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千风雨入梦里-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上去的?哼,他的那些麻雀还没死光么?叽叽喳喳一点用也没有,尽会糟蹋粮食。”李涧连忙喝了一口茶掩饰尴尬,“嗯……还活得挺好。”
  农夫似乎对那些麻雀积怨已久,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好一阵。等抱怨完了,又问:“小兄弟打算去哪里?若是不远,我送你过去。”李涧本想去宣武阁找白行亭,但又想到自己进来一趟,也该学点什么,便问道:“大哥,不知道哪里有铸剑的地方?我想去观摩观摩。”那农夫一怔,轻轻“咦”了一声,“我就是铸剑师啊。”
  李涧一喜,道:“大哥,不知能否指点我一二?我一个朋友近日需要铸成一把剑,他并不精通此道,我想学习一番,等到时候在旁帮衬帮衬。”农夫闻言,微微笑道:“不成问题的,小兄弟,他是要铸什么剑?用什么材料?”李涧把蓝晃青铜掏出来递给他看。农夫接过来抚摸观察一阵,道:“原来你那朋友是湘南剑庄的。”
  李涧也不否认,点点头。农夫也不多言语,只道:“你跟我来吧。”他带着李涧出了茅舍,到一处山峰脚下,也不知道按了哪里的机关,一道石门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石洞。靠近后热风扑面袭来,农夫面不改色的继续往里面走,李涧稍稍适应一下,也跟了上去。
  里面空间并不大,但是有好几个火炉,旁边也放了许多冶炼的工具。农夫一一跟他介绍了,又问:“小兄弟,你还有几日功夫留在此处?”李涧道:“还有两天半的时间。”农夫点点头,“你已有些基础,两天半的时间也够了,只是辛苦些,少睡些觉。”
  自此李涧把其他事情抛在脑后,整日跟着农夫学铸剑。那农夫进了石洞后便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躯来。他教导得颇为详细,几乎将自己铸剑的本领倾囊相授。李涧虽然天分不高,但胜在勤勉又专注,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等三日时间一到,农夫拿着李涧自制的剑胚,微笑道:“虽然还算不上顶好,但是也够了。到时候你用蓝晃青铜铸剑,也按这样的顺序,配合上望峰山的天然炉火,出来的效果必定比现在的要好得多。”
  李涧连忙道:“全靠大哥指导,李涧感激不尽。”农夫笑道:“原来你叫李涧,这几日都是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你,倒忘了问你的姓名。也是巧的很,你叫我大哥,竟没有叫错。我也姓李,叫李黑。”李涧闻言,自然与他又亲昵了几分,笑道:“那还真是有缘分。”两人心中畅快,李黑携了他的手走出石洞,一边道:“明日你便走了么?那今晚就陪大哥喝两杯。”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此时天色已黑,林中道路旁也挂上了灯笼。两人走了一半,李黑突然停了下来,喝道:“什么人?”李涧定睛一看,前面道路上果然有个影子站在那。那人听到声响,慢慢走了过来,却是陵月。
  李涧一怔,陵月看到李涧被李黑握住的手臂,眼眸暗了暗,唇角弯出个笑容来,道:“李涧,我到处找你,却不想你竟在这里。”李黑问:“小兄弟,你认识此人么?”李涧难以言喻的点点头。李黑神色松懈下来,爽朗的笑道:“既是认识,那跟我一起回家喝酒去。”他走过去又抓了陵月的手臂,一边一个,全部带回了家。
  一路上李涧都走得颇为忐忑,他想到陵星的话,脑子竟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认识时陵月不过才十一二岁,两人也就共同相处了半年左右,只那半年,真的会让一个人的心里一直留下痕迹吗?李涧自问除了教过对方武功,并未做过其他事情,也不知道这些年来,陵月心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微一思索,便打算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问陵月:“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啦?可有碰到行亭?”陵月皱了皱眉,“没有看到他。”李涧也不恼怒,见他行路还是有些跛,关切的问:“你脚伤好了吗?还痛不痛?”
  陵月瞪了过来,恶声恶气的:“你关心白行亭就够了,还来关心我做什么?”


