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田园牧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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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里啊，烨哥？你这样捂着我，怎么走路？”
　　“不远，你随着我走，到了就知道了。”
　　牧野偷偷在心里发笑，男朋友小浪漫玩的越来越溜了，真是有点幸福又害羞呢！
　　安心的拽着蒋烨的袖口，跟着出了门，走过一条小巷子，转了个弯儿，又走了段路：“到了，小野可以睁开眼睛看了。”
　　“烨哥，这是？”
　　眼前的两层小楼，不就是他一直眼馋，离小摊不远的那栋！
　　小楼建的很讲究，外围都做了精致的雕花木栏，一看就投了不少钱。牧野之前也打听过，以前这里是个小酒楼，因为家族内部争斗波及，不得已才关了门。因着位置偏僻，房子大租金贵，才无人问津，一直空着。
　　这小楼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摆些桌子吃烧烤，火锅都没问题，而且店铺后面的小院子紧邻安伯的面馆，若是开个小门，布置些桌椅板凳，还能解决一下店小客多的问题。
　　“烨哥，你什么时候租下来的？”
　　牧小财…迷两眼放光，也不管是在大街上就抱着男朋友亲了两口，他的男朋友怎么这么懂他的心思呢？
　　“买，买的。”
　　小野可真，可真开放，还在大街上呢！蒋烨脸又红了，自从遇到小野，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牧野：男朋友，你再说一次，买的？这么大的店面，买下来的多少钱啊？男朋友你不仅仅是个，退了休立了点功的军人吧？
　　不过看蒋烨一脸难堪的样子，牧野也懒得问他了，跑上跑下查看起了自己的店铺，他的好好规划规划才行。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忙忙碌碌中飞一般的就过去了，眼看中秋节快要到了，牧小厨师这几天甚是忙碌，问他在忙什么？除了吃的，还能有别的吗？
　　中秋这种日子，怎么能不吃月饼呢？
　　用花椒熬一大锅水放凉备用，面粉过筛倒入植物油，做空壳月饼不可以用荤油也不能用香味重的油，不然出炉后月饼会很腻。磕两个鸡蛋进去，拌匀后一边倒入花浇水，一边把面粉搅拌成棉絮状，用花椒水是为了面皮更加酥脆，否则硬邦邦的，口感极差。和成个软硬适中的团子，盖湿面布醒着。
　　再取白面粉小火炒熟，里面混入红砂糖，碾碎的芝麻碎，瓜子仁，葡萄干，搅拌均匀做馅儿。
　　醒好的面团分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包两勺馅料，放到准备好的木头模子里压出形状。为了这个牧野还特意跑了趟唐木匠家，紧赶慢赶磨着唐木匠给他做了好些花样出来，除了最基本圆形带花纹的，还有他最喜欢的小老虎，小兔子，小花篮这些玩意儿，上面都带了孔，可以穿线挂在脖子里。
　　以前过中秋前，三三两两关系好的人家就会相约组团“打”月饼，对的，他们叫这种做法为“打”，一般情况下第一炉为了试验火候和面的软硬程度，就做这些小东西，孩子们拿根红绳子，挂脖子上，玩够了就揪下来吃掉，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烧火，往炉子中间放一个铁质托盘，牢牢卡在炉壁上，上面再安置一个一样的托盘，先把压好模的月饼排在上面一层铁盘，直到两边烤的焦黄后，再移到下面那层，竖起来靠着炉壁排整齐，等月饼一个个的都鼓起来，就好了。
　　家乡的空壳月饼是没办法用烤箱做的，只能用最原始的炉子，这倒是让牧野省了不少的事儿。
　　月饼有成人手掌大小，出炉后，轻轻一捏，就会分开两瓣儿，馅料均匀的粘在壳子上，若是不小心用力过度，薄薄的壳子“咔嚓”一声能碎七八瓣儿来。壳子不到半厘米厚，咬一口酥酥脆脆，不用手接着的话，小渣子能细细碎碎掉一地。放凉后，保存四五个月都不成问题，平日里泡饭，当干粮，都是不错的选择。
　　牧野最爱吃刚出炉的月饼，还带着热气儿，面壳子酥酥软软，咬一口，热气扑面而来，夹带着油酥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第34章　中秋佳节·携手同游逛庙会
　　
　　牧野趁这个机会，一起做了炉小酥饼。
