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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后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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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人话柄。
“这次要求删选的人数告诉他们没?”操着天下父母心的虞毕出问来人。
“都交代清楚了,”来人老实地答,“但徐老爷子说还得看情况,硬塞人他是铁定不要的。”
虞毕出点头,只要他们不像上次似的乱来,多招收十来个人没问题,这个要求也无可非议。
等殿中人退干净,烦心事又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
“皇上,徐凛大人的加密折子。”
加密折子不经底下审核,直接交由皇帝,通常只有正三品大员以上才有直接呈递的资格。
虞毕出阴着脸看完,把折子往龙案上一拍。
余茭察言观色地低下头。
这份折子讲的就是禇有康意图谋反一事。
那日不久,果然又有人来找了徐敬儒。禇有康不知怎么算定了徐敬儒会同意入伙,竟直接派出了自己的亲儿子——禇争鸣。
禇争鸣窝囊了二十年,从没那么有底气地和一个三品官员说话,他爹让他去找徐敬儒的时候,他答应的声音都在颤抖。至于为什么他爹会和容古同流合污,他不在意。
他只是需要一句承认。
徐敬儒按照徐凛说的态度,模棱两可地打了会儿太极,才犹疑不定地答应了见禇争鸣背后人的要求。
接下来那一段时间,一直很顺利。
徐敬儒若即若离的真实态度让禇有康十分有安全感,加上他谨小慎微,话少而办事牢靠,更得他欢心。
虞毕出瞧着礼部忽然多出的空洞,冷笑,禇有康自以为的老谋深算和徐凛的自作聪明都半斤八两,谁也不见得能敌过谁。
他靠着想了会儿,把密折扔给余茭。
“把这个传下去,人证无证俱齐,把褚家抄了。”
余茭诚惶诚恐马不停蹄跑出去传令。这是虞毕出第一道明面上斩除士族大脉的旨意。
变故不是沧海桑田的久积酝酿,而是长久温存予人不适的瞬间爆发,叫人猝不及防,又胆战心惊。
褚家被抄满门的事立刻惊动整个朝堂,但谁也不敢多说一词。他们已经被皇帝卑鄙无耻的手段吓怕了。
然而,恐惧只是面上的风平浪静。平和外表内部,依旧是一片暗流涌动。
大乔又让人退回一堆示好的礼品,去征劳和征兵现场巡视了一圈,按着自己蹭蹭蹭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回屋找纸片。
肖云齐进屋被他贴的满满当当的上眼皮吓了一跳,“大人,您干什么呢?”
由于外力制约沦为大小眼的大乔艰难撩起一边的眼皮,神神叨叨地说:“大灾将至,防患未然。”
肖云齐:“……”
他对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人实在没辙,正儿八经说:“我来时见偏门堵着一堆人,看衣服是不同人家的下人,是您赶出去的?”
“压根就没让他们进来过。”他把眨巴眨巴就往下掉的纸片贴回去,一边贴一边颤眼睫,硌得慌。
肖云齐自认为已经非常耿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油盐不进,一时也无言以对。
“那您就真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就算您不给通融,那些达官贵人也必定有法子不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来。”
耿直的大乔眼都不抬,照本宣科地说:“我是奉旨行事。”有本事让他们找虞毕出去啊。
肖云齐沉默,他本是想套着近乎给家里刚成年的弟弟讨个后门的,现在看来没希望了。他中规中矩的脑子里没装过怨恨皇帝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对大乔那句“奉旨行事”也觉得情有可原。可心里就是不舒服,世上怎么会有没法子解决的事情呢?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褚家事败后,朝中人人自危,遗留的几家无关痛痒的士族整日胆战心惊,生怕某个晚上那藏在蟠龙椅后的索命杀手就降临到自家。
与此同时惶惶无安的还有虞都的百姓。
谋反理应诛杀满门,禇府以及相关人员虽然基本被一窝端,但还是不幸地跑了几个。而城内官兵不知被私授了什么旨意,为了区区几个人每日大肆在城中挨家挨户搜查,卷起阵阵民愤。
“真是奇了怪,之前打仗都没那么冷清。”一位黄衫女子阖上门,对屋内的姐妹们道。
“大概是上头查严,”另一位咯咯笑着,“你们说这势头再接着下去,会不会让我们集体从良?关门大吉?”
