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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奴的日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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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斛半睁着眼睛看着那急速挥过来的拳头,等到快靠近自个儿的脸颊时才偏头打了个哈欠——风止,拳头静,李丰杨看着抵住自己拳头的墨心,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翻了三四个筋斗。
  “哦,阿宁,他要揍我。”
  纹斛毫不意外地扭头看突然出现的卫宁,一边用不带起伏的调子告状,一边面无表情地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一刻,李丰杨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后宫之中被薛纹斛支配的恐惧。
  “你有本事和我单挑!”
  纹斛理直气壮地靠在了卫宁怀里,顺手大力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
  “我凭本事找来的男人,来,随便单挑。”
  李丰杨被薛纹斛的无耻惊呆了,默默收回了拳头捡回了钓鱼竿,然后把屁股往后挪了挪,继续钓鱼。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改明儿他也凭本事找一个。
  打不过卫宁就算了,至少吵架能吵得过薛纹斛。
  吵不过也算了……至少也能一起秀秀恩爱什么的。


☆、第074章

  纹斛跪在地上好心提醒,半点做了亏心事被人抓包的心虚也没有,驽勒原本以为自己会气得发疯,可看见他这模样竟半点气不起来。
  好似已经被这人气习惯了。
  如果纹斛自进宫起就对他千依百顺唯唯诺诺,今天免不得要因为这出格的举动受重罚。可是他自进宫之后没哪件事不出格,真要认真计较,九条命都不够丢的,虱子多了不怕痒,驽勒竟然觉得也不难接受。
  所以说世人多下贱。
  他突然想起纹斛曾对他说的那句话——他若奉承他,估计会死得更快。
  驽勒突然对纹斛从前的经历起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才会培养出这么一个明明处处讨人嫌,却偏偏命大得过分的人。
  “不说这些,陪朕走走。”
  驽勒屏退左右,独独领了纹斛进秋水堂,这地方他从未进来过,里头果然比别处寒酸许多,单单看此处,不似皇宫更像寻常人家后院,尤其是院子里还搭了晾衣裳的架子。
  “你在这儿果然过得很自在。”
  驽勒轻哼一声,半点怒气也无,细究起来竟有些羡慕,这并不明显却有些雀跃的羡慕在步入里屋后,看到躺在硬板儿床上挺尸的李丰杨时,冷不丁转化成了僵硬。
  驽勒下意识想去瞅瞅秋水堂别的屋还有没有收拾出来的床榻,不过到底忍住了没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脚管住了,眼睛却不听使唤,非要盯着李丰杨那明显被包扎过的屁股看。
  睡死过去的李丰杨突然打了个哆嗦。
  纹斛果断想歪了。
  “李相公如今有伤在身,您还是挪步去别处寻身子好的娘娘或相公罢。”
  驽勒铁青着脸却又不能解释,他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忍不住问是不是纹斛帮忙包扎的。
  深呼吸,提气,呼气——伸手拎纹斛。
  “朕无需去别处,这儿不就是有位相公么——怎么,进宫不久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纹斛前襟被驽勒提着,挣扎不得,索性整个身子都跟衣服共存亡一般随他揪起来摇摇晃晃,半点不使力气。他虽然瘦弱,可到底有成年男子的重量,驽勒本来想吓他一吓,陡然被他用体重这样往下狠狠一拽,整个人差点失去平衡栽倒下去。
  “会不会站——给朕站直了!”
