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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厮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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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个为贵为公主,万人之上,一个是道家最年轻的传人,临于高山,俯瞰苍生,不染世俗。染指此案都只是因为榻上这个人,自始至终也都只为这个人。
  所以在张雍派人放李少怀出狱的那一刻,晏璟都始终不离左右的陪同着。
  房门紧闭,外面有人把守,窗户是半撑开的,时不时有凉凉的风偷入进来,使屋内的烛火毫无规则的摆动着。
  烛光将人影拉得斜长,耳坠静静挂在耳畔,近看,连细微的摇晃都没有。
  当再看到这双深不见底的潭水时,晏璟深思,这该是怎样的从容。
  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个人这般镇定,处变不惊。
  扭捏了许久,也相互盯了许久。
  “你不让我说下去,揪出背后之人,那人定然不简单,我便也知道了处境的险恶。”
  “你不告诉她你的身份,我也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她过早的步入危险之中,你想自己一人摆平这些。”
  晏璟很聪明,赵宛如盯着她,嘴角浮现一些笑意。
  “如今她已然卷进纷争中了,这是必然,除非她离开你。”
  但是晏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离开这种话我不会说,也不会阻止师弟入仕,但既然是你让他涉险入局的,那么也请你,保护好她!”
  赵宛如柔笑了笑,“我向师姐承诺,”旋即冷脸认真,“我若护不了她,便去死。”
  死这个词多有不吉利,但还是让晏璟震惊,“我说过,喊师姐不。。。”
  “我也说过,我喜欢和师姐这样的人说话,我喜欢师姐,和阿怀的那种喜欢是一样的,敬佩。”
  烛火摇动,紫色的裙摆微拂,晏璟隆起细眉,恐怕应该是她敬佩赵宛如才对,这字字珠玑的话,直入人心。
  看似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明明白白。
  “若可以,师姐能留在我身边,多一个得力助手也是极好的。”她欣赏晏璟的足智多谋,不过这句话说的是与她本意相反的话。
  比起足智多谋,她自己有预知之能,也有半生的经验,又怎会留一个坛子放在身边呢,她又不是肉酒坊酿醋的宫人。
  晏璟温柔浅笑,“公主好生贪欢,得了我师弟这般才貌双全之人还不满足,连我这个清修一心向道的女冠都不肯放过了?”
  “一心向道?”,赵宛如心中发笑,“未必你们道家人就真的都能够,逃离凡尘。”
  “她不曾,你不曾,太清真人也不曾。”
  深思之下,深视之下,赵宛如带给晏璟的是可怕。但越是深藏,越是探知不到的就越让人好奇,今日下午在牢狱内说过的话她一直记着,“果然,你心中是藏着别的事的,你所知,已超出常人所知,你处事之法,为人之道,都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做出来的。”
  “哦?师姐与我才不过见了两面,师姐是从何处发现的?”赵宛如走近一步,微微贴近,“还是说师姐对宛如感兴趣,特意调查了?”
  “我不似你,凡事都要追究清楚了才肯罢休,也对你没有兴趣,更不会去调查什么,只是你今日给我的那些人的口供,都是在半日之间查清的,心思缜密得着实让我震惊了。”
  如能够预料一般,一针见血。
  一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怎知道这案子出了去查什么人,该查什么人,偏偏赵宛如怀疑的人,查的人,都是局内之人。
  没有赵宛如的那些消息,线索,她是没有把握能够这般顺利替李少怀翻案的。
  深居大内,就算听到消息,打探消息,也不能做到这般周全,所行令人匪夷所思。
  赵宛如颤笑一声,“旁人都发觉不了的东西,唯有师姐你慧眼,难道只允许师姐有一双洞察世人的眼睛,就不许我为大宋的李淳风?”
  晏璟深邃的望着赵宛如,平淡的眸子里充满不信。
  赵宛如转过身,望着窗外透进来与烛火交织的月光,“这有什么,我姓赵,天子脚下想查些人还不容易。再者,只要是人为的东西,就没有查不出来得东西,为人所迫也好,为情所自愿也罢,人总有软肋,我不过是顺藤摸瓜而已。”
  “惠宁公主果然聪慧过人。”就凭借遇事的果决,与胆量,也不是一个深宫内的小姑娘能够有的,“与你对话,总觉得像对着长者,实我比你还大几岁。”
  “爹爹因喜爱我,而让宗正寺管理卷宗之人降下一岁,故而作册上是十七,然早已经过了十八。”赵宛如笑了笑,“就算如此,我也比师姐小,这是不可改变的,不是么?”
