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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奴的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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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好过,总还得有人陪他一起倒霉。
  **
  作为皇帝,驽勒还是有脾气的,只不过这脾气得悄悄发,还不能一个人发,至少得有人受着,不然总发不痛快。
  进到院子里,纹斛正躺在椅子上玩儿茶壶,茶壶嘴儿给堵上了,里头灌了热茶,捧在手里就是个暖手炉。
  不管在哪儿,这个人总能想办法用有限的资源叫自己活出最大限度的自在。
  这样的本事真真碍眼至极。
  “知道朕为何对你如此宽容么?”
  瞧着这人的逍遥,驽勒突然恶劣地想马上就看到他变脸的样子,想立刻亲手撕碎这份惬意。
  卫诚不让他好过,他自然不能叫卫诚的心头好舒坦!
  纹斛抬眼看,驽勒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王富财。
  想了想,到底还是把手指移到了别的太监身上。
  “如今的你比他们只多了一个物件儿,别的没甚差别。”
  当初答应留下这两条薛氏血脉他还是有计较的,命可以保,但断不得有子嗣,御医手里阴招损招多得是,一副药几件衣裳甚至于一个香囊都能叫他绝后。
  不能延续祖宗血脉,这是对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酷刑,哪怕是再淡然的人也不可能受得了这个。
  朕不好过,你也别想悠哉!
  驽勒胡乱发泄,抓住痛脚毫不留情地扯,企图以此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里子,可是扯半天却发现——他以为的痛脚在人眼里竟什么也算不上。
  “此事我早已知晓。”
  只是这又如何?他如今连自己都养不活,成日里靠别人施舍过日子,哪怕能生孩子呢,他也没那脸皮去生。
  生了,给不了他好日子,活活添个被人糟践的种么?
  他的孩子还没这么下贱。
  “你今日又受了什么刺激——我看你印堂发黑,想是最近倒霉事儿不止一两件。”
  纹斛认真地说,驽勒听完心底淤积的阴云突然被闪电划破条口子,他不再觉着被卫诚的事压得透不过气,恍惚间又痛快地添了些折腾人的力气。
  他知道纹斛不怕挨打,所以他也懒得动拳头,这时心里不如方才那般压抑,驽勒竟开始好奇,好奇纹斛到底怕什么东西。
  初见时在将军府这人好似胆子小得什么什么都怕,见他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求他,可是进了宫后……他好似再没跪过他。
  “不怕绝后,那你也不怕朕杀了你?”
  驽勒眯眼,他最近瘦了些,虽然还是胖,可比从前更有威慑力了一点
  被盯准的纹斛老实点头。
  “怕。”
  “好怕呀。”
  驽勒:……
  他突然就失去了逗弄纹斛的兴趣,从前看纹斛不顺眼是因为卫诚,如今卫诚已经娶了他人,全心全意只对那个女人好,他还来折腾纹斛做什么。
  ……不对,好像一直都是纹斛折腾他来着。
  驽勒突然开了窍,拎起躺在椅子上玩儿茶杯的纹斛就往外走,当着众人的面将纹斛一把扔了出去。
  这是冷宫,可并不冷清,有皇帝常来的冷宫比淑妃的祥云宫都不知热闹到哪儿去。因着这份难得的热闹,宫人们私底下把纹斛的位份升到了与淑妃平起平坐的位置,平日里的份例断没有克扣的,时常还要多些,再多些,以至于纹斛抢不了驽勒的皇帝套餐滚回来吃自己的冷宫标配时,日子仍旧惬意。
  虽然圣上没明说,大家心里都认定了皇上对薛相公的看重。
  所以当圣上跟拎抹布一样拎了薛相公扔出来时,大家都有些懵。
  “兔死狗烹,你这只连兔子都没叼来的狗更是该剁成狗酱!”