第31章 第 31 章
  李涧冷不丁被他吼了一通,神色怔怔,脸色很快变得通红。他觉得自己之前听了陵星的胡说八道之后的那一通纠结,简直跟笑话一般,陵月对自己这番样子,哪里像有半点情意?他收起那些小心思,勉力笑了笑,不再凑过去。李黑瞧了瞧身边两人,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他问李涧:“你这朋友是什么人?”瞧着不打眼,但好大的派头。
  李涧道:“是……是我老乡,我们一起来的。”他也不管陵月斜晲过来的眼神,见茅舍到了,连忙转移话题,“大哥,我来生火,咱们做饭吧,我饿的厉害了。”李黑笑道:“我也饿得狠了。你朋友也在这吃么?那多下点米,我去借点肉来,既是喝酒,岂能无肉?”没等李涧回答,他又往外走了,也不知是要去哪里借肉。
  李涧先去生火煮饭,这几日他在这早就混得熟了,家什器具在哪里都知道。陵月独自坐在桌边,拧着眉似乎在生气。李涧也不管他,只倒了一杯茶水送过去。不多时李黑果然提了一大块野猪肉来,“小兄弟,野猪肉会炒么?”陵月在旁边凉凉的道:“他本来就是个厨子,什么不会炒?”李涧干笑两声,并不与他计较。
  两人很快把一桌酒菜整治出来,除了那一大盆野猪肉,还有一碗小葱煎蛋,一碗蘑菇汤,一碟花生米。酒是陈年佳酿,李黑替两人各倒了一大碗,笑道:“这酒我五年前酿的,就还剩这一坛,小兄弟,你快尝尝,看够不够劲?”李涧喝了一口,赞扬了一番。
  他这几日极为劳累,饭量也比之前大了许多。他和李黑喝酒吃肉聊得欢畅。陵月在旁边,细嚼慢咽的如同闺阁姑娘一般,神色始终冷冷淡淡不大高兴的样子。李涧终究不敢如何冷落他,寻了个话头问他:“你这几日可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先前跟年长老去他那麻雀楼,可后悔死了,麻雀太多吵的我头痛。”
  陵月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来,“我叫你别去你还去,如今知道错了?”李涧笑了笑,“嗯,我以后听你的话。”说着边拿过他的碗来,替他盛了一碗汤。陵月看到放在面前的汤,似乎心情好了些,慢慢的把汤喝了个干净。
  李黑这里因只有一间卧房,他就把床留给了两人,道:“我去邻居家借宿一晚,你们好好休息吧。明日若起得早了,只管先走就是。小兄弟,盼你以后有时间再过来,我们再喝一顿酒。”他又道:“我的衣柜里有几件干净衣裳,你若不嫌弃,只管穿了去。”李涧连忙道谢,心中很是感激。
  李黑走后,李涧打来水洗漱,又替陵月端了水来,问他:“你要洗脸么?”陵月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你替我洗。”李涧想到他平日身边定然是有服侍的人,这些事情自己估计做不惯,便也不与他计较,真的拧了手巾去给他擦脸。
  陵月面貌气质被藏冬一改,跟先前大是不同。但是那双眼睛直直的看过来,压迫感甚重。李涧被看得心里一惊,手上一抖,忍不住问:“怎么了?”陵月撇开眼去,打量了这间卧室一番,问道:“你这几日就是在这里睡的?”