周围紧接着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现在到处都是查人的,嘴上留点心。”一身素色裙袍的女人站在楼梯口俯视,底下人立刻鸦雀无声。
绝莹瞧了那嘴上不把门的姑娘一眼,微微一仰头,“都回房间去,一会儿有人来问话注意点儿。”
“是。”齐刷刷娇嗔的女声答,答完依旧站在原地对她摆笑脸。
绝莹瞟着这一众没正经又胆大的女人们,也不知说什么好,转身进了左手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视角非常好,正对销梦楼门口的小巷,而且小巷能一眼望到头,不偏不倚看见大道来往的城中搜人的官兵。
平常这房间也是抢手货,若非这俩日客人实在少得可怜,也不会糟践到被人专门拿来看风景。
她带上门,悄无声息走到正看风景的某人身后,挑眉眺望小巷尽头的场景,轻轻道:“这边视野虽好,也保不得有人爱在视野不好的地方看风景。褚公子……”
“我知道。”褚峥垣转身,坐到凳子上。
绝莹叹了口气,“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褚峥垣低头,虞都他是铁定呆不下去的。王泫那只老狐狸大概把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了,否则也不会让他落个无处容身的下场。而虞毕出现在大刀阔斧的改革……褚峥垣这段时间一直有个猜测,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不过找几只漏网之鱼,为什么要闹得满城风雨呢?
他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公仕法矛盾的源头就是士族,尽管虞毕出先前只是一意孤行的状态,却用各种手段让改革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封了几个仕家女子为妃后忽然出现的“至今未查出头绪”的灭门惨案。再加上现在褚家这件无回旋余地的事……
士族与皇帝的矛盾被袒露到无可非议的地步,但是其中,似乎掺了几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见褚峥垣长久不答话,绝莹以为他是为无处可去烦恼,便道:“如今尚彧极其不稳,你这副样子出门,”她叹了口气,“不是我杞人忧天,别看征兵令进行得很顺利,但条件再好,几个人愿意自己上战场送死?估计等这波潮过去,就是强行征兵了。你虽然脸上受了点伤,身上倒还是无碍,一旦出了虞都,也不知就会被哪拨人掳了去。”
褚峥垣沉默。他心中想的那件小事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征兵令”。
“绝莹姐,你有没有听说过战事的消息?”
“没有。”绝莹答,前段时间也有许多人问过这个问题,青楼是比一般地方消息面广,但大多是贵人们尽兴时不小心说漏嘴的,哪有反过来问事的道理。
公仕法在颁布前就流传得四处皆知,这个征兵令出了那么久却没人知道确切目的,而且还是皇帝不惜犯众怒吸引注意力藏掖起来的。褚峥垣觉得这里头藏着要命的秘密。
绝莹无奈,“就你现在家破人亡的,还担心这种大事,先想想怎么安身立命吧。”
褚峥垣回神“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绝莹姐终于发现我身无长物吃白饭不合算要赶我走了。”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变换脸色耍嘴皮子的。绝莹不想和他闹,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抬下巴,“我刚和说那件事是想告诉你尚彧不好呆了。这里面有张船票,还有些银子,你去那边过个小半年大概没问题,剩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褚峥垣不客气地接过,看了眼船票上的目的地,“是个好地方,多谢了。”
收拾了寥寥几样东西出门转身,褚峥垣就无声无息把那张船票扔了,转身没入人群中。
……
在公仕法考试如火如茶进行中时,南面传来一份加急报。
由小乔带领的军队被困山谷,碰上一场小地震,之前带去的几架喷炮全部被落石毁损,人员伤亡过半。派去求助黎族支援的祁小和六子正好带着援军赶来,才免去他们全军覆没的下场。
然而,正当那边战况胶着之时,留守南疆的黎族发生内乱。一个疯女人自称是黎芪的后人,要为先祖完成未完之事。那女人毒艺高超,在疯疯癫癫宣誓自己身份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中了毒,加上她身后一小支不知出处的队伍。黎族几乎全军覆没。
黎族是个信息闭塞的地方,内部的消息传出不快。而那疯女人放了一把火,并昭告天下式的向外宣称:从此黎族再不复存在。
黎鸾听说这消息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召集人要冲回去。小乔来不及阻止。一来二去,梅溪那边的队伍被惊动,开始以为是对方的手段,后来摸清是对方阵脚自顾不暇后一举进攻,大获全胜。
……也就是朝廷这边,完败。
虞毕出看完战报,面无表情放下,看不出情绪。
这个皇帝总是这样,高兴的事不喜形于色,着急难过的事也同样。这种不动声色的安静总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伴随着不安。
“嗯。”最后,他只点了个头,让人下去。
底下的兵部官员傻了,下?下去?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结结巴巴问:“皇……皇上,我们不派兵增援吗?”
