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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后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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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毕出处理完后事,确定无误后,来灏宁殿遣散了守卫的士兵,顺便看看姬远——就看到这样一幅他失神的场景。
说起来,姬远总爱把自己往不伦不类的方向发展,比如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随口说句话还是带脏的。最初是生搬硬套违和感剧烈,可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怎么看都习惯了,偶尔正经想想还是会觉得,这本不该是这样一个人。
姬远从在小佛堂的时候就无比向往自由,可到了外面的世界,却是越活越压抑,越活越没了自我。
“哎,你怎么来了?”姬远倏然回神,一双眼睛还是生机勃勃的。
“来看你书看完了没。”他扫了眼,书的摆放位置大致没变,可见姬远今天没怎么看。
“哦,都是些差不多的东西,没意思。”想了会儿,姬远斜着眼睛瞧他,“你不会为了打发我,把所有沾‘咸杞’字边儿的书都拿来了吧?”
和敏锐的人说话就是既有趣又没趣,虞毕出毫不尴尬,煞有其事地说:“还有一部分在闻游那儿,他整理完了再送过来。”
姬远挑眉点头,“那我现在能出去了么?”
“去哪儿?”
“暖阁啊!这边屋子忒大,冻死我了。”说着,他边搓手臂边站起来。虞毕出扶了他一把,“这两天是冷了,一会儿去量几身新衣服吧。”
“好呀!”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当姬远这边正甜蜜蜜量体裁衣的时候,小五再一次失踪了。
蒋翊这天起来就没见着小五的身影,问了府中上下所有人,竟没一个知道的。然后他谁也没通知,迅速派出所有家丁出去寻找。
话说小五这段时间,状态一直恍恍惚惚的。除了最初与余人舒说的那几句话,大部分都是“嗯”和“啊”。蒋翊起先对此非常不爽,后来麻木了,也习惯了。可就在这逐渐趋于平静的时刻,老天爷一闷棍又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蒋翊一开始坐立不安,后来想开了一点,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小五突然跑走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但是……没半柱香,他的屁股又坐不住了,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于是最终结果还是癫癫地跑出去找人了。
联想到小五不正常的起因,他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元畅的茶馆,却发现茶馆闭门没营业。据隔壁的店铺老板说,这儿已经三天没开门了。
唯一的线索没了,他在原地踯躅了会儿,暂时扔不掉无头苍蝇的包袱。
元畅的身家背景他查过,干净得就像刚漂白完的宣纸,一点茬儿都摸不到,更别谈顺藤摸瓜。
他在街上转了圈,还是不情不愿地去找了余人舒。
余人舒根本腾不开面见他,蒋翊也没等人的耐性,刚坐下半柱香不到就匆匆告别。
此时,小五正站在那家没模没样的医馆前,她低下头,目光在角落里搜寻到了那块写着“医”字的小木牌,神情恍惚许久,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站着迟疑了良久,才伸手轻轻推了老旧的木门一把。门没锁,“吱呀”一下就开了。
四周本来安静无比,小五歪了歪头好像有些纳闷,刚迈出步子,周围出来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惊得她一哆嗦,落地的脚差点滑了。
屋内同样有个人被狗叫拉回神来。
安烜抬起脑袋,入眼的是天井包裹的狭小天空。他忽一偏头,察觉到有人进了屋。
小五似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指引,一步一步往里走。又一扇门被推开,相对的光亮一照,她看见另一头的门槛上坐着一个人。
“安……安……”张着嘴,心里明知道那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安烜保持着回头姿势看她,静默好一会儿,突然冷峻地开口:“安烜。”
这两个字就像一剂药倏地打入小五体内,她震颤地激灵了一下,神情缓慢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安烜叹了口气,站起来,明白这又是某人下的套。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小五茫然地看完四周,对上安烜的目光,身子一定,木然地道:“诸葛韷在戚坞南面的妙西镇,马上把他们接回来,不要再离开虞都。”语罢,她不明所以地一顿,又开始,“安……安……安……”
“闭嘴!”安烜烦躁地转身,直接一跃从屋顶走了。
等小五完全反应回来,眼前已经没人了。她一咬牙,转身飞奔出去。
虽然行动先于想法,小五的脑子还在不停转着。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诸葛韷和三儿不是死了吗?那个女人是谁?安烜又是怎么回事?