  兜兜转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让她更加看不透了,“看来还是惠宁公主更胜一筹,我年长你几岁,却是不及你的。”浅笑了笑后,她放下心。
  “其实师姐不必这般纠结,师姐这般在意我,是因为阿怀,现在师姐知道了,也该放心了。”赵宛如将支撑窗户的竹竿拉下,关紧窗户,回看她,“我可以告诉师姐,阿怀对我来说,即便天地不容,我也会撑开这天护着她。”
  人在坚定的时候,连目光都是迥然的,“你。。。”说到她心里的话,让她释怀,让她放下心中芥蒂。
  —吱—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终于变得安静,烛火轻轻摇曳,碳火烘暖的屋子只剩她二人,只是榻上的人仍旧安眠,不知道她要何时才能醒过来。
  “好久不见。”慢步走近的是人,随之靠拢的是心。
  心之所向,是朝思暮想,是牵挂与担忧,也是心之所归处。
  “我才离开半月,你怎变成了这般模样。。。”所有的心疼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此时紧皱的脸上,不再隐忍克制。
  明明是与人对话,她却如同自言自语,愣愣的站在床头凝视,下午的冷漠,先前的高深莫测,通通化作此时的万千柔情。
  赵宛如沉重的吸着一口气,坐在床头静静注视,皱起的细眉是她表现出来的几分忧虑,“我该拿你怎办呢?”
  又想起今日公堂上钱氏丝毫没有忏悔的态度,赵宛如眼眸中柔情瞬间减半,此时若不是这个人昏迷着,她可能真的会扇上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你这个愣头青,钱氏是什么样的人,你与她生活了十几年还不知?恐不是猪油蒙了心,真该打你几顿才好!”
  打她,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她会一生坎坷,皆因自己起。
  房门隔着时间开了几次,只是每次都是替换热水而已,公主不让人进,小柔也能猜个大概。
  大概呀,她只期盼着李真人快些考中状元,迎娶她家公主进门。
  热水慢慢变温,变凉,拧干的绢布搭在铜盆边,晃荡的水面映衬着烛光的火红。
  —咚—咚咚—
  “姑娘,圣人传召您回去。”张庆刚从大内出来。
  听着屋外低沉的男声,赵宛如抽身,却发现相扣的手脱离不开,安眠的人,即便身在梦里,也不肯松开。她俯身,轻拍了拍,“你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等着我回来。”
  抽离出手,替她撵好被子后,吹熄蜡烛。
  “今日下午张雍被长公主训斥完后做事还算勤勉,按照姑娘您的吩咐全都处理妥当呈交刑部了,张雍还向官家请罪,谁知官家并未指责张雍而是怪罪到丁绍文身上去了,如今正在偏殿训斥。”
  听着张庆禀报大内令人心情舒畅的消息,赵宛如笑了笑,“我这个爹爹,倒也不算糊涂。”
  普天下敢这么样说皇帝的,恐怕也就只有惠宁公主赵宛如了,张庆跟随着她到了垂拱殿,北面是福宁殿,福宁殿后面是坤宁殿,南面则是外殿文德殿,“姑娘。。。您走错边了。”
  见公主没有回头的继续走着,大内是她生长的地方,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去想去的地方的,张庆便明白公主要做什么了,于是迈步跟上前。
  冬日里难得见到月满,皎洁月光下,赵宛如温柔浅笑着,“冬日冷,偏殿生了火,我去添一把柴,取取暖。”
  张庆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但还远不及公主的笑颜。


第4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看看你; 开封府乃京畿重地; 旁人朕都不放心,所以才交由你管理,如今你给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说,那张雍可是你举荐的,如此重大的案子开封府却也事先不禀报刑部,你让朕与圣人都。。。”赵恒站立在案桌边; 敲着双手,数落丁绍文。
  朱服的年轻人俯首颤跪着; 旁边零散着几本弹劾的折子,是刚刚赵恒从桌上甩到他脸上的。
  弹劾是在丁绍文的意料之内; 只是张雍自己请罪这一点; 让丁绍文始料未及,如今想开脱; 也开脱不了了。
  皇帝性子不似其他两位先帝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没有太。祖太宗那般雷厉风行; 但是作为帝王; 骂起人来也是让人害怕的。
  “江南长春观开南派,传于华山,是扶摇子之徒,在道家的地位里只重不轻; 你不晓得吗?”