  没了抓兔子的必要,本身又连发*泄取乐的作用也失去,自然没理由留着他吃白饭。
  同卫诚有关的东西,他往后再不想在后宫之中看见。
  “来人,把他关进秋水堂。”

☆、第017章

  纹斛打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忧患意识。
  比如有吃的时要尽量储存,能吃则吃,吃不了就兜着走。
  比如有机会就多捞些伤药藏身上,藏不了就埋起来,还不能只埋一个地方。
  比如,绝对不要相信在皇宫里能一直过好日子。
  这些都是有血泪教训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哪怕是进宫后日子过得再好都没忘记做准备工作,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只可惜棋差一招。
  “果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李丰杨瞧着被扔进秋水堂的纹斛,突然满心的畅快。
  这秋水堂是专门给似他这般犯了错的男*宠准备的,他们身份特殊,不能跟一般的妃子宫女混一起,就连太监也不见得就能放心,位份高的时候还好许多事情可以模糊处置,一旦摔落云端,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秋水堂。
  冷宫之中好歹还有一两个宫人伺候,这里就连老一点的嬷嬷和太监都是没有的,衣食住行全凭自己,而且丢进来之前大都是挨了罚身上有伤,进了这里没人过问,等过了几天烂了臭了,自然有人进来拖走。
  前几天李丰杨因为纹斛被打了屁股扔了进来,如今,纹斛也被扔了进来。
  “报应,哈哈哈……哎哟。”
  李丰杨想笑得再猖狂一点,没想到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咝——等我好了我再跟你打一架,哎哟喂……你给我等着。”
  纹斛看着趴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李丰杨,突然觉得自己还不是最倒霉的一个,一瞬间心里平衡了,渐渐的也就不似刚来时见到李丰杨那般后悔。
  “你这几天吃什么?”
  纹斛撩开李丰杨搭在屁股上的布,血糊糊的一片,看来打的人下手还真没留情面,他捏了捏,倒没伤着胫骨,可扔这鬼地方来缺衣少食天儿还这么冷,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捏什么!你想干什么!”
  李丰杨激动大叫,叫到半截儿又疼得要死要活,老老实实趴在硬邦邦的床上骂纹斛。
  “我只是看你伤得如何,淑妃娘娘不是说罚你禁闭么,怎么禁闭到秋水堂来了?”
  在满是宫女太监的地方紧闭养伤和在秋水堂来紧闭等死可有天壤之别,难道是这家伙还得罪了别的什么人?
  李丰杨偏头不想理纹斛,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等他好了,哼,只要等他好了他就要给这些人好看!
  纹斛看着李丰杨什么都写脸上的模样,连心里最后一点儿歉疚都没了,这样一个傻子在后宫里早晚要玩儿完,给他碰上整治了也算早死早超生。
  “你看着不像是官宦人家出身,忒傻。”
  比纹枢还傻,简直是专门生下来让人害的。纹斛听人说过,李丰杨是驽勒前不久才弄进宫来的,此前来历不明,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那个皇帝也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宫里弄,没准儿是个刺客呢。”
  纹斛只是无心一说,李丰杨却身子一僵。
  纹斛跟着僵。
  “你不会真是刺客吧?”
  李丰杨红着脸,也不反驳,只心虚地把脑袋藏床板儿里,床板儿硬,脸埋不进去,反倒把自己鼻子磨破了皮。
  他当初是想要来刺杀驽勒的,只可惜学艺不精叫人捉住了,废了武功,丢到了床上。
  后来渐渐就被驽勒的花言巧语打动了。
  那个人对他很好,比师兄师姐他们好多了,不笑话他傻,还说他胆子够大竟然敢单枪匹马来刺杀他。
  那个人喜欢武艺高强志向远大的人,他恰好就是这样一个武艺又高强志向又特别远大的,没志向的谁敢刺杀皇上啊,这不,正好凑一堆,比呆在山里被师兄师姐嘲笑好多了。
  每天还能穿好衣服。
  还不用干粗活。
  还能骂别人。
  多好。
  所以当纹斛抢了他饭碗儿的时候他才会奋起反击。
  然后就被扔到了这儿。
  “你傻得可以被猪喂了。”
  直到纹斛出声李丰杨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吐槽的话说了出来,他继续蹭床板,把鼻子上的皮又蹭掉一块。
  估计是确实觉得这人实在傻得没杀伤力,又或许只是不想一个人在秋水堂里熬日子,纹斛把自己藏起来的伤药分出一些给了李丰杨,他如今是打不过李丰杨的,所以为了保险,在他好利索之前找绳子把人给绑了。
  “我说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
  李丰杨中气十足地大叫,好不容易因为纹斛照料他的伤势叫他对这人改观,突然就被一条绳子阻断了交情。
  没有什么信任是一条绳子扼杀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加一条。
  李丰杨手上脚上正好捆了两条绳子,所以他觉得他跟纹斛肯定做不成朋友。
  “抱歉,因为我不敢杀人,所以只能绑着你了。”
  纹斛把手里的玉米糊糊舀了一勺喂李丰杨嘴里,李丰杨不肯吃,他也不劝,稀里哗啦自己喝完了一大碗。
  他手艺不好,可有食材的话还是饿不死人的。
  “你为啥不多劝我一下!”