  驽勒高声吼,床上的李丰杨翻了个身,他的气焰突然又低下去,好似被人看到他跟纹斛这样拉拉扯扯很丢脸一样。
  好像……在勾搭别人家的媳妇。
  驽勒没来由升起一丝挫败,可仅仅只是一瞬又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强撑的愤怒——这是他的后宫,纹斛是他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带朕去你房里。”
  驽勒拧着脖子发狠,还狠得理直气壮,气壮得近乎心虚。纹斛被拎着又晃了一会儿,待到秋千坐够了停稳当了才抱头破罐子破摔。
  “近来寒气渐重,我才被安置进来宫人还未将御寒的被褥送来,如今只靠同李相公挤挤凑合。”
  驽勒身子僵直,又好似一个菜包子鼓胀了气随时要炸成一个大葱油饼,纹斛被他盯得阴惨惨,到底还是说出了后一句话。
  “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屋。”
  驽勒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干脆把纹斛一甩,整个人瘪得蹲了下去。
  明明是个威风凛凛的大皇帝。
  活活沦落成傻兮兮的小胖子。
  驽勒想不明白自己千辛万苦打下江山是为啥。
  从前在草原上当王子的时候虽然不受看重,可成日里专干自己爱干的事儿,抢最顺眼的男人,尝最烈的酒,日子过得不痛快了就骑马去跑他个乱七八糟,想如何胡来就如何胡来。
  如今呢?
  想拐的男人一个没拐着,好容易弄进后宫一个,自己没尝到呢反倒叫他“睡了”他的男*宠。被他迫害远走的兄弟成日斗鸡走马好不逍遥,他每日里却要被逼着上早朝批奏章看大臣吵架,骑个马都要被人教训龙体为重莫要任性胡为。
  他要这个天下来干嘛!
  驽勒想不起自己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来打江山,虽然过程确实很过瘾,可到手以后怎么看怎么不像他追着跑时那般金贵。
  “你说你爹咋那么不中用,传了这么多代的江山竟然轻而易举地叫我夺了去。”
  如果薛老头再挣扎得久些,又或者他的儿孙再争气些,叫他打一辈子都打不下来,不就没如今这些烦心事儿了么。
  相比守江山,他更喜欢抢来着。
  驽勒如今过得不如意,怪天怪地最后索性怪起对手太弱小来,他心里对纹斛还有气,也想借着这个羞辱他一番。
  他还没见过纹斛生气来着。
  驽勒鄙夷之中带着些期待地看纹斛,好似下一刻就能看见他气恼的样子,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他羞愤欲死的脸,驽勒的心情马上就要好起来。
  然而,纹斛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旧朝根基已**不堪,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来抢了薛家的江山,我爹不过是运气不好晚当了几代的皇帝罢,若薛家基业传到他手里时还没那么糟,估计他也会是个好皇帝。”
  好皇帝遇上了坏世道,纵然有心图强也无力回天,纹斛虽然不怎待见他亲爹,可亲爹为了江山抠掉的头皮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他对不起自己,却对得起薛家的天下。
  “好皇帝?哈哈,你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驽勒当初对纹斛也调查过一番——毕竟这是卫诚的心头好——进入皇城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些个老宫人打听这位传说中旧朝最得宠的皇子,他很好奇被卫诚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然而,事实却不如外界看的那样。
  “我听了不少人骂薛启无能,你还是头一个说他是个好皇帝的。”
  薛启私下里虐待纹斛的事儿他多少猜出一些,这些日子的相处叫他认清了纹斛的性子,断不会迂腐,也绝非愚孝,对薛启会有此番论断应当只是就事论事。
  世人皆爱比较,驽勒如今做这个初代皇帝做得心焦气燥,突然也有兴趣听听薛启这个亡国之君到底为何会是个好皇帝。
  “我听说你爹喜欢逗蛐蛐儿,御书房里不谈论正事,反倒常叫你同他斗虫玩儿,这也是好皇帝所为?”
  旁边还躺着个睡死了的李丰杨,纹斛瞅了一眼,驽勒顺着他瞅了一眼。
  “怎的?见不得人?”
  纹斛摇头。
  “你知晓寻常人斗蛐蛐儿如何斗么?”
  驽勒倒是不怎熟悉京中权贵这些个“雅趣”,左右不过比比谁的虫更厉害罢。
  “难道他玩儿得更高明?”