虞毕出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等他们过来就好。”
等他们过来?那官员觉得不是自己傻事皇帝傻了。难道要等人打到家门口才反抗么?
“南面地形我们没有优势,加之这段时间梅雨,山路更不好走,再派人也胜算不大。”他磨蹭手上的扳指,不急不缓地说:“再者,那一群乌合之众,真打到虞都又如何?尚彧不是无可用之人,是朕不想浪费人力物力。”
不懂虞毕出口中人力物力何其珍贵的官员拧了把汗,这确实比直接派人增援更为划算。可是古往今来,哪个皇帝愿意等反贼打到朝都再出手?这不单单是胜负成败的问题,毕竟皇帝坐拥的是一个浩瀚大国,而非一个小小城都。
这个官员叫郑越,是兵部一个名不经传的跑腿小人物,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察觉到虞毕出不适合当皇帝的人。
……
小五木着张脸从考场出来,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往外冒气,心里默默祈祷看她卷子的人不要被气死。
这场是武生的文试,大概习武的人都比较精悍,小五在这一堆女子中反而显得温婉了,如果不和她靠近的话……
“小五。”人群中穿过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周围许多女孩子的目光都停在这个俊俏的男人身上。
被招回魂的小五眨眨眼,惊奇的提高音量,“三哥?你怎么来了?”她三哥每天忙得和陀螺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来接她考试……还是顺便路过的?
小五张望四周,这边好像不是从吏部回家的路啊。
“怎么恍恍惚惚的,考得怎么样?”
“嗯……”她撇嘴皱皱眉,勉强憋出句,“还凑合吧。”
然而没坚持一会儿就在她三哥慈善的目光下视死如归地翻了个白眼,“听天由命!”
“那就是不错,老天爷一向挺向着你的。”余人舒拉起她的手,“走,三哥今天带你下馆子。”
从见到余人舒就一直处在震惊中的小五僵硬地转过头,确定这就是她不苟言笑的三哥后,沉默了一会儿,问:“三哥,发生什么好事了?”
余人舒给了她个笑容,清清爽爽地说:“看你有出息了,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一起做事。”
这句话听得小五浑身鸡皮,“得了吧,你别磕碜我了。赶紧说,到底什么事?”
余人舒看起来眼角都快飞起,越被问越显得高兴,也让小五愈发耐不住性子。
磨叽了好一会儿,他才拖着调子开口说:“姬远的确切消息传回来了,他还有一个月回来。”
小五的脚步凝滞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恍然开化般惊叫,“真的?他没死!我就知道他没死!”
两边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些好奇这个女孩子发生了什么。
余人舒尴尬地被她抓着衣服,环顾四周,一边安抚她,“冷静点。”
冷静下来的小五依旧低着头重复那两句话,“我就知道……他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了……”
万般无奈的余人舒捧起她的脸,发现她竟然哭了满脸。他摸摸她的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小五这样的性情中人大概能让他羡慕一辈子。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徐燕婉是徐凛一个远方表亲家过继来的,那家老人一直想要个儿子,奈何媳妇不争气,连生四个女儿。四女徐燕婉出生的时候老人家气得要把她掐死,被家里人力求才保下来,条件是过继给别家。
徐凛有三房夫人,曾经也有过两个儿子,可惜先后夭折。他娘替他去佛堂解缘,却求到一支父子相克的签。正好那时徐燕婉爹娘在找能过继的人,徐凛对女孩儿也没意见,便答应领养。
转眼,已经十九年。
十九岁的徐燕婉面容行为都尚且青涩,她被父亲要求想方设法讨皇帝的欢心,可一直被养在深闺的女孩儿哪知道什么讨好的法子。一连守了一月多的空房,除了迷茫外,对自己的未来毫无头绪。
而昨天,徐凛又托人带了话给她,让她无论如何先近到皇帝身边,其他一切再考虑。
被逼无奈的徐燕婉嘴唇抿成一条线,粉红中压抑出一条苍白的晕。
她端着托盘战战兢兢走到暖阁门口,和守门的侍卫大眼瞪小眼半天,竟然不知怎么开口好,不由得羞红了脸。
侍卫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虽然对方除了干瞪眼什么也不说,他也不好就这样装木头桩子,只好满心无奈地进门禀报。
通报意外和和善,徐燕婉被准许进去,她一直吊着的心瞬间提到喉咙口,一步一顿走进去,活像那种做来给孩童玩闹的木头人偶。
两边侍卫全是不忍直视的表情。
虞毕出刚看完鼎技阁招新完的人选,人数勉强按着他的要求合格。徐睦写上来的那份汇报折子中字里行间都是对此的不满,可见其中有好几个是他矮矬子里拔将军,硬招进来充数的。
然后现在手边这份是孟祁军写来的,关于之前澜河演练的成果,以及战船仍需改进的部分。
殿内进了人,他敏锐抬头,就见一个手脚间全是僵硬的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全面向四周展现自己的忐忑。
虞毕出:“……”刚刚来通报说这是谁来着?燕妃?徐燕婉?
