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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风雨入梦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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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只能坐一个人,你便走路。”他未等李涧回答,又道:“来杀我的那几个刺客又找来了,你功夫怎样?”
  李涧哀叹,自己又没有说要做他的保镖。他若知道跟着那白马会遇上这么个人,打死自己也不会拼着命跑来了。陵月朝他望了一眼,讥笑道:“难道你是怕了,想逃跑么?”李涧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
  陵月“嗯”了一下,道:“那便好。”他□□的白马本已体力不支,刚刚被他抚慰了一番,竟又生龙活虎起来。陵月弯下腰,在它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那马便往前跑去,马蹄声竟是极小,不像带李涧来的时候,极远就能听到。它跑的虽不甚快,但身影渐渐被夜色淹没。李涧叹了口气,想到陵月的脸色,料想此时便是落跑也逃脱不开,便只能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陵月对他能追上白马的步伐丝毫不以为奇,还在马背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涧将名字说了,男人只是挑了下眉,道:“真难听。”
  李涧若非涵养好,听到这三个字就非要气的吐血三升不可。男人似乎从不觉得他说话伤人,又道:“那几个杂种武功高强,你肯定打不过。你要去哪里?”李涧道:“去望峰山看试剑大会。”男人嗤笑一声,“你还会铸剑?”
  李涧赶紧道:“只是去观赏。”
  陵月还是漫不经心的笑着,他其实脚上的伤极为严重,若不好好救治,以后会落下残疾也说不定。而且他原来长时间血流不止,身体早已极为虚弱。但他脸上半分也未曾显示出来,跟李涧同行了多久,便讥笑了他多久。李涧刚开始还有点难堪,等跑的久了,便只能在心底叹气。
  两人一马回到李涧原来留宿的地方时,天已经快亮了。李涧看到白行亭站在湖边,听到声响侧过头来。他英俊的面容在暗夜中显得苍白无比,李涧唤了他一声,他迟疑了一下,唇边渐渐掠开微笑,道:“李兄……你回来啦。”李涧紧走几步,语气中满含歉意,“行亭,非常抱歉,我本意只想在附近走一走,却不想……”
  陵月骑着马走过来,冷笑道:“却不想被我坏了好事么?”
  李涧看着他那冰冷的神色,在心底叹了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口气,脸色却温和无比,“并不是这样,今晚能跟靖安王□□白马林中漫步,我很开心。”陵月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冷笑一声,“嗯,跑成那样你还能说成漫步,哼……”他瞧白行亭看了一眼,剑眉一挑,“是个瞎子?”
  李涧面色一滞,总觉得他如何对自己嘲讽都可以,但一涉及到白行亭,便觉全身血液往头顶窜。陵月似有所觉,看着他笑的恶劣,“听的难受?他本来就是个瞎子,还不许人说么?”李涧正要反驳,白行亭抓住他的手,微笑道:“并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个瞎子。”他的语气还是异常温柔,并没有半分怒色,又道:“你是受伤了么?”
  陵月翻身下了马,靠着已经燃尽的火堆坐了,李涧道:“他脚腕上受了伤。”白行亭早在他们到来之时,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道:“我刚好会些医理,这附近也不缺药草,我替你去找些来。”李涧担忧道:“你……方便么?”
  白行亭点点头,松开握着他的手,朝着树林中走去。他脚步稳健,遇着大树竟知道转弯,仿佛能看见一般。李涧瞧他走的顺利,松了口气,偏头看到陵月正瞧着自己,便微笑道:“有什么吩咐么?”
  “我饿了,你去找条鱼来吃。”他扬高了下巴,说出的话便是理所当然,谁都要听吩咐一般。李涧苦笑一声,“好。”
  陵月道:“你不乐意?”
