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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后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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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彧这盘大菜,在他们眼中恐怕只是小小池鱼。
余茭将刚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来,虞毕出盯着热腾腾的粥发了会儿呆,问:“姬远是吃了才出去的吗?”
“没,姬公子说想出去换换口味。”
“知道了,你出去吧。”
……
任性想换口味的姬远在大街上游荡着,一些早点店铺已经陆续开张,还有些开了门但仍在筹备中的,擀皮填馅儿各种做活一览无余,出汤的香味飘散在冷清寂寥的大街上。
有些场景就是不赶着时间点一辈子也瞧不着。比如在一些人酣睡的时候,另一群人已经起早贪黑开始维持生计。比如一些人觉得,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死,可另一群什么也不懂的人依旧辛勤而努力地活着。
这是一个分不出高下的世界,人人按着各自的轨迹,或开心或不开心地生活。
想得通的人这样想,想不通的人却始终在纠结——什么才是值得的呢?
姬远很久没有想起这些问题,他好像一直为着一些困扰而焦头烂额,仔细又理不太清其中的因为所以,只是仿佛一直如此,一直未走出。
“哎,小伙咂!”
听见有人叫自己,姬远回身,还没面对面,习惯性的笑脸已经挂了出来,他眨眨眼睛,“您叫我?”
“嘿,整条街就你一人,过来过来!”店铺门口的大婶使劲儿给他招手,“看你走了蛮久了,刚包好的馄饨,来一碗?”
姬远迟疑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好呀!”
说着走进了卖馄饨大婶的店里,一股接地气的油烟蒸汽味没入鼻息,纯木头的桌椅上有几个虫子咬出的坑,桌上竹筒里插着一把筷子,旁边几个装酱醋辣的小罐子。
“馄饨下锅要等会儿,要不先碗粥填填肚子?”大婶很殷勤。
“我不爱喝粥,有馒头吗?”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之前佛堂的生活。
“馒头还在蒸,灌汤包可以么?”
“好。”他答应。
一笼热乎乎的灌汤包端上来,姬远夹了一个慢条斯理地吃,不自觉又走了神。
热情的大娘坐一旁看他,真是,她做了几十年生意,也算见过三教九流的人,就没见过能把灌汤包吃得一滴不漏的,而且这小伙子一身白衣,温雅得紧,做什么都给人一股教养良好的感觉。
“小伙咂,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大娘问。
姬远反应迟钝地“啊”了一声,大娘细声细语地低下头,哄小孩儿似的,“和家里人吵架了?”
他摇头,“没有。”
“呵,不用不好意思,”大娘屁股往后坐了坐,上半身往前倾,说话口气漫不经心的很容易打破人的执拗,“来我们这儿发牢骚的多了去了,不会给你传出去的。”
“小伙子,别理她个碎嘴子的,来吃馄饨。”老板把馄饨放下,拍了自个儿老婆一把,又上后头忙活去了。
姬远拿着调羹搅馄饨,还在考虑,偶一抬头,见那对老夫老妻旁若无人地眉眼眼去,看着好不恩爱,不禁松懈了许。他问:“大娘,如果有个对你很好的……说喜欢你的人对你做了不能原谅的事要怎么办?”
“你都说不能原谅了,还能怎么办?”
他迟疑,看起来有点惶然,“我……我不知道,只是说那是很严重的事。”
“那就是可以原谅咯?”大娘的火眼金睛一眼瞧出他心里的不情不愿。
“……我不知道。”知道就不用不知如何面对了。
大娘想了想,觉得这孩子心太重,换了个方向,“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那件很严重的事吗?”
姬远摇头,那件事只有他和虞毕出知道,可他不可能明着去问。
天色渐渐亮起来,他再没说一句话,大娘也因为店里越来越多的客人而顾不上他。慢腾腾将一碗馄饨吃完,他在桌上放了银子,无声无息走了。
上次意外之后,鼎技阁重新组织了一次终考,暂时留下了三个人,这对于一个需求强大的部门而言远远不够。迫于压力,他们最后折中给出一个办法——每一个月办一次这样的考核试,录取人数不定,而本录取的人员需要参与另一场考试以决定去留。
徐睦对此十分不满:“一个月办一次?吃饱了蛋疼的啊!谁爱干谁干去!”
斯瑞也十分忧伤,一次考核试起码四五天,准备就要十来天,半个月就过去了,不是浪费时间么?
