哥不在么?”胡霁云插嘴道,陈烨看了她一眼。
“昨儿才来了信,说送了一份大礼给你,不知什么时候才收得到。”胡墨言满眼怜爱地看着女儿,捋着胡子说道。
“内兄做生意想必很忙,可惜这次不能相见。”陈烨接话道。
“总有机会的,景云不喜欢做官,十四岁那年就云游四方去了,我也管不住他,二十好几了也没结婚…”胡墨言摇摇头,“还有我这个女儿,和先妻极为相像,就是娇生惯养久了,难免有些坏脾气,你多担待着些。”
“大人…”胡霁云羞得低下了头。
“夫人贤良淑德,烨心甚喜,定当与夫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陈烨看了眼胡霁云,转头对岳丈说道。
胡霁云正望着门外走神,忽然看见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停留了一会儿后一闪而过。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里思索着。
“妾要去里间更衣,夫君先陪着大人。”胡霁云起身行礼道。
“去吧。”胡墨言微笑。
胡霁云款款退出仁德堂,走到廊上,方才那个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小姐。”文竹行礼道。她是侯府的密探,武艺高强,平日里只是普通的丫鬟身份。
“文竹?真的是你?”胡霁云把她拉进书斋,关上门。“你不是在广陵吗?”
“侯爷叫我跟来的。”文竹平静地说道。“大公子传来消息,他准备的暗军已经隐藏在山林里了,叫小姐紧密盯防着京城的动静。”
“又是这些,哥哥就不关心关心我好不好么?”胡霁云失望地撇撇嘴。
“我就知道。”文竹从袖中摸出一个信封,“小姐要记得看完以后做什么。”
“好啦,我知道。”胡霁云开心地一把抓过信,在桌前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脸颊泛红起来。
“哥哥又编排我。”她把信纸放在火上烤,字迹很快就褪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编排,小姐能给陈家的除了暗军,不是只有这个了吗?”
“我和他根本就没感情,见了面也像不认识,怎么会…”胡霁云没有说下去。
“小姐不用着急。”文竹挽着她的胳膊,“谁知道呢?”
“好了……”
“小姐快回去吧,公子该着急了。”文竹拍拍她的手。
胡霁云点点头,和文竹耳语几句,才转身离开。回到仁德堂时,胡墨言和陈烨聊得正欢。胡墨言越看越喜欢陈烨,长得好看不说,谈吐也大方得体,不愧是世家出身。要是再有他哥哥一半的战功…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
“云儿,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和明韬在京城好好过日子吧,别忘了!”他笑吟吟地嘱咐道,特意加重了后三个字。
“是。”胡霁云低头浅笑。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陈烨拉着胡霁云的手,向胡墨言行礼。
“谢谢你,让大人开心。”在马车上,胡霁云对陈烨说道。
“没什么。”陈烨面无表情地答道。
胡霁云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两人又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在摇晃的车上干坐着,直到回颐园,也没说过一句话。
“夫人早些休息。”陈烨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转身去了西暖阁里睡觉。胡霁云在房里思索着早上哥哥的那封信,深深地叹了口气,和衣躺下。
这样的难眠夜,恐怕只是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还重感冒说不出话来,周末睡五个小时连更六千字…真的太浪…
第18章 决战昭明殿之盐政廷辩
二月十六日,十方馆准时开馆。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子贤良们聚集一堂,开始对盐政律例发起新一轮进攻。
按照约好的时间,从中选出的六十人将在三月初三日进宫陈情。御史台早就收到消息,于是他们选派了王居逸为首的十余人,代表朝廷应对他们。
“比上阵杀敌还苦。”王居逸垂头丧气地说道。
“好好准备,今晚就不劳累你了。”萧师杰弹了弹他的额头。
“那是不是我明天赢了他们,你就奖励我?”王居逸抬头期待地望着他。
“好啊。”
“我先记下来。”王居逸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拿着笔写道:“元和六年三月初四…萧师杰答应奖励王居逸…嗯……十次吧……”
“你这是要榨干我啊……”萧师杰欲哭无泪。
“省得你有空想女人。”王居逸从本子里摸出几张揉皱的纸,“改天我去见一下令堂,告诉她老人家萧师杰名花有主,不用相亲了。”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萧师杰伸手去抢。
“还抢?”王居逸恼了,“我就是吃了它们也不会给你!”
“好好好,不抢不抢。”萧师杰放下手。
“滚!”