  李涧的苦笑立马变成了微笑,:“我很乐意,跑着出了一身汗,正好也洗个澡。”
  天渐渐亮了,湖里的水也有些微凉意。李涧并未脱衣便跳了进去,游了几个来回,便抓上来两条巴掌大的鱼。他跳上岸,又去树林里捡了许多柴火,等生了火,鱼收拾好了上了烤架,再去看陵月时,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已沉沉睡去。
  微光照在他脸上,衬的那张脸更是俊俏非凡,跟十年前那张稚气的脸相比,千差万别。
  只是那份倨傲还是没变,脾气秉性也丝毫未改。
  他看着跳动的火光,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的岁月,曲折而又漫长。跟这个少年的相遇虽然是极其短暂,但是也一直记在心里,从未忘记。所以才能在暗夜中听到那个名字,就能回忆起一切来。
  但是似乎,他却不记得自己了。
  李涧摸摸自己的脸,心底一阵庆幸自己等人在逃出了那个地狱炼场时,就全部换了名字,也隐藏了行踪,一直未被人发现。


第21章 第 21 章
  白行亭回来时,手上果然拿了许多药草。李涧瞧他手上并未被荆棘树枝划伤,心头一定,将药草接过来,拿去河里洗了,又依照他的吩咐,用石头捣碎了,一部分还放在火里烤了烤。陵月躺在地上还未醒,李涧走过去将他腿上的布条打开,动作兴许有些大,陵月眉头一皱,睁开了眼。
  他神智还有些不清楚,怔怔的看着李涧替自己敷药,看了许久,才道:“笨死了。”李涧问:“是弄痛了你么?”陵月瞪着他的脸,隔了许久,还是那句话:“笨死了。”
  李涧打来水给他喝,又拿了一条烤鱼给他,他接过咬了一口,又开始嫌弃,“难吃死了。”他脸上嫌弃,却还是将那条烤的确实不怎么样的鱼一口一口往嘴巴里面送。李涧走回白行亭身边,将另外一条鱼递给他。白行亭倒是吃的安静,若非胡子跟头发像杂草一样,优雅的便如同贵族皇帝吃珍馐美食一般。
  早晨的山林宁静又美好,李涧揉了揉额头,顿时觉得又累又困。白行亭似有所察觉,低声问道:“李兄,困了么?”李涧笑道:“昨晚跑累了,确实有些困。但此刻看这光景,再走一日便能走出这山林了,我们今日照旧赶路罢。”他话音刚落,一旁的陵月眼睛斜了过来,“本王可虚弱的很,需要休息,今天就在这歇了。”
  李涧叹了口气,“我们有急事……”他刚说到一半,白行亭微笑道:“也并不是很着急,就待一天也没有问题的。李兄,你先睡一觉吧。”李涧看着他温柔的神色,心知他是为了自己着想,又想到白行亭昨夜练功练了半夜,后半夜又是等他又是去找草药,肯定也没有睡,便答应了。
  李涧躺在树下睡了半天,起来时看到白行亭还在练功,也不知有没有睡过,倒是陵月还是在睡着。李涧走过去瞧他,看到他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他身上衣物也都沾着血迹,眼睛旁黑黑的一圈,这番模样,倒比盛气凌人时看起来舒服了许多。李涧跑回林中,抓了只山鸡,回来料理了,又生了火。
  白行亭停止练功,站起身来,朝着李涧的方向,温声道:“辛苦你了。”李涧问道:“你那工夫复原的如何?可有原来的三层了?”
  白行亭笑道:“进境比想象中快了许多。”他也不再多提,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便只在旁边站着。李涧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他看着还躺在那的陵月,脸色一僵,低声道:“他的事……我一开始也没有预料……昨夜乱逛的时候,看到那白马,就忍不住跟上去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笨,那白马一看便非俗物,当初怎么就会觉得是一匹野马来的?
  白行亭微微一笑,笑容却有些勉强,“无碍,我当时还以为……”李涧道:“还以为什么?”