　　白面粉过筛，混合植物油，水，和成软软的面团，醒半个时辰。另取面粉，油，拌成粘稠的糊状。再用少量面粉炒熟，混入白糖作为馅料。等面团醒好后，擀成大面片将面糊包起来，然后擀开，上下对折后再左右对折，和叠被子似的，重复三遍把擀好的面片从一边卷起，分成小剂子，包两勺馅料后压扁即可。
　　烤法与空壳月饼无二。这种小酥饼只有婴儿手掌般大小，两口就能吃掉一个。外壳焦黄，层层分明，咬起来更是酥的掉渣，刚出炉时就连蒋烨这个不爱甜食的人都一口气吃了五个还不满足。
　　“安伯，大牛，我做了点月饼给你们拿来，中秋那两天我们不准备出摊了，休息休息。”
　　“哎呦，这是又做新鲜东西了啊！你们俩个平日里太忙了，是该歇歇，出去玩一玩。”
　　安伯满脸慈祥，笑着伸手接过牧野递来的油纸包打开，一个个精致小巧，烤的金灿灿的小点心搁在里头，散发着淡淡的油酥味，色香诱人，拿出来轻轻咬了口：“牧哥儿，你这小饼咋做的，怎么这么酥呢？老头子这牙口不好的都能轻易咬碎了。”
　　“安伯，这个是小酥饼，另一个是月饼，您拿来配早饭吃，当小甜点都成。”
　　“你这孩子就是有天赋，这小东西做的，我这年纪大了的都能吃，好啊。”
　　“那安伯，我和烨哥出摊子去了。”
　　“去吧，小心着点炉子，别烫到了。”安伯站在门口看着蒋烨把小车推出去，叮嘱道。
　　“好的，安伯。”
　　“牧小老板，你家桌上放的是啥？”
　　秦勇掐着牧野出摊的时间，早早就跑来了。坐好才发现，今儿每桌都放了盘小吃食，小的一看就是糕点，那大的圆圆的应该也是面做的，不过不认得是啥，牧小老板总是能琢磨出点新花样，他也见怪不怪了。
　　“秦勇哥回来了啊？”
　　这人是个走南闯北的货商，经常去别的地儿淘点好东西再换个没有这玩意儿的地方高价卖了，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是个做生意的好手！牧野还和他买过不少小摆设呢。
　　“昨儿刚回来，这不眼巴巴的就来了，哈哈。”
　　“那幸好今儿来了，这不要中秋了吗，明后日我们就不摆摊了。这月饼是我做的，今儿来的每人一个，送完为止，也算是提早祝大伙儿中秋快乐，磕家团圆了。”
　　“你这小老板，明明有两种，这不是为难人嘛？”
　　“哈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秦勇哥不知，这东西做起来复杂，我和烨哥做不了太多，你们就当尝个新奇，喜欢的话，等我的空了再做些。”
　　“哎，那我拿这个圆圆的，大大的吧，看着实在。”
　　秦勇想着这么大个东西，应该也挺实沉的，总比小小的那个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结果用力一拿，咋的这么轻飘飘的，拿手指头一敲，嘿，“棒棒棒”的响，原来也是个肚大没墨的啊：“小老板惯会唬人，原来这月饼是空的，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上嘴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这空壳子就碎了，月饼渣渣落了一桌子，嚼在嘴里脆生生的，淡淡甜味里还带着葡萄干独特的酸口，一点都不腻，再加上芝麻和瓜子的清香：“牧小老板，你这月饼做的好啊，我秦勇走南闯北的也吃过不少，大多里面包的满满的腻的慌，你这倒是爽口的很，这力大一点，我都能怕给捏碎了。”
　　“那么好吃啊？秦勇你分我一半儿，我拿那个小酥饼也分你一半儿，成不？”
　　这时走来个瘦瘦高高，文质彬彬穿淡蓝色长袍的书生，这人姓童名耀，是个碗团忠实爱好者，每次不吃个七八碗根本不停筷子。
　　童耀的邻居是镇上书院的夫子，童耀从小耳聋目染，他爹又宠爱他，即便是个小哥儿也日日送去跟着读书识字，学问做的极好，就等今年十月下场一举上榜呢。
　　岭南国科考时间与前世牧野所知的明清两朝考试制度有些出入，虽也是三年一选，但基本是当年十月份开始，并不是八月，学子们先要在所属学院筛选，然后是县城秀才，府城举人，通过后才有资格去京城参加二月份的春闱以及殿试。
　　“哎呦呦，童耀你这小哥儿耍赖，说好的分我一半儿呢？”
　　“秦勇，秦哥，我这不是没忍住？这家伙太好吃了，别看厚厚实实的一小个，酥的嘞。”
　　“那老…子都分你月饼了，你这个小崽子，哪有抢人吃食的秀才公？”
　　秦勇圆目一瞪，童耀就怂了：“秦哥，我近日读书都要读傻了，就指望着牧小老板的吃食缓缓压力呢，你让让我，回头我考上了你再揍我一顿？”