  李涧道:“嗯,第一日是在年长老屋内睡的,前夜与昨夜都是在此处。”陵月冷哼一声,“你倒是不挑,跟谁睡都行。”李涧听他语气中大有别意,心中不知为何竟有股气冲了出来。他收回了替他擦拭的手,把水倒了,过来替他拉好蚊帐,道:“你睡吧,我在外面凑合一夜。”
  陵月翻身而起,怒气冲冲的去抓他的手,“李三水,你什么意思?”他急切之下叫出李涧的真名来,倒令两人都有些错愕。李涧怔了一下,挣脱开他的手,垂眸道:“我身份低贱,不配跟王爷睡在一处,我去外间打地铺。”他转身便走,陵月抓他不住,喝道:“你再往前一步,我马上就派人告诉皇兄你们的动静。”
  李涧脚步一顿,当真不敢再往前一步。陵月走过去,把人拉回来,按在床上,自己再躺到了他旁边。这张床并不窄,躺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两人虽并排躺着却并不说话,连身体都不挨着。李涧心里对刚刚听到的话又惊又怕,心中忐忑不得安宁,但因这几日都在那石洞中铸剑,每日睡眠不过两三个时辰,渐渐困得眼皮阖上了,尔后人事不知的沉沉睡去。
  醒来后天色似乎已经亮了,陵月已不在身边。李涧沉静的想了一会,才慢慢的爬起身来。他身上先前的衣物已经破损不堪,现在穿的正是李黑的衣服。两人身量相差无几,李黑比他略壮一些,所以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不显过长,只是稍稍有些宽大。
  他出了卧房,看到陵月正在客厅桌旁坐着,桌上摆满了馒头包子饼子白粥等食物,他也正慢悠悠的在喝白粥。听见声响,似乎故意的偏过头去,只露出一个后脑勺来对着他。李涧心中的气还未散,索性也不理他,自去院中打了井水洗漱。他知道李黑还未回来,那些早饭定然是陵月叫人送来的,也干脆不吃,只从厨房的笼屉中拿了一个昨天剩下的冷馒头就着井水囫囵吞了。
  陵月见他这样,气的把碗一推,几乎就要对他吼叫出来。李涧有些怕他当真生气,正想着要不要放下脸面去哄哄,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也早已没有什么脸面。陵月却没有吼叫出来,气冲冲的往外走。他似乎想走快些,但脚腕上伤还未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李涧眼尖,看到他脚腕处已渗出血来,置气的心思顿时散了,连忙走过去,道:“陵月,你伤还没好,又流血了,我替你重新包扎吧。”
  陵月脸色稍霁,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乖乖的被李涧重新扶到桌子边坐下。李涧小心的替他解开脚腕上的绷带,皱眉道:“这两日谁替你包扎的,怎么如此粗糙?”那绷带包的并不好,乱糟糟的,一段紧一段松。陵月并不回答,只垂了眼眸盯着他的手指看。绷带解开后,里面的伤口更让李涧心惊,他疑惑道:“就是前两日伤口也比现在恢复的好,怎么敷了三天的药,反而更糟糕了?”那伤口溃烂得不成样子,原来结成的痂都裂开了,鲜血正是从里面流了出来。
  陵月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并不想告诉他这是自己早上故意弄的。李涧去找了金疮药来,重新给他敷好,他道:“这是李大哥特制的药,说对伤口恢复很有利,我昨日跟他讨了来,刚好也是为了要医你的伤,现在真是赶巧了。”陵月冷笑,“嗯,你倒是好本事,天下第一的铸剑师不过认识两三日就跟你称兄道弟,还送药与你。”
  李涧呆了一呆,“天下第一铸剑师?你说的是李大哥吗?”
  陵月嘲讽道:“你无知也要有个界限,出来闯江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年到底是躲在了哪个闭塞的地方,什么都不省得?还有,难道你不是为了替白行亭铸剑才故意接近他的?”李涧摇摇头,“我只是恰巧碰到他,并没有想到他会是天下第一铸剑师。难怪他一见蓝晃青铜,就知晓我的朋友是湘南剑庄的,也对铸剑如此精通。”
  陵月“呵呵”冷笑,“原来你与旁人介绍,白行亭是你的好朋友,我却是你的老乡,有趣,当真有趣!”李涧瞧了瞧他气的发白的脸色,想着陵星说他性子“诡异多变”倒是一点也没说错的,思绪跳脱如此之快,什么都能联想到一处,也是非常惊奇了。
  他也不再计较,总觉得跟陵月计较起来,简直会分分钟被气死。而且自己软肋被捏在对方身上,丝毫也动弹不得,不如逆来顺受,把他应付过去了事。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李黑还没有回来,李涧无法,只得先跟陵月离去。陵月走路走上一小段就皱着眉头,李涧小声的问:“脚疼么?要我背么?”陵月一个眼神递过来,他就赶紧把人背了起来。李涧体力一向好,况且内力强劲,背一个成年男子并不显得累。只是陵月两只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呼吸滚热的吐在他的耳垂上,倒令他好生不自在。
  偏偏李涧不太认得路,要靠陵月指引。他说话时热气更重,况且声音低低的极有穿透力,简直就像在耳朵里面说话一般。李涧心神有些紊乱,立即找了个话题,道:“前日早上我从麻雀楼下来时迷了路,碰到景平王了。追杀你的人当中,就有他的势力么?”