传话的人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有了第一次的模板,以后的考试会有另外的人负责,二位只需审核结果便好。”
尽管得到这么个结果,两人还是郁郁了一阵。
姬远来的时候,斯瑞已经恢复正常状态趴在桌前改他的新图纸了,旁边站着一个一脸惊叹又入神的年轻人。桌子另一头,徐老头一条腿吊在凳上,腿间放着个巨大的铁疙瘩,貌似还是被他拆了一半的,零零碎碎的小零件散落一地。
“喂!你这图纸是不是错了?这边接不上!”这话是对斯瑞说的。
斯瑞被打断思路,索性过去帮他看,两人照着图纸指指点点,说了一堆姬远完全不懂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
“哟!小远?”
两个人进门,一个是鼎技阁招收的新人,另一个……
“闻游?你怎么在这儿!”姬远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的身边还是鲜少这种奇装异服的打扮。
“来送点东西。”他双手拍了拍姬远的肩膀,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弱。
他的到来倒是引起了那俩兢兢业业人的注意。顾闻游也和他们打招呼,“老爷子,那份东西研究得怎么样?”
姬远从没见过徐睦这么高兴,那脸上的褶子一晃一晃,就像澎列岛的一种大狗。
“绝对有戏!你小子就老实等着吧!”
顾闻游笑了一下,拉着姬远说去叙旧。
“你怎么看着不高兴?”
“没……”姬远喝酒,摆明了给人看的闷闷不乐。
“听说你忘了挺多事,”他给姬远斟酒,眉目下是不动神色的忖量,“怎么愈发不开心了?”
姬远抬头瞧他,“忘了事为什么该开心?”还是看不惯这副装扮。
“少了过往的世事纷杂,就像一个空白的新起点,不该开心?”
姬远闷声喝酒,刚醒来那会儿,他确实觉得毫无压力,可当接触起那些过往的人时,又觉得自己缺失了太多东西。现在,一些事他不想知道,又巴不得全部知道,这些徘徊犹疑就像个死结,牢牢揪在心上,可他却不敢找那个线头。
顾闻游见他不说话,推他的肩膀,“好了,多想多烦,别纠结那些不痛快的了!”
这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会劝人想开别想,却不会听听人的苦楚帮忙开导。姬远瞄了他一眼,见到顾闻游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时间那么快,转眼闭眼剩下得到些什么呢?
“说起来,你到底来干嘛的?”他问。
“刚不是说了嘛,送东西啊!”
“就给徐老头的那个?”姬远显然不相信,“那么贵重需要顾大老爷亲自跑一趟?”
顾闻游笑了一声,“是挺贵重的,不是我送还真不放心。不过确实还有其他事儿……”
“毕出交代你的?”他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醉了。
“竟然敢直呼皇帝陛下的名字,姬公子够大胆的啊!”顾闻游笑他。
姬远眨眨眼睛,皇帝……这个概念在他眼里还真不深,主要他也没怎么听虞毕出自称‘朕’,自然而然那种尊卑感就淡了。
“都老熟人了,私下叫两句有什么打紧的。”他面上说。
“呵……”顾闻游来虞都其实有两天了,前几天的事他知道,看姬远这个不知真迷糊还是装迷糊的样子,他也不想点破,继续调侃,“老熟人我也不敢,咱么行商做的就是个小心谨慎,哪怕知道不能威胁到自己,也不能给人留自己的把柄。”不然枕到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谁管你皇亲国戚还是老熟人。
“没办法,我这种温室长大的人不懂你的艰难。”他扯出一张欠揍笑脸,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问:“到底什么事儿?给我透露点。”
“这是秘密,允许你到时候旁听。”他保持神秘感。
姬远放弃了,“那你什么时候进宫?”
“我的身份进宫不方便,所以让你传个话,让皇上出来一趟。”
“出宫……方便吗?我看他每天很忙的样子。”
顾闻游好笑,“我也每天忙的要死,不也和你在这儿扯淡。”
“不乐意滚回去!”姬远没好气。
“别,信使大人,传话顺便给我转封信,知道您不会跌份儿去偷看的,是吧?”
姬远拿着信,总觉得心里很不爽。





第19章 第十九章
虞毕出看完信,很自然地腾出了时间。
顾闻游和他们约在城西的戏班子楼里,那种地方就和青楼一样,既能浑水摸鱼,又能掩人耳目,没点非法勾当才叫不正常。
姬远并不清楚里面的水深,一路都在疑惑,顾闻游不是要谈事情吗,戏班子那么嘈杂的地方能好好谈么?