燕妃站定,在原地足足站了写十个字的功夫,才把手里的托盘举过鼻尖,如芒在背地说:“臣妾听闻皇上宿夜辛劳,特炖了一锅人参汤,请……”
“请”之后就没词了,不知道是她没想好说什么,还就是衣袖一挥随你吃的意思。
不过这位燕妃看起来显然不是好爽的后类人。
虞毕出愣了片刻,竟然觉得这女孩子有点可爱,他可是好久没遇上这种想发笑的事了。
憋了会儿,他才不尴尬地接嘴,“嗯,拿上来吧。”
通常的情况,妃子做的东西是能直接送到皇帝眼前的。但是此时的情况……余茭上下瞄了几眼,觉得此次非同寻常,便做了中间这只手。
虞毕出没看饱含心意与纠结的汤,问:“还有什么事?”
徐燕婉这次连话都不说,直接摇头。
他正要说话,蒋沛菡进来了。
蒋沛菡的事虞毕出有对外交代,只要里面不是大臣,可以自由进出。
蒋沛菡没想到里面有人,怔了一下,才认出这是新入宫的妃子叫徐燕婉的。入宫那三人两个找过她麻烦,唯一一个本分的就是这人,脸生,但印象深。
她手里拿着一叠纸,大方行完礼,看左边,问:“臣妾没有打扰吧?”
徐燕婉忙不迭摇头,又想起忘了给皇后行礼,但现在好像又不大合适,又一次僵住了。
蒋沛菡不晓得她那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是什么情况,转头看虞毕出。
虞毕出摆手,“没什么事。”他指蒋沛菡手中的卷子,“这么快就审完了。”
“是,”蒋沛菡答,“女子应试人数不多,臣妾负责的武生更是寥寥无几。这是前十名的卷子和武试前十名单。”
余茭把卷子传上去,顺手将人参汤锅挪到一边。
徐燕婉偷偷抬头看,她一直知道皇后是个美若天仙的人物,没想到说话行事却是这样果断干练的风格,与想象完全不同。不过这样看着,也依旧十分美丽。
武试第一是萱荷无疑。那丫头真刀实枪干男人也不一定能赢她,再加上从小和姬远混迹的小聪明,更是如虎添翼。虞毕出的视线一路到底,似乎还算满意。
再看文试的卷子,萱荷的试卷被排到第九位,险险就成了吊车尾。
文试的题目是“对女纲的看法”。
虞毕出一份份看过来,稍微花了点时间。看完,他问:“这些卷子都是你评的分?”
“初审是由赞成女仕法的几个年轻人选的,共十五份。我从中挑选出这十份,分数名次都经过公议,其他人都无意见才呈交给您。”
虞毕出点头,靠在龙椅上,“你说说第一比其他人好在哪儿?”