　　“哈哈，你俩别吵了，趁现在没人，多给你们几块儿，捂好了可别让人抢了去。”
　　于是这天牧家小摊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出争食戏码，热闹的和庙会似的，把街里街坊都给看愣住了：一向都是老板们求着，盼着客人多点点东西吃，这还有客人求着老板的？可是开了眼界了。
　　“小老板，你这东西多做点呗，我肯定买了吃，这太好吃了，一个根本就不过瘾。”
　　“谢谢大家喜欢啊，不过我这一个人哪做的过来。”
　　“就说小老板，你该雇人了。”
　　“别急，已经在装修了，就旁边那小楼。”
　　“哎呀，这可是好事儿。”
　　中秋这日牧野和蒋烨都给自己放了假，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也是他来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节日。听说县里晚上有庙会，各地有名的小吃摊都会赶过去，沿街会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很是漂亮。一大早两人吃好饭，换了新买的衣裳，就骑着乌云往县里去了。
　　牧野特意起了个大早给自己打扮一番：额头两侧编了条小辫，与头顶一半儿的发丝一起用根淡绿色丝绦绑了，扎个简单的蝴蝶结，丝绦下面还坠着小小的墨玉珠子，是为了和蒋烨搭配的，看上去简单大方又不会觉得娘气，他也很想把头发全部梳起来，戴墨玉发箍，可他没有耳洞，只能老老实实做小哥儿打扮了。
　　在岭南国，因哥儿印记都在背后肩胛处，出生后，家人便会给穿个耳洞，除了根据长相，佩戴耳饰也是区分哥儿身份的办法。
　　可田雨出生后，娘亲去世，田家人也不管他，这事儿便搁置了。牧野怕疼，也不准备现在折腾自己，再戳个耳洞出来，所以正式场合就要严格按照哥儿服饰打扮来告知他人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身上穿了件月牙白银线绣竹锦袍，外罩墨绿色薄纱，那银丝线绣的竹子透过薄薄的纱衣，看着和真的似的，活灵活现，宽大的袖口垂在身侧，里面伸出一只修长白玉般的小手，挽住了旁边人的胳膊。
　　蒋烨一头墨发一丝不苟用发冠束起，身着墨色袍子，窄窄的袖子用银色袖套牢牢固定，绣云竹腰带把身子勾勒的更加高大挺拔。这气宇轩昂，不苟言笑的男子一手牵着匹乌黑大马，一手紧紧拉着旁边清风明月般的小哥儿，眼里盛满了温柔，惹得一路的人目光流连，频频驻足：好一对凤表龙姿的风流人物！
　　把乌云交给店家照顾，牧野和蒋烨牵手出了门。
　　街道两边已经摆满摊子，有画糖画，捏泥人这种做手工活儿的，也有卖小木雕，花灯，面具新鲜玩意儿的，还有专门为小哥儿姑娘们设的簪子，绢花，胭脂摊子不一而足，看的人眼花缭乱。
　　牧野手里举了串红艳欲滴的冰糖葫芦，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县里果然是不一样，你看看这小吃的有多少？裹着芝麻炸的金黄的麻球，香香脆脆的小麻花，甜甜糯糯的发糕，炒的焦香的葵花籽，还有那刚出炉的肉火烧…根本数都数不过来，吃都吃不完！
　　蒋烨看着小小的人儿嘴巴不停的嚼嚼这个，尝尝那个，就像冬日里嗑果子的小松鼠，可爱的要命。
　　“烨哥，那是什么啊？”
　　前面围着一圈的人，也看不着里面是干什么的，只听有人在叫：
　　“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差一点，差一点。”
　　“哎呦，又没成。”
　　牧野拉着蒋烨挤进去，原来是套圈圈啊！
　　“老板，这个怎么玩啊？”
　　牧小朋友玩心大起，不要小看他，他可是套圈圈高手呢。这种前世家乡赶集必备小游戏，他玩了不知多少次，这里居然也有，真是亲切！
　　“这位小哥儿，五文钱十个圈，来一把？套住哪个，哪个就是您的了。”摊子老板赶快热情的把竹圈子递了过去。
　　“烨哥，你想要哪个，快说。”牧小朋友豪迈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信心十足。
　　“都行。”蒋烨宠溺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把钱付给了老板。
　　“看好了啊，烨哥，我也是很厉害的。”
　　咻！　　　“小哥儿差一点，差一点，再来一个。”
　　咻！　　　“哎呦，可惜了可惜了，眼看着都挂上去了。”
　　咻咻咻…
　　牧野大跌眼镜：奇了个怪了，怎么一个都套不上，穿个越练这技能都穿没啦？