二人到戏楼门口,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二位就是顾爷的朋友吧,雅间已经安排好了,里边请。”
姬远看了虞毕出一眼,虞毕出很自然地就带着他与那人往里走。
“你叫什么名字?”虞毕出平易近人地问。
“小的叫李旺……嘿,爷,您太客气了!”李旺拿着赏银笑得合不拢嘴。
“忙你的去吧,等你家顾爷来了再进来招呼。”
李旺又笑了几声退下了。
姬远推开眼前雅间的门,瞬间眼前一亮。
内里是个很大的房间,正中一张镂空花纹的红木矮桌,周围两大两小四把软椅,屋顶一盏精致华美的灯,幽黄的光照得软椅的黑皮直泛油光。
姬远掐着软油皮发呆,软椅皇宫库房也有好几套,坐着躺着都挺舒服的,就是睡久了容易腰疼。
除软椅外的摆设基本都是尚彧本国的风格,也不知戏楼老板怎么想的,非放那么点格格不入的东西不可。
虞毕出拉开木门,是真正看戏的地方,看台上也放着一把长软椅,边上立着一个三脚的桌子。
这都什么人设计的,完全只是想凸显软椅的存在感吧。姬远从内间出来,看到外面的摆设后心里冒出这么个想法。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个打扮简约的姑娘。她将茶水点心放下后便离开了。
虞毕出挑眉看魂不守舍的姬远,“瞧什么呢?过来坐。”
姬远坐过去,小声说:“这戏楼的老板不会是闻游吧,刚才那个……”那个身材曼妙显露无疑的姑娘,“还有这边这些东西……”
“你不喜欢?”
“也不是……”姬远望了戏台几眼,“就看不惯。”
虞毕出拍他的肩膀,笑,“以后新东西越来越多,会习惯的。”
“那旧的呢?”他转头。
“精华自然会沉淀,新东西也多数源于旧的存在。”
姬远沉默了一下,“那被忘了的呢?”
虞毕出听他的口气心里一沉,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地继续道:“当然还有记着的人。”
新戏开始了,底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戏楼内部是环形的,相邻隔壁被堵得严严实实,而对面看台几乎看不清,主要是因为软椅的座低,又会下陷,护栏一立,别说对面人,连底下的戏都难看见。
姬远眼神不好,问虞毕出:“底下在唱什么?”
虞毕出支起身子看了眼,“一个尚彧男人和澎列岛女人相恋的故事。”
“又是爱情啊……”他往椅子里一窝,之前闲的时候已经看够各种杂谈了,貌似他从前也很喜欢看这种,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思。
他眯着眯着就觉得困了,底下闹哄哄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慢慢就成了模糊的。
等虞毕出想回复一句的时候姬远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虞毕出愣了一会儿,轻轻将手放到他脸边掌了掌他的面部轮廓。果然,再身材娇小的男子也不是小鸟依人的类型,不过这样安静的面孔还是给人无限舒适。
而如此温馨宜人的场景殊不知全然落在了一副远镜中。
顾闻游站在窗前,对面那对新人并不知道为了满足不同人的需求,每间雅间的构造都是不同的。
“我真是永远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他转向内室坐着的人。
那人抬头,一脸的病容多年未见好转,也未有恶化的趋势。
蒋绛:“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顾闻游冷哼一声,“我倒是没看出两个男人该怎么配。”
“那你觉得他们该和什么样的人配呢?”蒋绛咳嗽了一声,面色苍白地低头喝水。
毕竟很多年没呆在一块儿了,这话不好妄下断论。顾闻游刚才那句话不是反感他俩,只是纯粹不满面前这个人。
“世界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个对的人吗?”他坐下。
蒋绛笑了一声,“世道那么宽,也依旧有很多容不下的东西。”
两人对视片刻,“噗嗤”一声,不和谐的气氛被打破。
顾闻游整理了下衣服,靠着椅背傲慢地抬起眼睛,“还是那句话,我真一点都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没关系,要什么不重要,知道做什么就可以了。”他回答得淡然。
对这句话,顾闻游没有说辞。于是下句还是蒋绛开的口,“蒋颉的事还在查。”
顾闻游挑眉,“你怕了?”