曾误过一通事的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马不停蹄赶去皇宫。
不过她忘了一点,这里不是无规无矩的安邑王府,以她的身份,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
小五被守门侍卫拦下,怎么说也不让进,急得团团转。慌忙中她想起蒋翊有随意进宫的令牌,又转头跑向平南王府。
真巧,蒋翊刚回来。
萱荷对蒋翊基本没有防备心,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说了,要求借一下他的令牌。
蒋翊倒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但又说御赐的令牌不能随便给人,就以顺道为由陪她一起进宫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一直心急火燎的。”蒋翊看着她的侧脸说。
小五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有点羞赧又好像有些羞愧。其实她和蒋翊说完就差不多冷静下来了,这件事除了那个叫元畅的老板娘有些玄妙外,其他都算是好事。
“我……我知道,不过还是早点交代出去,省得搁心里又出什么幺蛾子。”她说。
蒋翊没说话,一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进殿去。
暖阁内,虞毕出正与姬远商量关于水兵的事,说着说着就从孟祁军扯到了褚有康,然后俩人就吵起来了。
起先是虞毕出准许褚有康告老,姬远不许,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换了立场,还是各执一词坚定不移的。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余茭没明白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就莫名生出了几分笑意,宣小五进殿的时候还咳嗽了两声,怕嗓门给憋坏了。
小五进到殿内,觉得气氛有点莫名其妙,仰头看明显刚站起来的姬远,以及旁边装模作样的虞毕出……她垂下头,郑重其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姬远眨了下眼睛,与虞毕出对视,“这是好事啊,是吧?”
但是他也没想通为什么他们要躲起来,甚至还不惜把小五弄失忆……那算失忆么?
虞毕出点点头,没有特殊的表示。
小五现在平心静气,行了个礼要离开,姬远突然小跑过去叫住了她。
“哎,你身体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吧?”
她莫名其妙地摇头。
“那就好,”姬远说着,笑着摸了摸她头,“先生虽然医术高超,可某方面不太靠谱,一会儿出去找个太医再瞧瞧,防患于未然。”
“哦——”小五瞪着直溜溜的眼珠,觉得他和前几日有些不同。
“嗯,去吧。”他笑眯眯送走萱荷,回头,见虞毕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问:“干嘛?”
虞毕出抿了下嘴,摇头,“继续刚才的话……”
“等一下,”姬远打断他,同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和小五表现得太熟稔了。措辞道:“你手底下有没有能信任的比较厉害的人物,派两个去接应一下安烜,顺便把先生他们接回来。”
虞毕出一皱眉,思考了会儿,问:“你觉得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
姬远走回他身边,一手搭着他肩膀,表情不太确定,“我不知道,总觉得那个元畅老板娘不简单。”其实他想的是:小五恢复记忆来告诉他们,会不会就是那个老板娘预想的,然后……“不要再离开虞都”?是想借他们的手来保护诸葛韷他们?
他只能想到这个层面,毕竟世间奇才太多,还是素未蒙面的。
虞毕出见他认真想事的样子挺逗趣,伸手一拽他坐下,转头对余茭道:“把这件事告诉蒋绛,让他派两个人过去。”
蒋绛?姬远心底淌过一条稀里哗啦的大河,转头作不解状,“你喜欢阴沉的?”
“啊?”虞毕出懵了一下,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总把事情交给他办,那么信任他?”
虞毕出无言地与他一丝不苟的眼神对视,微笑了下,掐他脸,“你吃醋?”
姬远撇头躲开,明显想要更认真的答案。
“呵……”虞毕出眨了下眼睛,手放到他脖子后面,道:“不是总把事情交给他办,是没有其他能用的人。”
“你都当几个月皇帝了,就没笼络到一点人?”姬远伸手抓住那只在他脖子后面瘙痒作怪的手。
虞毕出的目光落到他脖子上,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人多的是,关键能用的就没有了。”他凑近姬远,“人要不忘初衷么,一条路走过来的自然比半途贴上来的称心如意。”
初衷?你还记得你初衷是什么吗?