　　


第35章　寺庙偶遇·牧野身世现端倪（捉虫）
　　
　　“老板，再来十个。”牧小朋友表示，不信这个邪，刚刚是手感没找到。
　　直到…
　　“烨哥，我不要玩了，一个都套不住。”
　　“小野乖，想要哪个？”
　　看看撅着小嘴，拽着自己袖子晃个不停的人，蒋烨无奈又好笑：小野总是喜欢和自己撒娇，这还在街上呢！
　　“那个墨色的小玉牌。”
　　“我给你套。”
　　咻！　　　“哎呦，公子好身手啊，这一下就中了！”
　　咻！　　　“厉害，厉害，又中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
　　咻，咻，咻…
　　老板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汗：公子啊，您再套下去，小的可就要破产啦…
　　“哈哈，老板，我今天高兴，只要你这个玉牌，别的都还给你。早点回家团聚去吧，大过节的。”
　　“多谢小哥儿，那我祝您和夫君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摊子老板满脸惊喜，感激不已：可是遇到好人了，他这小本生意，本就是借着过节热闹，才能赚些银子，若是都拿走，这几日可就都白忙活了。
　　“烨哥，快来，挂好了啊，不许丢了。”
　　原来这东西是送给自己的？蒋烨后悔了：早知道多买点圈子让小野亲手套了，这可是小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烨哥，我们去庙里吧，晚上在那边吃饭好了，不是说花灯都在那条街上吗？”
　　“好。”
　　牧野前世是个无神论者，自打发生了穿越这种事，打心眼里对神灵佛祖有了敬畏之情，虔诚膜拜之意。
　　顺着人流走出县里主街，拐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条宽约四米的绿荫大道，路两边种满了芭蕉树，蒲扇似的叶子把日头严严实实的挡了去，树与树中间已经架起绳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像玉兔，小狗之类的十二生肖，牡丹，杜鹃之流的花卉已经是最简单的了，那些仙子仙女，抱桃福娃扎的才叫一个栩栩如生。
　　前世盛行机器作业，这种纯手工早就被取而代之。只有屈指可数的民间艺术家才会做些高难度的作品。这挂了满路精致的工艺品，可把牧野这个小乡巴佬看的啧啧称奇：“烨哥，这些可真漂亮，怎么做的啊？”
　　“小野喜欢的话，我们待会儿买几个。”　
　　沿道路一直往上，就是通往寺庙的盘山小路了。路上熙熙攘攘，有官宦人家赶着马车的，有抬轿子的，还有和他们这种步行的，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的把条本就不太宽敞的小道硬生生挤成了腊肠。
　　走大概盏茶时间，看到个露天平台，马车就不容许再往上去了，只能换轿子或者步行。平台一脚建了座小亭，这便是俗称“半道亭”的休憩换轿之地。
　　穿过半道亭，继续往上，路外侧是陡峭的山坡，下面覆满了柏树，“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林中穿过，偶尔山顶传来“咚”的撞钟声，乐音绕耳，久久都散不去，带着那种独属寺庙古刹的幽静和庄严。
　　里侧则是整面的石雕，讲述佛家由来，刻了历代主持生平往事，以及寺庙重大事件，精美绝伦的壁画雕刻惹的前来的香客驻足观看，惊叹连连。原来这寺庙如此香火鼎盛，除了历史悠久，还因始…祖当年在此过路安歇时称赞了一句：闹中取静，佛法精深，实乃修行静心之福地。
　　越往上走，盘山路越发曲折起来。每转个弯都会看到颗百年老树，上面缀满了红色绸子，绸子下挂个小小铃铛，清风吹来，“叮叮当当”的好不悦耳，据说这是用来祈福的，挂得越高越容易被佛祖瞧见。
　　绕过最后的弯，走过最后的龙头柏，就到了寺庙脚下。传言千年前西海龙王在此修行飞升，留下了自己的一块鳞片化做了这柏树，整个树根三人合抱粗，状似龙头由此得名，很多求官运亨通的都来这里拜一拜，求一求，据说灵验的很。
　　龙头柏右侧，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寺庙正殿，需的攀上眼前这七七四十九节台阶。只不过后来为了给贵人们行方便，便在龙头柏左侧开了条小路，可抬轿子直通大雄宝殿。