蒋绛嗤笑,“又不是我动的手,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叹了口气,“所有人的猜想嫌疑都在你身上……毕出暂时不会让这件事水落石出的。”
“所以你也暂时安然无事。”蒋绛接过他的话。
“老一辈的恩怨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现在吧。”顾闻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想要什么?”
蒋绛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差不多时间就过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然后便离开了。
顾闻游静坐了许久,从桌上抽出一根烟点上,他平时不好这个东西,但一直会随身带,烦闷的时候来上几口。
摧残自己有限的生命有时是件挺爽快的事。
不过他还没上嘴,门就被敲开了,踢踢踏踏的声音给华丽而沉闷的屋子带来些许活泼。
“怎么带着妹妹乱跑。”他果断掐了手中的烟,一把接住一个奔向他的女孩子,又腾出一只手把另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揽进怀里。
这是顾闻游的一对女儿,大的六岁,小的四岁,都长得白白嫩嫩,鼻高眼深,小的那个还一头金灿灿的卷发,玻璃珠似的眼珠说不出的璀璨。
“宏叔说您的客人走了我们才进来的。”大女儿萋萋撒着娇道,“这里的戏班子一点意思都没,采采想去看捏糖人的。”
采采抓着顾闻游的袖子“嗯嗯啊啊”半天,她一说尚彧话就咬舌头,久而久之,排斥心理根深蒂固。可是她爹不让她在这儿说那边的话,她只好用初生婴孩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顾闻游温柔地揉揉她脸,“让宏叔带你们过去,爹还有两个朋友要见。”
俩人又磨叽了会儿,要到零花钱后就屁颠颠地跑了。
顾闻游站起来,望了眼窗外。深秋的天气阴沉得紧,太阳半点不露面,雨也当下不下,幕布似的乌云罩了天光,酉时不到,天色便暗了。
另一头,虞毕出注视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姬远,浑然不觉时间过去了多久。
顾闻游进去,入眼的就是那样一副脉脉情深的场景。
他咳嗽了一声,将某人的注意力分出一点。
看台的门关着,屋内很安静,完全能高攀上“雅”字,也不枉蒋绛重金打造了这个供人交易的掩耳盗铃之所。
“还以为你忘了呢。”虞毕出声音不响,一只手还捂在姬远耳侧。
“就是想给你们制造点相处的机会。”他在虞毕出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姬远身上,“可惜你看上的人太独特,无法领会我的好意。”
虞毕出轻笑一声,低头大拇指搔了搔姬远的太阳穴,依旧低声道:“这样挺好的。”
“是你太容易满足还是怕失去?我不记得你是前一种人。”
“怕这次他比我狠心。”他抿了抿唇,看起来竟有些苦涩。
顾闻游眼神一沉,这真是完全变了。
“就这样谈可以吗?他醒过来或许能帮你分担点。”他转入正题。
“你先说吧。”这本来就是他的义务。
顾闻游双手交叉,身子前倾,认真将自己梳理过的东西说出来。“关于咸杞具体的东西我都写在信里了,我来这边是在澎列岛得到了些消息……”他的目光徒然变得阴鹫,“这场仗,尚彧没有回旋余地。”
虞毕出缄默,好一会儿才道:“说些具体的吧。”
“咸杞年前就派过人过去,就是你还没离开澎列岛那会儿,”他见到虞毕出浑身凝重得可怕,继续,“你也知道,像那种同体联盟本身就不稳定,加上小城自治,人不可能没有野心。当那些经济、政权、名利都达到顶峰的人来说,再伸手就该是区域外的东西了。”
刚刚战后的尚彧真真是盘容易上手的好菜。
“澎列岛那边同意了?”
“那边芝麻绿豆大的国家也多得是,谁不想分一杯羹,据说还在组织成立像咸杞一样的联盟。”
“总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若是打起来,尚彧必输无疑是吧?”
顾闻游摊手,“不是我看不起这儿,你也清楚,绝对硬实力面前,人,就是蝼蚁。而且就算你现在开始编制军队用人海砸,时间上估计也来不及了。”
这次他沉默了更久,“更确切的时间呢?”
“两年,”顾闻游一眨不眨,“以内。”





第20章 第二十章
姬远睡醒时,顾闻游已经走了。他仍在那个房间里,虞毕出沉默不语地低着头,一只手在他发间穿梭。
他莫名觉得虞毕出的眼睛无神。
见姬远睁眼,他又忽然有意无意来了句,“我现在扔下皇位跑了你还要我么?”