姬远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决定不说出来。忘了挺好的,大家皆大欢喜,蒋绛的事情他就暂时不追究了。
不过他说了也没事,虞毕出现在已经昏了头,什么初心都顾不上,满心满眼只装着眼前人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安烜没听说过那个所谓的妙西镇,只好先到戚坞,再往南一点点找过去。
经历过一次屠城的戚坞人迹罕至,成了一座被遗忘的城池。他从城外走过,仿佛还能闻到内里厮杀的血腥味,那种味道让任何一个人都忍不住汗毛倒竖,心惊胆寒。
但是,都过去了,哪怕再惨烈的故事在口口相传数百年后都会被淡忘。当然,被淡忘的,只是那些事不关己人们的胆怯,与无力。
他飞快而漠然地行进,老远才瞧见一个村落。村子很小,从村头就能看到村尾。他四处张望了下,正打算找个年纪大点的人问话,村头的树上突然蹿下一人。
本能一回身,俩人对上面。
从树上蹿下那人伸了个懒腰,动作看起来不伦不类,摸样倒还算清俊,约莫二十来岁,看人眼神有些傲慢。
安烜盯了他两眼,转身去找人问路了。
那看起来傲慢的年轻小子突然急了,大叫了一声“喂”。
“喂”可不是什么稀罕的姓氏,安烜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叫自己,忽视。
“安烜!”
当自个儿的名字被连名带姓叫出来的时候,安烜脚步停了,回头看那个黄毛小子,眼神示意——什么事儿?
说起来这两人有个共同点——都看起来挺傲慢不喜欢搭理人的。
黄毛小子大喘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快,走到他面前道:“元畅让我来这儿接应你的,她说你不爱问路。”
安烜嘴角抽了抽,维持着面上的心平气和问:“她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
安烜沉默了会儿,又问:“你什么时候见的她?”
他想了想,“三四个月前吧,她说我出师了,然后交代了些事就走了。”
出师?安烜上下打量这个人,露出了点匪夷所思的目光。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他也没时间关注这个,直接问:“诸葛韷他们在哪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也不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那人退后两步,眼神鄙夷,与安烜目光相撞后舍了嘴皮子功夫,直言不讳说了自己的目的,“算了,我叫冯仕龙,和我过两招怎么样,赢了就告诉你。”
安烜:“……”他很想甩手走人。
冯仕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摆好架势攻了上来。
……
虞都那头,百忙之中的余人舒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他看完后二话没说撂下手中的事,进宫面圣。
虞毕出在和郑清渊谈论年会的事,往年除了交供,一切宴会形式都是从简而来。当然,今年不能浮夸过头,也不可太过寒碜。
余人舒在殿外等了半刻,没等到传唤,先等来了姬远。
“小三子!”这还是姬远恢复记忆后第一次见他,那感觉是大不一样的。
余人舒给他行了个礼。
姬远瞧了殿门一眼,“你现在不是该在吏部忙死忙活吗?出什么事儿了?”
大概是天生的敏锐心性,他抬起头,把收好的信件交给姬远,一边道:“祁小找到六子了,他没事,但梅溪那边可能有事。”
看信的姬远脸色微微沉了点,这信是祁小写来的,主要交代了六子的事。六子被人暗算,掉落山崖,所幸被农户救起,伤重好歹保住了性命。他养了好几个月的伤,也是最近才潜回梅溪打探情况,正碰上了来找他的祁小,算是大难不死的后福。
后面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俩人最近在梅溪偶然看见了俞方志,就是小一。他不知什么时候投到胡泽来门下,但目前看情况胡泽来并不知他的身份,所以他们也还在暗中观察中。
姬远将信对折,“只有俞方志一人?董霄呢?”董霄是小二的名字。
他问出话后反应过来,对方也就和自己一样看过这信,不可能了解其他更多的情况。
“董霄死了,”余人舒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就入虞都前的最后一场战役,俞方志和董霄联合朝廷的军队偷袭,孟邹被活捉,起先没见他俩踪影。后来结束之后我带人清扫战场,发现了董霄的尸体。”
姬远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将信收起来。
“你回去忙吧,这事我转告皇上。”