  注意力转移过后驽勒也不觉自个儿活得憋屈,反倒满心期待听纹斛讲故事,讲他的父亲,讲他的小时候,讲他还没遇见他之前究竟都做过些什么。
  他的一切,他突然都有了兴趣。
  “两虫相斗,必有一胜。”
  纹斛回想着从前,这才发现老头儿在他记忆之中的面容已然模糊不清,唯有他做的那些事叫他一样样到死都忘不干净。
  “我与他胜负参半,每回我赢之后他都会将我的虫要去。”
  这倒不意外,位高者总习惯将好的东西据为己有,别人给是天经地义,不给便是大逆不道。
  “可是每次我同他再比之时他都不会将我之前胜了他的那些蛐蛐儿再拿出来同我比。”
  他曾经也好奇老头儿把这些蛐蛐儿要去做什么,莫不是输不起恼羞成怒全给斩立决了,直到后来有一次叫他亲眼瞧见。
  驽勒看纹斛脸色微变,不由催促他快说,两人本就离得近,他这一催促又离得更近了些。只见那瘦小的身子往他面前移了移,伸手顺势拍了拍他鼓胀的腹部。
  驽勒圆脸一红,腹部赘肉仍旧不听使唤地晃荡不休。
  “大胆!怎……怎可以对朕动手动脚。”
  圆脸红红的,半点威慑力也无地朝纹斛吼,后者自然也不怕,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呆呆地对着他,驽勒素来不喜这些生了女人脸的男人,他从来都喜欢高大健硕如卫诚一般的伟丈夫,可今儿个对着这张好看得有些邪门儿的脸也免不得生出些旖旎心思。
  纹斛拍拍驽勒肚子,收回手,面无表情地道:
  “后来我才发现,所有被他要走的蛐蛐儿,全叫他咬断头颅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你就不好奇我同卫诚说了什么?”
  纹枢兴致颇高,好似很想找人交谈一番。纹斛看了一会儿他,又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上的链子,看完规规矩矩点头。
  “好奇。”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态度不够诚恳,纹斛还给自己加了一个更加诚恳的眼神戏。
  然后被纹枢一脚踹翻。
  “我同他说了什么不重要,你只需记着,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如此而已。”
  你的命,终归不过凭我一句话罢了。
  这样的对话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复一次,重复得多了纹斛没觉得烦,反倒是纹枢自己觉出不对劲——他在怕,怕终有一天谎言会被戳穿。
  可是很快,他找到了解决的法子。
  再过不久便是卫国公的忌日,狗皇帝驽勒会来将军府替他上香,驽勒如今虽装得勤勉亲民颇得赞誉,可偏好男风的传闻却一直没有消过。
  手段残忍经常折腾死人的传言也没消过。
  纹枢看着纹斛那张遍布青紫却仍掩盖不住眉眼精巧细致的脸,突然放下了心病。
  “五哥,我们到底是兄弟。”
  纹枢上前一步俯身扶起纹斛,精致的靴子落地不久后退回,露出一只被碾成黑点儿的蚂蚁。

☆、第075章

  看我的巴拉拉能量~(≧▽≦)/~
  可是他竟忘了,不为讨好别人,单单为了自己心中的情感,该如何去表达。
  哭,哭不出来。
  笑,亦笑不出来。
  千百次演练过重逢的场景,真到如今彼此相望之时,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叫了声“阿宁”而已。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杨靖几人还未从纹斛与卫宁相识的冲击之中缓过神来时,方才毫无预兆醒来的纹斛如今竟又毫无预兆地晕死过去,他方才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半个身子都挪出了床沿,眼看着就要栽下去,好在杨靖的眼睛一直粘他身上,迅速伸手要将人捞起来。他本就离得近,出手又比平时快,杨梧和李丰杨都以为他一定能将人抓住。
  可是眼睛未反应过来前,手已然扑了个空。
  “你干什么——快把纹斛放了!”
  当杨靖看清纹斛落到了谁手上时,一颗心都挤到了嗓子眼儿。
  这可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卫疯子,连他们对上此人轻易都讨不了好,更遑论身受重伤此时还失去了意识的纹斛!
  杨靖一脸焦急,卫宁却是不管,只一手将纹斛按在胸前,一手执剑,冷冷地盯着杨靖。
  “我的。”
  他不认识这个人,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同他有什么关系,可是——这又如何?
  “我的!”