  陵月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热衷,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李涧道:“我瞧他身边好多护卫,个个都是好手,你的云中十二卫为什么还没来?”陵月道:“兴许都死了罢。”李涧面色一滞,讪笑一声,心知他是开玩笑,但对他这样的态度,其他话便也不再说出来,免得自讨没趣。


第32章 第 32 章
  陵月却不揭过这个话题,“你只是迷个路,也能碰到陵星?而且我已经派人送了地图给你,你还能迷路?”李涧赶紧解释,“地图画的不尽详细,我不太看得懂,想找人问路的时候,正好问到了他住的屋子。”陵月生疑,“他的性子最是目中无人,你如何得知他是景平王?他难道自己告诉你的?”
  李涧心里暗叫一声苦,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陵月手掌已经放到他胸口处,微微笑道:“你说谎时,心跳就比平常要快上许多。趁你谎话还没说出口,早点收回去,把真话告诉我,我还能饶你。”李涧干笑两声,只得道:“他原本是要打发我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令让人捉我,我见逃不出屋子,就拿了他胁迫他那些护卫让开一条路来。在下山途中他跟我道明了身份。”
  陵月拧眉,“他为何要捉你……”他想了一下,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手掌中感受到李涧激烈的心跳声,冷笑道:“你清楚他为什么要捉你,却还是撒谎说你不知道,你这样骗我,要我如何罚你?”李涧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陵月,你要如何对我都可以,请别连累我的师兄们。”
  背上的人半天都没反应,那只手掌却收了回去,隔了许久,陵月才道:“就罚你一直背着我罢。”
  走上数里,已到了那条山缝处,白行亭也早已在那等候。李涧见他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被好好的束起,倒恢复了那副清隽的模样。他忍不住快走几步,欣喜叫道:“行亭,终于见到你啦。”
  白行亭侧过脸来,唇角露出个微笑,“李兄。”他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声音中含着克制的喜悦,倒是谁都听得出。他听李涧步履比平时沉重,问道:“王爷也来了吗?”陵月懒懒的“嗯”了一声。三人正要出这山缝,突然一人声音远远的传来,“你……你站住。”
  李涧朝声音来源出看去,正好看到陵星带了一群护卫过来,数量之多,足有二十来个,且都牵着马匹。李涧脸色一变,立时想跑,陵月闷声道:“你听听他要同你讲些什么。”他自己倒把头埋在李涧背上,把样貌掩住,装作熟睡的样子。
  李涧只能站在原地,看陵星靠了过来,露出一个笑容,问:“王爷是叫我吗?不知有何见教?”陵星气鼓鼓的道:“不是叫你还能叫谁?你叫什么名字?前日为何突然跑了?”他看到站在李涧身边的白行亭和他背上背的人,好奇道:“这都是你的朋友吗?你们今日就要走了?”
  李涧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样,只能胡乱的点点头。陵星也不计较他这样,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要事要办吗?若没什么事,要不要随我去我的封地楚州玩?我那里地势高,就是夏天也凉爽的很,正是避暑圣地。而且果树多,要吃什么果儿都有的,还有好多山泉,还能钓鱼呢,你跟我去吗?”
  李涧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连忙道:“多谢王爷的好意,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不得空闲。”陵星问:“你要去做何事?我能否帮上忙?”李涧道:“我陪我朋友去的,并不是要紧事情,多谢王爷费心。”陵星见留不住他,嘴唇微微翘了起来,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罢了,你走吧。”他又道:“你可要小心些,别被我二哥给看见了,我二哥最喜欢你这种长相年纪的人,看到你的话定然会不择手段的把你掳到他府中去做禁/脔。他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好脾气,我见过被他捉到府中的人,刚开始两日还是温存有加,过上一段时日烦了,就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李涧听得额头冒汗,恨不得把陵星的嘴给堵上。被议论的主角就在自己背上,这种事情让他不寒而栗。眼见陵星停住不说了,心里刚要叫上一声“侥幸”,白行亭却开了口,“李兄,他说的……是陵月么?”