  “圣人说你是青年才俊,自小聪慧,幼时也养在道家门下; 朕以为你是懂的。”
  原以为,万无一失,就算李少怀死了之后被发现判错了案子,那也仅是判错案子,他虽会受些小波及,但是不至于影响什么。来日方长,只要抓住圣人与惠宁公主,升迁便会不请自来。
  谁知道。。。李少怀不仅没有死,还让长公主也都出面了,哪里又知道这个惠宁公主会这般看重李少怀。
  惠宁公主的情给谁,他并不在乎,但是阻碍了他的仕途,绝不行!
  丁绍文惶恐的俯首说着,“臣有罪,张雍之错是臣失职,臣想着开封府素来重要,府尹视为储君故而不设,权知一职至关重要,父亲又提及过先帝在时可惜张雍断案之才,一时疏忽大意,才。。。”
  “圣上,惠宁公主来了。”周怀政今日上午挨了板子,下午就强忍疼痛回到皇帝身边当差了。
  “从殿口就听见爹爹训斥了。”赵宛如端手走近,侧身行了礼,柔声喊道:“爹爹。”
  撇头瞧了一眼跪地求饶的丁绍文后,赵宛如内心是窃喜的,不过脸上所表现,是忧思皱眉,“是何事惹了爹爹发这么大的怒火?”
  赵宛如来后,赵恒心情才好了许多,“元贞来得正好,今日若不是你发现了,差将酿成大错,张雍是他举荐的人,”皇帝又走近丁绍文,又怒道:“朝中上下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呀,枉朕这么信任你,才提拔的张雍,张雍若不经过你同意,能这么般做吗,就算你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要看清了才是。”
  赵宛如柔笑了笑,窗外的月色寒芒,她的笑则充满温暖,“原来是因为此事,刑部与大理寺相持,与开封府素来都只是分开的,开封府乃京府,案件之多,爹爹又授予了张雍户部侍郎一职,如今已是冬日了,要替来年做准备,是户部最忙的时候,事无巨细,张权知是百忙之中抽身审案,许是盼快些结案回到户部替爹爹您分忧。”
  “而且女儿还听说丁殿帅今日告假是因昨夜抱恙,事发突然,一时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了赵宛如的话,赵恒的脸色是缓和了些,但心中的暗火却没有消。
  丁绍文怔在原地,惠宁公主怎么突然替他求情了,难不成是皇后的旨意。。。他与惠宁公主不熟,而惠宁公主对他不了解,特意求情不大可能,也只有皇后授意才能如此了。
  丁绍文思索着,看来真要如长昭所言,走皇后的这条路了。
  赵恒只是表面缓和,其实心底由于赵宛如这一求情而更气了,他不希望这些青年才俊恃宠而骄,“哼,看在元贞替你求情的份上,朕不追究于你,但罪不可免,朕不罚张雍,是给你颜面,不是给张雍的,朕罚你,是让你长个教训。”
  “如此,殿前司的指挥使你先卸下一阵子吧,降你一级,罚俸一年。”
  其实皇帝只是想找个撒气的人罢了,张雍虽是丁绍文举荐的,但是这职位是皇帝自己给的,张雍是文臣且又自己请了罪,他不好追骂。恰好找到了理由问一问丁家的罪,而丁绍文就成了出气筒。
  丁氏党羽之多,位高权重,皇帝也忌惮,如今刚好揪着丁绍文的过错,这么一来他占理,赵宛如看似求情,实则是添了一把火,她代表着皇后为首的坤宁殿,这样就是皇后便也不好再求情了。
  事情出在丁家的四郎身上,他已经想好了怎去问罪丁谓了。仕宦之家养出这样的儿子,总归是不光彩的,脸上也挂不住,他是天子,丁谓是进士出身,总要管教管教。
  被贬官的丁绍文咬牙切齿暗恨,却还要强装着感激涕零,“臣谢主不责之恩,谢公主求情。”
  “退下吧!”