  白行亭柔声道:“还以为你跑啦。嗯,我确实是个累赘,一直耽误你……”
  “别这么说。”李涧笑,“我怎会丢下你不管?”他看着白行亭的脸,似乎能看到他心底的喜悦,心头一暖,就觉得便是一直这么走下去也无所谓,没有终点也无所谓。这种感觉甚是奇妙,像友情,却又比友情还多了一点什么。
  但究竟是多了一点什么,又想不明白了。
  也不敢再往下深想。
  他径自沉浸在思绪中,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陵月已经醒了过来,双眼冷冷的看着他,脸色也极其不好。李涧呆了一呆,却还是露出笑容,“你醒啦?饿了么?东西很快就可以吃了。”陵月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唤那白马过来。白马跑到他身边,低下头蹭着他脖子,显得极为亲密。李涧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
  因为陵月身上有伤,他又砍了一截竹子,从中间劈开,装了水烧开给他喝,顺便还放了几味草药。陵月嫌弃的看了一眼绿呼呼的水,皱眉道:“我伤还不太重,死不了,不要被你们给毒死了。”李涧干笑一声,“不会的。”陵月一口气将药给灌了下去,脸色倒是没变,就是沉默了许久都没理人。李涧知道他脾气古怪,不以为意,拉着白行亭坐在另一边。
  三人填饱肚子,白行亭又开始打坐练功。树荫下极为凉快,他头上蒸发的白汽倒不明显。陵月对此的表现却是有些惊讶,道:“耍的什么把戏?”李涧简直不想回应,便借口找食物,又跑进了林子里。他凭着昨夜的记忆,左弯右绕的居然让他给找到了遇见陵月的地方。陵月昨夜坐那里还残留着一大滩血迹,触目心惊。李涧叹口气,想到那家伙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居然还能从这里到河边这段距离没有停顿的口出恶言,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去的。
  附近并没有打斗痕迹,显然是陵月受伤后,那匹白马将他驼到这里。然后陵月凭借他那天赋异禀的听力,知道了李涧与白行亭的存在,再吩咐白马去将他们诱过来,再救治自己。
  居然不怕是坏人。
  李涧不可抑制的再叹了口气。
  天色将晚,他从林中出来时,手上提着一只野兔。湖边那堆火已经燃起来了,白行亭正往里面添柴,他跟陵月两个人靠的并不远,似乎在说着什么话。陵月脸上倒没有了那层傲气,语气也不再是冷嘲热讽。他看到李涧,勾了下嘴唇,道:“哦,食物回来啦。”
  李涧笑的尴尬,白行亭语气依旧温柔,“回来了么?”李涧心中大为受用,笑道:“是的,我还抓到了一只肥兔子,等下烤来吃。行亭,你饿了么?”
  白行亭摇摇头,“还不是很饿。”陵月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我可饿的很了,你快点弄,别再弄的那么难吃了。”李涧好脾气的没有发作,乖乖的跑到河边去料理兔子。他握着蓝晃将兔子皮剥了,耳边听得陵月道:“你说秦新筑?今年还见过一面,还是那个死样子,普通人见到本王,不跪也得恭维几句,他倒像是从僵尸窟里出来的,比本王的面子还要大!”
  白行亭微笑道:“他面相生来如此,倒不是有意为之。”陵月道:“哦,你还记得他脸长什么样?”
  李涧竖起耳朵,只听白行亭轻声笑道:“我们从小相识,常在一起玩,很多事情都忘啦,他的面相却还记得。”陵月道:“四残公子都是从小相识的么?本王以前倒没有听过。”白行亭答道:“是的,住处都挨的近,所以从小就相识。”
  他们两人就这么平静祥和的一直聊到食物熟了才停。李涧也不知道下午是出了什么情况,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转变的,本想问问白行亭,但鉴于陵月的耳力太好,便作罢了。填饱肚子后白行亭又开始练功,李涧将剩下的药草用干净的石头捣碎了,走到陵月面前,替他换药。陵月伸出腿,半点也不觉得别扭。李涧蹲在他面前,将缠着的布一圈一圈解开。
  布料已经被血迹渗透,那些药草也变成了黑色。那道伤口极深,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李涧皱了下眉头,低声道:“谁要杀你?”他一问出口就觉得问的多余,一时间想起眼前这个人脾气不好嘴巴又毒,平日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所以想杀他的人也肯定不少。陵月脸色倒没变,“啊,谁知道呢,蒙着个脸也不认识,冲上来就动手。”
  李涧将捣碎的药轻轻敷到他的伤口上,又用手指弄得均匀了,才用布条重新裹了。“护卫呢?”陵月道:“都死啦。”李涧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俊秀的脸,看着他伸出手,压在自己头顶上。
  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陵月的脸色从漫不经心变成温暖,眼底突然也有了笑意。
  李涧被他笑的心底一阵哆嗦,手指也停止了动作,只会呆愣的看着他的笑容。陵月修长的五指揉乱他头顶的发,在笑的最温柔的时候,突然又极快的转变成了恶劣的态度跟语气,“头发脏死了,几天没洗了?”