  语毕,宝剑半出鞘,寒光刺眼,立场不言自明。杨靖看着这一幕突然无名火起,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大喝到。
  “我不管你是否能听懂,如今纹斛受了伤经不得折腾,你若不想叫他再遭罪就把人给我!”
  恰在此时尚在昏迷之中的纹斛蹙起眉头,显然方才那番动作牵扯到了背上的箭伤,杨靖看着着急,恨不得将卫宁按住纹斛的那只手当场给劈下来,可是这样必定会伤到纹斛,他不敢动,只能死死盯着卫宁生怕他再有其他动作。
  卫宁不管杨靖如何心焦,只低头瞅了瞅纹斛的脸。
  “哐当”一下丢了剑,抬手小心抚平他蹙起的眉头。
  又皱起。
  再抚平。
  再皱起。
  他突然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凭本能想把纹斛往身后藏,藏到谁也抓不走的地方,哪曾想刚往身后一递手臂麻穴便遭受重击,手掌瞬间脱力,手里紧紧抓住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夺了过去。
  “我的!”
  卫宁迅速转身搜寻,一腔煞气全撞在了不知何时绕他背后去伺机偷袭,并成功抢了纹斛的杨梧身上。
  “我你个鬼!——杨靖,你傻了吗还不快抓住他!”
  杨梧大喝一声,此时的杨靖没了顾虑一身本事得以全数施展,单论武功修为他虽不及对方,可卫宁全副心神都挂在了纹斛身上,压根儿不在乎杨靖的攻击,只知道不要命地追杨梧,虽说逼得杨梧难以招架,却也给了杨靖可乘之机。
  “铿——”
  杨靖手执长剑趁卫宁不备刺向其穴道处,此人虽说可恨,到底也没坏心思,杨靖手下留了几分余地打算只给他点教训,原本以为可以一击即中,没想到方才还在攻击杨梧的卫宁突然调转身子,化掌为刀当场将杨靖手里的长剑劈成两半。
  “天……”
  李丰杨难以控制地张大了嘴巴,他虽然知晓卫宁厉害,可没想到竟厉害到如此地步。显然杨靖也没想到,怔愣之间卫宁已转身回去打算继续抢纹斛,然而,在看清了杨梧之后,他意外地顿住了脚步。
  杨梧不知何时将那半截断剑握在了手里,面无表情地横在纹斛的脖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卫宁。昏死过去的纹斛脖颈半歪,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要自己撞到剑刃上去一样。
  “你要是再闹,老娘立马结果了他!”
  一句话,胜过杨靖的全力攻击。
  卫宁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动作,只眼巴巴地看着纹斛的脖子,眼睛不敢眨一下,好似这一闭一睁的空当,那人的脖子就会被轻易拧断一般。
  看着卫宁停了下来杨梧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背后早已被汗水打湿,卫宁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不仅得受着,还得一边顶住攻击一边护着纹斛不被抢走,她容易么她。
  闹腾了这么一阵杨梧也算是找到了控制卫宁的方法,再怎么不听话,只要拿纹斛的性命相挟保准治得服服帖帖。
  “看清楚了,手给你拉着,你姐姐我要给他看伤口——再动老娘一刀削死他!”
  打一棒子给点甜头,杨梧把纹斛扛到床上趴着,递了他的手给卫宁,似乎是终于明白了杨梧的意思,卫宁也不再闹,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杨梧,生怕她再做出些别的伤人举动来。
  杨梧翻了个白眼,双手往纹斛后背一撑,“刺啦”一声将衣裳撕成两半。
  无论看几次,每次看到纹斛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杨梧还是免不得心惊,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给他处理伤口,杨靖看到纹斛背部这些层叠错落的疤痕时的表情。
  那是用言语形容不出的愤怒,从那以后,杨靖待纹斛越发小心。
  “还好没裂开。”
  杨梧长吐一口气,看来这小子虽然脑子不灵光,对纹斛下手还是分得了轻重的,杨梧转头看卫宁,这才发现他一直在聚精会神地数纹斛背上的伤。
  一条。
  两条。
  很多条。
  比从前又多了几条。
  卫宁伸手摸了摸纹斛的脑袋,把他脸上粘着的发丝顺到了耳朵后面。他不知道那个数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子里,他只知道如今多出来的几条,每一条都好似化作一张嘴在啃噬咀嚼他的心,一颗心好似要被牙齿咬穿,嚼烂,最后烂在胸腔之中。
  **
  杨靖其实有些后悔,纹斛身上戴着那两条链子也没甚大不了,师父总有一天会回来,链子迟早会被扯断,纹斛如今醒着的时间没有睡着时多,总碍不着什么。
  好过如今成天被卫宁守着,叫他轻易近不了跟前。
  “嘿嘿,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嘿!”