“好好好,马上滚马上滚。”萧师杰一边哄着他,一边起身出门。
我怎么又被人从自己家里赶出来了。萧师杰百思不得其解。
陈情如期开始,皇帝端坐朝堂之上,左右相分列两旁,六部主要官员还有御史台的十个人在右侧站着,六十个贤良则在大殿的左侧列队。
三呼“万岁”之后,廷辩正式开始了。
等了好久不见有人说话,这时一个贤良走了出来,主张废止盐政律例,理由是不需要盐政来增加国防经费。在场的贤良们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左侧的人们喧闹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南屿地大物博不需要去别国掠夺,我们洁身自好,何必担心他国侵扰?”贤良说道。
御史们默不作声,王居逸简直懒得搭理这样无聊的言论,等别人去接话。果不其然御史宋恪斐站了出来,反驳道:“正是因为南屿地大物博,水源丰厚木材良多,盛产金银铜铁等金属,粮食富足,这些都是边疆的大宛、北凉所稀缺的,他们怎么会不对南屿虎视眈眈呢?”
“区区小国有何可惧?倒是不知御史大人是否听过夫差灭国?因为夫差发动战争国力损耗过大,内政崩溃才导致的灭国。只要我们不发动战争,为什么要担心别人来扰?”
“简直岂有此理!边境小国尚未开化,怎能跟南屿比呢?”宋恪斐怒道。
“所以要行君子之道,建立仁德维护正义,感化他们,用道德使他们畏惧正义,不战而使人臣服。”
“动员军队,整顿国防,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宋恪斐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哪里会有什么战火连天,无非是你们这些人打着国防的名号,强征劳役敛财罢了!”又一名贤良站了出来。
六部官员不知如何接话,两个丞相又不能开口说话,御史们也都在沉默。形势似乎倒向贤良一边,他们正欣喜着,出来了一个人继续说道:“动员军队去万里外的边疆守卫,让千万个家庭忍受生离死别之苦,这就是各位想要的吗?”
“不守卫边疆,万一被外敌进犯,用什么来挡?”宋恪斐已经不想再和这样迂腐的文人吵下去了。
“刚才有贤良说过了,只要我们用仁德…”
“用你个头啊!”王居逸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这样毫无营养的辩论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
贤良显然惊住了,他看向皇帝和丞相,希望王居逸会因刚才的话被处置。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打算。贤良只得硬着头皮对付王居逸。
“方才足下说不会有外敌进犯,要行君子之道,那么请足下解释解释为什么陆子籍将军和五千横海军会折戟镇南关?”
“这…”
“大敌当前,还是琉璃最精锐的骁骑军,这时候也用仁德感化吗?”
“就算这样,那也不能说明一定要有人守在边关。”贤良还想继续挣扎。
“不治理国家的人自然屁都不懂,没有盐政哪来的经费?没有经费哪来的国防?没有边疆国防,要是琉璃每次来犯都要派一名将领带着大军长途跋涉,快马加鞭赶到,血战以后放火烧山,南屿迟早就完了。”
“‘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妻子?如宾如友。’士兵们难道就不是孩子吗?君子为人设身处地着想,若能做到文王武王一般的境界,何愁无人能战?”
“你这样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镇南关距离京城仅仅快马三日,若是今日他们来犯,你根本就不能站在这理直气壮地说话!”王居逸挽起袖子,站在宋恪斐旁边。
“好了,把这放一放。”一位年长的贤良走了出来,“今天我们来陈情,就是为了让朝廷再考虑考虑盐政税收的问题。刚才提到君子,也不无道理。古时候国家拓宽疆土,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我们现在领土比古代大得多,却还要花钱巩固国防拓宽面积,简直是超出限度!”
“边疆强而有力,国内才会安定和平。”宋恪斐平静地解释道。
“国内的土地还不够耕作吗?君子不发动没用的战争,不占领多余的土地。可现在呢?南屿放弃了靠近大宛的纯阳县,却在更远的地方建立据点,开辟出国道路,建立外交,花费比守一个纯阳县还大,难道不是得不偿失吗?”
“拥有管仲那样大智慧的人,永远不会做一个任由别人呼来喝去的小官。你们自己贫穷就喜欢骂有钱人不对,爱说大话自己却做不到,穷困潦倒叫做独善其身,连基本的礼仪都维持不了却要操心国家大事!”王居逸忿忿不平道。放弃纯阳县是萧师杰和廖栩乔的意思,为了护着萧师杰他肯定不能容忍这样的怀疑。
“追求仁德的人不会有财富,追求财富的人不会有仁德。真正的圣人,是不会靠着权力去追求财富的!”