　　另一条通往寺院藏经阁，爬九九八十一节，寓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整个台阶修的极其陡峭，周边只有两条垂直的乌黑铁链做围栏，很是危险，所以大部分的人都选择去正殿，然后从后山绕路再去这藏经阁。
　　牧野对藏经阁兴趣不大，既然是来祈福的，于是和蒋烨并排登上了石阶。跨过脚下朱红色门槛，便入了寺庙正门，只见巨石搭建的门楼下悬有横匾上书“清宁寺”，字迹苍劲有力，两侧有楹联书“坎象至高，山位表阴阳之度；佛乘最妙，四谛断生灭之疑”。
　　越过正门，迎面便是千佛阁。佛阁里供奉的是三尊高六米有余的青铜鎏金佛，旁边各伴有六尊约两米的小佛，四周木格里都是寸许高，风格迥异的坐佛。牧野对佛家文化没有什么了解，他也不认得这供奉的是谁，只端端正正行了礼上了香，穿过千佛阁下的“龙云虎风”洞，进后面的中院去了。
　　是的，这“龙云虎风”洞建在了脚底，像是条地下隧道，整个洞呈拱形，绘满了天宫仙境图，精致绝伦，惟妙惟肖，配着昏暗的油灯光韵，仿佛置身其中，活灵活现，这便是“清宁寺”的奇景之一：云游幻境。
　　这中院极其开朗宽阔，正北月台上，有琉璃熏炉一对，中间置三角铜鼎，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香，青烟袅袅婷婷飘散在周围，带着淡淡的上品梅檀味，清神净气，好似熏去了世俗恶味，“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这便是上香之意所在了。
　　熏炉后面立了块八卦石，“佛教之宗”四个大字金光闪闪。这八卦石之后的飞檐大殿便是大雄宝殿。正在这时，对面走来一位小师傅：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实在不好意思，大殿里现在有几位女客，施主可否稍待片刻？”
　　“小师傅不用客气，我们等会儿就是了。”
　　牧野学着小和尚的样子合掌还了个礼，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眷吧，一般人也没有那个权力清场。反正这里挺凉快的，还有个大大的莲花池子，坐在边上歇歇脚也正好。
　　“打扰大师了。”
　　“谢施主客气了，我佛慈悲，只要施主诚心，所求之事便能应验。”
　　牧野正与蒋烨讲他和小二打听来的“寺庙风景优美必逛之处”，就见主持从大殿走了出来，身侧跟着位三十多岁着苏白罗裙的妇人，即便妇人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低调朴素，但那衣袖上金线绣的莲花在阳光下刺目的光晕也把这奢华出卖了个淋漓尽致。
　　头上的钗子嵌了大颗的珍珠，配套的珍珠流苏耳坠子顺着那纤细白皙的脖子安安静静垂着，身后跟了位着浅蓝色衣裳的丫头，正附在那妇人耳朵跟前说着什么，随后这妇人转过头看向了他们这边，牧野以为自己打扰了人，抱歉的笑了笑拉着蒋烨走了。
　　“蓝祺，你看清楚了，果真是镇南大将军？”
　　“夫人，肯定没差，上次老爷祝寿不是给这位将军送了请柬，当时妇人刚生完小少爷，没法子出席，蓝祺去小姐院子时，正好见这位将军进门，肯定没错。”
　　“这镇南将军，不是回乡为母祈福，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身边的小哥儿，总看着有点眼熟？”
　　“夫人，我们要和小姐说吗？”
　　“暂时不要，以小姐的脾气，说了又要闹，老爷如今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再徒增烦恼了。”
　　“是，夫人。”
　　“等一下，蓝祺。”谢夫人突然停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快，快去派人查，查那小哥儿的母亲，是不是叫姚芷华，人称桃娘的？还有，他与将军是什么关系？快，快去！”
　　“夫人？”
　　蓝祺好歹服侍了谢夫人七八年之久，如今看她脸色煞白，急切恐慌的样子，便知事情严重，赶忙答道：“是，夫人，蓝祺这就叫人去办。”
　　谢夫人闺名牧瑶，十几年了，在她看到牧野的那一刻，往事突然翻涌而来，即便她极力隐藏，也终究是要瞒不住了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华儿，以后琛哥叫你桃儿好不好？”
　　那年，漫山遍野的桃树盛开，清风一吹，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