余人舒目不转睛看着他,有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走了。
姬远目送他的背影,转身进了暖阁。这段日子天气转寒不少,他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了。
殿内的谈话被打断,郑清渊话说一半停下来,发现进来的是姬远,和颜悦色地给了个笑脸。姬远朝他点点头,仰头对虞毕出道:“刚才余人舒来说了点事,不是十万火急,我就让他先回去了,你们先谈。”说着,站到一边。
同样在一边的余茭躬了下身,给他让开点位置。
郑清渊将大致安排汇报完毕,基本条目都已由礼部审核通过。虞毕出没有异议,只是交代了句:顾着点黎族和海外来使。
该听的听罢,该说的说罢,姓郑的便欠身告退了。
虞毕出顺道给余茭使了个眼色,余茭心领神会地退下,顺手带上门。
“什么事?”他捋了把拖沓的袖子,余人舒现在多忙他不是不清楚,说只为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进宫他才不信。
姬远走上前把信给他,“祁小写来的,六子找到了,俞方志也找到了,一群老熟人齐聚梅溪,估计能玩得很热闹。”
快速看完信的虞毕出无力,觉得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由自主偏头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姬远拿掉他手里的信,“别看了。”顺手帮他揉太阳穴。
“要不要叫个太医来看看,你这两天精神不太好。”
虞毕出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眉眼,心说自己精神不好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嘴上道:“真像你说的不是什么十万火急,我也不必精神不好了。”
他推开他的手,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很快又恢复精神气十足的模样睁开眼,“说说看,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暂时打不起来,不用慌。”他靠着虞毕出坐下,拿起那份信又扫了一遍,补了句,“而且现在这边也没这个精力,是吧?”
虞毕出盯着他的后脑勺,抬手按了上去,低低“嗯”了一声。
“哦,”姬远说:“我一会儿出趟宫,去闻游那儿看看厂子安排得怎样了,顺便去孟家一趟。”收到对方不情愿的眼神,他立马堵回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这节骨眼上大家都忙着,你也赶紧干该干的,完了早点休息。”
他站起来,丢给虞毕出一个眼神示意——赶紧准,我早去早回。
虞毕出有气无力地坐起来,扯了扯一边的嘴角,不答应也答应了。
姬远微笑,头也不回出门了。
被剩下的虞毕出不知为何又深深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盯着一旁发起呆来。
十二月中旬,天气可不是一般的冷。虞都虽然是南方,可往东两百来里就是海。每年一到冬天,那奇异刁钻的风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稀里哗啦的吹,可谓六合上下全无死角,吹得人心神荡漾,心猿意马,心花怒放……
姬远出门没几步路就冻得打哆嗦,他本想披件皮草,但这边不兴这个,上大街太突兀了。可这风实在吹得人骨子里疼。
他正想着,余茭匆匆跑上来给他披上一件大氅,边道:“皇上让您多穿件衣服,早点回来。”
听完这话,姬远有些怔然。他很快回过神来对余茭摆摆手,“你也赶紧回去,别冻坏了。”
余茭“哎”了一声,又顶着大风跑了。
顾闻游住在城西的柳巷子里,那片名不如实,不是寻花问柳的地方,都是大户人家清净宅院,蒋绛的宅子也在那儿。至于为什么要挑这么个地方求清净,就只有住在那里的大老爷们知道。
姬远的突然到访让顾闻游吃了一惊,之前为了找萋萋采采弄丢令牌的事,虞毕出一直没有再联系他。虽然朝廷颁布规模修船以及顾商的恩惠条件,但公私这方面他还是分得挺清。
所以这一次,真是受宠若惊。
顾家宅子的布置不全是尚彧的风格,外屋还好,内屋……就他招待姬远的那间屋子,似乎是有意清出的偌大空间,整块地面铺着厚实的毛毯,正中央放着张不大不小的矮桌,周围凌乱地摆着一堆方形长形各种奇形怪状的枕头和玩偶。
顾闻游看了眼就明白了,和姬远解释,“刚萋萋采采在这儿玩了会儿,有点乱。”
他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仆人已经上去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姬远还是有点纠结那俩倒霉孩子的倒霉名字,唯有面上还算处变不惊,淡定地随顾闻游入屋。