  气的李涧手下用了一点力,陵月脸色白了白,但咬紧牙关没有叫出来,手指却依然搭在他头顶上。李涧想要挣脱开,陵月的手上却加重了些力道。
  天色已经全黑了,天上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只有旁边的火堆散发着光亮。那些光亮照着两人的脸,清楚又模糊。陵月的脸色又转化成了温柔,手指不轻不重的在他头顶摩挲,眼睛也紧紧盯住他的脸。
  过了许久,才笑道:“你还是没有变。”
  李涧心知逃不过,只能道:“你也没有,啊,还是变了,脾气越来越恶劣。”
  陵月笑的厉害,“因为我一直这样,所以你才能认出来么?”
  “你自报家门,我才想起的。”头顶被那只手摸的实在是不舒服,他想躲开,却不敢。
  是的,不敢。
  他们隐姓埋名,一直在躲避的,就是整个大元皇朝。他存在的消息只要被眼前这个人透露一句,他们这一群人便又得继续流亡下去。所以他不敢,不敢逃,不敢躲。
  陵月显然知道这是他的软肋,所以那只手肆无忌惮的在他头顶摸的爽快,“哦,原来需要我自报家门,你才能认出我?”他低着头,眉眼藏在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愉悦,“我可是……一天也未曾忘记过你啊……”


第22章 第 22 章
  他的脸明明好看的很,李涧瞧在眼里,手心却不住的往外冒着汗,心脏似乎都快停止了跳动。
  他眼中闪动着惊疑不定的光芒,隔了没多久似乎下定了决定,他缓了口气,手握成拳,正要动作,凌月似明了他的心思,低声笑道:“你若现在杀我,我保证会有一百种途径将你们的行踪告诉想知道的人。”
  李涧渐渐将握紧的拳头松开,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渗透,脸上缺带着笑容,纯真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怎么会杀你,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弟子呢。”
  凌月道:“你也不用跟我攀关系,你若答应我几个条件,我自然不会透露你们的消息,相反,我还会利用我的关系,将你们的来历隐瞒。”
  李涧不太信他会有这么好心,但一想到自身的安危,便只能道:“什么条件?我若能做到,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第一,帮我换一张脸,助我隐藏行踪。”
  李涧点点头,“我易容术虽然不精,但做一张假脸还是行的,只要旁人不凑近在三尺内细察,便看不出来。”
  凌月撇嘴,“你的手艺我信不过,我要求的是就算别人捏我的脸,也决计察觉不出那不是我本来面目的效果,至于谁能做到这地步,你应该知道吧?”
  李涧叹了口气,“原来你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只依你便是,还有什么条件?”
  “第二条,在腊八节前,你送我安全回到密州。”
  密州是凌月的封地,离此地三千里之遥,此时离腊八足有五个月之多,并非什么难事,所以李涧也点点头,表示答应。
  “第三条,带我去望峰山,待白行亭将蓝晃铸成名剑,教他赠予我。”
  李涧思索一回,道:“你是堂堂王爷,宝剑赠英雄,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待剑成后,我便向行亭提提你的意愿,想必他也会应允。”
  凌月冷笑道:“未曾想到你既会称我为英雄,若是拍马屁的话,就免了罢!”
  李涧面色微红,低声道:“我并未这么想……”
  凌月冷哼一声,“第四条,这世上我有个救命恩人,是个断臂的女子,她身负血海深仇,我欲给她报仇,她却说不愿假手他人,如此有志气,着实令我佩服。所以我便许她,若她有了心上人,我便不管对方是谁,什么身份,有没有妻子,也定要让他娶她为妻,白头偕老一世。”
  李涧疑惑道:“你将这个承诺交给我?”
  凌月道:“我自也会在暗中相助,我现在对头太多,若明着出面,恐对她不利。”说着他撇了一眼李涧,“我虽对你不太信任,但也知道你们这群人有能耐的太多,办法也多。”
  李涧沉吟道:“不知这姑娘是哪里人氏?姓谁名谁?我又到哪里去寻?”