  李涧被吓的简直要晕厥过去。陵星朝白行亭看过去,“嗯?你也认识我二哥?你叫他李兄,这么巧,他也姓李?”陵星疑惑的朝李涧看来,李涧干笑两声,“靖安王在江湖中名头太过响亮,大家都知道的。王爷,我们急着赶路,先告辞了。”说完也不顾陵星在身后的呼喊,背着陵月赶紧朝外走去。
  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三千楼,听到身后有声响,知道白行亭也跟了上来,心头稍稍落定。陵月却凑在了他的耳边,轻轻笑了一下,“你倒是好本事,不过几日功夫没见你,已搭上了好些大人物。”他语气中含着一惯的讽刺,李涧已经听习惯了,并不往心里去。
  他们往原定的方向走了大半日,到天色将黑之时,果然看到一条运河。只是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港口,有心招船,船也不敢靠近这岸边怕触了礁。李涧叹了口气,道:“我们沿着河道往下走吧。”以他和白行亭的功夫,要飞到船上原是不难,但怕船夫害怕,所以没有使出这招。
  白行亭道:“李兄,走了一路你肯定也乏了,我来背陵月吧。”陵月却是半点不肯从李涧背上下来,两人无法,只得慢慢往下走去。幸而走不到半里路就有个停船的港口,之前招的那艘船还停在那里,船夫见到他们,笑吟吟的迎上来,道:“刚才我喊你们往下走,风太大也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只能在这里停着等等试试,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李涧一愣,他先前并没有听到船夫在喊什么,但陵月耳力过人,必然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什么都不说。李涧谢了船夫,又问他船资,都讲好后,三人就上了那艘并不大的客船。
  客船中已有数名客人,都在船舱中吃晚饭。厨娘见他们进来,又连忙端出三份饭菜来给他们。李涧道了谢,他们中午只吃了几个野果充饥,腹中早已饥饿,当下也不在乎饭菜好坏,将自己的那份吃了个干净。只有陵月似乎对饭菜嫌弃的很,只吃了一半就不肯再吃了。李涧见厨娘似乎在熬鱼汤,闻着味道香浓,便摸出一点银钱买了一碗,放在陵月面前,低声道:“你多吃点吧,晚上若是饿了,是没有食物可以吃的。”
  陵月瞧了他一眼,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那碗鱼汤吃了个干净。船夫替他们收拾了一个船舱,里面只有两张床,一大一小。船夫笑道:“三位客官挤着点睡罢,只两日就能到安通城了。”李涧道了谢,送他出了船舱,回来时又有些纠结。
  三张床还好,两张床该怎么睡?陵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面无表情的率先躺到大床上去,冷冷的道:“本王一个人睡一张,你们自行安排吧。”
  李涧对他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但是那小床太过狭窄,两个成年男子刚好可以躺上去,若要翻身,一个不慎就能跌下来。他将情况低声跟白行亭说了,白行亭微微一笑,道:“没事。”两人侧着躺了上去,几乎呼吸可闻,但幸好两人睡觉都老实,倒不曾真的翻下床去。只是这样睡上一夜,身体也着实有些酸痛。
  第二日李涧起的很早,他先去打了早饭回来,白行亭已经醒了,但是陵月还在睡。李涧先端来水给白行亭洗漱,一同吃了早饭。陵月这时候还是没起,身体却翻来覆去,一副极为难耐的模样。李涧凑了过去,见他脸色发红,呼吸急促,额头散着高热。李涧一怔,道:“陵月,是生病了么?”
  他晃了晃陵月的身体,陵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个眼缝,李涧瞧他眼珠子都是赤红的,吃了一惊,“你……你又发作了么?”白行亭已经靠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他怎么了?”
  李涧道:“他体内有股奇怪的余毒,以前就发作过,我以为他已经治好了,哪晓得居然还没好。”他想到那时候发作,陵月先是眼睛,慢慢是手臂,腰腹等地,像出疹子般大片变得赤红,后来把他送入冰窖里睡上两天才好了。但是此刻六月天气,又是在船上,哪里去给他寻冰窖?李涧不禁有些后悔,若迟上一天走,他们还待在那三千楼内,必然能找到冰块来救陵月的性命。
  白行亭听了他的解释,突然道:“我来试试吧。”李涧想到白行亭练的功夫正是带着寒气的,兴许能克制陵月身上的余毒,连忙让开来,把陵月的手塞到白行亭手中。白行亭把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到陵月体内,不多时陵月已完全睁开了眼睛,但气息还是很弱,眼中的赤色却是退了些。
  如此在船上的两日里,白行亭和陵月除了上茅厕的功夫,几乎都没出过船舱,连饭都是李涧送来的。陵月的余毒在这两日被白行亭压制了下去,效果倒比睡在冰窖里还好上几分。白行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