  杨梧在杨靖面前晃了晃手,后者收回投递到纹斛所在方向目光,冷着一张脸继续练剑。
  “我说你到底是穷还是不受宠,跟在你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了一把拿得出手的兵器都没捞着,你看看卫宁,人跟着你师叔,还是个傻子!他都能拿到一把墨心!”
  杨梧刻薄地挖苦,却换不来弟弟半句回应,只在提到卫宁时那人舞剑的动作略显凶狠了些,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
  一群小屁孩。
  杨梧满不在乎地鄙视自己的亲弟弟,鄙视完了还得自个儿心疼,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杨,他们家的娃哪怕再讨人嫌呢,遇事总不能当真不帮手的。
  “卫宁是你师叔两年前送来的,身份来历半个字没提,我只能从纹斛这边下手——旧朝五皇子同前卫国公府两位公子交好,其中一个是如今的开国将军卫诚,另一个死在了卫国公府株连一案之中,巧了,名字正好叫卫宁。”
  其中纠葛不是他们关心的事儿,杨梧只想借着这个劝杨靖一句:
  “人家是发小,你觉得还有争的余地么?”
  他们家不止杨梧一个男丁,不指着他传宗接代,能找着个相守一辈子的人比什么都强,只可惜……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
  “你无需多言,我自有计较。”
  杨靖收剑准备回屋里沐浴更衣,虽说如今卫宁已比从前安分太多,可叫他跟纹斛单独呆着还是不放心。
  他显然把留在那儿当眼线的李丰杨自动忽略了。
  “白眼儿狼——你们的事儿我也不掺和了,李丰杨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今天跟你在这儿道个别,我一会儿就走。”
  杨梧拍了拍杨靖的肩膀,沾到一手黏腻的汗水,她一脸恶心地顺手在杨靖衣襟上擦了擦,结果擦到更多的汗水。
  个倒霉玩意儿。
  “走了,要是想找个人哭鼻子就来万灵谷找你姐,你姐还没找着你姐夫,有大把时间可以听你发牢骚。”
  高挑瘦削的女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配杂色头绳,一根马尾,两把弯刀,自有一番利落干练。江湖儿女不言别愁,她只转头对着唯一的胞弟洒脱一笑,足尖挑起一旁的包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山下。
  他们杨家男儿,自不会沦落到需要个女人来替他劳神伤心的地步。
  有缘也好,无份也罢,不过就是老掉牙时对儿孙的一截谈资罢。
  **
  李丰杨哆嗦着缩在屋子角落等着随时通风报信,他知道偷跑去皇宫是他不对,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皇宫的墙那么好爬?
  结果害他来这儿守疯子。
  还好疯子在睡觉。
  李丰杨一边祈祷里面的人一直睡,一边往外头望想把换班儿的人望过来,早前他闹的那一出把师门上下的人都折腾出去天涯海角找人了,到现在还没能回来,所以只能他跟二师兄轮班倒。
  总不能让杨梧一个姑娘家守着那俩大老爷们儿。
  人没望过来,倒把瞌睡虫望来了,李丰杨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磕墙上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险险免去一场血光之灾。
  “你是谁?”
  屋里传来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睡意瞬间炸飞,同样的场景从前经常看见——这是卫宁间歇性地又失忆了:隔一段时间,忘记之前所有,记忆从头来过,哪怕经历得再多再曲折,到点儿自动消散干净。
  而且这个消散的当口,往往是他脾气最暴躁的时候,前几次都是师父在给压制住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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