  “这个条件没有定数,你若遇见了便作数,若此生都未得见,便不算数。她的闺名叫如真,是庆州紫云山庄关家的小姐。”凌月伸伸手,他的白马便靠了过来,依偎在他颈侧。李涧应道:“我都答应你。”
  凌月冷笑道:“我出的条件都未为难你,你自然会答应我。那□□我明日便要,我能察觉那些敌人都到了附近,都不是你我能应付的人。”他抚着白马的鬓毛,脸上第一次呈现出不舍,良久,他叹了口气,道:“你走罢,走的远远的,最好能找到云中十二卫来助我。”
  那白马听到此言,似乎也觉不舍,磨蹭的更厉害了,口中也发出低低的嘶鸣声。凌月拍拍它的头,手掌往外一推,又叫了一声“走罢”,那马儿喷了口气,慢慢转过头去,甩了甩马尾,突然放开四蹄,往林中深处跑去,一时还听到“哒哒”的响声,过不多久,声音便远去了,直至再也听不到。凌月伤心一回,回头看到李涧瞧着自己,便冷笑道:“你怕了么?”
  李涧低声道:“我自然是怕的。”他似乎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将凌月脚上的伤口包好。白行亭还在打坐运功,似乎对这一切变化都未曾察觉。李涧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别的护卫呢?云中十二卫是你身边功夫最强的护卫,算是你最后的底牌,若非到了难处,你决计不会出动他们,这次的敌人,究竟是谁?”
  凌月摇摇头,眼中闪现迷茫之色,他此行中,察觉追杀他的竟是几路人马,有一路被他的护卫看穿是皇家侍卫,还有几路大概是以前得罪的江湖人,但还有一路,他却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也派了剩余的护卫去追查,但是都没有得到结果,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过。这些事他自然不跟李涧说,要是被他知道是那么厉害未知的敌人的话,还不连夜就跑了?
  李涧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他不开口,便也不再问。走到离他半丈的地方,和衣睡下。这一夜湖边青蛙叫的极为欢快,直吵到了三更天,声响才慢慢低了下去,渐渐安静下来。李涧因担心白行亭,隔一个时辰左右醒一次,每次皆看到他白汽充盈全身,还罕见的流了汗,显然是在运功的关键时刻。他也不出声打扰,静静的看一会,便又闭眼睡去。
  梦里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努力的排开厚厚的雪往上爬,脚步艰难,心中却生出一股希望的喜悦。往上走,往上走,走到山顶,就好了!他努力努力的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山顶,看到了阳光。那束光刚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眨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青翠,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直直的折射而下,金黄的,温暖的,跟梦里的一样。他坐起身来,站在湖边的白行亭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方向,微笑道:“早上好!睡的还好么?”
  李涧怔了一下,回道:“睡的很好。行亭,你怎么样了?”白行亭微笑中透着一丝喜悦,他道:“我也很好,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移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向李涧,又在他面前精准的停住了脚步,“我听说这种内功练成了,没有眼睛也能跟有眼睛一样,能察觉周边的事物,果然没错。”李涧听闻大喜,“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抓着白行亭的手,道:“当真么?”
  白行亭点点头,“虽不似跟眼睛一样直接看到,但是却是能感觉得到。这种感觉跟听不一样,听只能听到声音,这种感觉却连静物也能感知。”他笑容满面,平日稳重的表情也微微显得有些俏皮,他伸手指了指左边,“譬如这里,同一条线上有四棵树。”
  李涧欣喜的点头,道:“很是,很是,这里的确有四棵树是在一条直线上的。这可真是太好了。”他抓着白行亭的手不住摇晃,兴奋异常。白行亭面色微红,道:“李兄,还是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帮我从那儿救出来,我现在也没有性命站在这里。”李涧忙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欢喜之余,凌月幽幽的靠了过来,“我那□□还没有下落?现在可是第二日了。”李涧心下叹气,腹诽他昨夜才定的条件,今晨便催,着实难缠。当下只得勉力笑道:“我昨夜才送了信去,我三哥脚程再快,也还需半日光景才到。”凌月“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又道:“肚子饿了,你寻些东西来吃。我今日斋戒,你便找些野果子来罢。”李涧应下,走到湖边洗了把脸,隐约记得昨天看到哪里长了些野果子,便朝着那个方向,展开轻功奔去。
  未曾多远,果然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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