  原先是没有想要贬他的,但因为赵宛如的求情,他若是就这么罢手,似乎有些太徇私情,面子上挂不住,所以非但没有手软,还罚得更加厉害了,以示她天子威严。
  降了一级变成了都虞候,要是还降,就要从京城到地方去了,届时远离京城,要想回来就难了。
  垂拱殿前烧了一把大火,回到坤宁殿后这把火被浇灭了,女儿家的心思全被母亲所猜中。
  “我听外边说你今日,向你爹爹要了口谕,替一个道士翻了命案。”
  “是,那道士是小姑姑的友人,是个高人,女儿听了之后觉得事情有蹊跷,母亲您也好道,又常教导女儿,置身高位,心系的当是苍生,定也是不愿道门高人蒙冤受苦的。”
  刘娥思索着她的话,凝着怀疑道:“我看,那道士恐怕不只是长公主的友人那么简单罢。”
  “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亲。”赵宛如笑了笑,“李真人救过我。”
  谈及救字刘娥色变,“救过你?”
  “是,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是春日,我瞧着江南的春景好,便撇下那些侍从,后被野兽所伤,是李真人所救。”赵宛如说得委婉。
  刘娥深深皱起眉,大惊失色,“受伤?”起身拉过赵宛如查探,“怎我不知情,也不曾听你提及,那些个奴仆也不曾禀报。”
  “母亲,是女儿不让她们说的,她们怎敢违抗我。”
  “伤到何处了,可还要紧?”
  赵宛如轻摇头,“已是半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李真人医术高明,已经好全了。”
  如此,刘娥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与那道士有什么,原来是有恩于你。”
  “改日,让那道士入宫来,我亲自好好谢谢他。”
  赵宛如笑着点头道:“是,改日呀,一定让母亲见见她。”
  “冬至快到了,这之前,你就留在坤宁殿吧,女儿家的常往宫外跑是要遭外廷那些大臣口舌的。”
  赵宛如微微动着眉,“宫里烦闷,且都是一些冷面孔,且我与小姑姑年纪相仿实在是投缘,就想与小姑姑多说说话,听小姑姑的受教,可比宫内的嬷嬷有用多了。”
  殿内的炭火滋烈作响,将屋子烧的暖烘烘,刘娥拍了拍她的手背,“是该多听听万寿的受教,你若能学得像她那般的性子,我也就欣慰了。”
  “。。。”眉眼挤在一处,若真如长公主那般的性子,赵宛如想了想,还是不要的好。不过温顺之人,不争不求什么,活的也算自在,只是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怎能逆来顺受,对着恶人,她是绝不会再心慈手软的。
  次日朝议提及此案,降职的是丁绍文,从殿前副指挥使将级为殿前都虞侯,散职仍未变。张雍从户部侍郎改为了兵部侍郎,撤其权知府事之职。
  以工部尚书王旦审案有功,接替寇准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式成为宰相。
  散朝后,周怀政到中书省宣召丁谓。
  “卿,可养了一个好息子!”
  事情只要做的不是太过火,皇帝不会干涉臣子的家事,但是若遭谏臣弹劾又是另当别论了。
  丁绍德之事他都是交由长子丁绍文所管,他无暇顾及,一直在与寇准对峙,谁知顺利将寇准排挤出朝堂后,家中后院却着火了。
  “罪臣疏于管教,那逆子。。。”
  “你出身仕宦,绍文与绍武如今皆是栋梁,怎偏偏四郎就变得如此?朕虽无心你的家事,可难免那些个大臣不会利用这个,说你丁相厚此薄彼,于家如此,何况是朝堂呢?”
  一家四子,长子与幼子偏差也太过大了,传出去,这二人有哪点像亲兄弟。
  “要治国先要齐家,这是古人之训言,卿学识渊博,不会比朕糊涂!”