“就是,”贤良们附和道。“君子靠修养德行完成原则,绝不会用原则换取财富!”
一席话说得廖萧王三人心里发毛,但王居逸却不怕,宋恪斐正要还击却被他拦住了:“真理挂在天上,物资则在地下,聪明人用真理掌握物资左右逢源,蠢人才会处处匮乏。如果你们能想到办法,让国内外安定和平、外族归顺,全国的税赋都能禁止,何况一个小小的盐政!王居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话是说得漂亮,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贤良正欲开口,萧师杰见情况不对,马上在皇帝身侧耳语几句。
“众爱卿辛苦了!”皇帝打断了他们。
王宋二人转过身来,站在原来的位置。旁边一众看戏的官员和御史也都站好了。
“今日众爱卿畅所欲言,寡人喜不自胜,受益良多。”皇帝笑道。“盐政律例一事,朕还要和丞相商议再行调整,各位贤良进尽忠言,着实有功;每人赏金二两;两位御史恪尽职守,每人赏金五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跪。廖栩乔和萧师杰暗暗松了一口气,倒是两个御史还觉得不痛快。
“所以呢?皇帝打算如何?”王居逸窝在萧师杰怀里问道。
“都赏你五两黄金了,你说还要怎样?”萧师杰刮了刮他的鼻子。
“好没意思,那群贤良愚蠢迂腐得要命!”王居逸瘪着嘴,用头狠狠地撞了一下萧师杰的胸口。“我要奖励!”
“不是有赏金了吗?”萧师杰装傻充愣。“先吃饭。”
“五两太少,我要二十次!!!”
“…别吧……”
“萧师杰?”
“好吧……”
丞相大人怎么又请了三天假?
王居逸微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作者有话要说:
太累了…一天三更…
求评论安抚作者空虚的心
是挺无聊的,历史上的廷辩更无聊,我都没办法模拟那群贤良的语气,太迂腐了…不过时代限制嘛…
其实就是盐铁论记叙的那场…现在看来桑弘羊简直完胜
第19章 清明
陈烨成婚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与胡霁云之间的冰山似乎消融了不少。他每日按时上下朝,胡霁云则每天处理家务,清算旧账——不愧是大家出身,打理事情井井有条。全府上下又恢复到陈瑛在世时的秩序。在这一点上,陈烨很欣赏胡霁云的谋略和胆识,而且十六岁就如此治家有方,真的很了不起。倘若这不是一场政治联姻的话,他们或许会非常幸福和谐地生活吧。哪有那么多好事儿啊……
“夫君在看什么?”胡霁云察觉到陈烨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绣活,抬头问道。每天晚上二人在无趣斋里待着,一个做绣活,一个看兵书,灯下无言,但总比之前的互相嫌弃要好。陈烨性子温和,但习惯对人警惕防范,不好接近,相熟以后胡霁云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些。
“没有。”陈烨移开视线,咳嗽了两声。“夫人治家有方,烨心甚喜。”
“哪里的话,这是妾应该做的。”胡霁云突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些账目都是以前整理好的,只是这几个月乱了一些…妾治家的能力,还是不及先兄一分…”
一听胡霁云提起陈瑛,陈烨的神色立马黯淡了下去。胡霁云自觉失言,偏过头去不看他。
“哥哥自然是有能力的,不论是治军还是治家…”陈烨沉思了一会儿,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把我养大,还要去打仗,还要操心许多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年轻就…”
“夫君恕罪……妾失言了。”胡霁云凑了过去,轻声恳求道。
“夫人不必自责。”陈烨微笑着看她,“清明要到了,今年是我第一次主持家族祭礼,还要给大哥上坟,这么多事还需要夫人帮忙。”
“妾定当尽心尽力。”
“夫人早先说的,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夫人的好处——”陈烨仍微笑着,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威严,“现在烨知道了一件,想必还有许多,对吧?”
“夫君给妾还有妾家族的,想必也不止是护国公夫人这样的名号吧?”
“夫人冰雪聪明,烨有妻如此,何其幸也。”
“妾有夫如此,也是幸事。”胡霁云微笑道。
“夫人早些安寝吧。”陈烨放下书起身,看着胡霁云。
“好。”
王田荫那日来田庄找王居逸辞行,二人聊了好一会儿,幸好萧师杰没跟来,不然又是一件醋坛子案。
“你当真舍得他?”
“他对我挺好的…”王田荫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那何不留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长久,假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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