毛毯十分软和,他蹭了两下,抬头,“你很适应那边的生活。”
顾闻游笑:“久了自然就适应了,什么都会习惯的。”
姬远点头,两人相对无言。
一小会儿后,顾闻游说:“我知道你是来问建厂的事,现在大过年的,招募大批劳力不容易。不过这事迫在眉睫,我明白。”他笑着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水喝,“我暂时雇了批工匠在自己院子里,年后第一批材料应该能出来。毕竟你们的模型还是纸上谈兵,先拿这缓缓的时间做个样品怎么样?”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姬远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你办事我们都放心,我来这趟是想问问关于咸杞的事。”
他也端茶喝了口,表面功夫做得分毫不差,因此显得极为认真。
“那边的资料我都看了,包括你后来送来的那些。”他低头,表情晦暗不明,“咸杞花了近十年时间发展兵力,你说尚彧只剩两年不到时间……硬碰硬,估计没办法……”
有些东西即便不愿承认不想承认,但事实真真切切摆在那里,谁也没办法。
顾闻游看他这样子反而莫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又想出了什么经天纬地的法子呢。”
姬远抬头直愣愣地看他。
对于这直视而来的不友好的目光顾闻游不以为意,更显得有几分坦荡荡,“姬远,不是我说,盛极而衰是历史必然,真正经历数百年的王朝屈指可数,对这些单个人力无法企及的事,你们也想开点。”
“我今天来不是让你劝我抽身而出的。”
顾闻游突然大笑,捂着肚子戛然而止,“想从我这儿找突破口?”
姬远没说话,不过此时已经不再那么有底气。
“我猜,”他长出了口气挑着嘴角道:“你一定和毕出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兴起十年的小国联盟么,肯定有办法解决。对吧?”
他无言以对。
“姬远,我一直在想,你看你从头到尾都活得那么憋屈,怎么就劲劲儿的呢?从前是,现在还是。哦,我说的是你忘了的那段时间的事儿。忘了挺好的,可你那副假慈悲能不能收收,你累吗!”
揣着副圣人的假心肠,却处处干着害人的事儿,这是多犯贱。
“所以你这边是没办法了是吧?”沉默了一会儿的姬远道。
顾闻游无力,这是个死倔的,该听的话不听,只有自己注重的东西一根筋到底。
“办法我不知道,方便可以行一点,”他垂下眼皮,泄气道:“年后我要交一批军货去咸杞,你乐意可以跟着去看看实际情况。”
“你向咸杞倒腾军火?”他睁大眼睛,险些直接拍桌而起。
“我是个商人,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他面似沉水地敲了敲桌子,“今天坐这儿,也不是看着什么往昔的情分,只是纯粹看中尚彧未挖掘的发展前景而已。我给你们建厂,那是各取所需,至于别的……呵,我知道你很多东西不能接受,但是皇上明白就够了。”
姬远硬憋着缓下这口气,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顾闻游看着他的样子许久,当年的初心仿佛历历在目,却没什么感觉了。
没人能活在向往里,也没人能保持最初。
这是世上最愉快也最不美好的事之一。
姬远不喜欢这种敞亮的大屋子,一没动静就死寂死寂的,到处盛满尴尬。只是他现在的年纪尴尬少了,多的只是对不可为之事的无能为力。
“我接受了,”他惨淡地说,“年后就麻烦顾老板行个方便,姬远感激不尽。”
对这套疏离的惺惺作态顾闻游没意见,不过他说:“顾某言出必行,倒是你,最好先得到皇上的应允,免得最后空准备一场。”
姬远不知道顾闻游对他和虞毕出的看法是什么,他现在要考虑的事太多,乱糟糟的,空不出脑子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他告辞之前,顾闻游把萋萋采采叫出来认了认生人。俩小丫头都长得俏皮可爱,不怕生又活泼,无奈姬远面有菜色,提不起精神,草草应付了两句,难得落下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第一印象。
出了顾府,不近人情的冷风呼呼不断,姬远抬头望了望几乎无人的左右两边街道,有些惘然。
他慢腾腾挪开步子,心不在焉的,一时忘了本要去孟家的打算。
一辆马车与他擦面而过,姬远没注意,马车却在他身后行进几步的距离中停了下来。
“咳、姬公子。”车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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