  李丰杨还等着纹斛劝他第二次他就勉为其难吃这东西,结果他一下子就喝光了!
  “你难道不知道该照顾伤员么!”
  纹斛点头。
  “你说不想吃,我不逼你,这不是照顾么?”
  纹斛觉得这人傻,明明想吃却不说,简直蠢透了。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跟你一样蠢的人。”
  纹斛伸手把捆着李丰杨的绳子又系紧了一点,扯一扯,又紧了点儿。
  “被人打了也不说,还帮着隐瞒,饿了也不说,不过他比你聪明,他饿了会直接抢东西吃。”
  那个人也会武功。
  这么多年了,一定变得很厉害。
  “粗俗。”
  李丰杨对纹斛口中的人抱以鄙视,以此证明自己比那人有礼貌得多。
  纹斛不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李丰杨。
  阿宁应该比他厉害,他从小就有天赋。
  现在应该比卫诚还厉害了。
  可是……那么厉害的阿宁,怎么不来找他呢?
  纹斛看着空荡荡的碗发呆,愣了会儿,被李丰杨肚子里传来的巨响给拉了回来。
  李丰杨红脸,大声吼:
  “看什么看!没见过饿肚子么!”
  纹斛点头说见过,想了想,又补充到:
  “我再给你盛一碗,你给我说说宫外的事吧。”
  **
  驽勒其实在把纹斛丢进秋水堂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没个人守在冷宫听他发牢骚其实挺憋闷的。整个皇宫里只有纹斛知道他的小秘密,他心里苦,也只能跟纹斛说。
  可是刚把人丢进去就拉出来,他多没面子。
  驽勒决定晾他几天,谁叫他之前骗他减肥,害他吃了这么多的亏,最重要的是也没见得卫诚因为他瘦了就对他刮目相看。
  驽勒拿出纹斛小时候那张画像,圆圆胖胖的,突然也觉得做胖子挺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不像现在的纹斛,瘦了吧唧,一看就是个短命鬼。
  一张嘴损得能气死人,早晚要吃大亏,真不知道卫诚喜欢他哪一点。
  驽勒想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对着画像傻笑。王富财从旁边看着,估摸着那位相公估计会有大造化。
  好事多磨嘛,如今闹些小别扭,往后才能长长久久。
  王富财心里念着,驽勒心里约莫也念着,再过几天就把人接出来,那人惯会给自己找自在,即便在秋水堂也能叫自己过得舒舒服服。
  可是第二天就传来了纹斛被淑妃打个半死的消息。
  **
  “滚,滚出去!”
  纹枢将孔善好不容易送进来的大夫轰了出去,就连云娘也不能幸免,两人知晓这事儿对主子打击极大,也就没往心里去。
  云娘叹气,她是个女人,自然看得出来主子看卫诚的眼神不一般,有了这件事也好,叫主子彻底看清卫诚那小人的真面目,往后也能更好地为复国出力。
  “殿下的病还有得治么?”
  “幸亏发现得及时,再晚可就真没希望了。”
  姜伟收起了看病的那一套东西,转头又混到了卫府的下人里。他得赶紧回去同孔大人商量对策,这事儿棘手,办不办得成还得看老天爷!
  送走姜伟后云娘算着时间卫诚快下朝了,整理好衣衫便吩咐下人准备膳食,卫诚一向准时回来陪她吃饭,成日里不管多忙总对她体贴入微,日日都要将饱暖问个三遍。
  如果她是个没经事的小姑娘,早被卫诚迷得晕头转向,可惜——呵,这人的真面目,她早在初见他时就认清了。
  “急急忙忙跑什么!”
  云娘止住了慌慌张张跑来的小厮,仔细一看却是卫诚身边的随从。
  “这般着急可是将军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哭丧着一张脸道:
  “夫人,将军他,他叫皇上给抽了两鞭子,有一下正好抽在要害上,如今正叫人抬回来的路上呢!