  赵恒端着嗓音说得不紧不慢,本是该是温和之语,但是这种语言出自帝王之口,便自带威慑,比那狂躁的怒言要更为震摄人心,让人胆寒。
  “是臣之过错,觉他年幼,便一直纵容,他自幼体弱,臣…心慈从不忍罚他。。。”
  “体弱?”这个赵恒倒是没有听人提及过,“罢了,同平章事本该由你这个副相继任,但由于张雍之事是你父子二人推举的,朕只罚了绍文,连张雍都未罚,是给你台阶下,好堵住那些人的嘴,你也应该明白。”
  “微臣,明白!”得不偿失,虽挤走了寇准,但是却让王旦坐收了渔翁之利。
  对此他是憎恨的,谁知道惠宁公主会突然横插一脚,竟然将全盘计划给搅乱了,皇帝宠爱惠宁公主之盛,将王旦提拔了。幸而之前北方出现了冰灾,将向敏中给外派出去了。
  向敏中是太宗宠臣,惠宁公主最敬重的授业老师。
  惠宁公主会不会下嫁丁府是未知的,就算圣人有这个意愿,未必皇帝就会允许,朝中党派之争历来已经久,他不知惠宁公主今后会站向那一遍,以防万一,绝不能让其势大。
  赵恒端着手瞅着丁谓,“你明白就好,不过朕听礼部说今年你的三子四子皆递了状投。”
  “是。”
  “三郎朕见过,是个才子,至于四郎。。。”
  前几日丁绍德闹出命案,从而让皇帝知道了他丁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养了一个混混出来,让丁谓极为难堪,“他做了这样的事,不配入朝为官,也不配当圣上的门生。”
  “不!”赵恒抬手,转了转眼珠子,“若朕没有记错,周怀政上次呈的画册正是你家四郎的。”
  这话听着丁谓心里一慌,好事没有,一件坏事就把过往的坏事全都牵扯出来了。
  丁谓磕下头,“典使来的时候,臣尚在大内,家中下人在书房翻找画册,却只找得了幼子的画像,又不敢怠慢。”欺君他当然不敢,只是他不敢说,他们只画了幼子的画像罢了。
  赵恒摸着一撮齐整的胡子,“朕瞧了四郎画像上的容貌,便是大郎也要逊色几分的,是个率真的少年郎,又与朕的三娘年纪相仿,不过确实是顽劣了一些,”赵恒摸胡子的手顿住,“四郎让朕想起了先皇在位时凭父荫的薛惟吉。”
  “世康自幼喜与京师少年追逐,角抵蹴鞠,纵酒不谨,雅好音乐,与你家四郎颇为相象。”
  “世康将军少年勇猛,且是薛太尉之子,逆子不及万分之一也。”薛世康是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薛居正的养子,丁谓心中犯着嘀咕,皇帝突然提起他是想传达什么意思。
  “朕还记得,当初太尉突然离世,先皇痛心疾首,亲临丧所,知世康年少顽劣,叱问,“不肖子安在,颇改行否?恐不能负荷先业,奈何!”说及此,赵恒瞥了一眼丁谓,“而后世康尽革故态,先皇闻之,授他官职。”
  除了没有开国元勋的父亲,丁绍德与故去大将军薛惟正年少时的纨绔简直一摸一样,薛居正的妻子善妒,因此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养子薛惟正,爱之甚笃。薛惟正因此恃宠而骄,纵酒不谨,喜好音乐,也常与伶人同游,出入于各大青楼,与娼妓鬼混。
  但是后来因父去世,薛惟正被皇帝训斥,遂改邪归正,勤奋读书,礼贤下士,深受皇帝器重。
  “前事,可念他年少无知,往后多加管束,努力读书,考个功名。”赵恒笑眯着眼睛。
  丁谓呆愣住,抬头凝着皇帝,“圣上?”


第46章 三娘有太宗风范
  赵静姝不在殿中; 使得诺大的钦明殿内显得空旷冷清; 杜氏见,问及宫人,“三娘呢?”
  “三姑娘去了校场。”
  “校场?”杜氏惊呼,“她去校场作甚?”
  “前几日,右仆射曹利用的长子曹渊在金明池操练军士时欺负低级的士卒,三姑娘看不过去; 便出手教训了曹渊,那曹渊长得高大; 竟然被姑娘给制服了。”
  “荒唐,她一个女子。。。怎能?”杜氏攒着自己的手绢; 怒斥; “这事怎无人告知本位?”
  “此事,恰巧被路过的官家瞧见了; 官家还赞赏姑娘有太宗风范。”宫女压低了头,“刚才官家还派周典使赏赐了姑娘一把官家曾经用过的弓; 姑娘是试弓去了。”
  “试弓?”杜氏再次挑起眉头; 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元容这孩子,这红墙宫闱到底还是闷着她了。”
  皇宫的金明池附近设有皇家校场,旁边还有一座专门的大殿; 里面种植着稻谷,宋初之时,皇帝为让后世体验百姓劳作辛苦; 而在宫内专设田地,每逢春耕时亲自下地劳作。
  杨亿与王钦若争辩了一番后从天章阁出来,过后苑出宫时途经赵静姝。
  冬日寒冷,这金明池附近都没什么人了,杨亿站在池子边上摸着胡须。
  —嗖—
  弦上之箭应声而发,正中五十步开外的靶心。
  杨亿观之,不由惊叹的拍着手掌走近,“三公主箭法精妙,果真与官家所言,有太宗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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