姬远刚睡醒,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嘴就是,“什么?”
他轻笑了一下,托着姬远的脖子给他扶起来,刚起来的姬远腰部立竿见影地酸成一片,忙搂着虞毕出的脖子不想动弹。
虞毕出抱住他的腰往前挪了一下,让他坐在自个儿腿上。姬远搂着他脖子,觉得这姿势有点羞耻,急忙扭动,要下去。虞毕出却如若罔闻,轻轻在他腰上揉捏,问,“还难受吗?”
虽然他平日也挺温柔的,但此时的态度更让姬远毛骨悚然。
“不难受,你放开我。”姬远如坐针毡,丝毫没察觉到他的神色异常。
虞毕出又有松手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没放开,他贴着姬远的耳根子道:“让我抱会儿吧,很久没抱你了。”
放屁!每天晚上搂得严严实实的那人是谁。
姬远挫败,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问:“闻游呢?他还没来?”
“来过了,走了。”他不咸不淡道。
“什么?你怎么不叫我!”姬远掰他手,眉头皱的死死的。
“你两个晚上没好好睡了,我不忍心。”
姬远:“……”一定是他醒来的方式不对!怎么句句听得都像是情话?
“你受什么刺激了?还是闻游说了什么?”他转头问。
虞毕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撇下一切似的低下头,以额抵额道,“……尚彧要没了。”
姬远脑子轰的一下被这句话炸开了,口不择言道:“你……你开什么玩笑?!顾闻游给你吃什么脏东西了!这种话能随便说吗!你……”
“我不介意。”他贴着他耳畔说,“我不在意皇位,也不在意这座江山……我就在意你一个人。”
完了,姬远彻底懵了,这就是昏君的由来啊。他还是没把虞毕出这番不正常的话当真,严词反驳道:“我在意行吗!尚彧没了你怎么办?你要抛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去死吗?”
“死了又怎样?”他斜眼,“你又不在意。”
“谁说我不在意的!”姬远挣扎。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话一出口,姬远惊了,然后一把被得逞的虞毕出紧紧抱住。
“你说的,你要陪我到最后。”
最初变了味的承诺依在苟延残喘中延续。
……
“安烜!安烜!臭小子!”
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混合着拨尖的女高音,安烜翻了俩身,一脸恶狠狠地坐起来,顶着一团怨气去开门。
“干嘛?”他半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问。
元畅一脸亢奋地将一个药包递到他跟前,“明晚你把这个给姬远送去。”
安烜深喘了口气,很有将门一口气扣上的冲动。明晚送,你大半夜来做什么妖!
元畅把药塞给他,一边不依不饶地补充,“记得要早点啊,别耽误人家的事儿!”
废话,我哪有你的精力每晚蹲点,当然早点送完早点回来睡觉。安烜整脑子都是股叛逆的味儿,奈何权威在此,他不好发作,憋着问:“还有事没事,没事我睡了。”说着已经要关门了。
元畅掰着门缝嚷:“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你看你耳垂乌黑眉目暗淡的,明显就是肾虚!”
内屋“噗通”一声,安烜拿被子裹上脑袋,懒得听她废话。
折腾完人的元畅心满意足地转身,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滞,“……二……二师兄……”
蓝袍道人宽袖一甩,不大的小院恍然间空无一人。
……
虞毕出和姬远是第二天下午才回的皇宫,原因是顾闻游那儿出了点事——他的两个女儿失踪了。
在顾闻游焦灼不已的时候,姬远靠着虞毕出悄悄说了句,“凄凄惨惨?你猜他多不待见这俩闺女?”
本来心情很沉的虞毕出被他无遮掩的亲近和话语逗得笑了一声。
俩人一致得到了白眼反馈。
“朕让大乔调一部分人帮你找吧。”虞毕出道。
顾闻游没言声,他在虞都的势力范围不小,凭他的一己之力未必比不上城军的搜索力度,可问题是到现在他还没得到一点消息……
虞毕出见他犹豫,递出一块令牌给旁边人,“去西门口,报你家顾爷的名字,把事情说一下,他知道的。”
那人得了顾闻游脸色后就收下令牌走了。
一个时辰后,顾家二位小姐找到了。两个孩子在桥墩底下看瞎子变戏法呢,一入神就忘了时间,可是和宏叔走散后她们不认得回去的路,萋萋便一直由着妹妹赖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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