  ”

☆、第018章

  纹斛同李丰杨相处还算愉快,他不爱一个人呆,呆久了会疯,所以就养了个傻子来提神。
  “我的伤药不多,不可能全给你用,你既是练武之人底子应当不错,往后就扛过去罢。”
  纹斛给李丰杨换了最后一次药,心安理得地甩手不管了。
  “你怎么能这样!”
  李丰杨觉得纹斛这人太可恶,有伤药都不给他用,还绑他!
  “哼,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你等着吧!”
  纹斛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李丰杨,半点被吓得要奉献自己伤药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人太虚伪太无耻!救人救一半,耍我好玩儿么!”
  纹斛诚实点头。
  李丰杨彻底放弃唤回此人良知,赌气不肯再搭理他,可没过多久又被食物的香气勾*引得眼巴巴望着纹斛。
  “我缺的东西不可能尽着你用,我还得保命呢,这些不缺的你尽管拿去。”
  纹斛舀了一勺稀饭喂李丰杨,里头混着些菜叶子和肉末,他现在屁股还烂着,吃流食好,前面的次数走多了后面能省不少力。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李丰杨也不跟纹斛拐弯抹角,虽然东西不好吃,可架不住他饿,纹斛喂几口他吃几口,稀里哗啦全吃了,吃完才发现纹斛一口没沾。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不是在粥里下了毒!”
  纹斛跟看傻子一样看他。
  □□那么难弄,有也不会浪费在一个傻子身上。
  “那你为啥不吃?”
  李丰杨也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不厚道,只得一边心虚一边强行掩饰,纹斛懒得跟他费口舌,自顾自地去舀了一碗。
  端小板凳,坐下,捧着碗催。
  “继续讲,你昨天说你们山上有个冬菇先生,他遇见一只狼,然后呢?”
  李丰杨不耐烦说故事哄小孩儿,也可能是吃饱了胆子也大了,半点不想理纹斛。纹斛也不催,只将碗底往李丰杨屁股上一磕,面无表情地道,
  “然后呢?”
  “嗷嗷嗷!!”
  形势比人强,李丰杨只得继续瞎编。
  “然后狼博得了冬菇先生的同情,所以先生大发慈悲把追狼的猎人骗走了。”
  然后就被狼咬死,好人总没有好报。
  李丰杨暗搓搓盯纹斛,觉得纹斛跟冬菇先生挺像。
  他不介意当白眼儿狼,而且这只冬菇很讨人嫌。
  “可是狼不会说话要怎么骗人?”
  “……因为他成精了。”
  “它既然成了狼精为什么还怕猎户?”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个故事只是告诉我们不要烂好心,小心好心遭雷劈。”
  纹斛把碗底往李丰杨屁股上又一磕。
  “嗷嗷嗷!”
  “你说得不对。”
  纹斛一本正经讲道理,李丰杨哭丧着脸撅屁股。
  “这猎户其实是个收妖的道士,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宁可得罪妖精,也不能得罪道士。”
  李丰杨无语,看傻子一样看纹斛,看得太专心都忘了叫疼。
  傻子想起了什么,突然又一磕——
  “也不对,可是惹了妖精,道士走了妖精的亲戚肯定要找冬菇先生算账,不还是一样得死么?”
  “你能不能好好听故事!”
  “但你这个故事说得不对,冬菇先生不管帮谁都是死路一条,最好的办法是看见妖精赶紧跑。”
  “你脑子有问题吗!他是人跑得过妖精吗!”
  “妖精不是被道士追么,怎么会有功夫来抓他?”
  “……你他妈到底听没听过故事,会不会听故事!”
  道理讲不通还净挨揍,李丰杨干脆装死,任纹斛怎么虐待他的屁股也不肯再跟他说话。好不容易熬过吃饭时间,纹斛不再缠李丰杨,老老实实等着消食睡午觉。
  他在这儿的生活其实还不赖,虽然饭要自己做,可每天会有人送新鲜的东西来,只要不懒总饿不死。被子虽然不够,可跟李丰杨挤一挤就还暖和。
  而且这里没人欺负他,该他欺负别人。
  还有故事听。
  他从来没想过,还能有故事听。
  纹斛心满意足地在园子里走,不多会儿时间便消完食儿准备睡觉,恰在此时秋水堂的大门被人推开来,他以为是来送东西的宫人,别过脑袋去瞅,竟然发现是卫诚。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纹斛看见卫诚很惊讶,这里虽然处于外围,可到底还是皇帝家后院儿,卫诚跑这里来不怕被人阉了么?