蒋沛菡不慌不忙,“第一份最值得肯定的是条理清晰,观点明确,从双面各举例子予与评价,既客观又合理。文辞间也可见其蕴底丰厚,是篇上乘的文章。”
“对,一到八名,再加上第十个,每个人都是双面分析,句句到位。你排的次序大概就是方才说的……条理和客观,对吧。”
“是。”
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徐燕婉忽然觉得气氛剑拔弩张,情不自禁攥紧袖口。
虞毕出轻笑一声,“那把小五的卷子插中间是什么意思,她和她们的观点可都差远了。”
蒋沛菡:“因为有两位大人觉得,萱荷虽然言辞偏激,观点特立独行,但对于这世道是十分卓越的看法,颇有皇上大刀阔斧的改革之风,便要求列入前十。”
所以她本意是连这堪堪吊车尾的第九也不愿意给的。
虞毕出低头抽出小五的文章,这哪里是言辞偏激?前小部分还好,在有理有据引经据典地分析,字也不错,比当年情郎关时那一堆狗爬字强多了。可是后面直接一通八扯,情动处还有两三字连笔的,读者一眼能感受到她当时情绪有多激烈。
至于观点上……萱荷提出摒弃男耕女织的传统,她针对女纲提的不是平等,而是自由。她觉得,人只有从内心解放自己,才能摒弃陈俗的观念。至于那些从观念上改变人的,都是屁话。无论什么样的社会环境,都免不去自卑又自怨自艾的人存在,这样的例子不可避免,但这不是制度,更不是约定俗成的规则的错误。有人愿意在自由平等中固步自封,自然也有人愿意在诸多禁锢中挺身而出。
追根究底,还是人本身。
而这个大世道,只是那些多数人造就的趋势,盲目的人愿意随波逐流,也是她们自食其果。
这篇文章,撇去文笔条理来说……还是写得不错的,不错得甚至惊世骇俗,几乎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五的风格。
虞毕出再看一遍这篇文章,觉得内心无比平静。他忽然抬手,对徐燕婉的方向道:“燕妃,看看这篇文章,觉得怎么样?”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燕妃接过余茭传过的卷子,一字一句认真拜读。看到最后,她脸色苍白,抬头,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自己的话,瞬间更加窘迫,忙说:“臣……臣妾学识浅薄,不……不懂这个考生的意思。”
虞毕出温和的目光转向蒋沛菡,“皇后如此抵制这篇文章,想必是十分明白。”
被砸了一个包袱的皇后淡定垂下眼睑,轻声又坚定地以名字自称,说:“沛菡觉得,人的内心终究是软弱的,仅凭个人或少数人的力量无法撼动大趋势。萱荷的观点确实十分有特点,乍一眼似乎也合情合理,但这只是由于她年轻,未经世事,真正置于实践中毫无用武之地。况且,改变是长年累月的积聚,人的观念又是由环境影响,真正自发从心底萌生自由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坚持到底的人。”
每个人都曾觉得自己不凡。而蒋沛菡是一个真正不凡的人,她有不输男子的才略见识、胆魄武艺,最终也只是被囚居深宫。哪怕在外人看来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但终究只是个附属于男人的物品。
她并不是对所处境地不甘厌恶,她憎恨的是自己从未不甘,甚至从未萌生过小五那样大胆的想法。
她说人改变不了世道,因为她就是个被世道完全桎梏的人。
徐燕婉看了她一眼,底气不太足地说:“可每次变更总有出头的人,哪怕力量微不足道失败了,还有更多更多的……只是我们没有看到……也许,我们的世道也是前人披荆斩棘而来……”
虞毕出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将回收的卷子夹回原位,说:“没错,只是有意思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还为时尚早。”





第60章 第六十章
考审结束后三天,名次榜单被依次贴出来。
小五探头探脑来转悠了五六次,每次都以人太多为借口悄悄溜走,没多久又溜达回来,仅此循环。
她在原地抓耳挠腮一下午,终于等傍晚人少了才过去偷偷摸摸过去找自己的名字。
“一、二、三、四、五,”她心里默默一个个数下来,文试第八啊。
看到结果的萱荷心里松下口气,又立刻提起来。武科考试成绩最后是四六比重,虽然她武试拿了第一,但文试这个成绩,最终结算还是比较吃亏的。
果然,她去看了总成绩的排行,只落了个第六的下场。
正当她垂头丧气的时候,贴卷子那片区域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呵……大哥,你瞧,这么丑的字也能上前十?还是女仕的卷子!”
旁边人仰脸看最上面的名字,“萱荷……是那个武试第一的女孩儿吧。”
“诶,”之前嗤笑那人又发出一记尖酸的声音,“那这是刀枪拿惯了拿不稳笔么,和市井那些光会打架的流氓有什么区别?还是个女流氓,估计长得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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