  卫诚呆呆地看着纹斛,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他其实舍不得。
  哪怕再怎么恨纹斛,他还是舍不得,更何况每次一想到他跟别的男人……他就恨不得要杀人。
  好不容易在知晓他进了冷宫独自生活时放下心来,恰逢云娘的事情占去他大部份心神,对纹斛的念想也就没那么急切,直到今天听人说他出了事。
  这个傻子不是惯会看眼色么,怎么会蠢到惹怒皇上,连冷宫都没法儿呆,挨了板子之后叫人丢进秋水堂等死。
  他到底舍不得纹斛这条命。
  哪怕放在身边彼此折磨呢,好过阴阳两隔再无法触摸到彼此。
  “你没事就好。”
  卫诚后悔了,他想求了皇上放纹斛回将军府,既然皇上已经当他是个死人,那与其放在秋水堂白白折磨死,不如还给他。
  哪怕是死,也得把尸首还给他!
  纹斛被卫诚看得起鸡皮疙瘩,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突然,他脸色一变——
  “是谁骗你来这儿的!”
  卫诚的眼神有些慌乱,他被纹斛看得有些心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指的什么,纹斛等不及,使尽全身力气要将卫诚推出秋水堂然后关门撇清关系,可是——妈的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们在干什么!”
  **
  驽勒听说纹斛挨了打火急火燎赶来,没想到却在秋水堂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更可气的是,这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拉拉扯扯!
  “卫诚!你别欺人太甚,这是朕的后宫!”
  驽勒大喝一声,卫诚如梦初醒,虽说慢了一步,可到底还是恭顺地跪到了纹斛身边。
  这是纹斛进宫以后第一次下跪,驽勒看着分外刺眼。
  尤其是当他旁边还跪着一个卫诚。
  是了,上次他下跪也是在卫诚在场的时候,他哪里是跪他,分明是跪给卫诚看的!
  “好,你们好!”
  驽勒气得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两人,拿了自己的佩剑,举了几次到底还是放下了,左右寻不着合适的,最后竟抽出侍卫身上别的鞭子,想也不想朝这两人胡乱抽去,纹斛突然抬头死死盯住驽勒,后者手颤了颤,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啪——!”
  这一鞭,使出了十足的力,驽勒从前也是马背上打天下的,这一鞭子叫卫诚挨了个结实,好在他底子厚,总算没当场倒下去。
  稳住身子,伏地,磕头。
  “求圣上放薛纹斛出宫。”
  卫诚忍痛抬起头,不躲不闪满含恳求地凝视驽勒的双眼,同样的伎俩为他赢得了卫夫人,以及卫夫人的诰命,还有从前的许多。
  他相信这次也能替他赢回纹斛。
  他拒绝去想这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的汗马功劳,可能是因为他如今的权势,也可能是……
  无论因为什么,总会叫他得偿所愿。
  可是这一次却出了差错。
  驽勒苦笑。
  抬手,狠狠挥下。
  “啪————!”
  这一鞭不偏不倚正好抽中了卫诚脖颈,好在没用全力,否则卫诚定然当场毙命,可是倒刺刮过血涌不止,瞧着也着实吓人。
  卫诚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惊愕地捂住伤口愣愣地看着驽勒。
  他总以为,驽勒不会真的下手伤他。
  所以他才敢放肆至此。
  “卫诚,这是朕最后一次饶你——滚出宫去,纹斛是朕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

☆、第019章

  卫诚叫人抬走了。
  纹斛觉得罚得有些轻,他总相信怒气的份量是固定的,落在卫诚身上的少,那就意味着落在他身上会多得多。
  “你被人骗了。”
  纹斛跪在地上好心提醒,半点做了亏心事被人抓包的心虚也没有,驽勒原本以为自己会气得发疯,可看见他这模样竟半点气不起来。
  好似已经被这人气习惯了。
  如果纹斛自进宫起就对他千依百顺唯唯诺诺,今天免不得要因为这出格的举动受重罚。可是他自进宫之后没哪件事不出格,真要认真计较,九条命都不够丢的,虱子多了不怕痒,驽勒竟然觉得也不难接受。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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